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样啊?!”小怡含泪嗔怪,粉拳有一下没一下的落在千月的肩上、手臂上。哽咽埋怨道:“被学校开除了,怎么办啊…等钱花的话可以找我要啊,干嘛要做这种事情啊?”她都不知道当自己听到事情的大概,还听说了可能会被开除的时候,心连一刻都没法静下了。冲过来找她,就是希望从千月口里听到否认的话…这时,偏偏千月无法完全理解小怡的心情。
“小怡…”难道连你也不信任我吗?千月皱眉,话到嘴边又没有问出来。她本来以为,小怡会和李琛他们不一样。
“月啊,这下该怎么办啊?我们去找校长说去好不好,求他不要开除你…”小怡不安的紧抓着千月的衣袖,好不容易才考上同一间学校的。她还打算要和千月上同一所大学呢,一直都不要分开!
突然,千月觉得世上居然连一个相信自己的人都没有…心忽然觉得很闷,有什么东西堵住一样,连呼吸也似乎变得困难。口里还是安慰着小怡:“小怡…不会有事的,不要担心啦。学校还没有决定,担心也没有用啊…”为什么连你也不相信我?
“都怪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被学校退学的…”小怡哭着抱怨,眼泪控制不住一下子落下来的。
千月一见,拢紧双眉稍显不知所措,怎么去安慰人啊?有点慌忙兼生硬说:“不要哭,没…没事的。啊…我保证会没事的…”手茫然伸出在半空中,想替她擦眼泪…又犹豫着。
小怡很少能见到千月失措的神态,错愕中忘了哭。可落在千月眼里,倒觉得自己蹩脚的“安慰”见效了,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些许。
“你说真的吗?”小怡仰着泪眼,仍是半信半疑问。
“嗯…”千月模棱两可应了一下,想趁早离开。她觉得只要小怡没见到自己,应该就不会再哭的。便说:“在学校住腻了…想回家住几天。你也早点回去,我走了。”千月快步离开了。小怡轻轻朝她的背影说了一句再见,擦掉了泪痕回教室拿书包。
第2卷 第二十六章 活着的答案?
林城满脸兴奋地冲出校园,终于有人接了挑战书!兴冲冲回到家中,意外见千月也在武馆。她正和爷爷在下着中国象棋。他嚷嚷:“小鬼,今晚居然会回来。…明天一起上学,我去叫你。”他顺口说了一句,在爷爷面前,这话题最安全。
“哦…”千月抬头瞟了他一眼,随意应声,很快注意力又移回到棋盘。瞧爷爷本来就满布皱纹的眼角更是拢到一块,就知道是在棋盘上挣扎着。
“小鬼,要让着爷爷点…”林城习惯地揉了一揉千月的头发,接着和爷爷打个招呼便进了里屋。
千月留下来吃了个便饭,又呆了一会,便和林城一起到附近溜达。他们俩像以前一样,穿上直排轮鞋,享受着速度带来的愉悦。
林城一脸喜津津的靠近她耳边小声说:“挑战书,有人接了。”好消息自是要和她分享一番。
“真的?那恭喜啦。”千月听了开始有点意外,一会又觉得很正常,这也算是意料中的事。
“你会来看吗?”
“嗯,到时候再说。”千月身子略朝前倾,脚一发力,“咻!”的一下子人去了老远。林城无奈一笑,也跟了上去。
他们在街上闲逛,又到附近的天湖公园、广场上溜达。整晚,林城都觉到千月心不在焉,也觉得自从上了高中以来,渐渐在改变…是受朋友们的影响吗?
在公园时两人又逛了一会,便坐在湖畔的石栏上。夜晚的灯光,映射在湖面,鳞光闪闪,煞是耀眼。
“一脸凝重的,像谁惹到你了。嗯,谁这么不怕死啊?说出来听听。”
千月望着湖面,沉默不语。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才打破沉静,试探着小声问:“呐,你说…人啊,为什么活着?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林城咦了一声,有点诧异的看着千月。忽然,他笑了笑,说:“我们的小鬼,开始长大了。懂得问这个问题了…”有趣地摸了一下她的后脑勺。
千月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口气可不太好问:“嘿!什么话…到底知不知道啊?”
“知不知道,倒是不敢说。经验嘛,还是有的。说给你听听。仔细听好了,好话本少爷只说一遍的。”林城握着拳放在唇边,少年装老成,轻咳了几下,方娓娓而谈:“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开始问过自己,我为什么活着?为了什么?没有答案,也找不到答案。找不到答案的心,就会开始茫然无措。这时候呢,就会努力想办法怎么去寻找。有一天,我在书上找到,它说人是一种有目的性的动物,如果你没有目的,那么你就不算是‘人’。咳咳…我不是在骂你,不要多心…”
千月白了他一眼,警告说:“费话,我没有在多心。继续说…”听起来,怎么觉得他在拐着弯损我?
“好的好的,继续说继续说…呵呵。”林城呵呵笑了一番,才含笑接着说:“书里的答案嘛,我没弄懂,更多的是茫然不解。人啊,为什么而活?我还在问。后来想了想,不如直接找人来问问。有一个人回答我说:‘为了活着才活着。’意思是很明白,可是我不想…这样活着多没意思啊,你是对不对?”他询问一下了千月,见她很认真在听着,逐会心一笑,接着又说:“我又问了另一个人,那人笑着说…猜猜他怎么回答。”
千月受到他话语的牵引,疑问:“怎么回答?”
“他说‘因为你妈生了你!’哈哈…我听了,也不自觉跟着大笑。你说,是不是很好笑?”
林城看向千月的脸,本来希望在她脸上看到笑容的,一瞧那木然的神情,就知道她无法理解这句话另一层的含义。中国人讲究百善孝为先,古代也不泛君王喜欢提倡“以孝治天下”。而那人说为了自己父母而活着,一点错都没有。
“很好笑嘛?”千月本来看着天空的目光转向他,眼里尽是不解。缺少父母疼爱的人,能理解吗?不理解!
“呃…不好笑。”林城敛起笑容,继续讲道:“当时呢,我不理解他的话。懵懵懂懂的,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下来。隔了不知多少天,上网的时候又问了一个陌生的网友。他回我说:人活着本身并没有意义,所以大家才在生活中寻找意义。这话让我有点感触,却不是印象最深刻的,最最深刻的,是他问了一句:‘你还没有找到吗?’”
“对啊…”林城一脸正经地望着千月,认真地问:“你还没有找到吗?”
“我…”千月茫然看着林城,一时之间答不上来。可内心又因这句话起了莫名的涟漪。
蓦然,林城咧嘴一笑!打破了刚才严肃的气氛,笑着说:“突然被问,心里是不是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情绪涌了出来?在心底…呐,心底很深的地方?啊,你知道吗?当时我就是这种感觉。很微妙,又像一种释然的感觉…形容不出来啦。反正呢,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了。”
“人活着本身并没有意义…在生活中寻找意义。而我,还没有找到…”千月呢喃着。迟疑了一下,心中还是有疑惑,逐问林城:“找不到怎么办?”
他眨眨眼,似乎没有料到她会有此一问,逐含笑回答:“那就抱着希望,继续找。要相信终有一天,自己一定会找到的。人啊,相信多了自然就会成真的啦。”看出了千月眼中的怀疑,他伸出手指轻戳了一下她的脑门,半开玩笑地骂道:“我可不是在吹嘘!小鬼,敢怀疑?不想活了你。”
千月撇开头,不去看他,嘴里却小声嘀咕:“切…这些话出在你嘴里,怪别扭的…搞不准在纸上谈兵…”
“沙千月…”林城快发飙!千月呵呵一笑,闪开了!白天的阴霾也渐渐消散。千月去转了一下,回来时手里多出两瓶饮料,给了林城一瓶,坐回他旁边。两人无聊看着周围,各式各样的事儿,也暂时找不到乐趣来打发时间。
“呐,小鬼。在学校是不是交到一些不错的朋友啊…”
“没有…”
“嘿嘿…要雪藏吗?”
“不是,都说了没有!”
“那你在烦什么?”他摆明了一脸的不相信。
千月顿了一会,又想了一想,还是说了,只是语气中包含着太多的不确定。“有是有…可能也不算是。他们一个一个的,全都不相信我…终有一天,也会离开我的…”
林城给了千月一个响头,笑训道:“话憋在心里不说,别人又怎么知道?还有啊,凭什么要人家相信你啊?是你事先没有去相信别人吧?还有,现在是现在,干嘛又想到以后?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啥事也不见你考虑后果,这件事才会想到?!”林城又想给千月一记。她身子灵活的往后仰,一下子躲开了。
千月撇唇不屑,即使心里认同他的话也要取笑道:“老头子的口吻,教训人时脸还不见红!羞啊!”林城的话,她听了。听进多少,大概也只有她自己晓得。
“嘿嘿…我脸皮厚,你羡慕啊?”林城笑着站了起来,娴熟的动作在水泥上的滑着直排轮。两人又玩了一会,见时间不早了,便一前一后行在回家的路上。
林城溜在前面,特意回头笑着说:“有原则地寻欢作乐,有底线地快乐人生。你说,这句话说得怎么样?”
“嗯?不错…”
“真的?我也很认同。在你交到朋友的同时,我也交到一群不错的朋友。这句话,是他们的座右铭…”
“哦…”
岂料,林城次天清早破天荒扑了个空!这么多年头一遭见千月上学这么勤快。一团迷雾在他脑袋里打转,禁不住自问:小鬼在学校出了什么事吗
第2卷 第二十七章 心迷惘(1)
千月想了一个晚上,正如林城说的,话憋在心里别人又怎么会知道?便一大清早,来到办公大楼前徘徊,犹豫着要不要说出真相。离上课的时间快到了。校园里的往来的同学和老师也渐渐多了起来,千月在不远处,看着主任进了训导室,接着见到几名老师的身影。
我该去说吗?可是该怎么开口?突然进去就说…是那两个死女人在陷害我?她们是在找死!真想凑扁她们!如果不是顾忌…顾忌?我在顾忌什么?我沙千月啥时候多出来了顾忌这两个词?该死!我来这里干嘛?千月想到这里,眼神一变,冷戾自嘲!刚走了几步,又不耐烦等了下来!
啊!千月冲动得很想大叫!可事情不说,又怎么能解决啊?答应小怡的事…会黄了的!怎么办才好?还有没有办法?…
上课铃声响起!暂停了她思想上的斗争——选择了去上课。欲举步,却在这时候,远远瞧到李琛一个人走来。莫名地不想和他碰面,她闪身躲到大树后面!暗中瞧着李琛进了训导室,很快又和主任一起走了出来。
他们边走边聊着天,聊什么太远了千月听不清楚。可当他们经过她藏身的树,训导主任的话自然传了过来:“你是特意为了沙千月同学过来的吗?”
“主任,我…”李琛欲言又止,我是为了担心她才过来的,这种事当然不能说出来当借口。“我想知道,沙千月会受到什么处罚啊?”
这时,主任停了下来,看了他一眼,严肃地说:“她故意伤人又加上强抢别人财物…行为相当恶劣,影响也很不好。具体情况,要等开会讨论过,听听老师们的意见再决定。”
李琛迫切地想替千月说好话。“会不会被学校开除?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不可以让这件事影响往后的一生。主任,念在她初犯,可以求求情吗?以后,我负责监督她,保证不会再犯了…如果再犯错,我来承担责任,可以吗?”如果她被退学了…之后的事情,他一想就觉得头痛!
主任笑了笑,重新移动脚步走着,安慰说:“不用太担心,我会将你的话带到会上说说的。学校是教育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她本人能诚心悔过、不再犯错误。你啊,担心归担心,学习可不能落下。高考,我可是看好你的,要认真加油。”
“嗯…谢谢主任。…”
他们渐渐走远,谈话也越来越模糊不清。千月迷惘了,眸子里更是透出了惊愣和不相信。矛盾在眉间纠结,她怀疑着什么时候见到的才是真,什么时候又是假的…明明不信任我,为什么又要在背地里为自己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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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二十七章 心迷惘(2)
千月回到教室上课。内域*小说网网友手打发布
老师在讲台上高谈阔论,一句也进不了她的耳朵。由于一时兴起惹出这些麻烦,她觉得没必要反省。只是…
最令她在意的是事后小怡、李琛和关宇的反应。尤其是那一抹的不信任,见了内心竟泛出苦涩味道,首次刺激着她陌生的感官,也扰乱了她的心。
千月不禁自问:“我的信用有这么差吗?…”一切似乎没有的改变,硬说改变了的大概是他们在心中的份量。什么时候我已经变得这么在意了?
一颗游离的心,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忽而,像记起什么。于是她低下头,在书包里找了一会,大概想拿出笔和纸。昨天主任说了个什么悔过书的,居然忘了。
她突然停了下来,手碰到什么,便拿了出来,是一份小巧的礼物…回想了好一会,才记起这是开学第一天的时候,莫名其妙摆在坐位上的,随手扔进里面,没多久便忘了。是什么礼物?谁送的?一想到这里,就动手将漂亮的包装拆开,取出一个长方形的精致檀木小盒。在手里翻看了一下,瞧不出来是什么,想了想还是决定打开盒子看看。
盒子里面竟然躺着一支非常精致又漂亮的钢笔!笔身雕刻着清幽的山水图案,自有一种朦胧的感觉存在,宛若空中正飘荡着细雨。甚至连笔尖上的图案也让人觉得华丽无比。
千月一眼看了,就觉得这笔很不错,价格绝对不便宜。虽然看不出来是什么制作着,拿在手里还沉甸甸的。仔细查看了一下,她看到Aurora英文标志。
盒子里面还有一张很小的卡片,有几行小字:
你一定在猜想我是谁。哈哈!等着,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为了祝贺你考上湘洋,特意赠送一份小礼物,希望你喜欢!对啦,钢笔上面还刻着你的名字哦,仔细找找看。
落款只有一个字:苇。
苇?我不认识的,可能是送错了。但钢笔是有名字,找找看吧…她刚想查看,在不注意的时候,班主任居然静静地来到身边了。她皱眉看了一下其他人和黑板,现在是习题时间。瞧老师的神情,应该是有事。果然不出所料,她被老师从后门叫出了教室。
出了教室,千月才发觉手里还拿着刚才的小卡片,逐不着痕迹在将手插进衣袋里。他们站在走廊上开始短暂的谈话,老师略说了她上课不专心几句,便询问了昨天下午的事情。还提出要去见她的家长…
“今晚我去你们家做一次家访,回家时和爸妈说一下,先打个招呼…”老师又说了几句,就说她可以回教室上课了。但是,她没有移动脚步,暗淡的眸子看着地面,沉默不语。
“还有事吗?”老师担心的问。这在课堂上一直让人头疼的学生,自从旷过一次课后,却也没再有出格的表现,为什么这一次会弄出这种事情呢?他觉得有必要见家长一面,了解一下详情。
千月偶尔会搭腔一两个字,基本上算是保持缄默的!突然说了一句最完整的话:“老师,您不用去我家了…就是去了也是白走一趟。”,她没有给老师再问话的机会,便先一步进了教室。
后来,老师找了和千月同校的方子雅,想了解一下千月家里的情况,结果什么也打听不出来。只从方子雅的口里知道,徐小怡和她走得最近。逐找了小怡一翻问话下来,情形也差不多。
老师经过一番周折,终于在李琛口里听到了一些沙千月家中的情况。如若将千月家中的情况在会议上一说,学校也可能会减轻处罚。可是到底能减轻多少呢?
第2卷 第二十七章 心迷惘(3)
沙千月打伤同学又抢钱的消息,学校还没有公布,而在学生间早已经像流感病毒一样快速漫延…霎时,成了校内最具价值的谈资。同时,千月很快便成了校内学生最受关注的顶尖人物之一!毕竟关宇和李琛扬言保护的女生,本来就够招摇的了。
“那个姓沙的白痴啊…做出这种事儿,小儿科了。打架斗殴,只能算是最最寻常的一项,以前就常常将人挨个半死啊,听说还弄得一卡车一卡车的人住院呢。就我亲眼见的,她拳脚毫不留情,打了我们班上很多男同学,结果被老师罚站了一天…”方子雅说得唾沫横飞,眉飞色舞!班上一群好事的同学围着她身边倾听着,时不时还发出阵阵嘲弄的笑声。
课余时间将要结束,千月刚刚踏进教室,就撞上这种画面。所有的嘲笑声也在见到她冰冷的眸子时,搁然而止!
千月脚步一点也没有因此停下半分,唇间若有若无地泛起一抹讥笑,俨然穿过他们走向自己的座位。
方子雅暗觉无趣,又放不下自尊,装着一脸不屑地斜视了千月一眼,后抬起下巴摆着公主般的傲慢,回到自己的座位准备上课。
终于一天的校园生活又结束了!千月刻意避开了小怡,一个人走在校道上。暂时不想面对他们…因为今天她拿着笔,对着一张白纸,整整一天了居然连半个字也没写出来。走出了校园,千月的脚步霎时顿了一下,随即将头顶的帽子下向一拉,挡去了大部分视线,佯装对不远处的某人视而不见,继续朝前走去…
千月走了一会,便到了公车站。她没有停下来,埋头向前走着。若换平时,她会在这里等车。下一站,公车还是在的,而身后的人,到底还想跟到什么时候?她很想知道。
千月若有所思地走了二十几分钟,终于还是停了下来。貌似平息怒气地轻呼了口气,倏地转身,不耐烦地问:“李琛,说吧说吧…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本来打算视若无睹的,可是做不到!我耐性都被磨光了!
李琛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她好一会,习惯般动手轻推了一下眼镜,尽量提醒自己不能生气!确定自己能用平静的语气跟她谈话了,环视了周围一眼,才开口说:“可以找个地方谈一下吗?”
“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还找地方谈?现在心里烦得很,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李琛眼里透出一丝迟疑,接着视线左右摇摆了瞬间,又想了一想,平淡地问:“只是想问一下,你的悔过书写好吗?”主任应该有叫她今天交一份悔过书的,但是她没有配合。这样下去,就是别人有心帮她求情都困难,只是他的一片苦心千月未必能懂。
“嗯…”千月略抬高下巴,故意拉长鼻音,稍眯着眼睛盯着李琛。那不屑的神情犹如听到世界上最莫名其妙的话,不开口却足以伤人的自尊心。
“我就知道…我说,我在操什么心啊?”李琛也有着自己的原则和强烈的自尊心。本来就不熟悉的两个人,自己却一次又一次放下身段,一次又一次忍着脾气不发作,得到了什么?再怎么低声下气也要有个极限吧?!
“好好听着,沙千月。谁都没有义务来包容着你的任性,一次又一次无条件地忍受着你的污辱。再这样下去,你永远也得不到想要的,也不配得到…终有一天,你身边的朋友,也会一个一个的离开你!这不是他们的错,而是你——亲手将他们推开!”气得真的转身离去!
李琛拳手紧握,剑眉深皱,内心在以本性作零点几秒挣扎!他不断在心里提醒着自己:不能因为她而生气,不能!绝对不能!这两年费尽心机建立的良好形象,都快被她毁了!
忽而,他心吓了一跳!千月的白嫩的脸蛋突然近在咫尺。她近距离…似乎盯着他的眼睛瞧,又似乎不是!过了好几秒,她才恍若大悟地说:“原来…不是近视的。却老是喜欢在人前戴着丑丑的平光眼镜。女人嘛,习惯用化妆品来掩饰自己,当是戴着面具见人。你呢?隔着一道镜片,看到了什么?想装得很有气质,还是觉得自己很超脱吗?哼…”她冷哼一声,接着轻蔑说:“说穿了你是缩在龟壳里,不敢出来!这样的你,有资格在大声嚷嚷吗?虚伪…”言罢,想拉开距离…不料,双肩猛然被李琛捉住,往怀中一拉,她完全贴在他身上!在她还未反应之前,李琛温热的双唇竟然封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