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直接打入死牢的,就是换上囚衣,身上的那些银子,没人敢取她的,因为当时皇上在场。关入牢中,没有允许就不能随便打开的。
除非,她个人给他们。
皇上也对他们下令,要小心照顾,若敢随便动她,人人都得死。没有一个囚犯会有她这种待遇的,就是上一回由十三王爷下令捉回来的红岑,也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生死坦然(5)
“喂!要想好才押哦,嘿嘿,赌一把,赢的银子够回家去娶一个媳妇了。”碧荷继续引诱,笑得像贼。
其他囚犯见了,羡慕不已,别人当死,她也当死,别人是死气沉沉的,怨天尤人的。
她是乐哈哈的,生死坦然。
三天了,没见她一天苦过脸。
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死亡,即接受了将死的事实。
只是很抱歉,对红岑失信了,崭希若没事,恐怕也难回现代。
想到这时,碧荷眨了眨眼,不一定,若崭希找到感应器,我把操作的方式写出来,再收买狱卒,找机会把它给崭希也不错啊!
“喂!你们能不能见皇上的?告诉他,快点把我处决了吧…”明天就是第五天,她还没死啊!麻烦了,她讨厌自杀。不管是21世纪,还是现代,她都严重的鄙视自杀的人,说穿了,和白痴、胆小鬼没区别。
“娘娘,算了吧,咱们这点身份地位,算什么啊?怎么可能见到皇上呢?”几个狱卒为难了,也略晓得她的身份。几只眼珠儿,只盯着她的银子瞧。
碧荷一想,也对。顿了一下。她说,“行了,不玩了,钱你们拿去分吧。”
碧荷肯把钱给了他们。
他们自然是乐坏了。
她就是有这一点好处,对钱不看重,就是他们现在赌的钱,也大半是她赏的。
“呐,你们给我弄几张白纸,再笔的,墨的什么的,我要写字。”她倒在地上,凉凉的地板,舒服,透心…
不用多久,这几个狱卒倒挺上心的,给她找了笔墨纸砚的。
她一句谢谢后,即趴在地上,开始画起来。
死囚犯的牢啊,除了几根草,并没什么床啊,桌子什么的。
越想越是心痛(6)
环境,本来是很阴暗的,但那些狱卒偏心的照顾,把点燃的松油把子,插在她牢房外了,明是说照路,其实啊,是在给她照明。这些家伙,还蛮有义气的。
碧荷把感应器的用法详细的说了出来,时不时,还有图解说明,标得清清楚楚的。有中文,也有英文,还有一些简单的缩写。
把这些东西写清楚,用了四开宣纸。
它们摊开在地上,等着墨干。
写这一个东西,趴在地上这么久,弄得她腰酸背痛的,又倒在地上休息。
幸好,她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人,对环境的适合能力也蛮强的,不然,这几天在牢中憋也憋死她。
“我快要死了,一般死前的人,是不是应该想想,我这一生还有什么遗憾的?…”她皱着眉头,瞧着牢房顶儿,“遗憾的事啊遗憾的事?什么叫遗憾的事…”
看那样子,八成是没想到什么!
“对啊!没多占清儿几次便宜,嘿嘿…”
她笑得特别坏。
蓦然的,想起了清儿,心不由一紧,想必此时最痛苦的人就是他了吧。
清儿在21世纪瞧来,最多是一个在校的大学生。
想不到,要经历这么多的生与死。
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去…
设身处地想想,越想越是心痛啊,揪得紧紧的。
只是可惜,她不能替他分忧。
“清儿,对不起。如果有来生,让我再补偿你吧。”倏地,她晓得自己竟然伤感了起来,眼角连泪出来了都没在意。
这泪不是为自己下的,而是清儿的,心痛得连眼泪出来都不知道。
无奈的扬了扬嘴角,缓缓的合上了眸子,令余下一抹苦涩的笑。
明天午时,问斩(7)
“哈哈,只是啊,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来生的!…啊,也不一定哦,像我和崭希,这种荒唐的事情也出现了,嘿嘿。”碧荷一直不相信的,但这一回破例的说服着自己去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倏地,她睁开了眼睛,往牢外瞧去,没有人影,干嘛刚才觉得有人在瞧着自己呢?不过,她往地下瞧去时,那两火之间,隐约的阴影…
她慢慢的坐了起来,咧嘴一笑,有点耍赖似的喊,“清儿,出来!你见到我,我也要见到你才算公平。”
过了一会,一个清冷的身影俨然的缓缓出现。
首先映入碧荷眼中的,是那一双绣着龙纹的靴子。
每一步,他都踏得很沉重。
衣摆,玉带,衣襟,再到那一个熟悉的倾城容貌。碧荷原本想给他一个笑容的,结果,却撞上了清儿红红的,暗淡的,还带着浓浓的忧伤眼眸…
心又是一揪一痛。
“清儿,别难过,笑一个,刚才我还在想你呢,要怎么才能见到你。”原本心情好好的,见到他也堵着了。如果他过得好好的,她倒没什么,只是他这一个样子,自己不放心啊。
这时,门让人打开了,狱卒打开门也迅速的退了下去。
清儿迈了进去,瞧着她的脸,一霎时也没有移开。
他凝望着她,动作不多,仅是慢慢的张开了双臂…
碧荷眼泪一瞬间竟涌了出来,明明不想哭的,可见到他还是会哭。
她忘情的扑入了他的怀中…
清儿只是紧紧的把她抱在怀中,一句话也没有说。
因为,他说不出来,喉咙已经让某一种情绪给堵住了,即便出来的,也只会是哭声,不会是一句完整的话。
明天午时,问斩!
圣旨已经下了…
皇帝并不是万能的(8)
碧荷见清儿如此,也猜到了结果。
自古皇帝并不是万能的,也不是像小说那样说的,可以为所欲为,无法守住自己爱的人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事。
清儿不是第一个人,也不是唯一的。
楼玉瑾这一局,设计得可以说天衣无缝的。
她想后都觉得太完美了,每一个人的弱点都掌握得很有分寸。
其中伤得最深,也最无辜的——即是清儿。
楼玉瑾想到是江山社稷,却注定要牺牲掉清儿的感情。
“清儿,我能不能泡一个热水澡?几天没洗澡,全身痒痒的不舒服。会不会生跳蚤了?啊!…”她跳出了清儿怀抱,惊恐的往身上瞧着,前后左右的,还摸来摸去,像一只猴子似的,换作以往,清儿肯定会莞尔一笑,但这时,他确实笑不出来。
蓦然,清儿横抱起她,稳稳的迈出了牢房。
径直出了天牢。
没有人敢拦,天下都是皇上的,谁人敢拦?
即便有人心有不服,也不敢吱声,让清儿的眸子一盯,黑白无常也怕。
他一步一步的迈向自己的寝宫。
一声也没有说。
又中黄昏,令人悲伤的一幕。
突然间,碧荷的喉咙也重重的说不出话。
他身上的落寞和悲伤,紧紧的揪着她的心…
清儿,对不起…
这一句,只能在心底说着。
她一直逃避入宫和他相守。
现在就是她想后悔,想和他在宫中一起生活,也没有机会了。
人生的无奈一次又一次的,她明明就很洒脱的,感情却一再令她洒脱不起来。
“清儿,其实,千年以后,这一片土地不会有什么帝王。政府打着人人平常的旗,也说不上人人平等,贪官,也不会比现在少,但百姓的生活水平确实提高了,温饱也基本解决,就是几乎没人会饿死…我相信,清儿也能做到的,对不?”
“…”
凄凄恸恸(9)
风扬清儿的发丝,添着几分凉意。
他一步又一步迈着,脚下如灌着铅一样,格外的沉重。
她小脸贴在他胸前,一句一句的说21世纪的事,“…有很多种代步的工具,海里,地面,天上,简称海、陆、空,都有交通工具。海上的叫船,有艇,航,舰,空中飞上,叫飞机,很大的,像鸟儿一样,能同时坐很多人的。速度也很快…”
“地上的,不用马车的,在那时,马车给淘汰了。有四个轮子的,叫汽车。大的,小的。两个轮子的也有。对了,有一种叫自行车,一个人用脚踩的…”
“…”
“有电灯的,开起来就如白天一样的亮。不用油灯,大伙到庙里才会看到那东西。”
“…”
短短的一段路,清儿越走越慢,像在倾听着她说的点点滴滴,也像在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时每刻。
红霞满天如血,渡上整座皇城,凄凄恸恸。
步入了寝宫,总管的太监不用吩咐,即命人准备给碧荷沐浴的事宜。
“清儿,这一回,嘿嘿,逃不掉了吧!”某人跳下他怀中,奔了几步,笑眯眯的,又调皮的眨了眨眼,瞥着那雾气氲氤,萦绕的浴池,举起一双小手高呼,“鸳鸯浴!鸳鸯浴!我做梦都梦着和清儿一起…”
话未说完,清儿已经搂着她一起跌入温热的池水中。
霎时,池中溅起一朵漂亮的水花,仅一下子又消失。
这时,碧荷不怕水,在水中,清儿吻上了她的小嘴,稍显得粗暴又不失温柔。他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已经在解着她身上的衣衫…
他想要她,这一生,也仅想要她一个人!
最后的一吻(10)
一夜,两个人双双的相拥在帐中。
他们沉默不语,仅疯狂的渴望着对方,感受着彼此的存在。

碧荷头一回觉得,时间如此的短暂。
曾经,她觉得活着很无趣,也空洞洞的。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需要时间,需要和清儿在一起的时间。
只是,这一回,她无能为力了。
而他也无能为力了…
两人用了早膳,也算是碧荷最后的一顿。
渐渐的,她想崭希了,也想红岑了。
越接近晌午,她就越想念这人间的一切。
就连外面的阳光,也格外的留恋…
“对啊,清儿,骆拓呢?怎么像很久不见他了?”她只是随便问问,清儿没开口说话了。这一夜的,她都没听他开口说一句话。
“…”
“哈哈,他不会是回淮北城娶媳妇了吧?”碧荷笑呵呵的,这时候,她还有心情笑?旁边的太监和宫女瞧着都觉得她很了起的。
只有清儿,心情格外沉重。
“清儿,你若有机会去淮北城,替我在小春姐墓前上柱香,我说过,报完仇后才去给她上香的…”这事儿,她一直记着。
若不是小春,她也没机会多活了几年。
清儿先是一怔,接着稍稍点了点首。
时间,不会停下来。
离晌午越来越近。
清儿搂着她也越来越紧。
碧荷已经听到通传了,说监斩的官儿跪在寝宫外等候。“该起程去法场了吧。对了,清儿,我在牢里画的东西,有机会交给崭希吧。”
倏地,碧荷狠狠的亲吻着清儿的唇,天长地久似的一吻。她凝视着清儿,像要把他的样子刻在脑海中,蓦然,她笑了,留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别伤心,记着,千万别去看我。遗体,也不许看!以后也只准想漂漂亮亮的我。”碧荷明白,一个人死后,肯定很难看的,让他见到,只会天天做恶梦,永远也没有办法把她忘记。
说完,她断然的挣脱了清儿怀抱,迈出了门槛儿。
最大排场的死刑犯(1)
碧荷上了囚车。
她拒绝了加上手铐和脚铐,说了一句,“我不会逃的。”
监督的官儿一点头,也算是默可。
京城,行刑的地点,在东门的刑台上。
那里平时人来人往,相当热闹的市集之处。
这一次,护送的士兵比平时增加了一倍人数。
两旁的道上,站满了愤怒的群众,正准备着烂菜、垃圾,鸡蛋,石头等侍候着。
囚车从宫门出发,带头的几个官儿似乎一早就受命,不是像平时一样骑着马在前头领路,而是在囚车的两侧徐行着。
这下,谁敢扔?没人敢扔!
砸着犯人可泄气,但砸着官儿就是惹上大麻烦。
碧荷瞧着两旁人,嘴角始终讽刺一样微扬着。
自问,自己算不算是最大排场的死刑犯?
不问恨和同情,何止数千人相送?
抬头望日,眸子一眯,这阳光太刺眼!
正午将到了。
路再远,也会有尽头,何况这短短的路程。
车在东门前停下,碧荷瞧着那巍峨的东大门和两个“东门”的雕琢字体,还有高高的城墙,城楼。再甩向周围,果然人山人海,人就那么爱瞧杀头吗?这真是一种恶趣味。
她下了囚车,但双手还是让人往后绑着。
大概是为了行刑时别出什么差错吧。
前面,一片空地。
周围内三重外三重的,有着大量的将士,严阵以待,防有人劫囚,也防民众骚乱。
在空地的中间有一个米多高的刑台。台上而,黑着脸立着一个握着大刀的虎腰大汉,赤裸着上身,不用说,这人就行刑的刀斧手,即是刽子手。
怕见到熟悉的人(2)
在是一米多左右,再远的地方,还有一处高台,主席位上坐着几个穿着官服的大臣,估计早到了。
旁边,还坐着不少官员,大概是来观看的吧。
这些人,不亲眼瞧到她死,大概还是不放心吧。
旁边呼唤杀她的声音也越发高涨。
她浅浅一笑,电视上看多了,这一回,还由自己真实的体会一下。
她没有由人押上断头台的,而是自己跳上去的,也省掉了那一步一步的台阶。接着,她大声吆喝,“来人,上酒!不是说,人死前有酒喝的吗?电视都这么演。”
碧荷没说多久,就有人把酒给送上了。
“哥们,你绑着我,我怎么喝?”她回头对着刀斧手说话,但人眼只是瞪了她一眼,并没多说。
“我喂你,死后啊,下辈子投胎当一个好人家,正正经经的活着。”送上酒的,是一个大约七十岁左右的老者,背有点驼的。他颤悠的双手,给她倒了一碗,再送到她嘴边。
她一口喝完,一滴不露,喝还,还酒意的呼了一声。
“老人家,这一个世上是没有下辈子。所以啊,你也别指望了,活着就好好活。哈哈。”她爽朗一笑,只是人要死了,竟然什么熟悉的人也没有瞧到,真是可怜。
她目光扫向一旁的人群,蓦然,眼睛有点湿湿的,并不是没有,有!
曾经在月影茶楼的一群员工们,不分男女,他们抿着嘴正哭着呢。
见他们哭着,连她的心也酸了起来。
所以,她想见到熟悉的人,又怕见到熟悉的人…
老者又给她喝了两碗酒。叹息,说了句一路慢走,即下去了。
你行刑前,烧香了没有(3)
碧荷回头笑着喊,“大哥,可以了,别等。你没听到民众正高呼着,顺应民意。”
“午时三刻,未到!”大汉握着刀的手都软了一下,行刑这么多次,还头一回见到有犯人催刑的。他瞧向四周,的确,骂人的声音不绝于耳,什么也出来了。
“大哥,你行刑前,烧香了没有?”
“烧了。”粗声,如洪钟。黑脸,还是黑脸。
“哦。…”
“遗言?或者家人要见最后一面?”
“家人?没家人。遗言能不能说。”
“说!”
“遗言,这也不算是遗言,疑问来的。”
“…”
“就是人砍头,为什么要在午时三刻?”她晓得,当地面阴影最短的一刻,也是自己的死期。
刀斧手一愣,没瞧过死犯的问题还这么刁钻的,但这是行内的事,也不难回答。他几句即解了碧荷的疑问。午时三刻,是一天阳气最重的一刻,可能压抑鬼魂不敢出现。人死也阴气重,不会纠缠行刑的人等,这是最重要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啊。大哥,这个世上没有鬼的,哈哈,有,也只是在人的脑袋里,仅限于活着的人,人死了,脑袋中的鬼也死了。明白不?”她呵呵一笑。
“疯子…”刀斧手喃喃了一句,即不再理会碧荷。
碧荷一听让人给骂疯子了,不生气,调皮的抿了抿嘴,很冤啊,好心给他上一课而已。
刀斧手再黑着脸,也闪过一丝疑问啊,这么一个女孩会是杀了十三王爷的凶手吗?怎么瞧也怎么不像。他不由看向主监的大官们,这事儿得大官们说了算。不过,这女孩在死之前,还能笑得出来,说话也有条不乱的,一点不输给那些英雄豪杰。
那一刀一落(4)
这时,主监台上,有几个屁颠屁颠的官员下来,慢腾腾的用老花眼,把碧荷的小脸左瞄右瞧的,嗯嗯几句,点点头的,一话不说的又返了上云,按照行刑的程序,应该是确认一下是不是本人。
有些一举,也说,时间快要到了。
只等着主监斩的大官把令箭一扔,那斩脑袋的活儿便开始。
碧荷背对着主台跪着,在她看来,是跪着天和地,绝对不是跪人。敛起了身上的玩世之味,认真回到她的脸上。
稍抬首仰望着一片空,有点失神,如絮的白云,一朵一朵的,飘在蔚蓝色的天空中,这么纯净的,没有污染的天空,在21世纪的城市上空,已经很难见到了。在死前,还能见一次,算不算是幸运?
“时候到了!”
碧荷听到自己身后一声吆喝,再一声重复。
时候到了…
刀斧手喝了一大口酒,再喷在刀上!
“安心,一路走好。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
“那谢谢了。”她说得漠然也从容,凤眸缓缓的合了上去。
悲风轻拂,天不悯人。
唯一舍不得的,即是在这的朋友们…
抱歉啊,朋友们,我要先走一步了。
明晃晃的大刀举起之际——
在场的人全数瞳孔扩大,屏住呼吸,连心跳也似乎在这一刻停止。
那一刀一落,她即化作一缕幽魂,永远的消逝;
那一刀一落,会碎某人的心,从此难以修复;
那一刀一落,那一切恩怨情仇,是结束还是开始。
那一刀一落,变幻莫测…
眼看,碧荷即将死在刀下——
劫法场了,还能干嘛?(5)
眼看,碧荷即将死在刀下——
蓦然,一道箭破空而出,凌厉无比羽箭!税不可挡的,以重均之力一般,精确的把大刀射偏!阻止了这一刀!瞬间,从围观的人中,涌出一批将士。
一见有人劫法场,围观的群众如惊鸟散,纷纷逃开,免得殃及池鱼,小命难保。
前太子楼玄厉一马当先的出现。
那一箭,就是他射出的。
“本王的妃子,谁人敢杀?!”楼玄厉愤然的大吼一声,“混蛋!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活着像窝囊废!”这一句,无疑是在骂清儿的。
“傻子!以后,你由我来守着!”他气势汹汹的,明显就是来劫法场的。
主监台上的大官,一瞧是前太子,脚都有些软了起来,这事怎么办?出事了对谁都不妙。询问一句王爷来干嘛。
那楼玄厉竟然一吼,“本王劫法场了,还能干嘛?”
碧荷最先是一怔,接着看到楼玄厉气急败坏的样子,再想起小时候,不由噗的一声笑了起来。她听说,他因为要出边陲,去办正事了,这几天正好不在京城,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这时,场下一片混乱。
楼玄厉这一回,带来了不少人。
毕竟他曾经是太子,本性并不坏,再说,现在好歹也是一个王爷,又刚封了一个大元帅,找一批忠于他的侍卫和随从,并不难。喝一声,也愿意有人誓死追随的。
楼玄厉冲上去,想到碧荷身边给她松绑的,不料刚到台前,却让碧荷给踹了一脚,“笨蛋,滚!我不需要人救。”这情形,明显是他的人少,劣势啊,在死前,可不想再连累一个人。
他瞪着她一眼,喝道:“你是不是想死?”
不杀人劫什么法场(6)
“命令你手下不能杀人。你也不能。”一杀人,他劫法场的罪名就坐实了,就是清儿想包庇也难洗。原本,碧荷有一点生气了,但一想到他的用心,也暖暖的。人家不顾危险来救自己,此举虽然很愚蠢,但也非常可爱的。
楼玄厉听她这么一说,也意思意思照做。
这时倒好了,不杀人劫什么法场?
他们本来就是处于劣势的,人数不如守卫多。
渐渐的,将士们全给逼到刑台四周,让人团团围了起来。
霎时,形成一个僵局。
“喂,你这家伙,带这么点人劫什么法场?”碧荷数了数,最多五、六十人。和法场上的数以千计的兵力来算,差太远。
“临时找的,别小瞧他们,一个顶十个来用。”只是这一句不杀人,给限住了力量的发挥。楼玄厉看了看情形,皱眉说,“傻子,我们不杀人逃不掉的!”本来,他不想听她说的,但莫名的就听她的话了。
碧荷默然扫了一眼形势,那些大官,一见动乱,都躲得远远的,比平民百姓还怕。
有一两个武官上前,也不敢靠得太近。
想吼几句,让楼玄厉一瞪,马上又闭声。
“我今天肯定要死的,有些事你不明白。不过啊,我本来以为你的脑袋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冲动,没想到还是一个性子。哈哈!不能杀人,让他们弃刀投降吧。”
说罢,她大笑起来,心情真好啊,还得多呼吸一会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