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静那边也仅仅是慌乱了那么一会儿,很快心中就有了计划,再加上哥哥派了人来嘱咐她一番,她更是知道接下来该如何了。
她依旧笑吟吟的回到桃林,虽然没有带来各位小姐期望的葵大公子,却带来了传说中梅州苏家的两位公子。
这两位公子被灌了几杯浓茶终于醒了,随着葵静小姐入了桃林,看到满桃林的小姐们是个傻子也该知道自己被卖了的。
但好在两位性情平和并未计较,反而和各位小姐们一起滋滋有味儿的吃着串串,说起梅州的各种吃食和泸州的比较…
葵小姐见独坐一边的叶三小姐,现下心里肯定是恨得牙痒痒的,但记着哥哥的嘱咐,这会儿依旧强勉着一张笑脸过来招呼她。
叶秋自水池边回来本就因心中有鬼一直心神不宁,又不见了新歌,更是坐立难安,本想告辞却又被葵小姐一番热情安抚,只得按耐住继续坐着。
未时快过的时候,众位参加赏花宴的小们这才散了,各自回家。
叶秋依旧未见自己的丫鬟新歌,只得自己回家。
再说今天本该也去参加赏花宴的叶大小姐叶秀,这些天一直愁眉不展,吃了午饭也不像往日一样睡午觉,坐了马车在泸州城里漫无目标的瞎转悠。
那边杜乐康的马车正不紧不慢的向老街面儿春江楼驶去。
车厢里两人还在说着话。
辣妹问了他王逸之的事情,他解释到王逸之并未遇到什么难事,而是人在梅州,刚好有笔大生意要办,他便留在了那边,而卖醉仙楼是因为从梅州到锦州之间要修建一条新的水路。
这个消息很叫人吃惊。
辣妹马上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
梅州相当于是大宋国北方入京都的咽喉要塞。
而锦州又是入南方的咽喉要塞。
本来泸州城青州城锦州城是呈三角鼎力状态。但如果现在锦州要修水路,则会直接由梅州锦州串联靠东南面的这些州城一起,便不用走原本穿过西南边州城的官道了。
“那泸州城和后面西南面的州城怕是会很受影响。”
辣妹说到,怪不得泸州城的醉仙楼王大哥要卖了。
杜乐康点点头,他果然没有看错她。
和她说话就是那么利落,只用说了前面她就知道后面了,对于大局她难得有远见。
“以后肯定是锦州到青州城这条线路繁华起来的。”
辣妹忽然又说到,“那双头镇不是也要萧条了?”
没了与泸州城的联系,双头镇在青州城最边角落里,就是一处死水。
这句话她像是问他又像是自言自语的叹息。
他点点头,“萧条就萧条了吧,双头镇的人也是安逸得太久了。”
尽管他说的淡然,辣妹还是从中听到了一丝不忿之意,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她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横竖如今自己和双头镇并无任何瓜葛了。
她又说了王红音小姐去京城找王逸之的事情,让杜乐康想办法通知到她,免得她一个人还在京城傻傻的找王逸之。
“好,我会安排,你别操心了,回去好好休息,别生病了。”杜乐康安抚她说到。
杜乐康忽然笑了笑,“王姑娘有点意思。”
辣妹一想到当时王红音一脸坚决的样子也笑了起来,“她是个敢爱敢恨的好姑娘,希望王大哥不要辜负了她。”
杜乐康听她这样说,看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说到,“是啊,敢爱敢恨,很难得,我们都不够勇敢。”
他似乎意有所指。
辣妹听了却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
马车到了春江楼的门前,正是楼里姑娘睡得起来的时候,都在楼上窗子看着呢。
姑娘们见一位俊秀雅致的公子送辣妹回来都睁大眼睛八卦着,恨不得生出一对顺风耳听他们说些啥的。
辣妹进了门,杜乐康还站在那里久久矗立,雅琴却是一眼认出他来。
她看看辣妹的背影,再看看他凝视的眼神,像是想到什么似得忽然觉得心中猛的一空,击得她像是胸膛被人掏空了一样失魂落魄。但她依旧强作镇静,摘了床头的那盏宫灯慢慢下楼…
仿佛是穿越了百年的光阴,历尽了刀山火海。
她终于走向他的面前,看着他那张俊美容颜,这样的眉眼是她心中最深藏的隐秘啊!
“公子,这是您送给辣妹姑娘的宫灯吗?”她小心翼翼的问到,又小心翼翼的等着答案,她垂下头不敢直视他的容颜,却全身紧绷着等待他的回答,似乎他口中的回答关乎到她是人在仙境还是身处地狱。
“是的,是我送的。”他淡笑着说到,看着她的面容云淡风轻。
“那天我也去西街看灯了,刚好看到她似乎很喜欢。”他不紧不慢的说到。
雅琴忽然想起那年他也是那么不紧不慢的对她说到,“既然琴艺已成你该海阔天空去闯闯,泸州城春江楼不错。”
因为他说不错,她便不远千里从繁华的京城到了这个偏安一隅的泸州城,一待就是七年。
她和他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而他永远奔跑在前,她永远无法企及。
就像此刻她终于可以文雅的站在他面前与他正视,而他的眼眸已经有了他的追随。
雅琴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拎着宫灯行礼告退,转身回到楼里…
这一幕却全部落入了拐角处马车上的叶家大小姐眼里…
“竟然是她?”
她放下七彩纱绫的车窗帘子,双手缩在衣裙翻花袖里捏的指节发青,涂着丹寇的指甲硬生生被折断。
坐在她对面的丫鬟新谷刚刚看得目瞪口呆,她家小姐亲手做的宫灯他赢去竟是为了送一个青楼女子?
她都替小姐不值。
转眼看着自家小姐反常的沉默,她知道她家小姐这是真的生气了,而且很生气。
沉默的平静后面掩藏的是暴风骤雨的来临。
她是个机灵的,这个时候最明哲保身的做法就是闭嘴…

嫉恨

58 嫉恨
“竟然是她?”
叶秀坐在马车里脑子里始终是刚刚那一幕。
春江楼的雅琴姑娘一袭白衣,楚楚可怜的柔媚样子,手里拎着的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宫灯了。
一口银牙咬碎也咽不下这口气,她堂堂叶家大小姐,才情样貌哪样儿差了,在他眼里竟不如一个青楼女子?”
忽又想到那些青楼女人都狐媚着呢,像那位公子一看就是单纯良善之人,被那种手段花样百出的女人蒙骗也是有的…
另一头叶三小姐一回到叶家就傻眼了,夏姨娘披头散发跪在院子里哭泣,她冲上前抱着地上的姨娘哭喊到,“姨娘这是怎么了?”
叶苏氏冷眼看她,也不说话,抖了那宗卷到她面前,叶秋看了一摔宗卷,“好你个新歌,枉我一向当你是姐妹却这样陷害我。”
她话音一落,叶苏氏一声冷笑,“事到如今你还抵赖,不知老爷知道了此时夏姨娘还有没有脸面在叶家待着。”
叶秋这才慌了。
别看母亲平日里见人三分笑脸的,狠起来的手段却是有的,就这一句话拿捏住了刁横的三小姐,乖乖进了叶家祠堂,不吃不喝跪足了三天三夜再说。
苏三行摇摇头,“唉,虽是个心思歹毒的,好在对自己亲生娘还有点儿良心。不过跪三天三夜也太过了点儿吧。”
苏二行敲了他脑门儿一下,“这处罚已经算是轻的了,若是姨夫知道了还不得把这夏姨娘沉塘了不可。”
叶苏氏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姨娘的女儿得罪葵家,但若是这件事儿捅了出去泸州城必是传叶家的女儿如何如何歹毒,自然会连累到她的心头肉叶家大小姐叶秀。
她自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是以将叶秋关在祠堂里也算是最好的办法了。
如今早晚天气依旧寒冷,一个娇小姐关在冰冷的祠堂里面若是没了棉被和吃食出来就是不残也要落下病根儿。
这个惩罚在葵家面前也算能交代的过去了。
连夜叶苏氏带着儿子叶平亲自登葵府谢罪。好在喜哥儿没什么事儿,这事也就能过去了。
晚上叶老爷回到正房,叶苏氏还是把这事儿告诉了他。
“你处理的对。葵大公子把那丫鬟绑了亲自悄悄送来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也算是顾了叶家的脸面,你晚上登门谢罪也做的好,就当我不知道这事儿。”叶老爷点点又问到,“那丫鬟你怎么处置的?”
“早打发牙婆子卖的远远儿的了。”
叶老爷听了这才安心,拍拍妻子的手夸到,“好,唉,果然啊,去妻当娶贤,老太太说的对啊!”
这句话把叶苏氏笑眯了眼。
叶老爷想着这件事都后背发凉,这才惊觉平日里对庶出的女儿太过娇宠了,嘱咐妻子好好管教。
自后对夏姨娘也冷淡了几分。
葵家大小姐葵静因为这件意外对辣妹印象更好了几分。
“她一个姑娘家的不假思索就跳水救人确实难得。”葵静说到。
“嗯,”葵安想着在八角亭里看到的那纵身一跃的果敢和优美,不禁面色柔和了三分,“没想到她水性这么好。”
葵静笑了笑,“辣妹姑娘最拿手的是做吃食,以前在双头镇官道边儿开的那件铺子啊,铺面不大,光顾的客人却是排着队呢!”
葵安挑了挑眉,“哦?”
葵静又叹口气说到,“唉,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却合理了,听说肚子里本来怀了孩子的也没了,这才背井离乡到了咱们泸州城。”
葵安显然有些吃惊,认真的看着妹妹问到,“她成过亲?”
看她一直是姑娘家的发式,喜欢扎个简单的发髻,绑着最简单的墨绿色发带,脑后垂下青丝,他还以为她只是年纪大些,没想到竟是结过亲的。
葵静点点头说到, “是啊,她大前年结亲的,去年和离的,孩子也是去年□□月份没的。”
葵安抬头望向窗外,春天的气息更浓了,晨光中柳絮轻柔的飘荡在空中,叫人看着都心生柔软。
辣妹当天自葵府回春江楼后好好泡了个热水澡,一觉睡到天黑才起身,因着这天她不用上工便没去灶房,趴在二楼门口看前面主楼的光亮。
虽然隔着几米款的院子,但前楼和后院像是两个世界。前面灯红酒绿,光亮璀璨,鲜活得很,后面这里因大家都去灶房忙了就剩她一个人,显得特别安静,让她想起孟家冲的赵家。
“睡醒了?”
忽然的声音她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这里还有人了?
就着前面楼里的光亮一看,竟然是葵安公子。
他怎么在这里?
看出她的惊讶他却并未解释,指了指窗台的一个食盒,“喝了!”
辣妹走过去疑惑的解开盖子,一盅汤,黑乎乎的,姜味很足。
她转头看着他问到,“葵公子,这是?”
“喝了它!”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辣妹端起来喝了一口,竟是红糖姜茶,而且温度还刚刚好,一口下去暖洋洋的感觉从脚尖串到了头发稍。
她没想到冷面的葵公子竟会为了她送一碗姜汤,看这保温食盒的样子他应该是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只是这是春江楼的后院,看管一向很严,他怎么进来的?
见她喝完姜汤葵安拎了食盒便要走,也不理会她的问话。
辣妹莫名其妙,看着他挺拔的身影拎着那食盒很是格格不入,想着他手里应该还是提枪或是拿着大刀才好看。
这边葵大公子前脚刚走,沈妈妈送上来一碗姜汤,“赶紧喝了吧!我好交差。”
“交什么差?”辣妹不明所以问到。
沈妈妈却不肯说,只一个劲儿的要她喝。
可她刚喝完一盅啊,但怎么说在沈妈妈这里行不通,“快喝,那位送你回来的公子说了,你喝了我才有赏钱。”
“杜大哥?”辣妹惊讶道。
“你认识杜大哥?”
沈妈妈摆摆手,“不认识,但我认识银子。快喝!”
辣妹心道,今晚这是怎么了,两个人都给她送红糖姜茶,她这喝得腹涨呢!
因前一天睡饱了,第二天辣妹便起的很早,一出房门又见到葵大公子了。
这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神出鬼没的呢!
后来又想人家父亲是泸州城父母官,春江楼自是也算是他的地盘,他来难道江妈妈还敢拦不成
“葵公子,你…”
她差一点就要问出来“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赶紧掩住口,轻咳几声把你到嘴边儿的话给咽了回去。
葵安看着她轻咳心道他的决定还真是对的,于是直接说到,“跟我走。”
“去哪儿?”辣妹问到。
“跟我走。”
辣妹逆着阳光看他就是不走,心想这人怎么回事,不能因为他是官二代就这么命令她吧。
葵安看着她,淡然的说到,“泸州城有位名医,我想叫他给你把脉。”
辣妹一愣,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一点事儿都没有。”
面上虽然拒绝心里却是感激的,觉得葵大公子人虽然看着不易亲近,其实还是很和善的,怕自己入水受寒,又是送姜汤又是要带她看大夫的。
“谢谢葵公子了。我真的没事。”
她话还没说完,那边杜乐康竟在江妈妈的带领下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位有些年岁的老人家,身上那箱子一看就知道这位老人家是位大夫。
江妈妈对着葵公子竟然有些讪讪的,像是对辣妹说又像是对葵公子解释到,“杜公子带了夏老先生来给辣妹姑娘把脉,怕她昨日落水伤风了。”
辣妹看看葵安又看看杜乐康,这两人似乎并不相识吧,咋想法行动如此一致呢?
杜乐康伸手拂上她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说到,“还好,不烧。”
说完特意看看后面的葵安,说到,“葵大公子怎么也在这里,您应该很忙吧!”
葵安冷眼相持,“本公子时间多的很!”
两人话说的客套,江妈妈却是看得头大了,两位她都惹不起,赶紧打岔说到,“夏老先生快屋里请,给姑娘好好看看,看这瘦弱的小身板儿…”
辣妹看着江妈妈说瞎话不打草稿的样子,她昨天还说她壮得像头黄牛呢!
夏老先生这次把脉觉得压力山大,两大公子虎视眈眈,一个冷峻一个笑面虎,一个官二代一个富二代。
“姑娘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夏老先生仔细斟酌着措辞,“先前有些事伤身了,这会儿有些宫寒,需补补…”
他其实已经诊断出了辣妹小产过,只是他本能的觉得当着两位公子的面说这个似乎不妥,尤其是现下这样紧张的氛围里。
辣妹看了一眼夏老先生,投去感激的一眼,果然是位德高望重有医德的老先生,并不点破她小产过的事情。
她淡淡的说到,“我去年九月小产过,夏老先生诊的很准。”
她一说完便看着两位公子,目光坦荡自然。倒是葵安和杜乐康有些不知所措了,本来两人对她的过往是知道的,并不想揭她的伤疤,可现在却被她自己当面说出,他们反倒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辣妹又接着说道,“其实是我不对,嫁过人了却还总是懒得盘起头发,叫人误会了。”
这话再明显不过了,这是摆明了告诉两位她的过往不堪,即使对方对她有些什么想法也可以就此打住了。
“不用盘发,和离了就不用盘发!”
“不用盘发,和离了就不用盘发!”
葵安和杜乐康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出这句话。

公平竞争献殷勤

59 公平竞争献殷勤
夏老先生开了药方由江妈妈亲自送了出门。
剩下辣妹葵安杜乐康三人相对。
这两大公子谁也不肯先走。
辣妹站起身说到,“两位公子慢慢聊,我去上工了。”说完赶紧跑了,一出门深吁了口气,这才感觉轻松多了。
看到正回头的江妈妈问到,“江妈妈,他们这些公子哥儿的怎么一个个都自在进出后院了啊?”
江妈妈无奈的叹口气,“一个是官家一个是财神家,我江妈妈谁也得罪不起啊!”
目视辣妹离去的背影摇摇头,“一个和离了的姑娘还俏起来了,真不知道哪辈子修的福啊。”
官二代和富二代却还在暗自较劲儿,明枪暗箭着呢。
“听闻杜公子来自京城杜家,想必是间惯了大场面的公子,怎么会在泸州城这样的小地方屈尊呢?”
“在下也听闻葵公子志在沙场,竟不知对商道竟也涉猎。”杜乐康轻瞟前面春江楼的主楼,“生意不错,想必葵公子每年进账不小。”
葵安也知道在杜家面前自己是春江楼幕后东家的身份难以掩藏,直接笑了笑说到,“不会是给孤苦无依的女人家一个落脚的地方罢了。”
杜乐康在他说完这话后却沉默了,他想到了辣妹正是他所说的孤苦无依的女人中一员。
“辣妹姑娘在这里只是暂时的。”他说的坚定。
葵安点点头,“这句话我也同意。”
两人眼神中刀光剑影剑拔弩张。
午饭过后,杜乐康又来了,带着好些药材。
辣妹一看那人参碗口粗吓了一跳,“杜大哥,这也太贵重了,我受不起。”
话没说完,葵大公子也来了,带着天麻当归,桂圆,都是滋阴的佳品。
一个笑吟吟的看着她,一个冷面不容拒绝,她只能讪讪的都收了下来,这才打发走两人。
如今躲进灶房上工才是上策。
哪知道灶房里早就八卦开了。
喜鹊说到,“要我说就选葵公子,他可是咱们泸州城第一黄金汉呢!”
茉莉却说到,“我还是觉得杜公子好,杜公子实在是太俊美了,还有的是银子…”
说着她自己都陶醉了。
辣妹好笑的看着她们在耳边叽叽喳喳,异想天开的。
忙到大半夜,杜乐康竟然还在春江楼里,“杜大哥,你,你还没回去…”
杜乐康像是怕她误会似得,连忙说到,“我听雅琴姑娘抚琴,没想到一会儿就这么晚了,我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葵府里葵安忽然对葵静说到,“喜哥儿快要满三岁了,办场喜宴吧?”
葵静一听有些意外,他哥啥时候热衷这事儿了。
“还是请上次那个辣妹姑娘过来帮忙,”忽然又说到,“她做一碗寿面就行,其他事不用她做。”
葵静本有些奇怪,但一想,辣妹救了喜哥儿,这三岁整的寿面是该由辣妹来做,她也算是喜哥儿的贵人啊。
“好,我这就去约。”葵静点点头说到。
一大早杜乐康又送蜜饯来了,辣妹哭笑不得,“杜大哥,你这样…”
杜乐康笑的随意,“怎么了?”
“你别这样,你这样楼里的姑娘该误会我们了。”
“误会?误会什么?”他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误会你我有私情。”辣妹不好意思的说到。
“我们本来就私情深厚啊,难道不是吗?”他面不改色的说到。
“…”
江妈妈安排辣妹下午去西街采买,竟然还有马车,说是怕辣妹拿不了那么多东西,她正疑惑呢,一上马车才发现车厢里还有两个人,葵大公子和葵小公子。
她想下车,喜哥儿一把拉住她的袖子,“姐姐,姐姐,你别走。”
姐姐?
葵安脸拉的更长。
“叫姨!”他冷声道。
喜哥儿似乎很怕他,看了一眼他爹,身子往辣妹这边缩了缩,辣妹本能的一把护住他,“不怕,你想叫姐姐就姐姐吧!”
葵安几不可察的扬了扬唇角,心道,姑娘们其实心里对自己很是怵的慌,就连自己已经过世的妻子以前对自己也是有些敬畏的,不过她似乎并不惧怕自己。
辣妹抽了自己头上的发绳和喜哥儿玩串铜钱的游戏,两人玩的很欢,完全无视葵安的存在。
到了西街菜市,喜哥儿依旧要跟着她,辣妹望着葵安征询他的意见。
他直接也下了车,一起跟着她了。
辣妹有些头疼了,他和喜哥儿一身福贵打扮的,跟在后面来菜市场,她还怎么砍价啊。
“嫂子,这莴苣怎么卖的?”
“两文钱一斤。”
“嫂子,太贵了,一文钱吧,您看我这就这点铜板了,主人家交代的菜买不够回去晚饭都要吃不饱了。”
“姑娘说笑吧。”那卖菜的嫂子瞟了她身后的葵家父子两人一眼笑着说道,完全一副当她说笑话的样子。
辣妹很是不甘心跺跺脚,刚没走几步,那嫂子竟又喊她回来,“都给你了,我要急着回家,不要银子。”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卖菜的嫂子似乎落荒而逃的离去,转脸疑惑的看着葵安问到,“公子刚刚和她说什么了?”
刚刚似乎看到他凑到那卖菜的嫂子身边一下。
喜哥儿望着她,一脸纯真的大声说到, “我爹啥也没说,就给了块银子她。”
辣妹无语了。

再不管价钱了,快速买完东西她连忙上了马车,“回去吧!”
喜哥儿看看她,又往往他爹,小声的说到,“爹,姐姐生气了?”
葵安对儿子点点头,又看着辣妹说到,“辣妹姑娘为何生气?”
辣妹没好气的说到,“公子明知故问。”
“姑娘难道是因为喜哥儿没有喊你娘?”
他说的极其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