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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他把小碧荷往自己身上一拉,“小姐,别乱跑。吃完东西,咱们就回去。”真不应该和这个姓楼的一起来,以后拒绝让他接近荷儿,危险的人物。
“好。回去一下,晚上又偷偷出来,呵呵。”小碧荷自个儿爬上椅子。
服务员们已经把碗筷、茶杯等送上,还准备了几样精致的小点心。
楼玉瑾笑问,“你们爱吃什么?随便点。”
清儿看向碧荷。
她脑袋一歪,“我要好吃的。最最好吃的。”
“好!那就吃月影楼的招牌菜。”楼玉瑾扇子一挥,只留下掌柜的,其他人就领旨一样,恭敬退了出去。
等菜上来,也会有一小段时间。楼玉瑾扇子一合,身体微微倾向小碧荷,含笑问,“小家伙,要不要来一点小节目?听曲看戏?跳舞?”
小碧荷抿了抿薄薄的两片唇瓣,一根小食指在自己的脸颊上敲着,像在考虑。
“听听琴怎么样?”
琴?!一听到这个字眼,小家伙眼睛倏地一亮,神儿来了。“好!”说完拿起茶儿就喝。
她答应得这么爽快,清儿感觉有一点怪怪的,总觉得她思想不太单纯,像有啥目的一样。
楼玉瑾朝掌柜的看了一眼,掌柜即明白过来,掌声拍了二声,即有人进来,吩咐几句,不用多久,即有一个白衣少年抱着琴进来。
我还没抱够(12)
小碧荷举着杯子正放到嘴边,一瞧到门口前来的少年——
仅瞬间,“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连同杯子,还洒了一地的茶水。
“呜呜…疼…”
清儿和楼玉瑾几乎同时反应,一人一边把她扶起来,而小家伙很认人一样,哭着脸嚷嚷着痛,小小的身子只顾着往清儿怀中钻。
清儿怜惜把她搂着,还轻拍着背柔柔哄着,说没事。
进来的人是谁?正是荷花会上弹琴的少年琴师。
他见到碧荷时,也微微一愣,怎么也没料到这么快又见了。来者是客,他也得敬业一点,朝他们行了一个礼,不卑不亢的,瞧得出很有气节。
少年把房间中的琴换了一把,貌似用得不太习惯。一般弹琴的人皆会有一个习惯,用不惯别的琴,少年把自己的琴带来,恐怕就是这类型的人。
“恋旧…”小碧荷自清儿怀中露出半个小小的脑袋,眨着眸子瞧着少年。
她说出来的两个字令清儿一愣,心底莫名露出一丝不安,荷儿这样,到底是好还是杯呢?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她在想什么来,虽然她还是像以往一样,就爱黏着自己。
楼玉瑾倏地笑了出来,“小家伙啊,出来吃东西。”老瞧她在清儿怀中占着便宜,还真碍眼。说实话,他还搞不清楚自己心底升出来的妒忌是为了谁呢。
小碧荷脸蛋儿在清儿胸前摩挲着,脸上极是满足,“我还没抱够…”
楼玉瑾眼里闪过一丝怪异。
恭敬站在一旁的掌柜脸上都忍不住露出古怪,两个人怎么看,怎么听都觉得很暧昧。男人间流行龙阳之好,女人间会不会也暗中流行着…
楼玉瑾注意到了,稍示意,掌柜即退出了雅间。
江南首富萧家(13)
“客倌们,请问想听什么曲子?”清清冷冷的嗓音在这时响起,介入他们的谈话。
少年一句话,比楼玉瑾的顶用,简单就把小碧荷从清儿的怀里吸引出来。
她笑嘻嘻的,一蹦一跳的来到少年跟前,仰着小脸便问,“你叫名字?”
“俗人一个,搬不上台面,小姐不必介怀。”少年无意和碧荷多谈,介于她现在是客人的的身份,也不能公然怠慢。在他眼里,仗着父亲权势任性胡为的傻瓜小姐,一文不值。
“人搬不上台面?有脚,想上去,自己上去不就得了,为什么要别人去搬啊?”她呆呆的眨眨眼,迷茫不解注视着少年。
!!!
清儿皱眉,楼玉瑾在抹汗。
少年眼中露出了同情,不再似刚才的尖锐。
一个傻子,不通人情世故,即便有错也可以原谅的。再说,今天的荷花会上的错归根结底,错也不全在她。小孩子是任性,重点还是台上的那些人趋炎附势,把持不住,自损情操,那怨不得了谁?
“弹琴哥哥,你是不是什么曲子都会弹?”稚气的声音,大大的,水灵水灵的眸子,让人生不起气来。
“我叫萧岩。”
“消炎?!”小碧荷的嘴角动了动。
萧岩神色放缓,不由把真实的姓名给说了出来。然而,萧岩和消炎听起来,确实没啥区别,继续补充,“是的,小生姓萧,单名一个岩,字,梦之。”
“真叫消炎啊…”
她昵喃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怪怪的?萧岩又说不出哪里怪。
“消炎哥哥,你是哪里人啊?弹琴好好听哦。”
“江南。”一个小丫头,萧岩并没放在心上。
萧家?江南。清儿暗暗一怔,他会不会是江南首富的萧家人?萧老爷子有一个儿子貌似就叫萧梦之。二年前,萧家庄一夜之间毁于一旦,家破人亡的,很多亲人受到牢狱之灾。据说,原因是朝庭查出萧家暗中资助乱党——清君门。
想到此,清儿不由留意起萧岩来。
萧岩身上的气质不凡,明显出身于有钱人家,养尊处优的,外加弹得一手好琴。若他真是萧家的人,那这二年里,想必也吃尽了苦头。
我说的名字不正经吗?(1)
“小家伙,萧岩的琴艺如何,你也听过了。他还有一个本事,就是有谱便没有弹不出的曲子。天下的名曲,没有几首是他没弹过的。所以啊,只要你说得出来,他就能弹得出来。”楼玉瑾折扇轻摇,浅笑着解说。只是那目光啊,怎么看就是落到清儿身上呢?
“哇!厉害哦。是不是我点什么曲子,你一定弹得出来?”小碧荷感叹,冲着萧岩喊着,眼底装满了崇拜。“清儿都做不到哦。有时我说的曲子清儿说连听都没听过,弹不出来。”
清儿不悦微眯着眼睛,她在揭他短啊,谁知道她说出来是不是曲子的名字呢?他查过乐谱,明明就没有她说的曲子的。
“小姐想听什么曲子?”
“梅花三弄。”
“???!”
小碧荷一瞧他皱眉,和清儿听到时一个样。“没听过吗?这好像明明就是古曲。那换一个,《春江花月夜》,怎么样?”
“小姐,不要戏弄我了,请说一个正经点的名字。”
“我说的名字不正经吗?”她抿着嘴巴,一副要哭着的样子,小孩子要哭的前奏,大概就是此时的样子。
“啊,别哭。我再想想,是不是真有这一首曲子。”
“有,真有。好像还有另一个名字,叫什么夕阳萧鼓?”
“夕阳萧鼓就是春江花月夜吗?”
“对!”
“惭愧,小生并不知道夕阳萧鼓就是春江花月夜,小姐请听。”萧岩拔弄了几下琴弦。片刻后,铮铮的琴声,悠长而起。
小家伙摇头晃脑的听了起来。清儿看那样子觉得好笑,“小姐,以前你怎么没跟我说,夕阳萧鼓就是春江花月夜?”害得他查,只查到一首诗。
“当时我还没有记起来,呵呵。”她蹦跳了几下就到了清儿跟前,爬到清儿的大脚上坐好。“还是这里坐着舒服。还能听到曲子。”
“听得懂吗?”清儿打趣问了一句。顺便抱了她一下,让她坐得舒服一点。
“呵呵,听不懂。不过,听这个容易困。”
“…”
旁边一人笑了出来,楼玉瑾可不甘给忽视掉。这小家伙太可爱了!
爹什么时候生了一个哥哥?(2)
这时,菜肴上来了,果真是色香味具全。
小碧荷吃饭是不准人侍候的,她喜欢自己来。
清儿也不用多帮忙,只是这一回,有一点出乎他的意外,她很正正经经的吃着东西。没有像在家中一样,不用筷子,用拿抓着吃。
是因为有外人在场吗?说来,他还真没试过带她到外面吃饭,甚至说和一个陌生人一起吃饭。
“这里不是说茶楼吗?干嘛像酒楼?”小碧荷吃着吃着,忽然蹦出一句。
两个人手中的动作一顿。
楼玉瑾解释说,“楼下,就是茶楼。楼上,服务不同。有钱就行啊。”
“哦。”
“东西好吃吗?”楼玉瑾又随意问了一句。
“还行。”
“看来不是很令你满意。”
“有家的味道…”弯弯的细眉,轻轻蹙着,眼底涌出一丝莫名的情绪。
清儿微微一愣,荷儿瞧起来很伤感。在他想求证时,又撞上了她傻傻笑了起来。稚气的声音嚷起,“清儿,这里的菜和木子哥哥做的一样好吃。如果木子哥哥和春姐姐、秋姐姐也吃到,就好了。”
“嗯。”清儿浅笑。原来她难过是因为这个啊,傻丫头。
“好吃就多吃点。”楼玉瑾夹了一块红烧肉给碧荷。
惹得小家伙眉头一皱,“不要,你自己吃。”
“为什么?本王可是从来不侍候人的。有多少人想让我夹菜都没有那个福气。”
“我不要!那筷子你吃过,脏!”
倒!这死小家伙,竟然敢嫌弃我?楼玉瑾俊脸在扭曲,目光在碰到清儿抿嘴偷笑的样子,更想掐死她了!“乖,哥哥还没吃东西呢。”
闻言,小家伙不语,迷茫的,不是看着楼玉瑾,呆呆的,反而瞅着清儿疑惑问,“清儿,我爹什么时候还生了一个哥哥?好像只有三个姐姐啊。”
私生子?!他娘偷人…
清儿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楼玉瑾憋得俊脸红红,咬牙切齿盯着这只小变态!不再是小家伙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只小变态!还是超级腹黑的小变态。
语不惊人死不休(3)
楼玉瑾是哑吧吃了亏不能说,公然和一个名誉上是傻瓜的丫头斗,降低自己身份。还会在佳人面前失掉风度,留下一个坏印象,不利将来发展。
小家伙不太安静,吃了一会,突然“啪!”的一声,把筷子一放,嘟起小嘴任性说,“我不听曲子了。”
萧岩的动作一顿,琴音即跟着歇了。
清儿和楼玉瑾也望着她,在等着她说话。
她今天太不安分了。
“为什么我们三个人吃东西,消炎哥哥却要在一旁弹琴啊?”
“…”
听了,三人很无语。小孩子的脾气又出来了。
“他也要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啊。菜这么多,三个人也吃不完。”
接下来是——萧岩想推辞,但小碧荷特别坚持。一个小孩子执拗起来,是相当可怕的,再不顺着意,行!他不吃,那我不吃总行吧?!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原本三个人吃饭变成了四个。
在众人安静的吃着饭,而她狼吞虎咽了一轮。
突然,她又“啪!”的把筷子一摆!
她又怎么啦?——此乃三个人一致想到的问题。但是,他们也很有经验,不问,就等着她说。
结果——
“我尿急!”
“噗…”
某人非常不雅地喷了出来,正乃高高在上的十三王爷是也。没教养的小丫头,餐桌上竟然敢冒出这一句?晕,他怎么觉得她没有说出“屎”字,已经很口下留情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的。
清儿提出想带她去,但内心可尴尬了,平时是小春和小秋来的。可目前他的身份是她的贴身“婢女”,又是出门在外,不由他亲自来,由谁啊?
所幸——
“我要自己去。我长大了。”
“可方向你…”萧岩难得说出两个字。
“让掌柜的进来,我要他带我去,嘻嘻。”小家伙得意洋洋的,像让堂堂大掌柜带着上茅房很威风。
清儿还没说什么,楼玉瑾一招呼,外面守着的服务员就进来了。他再说一句,让掌柜的过来。服务员领命离开。
不用一会儿功夫,掌柜笑眯眯的顶着大大的肚腩进来了。
穿越的副作用(4)
说了几句,掌柜就恭恭敬敬的领着小碧荷出门。
一双迷茫痴呆的眸子,这时正骨碌碌的转着。嫉妒,小小的一间茶楼,竟然也是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的,有没有天理啊。
拐了几个小弯,越拐人越是少,再拐一下就四处无人了。
“掌柜的,停!”小碧荷顿住了脚。
闻言,掌柜马上停了下来。
“我要见你们的老板。”她单刀直入,不想浪费时间。
“小姐,您知道我们老板叫什么名字吗?”
“还摆谱呢,不是他让我来找他的吗?”
掌柜一笑,点头弯腰说,“也对。老板留了一封信给您。说如果您问起就给,没问就不用。”很快的,他从衣袖中摸出一封信。
小碧荷接过来,心里直嘀咕着,不直接出来见面,还搞什么把戏?
打开一瞧,汗!
什么字?英文?!她小脑袋直觉闪出一个字眼。
想了一想,这也对。
这个朝代的人,英文听都没有听说过,又怎么会懂得英文?就是这封信由别人拿了,也没有关系,没人能看得懂。哈哈,这叫崭希的家伙,还蛮聪明的。
她看了看,弯弯的秀眉越来越纠结。
信的内容不多,就两三句,说什么她看到这信,就知道她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还说,等她恢复记忆了,他就会马上出现的。
“切!他会算啊?”能算出我什么时候完全恢复记忆?
小碧荷把信一甩,“懒得理你,装什么神秘。你自己一个人去神秘吧。”原本还以为来这里,能见到他呢。搞清楚一点,自己到底是怎么穿越的。
昨晚头痛了一下,睡了一觉,记忆是恢复了一点点,但许多过去的事情还是不清不楚的,还有很多人也想不起来。
听崭希说过,失忆只是穿越的产生的副作用,正借着深度睡眠恢复着,那多睡睡是不是就会快点恢复过来?
回府(5)(重新修改的)
掌柜的捡起她扔掉的信,写得什么东西啊?
瞧了瞧,横着看,竖着看,怎么看也看不出这是一封信。还有,弯弯曲曲,符不像符的,图不像图的。但他敢用性命担心,字是肯定不是字的了。
可是,刚才四小姐看得很认真,貌似还能懂其中的意思。
她真是傻子吗?刚才乍一点也不像?
嗯,这事轮不到他想,也不能按常理去想。
毕竟,他家老板就是一个不是以常理来想的人物。
脑袋里装的东西,随便一样,就够他新鲜一阵的。
他把“信”收入袖中,四小姐扔掉,也得把它拿回去交给老板,并说明一下情况。
小碧荷回到雅间,远远就见清儿守在门外。
“清儿,你怎么站在外面?是不是他不准你吃饭啊?”
“不是。我是担心小姐。”清儿蹲了下来,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颊。他倏地蹙眉,自己是不是保护得太过度了?
“我很好啊。”
“是的,很好。”
几个人一起用完餐,就坐着听听曲子。
小碧荷不知不觉中竟躺在清儿怀中睡着。
不知是想实行多多睡觉的决定,还是萧岩弹的曲子真有催眠的作用,睡得特别香。
清儿是抱着她,起身告辞,让十三王爷请客了,客套话总得说一两句。不说还好,一说,这个楼玉瑾可有理由了,找辆马车亲自送他们回去。
还说,晚上再来接两人一起看热闹去。
清儿随意敷衍几句,心里清楚,再多说也只是浪费口舌,楼玉楼不会那么容易就妥协。就是拒绝,马车也会照样出现在宰相府的。
若他直接冠冕堂皇去接人,反而闹得全府皆知,到时小事端肯定不会少,自己也会因此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毕竟,他藏身在宰相府,就是希望留在京城,侍机行事。
近几年,楼歆暗中可派了不少大内高手在四处追杀他。只是没有想到,他就活在他的眼皮底下。
风华绝代的二小姐(1)
清儿抱着睡得很香的小碧荷进去。
在兰宛,意外的见到一个美人伫足兰宛前。
清儿着女装的样子已经是人间少见,倾城倾国的,偶尔,还会带着几分邪魅的妖娆。
然而,眼前的美人却又是另一种人间绝色。
秀发如云,凝脂胜雪,黛眉如月,杏眸恰如盈着一波秋水,配之一袭淡紫色的留袖纱裙,窈窕娉婷,气质高洁,仿如空谷之中的一朵幽兰。
清儿直接就联想到,宰相府中传言的二小姐秦碧柳。
据说,她懂事以来,就长年陪着大夫人在几里外,落凤山上净华庵上静修。一年之中,只有春节方会回家住上一小段时间。
他来宰相府一年多,听说二小姐只回来过一次,但清儿并没有和她碰过面。
“你就是清儿姑娘吧。”柔柔的声音,如春风拂过,听着特别舒服。她恬静的站在兰宛门前守候。因为爹曾经说过,不能随便进入兰宛的。
清儿没有回答,只是淡然看了她一眼。
“我是荷儿的二姐。”她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大娘说,让我来看看荷儿,瞧瞧她怎么样了。”
“荷儿睡着了。她过得很好。”他小声说着,怕吵醒荷儿,说完,即绕过她往宛内走去。
“我可以进去吗?”
“随便。”清儿低声说了一句,即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
他对她并没有偏见,或者说,她长年不在家,倒也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荷儿的事来。她会在这种时候回来,不用想是因为皇帝的圣旨,入宫选太子妃的事。
秦碧柳莲步轻移,跟在清儿身后。
清儿的步伐稳稳的,不紧不慢,顾忌到怀中的可人儿,走起路来,动作也尽量避免太大。到了荷儿的寝室,清儿进去了。
秦碧柳伫足门槛儿外面,小春和小秋也守着。
风华绝代的二小姐(2)
过了半刻,清儿出来,想不到秦碧柳还在。她安静的等候着,一点小姐的架子也没有。尤其是身上有淡然和与世无争的气质,忍不住令人生出亲近之心。
她没有离开,那么她这番出现,应该还是其它事情。
“清儿姑娘…”
“有话到客堂上,彻壶茶,再慢慢说。”
“好的。”
清儿行在前面,秦碧柳随后。
想想,不知情的人倒会觉得,清儿更像是小姐。
两人进了待客的大堂上,主位上一人占了一边,隔着一张茶桌。
这时,小春也送上茶水,小秋还端上一些待客的点心、水果。
乍看不觉得怎么,细想会觉得他们这一个举动相当不合常规。
这里是宰相府,秦碧柳怎么说也是堂堂的二小姐,到底谁才是客?谁才是主呢?分不清楚了。还好,二小姐似乎不太留意这些。
“二小姐,说吧,今天过来有何事呢?”清儿对应付一些自己不感兴趣的人就会精神厥厥。
秦碧柳端庄的捧着茶杯啜了一小口,曼声道,“我很少呆在府中,也很少关心府中的事。荷儿很可怜,然而,我这个当姐姐的只顾着自己,很少在家中照顾到她,说来实在惭愧。刚才见她过得好好的,心中的愧疚也算是放下了一点。”
清儿细品着茶,不接她的话。
突然回来,说这些客套的话,听起来真没意思。真觉得她可怜,愧疚,那这一年多就不应该扔下她一个人,至少也要带着她离开,或者一起到山上静修也好,不用受人欺负。
她顿了一会,把茶杯放下,又说,“以前,九娘在,我也不方便带荷儿离开,在家里,只能暗中照顾她一点,不在时,只是空挂心了。”
她说的也合情合理,荷儿当时有娘在,她一个姐姐又怎么可以随便让荷儿和九夫人分开呢?荷儿再傻,也恋娘啊。
要教傻小姐学规矩?(3)
顿了一下,秦碧柳细语轻轻回忆,“上一次,我听说九娘不在了。可这消息传到山上时,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我匆匆赶回来,原本就打算带着荷儿上山的,但当我向爹爹提出来时,爹说,我不用替荷儿操心。说她有清儿你照顾就行了。听爹说,当时清儿才来半个月。但远远的,却看到你和荷儿在院子里,相处得很好的,我也算是放心了。”
“这一年里,谢谢你啊。刚才我见到她,脸蛋红润得很,还胖乎乎的很可爱。和一年前相比,差很远。”她朝清儿感谢一笑。
这一年中,也算是真正安下心来的,当时她也向爹爹坚持过,要自己带上山照顾的,但这一次,爹爹很坚决要把荷儿留在府中,就是大夫人出现,也改变不了爹的决定。
但这些事情,她觉得不必向外人说起。
清儿经她一提,倒想起自己初见荷儿的情形,是很瘦弱的,一副只剩下皮包骨的样子,比乞丐还不如。
她说是这些话时,分明是在怀旧,但是,他和她非亲非故的,要不要坐在这里陪着她聊聊往事呢?答案是否定的。
“二小姐不妨直接说明来意。”
秦碧柳轻笑,早已听闻清儿这婢女很特别,想不到是真的。特别之处,大概就是对人没有卑微之态吧。
“大娘的意思,是想让我教教荷儿宫里的规矩。毕竟再不久,就要进宫了。”
“宫里的规矩,二小姐很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