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违抗季眠的指示。
凌幼灵明白,顾九歌得救了。
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像是坏事得逞的小孩子。
真好,她救他了。
眼泪似乎又要落下来了。
“不把我抱起来吗,季眠?”她张开双手,宛如天使盛开的羽翼,她的翅膀上都是罪恶的鲜血。
——堕落的天使。
季眠听过的所有故事都比不上这个令人向往。
他抱起她,轻柔地抚过她的额发。堕落的天使和魔鬼住进了地狱,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而小美人鱼的王子终将化成泡沫。
☆、第26章 你打我啊我打你
宽大的更衣室里“道具”一应俱全,凌幼灵没有问季眠为什么游泳池旁有一个这样的房间。
她只是笑。
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咯咯地笑个不停。
她看起来那么的开心,连带着他的心情也变得很好。
季眠带上门,私心地藏住一室的靡丽。
蓝区的人等在门口,像是嗅着气味的饿狗,他们细心听着,一点风吹草动都不放过。
皮肤很寂寞,喉咙像是被烧着了。
药效开始发作。
季眠把凌幼灵的手脚绑住,用身体将她压在长椅上。
“疼吗?”
他用手掌覆住她的伤口,重重一捏。
“啊……”
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语调饱含着无法压抑的痛苦。
他俯下身子盯着她的伤口,温热的鼻息凑上那处,舌尖沿着流血的边缘缓缓地滑了一圈。
又疼又痒。
她的脚趾紧紧的缩成了一团,脚背难过地弓起。
“呜,别碰那里。”她可怜地哀求。
门外的人把这句听得清晰,凌宥的声音像是一只小小的猫咪,它伸出粉嫩的肉爪在你的心口悄悄地挠一下,惹人怜爱又叫人心痒到不行。
季眠跟她说话,冷清的声音和顾九歌是那么的像。
不,应该说,完全一样。
“凌宥,你好可爱。”他遵循自己的内心,对她表达道。
“我想给你咬。”最后一个字,他说的轻飘飘。软软的落在人的心坎,溅起又甜又腻的回音。
“什么?”她的眼睛隔着水雾,胸腔剧烈的起伏,听觉渐渐微弱。
“我要,给你咬。”他的语速很慢,慢得要把“咬”这个字的偏旁部首都拆开来一样。
拆开了,她才能理解。
这个字被他细细地嚼在嘴里,连带着他的吐息都变得黏稠起来。
啊……
好热的房间。
“好呀,但在那之前我想抱抱你。”凌幼灵对着季眠艰难地露出一个微笑,一字一句都说得清晰:“解开我的绳子,我想主动,抱抱你。”
季眠还记得那个拥抱。
不久之前,他对她敞开双手,她没有回复的那个拥抱。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他解开了绳子。
依然是闭着的眼睛,依然是张在半空中的双臂。
他很快就等到了一个满满的拥抱,她的身上有着浓郁的血腥气,但没有关系的。
等到了。
所以说,季眠,你要心怀希望。
只要你再等一等,就能等到了。
对吧,对吧对吧?
“呕——”
凌幼灵反射性地推开他的肩膀,一阵剧烈的干呕。
她什么都没有吐出来,用力过度导致睁大的眼球瞬间密布上红色的血丝,不知何时她的眼里已经没有泪水了。
这时,他才看清她的表情。
失去了绳索的束缚,她眼里的厌恶不加掩饰地显露出来了。
好热好热,要融化了。
好热的房间。
好讨厌的人。
她烦躁地拨开自己被汗湿的额发,血管里的血液不要命地从破口处涌出。那里烫得像团火,残破的脚回光返照般地恢复了力气。
好热。
凌幼灵一脚踹中了季眠的膝盖,脑子里有奇怪的声音在叫嚣,她是被声音支配的木偶。
“我受不了你了,一刻都忍不了,你太脏了。”
脏、吗?
对的,脏。
“我知道。”季眠的眼睛暗暗的,你说不出那具体是一个什么颜色,只觉着望进去很空。
他笑着,笑里面什么也没有:“所以我要把凌宥一起弄脏。”
手掌贴上她的大腿,淋漓的汗液湿哒哒地引诱着他往更深处延伸,他毫不留情地把两腿掰开。
凌幼灵不想反抗了。
很舒服。
他的举动可以缓解她糟糕的身体状况吗?
想被触碰。
在她忍不住要发出呻.吟的时候,那双手却停住了。
季眠的眉头皱起,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她的下.身:“这是什么?”
泳裤间隆起的形状奇怪,有面料被揉成一团堆在那里。
凌幼灵睁开眼看向他注视的地方。
“呀,被发现了。”
她无奈地吐了吐舌头,狡黠地冲他抛了一个媚眼。
弯曲的指尖慢悠悠地从底下伸进去那里,季眠跟着她的动作咽了一口口水。
有一小角肉色的边隐隐地露了出来,她勾着,不知道碰到哪了,发出了一声小小的颤音。
手指慢慢拉扯出更多,他无暇关心那是什么了。目光全被嫩白的手指藏起来的那一截吸引住,黑色的泳裤把白皙的臀部紧紧的包住,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他看得不清楚,恨不得自己上去帮她,又不想打断她的动作。
直到那团东西掉到地上,他才知道那是什么。
一团丝袜。
她在那种地方塞这个干嘛?
“看什么看?没见过被阉的男人吗?”
凌幼灵说着话,漫不经心地把团成一团的丝袜展开:“齐根断很自卑,所以用丝袜掩饰一下咯。”
摊开了,被塞在那种地方的丝袜。
季眠大概是又咽了一下口水,脸上一片潮红:“你是人妖?”
天呐,他好想看她那里长什么样,好好奇啊。
“唔。”凌幼灵随意地回了一声。
她前倾着身子,逼近他,用刚刚取出的丝袜缠上了他的手腕:“有道具了,我们来玩游戏吧。”
季眠同意了。
他完全没有反抗,他觉得很有趣,想看她会做什么。
“脏东西,我准备驯服你。”她的眼神无比野性,语气也侵略性十足。
凌幼灵把他的手一圈一圈地绑在椅子上,绑得无比结实。一边绑,一边对他露出安抚的笑容。
这已经完全不是季眠认识的那个凌宥了。
一个奇怪的、陌生的凌宥。
一个乱七八糟的,让人很有*的凌宥。
她要驯服他?季眠确实兴奋了。
“凌宥,来碰我吧。”他把硬到发疼的那处凑到她的面前,恬不知耻地建议道。
凌幼灵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风情万种地撩动额发,语气无比的潇洒风流:“好啊。怎么碰,教我。”
嗯,这该怎么说?季眠尽量不吓到她,尝试着组织语言:“你就……把我的那里当成一罐沐浴露。”
“想象你有一罐快要用完的沐浴露,还有一点倒不出来,你要用双手握住瓶身,前后上下地捏它,按压它,摩擦它,使劲挤,把沐浴露挤出来。”
“啊啊,我懂了。”凌幼灵像是一下子就了解了他的意思,头点得飞快。
好学生。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验收她的学习成果了:“懂了就好,先把它放出来。”
“放出来做什么,挤沐浴露,直接来就可以了。”她对他笑,脸颊上两个酒窝甜甜的,洁白的牙齿露出一小截咬住唇畔,分外诱人。
“直接来……??”季眠不懂她的意思。
“啊啊啊!!!!”
“啊啊啊——————”
蓝区的人在门口等得兴致缺缺,突地听到季眠的高声尖叫。
什么情况?爽成了这样吗?众人拉长了耳朵,一下子集中了注意力。
“咚咚咚。”*狠戾地撞击长椅。
“哐哐哐。”每一声都无比的激烈。
这画面该是如何的激情四射啊。
“我碰的好吗?”凌幼灵上气不接下气地朝季眠发问。
“呜————”他汗流浃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外面的人恨不得冲进来一探他们目前的情况,无奈没有季眠的命令就不能这么做。
他们中可没有人敢得罪季眠。
“呐,喜欢到说不出话了?那我用尽最后的力气陪你再玩一回吧。”红唇娇艳,她的神情魅惑到极点,双眼闪烁着妖异的光芒,生生是一个吃人魂魄的妖物。
然后,她再次一拳揍上了季眠的顶端,
那里早已萎靡不振了,被揍偏离了轨道什么的。
季眠紧闭着眼睛,疼得一阵眼冒金星的晕眩,双脚并拢后整个人跟虾子一样蜷起来了。
可怜的手被绑得太紧,耷拉在长椅上半点都无法挣脱,此刻,他浑身都是供血不足引起的痛苦。
“季眠,我有特殊的挤沐浴露技巧哦。”
——他根本听不见她讲话了。
“把罐子倒过来,用手重重拍打罐子的后部,越用力越好。这样沐浴露很快就能出来了。手没有力气的话,也可以直接把罐子拿去墙上撞两下。”
——请问你有考虑过罐子的感受吗?
“生活技能什么的,还是要懂一点才能帮到你啊:d”
——替我谢谢你全家好吗,特别是你妈生了你这个怪兽。
凌幼灵把一整个季眠的宇宙都疼炸了。
凌幼灵的理智已经荡然无存。
她整个人都湿透了,水是从内里冒出来的,像是内脏都烂掉了流出的腐水。
按住系统右上角第一个按钮。
“搜索关键字:炸弹。”
系统检测中……
“叮。”
火力全开军用炸弹x40
臭死人不偿命超持久不挥发臭屁炸弹x1
催更专用顶级潜水炸弹x10
条目过多,省略中……
凌幼灵打开了隔绝恶鬼的大门,现在只差装备完成后,把东西扔出去。
“……”
突如其来的眩晕。
身体早已不能承受更多。
还差一点。
一点。
来不及了。
药效彻底占据她的身体了。
凌幼灵蜷着身子瘫倒在地上,绞紧的腹部仿佛一个被不断揉捏的面团。她抱紧膝盖,眼前一片漆黑。
惩罚坏人……
离开这里……
去找顾九歌……
还需要笑着走出去呢,凌幼灵。
是怎么笑的呢?
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刚才的媚态大概只是身体自动打开的防御机制。她的性格里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状态。
又可能是从前有,但那已经被彻底修改掉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修改这个词描述记忆。
不知道。
“愣着干嘛?把我和凌宥一起送医院。”房间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呵斥。
她闭上眼,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27章 最不想看到的人
你喜欢吗,红色绸带,露骨欢愉。
你不喜欢吗,你不喜欢的我可以改,按照你的意志。
你是我的神祇,我的主宰,我要讨好你。
似乎有人在说话。
一遍又一遍的沙哑轻柔,撩动人心。
“醒来——”
【服从】
凌幼灵服从他的指令醒来,眸子里空无一物。
“哔。”
【清理程序运行完毕。】
洁白无瑕的天花板。
左边的病床上躺着苍白如纸的顾九歌,右边的病床上躺着——苍白如纸的顾九歌。
“醒了?”月的清辉撒进病房,右边的顾九歌转头,整个面容都沐浴在这片圣洁的光辉之下。
他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这笑容……
“呃啊啊啊啊——”
凌幼灵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掐住了脖子。
分明是季眠。
“不枉费我放着高级病房不住,来这里守着你,小婊砸你醒的可真快啊!”季眠目眦欲裂地把凌幼灵整个按在枕头里。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凌幼灵还能叫得这么大声是因为……季眠的力气好小哦。
“快滚去住你的搞基病房啊,死变态。”她反应到自己可以还手,立马不遗余力地把他推到一边:“你在玩过家家啊?力气这么小有意思吗。”
“砰。”
季眠被她一推,整个人夸张地摔在了地上。
“嗷。”他捂紧自己难以言说的那个部位。
“我要杀了你,小——婊——砸——!!”每一个字都夹杂着豆大的冷汗。
看着季眠屁股开花,四脚朝天的样子。凌幼灵的心里涌起了一股奇异的愉悦。
她想到一首歌,菊花残之歌。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
过往?
啊,对了,她和偶像怎么会在病房里?
好像……季眠把偶像打了,把他们扔到水里什么的。具体也记不太清楚了,反正,季眠这个始作俑者,居然还敢跟他们住一个病房?
凌幼灵掀被子下床,用打着石膏的脚踹了一下正在哀叫的季眠:“没事就别装了,离我们远点。”
他不应她,只是狠戾地瞪了她一眼。
哟呵,我这坏脾气上来了。
你有理打我们,还有理生气哦?
凌幼灵把眼睛眯成绿豆那么小,鼻孔哼气地给了季眠一个蔑视的眼神。
“出去。”她趾高气昂地说。
“经过之前的事,我以为你会学乖一点,还敢这样和我说话?”
季眠冷着脸,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他的脸色惨白,抿紧的唇色愈红,病弱的气息中泛着无法掩盖的诡异黑气。
“敢!我不仅这么说,还要这么做。”凌幼灵弯下身,两手把季眠的身子向前一推:“你不滚,我就帮你滚。”
“你好大的狗蛋!”季眠扒拉住凌幼灵的腿。
“你好厚的脸皮!”凌幼灵一脚踹开他的手臂。
难以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季眠翻了个身转到正面,盯住她的腿:“你的脚?打着石膏怎么还能这么灵活……”
凌幼灵自信地朝天劈了个叉:“我的脚好得很!把你踹出抛物线都不成问题。”
“啊——!!”
不幸中的天大不幸,劈叉落回地面的脚正中了季眠那个被包扎好了的,比较河蟹的部位。
(致凌宥季眠)
我替我全家谢谢你,帮我免费不孕不育。断子绝孙。
呵呵哒,这下“复健”训练要延长到生命长度了。
康复之类的彻底没门了,就连幸福的希望也完全没有了呢。
诚挚的问候你爹妈。
顺便:什么时候炸了你家比较好?:d
“哎呀,sorry!”凌幼灵故作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季眠,这也是你的不对,你看受伤的明明是我们,你穿着病号服干嘛?这不是存心找院住吗!”
季眠什么都不想说了。
满心的“复健训练”刷屏飘过。
“你这人怎么这样哦,”季眠红着眼,嘤嘤地好想回家找妈妈:“也不知道谁害的,现在一点内疚的情绪都没有,还给我二次伤害。我不就打得顾九歌一个脑震荡,你一个骨折吗,我做错什么了我这么惨……”
喂,警察吗,这里有个反派强行伪装成白莲花啊。你们管不管了?
把她和偶像害成这样了,还“我做错什么了”。价值观不在一个频道果然无法对话,手动拜拜。
凌幼灵转身,目光对上左边病床的顾九歌。
他还没醒。
手攥成拳头。
“季眠,你不是说,顾九歌是你的好弟弟吗?”她的声音静下来,怕惊扰了病床上的人:“冲着‘弟弟’这两个字,你也不应该这么对我们。”
牙齿被咬得紧紧的,凌幼灵忍住殴打季眠的冲动。
“说说看,为什么一直和我们作对?你就这么讨厌他吗,克.隆人难道就不是人了吗?”
她不看季眠的表情,自顾自地往下说:“季眠,我觉得和他比起来,你更不像‘人’。我不知道你的优越感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你凭什么靠着这股优越感仗势欺人。”
“我只知道,顾九歌是最好的。”说道这句的时候她的语调竟变得轻柔。
“他是无数个你的克隆人里,不携带致病基因的,最优秀的一个。比你这种随便生出来的,难得的多。”
凌幼灵硬着脖子,不向恶势力低头:“记住。如果你伤害他,我拼了命也不会放过你的。”
优越感吗?
不是,优越感啊。
“凌宥。”季眠很轻地叫了她一声。
“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
“怎么了?”她心下不悦,自己对他说了重要的话,他却这样岔开话题,讲些无关紧要的事。
季眠用手枕着自己的脖子,稍微地等了她一会儿。
月光凉凉的洒在地板上,他看着天花板,幽沉着的黑眸漆漆,宛若燃灼殆尽的夜色。
“今天是23号。”他自问自答,小小的对自己微笑了一下。
对了,凌幼灵一下子想起来:“今天,是顾九歌的生日。”
※、第28章 祝季眠生日快乐
“你去哪里?”季眠在凌幼灵身后喊,她没有应他。
她心里是气着季眠的,都是他找事。
这可是偶像的生日呀。准备了很久的,期待了很久的这一天。全被季眠搞砸了。
他们本应该在小小的宿舍里两个人庆祝,美食、蛋糕、礼物、祝福,她尽可能给出她能给的隆重,去庆祝他来到这个世上。
等顾九歌成了那个万众瞩目的偶像,会有很多人帮他过生日的。到时候,被关在实验室的凌幼灵也不会在他身边了。
这么难得的生日。
连礼物她都没送出去呢。
趁顾九歌出门和睡着时,凌幼灵偷偷打了件毛衣。临近日子没完成,她就晚上爬起来,到阳台摸着黑打。虽说都快夏天了,送毛衣有些不合时宜,但她也想不出别的更有心意的东西了。
现如今:毛衣放在宿舍,蛋糕还没做好,偶像昏迷不醒。
——生日过不成了,都是季眠害的。
凌幼灵气鼓鼓地冲去了红区的食堂,季眠上次说食堂凌晨一点关门,现在已经零点五十五分了。
“等等!”
看着员工要把食堂门带上,凌幼灵叫得那叫一个激动。
“不好意思,这边下班了。”员工的表情有点窘迫,似乎是怕来自红区的凌幼灵为难他。
“可以让我进去做个蛋糕吗,我自己做,做完把门关上。”
她大步跑过来,短短一句话说得上气不接下气。
“嗯,这个……”员工思索了一下,点点头:“好吧。那你记得把门掩着,不要关上。凌晨一点后,门关了就会自动上锁,得早上才会来人。”
“好!我记住了。”没想到员工这么好说话,凌幼灵的内心很是感激。
就算偶像没有醒来,也要把生日的东西准备齐全。这样等他醒了,他们就可以直接庆祝了。
即使是迟了。
食堂的厨房里躺着明早的新鲜食材。
打蛋机的噪声在过大的空间里不断引起单调的回音,气氛有些冷清。
凌幼灵的脑中有菜谱,什么蛋糕都难不倒她。只要没人烦她,蛋糕很快就能做好了。
“小婊砸!”
突然闯入的这三个字带着怒气,在食堂上空盘旋了一圈。
额,烦她的来了。
“你来食堂干嘛?饿了医院有饭啊。”
凌幼灵关注着烤箱,不愿意搭理季眠。
“你在看什么?”他慢慢走到她身边。值得一提的是,他走路的姿势很奇怪。
“咦?”
季眠的语调一下子高了八度,眉毛因为惊讶突然地挑高了,显得有些滑稽。
“这……”
他把手压在膝盖上,屈下身来,视线和蛋糕对上。
“是蛋糕耶。”
烤箱暖黄色的光映在季眠的脸上,凌幼灵这时才看到,他头顶夹了一个樱桃夹子,就是上次敷面膜时的那个。
她也不知道自己观察娘炮的夹子干什么。
在光的映照下,季眠看上去像一个,对一切事物都很好奇的小少女。
比顾九歌长的黑发有一点自然卷,柔软地别在耳朵后,他的眼睛看着蛋糕,眨呀眨。
他伸出右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睁开后再次望向烤箱。
“是蛋糕耶。”他又重复着,说了一次。
“是啊,蛋糕。”凌幼灵想着怎么冷嘲热讽一下季眠来解心头之恨。他是想吃夜宵了吗?看到蛋糕这么开心。但以他的身份,无论时间,想吃什么都有人帮忙弄来的吧。
“凌宥……”季眠的眼睛没有离开蛋糕。
他把手放在烤箱温温的玻璃上,笑出了一排整齐的牙齿:“凌宥真好啊,给我做生日蛋糕。”
季眠的声音很小很小,好像怕吵到蛋糕了。
“是我的,生日蛋糕耶。”他忍不住笑得更大,笑容里居然有一丝丝不属于季眠的温柔。
无耻之徒,你擅自决定了什么!
什么叫你的生日蛋糕,明明是给偶像的。没生日的人凭什么要生日蛋糕啊?
凌幼灵憋满了一肚子难听的话,选择太多,没法决定说哪句杀伤力最强。
看着没有反应的凌幼灵,季眠愉快的笑容忽地收敛了:“难道,这是给顾九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