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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缘选了最靠里的位置坐下,翻出钱包里的一元钱。
——拌面一块钱一碗,不点饮料的话,老板会附送一小碗免费的清汤。
——这么便宜的面,却分量超足,还很好吃。
本来选择这家店,是因为偏僻,到现在她反而是被它的味道吸引了。
面来得很快,昏黄的白炽灯光线下,它仿佛被一圈圈的光晕包裹。
骆缘食指大动,取了双一次性筷子,准备拌一拌这热气腾腾的小可爱。
“一碗面。”
门帘一晃,进来个人。
声音和他带进来的气息一样,有点冷。
硬币掷入收钱的箱子,“锵”地清脆一响。
骆缘抬抬眼镜,看向来人的方向。
第一眼着实有些惊艳,温馨的暖光中,他的侧脸线条却是无比的明晰。
发如漆、眼如墨,少年的存在像是撕裂了这个小空间里积攒的暖意。
格格不入,像一把刚出鞘的剑,冷淡而锋利着。
“嘎吱——”
塑料椅发出凄惨的嚎叫,他在她旁边的那桌坐下。
骆缘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碗,懵懵懂懂察觉到……危险。
打火机点燃香烟,红光在他的指尖闪烁。
她用余光瞥着,只能看见那漂亮的手指,不耐烦地轻敲着桌面。
其余的,全看不见。
——坏学生!!
骆缘的身体往墙的方向多转了一点。
既是畏惧,又是好奇,当空气中弥漫起淡淡的烟味,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闻了闻。
“咳咳咳。”好呛。
红光灭了,或许是因为面端来了。
喉咙口发干,骆缘拿勺子舀了清汤,不发出声音地小口小口吞下。
小店里只有她和坏学生两个人,喝汤声音太大,怕会引起他的注意。
她的担心是多虑的。
外边街道上的声音,可比她喝汤的大了数百倍。
音响里放着劲爆的舞曲,一阵引擎声由远及近,呼啸而过。
几秒后,不知何故,它去而复返。
当声音在他们附近停住时,骆缘心中已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台阶那边传来脚步。
不久,两个穿着外校校服的青年气势汹汹地进了店。
“果然在这!”
满脸雀斑的矮个子瞪着眼睛,举起粗胖的手指,指向正在吃面的男学生:“你看吧,我就说外面是他的自行车。”
他身旁的青年长相比他更加凶煞,眉毛粗浓、眼神阴狠露骨,鼻梁上贴了个歪歪扭扭的创可贴。
“哟,这不是那个很屌的叶冶吗?为什么躲在黑黑的角落,吃这么便宜的东西啊?”青年皮笑肉不笑地讽刺道。
矮个子故意探头,看了眼店外的牌子,跟着风地嘲笑。
“一元进店?叶冶就吃一块钱的东西啊!哈哈哈,真穷。”
被连带着伤害到一波,嘴里的面还没咽下去的骆缘,默默地将头埋得更低。
——才不是因为穷才来这里吃的好吗?撇去别的不讲,面真的很好吃啊。
“面很好吃。”
脑中想到的话,被人说出来了。
男学生放下筷子,站起来,语气淡淡的:“你们要不要吃?”
“啪——!!!”
不待回答。
下一秒,他抄起身下的塑料椅,劈头盖脸地砸向插着口袋嘲讽他的两人。
狭小的空间里,近在咫尺的斗殴声,仿佛在骆缘的脑子内炸开。
高个青年被塑料椅砸了个正着,额头涌出猩红猩红的血。
店家哇哇大叫地赶过来劝架,拦不住他们俩也随手抄起了店里的塑料椅作为凶器,准备反击。
而那个先动手的男学生,没有赶紧去拿最近的一张椅子。
他俯身,“咔嚓”卸下一条桌子腿。
拌面、清汤、酱料,筷子勺子,乒乒乓乓碎了一地。
三人面面相觑。
……他们俩手里握的武器,是塑料的。
他手里的,是铁的。
高个青年擦了把汗,擦到一手的血。
男学生冲他笑了笑。
“叶冶……你给我等着……”
说是这么说,两个人都没有要上前跟他硬碰硬的意思。
——你给我等着,潜台词是要“来日再战”。
——换言之,是认怂了。
没吃几口的拌面落在地上,全浪费了。
男学生丢了桌子腿,蹲下身,抓起那一坨面。
二人见他不防备,望着他的后脑勺想要趁机偷袭。
每每要砸,每每顾虑这人疯狗一样的作风,又犯起了怯,迟迟下不去手。
机会稍纵即逝。
举着一坨面的男学生站起来,把脏兮兮的面往二人的嘴边凑。
香甜的花生酱蹭了他们一脸。
“好吃吗?”他轻巧地问。
——天呐,这也太过分了吧!
角落里,缩成米粒一样大的骆缘,看得心惊胆战。
——男学生处于下风啊,人家两个人打他一个!而且他们有武器,他没有!
——他哪来的自信这样挑衅他们啊!!
高个子捏紧了手中的塑料椅,嘴唇微动。
男学生眸色一凛。
“好、好吃。”矮个子不想掺和了,彻底示弱。
半响后,高个也憋出一句。
“好吃……”
处于下风?
叶冶从没听过什么叫处于下风。
……
——叶冶。
骆缘虽然没朋友,但因为这人在学校里的名声实在太响,只要没聋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从别人口中听过关于他的传闻。
闻名不如见面,太太太可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高考的小宝贝们好好加油!!
谢谢你对番番的喂食,番番营养很好,又胖又可爱!【这样说自己真的好吗】:
第11章 野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小吃店。
不过听到同学们讨论他,却会认真地偷听。
骆缘越发的安静,在班级的边缘,仿佛融进了灰色的墙壁。谈话时人们见到班级有她,不会刻意回避,没有朋友的人连传话都不知道能传向哪里。
班上有个女生暗恋叶冶,她们的小团体私下称呼那个女生为“叶嫂”。
午休听过几次那个小团体的谈话,有时候聊到叶冶,有时候没有。
到底是到了生长的年纪,身体痒痒的,眼神瞄向同班同学渐渐清凉的夏衫,不知道为什么想要探索——探索那些隐秘的、夏衫内若隐若现的,被家长锁在DVD柜子深处的话题。
午休时,小团体里唯一恋爱的女生给叶嫂传授“经验”。
女孩子羞红一张脸,声音压低着,像一种体积微小却燃得明亮的烟花:“他伸手到我裤子里,摸我的内裤……我感觉身体里怎么有水呢,很尴尬,以为自己月经来了……但他手伸出来,没有血,是透明的水。”
然后,骆缘开始幻想。
她感兴趣的话题和想要了解的叶冶,繁杂地交缠在一起。
它们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破土而出,生机勃勃地壮大,如此危险,如此充满吸引力。
“他伸手到我裤子里,摸我的内裤……身体里,透明的水。”
昏暗的小店里,冬日微潮的冷气,皮肤泛起密密的鸡皮疙瘩,害怕与兴奋的感觉相近。
夹着烟的手指,在脑子里挥散不去。
像青春期胸前开始鼓胀疼痛的两坨小包一样,令她困扰。
见到叶冶时,他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早操后,要好的女同学们手拉着手,男同学成群结队。
只他一人没有队伍,乌压压的人潮中,他是视线范围内,每每地脱颖而出的一个特例。
这是骆缘找到的,她和他为数不多的相似点。
其实是不同的。
她被世界孤立,他却是那么酷地,以他一人孤立全世界。
他的头高高地昂着,眼神淡淡的,天然地带了种惹人生气的倨傲。
好多人想跟他做朋友呢,包括他名义上的“对手”。
叶冶不跟别人玩,是因为他谁也看不起。
……
骆缘开始写小说,起因是因为一次家长会。
那天是阴天,家长会定在晚上六点。
因为规定了要学生和家长一起参加,六点这个时间订得尴尬,对于家比较远的骆缘来说,来不及放学后回家吃饭,再赶到学校,所以她直接留学校,等下班的妈妈赶来找她。
静静呆在教室写作业,不过半个小时,骆缘就把今晚要做的全部搞定。
尽管天是阴的,但心情很轻松,这时候,她听到隔壁班的班主任在走廊打电话。
“怎么是你接电话?叶冶,你的家长呢?”
——后面班主任再说了什么,就听得比较模糊了。
叶冶这两个字仿佛被标上高亮,不管哪里传来这个名字,骆缘的耳朵都会变得特别的尖。
由那通电话,她迅速意识到,叶冶的家人不久后会来。
莫名其妙的,有些兴奋。——他的爸爸妈妈是什么样的?和他一样凶吗?叶冶在面对父母时,是不是变得比较温顺?
脑子里的想法活跃。即便家长会开始了,骆缘也忍不住地分心。
最终实在是好奇得要命,她鼓起勇气跟妈妈说自己肚子痛,偷摸摸地从后面出了教室。
叶冶他们班在女厕所的对面,最前的那个坑位可以清晰地掌握到他们班级的动态。
通气口处露出一双眼睛,夜色与天气的遮掩下,它隐藏得十分完美。
骆缘踮着脚,包裹了纸巾的两手食指顶着厕所墙壁,以此支撑。
等到小腿肚酸麻,楼梯那边终于传来了动静。
上楼的脚步沉稳,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叶冶。
——比较出乎意料的是,脚步声只有一人。
——叶冶的父母没有来。
大家都老老实实在教室里开会,而他迟到了这么久。
班上气氛那么严肃,旁观的骆缘忍不住为叶冶紧张。
他倒是没事人一样,步伐不紧不慢,没喊报告、没敲门,自个儿从后门进了教室。
班主任一见到他火就冒上头了,正在发表的讲话也临时中断。
“你家长呢?”他瞪着叶冶,声音大到厕所里的骆缘都听得心惊。
绿色的木头窗框将少年的身影挡得七七八八,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没被老师的怒气压制,声音仍是冷静的:“有什么事,你通知我就可以。”
“今天我必须见到你的家长!”班主任一拍桌,气得跳脚。
叶冶坦然道:“没家长。”
大概是场面过于荒谬,下面有一个家长听到他的话,扑哧笑了。
“笑什么?”叶冶斜向笑声的方向。
一下子成为了班级目光的焦点,被一个半大的孩子这样呛,那家长面子上自然是下不来台的。
“没教养的!怎么跟大人这样说话。”家长面红耳赤地,立即站到了班主任的阵营。
骆缘裹手指的纸巾掉了,双手扒拉着通风口,又凑近了一点。
她觉得太可怕了。胆小如她,永远没法想象出,叶冶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站在那里。
可他站得那么直,硬挺挺的脊背不见一丝佝偻。
“就是,这学生怎么跟大人讲话的……”
“没家长也不能这么没教养吧。”
叶冶看他们的眼神像在看一只只乱吠的狗。
没解释、没道歉,他转身,迈开步子。
直接没搭理他们,就走了。
“这学生一直是这样,屡教不改!难管!”
“本想家长会,他的家长能来,没想到他家长都不管他;也可能他心虚,知道在学校表现太差,根本不敢通知家里。”
身后的话,叶冶没听完,但骆缘听完了。
她心里庆幸他走得快。
其实也不是很懂,自己庆幸的感觉从何而来。
好像看惯了奥特曼打小怪兽,小怪兽一出场便被大肆铺垫,如何的神力无穷、如何的威风凛凛;当小怪兽身处险境,不出意外的话,它一定会被正义打败。
所以,心中忽然冒出奇怪又叛逆的期待,希望厉害的它不容易被打倒、继续霸道横行,希望看见邪恶势力获得最终胜利。
叶冶走出校园时,天空下起了小雨。
骆缘握着拳头追到走廊上,远远地凝视他的背影。
雨声淅淅沥沥,像有人在小声哭泣。
“叶冶,不要哭。”骆缘在心里冲他喊。
老师家长们能想到的是:叶冶是一个不服管教的坏学生。
她却想到另一种可能性:他有悲惨的身世,家中父母没办法来。
叶冶的委屈,只有她看见了。
揣着这个秘密,骆缘整夜整夜地心神不宁。
她在草稿本的扉页写下他的名字。
其实,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怎么写,那两个字是哪两个字。
草稿本上,一笔一划留下的是“夜野”。
夜野,暗夜之夜,自由之野。
他是神秘而不被世俗束缚的,一个魔教教主。
第12章 鼠
《论阅尽天下言情小说的你如何谈恋爱》
作者:若是有缘;题材分类:自传
【第二章】发布时间:13分钟前
2.
谢谢亲亲们投的深海鱼雷。
我看了一下昨天的留言。
有说我太消极的,有说我说话不严谨的。
粉丝关心我有没有被盗号,甚至有黑粉质疑我是不是疯了。
在这里统一回应一下:是本人,没疯。
也谢谢读者的安慰加油,大家不用担心,我只是说没法恋爱。没法恋爱又不会死人,一个人照样很开心的。
……
骆缘关了电脑,重新倒回自己的床。
客厅里没有动静,不知道叶冶是没醒,还是走了。
劝说的话她自己写得比想得还溜,平时读者遇到情感问题来问她,骆缘还时不时地开导别人,做树洞。即便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想法太消极了,但她就是很在意啊。
——他不记得我了,太好了。
——他怎么能不记得我呢?我是当初的那个变态啊变态……
她心烦意乱的,分不清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委屈。
总而言之,叶冶是个巨大的麻烦,从小到大对于她都是这样,没有变过。
始终不愿意打开房门面对,啃了几块饼干,她赖床一路赖到下午,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被抓门的声音吵醒。
“哐哐哐——嘎吱嘎吱——嘎吱——”
醒来时头重得跟灌了水一样,搓掉糊住眼睛的眼屎,骆缘总算反应过来“叶冶还没走,而且主动来找自己”这件事。
踩着拖鞋,她心里有一点点开心地,打开了房门。
从门缝里往外看,什么也没看到。
把门彻底敞开,视线往下,骆缘看到了一只窝在地板的……灰扑扑的大老鼠!
“妈呀呀呀呀呀呀!!!老鼠!!!!!”
两只拳头在空中乱挥,她毫不吝啬地献出了宛如少女看到爱豆时的高分贝尖叫。
——好大的老鼠好惊悚啊啊啊啊!!刚才是这个东西在抓门吗!!!
——吓哭!!吓哭吓哭!!!
童年看过古装剧,狱中的犯人被老鼠咬掉了肉什么的;大了些,看过社交圈里转发的新闻,老鼠顺着人的裤管往上爬什么的……老鼠蟑螂小飞虫,胆小又爱脑补的女生如骆缘,对它们的恐惧程度跟见到鬼都差不太多。
叫归叫,她的腿却像被定住了,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动了之后老鼠受到惊吓,冲过来咬她。
慌乱的眼神无措地乱扫,瞄到走廊转角的墙壁后,有一双默默窥视的眼睛。
“叶、冶爷爷爷!!”
也不管什么个人恩怨,爱恨情仇了,逮着他的身影,她便语不成调、声嘶力竭地吼。
“叶冶救命啊啊啊啊!!!!”
他闻声,快步地出现,跑了过来。
人影还没在门前站定,骆缘一个飞扑,越过老鼠,手脚并用地跳到了他的身上。
“……”
一个仅穿着内裤的大汉,与一个披头散发、魂飞魄散的女子,于黄昏的浪漫光线中表情复杂地对视。
“带我走。”女子坚定地说。
大汉不应声,托住她的背部,默默俯下身。
极好的腰力使得他完美地支撑住了女子的重量,他们一同缓缓地向下,女子的背部渐渐地靠近地板。
“喂!走时能不能不要用爬的啊啊!要碰到老鼠了!!”
骆缘崩溃地尖叫,腿缠他缠得更紧。
看到她眼角的一滴眼泪,叶冶的眼神有些困惑。
于是他直起身,抱着她跨了一步,跨进了房间。
脚不着地的,骆缘的屁股挨到自己的书桌上。
双臂松开他的脖子,她僵硬地摸着踏实的桌面,那股惊吓劲一时没能缓过来。
所以当叶冶转身、蹲下,去抓老鼠的时候,骆缘没有来得及立刻出声制止。
一动不动的灰老鼠被他捏在手里。
叶冶轻松自若的模样,仿佛自己握的是一个可爱的毛绒玩具。
——老鼠死了?还是被他捏得无法挣扎?
骆缘没有空闲去思考问题的答案,因为,举着老鼠的叶冶,步伐坚定地朝她的方向走来了。
老鼠的长尾巴随着他的脚步晃啊晃,那样的活泼,那样的生机勃勃。
“别过来……”
两手下意识地挡在眼前,她往桌子里面躲,写作的稿纸被乱蹬的脚丫踹落了一地。
——自己愿意呆在书桌上,是因为老鼠爬上来需要时间,所以暂时安全。
——叶冶这一抓,老鼠直接能上天了。他过来,是要将老鼠往桌上一放,看她表演一场人鼠互搏吗?!
叶冶停在书桌前,朝她递出手里的老鼠。
过长的发丝遮蔽了部分五官,他的神情略略的阴郁。
——该阴郁的明明是她吧!
“呜呜呜……别这样,快点把它扔掉好不好……”骆缘咬着唇,表露出了明显的不喜欢,不自在。
纵使知道这人的性格一向恶劣,求饶说不定能激发他捉弄人的乐趣,但这一刻,她别无他法地,只能向他示弱。
全部的精力都放到叶冶的身上,她表情诚恳地乞求他能善心大发,放她一马。
没想到,听完自己的话,他竟然扁了扁嘴。
半空中的手,往后退了几厘米。
叶冶看看她,又看看老鼠,肩膀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骆缘也不知道她忽然着了什么魔,愣是从他那黑洞洞的眼眸背后,看出了几分失落。
——什么意思啊?
——感觉,他好像没有太大的攻击性……难不成是自己误会他了?
调动逐渐恢复的理智,骆缘仔细思考事件的前后关联。
开门看到老鼠,叶冶躲在不远的墙后观察,她一叫他,他马上过来。
抱他时,他好像没有意识到她是由于怕老鼠,还想带她爬着走……后来意识到她怕了,他依旧想把老鼠……给她?那或许是给她的意思吧。她不收,他就有点伤心了。
“老、鼠……”
支支吾吾,又饱含试探地,骆缘说出了那个她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脑洞。
“是你要,送给我的?”
叶冶眨了眨眼睛,抬头朝她看来。
握老鼠的手“不动声色”地往前几厘米,肩膀也稍稍高了一点。
——嗷!真是这样!
——怎么做这样的事呢,好可爱啊。
骆缘又惊又喜,萌点瞬间被这大力的一下,戳得好疼。
叶冶还没有完全想起自己是人吗?他终于感受到她的善意,想跟她好好相处了吗?
他没有钱,能给的只有老鼠呀!像极了网络上常看到的,小动物的报恩。
小猫咪之类的,就会给铲屎的送老鼠……会抓老鼠的小狗,是不是也会这么做呢!
是因为昨天的喂食,所以给她报酬吗?是因为想要和她一起住下,所以抓老鼠,证明他很能干吗?还是因为她今早不敢出门,误以为她有危险,担心她饿死在房间里?
不管啦,不论是哪种都超级超级可爱的!!
“谢谢你啊。”骆缘羞怯地笑了,伸手准备……
——嘶。
虽然很萌,但果然死老鼠还是不能接的啊。
她迅速改变手的方向,摸了摸叶冶的狗头。
他没有推开她,抓着老鼠,脑袋被她摸得一耸一耸,样子傻傻呆呆的。
叶冶忘记自己了。
纠结半天,看到这一幕之后,骆缘好像能够接受了。
他遇到一些复杂的事,初见她时,防备重重。
他记得的事情很少,甚至大数时刻,忘记他是个人。
理所当然,他忘记她。
反正,他们之间的,本来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等会儿,你刚才抱我的手,抓老鼠了吧?”
温情的目光中,骆缘突然想起这一茬。
叶冶把老鼠换了一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嗯,这下能肯定两只手都是脏的了。
——她的身上,八成也是,额……
……
这次洗澡,比第一次顺利许多。
骆缘保持洗玻璃的心态,将站得笔直的叶冶用沐浴球一顿猛搓。
洗完澡,还督促他穿上了全套的男士睡衣。
老鼠的尸体,被冻进冰柜。
一旦骆缘表现出她要把老鼠扔掉,叶冶就会变得对她的一举一动极为关注;确认她真的要扔,他也不说什么,只是一副很受伤的模样。
“珍藏,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