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
“我——”
“秦伯夷是你什么人?”
“??!!”
碧荷暗暗的流汗,他是不是瞧出了什么?
“放心,我不会杀你。毕竟你救过我。”说这话时,他眼底闪过一丝伤痛。这伤就是再过了几年,还是没有办法抹去。
“??!”她听得还是一脸茫然。
玉韫珠藏(4)
楼玄厉微扬起唇,冷冷一笑。
“当我是傻瓜了?虽然我很想当傻瓜。在銮宫前那一击,若不是你拨开了皇叔那一击,我恐怕早死了,对吧?”一开始没发觉,后来看了看他们做的事情,那一击就极有问题。
某人暗暗拭汗!…
“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皇叔,我很怀疑。”楼玄厉冷冷一笑。
再汗!外加一点点小惊…
碧荷非常诧异,他全知道还装着不晓得?这傻瓜太子果然不再是当年,古代人常说的“玉韫珠藏”是不是就像他这样?越来越感兴趣了——对太子这一个人。
貌似当年,她见到帅哥都吃过豆腐,就唯独对太子没想入非非。
嗯嗯,暗中点头,很好很强大…原来是留着后用。
“太子,有些事情,咱们约一个时间,下一次见面再慢慢说。我现在真的很急,得找人。他身上中毒了,随时会毒性发作的。”轻重缓急,得分一下。她相信这种事,凭此时的太子应该能理解的。
再见面时,太子长大了,没像她预期那样骄横拔扈,任性残忍,蛮不讲理的,已经令她格外的意外了。小时候的太子,貌似也有一颗蛮善良的心。
这时,楼玄厉收起了刀,想了想,“你是说,刚才那个人要死了?难怪…”
“难怪什么?”听楼玄厉这语气,碧荷惊了惊,好像很不妙似的。
“我碰到他了,他躺在湖畔的草地上,夜晚了,一动不动的,我以后他死了,就去瞧了瞧,结果还是一个活人…”楼玄厉的话未完,仅见到碧荷的一个背影了!
湖畔,附近最近的湖,仅有她常常会去的荷花湖。
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5)
凄迷的月色,在湖畔铺开。
碧荷心急的赶到时,远远的,果真看到草地上躺着一抹白影。
她放轻了步伐,缓缓的迈了过去。
再停伫在他身畔。
她蹲了下来,见他正合着眼睑,长长的眼睫毛轻轻的颤着,胸前的呼吸平稳。还好,毒性未发作。“小娘子…”
“来了…”闻言,红岑轻轻的启着唇,可眼睛没睁开。从她身上传来的气息,他就知道来人是谁。她找到这里,倒令他有一点意外,原本他觉得自己大有可能会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
碧荷伸出小手,覆上他搭在胸前的手。“天黑了,我们回去。”
红岑因为她的碰触,微微颤了一下。略带感伤的喃然,“回哪里呢?哪里也没有我的家…”
这话说得碧荷心底一动,和自己一样,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一样找不到一个像样点的家。她垂眸轻声说,“以后,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愿意吗?”
红岑眸子倏地的睁开,反而抓住了她的手,重复着她刚才的话,“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她浅笑的点了点头,问,“你不想吗?”
想!做梦都想,怎么会不想呢?只是,他等这一句好久了,有这一句,死也应该瞑目了…想罢,他又重新的躺着,合上了眼睛,只是嘴角多了一抹笑。
蓦然的,他感到有一股温热的气息直扑自己的脸颊,不由睁开了眼,霎时,大大的愣了愣,一张笑得古里古怪的小脸近在咫尺的。
“小娘子,是不是在等死啊?”那语调带着浓浓的调侃成分。
“…”
领略生死(6)
红岑先是有一点错愕,再是坦然。
看样子,她已经晓得了他快要死的事。如果在死前,能有她在身边也无憾事了。“影儿,我曾经设想过自己很多种死法,但没有一种身边会有人陪着的,也不会有人为我掉眼泪,更别说会有人记得世上有我这一个人存在过。…”
“你是不是时间太多了,才想这些?”她戏谑的一笑,拉开了距离,也坐在他旁边。
红岑月光下绝美的脸颊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说不出的凄迷之美,扣人心弦的。
“我躺在这里很久了,看着这景色,这湖光,也片夜空,回忆着曾经,心越想越觉得空明、宁静。有些曾经不明白的事,也想明白了。”
碧荷仅是侧着脸,静静的凝视着他,静静的听着。领略过生死,很多人都能大彻大悟、茅塞顿开的。她个人就是经历过太多的生死,才会变得今天这种——呃,有点欠扁的个性。尴尬…
“认识你真好…”红岑神情感激。
他轻抬起手,用指背柔柔的划过她的脸颊,眼中露出难舍,“这一生,能认识你…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突然间,碧荷觉得自己心中的愧疚泛滥…
严重的鄙视了自己的个性,觉得有必要认真的想想——自己的行为,一直辜负了谁?又伤了谁的心?她小心握住了他冰冰凉凉的手,心中极是感触。
有些事,有些时候,真不应该犹豫不决的,这样伤了一个,只会再伤一个。
既然决定了放弃清儿,就不应该再让另一个受伤。
她低头吹了吹掌心中的手,坦然的笑了笑,“小娘子,我们离开京城吧,一起离开!”
“影儿,我…”她说的是真的吗?只是——他不觉得自己有机会。
话说当年的湖畔(7)
她捂住他的嘴,玩世不恭的眨了眨眼,打趣说,“娘子,咱们还要白头到老呢。不能抛下我一个人哦,不然,我把和阎王爷争你的!嘻嘻。”
碧荷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打定主意了,心中的结也似乎散去。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一颗,放到红岑的嘴边。“吃下这个,就能活得长命百岁的。”
红岑问也不问就吞了下去。问也是多余的,只要是她给的,就是毒药,他也会吞下去的。
她站了一起,看向周围的景色,忍不住感叹说,“夜景真美啊,美不胜收的,怀念…”
“是啊,是不是和几年前一模一样。”他的话中有话,浅笑着,还带着几分趣味。
“诶?”她疑惑的看着他。
“影儿忘记了,曾经啊,你一幅《白底上的黑色小点》可是名动京城,哈哈!”他那时听到有人描述时,印象格外的深刻,当时他们关注的,并非是她,而是楼玉瑾。
碧荷讪讪的笑了笑,收好余下的两颗解药。她没把药给红岑,她在三个月内,都不会离开他的。
她说,“想不到这种事,你也收集。”
红岑再度伸手摸着她的脸颊,目光熠熠的,“我无聊啊,可以当笑话来消遣,打发时间。只是当时听着,没想到那傻小姐,竟然这样冰雪聪明的,命运啊…”
蓦然间,周围似乎响起了一声细微的抽气声,或者是风声,碧荷和红岑听得不甚真切。他们看了看周围,并不见有人,不过,貌似听到某人肚子饿的声音。
红岑目光微窘,尴尬的闪烁,碧荷盯着他直想笑。
她用脚指头都能想出,他一天肯定没有进食。
养足精神好上路(8)
“哈哈,雨过天晴了。小娘子,吾爱哟,随相公一起回家吃东西吧…”她没说完,脸颊就让他伸出的两指给捏住了。
他眼角眉梢皆荡着笑,“穿着男子的衣服,就不一定是男的,这说话的口吻以往得改改。”
“哎哟,我惨了,娘子没过门,就管起相公来了…”她笑呵呵逃跑,逃时,还在他脸颊上摸了一把。“娘子,你没见到,这二年我把京城的女人给迷了一个遍,如果瞧见,你肯定会什么醋啊,酸啊的,一起全来。哈哈…”
“你…”
红岑摇头无奈,她什么时候才能认真点过?
两个人手牵着手回到月影茶楼。
清儿已经回宫。
茶楼的大部分的人早睡了,仅有掌柜的和两三个下人见碧荷没回,还在等候着。踏入冷冷清清的大堂时,碧荷的腿迟疑了一下,眸子也随之一暗,但仅是霎间又恢复了刚才乐观的模样。
感情的事儿,说不在乎,真做到不在乎时,也非一两天的事。
碧荷吆喝一句,上好酒好菜的,拉着红岑就在大堂上坐下来。
不用多久,酒茶都上来了。
但酒是她自个喝的。
红岑想喝,她禁止了,说他刚吃解药,不宜喝酒。古代的药什么的,她不明白,但现代是不能随便喝酒的,很容易和药产生化学作用。
“小娘子,忍着点,哈哈。吃东西,吃完了咱们睡觉去,养足精神好上路。”
“影儿,你真愿意跟我一起离开京城吗?”
“当然,我怎么会舍得让你一个人离开呢?”
“你不再怪我了…”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心事还是有一点不安。
珍惜现在(9)
碧荷能懂红岑的心事,乐知天命的举起杯,洒脱的一番豪言壮语出来了,“小娘子,有一句诗是这样说的,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她说罢,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继续讲着,“人生,短短数十年的光阴,别以为很长,其实啊,一眨眼就过了!咱们过去的事儿,不再想,未来呢?嘻嘻,娘子偶尔就想想吧。好好的活着,珍惜现在就行了。”
她话说这么,最重要的还是懂得珍惜现在,未来,也太虚幻了…
“好一句珍惜现在!搭档,你貌似还没喝酒呢,就说出这么精辟又深奥的话来?”崭希披着一件袍子就出来了。
他正打着哈哈的下着楼。
红岑笑容温和的邀请崭希一起坐下,用宵夜。
崭希是谢谢还没有下来,碧荷笑呵呵损人的话就出来了,“我的小娘子啊,你别请他,你不请他也会厚着脸皮下来了的。”
“死家伙的,我们八辈子就结怨了?”崭希瞪了她一眼。
不料,某只家伙不仅没甩他的气焰,还满不在乎的嘻哈笑着回答,“搭档,你老人家健忘了,咱们结怨,何止八辈子。嘻嘻!”
“去你的!…”
她说的也不是没道理的,二个人穿越来这里,也不止千年的岁月了。
“你们的感情真令我羡慕…”
红岑打从心底的感叹。
碧荷一怔,这话有一点点熟悉,貌似他不是第一个这样感叹的。
崭希呶呶嘴,有气无力的说,“别羡慕,这是孽缘…碰上她,我是倒了八辈子,不是,十八辈子的霉。”
红岑笑了笑,执起一个空杯子和酒壶的,给崭希倒了一杯。
这时,下人也多拿了一副碗筷的。
碧荷难得的没有反驳崭希。
这一晚,她有点沉默了,话很少,一般就埋头喝酒的。
结果——
没大醉,小醉,不省人事的那种,特别容易睡觉,倒下床榻就不知今夕是何事了。
太子的思念(10)
夜,静谧。
静得轻易就能挑起一个人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不为人知的那一根叫情感的弦。
梦中,她感觉到有一双温暖的大手,在脸颊上温柔的轻抚着…很熟悉的感觉,就你清儿在身边一样。
她梦中浅浅的勾起了嘴角,“清儿…”
无意识的呢喃,让某人的手动作一凝。
床榻上,如瀑的青丝散落,已经说明了她是一个女子。
清儿?楼玄清!
那一个曾经就活在他眼皮底下的人。
她最粘也最听话的人…
见到楼玄清时,他就想起了她。
他想她了…想她这一个傻傻的妃子。
但是,他一直以为她死了!他除了夜深无人,躺在暗处想她,想她想到哭泣,他什么也做不了!她怎么会知道,大婚过后,他得知她死了心中有多么难过!又有多少的痛…
两滴泪,缓缓的滴在她脸上。
他低下头,把脸贴在她的耳鬓,忘情的厮磨着,泪越滴越多。
他的傻妃,一直都没有死…
当在湖畔,听到他们谈话时,他有多么的震惊!又是无法形容的狂喜…
白底上的黑色小点?他傻妃的杰作…犹记得当年他听到时,笑得人仰马翻的。很多人以为他是疯了才会荒唐的执意娶一个傻子,却没有人晓得这么多年,他都让一个傻子给占着心。只有她能把令他开怀的大笑,有喜有怒。

曾经,他不断的怨老天,为什么要这般不公平?
为什么他重要的人总要死去?
他也不断的恨老天!恨自己生在帝王之家。
隔了几年,却突然间得知她还活着。
他不生气,真的,一点也不生气。
只要她没有死,他还能看到她就好…
曾经,他甚至觉得再见到她的机会也不会再有。
能再见,这已经像做梦一样了…
只要,她还活着…活着就好!
我已经不再是太子了(11)
崭希握着枪立在屏风的另一边,一开始,他以为是什么刺客的。
当借着微弱的烛光,瞧清楚她床边的人时,他也忍不住替她狂汗。如果她不是喝多了醒死过去,瞧到太子突然以这种情形出现在面前,不吓死才怪!
他也有点意外的,是太子对她的情意。
只是,目前太子的这一份,对她来讲,只会是再添一个负担。
崭希早瞧出来了,她变了,或者说,长大了。
这个长大,不是指身体,而是指思想,对感情的一种成熟,一种懂得负责的态度。
不过,他抿抿唇,有点妒忌了,妒忌死她了。
她不仅混得风生水起的,身边是一个一个的绝世的美男,还全是交出真心的那一种。他呢?女人是无数,随时可以一把捉,但却没有一个是真心对他的。看上的,无非就是他这一个十三王爷的头衔和这一身臭皮囊的。
悲催啊,老天爷什么时候也送我一个情深意重的小娘子?!
小娘子?呃,一想到这个称呼他就想恶寒,因为想到红岑了。
崭希出了厅里坐下,倒了一杯冷茶喝喝。
“什么人?”
崭希的动作,惊动了楼玄厉。他持刀出来,却瞥见崭希,警惕也就却了一半。再想想,刚才自己在荷儿面前做的事…不由脸颊上飞出一抹红。
“太子啊,这话是不是应该我问你呢?”
“我已经不再是太子了。叫名字吧。”失掉太子的头衔,他一点也不可惜,相反的,有一种放松的心情,就像是扛在自己肩膀上多年的担心,一下子卸掉了。
崭希的唬弄(12)
崭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嗯。坐下,聊聊。别担心会吵醒她。她喝了不少酒,现在就是打雷也弄不醒。”
楼玄厉打量着崭希,脚没有迈近,防备也没有完全放下。
他撇眸疑问。“您是真的十三皇叔吗?”
崭希眨了眨眼,稍稍顿了一下。
“你说呢?”某人的坏心眼偶尔也会冒一两下的。
“是,但是…那一天你在宫里,而天坛上的那个…怎么回事?”楼玄厉肃然的坐了下来,眼前的人的确是自己一直认识的皇叔,绝对不会认错的!但是,血洗皇宫一事,还有天坛中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又怎么解释?
虽然他对帝位无意,不代表对这一个自己尊敬的皇叔没兴趣。
崭希自是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但是,自己擅自把真相说出来,貌似不太好,又没和楼玉瑾商量过。就先撒个小谎吧,用长辈的口吻说,“厉儿啊,这个世上是不是有一种叫易容术的。”
说这话时,他看着楼玄厉,挑了挑眉,眼睛像在说,他让人易容成他自己去天坛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有种松了一口气,可不希望自己一直崇拜的皇叔,竟然是假的。“皇叔,你和荷儿,她…她没死,你干嘛不早告诉我。”
“告诉你?如果不小心让你父皇晓得,荷儿还有命吗?你东宫的眼线,比任何地方都多。你年纪小,若忍不住,或者太高兴,还是做梦时,总会疏忽的。我怎敢冒险啊?”崭希半真半假的,又貌似句句在理。
“…”说得楼玄厉一时哑然的。
不是他不够聪明,让崭希给唬弄了,而是,他依然还没有从碧荷没死的状态中出来,身体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像做梦一样,觉得很虚幻的…
错过难回头(1)
楼玄厉同崭希在碧荷的房中长谈了一夜,感触颇多。
心情的转变也一曲一折的,变化很大。
天灰蒙蒙亮,他方悄然的离开茶楼,回自己的新赐的厉王府。
刚到府中时,踏入寝室时,意外的见到自己的原太子妃秦碧柳。她衣着整齐的,面容稍露出疲惫,楚楚动人,他觉得更多还是憔悴。
她貌似守在房中一夜了。
“你…”楼玄厉有一点愧疚。
秦碧柳一听到声音,连忙回魂,温婉的立了起来,还着令人见了心疼的浅笑,“殿下,您回来了。臣妾服侍您更衣。”
“你不用这样的。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他这么说,可见秦碧柳担心他的事,已经不是一两次的事情了。
毕竟是结发夫妻,有着剪不断的联系。
“没,我只是刚来…”
楼玄厉身在帝王之家,年纪虽轻,有些伦理道德还是根深谛固的。
深知有妻如此,也是有人的一件幸运的事。
明白归明白,但他早已经把心给了别人…
因为一直以为她死了,他活着难免有点愤世嫉俗的。
现在她没死了,但是,她不属于自己了。
人生有些事,错过了,还是错过了,回不了头。
他不怨了,也不恨了。
活着就好,不能和她在一起,只要想着,她能活着就好。
总比他每天对着冰冷冷的牌位来得好…
荷儿的牌位?
楼玄厉往里面走进,到了一个墙边的桌子上,看了看那牌位上的名字,还有香炉和供奉的瓜果等。
倏地,他笑了!执意的供奉了三年,原来只是在供奉自己心底的思念而已。
清心别院,一夜的琴音(2)
“明天让人把这里给清理一下。”他这话是看着牌位说的。
“啊?…”秦碧柳大惊,脸颊有点失色,“殿下,那是荷儿的——”她深知这对于他来讲,意义有多大。
楼玄厉爽朗一笑,心中极是舒坦,看了秦碧柳一眼,含笑说,“我知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小傻子没死,不但人活得好好的,还混得有声有色的,连楼玄清亲自下旨封她为贵妃都敢拒绝。哈哈!楼玄清那小子肯定给气炸了。”想当年,他就给她气炸过好几回。
她是他的妃子!虽然事过境迁,她曾经是他的妃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拥有过,就不后悔。
接下来,就是要和她好好的聚聚旧。
他迈到床榻,倒下就睡,衣服也不脱了,嘴角挂着笑。
感觉,很久很久都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了…
而秦碧柳呢?
神情呆若木鸡,还没有从他刚才说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皇宫,太子的东宫。
太子的离开,东宫暂且空置,人员也稀少了,显得冷清清,萧然幽静。
而平时,偏僻的清心别院,一夜的琴音,幽然不断,天亮了,还是没有停歇。
直到太监总管还提醒,说早朝的时间快到了。
清儿方停了下来。
神态肃然,奈何眼底却一片忧伤。
得到了天下,难道要失去她吗?
他知道皇宫是不适合她待的地方,但是,有他在,还不能留住她吗?
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过来,把一份密报呈上。
清儿打开一看,倏地,眸子一沉,一拂袖,琴即应声而断!
登基未过三天不上朝(3)
清儿打开一看,倏地,眸子一沉,一拂袖,琴即应声而断!
因为上面,有一行字,竟然说,厉王爷夜出月影茶楼,待在茶楼二当家的房间,近二个时辰,黎明将近时,方离开。
密报中的厉王爷,指的自是楼玄厉,废掉了太子之位,改封了一个王爷。
不想放手的,死也不想放手…
他冷然的转身大步迈出了别院。
不是去上朝,而是出宫直奔月影茶楼!
于是,很快就流传出,皇帝登基未过三天,即无故不上朝之说。
清儿赶往茶楼,刚开门做生意的店小二,骤然见到人影闪入,刚想训斥几句,可定眼一瞧,马上扑通一下跪着直呼万岁。心中暗捻汗,还好没有骂出来。
掌柜的一瞧到清儿,也忙跪下拜见。
清儿瞧也不瞧,直接就来到了碧荷房间门前,顿住了脚步,理智还是回来了,忍着没有踹门。这时,掌柜的也诚惶诚恐的跟了上来。
“你们二当家…”他没说下去。
顿一下,见清儿没下方,掌柜忙恭谨的回答,“回皇上,二当家还没起来。”
清儿有点意外,她一直坚持练功的,天亮之前肯定会起来的。即沉声问,“她很晚休息吗?”
掌柜的恭谨的弯着腰解说,“是的。二当家,昨夜喝了一些酒,睡得也有些迟,皇上要不要草民喊她起来接驾?”他的意思是说,要她自然睡醒,没有个晌午恐怕难起床。
掌柜说穿了还有点紧张,皇上若真让他喊,他还不一定能做得到。最近二当家的脾气不太好,她一发起脾气,就是天皇老子也不会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