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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转换的梗不攻自破!这家伙是人!而且有意识!
大概是骆缘忽然拔高的声音吓到叶冶,他跟着变得有攻击性了。
她话音刚落,他的嘴就咧了。
白花花的上排牙齿又一次暴露在空气中。
喉咙有杀气十足的咕噜声,叶冶作势要扑过来……
——闹哪样啊!都发现你是人了,又装狗!
——那你问骆缘怕不怕?
——当然,她怕!
甩着泪,骆缘扭头就是一溜小跑,直接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咔嚓。”
门反锁了。
读书千日,用在一时,需要智慧的时候到了。
骆缘双手捂住脑袋,准备好好思考一下叶冶暗恋自己的可能性。
好了思考完了,可能性为零。
现在问题的焦点已经不是“叶冶是不是狗了”,他不是。
问题的焦点变成,他手背上的数字。
不管叶冶是因为什么缘故变成了不人不狗的模样,家里就他们两个人,叶冶写下数字,不是给自己看的,就是给她看的。
给她看?——如果不是暗恋,这玩的是什么梗啊什么梗!
是暗恋的话,套路估摸着是:破镜重圆之腹黑亲亲你坏坏。
男主曾做了对不起女主的事,后来浪子回头想挽回感情,女主不接受。于是他假装失忆,利用女主的同情心接近她。女主以为他很惨,将他带回家,无意中她发现失忆的他竟写下一串数字,那是他们之间密不外传的爱语密码。即便男主失忆,内心深处却仍然有她,女主大为感动,遂原谅了男主。
额……对,她和叶冶显然不是这个类型。
那还有什么别的可能呢……
【十分钟后,浴室外】
披着空调被的骆缘,鬼鬼祟祟地贴着浴室门。
叶冶仍在浴缸里。
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目测,他爬过来袭击她的时间,足够自己逃跑。
“咳咳。”
骆缘清了清嗓子,小小声地开口:“你——你是有什么信息要跟我传达吗?”
他没有抬头,像是没有听见。
叶冶不看她,骆缘就更有胆子了。
她从门后探出半张脸,音量也提高了一些。
“或许,一些不能暴露的特殊情报?你需要我帮你跟某人接头,沟通暗号?”
骆缘觉得自己的想法很靠谱了。
正好,叶冶还是没有搭理她。
头露出到四分之三,她严肃且真挚地说道:“我跟你说,我住的小区特别安全,我家的墙全是一面面完全不透风的隔音墙。而且,我家没有被装微型摄像头、不会有忽然闯进的佣人,窗户外也不可能有人拿望远镜偷看。”
特殊工作是比较辛苦的,得考虑的事情很多,她明白叶冶要对工作负责,不能轻易放下戒心。
“如果我说的这些,你还是不放心,怕被监听……”
一整颗头露出来,骆缘张开一只手臂,让他看见自己身上周全的装备。
“我们可以盖在棉被里讲。”
在她伶牙俐齿的劝说之下,叶冶总算有了反应……
“汪!!!”
——可恶,竟然不是“酷特工之不能说的秘密”吗?
骆缘灰溜溜地裹紧棉被,“蹬蹬蹬”地又小跑回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最初预收本文时,文案上写的是:少女,欢迎来到套路的终极。
大家不要慌,跟着我的节奏走!妥妥的!
第6章 毒
身体已经很累,但思维依旧活跃,骆缘倒在床上,想得一宿都没睡。
数字不是写给她看的,那就是叶冶给自己看的。
——或许他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无意识地写下了它……
难不成是编号?
什么地方需要编号……自己是在娱乐。城发现他的……
——坐台?监狱?
看着天花板,她脑中忽然闪过这两个词。
——完蛋,这样好像说得通。
想来,以前的叶冶是胆大又脾气火爆的坏学生,走上社会之后,会不会误入歧途……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他被娱乐。城的人控制,有东西让他彻底丧失了人格。
——毒。品?!
卧槽卧槽,说得通!
因为吸。毒,所以欠了一屁股债;因为欠债,所以出卖身体,被调。教成狗;恶性循环,瘾越来越深,最后受到主人的厌弃,八千块就把他卖了。丢掉他,像丢弃一件垃圾。
——天呐,太虐了。
骆缘捂住嘴。
……
第二天,天蒙蒙亮,骆缘就从床上爬起来了。
手机收到影视公司发来的问候短信,她简要回复了一下,说自己没事;退出界面后,用手机登陆作者后台,发布一章存稿箱里的更新。
做完这些,她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出门,去警察局一趟。
房门开了一道缝隙,骆缘朝外窥了窥,发现有东西堵在她的门外。
——是叶冶。
他团成一团窝在地上,通过门最底下的小缝,蹭着房间里的冷气。
昨晚她给屋子开了空调的,只不过自己房里的冷气可能更足一些,叶冶这么怕热吗?会不会着凉?
骆缘不出声地看了会儿叶冶裸背上的鞭痕。
昨天之前,她对他最大的情感是惧怕;而此时她看见他,心中非常非常的同情。
可能是气流变得不一样,门开不久,叶冶也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大概是还没有睡醒的缘故,眼睛睁得不是很大。
两眼皮迟缓地开合,仿佛下一秒又要睡过去。
他不认得眼前的人,所以鼻子凑到她的小腿肚那里,闻了闻她的味道。
骆缘僵直地立在原地,一低头便看见他乱糟糟的发顶。
其实两者没有太大的联系,但她想起——想起以前上学时,远远看见他咬着面包走来的模样。
阳光洒在少年的脸上,长长的睫毛被染成了金色。
他的头发有点乱,领子也没有翻好;面包已将他的左腮塞得有些鼓,他没好气地又撕下一片,嚼的速度也不情不愿。
上课铃响起,全部学生都飞跑进校园;只有他,只有他还是那样不紧不慢,懒洋洋地。
即便那样不修边幅的散漫,他也是十分好看的。
他是一个,那么令人向往的少年。
——“喂。”
阳光下的少年偏过头,斜了眼偷窥的她。
——“你看什么看?”
“啊!”骆缘惊呼出声。
她刚刚在想自己的事,没有注意眼睛看向哪里。
视线落在叶冶空无一物的大腿根处,很明显,他的内裤不知所踪。
——竟,竟然!确实是冒犯了!!
飞快往后退了一步,骆缘与叶冶拉开距离。
源源不断的同情冲散了回忆里的片段,具有性暗示意味的画面,反倒使她冷静。叶冶已经经历了很不好的事,如果自己也幻想他,和娱乐。城的那些禽兽有什么区别。
骆缘紧了紧拳头。
今天她会去警局报案,东煊娱乐。城拿人做买卖,一定要检举;然后,要帮助叶冶找到他的家人,让他回家,得到照顾……
双手抵着地板伸了个懒腰,叶冶没有避嫌的概念,随心所欲爬进了女生的房间。
自顾自地找到凉爽的角落,他打了个哈欠,又蜷成了团。
——好吧,照他这个行为和精神状态,硬拉他出门反倒要出事。
——她一个人去就可以,叶冶在家继续睡觉吧。
骆缘拎起自己床上的被子,闻了闻……
还行,虽然没有“少女的体香”那类的魅力加分项,但有洗衣粉的味道。
作为一个内向的阿宅、文圈的高冷大大,她家是不会有朋友来拜访的,所以自然没有准备新的被褥。
她觉得叶冶应该能明白她是好意,他没有嫌弃她的道理吧,毕竟她都不嫌弃他没洗澡了……
柔软的空调被小心翼翼地盖在男人的裸背之上,骆缘屏住呼吸,尽量不打扰到他。
叶冶没有睁开眼,也没有踹被子,大概是接受了。
……
早知道应该吃完早饭再来警局,等着等着,事情快做到中午了,还没有做完。
“咕——”
骆缘在小房间里按压着自己叫个不停的肚子,不知道负责事情的警察什么时候能来。
前面办手续、填资料,做得挺快的,帮她录入资料的人员态度很热情。
只是录着录着,那个大姐的表情变得不太对了,她在电脑上敲敲打打,白白的屏幕光映得她的面色有些凝重。
接着,她就领她来小房间了,说是让骆缘在这里等一会儿,有专门负责这块的警察来见她。
看到大姐表情不对的时候,骆缘就怀疑是叶冶的资料有问题,现在进到特殊房间,她一下子更紧张了。
本想再多问几句,但外面电话响了,大姐赶忙跑去接电话了。
……骆缘就只好安静在房间里坐下。
饿,肚子疼,又很紧张。
昨天去娱乐。城前,因为赶稿没时间吃东西,喝的水看演出时差不多都吐了,回来因为叶冶,也没心思考虑吃的……算来有十几个小时没有进食,怪不得胃痛的老毛病犯了。
——或许可以跟大姐说一声,出去吃点东西?或者去药店买个胃药?
刚冒出这个想法,骆缘便否决了。
——算了,叶冶的事好像很严重,被自己的吃饭耽搁了不太好吧。
拖着拖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不觉已经中午。
骆缘的胃疼,疼得都熬过去了,外边终于来了人。
原本想象,来的是扫黄或者缉毒方面的警察,应该得是那种气场强大,身形挺拔的汉子。
没想到门一开,进来的是一个便衣的奶油小生。
青年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皮肤白白,眉清目秀,穿着一件休闲的白T恤,气质与近几年娱乐圈大火的“小鲜肉”颇为类似。
“你是负责的警察?”问句出口,骆缘才察觉自己这个态度,有些以貌取人了。
“是。”青年没有深究她的话,冲她笑笑,直接把谈话切入了正题。
“你刚才填的资料,那个人的信息,能不能再跟我口述一次?”
骆缘点点头,一字一句慎重道:“他的名字叫叶冶,叶是叶子的叶,冶是冶炼金属的那个冶;本市人,年龄26岁;生日是1989年10月24号,中学在七中念的。我是他以前的同校同学,昨晚在东煊娱乐。城遇到他,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你知道的只有这些吗?”
听完她的话,青年盯住她的眼睛,多问了一遍。
“还有别的你了解的信息吗?知道什么,全部说来。”
他的声音放得很缓,让人听得很清楚,隐隐间透露出一种不太一样气场,却又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想要躲避。
骆缘知道自己的回答兹事体大,所以没有马上回话,而先认真地思考……
——她还了解什么?
——她还了解的,是些提供不了帮助的啊。
叶冶,学号四十一,喜欢的颜色是蓝色,座位在第四排的最后面;初三一年上课迟到了29次,早退11次,旷课7次;午餐很常吃拌面,发呆的时候爱看蓝天;他脾气极差、不擅长学习,打架厉害,不尊重人,没有绅士风度;中学尿尿时候的习惯,是用左边的手拉开拉链……
“我觉得……”
深吸一口气,骆缘低下头。
她的唇哆哆嗦嗦地抖,嘴皮子也变得不太利索。
“他是能改好的……就算在娱乐。城里变坏了……如果能找到他家人帮助他的话……”
“好。”青年干脆地应声。
“啊?”骆缘抬头,没有预料到他会这个样子接话。
拿起桌上的纸笔,青年唰唰写下两行电话号码。
“我会帮你找他家人的,找到前如果遇到没法处理的事,联系我。”撕下纸,他伸手将它递给骆缘。
她糊里糊涂地接过纸条,见他的笔,在下面那行号码上点了点。
“那个是所里电话,”青年说:“上面是我的私人手机。”
“私人手机?!”骆缘大吃一惊,看向他的眼里明晃晃地写着——我想歪了。
被她的眼神逗笑,青年侃了句:“怎么,有男朋友了?”
“没有!”骆缘答得果断。
瞧她捏着纸条,掏出手机,青年笑意不减:“储存的姓名写林天,天天开心的天。”
对这突如其来的桃花不知所措,骆缘专注输名字,头也不抬:“哦、好,我叫骆缘。”
“电话是?”林天也把手机摆到了桌子上。
骆缘的眼神更复杂了。
“你有麻烦联系我,我找到家人也得通知你啊。”这回他说得倒是义正辞严。
“哦哦。”她稍稍平静了。
“不过,你没有麻烦的时候也可以联系我。”林天没等她一口气喘完,又来一个转折。
“……”骆缘难以招架地捂住额头。
这人纯粹就是开她玩笑开上瘾,没憋住又扑哧笑出了声。
“我是说,如果你回忆起更多关于叶冶的事、叶冶情况好转说出了什么,说不定会对找到他家人有帮助,所以要及时跟我说。”
第7章 乖
直至从警局出来,骆缘都觉得不太真实。
林天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他会帮助叶冶找他的家人,找到之前,他要暂住在她家。
——无法避免的同居生活什么的,怎么看怎么像一本恋爱小说的开篇。
她甚至能想象,自己在相处中逐渐发现狗叶冶的可爱之处,然后被不知情为何物的他凌虐一脸,那种惨绝人寰的场景了。
人总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栽倒两次吧。
骆缘看着橱窗里的倒影,问自己:以前的事还不够你哭吗?
——所以!我不会再喜欢上叶冶了!
对自己暗示完这一句,她推开商场的门,进了男装区。
整个商场逛下来,乱七八糟买了很多东西:男士休闲装、男士睡衣、男士内裤、新被褥、毯子、涂伤口的药,一些吃的喝的。
最末已经拿不下东西,准备要回家,路过商场门口的宠物用品店,又忍不住买了个弹力球。
——叶冶不能玩手机、玩电脑,怕他无聊。
这一趟逛得算快,到家差不多下午三点。
知道家里有人,开门时候的心情忍不住有点期待,骆缘放下满怀的东西,按亮电灯。
脱鞋时故意放慢了动作。
脱完左脚,她正要脱右脚的,房间里传来了响动。
门没有被关上,远远看见他探出他的脑袋,在默默观察她。
“我回来了!”骆缘莫名的开心,小声对他说。
叶冶打量着一地的东西,好奇的眼神好像在问“咦,你买了些什么”。
换好拖鞋,她拎起地板上的大包小包,路过房间,给他投喂了一块饼干。
没闹脾气,叶冶干脆地吃掉了。
指尖触到些许唇部的温热,骆缘轻咳一声,收回手。
“咔咔咔。”饼干被他咬得嘎吱作响,碎屑雪花一样落向地面。
想必他是饿了,小小一块饼干吃得挺香的。
骆缘怕他把地上的饼干屑舔掉,连忙抽纸巾收拾。
还记得叶冶没洗澡、没吃饭、没穿衣服,他需要她帮忙的事有不少。
深感任务艰巨,骆缘在屋子里前前后后地忙碌起来,把买的东西归位、把浴缸里叶冶的小裤裤捞出来扔掉,把被他弄脏的浴巾被子丢进洗衣机……
事情做差不多后,还剩两个大头:洗澡,吃饭。
用手机点好外卖,骆缘撸起袖子,准备干那件最艰(期)难(待)的事。
“叶冶……”她拿着大毛巾,高声喊他。
或许是先前喂食饼干积攒了一丢丢的好感度,叶冶不太热情,但好歹是搭理了她。
骆缘进到浴室,不断唤他“来呀来呀”,他还真的跟进来了。
按摩浴缸放满了热水,咕噜噜地冒着水花。
——要怎么让叶冶进浴缸啊?
——她倒是想从后面推他一把,可他又不是站着的,姿势不允许啊。
回想自己看过的、写过的,小说中的浴室戏份……
好像很少有现言女主帮男主洗澡的啊,除非男主残废了。但残废的话,一般是拿毛巾帮他擦身体吧,从没见过有女主把轮椅上的男主踹进浴缸的。
男主抱女主进浴室倒是有,啪啪啪的事后清理或者鸳鸯浴,画面除了马赛克还是马赛克,对于他们现在的情境不适用啊。
沉思片刻,骆缘举起手。
指着浴缸里的水花,她用一种新奇而兴奋的语气,表情浮夸地说:“哇!你看里面!purpurpur的,好好玩啊!”
“……”
空气中除了冒水花的声音,别的啥声都没。
叶小狗虽然疯了(?),但他也不是好骗的三岁小朋友。
——不被哄骗就不被哄骗吧,他还偏偏要用淡淡的眼神望着她。
深感丢脸,骆缘沉痛地把脸捂上了。
就在这时……
一件神奇的事发生了!
不知道为什么,木着一张脸的叶冶忽然主动地伸手抬腿,爬进了浴缸。
“叶冶,”骆缘脸上有难掩的惊喜,仿佛他真的做到了一件特别了不起的事:“叶冶,你好棒啊!!”
活泼的purpur声里,他呆坐在浴缸的中央。
花洒的水从天而降,头毛一下子被淋透。
她把双手打湿,给他整理出一个大背头的造型。
叶冶的五官完全地暴露出来。
——这样看,能更清晰地感受到,他是长大的叶冶。
五官分开来看,似乎和从前别无二致,但又有说不出的哪里,不一样了。
沾水的白毛巾细细擦过,形状好看的眉毛。
条件反射,他闭上眼睛。
蒸汽把男人的脸蒸得有点粉,薄薄的唇有隐隐的水光,看上去像在诱人亲吻。
说也奇怪,明明他身上的体毛很少、颜色也淡,但那对睫毛却是长长的,浓密的。
骆缘看着他。
——真他妈的,美貌啊。
——这就是我少女时期最大的梦想啊。
心头充斥一种无可救药的满足,嘴角微微上扬,骆缘弯腰,往他头发顶挤了一小坨的洗发露。
只要他不看她,她的胆子就大了。
两只手在叶冶的头上抓呀抓,把他的头发左分一堆、右分一堆,然后抓成两个小鼓包。
——哈哈,羊角辫叶冶!
顶着一张认真干正事的扑克脸,骆缘不为人知地快乐着。
原来这样不会死吗?
——靠叶冶这么近,玩他的头发,看他的裸。体。
原来是不会死的吗?她以前一直以为会的。
所以每一次的幻想,都犹如在品尝罪恶之果;越爱越怕,越怕越爱……
给“大型犬”洗澡这样一件费劲的体力活,因为脑补区域的大活跃,骆缘干得全情投入,乐在其中。
洗完头发,她刻不容缓地继续帮他洗身子。
这下视线的范围大了,角度也变了。
虽然叶冶一直裸着,但他那么凶,她本人为人又很“正直”,所以始终没有看到全貌……不过没事,现在,终于迎来一个光明正大看他裸。体的大好时机。
调整好花洒的角度,握着沐浴刷,骆缘半只腿跨进浴缸。
叶冶没有看懂她要干什么,往后退了一些,似是惊惧。
花洒打开,大量的热水再度涌出,水珠沾上他的身体,也打湿她的。
与叶冶的慌乱相比,此时的骆缘倒成了镇定的那一个。
——湿身戏是小说里最常见的桥段之一,女主的衣服遇到水变成透明的,身材尽显,男主看见这一幕立刻兽性大发。
于是,对眼下的状况,骆缘早有预料……
她的衣服,遇水不透明、不会显身材,从脖子到脚,遮得严严实实。
“不要慌,交给我。”
游刃有余地按住叶冶的肩膀,他的侧面对着她的正面,骆缘按他,像按着一块需要清洗的玻璃。
泡沫丰富的沐浴刷轻轻地触上他蜜色的、布满伤痕身体,在不让他感到痛的情况下,尽力地清洁着他的后背与前胸。
——叶冶不可思议的配合。
不仅没有像昨天那样吠她,连沐浴刷的刷毛不慎扫过伤口,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对她的抵触。
——难道叶冶对疼痛十分耐受?
骆缘的脑子里不禁闪现了这个想法。
前后来回洗刷几回,该洗的地方都洗了,她抬手关掉花洒。
最后剩余的部分,是下肢。
叶冶这样坐着,是洗不到的,一定要站起来才行。
这就有点费劲了。
骆缘抬起叶冶的左手,将他的手臂尽可能近地搭到自己肩上;借着她肩膀的力,将他颤颤巍巍地扶起来。
——不行。
第一次的尝试失败了,沐浴刷只来得及在OO上轻刷了两下。
他比她重,且高了太多。
——不过……
——尺寸不错啊叶冶,外形也健康。
——咳,失败归失败,附加的信息是不耽误得到的。
“这次两手环着我,我帮你站起来好吗?”骆缘觉得刚才失败的原因是受力不均,立刻提出了改进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