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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拉脸色发黑,“不用太在意?乌娅说如果我这样下去,将来死了之后,灵魂是无法回归天神怀抱的。”话虽如此,她也只是发点儿牢骚,自嘲一下罢了,死了以后的事就算在意也没有用。
谁知皮蛋大人闻言咣当倒地,圆鼓鼓的小肚皮朝上,短短的四肢在空中划动着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它捂住脸传念给贝拉:“回归天神的怀抱有什么好的?天神他老人家才没工夫搭理你,真要回归,你还不如回归我的怀抱呢。”
“额”贝拉呆了呆,她还是头一次听到如此对创世天神不敬的言论呢。不过就算皮蛋的话不尽不实,贝拉也不得不承认它说的对,天神他老人家的确不可能“搭理”她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至于皮蛋大人后面那一句话,贝拉自动忽略了。
“皮蛋,你最近很忙吗?”想到它上次的狼狈,贝拉迟疑地问:“如果不忙的话,能否帮我个忙?”
伯顿母亲阿妮塔的事情她原本不想再麻烦皮蛋了,因为连皮蛋这样的“血液专家”都说阿妮塔的血是健康而有活力的,那么贝拉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来唤醒她了。只是听到皮蛋对灵魂的事情这么了解,贝拉又改变了主意。再怎么说,杰伊琪小姐刚刚才挑明了伯顿是她的心上人…之一,怎么也得给她个面子不是?
这回是以杰伊琪的名义给斐迪南庄园送的拜帖,听说伯顿先生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贝拉不准备打扰他。对于贝拉小姐的再次到访,斐迪南老先生老太太已经不像上次那么不以为然了,这当然是杰伊琪做的“思想工作”。不过皮蛋的出现却让斐迪南老先生狠狠地皱了好几次眉头,要不是贝拉让它呆在杰伊琪的肩膀上,估计它还得不到进入地下空间的许可呢。
“她这种情况有多久了?”皮蛋大人跳上了阿妮塔的床,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动作快的贝拉想把它抓住都来不及,只好略显尴尬地向斐迪南先生转述了它的提问。
“有十四年了吧。”斐迪南先生叹息一声,他似乎并没有注意皮蛋的所作所为。
皮蛋大人的耳朵耷拉下来,“不知道我的判断是否准确,这个身体里没有她本人的灵魂。”
贝拉一听就呆了,难道亡灵法师说的是真的?“灵魂不在她的体内…是死了吗?”这话贝拉只敢用意念,要是让斐迪南先生听到就不好了。
“现在她体内有一个类似于灵魂的东西,所以她还没有死。”皮蛋的话很欠扁,什么叫类似于灵魂的东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它到底要说什么?贝拉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仿佛感受到了贝拉抓狂的怒意,皮蛋大人马上接着道:“如果能把她的灵魂找回来,应该还能活过来。”
“这让人上哪儿去找啊?”贝拉比刚才更加抓狂了。
“那我哪儿知道?”皮蛋白了贝拉一眼,让她有些气闷。
“斐迪南先生,我检查了阿妮塔的血液,发现她的身体非常健康。”贝拉犹豫一下,还是说出了实情,“听说如果家人朋友常常在病人耳边讲话,或者为她念喜欢的书,对治疗很有帮助(她从地球世界【植物人】的救治联想到的)。我想请问一下,当初事情发生的时候,你们有没有留意到什么可疑的人?我的意思是,我怀疑有人把她的灵魂带走了。”
听了贝拉的话,斐迪南老先生的眼睛一亮,紧接着脸色就开始发黑,他紧紧盯着贝拉,不用说,他认为贝拉最后的结论非常不负责任,能把灵魂带走的只有亡灵法师。难道她在怀疑他隐瞒了什么事实吗?
“或者,”贝拉倒没有注意到斐迪南老先生不善的眼神,她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是什么东西…”想到这里她眼睛一亮,不知道与乌娅从废墟里弄出来的那个珠子有没有关系。她看了看自顾自在地下空间里转悠的皮蛋大人,最好能让皮蛋看看那颗珠子…
想到就做,贝拉取出传信本刷刷刷地开始写了起来:你在么?罗兰?
惊讶之色从斐迪南先生的眼睛里闪过,他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杰伊琪。杰伊琪立即对他展开一个明媚的笑脸,“没事的,我猜她可能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记笔记是个好习惯。斐迪南爷爷,其实我早就想问问阿妮塔夫人当时遇袭的经过…”
不提杰伊琪和斐迪南先生的小声交谈,罗兰的回复出现在了传信本上:伊莎贝拉,弥农港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虽然海水已经退下去了,但这座港**下来的人实在太少了。
看了他的留言,贝拉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想阿妮塔的事了,她连忙写道:那你要小心一些,毕竟海啸有可能再次发生。海中魔兽的情况怎么样?
罗兰:海上的魔法元素有些紊乱,但情况不算严重,不过坎萨迪斯生灵海那边就难说了。
贝拉的笔顿了顿,才写道:我找你是想问问那个珠子的事情…她将阿妮塔的情况以及自己的猜测简要告诉了罗兰,…所以不知道那个珠子里面会不会有她的灵魂。
贝拉之所以会这么怀疑,主要还是因为那珠子与她自己曾经拥有的那颗变成凰槃珠息的珠子太像了,如果它也是类似的东西,阿妮塔的灵魂真有可能在里面呢。对此她有种玄而又玄的直觉,同时也十分清楚自己直觉的准确程度。
罗兰:你的猜测很有趣,但我不认为那珠子能禁锢人类的灵魂,虽然我还没有时间来研究它。这样吧,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忙完,和你一起去看看伯顿先生的母亲。“禁锢”这个词用得非常好,想要禁锢灵魂可不是随便什么东西就能做到的。
贝拉:好的,你大约什么时候回来?
罗兰:还不能确定。放心,就算是你打算在我回来之离开拉比隆城,我也会带着那珠子去斐迪南庄园履行承诺的。写道这里,罗兰眯起了眼睛,这的确是个好东西不是么?不论小姑娘去了哪里,他都不必担心找不到她了。
贝拉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告诉罗兰皮蛋大人的事,也没有说老布鲁斯南先生要来找她的事,只是简单地回给他一个好。
此时,杰伊琪和斐迪南先生的讨论也到了尾声,只听她道:“这太奇怪了,该不是有人故意陷害阿妮塔夫人吧?那家的男主人和她被女主人弄得一死一伤,很像是…”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下来,好像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似的。
贝拉赶紧解围道:“不好意思,失礼了,杰伊琪没别的意思。斐迪南先生…”她停顿了一下,想要帮好朋友扭转一下眼前的尴尬,却不料斐迪南先生相当直率地开口道:“杰伊琪说的不错,雷恩家族就是以这个理由来逼迫我们的。”他的面容和语气都相当平静。
贝拉和杰伊琪吃了一惊,伯顿的父亲那位雷恩家主真过分,竟然这么绝情她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斐迪南先生,他毫不掩饰的看向女儿的慈爱目光让人心酸不已。
“哼,说不定就是他们家现在的那位主母做的呢,好处不是她得了么?”杰伊琪简直神来一笔,“斐迪南先生,一定要提醒伯顿,千万要防着那个女人啊别让她得逞。”看样子她已经理直气壮地给那位夫人定了罪…
第二百四十五章 那只小虫子
临走的时候,斐迪南先生特意询问了贝拉,有关她所给出的建议,也就是那种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的治疗方法。他不懂,明明听不到为什么还要跟她讲话,给她念书。可是贝拉也不知道这么做究竟能有什么用处,尤其是对于灵魂不在身体里的人来说。
“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坏处,不如试试。”尽管表面上淡定无波,贝拉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发虚的。
斐迪南先生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然后默默点了点头。
回程的路上,看到爱德华多骑马走在马车旁边,贝拉忽然想起一事。
“皮蛋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用我的血给爱德华多解毒会出现那样的问题?”她揪住它的耳朵,也不管它“丫丫丫丫”的抱怨,狠狠地瞪它。
“别这样,哇呜,伊伊,别这样,尊老爱幼懂不懂?你说的什么问题我听不明白。”皮蛋忽闪着大眼睛,完全不像被*待的样子,反而异常兴奋。
贝拉不由一怔,“你说什么?怎么会不明白?我和他之间算是怎么回事?嗯?”她瞪圆了眼睛吓唬它。旁边的杰伊琪听不到贝拉和皮蛋之间的谈话,还以为她在逗它玩呢,忍不住咯咯笑个不停。
“哎呀,伊伊,不是我呀…不要呀…饶了我吧…”完全鸡同鸭讲,不在一个回路上。此时,皮蛋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情绪则愈发显得兴奋了,单看它摇来摇去的尾巴,就知道它有多开心。
原来这家伙是个受虐狂贝拉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她黑线地松手放它下来,“你不准备说了是不是?”
“哇呜…”皮蛋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写满了失望,这么轻易就放过它了,真没意思。完全领会了它的怨念,贝拉的脸色渐渐发青,只听它毫不在意地传念过来,“这有什么?那小家伙长得还过得去,你喜欢就留着,不喜欢放了他就是了。”
皮蛋语气中的轻松自在让贝拉一阵无语,要是能“放了”,她还用问它?
大概是贝拉的眼神过于愤怒,皮蛋紧接着道:“好像有个对付这种情况的解约咒,我记不太清了。假如你愿意为此支付一定的报酬,我倒是可以找找看。”虽然它没有明说,但却从侧面证明了那个契约的存在。
“你想要什么报酬?我的血吗?”贝拉自嘲地揉揉额角,它还真是不肯吃亏。
“当然。”皮蛋扬起了下巴,将它脑后的耳朵甩了甩,“不过我警告你,找是找,可不一定能找得到。”
贝拉闻言心中一堵,但仍然耐下性子问道:“有多大把握?”
“一半一半吧。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吃亏的,那个小家伙的进阶速度太慢了,我这里正好有一本《暗夜神典》,是暗夜精灵的修炼典籍,就送给你了。”
“他是暗夜精灵?”贝拉非常惊讶,她曾经看到过与暗夜精灵有关的记载,也曾好奇过爱德华多身上邪气的来源,却从未想过他变成了一位暗夜精灵。
“本来他只有一点点极弱的精灵血脉,也许我们可以称之为因祸得福。一定是他所中魔毒与你的血液相抗衡的时候产生了变异,觉醒之后的血脉居然非常纯正,我想他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皮蛋笑得好像狐狸,它开始幸灾乐祸了,“我这样说,你还准备与他解约吗?”
贝拉咬了咬嘴唇,“不是解约不解约的问题,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契约,爱德华多现在必须呆在我身边,充当我的侍从,这让我有种乘人之危的感觉。”
皮蛋甩了甩耳朵,“说的也是,你可以用魔药解决这个问题。或者,你再给他一件带有你本人信息的物品。”
皮蛋的话一下子让贝拉开心起来,她让它详细解释给她听。可惜皮蛋大人并不了解应该怎样制作类似的魔药,它让她自己去想办法,还说它只是提供一个思路罢了。而关于它所说的物品,就简单多了,她的头发就可以,只不过头发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能起到一部分辅助作用而已。
“…高深的炼金术你没有掌握,总喝魔药也不好,你的选择不多,贝拉,要不你还是带着他算了。”皮蛋大人自己也觉得,以这样的话作总结似乎很不厚道,它用小爪子猥琐地挠了挠胸脯,又道:“对了,你不是有个宠物兽吗?就是你那个小卡子?让那小子把它戴在身上,也可以有些帮助,毕竟宠物兽也是你的所有物。”
明月叶?贝拉瞪它一眼却没有接这个茬。别说明月叶还在休眠之中,就是它现在好好呆在她头上,也不可能送给他。因为那本来就是他送她的礼物,而且有很多人都知道那是她的发卡,把它送给爱德华多,很容易让人产生某些误解的。
贝拉透过车窗看着爱德华多,而他也仿佛有所感应,朝她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那一瞬间展现出来的魅力竟不比他不戴面具时逊色。
…
为了让皮蛋留下来并少些对她身上血液的觊觎,贝拉回到依瑞斯府就将比亚法杖拿了出来,想要引开它的注意力,却不料它很快就给出了结论——比亚法杖被封印了。
又是“封印”贝拉这段时间对这个词非常不以为然,她尽量不去想自己灵魂里潜在的危机,好容易自欺欺人的把她忘掉了,却发现它又在这里等着她了。
不去管皮蛋豪情万丈地说什么要解开封印的话,贝拉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老布鲁斯南送她的那只小虫子上面。连皮蛋也看不出来这个礼物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贝拉的直觉告诉她,魔仆比弗利话中所指的礼物就是它。
贝拉把当初用来包裹甲虫的所有兽皮纸都翻出来,希望从那上面找出蛛丝马迹来。但无论是水、火,还是其它各种显影的魔法药水,贝拉都试过了,却一无所获。最终,她还是决定再用自己的血液试试。
试验的最佳地点当然还是凰槃珠息。
遗憾的是,贝拉将自己的血液滴在那只甲虫身上…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她生气地把那虫子随手丢掉,然后开始发呆。
那真的只是一个虫子?一个玩笑而已吗?贝拉犹豫了好一阵,终于下定决心,找到那个虫子,把它丢进了坩埚里用水煮。而水温达到快要汽化的程度之时,那个虫子却依然没有变化。贝拉心里稍稍有了点儿底气,她将它从坩埚里取出来,朝它丢了个温度不太高的小火球,并用魔法杖指着随时做好驱散火球的准备,可随着火球的温度不断升高,甚至达到了熔炼某些金属的高温,小虫子还是毫无变化。
这说明了什么?
如此高温都无法对它产生影响,贝拉开始怀疑它是一件炼金物品,尽管它惟妙惟肖地已经到了可以以假乱真的程度,尽管在精神力的扫描下它仍然看不出任何破绽,但除了炼金物品之外,贝拉实在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了。据她所知,没有一种昆虫能够承受如此高的温度,就算是阿尔法,也经受不住第一轮的水煮。
贝拉再一次拿起那堆兽皮纸,难道说玄机就在这些纸上?
这一次还真叫她发现了端倪。一张张兽皮纸并不是规则的形状,它们更像是被随手撕开的,起先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直到无意间将两张纸的边缘对接起来,才发现竟然十分吻合。这个发现让她一下子激动起来,一共二十几长兽皮纸,就像在做拼图一样,没用多少时间,就被她拼成了一整张兽皮。
贝拉拼完兽皮刚要休息一下,这个时候,更加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整张兽皮突然沿着所有拼接的边缘线发出刺目的白光,好一阵子,白光才弱了下去。白光闪过之后,兽皮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卷轴。
贝拉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难以置信地揉了揉双眼,这样也行?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卷轴呢。犹豫了一下,她深深吸一口气,将卷轴打开(因为太大,她只有趴在地上看了)。
卷轴上面的魔文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写成的,每个字母都很大,但内容却是不多。贝拉认得,其实就是肯纳西斯大陆的上古魔法文,经过乔非和皮蛋的教育,贝拉读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原来那虫子真的是一件炼金物品,可惜卷轴上面没有写明它的用途和功能。即便如此,也足够让贝拉小姐兴奋的心跳加速了。
她照着卷轴上书写的咒语念了几遍,把它记在心里。然后再次刺破自己的手指,让鲜血滴落在那只不起眼的甲虫背上,接着用魔杖指着它,集中精神开始念动咒语。
上古的魔咒发音与现在的区别很大,好在这段咒语并不很长,尽管消耗了贝拉不少精神力和魔力,却没有给她带来任何不适。
而当贝拉将魔咒准确无误地念完之时,那只虫子开始一点点变大,越来越大…
第二百四十六章 如意虫屋
眼看着二月就要过去了,贝拉心中的紧迫感渐渐变得强烈起来。
海啸的消息果然如罗兰所说的那样传到了拉比隆城,给拉加上流社会提供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谈资。尽管也不是家家都有海洋运输方面的生意,但受影响是一定的,只不过目前倒还没有给平民百姓的生活带来什么不便就是了。
至于海中魔兽集体进化的事件,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刻意压制,居然没有人提起。贝拉是从杰伊琪那里了解到这些的,自从她向贝拉透露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与斐迪南一家的来往比以前更加主动了。
贝拉觉得罗兰是不可能无中生有欺骗她的,不知道为什么有人想要把坎萨迪斯生灵海魔兽进化的消息隐瞒下来,不过贝拉认为既然她已经知道了,至少应该透露给斯坦因和修.依瑞斯一些,毕竟这绝对不能说是小事一桩(还因为罗兰将它与温泉的事联系到一起了)。
贝拉不会放弃劝说斯坦因回尼本的愿望,她的直觉告诉她,等老布鲁斯南先生来了之后,她会想出办法的。
修.依瑞斯先生表现的并不像贝拉以为的那样对此事一无所知,只不过在她把罗兰的猜测也稍稍提了一下之后,他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说起来这也是贝拉离开拉加帝国之前为依瑞斯家族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因为老布鲁斯南果然十分守信,在他的魔仆比弗利给贝拉传信几天之后,他就来了拉比隆城。
老布鲁斯南先生抵达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依瑞斯府来接贝拉和她的侍从仆人们。当然,作为贝拉的朋友,杰伊琪小姐也被他打包带走了。
修.依瑞斯不是不想挽留,也不是不想用他和贝拉的关系据理力争,却被老布鲁斯南毫不留情地拒绝了。确切地说,若是修当时不答应放贝拉走人,看那架势,乔非的老爹绝对会跟他动手。这段时间小徒孙所受的委屈,他可是一清二楚的,按照他的脾气,没有打上门来就已经很客气了。换句话说,老布鲁斯南先生的到来给贝拉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底气。
与老布鲁斯南先生送给她的礼物所带给贝拉的震惊相比,跑来依瑞斯府抢人这件事根本不算什么。
提起那只不起眼的小甲虫,贝拉就止不住地喜形于色。她终于对老布鲁斯南先生的“出手不凡”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也难怪他连魔晶矿都能随手送掉,那只小虫子实在太强悍了
虽然贝拉已经知道了那是一件炼金物品,可当它变得越来越大时,原本以为自己能够淡然以对的贝拉小姐也不由得惊慌起来,她举着魔杖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的甲虫一直长到银梧那么高,才停止了变大。有那么一瞬间,贝拉觉得不是虫子在变大,而是自己变小了。
不错,它依然还是一只甲虫。
有一对条纹状的长须,一对节状触角,六只细长且呈锯齿状的腿,翅鞘又黑又亮散发着淡淡的银色光芒。放大了的虫子看上去更加真切了,就连它身上暗银色的花纹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可是当她的视线不小心对上它腿上令人毛骨悚然的根根直立的毛,贝拉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这也太细致了吧是谁这么有闲心炼制如此有个性的东西,连虫子身上的毛都弄得那么逼真做什么?
贝拉随即想到,要是把她的契约虫子阿尔法放这么大,不知道会不会也这么吓人。谁知念头刚一起,眼前巨大的甲虫就开始改变形状,唬得贝拉惊叫一声拔腿就往后跑。这种刺激经受一次还好,她可没有做好再来一次的准备。
不消片刻,甲虫就变成了一只巨大的半透明蜜蜂。阿尔法?真的是阿尔法贝拉不由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与原来的甲虫相比,阿尔法果然更吓人。单只那些复眼就让贝拉一阵腿软,而比复眼更可怕的是它半透明的身体,腹中的肠肠肚肚和流动的**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贝拉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心说阿尔法还是不透明好看点。很快,这只巨大的“阿尔法”按照贝拉的意愿变成了实实在在的纯白色。
贝拉一喜,随心所欲地“发布命令”:眼睛变小点儿身上的毛毛都去掉…
玩了一会儿,意犹未尽的贝拉忽然想到既然这个炼金物品能够按照她的要求改变,不如找个好看的虫子变一下,比如瓢虫之类的…遗憾的是,凡是她所能想到的昆虫,一旦放大到这种程度,就可怕起来了,一个比一个可怕。
贝拉很快就掌握了规律,无论变成哪个虫子,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修改它的造型,但想要像创世天神那样凭空创造出一个虫子来,却又无法实现。
太了不起了越是观察它,贝拉越是由心底里生出敬意。无论怎么说,能够把炼金术用到这种出神入化程度的,绝非普通人。尽管在她看来,这个创意十分的无聊(当然无聊,肯纳西斯大陆有不计其数各种各样的昆虫,想玩的话,去抓就是了,哪里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
贝拉的腹诽还没有结束,就发现自己脑子里多出了好多有关于这个炼金虫子的事情(囧…其实你的魔咒念完之后就有了,居然现在才发现…)。
原来是她想的太简单了,这并不是什么随心变化的虫子玩具,而是一个神奇的昆虫房子。确切地说可以称之为“如意虫屋”。作为它的主人,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来改变虫子的形状和里面的设施。无论主人将它变成哪种“昆虫”,它的腹部都有一个入口,用意念就可以由内向外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