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辣妹使劲儿的大叫,后面两个大汉穷追不舍,她心慌意乱,脚下一个趔趄,便趴倒在地上了。
辣妹急得不得了,大喊,“雅琴,快啊,快起来啊!”
雅琴拼命的想爬起来,可似乎是脚扭了,怎么都不得劲儿。
她急得大哭。
雅琴看着跳下马车又回来接自己的辣妹,哭得泪如雨下,“你快跑吧,快跑吧,不要管我了…”
这两个蒙面汉子面巾早已掉落,她们也看到了两人的面容,若说刚开始他们或许可能是敲诈勒索的,但这会儿被这两人抓到她们绝对是死路一条。
所以辣妹心里很清楚,她们必须奋力一搏。
她扶起雅琴,抱着她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刚刚驾车的那个汉子跑了过来,一手一个揪住辣妹和雅琴的头发。
“两个臭娘们,还敢跑,看老子不狠狠的…”
“啊!”
他凶狠的声音未完,就是一声惨叫,辣妹手中握着银钗狠狠的插入他的颈间。
辣妹一咬牙,一使劲儿,拔了银钗出来,顿时鲜血飞溅了她头脸一身,雅琴惊呆了看着眼前,辣妹拽着她的手爆喝到, “走,快上马车!”

62遇险下

62 遇险下
“快,快上马车。”辣妹几乎是半抱着雅琴爬上了马车,下一刻那个早先被她踢落马车的汉子就要追过来了。
她一把拿着簪子狠狠划了一下前面的马屁股。
那马受惊嘶鸣一声,疯了似得往前狂奔。
辣妹也不知道怎么驾马车,索性任马匹疯癫的往前跑,从车窗看着那两个歹人越来越远也就安心了。
“雅琴,我们成功了,逃脱了!”辣妹惊喜着又哭又笑的说到。
雅琴还在惊恐中没缓过来,身上抖个不停,抱着辣妹惊魂未定。
马车一路狂奔,似乎平息了下来,辣妹正奇怪呢,忽然帘子一掀,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腆着脸笑得油气,“刚好是两个烈的,老子喜欢!”
辣妹和雅琴两人心底一声惨叫,目露惊恐,这是才出虎穴又入狼吗?
“你们是谁?”
没人回答。
辣妹戒备的看着这人,显然旁边还有好几马匹跟随,他们应该有好些人。
她大着胆子掀开帘子往外看,果然,有五六个人,都骑着马,手上都是大刀,看样子像是山贼马匪之类的。
“辣妹,怎么办?”
雅琴说话都带着哭腔了,刚刚哭过的眼泪还没干,这会儿又要欲哭无泪了。
其实辣妹也没好到哪里去,双眼红得像要杀人似得,不过她刚刚也确实是杀过了的。
“别怕,横竖咱们都是无牵无挂的人,无非一死,来世投胎照样做人。”
她咬牙切齿的说到,既是安慰雅琴也像是要说服自己。
“要能跑你就自己跑吧,别管我了。”雅琴哭倒在她怀里小声说到。
辣妹笑得凄凉,“说的什么话,咱们姐妹一场,你在我最难的时候收留我陪伴我,如今我又怎会丢下你。”
两人抱作一团…
感觉马车被牵引着往左边拐,那里应该是大凉山余脉。
这是要绑她们进山还是要她们横尸山野呢?
哪一种都叫人不寒而栗。
“下来吧,两位小姐。”那尖嘴猴腮的男人轻佻的冲马车里两人说到。
她们下车一看,果然是处山坳里,前面还有一间破柴房,四周荒凉得很。
这几个男人都年轻力壮,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其中一人手法十分娴熟的困了两人双手在身后。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看着十分满意的摸摸雅琴的脸,吓得雅琴软倒在地上。
“别啊,老子还没开始呢你倒是先急着躺下了…”
周围人哄笑。
辣妹扶起雅琴狠狠盯着那个带头的。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对着那个带头男人说到,“三哥,小的谢谢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亮琤琤的银元宝双手递过去。
那带头大哥接过银元宝挥挥手,众人跟随着就要上马。
推推搡搡的,那尖嘴男人绑了她们推进前面的柴房,她们稍一走慢,他手里的马鞭便抽了下来。
虽然如今只有一个歹人看管她们,但这个人显然已经看到了先前辣妹反抗那两个蒙面人的过程,已经有所提防,再说她们都被反手绑着,如今当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可辣妹不甘心,她当真想不出来到底谁要她们的命。
辣妹想想还是开口了。
“大哥,都说死了也要做个明白鬼,你就当让我们闭眼,告诉我们到底是谁要害我们吧。”
他歪着头凑近过来,伸手就捏住辣妹的脸,“还真是个胆大的,敢跟老子提要求,”说着又伸手去摸雅琴的脸,吓得她往后直缩,“告诉你们吧,你得罪贵人了,人家可是金主。”
“你要是为银子卖命,我们也有银子。”
“哦,”他似乎有了兴趣,“你说说你有多少?”
“一千两够不够?”
那人笑了起来,“当真?”
“当真,我以前也是做买卖的,因为被和离了才来泸州城讨生活,但我有积蓄,而且雅琴姑娘做琴师多年积蓄也不少。”
辣妹这样说不会是为了拖延时间,叫这人不那么快杀了她们,只要争取了时间就有机会。
那人显然有些动心了。
“你们银钱放在哪里?”
“万安行。”
“票据在哪里?”
看来这人要票据想去万安行提银子。
辣妹看着他不说话。
哪知道下一刻这人一马鞭就抽在她身上,火辣辣的痛。
那人还要抽过来…
“就在春江楼我们住的卧房床地下。”
辣妹恶狠狠的望着他。
那人笑了得得意。
辣妹本以为这人知道了银子应该急着去拿银子,哪知道他盯着雅琴色眯眯的看着,她心里就暗叫一声不好。
果然,这人放下鞭子就去拖拽雅琴。
本来双手就被绑住,这会儿被他这么使劲儿拽着双腿,直接拖拉出来,就骑了上去…
雅琴崩溃得大哭大喊。
辣妹心急如焚,可手又被绑着,眼睁睁看着这禽兽对雅琴施暴…
一时间两人真觉得生不如死。
辣妹豁出去了,直接拿头撞向那禽兽头上。
她这一下真是下了狠的,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
那人本一心埋头撕扯雅琴的衣服,忽然这么一撞完全没有防备,顿时晕倒在雅琴身上。
“快,快起来。”
雅琴看着辣妹额头鲜血直流的样子哭得更狠,可这会儿得赶紧逃啊。
“绳子,绳子。”辣妹叫到,“我们背靠着,解开。”
“你的头…”
看雅琴好担心她的头,辣妹着急的低喝,“先别管我的头了,快点,一会儿他醒过来我们就走不了了。”
两人背靠背,把手放在一起,她想先帮雅琴的手解开。
辣妹拼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好一会儿这才找到绳头。
雅琴一松开手赶紧来帮辣妹解开。
似乎看到地上那人动了一下,辣妹急得催促, “快点儿啊!”
可地上那人已经清醒了,摇晃着爬起来,面露狰狞,就要扑过来,两人吓得大叫…
忽然那人倒栽葱倒地了,旁边落下一个石头。
两人正惶恐不知为何,却见柴堆后面站起一个汉子来,黑黑壮壮,额头还有刀疤。
两人顿时吓得大叫。
“别怕,是我。”
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这人竟然是以前在双头镇辣妹铺子里吃过饭的人,他每次手上都锁着铁链和马车上一个铁链子扣在一起。辣妹还记得以前花嫂眼红她铺子生意好,过来挑事儿时他还伸脚绊倒花嫂的。
“刀疤大哥,”
她惊喜的叫到,又转身高兴的对雅琴喊到,“雅琴,他是好人,他是好人。”
刀疤大哥走过来给辣妹揭开手上的绳索。
一松开手辣妹就捡起地上的石头一把骑到那人身上,拼命的用石头砸他的头…
一直砸到他鲜血直流,脑浆迸裂…
看得雅琴站在旁边呕吐不止,“好了,好了,辣妹,他死了,死了…”
雅琴抱着辣妹大哭。
辣妹站起来头脸都是血,像个幽魂一样看着他,这才丢掉石头。
两人抱头无声痛哭。
刀疤哥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她们。
一直到两人渐渐平静下来。
刀疤哥这才说到,“那群马贼还在山脚下。”
辣妹才想起来问他,“刀疤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刀疤大哥是万安行押运银子的镖师,今日带着一帮兄弟依然从青州城压车回泸州城,竟被一群马贼袭击,抢走了车,一帮弟兄死的死,伤的伤,他很是不甘心,便追着马贼的足迹到了这里,不想竟然碰到她们两人。
才刚到这柴房就看到这人在欺负两个姑娘,而且他还认出了辣妹,这便出手了。
“那帮马贼应该就盘踞在这片山里,山脚下还有岗哨,我们得想办法逃出这座山。”他说到。
可雅琴的脚受伤了,根本不能走远,先前的马车也不见了。
最后三人决定等到天色渐暗,一起往山下走。
再说泸州城那边,驾车的小武被打晕丢在西山脚下草丛里,他醒来后没见到马车也没见到两位姑娘,赶紧回春江楼报信。
江妈妈急得不行,赶紧报官,府尹葵大人立即下令手下大捕头带着二十多个衙役出动。
葵大公子得知消息十分震怒,当即上马提枪就出了府,桂皮领着葵府的亲兵随后就跟去寻人。
那边万安行的押运车到时间还没到,杜掌柜的就有些不安心,便派了人去路上迎,碰到的却是死伤的押运兄弟,这才知被马贼抢车了,赶紧上报,又去报官。
泸州城很久未出现如此的大案了。
葵大人焦头烂额。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春天的黄昏凉意还是很浓的。
雅琴缩了缩肩膀,忽然身上一暖,刀疤大哥将自己身上的大褂披到她身上。
她低声说谢谢,刀疤大哥不自然的点点头。
其实她的衣裙早已破碎,隐约露出白皙的肩臂,他早已注意到。
三人不敢走通往山下的小路,只敢远远沿着小路。
人藏在路边树林里行走,这样被发现的几率要小很多。
因为雅琴腿本来就伤到了,这会儿又是杂草林立的倾斜山地,她走得很艰难。
一滑,她就要跌倒,辣妹抓着她差点被她一起带着滚下去。
刀疤大哥看着她们,像是犹豫再三才说到,“我背着你吧,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发现。”
说着走到雅琴跟前,背对着蹲下,那肩膀宽广厚实,她慢慢趴了上去…

63得救

63 得救
山下果然有马贼在看守出入口。
刀疤哥说得没错。
山脚下设了个哨岗,有三个人把守路口。
“那怎么办?”辣妹焦急的问到。
时间长了他们肯定会去小屋找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到时就会发现她们跑了。
“辣妹,我去引开他们,你找到机会就带着她跑。”刀疤大哥看着辣妹认真的说到。
“不,”辣妹毫不犹豫的就反对。
“大哥,你去引开他们无疑就是送死。”
雅琴也不同意,坚决的拉着刀疤哥。
但她不知泸州城春江楼有没有找她们,就是有人找,又能找到这里来吗?
辣妹想想说到。
“大哥,我去引开她们,你背着雅琴从路边跑吧。”
她紧紧握着雅琴的手交到刀疤哥的手上。
她没想到在这样危机的时刻这个萍水相逢的汉子能豁出性命救她们。
如果他去引开马贼,她带着雅琴很难跑出去,但如果辣妹引开让他带着雅琴跑而会有一线生机。
“不要。”雅琴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大哥,你放心,我就是山边长大的,我到时候往山里跑,尽量拖延他们,不叫他们找到,雅琴就拜托你了,逃出去了,赶紧找泸州府尹葵大人,他的大公子葵安是我的未婚夫,他会来救我的。”
说着不容两人再拒绝,她猫着腰快速跑到另一边。
另外一边果然是茂密的灌木林地,她捡起好几块石头朝着路卡,哨岗处用力丢去。
很快那几个马贼便发现了她,她深深看了一眼雅琴和刀疤大哥藏身的地方,转身头也不回的朝灌木丛林里跑去…
其中似乎有两个人追了过来。
还剩下一个人了。
辣妹边跑便想,那剩下的那一个人刀疤大哥应该能对付的吧,他们应该能跑出去的吧。
辣妹脑子里想着这些,脚下不敢停,拼了命的往前跑。
得亏她从小在山上采蘑菇,砍柴的,山路走惯了。
春天里草木丰茂,这里地形又复杂,都是凹凸不平的山道,茂密的地方都看不到路。
辣妹下脚很轻,像只小鹿一样灵巧的在枝杈灌木间穿梭,她现在只能不停的奔跑满山遍野的疯跑,让那两个人怎么也抓不到自己。
不知为何她疯跑间竟然想到葵安葵大公子。
不晓得他知不知道她被劫持了,不知道会不会来救她,知道她被马贼劫持了还会不会认真的说要娶她…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她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而身后追她的那两个马贼早已不知所踪。
这会儿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她累瘫在地,一身的汗,这会儿冷风一吹全身瑟瑟发抖,旁边似乎是一丛茂密的藤蔓,她顺势窝了进去。
夜晚的山林真安静。
原本存在的风声此刻似乎已销声匿迹,只有在空荡荡的带有血腥味的空气中不时扩散着几声鸟的呜咽声,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挣扎。
这是辣妹最后的感觉。
不想她就这样睡了过去。
辣妹是被冻醒的。
醒来时她还有一刻的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夜空中,一丝光射穿了树上密布的枝叶,层层叠叠漏到了地上,揪某人的心。
葵安在山林里不断的穿梭,寻找…
西凉山的马贼怎么也想不到黑夜里忽然山下杀来一队人马,凭着二十几个人硬是就剿灭了他们五六十人的马队。
只是这些马贼到死也不知为何引来这灭顶之灾。
其实葵安这二十几个亲卫都是和他一起参军的兄弟,亲入战场实战过的,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汉子,这会儿对付一帮马贼自是不在话下。
只是灭了马贼也没找到辣妹和雅琴。
那会儿天色暗下来的时候,辣妹十分英勇的跑了出去,引开了哨卡处的两个马贼去追她。
紧接着,刀疤大哥便偷偷的绕道哨岗后面,袭击了剩下的那个汉子。
虽然刀疤哥身手不错,但那马贼也不是弱角色。
刀疤哥本来拿着石头从身后砸那马贼后脑勺,但马贼十分警觉,在最后那一刻他偏了一下,于是那石头便没有砸到要害。
趁着那马贼被砸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刀疤哥赶紧挥拳。
那马贼唰的就拔出了腰间的短刀,对着刀疤哥就砍了过来。
那刀子哗哗的几下,便有一下划到了刀疤哥的腹部,虽不深但却也划了好大的口子,热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那马贼狠狠扬了扬匕首,一副挑衅的神色。
刀疤哥手上没有武器很是吃亏,左躲右闪间便被马贼一脚踹倒在地上。
下一刻就被马贼骑在肚子上,伤口还在流血,又被这样重压。
那明晃晃的匕首就悬在他咽喉上,两人交握匕首的手一个向上,一个向下,正在殊死搏斗。
不远处的雅琴看得分明,此刻急得手心里捏了一把汗,眼看着刀疤哥落了下风她急着救他,便大着胆子,忍着脚痛跑了出来,捡起地上那块石头对着那马贼就是一下。
可惜这一下还是不够力度,那马贼本能的反手就是一挥就把雅琴挥倒在地。
不过正是这一下给刀疤哥有了机会,他就地一滚,伸脚扫落马贼。
形势逆转,他终于制服了那马贼。
“大哥,你流血了…”
雅琴这才看到刀疤哥的腹部在流血。
他笑笑,“没事,就破了点儿皮,我们快下山。”
他不知道去追辣妹的两个马贼什么时候会返回。
“好,走,我们快走。”
雅琴心里也很清楚只有他们快点下山找救兵,辣妹才能安全。
雅琴的脚已经肿的老高,每走一步便是锥心的痛。
刀疤哥最后不得不再背着她,眼见着前面就是官道了,他最终晕倒了。
雅琴这才发现他腹部伤口流的血把半边裤子都浸染湿了。
可她脚又走不动,此刻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最后只能撕了身上的衣衫给他包扎伤口,怕被马贼发现于是一步一步的把他拖到草里藏起来,而她自己坚持着一步一挨的走向官道…
还好她最后碰到了那些衙役。
衙役禀报说雅琴姑娘找到的时候桂皮喜出望外,却只见到她没见到辣妹,心又沉了下去。
葵安问清楚雅琴后才知道辣妹为了引来那两个马贼跑进了繁茂的密林。
他一言不发,一头钻进林去找人。
桂皮自是担心他,赶忙召集兄弟们一起入密林搜索。
辣妹冻得不行了,缩在藤幔里。
她七想八想的,不知怎么想到腰间的荷包。当初葵安送给她时说叫她等到他娶他时再看。
她无声的咧咧嘴,苦笑起来,自己还有那时候吗?
她窸窸窣窣的慢慢从腰间解下荷包,打开来,里面竟是两张羊皮纸。
就着朦胧的月光一看,竟然是一张地契,再一看,春江楼?
这竟然是春江楼的地契?
原来春江楼的东家就是葵安,而他显然还将春江楼送给了自己。
另外一张竟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她无声的笑了出来。
此时她不知自己该如何反应,望着头顶的月光只觉得脑子很大很大,似乎下一刻就要死去,心中却忽然有个强大的设想,不知道自己真嫁给了葵安是个啥样儿。
她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又昏睡了过去,不知又过了多久似乎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辣妹!辣妹!辣妹!”
空旷的山林间那声音似乎很近又很遥远,仔细一听那声音隐隐熟悉,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怎么觉得是葵大公子的声音呢。
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竖着耳朵细听。
真的是他的声音。
自己不会是在做梦吧?
“葵安…葵安…葵安!”
她似乎用尽了两辈子的力气喊了出来。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挺拔而立的身影渐近,月光下他长眉舒展,剑眉星目。
此刻的他犹如天神降临一般叫辣妹移不开眼。
他冷峻的面容写满焦急之色,一对上辣妹仰望的目光瞬间松懈。
“葵安!”
她小心翼翼的喊着。
听在他的耳中却带着点儿乞求和撒娇的意味。
一整天都焦急担心终于在这一刻彻底释放。
“辣妹,我找到你了,找到你了,别怕。”
他身体已经与脑中所想同步,走上前,蹲在地上,一把抱了她搂在怀里。
面对这个温暖宽广的胸膛辣妹泪流满面。
什么叫心安和温暖,就是这一刻了。
回泸州城的路上,葵安搂着辣妹坐在马上。
已经是清晨了。
风从树叶的缝隙间荡过来,凉凉的,柔柔的,有了背后的温暖,这淡淡的凉意便显得很舒服。
薄薄的轻雾如纱般漂浮起来,四周朦朦胧胧的,让人仿佛走进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远处的灯光,一束束地透过夜幕照过来,泸州城就在前面了。
这一天一夜的经历像是场梦一样不真实。
她有些不自觉的扭扭身子。
“怎么?本公子的怀抱不舒服吗?”
辣妹轻咳了两声,后面还有一帮衙役呢,这人就如此众目睽睽下调…
“你怎么找到我的?”
他垂眸正对上她仰望的角度,低头在她额上一吻,辣妹虽心慌躲避,却也不想引起太大的动静惹旁边的随从注意,让他亲了个正着。
“要连自己的未婚妻都找不到我葵安还不白混了?”
他这话语气说得得平淡,面上眉眼间却是满满的骄傲之色,辣妹看得忽然抿嘴一笑,“嘚瑟!”
终是没有否认他口中的“未婚妻”这三个字。

64 再嫁未遂

64 再嫁未遂
杜乐康见到辣妹已是第二天下午的事了。
他头一天因有事去了青州城,于中午才匆匆赶回,这会儿见了辣妹头脸上的伤心中愧疚万分,只恨自己为何不在身边。
“杜大哥,没什么,就受了点皮外伤,有惊无险罢了,你去看看雅琴吧,她脚上严重,未能出来见你。”
“唉,辣妹,你,你若是肯跟我离开…”
话还未说完,从房内后门进来一人,身姿挺拔林立,面目肃然,轻咳两声说到。
“杜公子何须如此,有我这个未婚夫在,自会照料周全。”
辣妹也很惊讶为何葵安从自己后房走了出来,愣愣看他,这一幕落却在杜乐康眼里却是眉目传情之意,心中酸涩,安慰了辣妹几句便匆匆起身告辞。
“你为何在我房里?”辣妹问到。
葵安面不改色,“后面有道暗门直通我的房间。”
他口中的房间则是江妈妈给东家准备的单独起居室。
辣妹这才想起他才是这春江楼真正的幕后东家。
有些泄气的说到,“你这就是所谓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葵安唇边笑意浓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