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方才不是说不娶吗?我可要给锦儿挑个好儿郎,对吧锦儿,咱们不理你表哥。”
“我那不是说错了吗,而且阿锦都已经答应我了,若是您真找了人来,我可顾不上是谁通通给他打出去。”
文锦心羞的脖子都红了,哪里还敢去看沈玦,任由他们说什么,她都不敢接话。
老太妃意味深长的低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姑娘,“你表哥说的是真的?他不是逼你的吧?若是你自己不愿意,可得与我说,你别怕有我给你做主,他不敢为难你的。”
文锦心是个不会撒谎的性格,即便是再害羞,却也不愿意表哥被人质疑,面对老太妃的疑问,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老祖宗,表哥没有逼我,是我,是我自己答应的,我愿意嫁给表哥。”
“这可真是太好了!”一听这个老太妃高兴的连眼眶都湿润了,激动的站起来喊来杜妈妈:“快快快,快把去这个好消息告诉王爷夫人,我可盼星星盼月亮的就为了等这一日。”
沈韶媛一听也激动的跳了起来,她可都听明白了,哥哥要娶表姐了,以后表姐就可以一直待在沈家,哪里也不去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
“那我以后应该喊表姐什么呢?要变成嫂嫂了吗?”
文锦心羞红着眼,朝着沈韶媛猛摇头,“还是表姐,还没有的事情,不能乱喊。”
沈玦听了就不爽了,什么叫还没有的事情,他说有就是有,“怎么不能喊了,祖母都已经知道了,事情都已经定下了,难不成你还想反悔不成?”
“只要还未曾定亲嫁娶,都还不算,而且表哥答应我的,都还未曾做到。”
文锦心娇嗔的睨了沈玦一眼,沈玦真是魂都给她勾走了,恨不得现在就立马成亲。
但他喜欢她却更重视她,不舍得她一点委屈,绝不能因为他心急就比别人差,其他人有的他样样都会给她,凤冠霞帔十里红妆一点要风风光光头一份。
只要一想起她答应嫁与他,沈玦便心头一片暖意,“好,都依你的。”
突得文锦心想起了一个事来,若是两人真的要定亲,光她和沈家同意可没用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还需要她的家人同意。
她虽然双亲遇难,可京城她的祖父还在世,就算是上一世她嫁与沈恒璘,那也是由祖父同意后,这门亲事才定下的,沈恒璘是从镇南王府把她接去了京城。
最后出嫁也是从文家出嫁的,只不过老太妃待她如亲孙女一般,给她的嫁妆比文家的还要多,显得镇南王府才像是她的娘家,很多人甚至认为沈恒璘娶她是为了得到镇南王府的支持。
但事实却不是的,如果真的要定亲,是一定要先告知祖父的。
同时收到这个好消息的沈剑青,也是高兴的不行,在屋里来回的打转,恨不得现在就给两人定下亲事。
“定亲,现在就定,待我这就找人备齐礼物上门说亲。”
然后沈剑青就想起来了,文锦心的双亲遇难上哪说亲去啊?文锦心的父亲当年分家后带着妻小到了杭州,家中长兄与父亲尚在,若是说亲,那得登门才行。
就赶忙跑到了福熙堂,与老太妃合计此事。
这边沈玦也在听文锦心说祖父与她大伯父的事情。
她的父亲在家中排行第二又是庶出,祖母瞧他有本事又娶了个能干的妻子,就畏惧他抢了亲儿子的家产,趁着在自己闭眼之前就分了家。
分家之后祖父祖母与大伯父住在主宅,平日里除了逢年过节鲜少走动,等到父亲外放做官之后,就更是与他们不再来往。
前世出了事后文锦心也写信给祖父寻求庇护,可当时祖父身体不好卧床不起,大伯母直接就截了信没让人告知老人家。
原本文锦心他们家在外做官有本事的时候,大伯父还会偶尔有些书信来往,这会一出事就直接不闻不问了,文锦心体会到了世间冷暖也就不再指望别人,自己独立的处理了一切。
等后来她才知道出事的时候,老爷子卧病在床,等他病情好转知道时都已经是事发后一年多了,当时文锦心已经在镇南王府安顿下了。
为此他还特意写了书信送往镇南王府,表示想要接文锦心回家。
前世的她即便对这个祖父没有怨恨仍有亲情,但也不愿意在伯父伯母的眼皮下生活,而且她也更喜欢老太妃,就拒绝了并没有回京。
一直等到她和沈恒璘要定亲,才被他接着回京时见了老人家,那时伯父伯母知道她要嫁与沈恒璘,顿时就变了态度,对她关怀备至犹如亲女儿一般。
可这一切都已经晚了,在她最需要关怀的时候她们选择了冷漠,就别想在她嫁入宫中后再认回这门亲戚。
她唯独对年迈的祖父有些愧疚,进京后都是伴着祖父左右侍奉替父亲尽孝,直到出嫁才离开文家。
“这样的伯父要来何用?你的亲事祖母做主也是一样的。”尽管文锦心已经省略了很多关于伯父一家如何的冷漠,沈玦听后仍是气愤不已。
文锦心摇了摇头,“他们确实待我一家不好,但祖父却不能不管。”经历过前世很多事情她才知道真相。
文老爷子心中对庶子一直是有所愧疚的,之前发妻对他们发难,文老爷子也是时时贴补,在上京的时候他也会偷偷去探望他们一家。
文锦心虽然年幼,但对祖父还是有印象的,记忆中他是个和睦儒雅的人,会给她买糖葫芦糖画还会给她画漂亮的风筝。
那几年父亲在外办差母亲要管理家中繁琐的事宜,能期盼的人就是祖父了,只可惜祖父能来的机会也很少,但在她的心目中祖父一直都是高大的形象。
原以为祖母去世,她会有多些机会见到祖父,却等来了父亲外派去杭州的消息,等去了杭州就没了与祖父再见面的机会。
一直等再回京,看到祖父花白着头发卧病在床,喊着她锦儿望着她落泪的时候,她的心中便再没有恨了。
沈玦所有的怒意在看到她脸上的神情后,也瞬间消了,他的阿锦本就是如此的善良。
轻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那便都听你的,我让祖母派人去上京走一趟,等老爷子同意我们便定亲,若是可以,还能将他老人家请来府里,我们来侍奉他。”
文锦心想起祖父原本很是低落,他上了年纪后确实身体不好,她双亲出事的消息一直是瞒着他的,后来是他要送家书去杭州,家里瞒不下去才被他知道。
听到这个消息,祖父当场昏迷不醒,病情越发的加重,等醒后第一件事就是让伯母派人来镇南王府接她回去。
前世她自然是没有回去,知道真相后心中还是有些遗憾的,她在世上所有的牵挂除了镇南王府就是这个祖父了。
现在突然听到沈玦说要接他来府里侍奉,马上就高兴了起来,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沈玦,“真的可以吗?”
她是想侍奉祖父的,但又不喜欢伯父伯母,如果能接来便是最好的一个选择。
沈玦被她的表情给取悦了,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哪里还能说一个不行,“小傻子,你的祖父不也是我的长辈,自然是要一起侍奉的。”
文锦心一时感动的说不出话来,拉着沈玦的袖子娇娇的喊了声表哥,然后低低的说了声谢谢。
就被沈玦用力的揉了揉脑袋,“与我还需要说谢谢?你是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记住,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文锦心只觉得嘴里满是蜜糖般的甜蜜,脸上是遮盖不住的笑容,乖乖的嗯了一声。
沈玦心里痒痒的,这亲事都说开了,早晚都要定亲了,现在他是不是能与她亲近了?就想哄着小姑娘亲亲他。
而那边沈剑青正在和老太妃商量的起劲,该请谁去文家说项好呢,昌南将军府不够庄重,镇国公又不够会说话,老太妃只恨当年在京中交情好的人不够多。
“实在不行我老太婆就亲自上一趟京,怎么也得把亲事定下来不可。”
沈剑青赶紧哄住自家娘亲,他可太了解她的脾气了,这可是位说到做到的主儿,真能明日就收拾了行李上京去,他可不敢让老太太一路奔波。
但他说的话不够有分量,只能把一边的沈玦拉来一块劝。
沈玦虽然不满被人打断了和文锦心亲近,但说亲的事情更重要,他就只能忍了,哄着文锦心出去玩。
找人去文家说亲,这样的事情当然不是文锦心能听的,都不用沈玦说,她就红着脸拉着沈韶媛出去了。
等出了院子她还觉得脑袋昏昏的,前几日她还为了和表哥的将来迷茫无措,今日表哥就突然向她表露心意还说要娶她。
她总觉得这一日有些美好的让人不敢相信,事情正想着她所期盼的方向发展着。
但越是美好就越是让她不安,前世的一切真的已经改变了吗?只要镇南王府的危机就一日没有解除,她就永远无法安寝。
沈韶媛看着文锦心凝重的神色,有些奇怪,“表姐你在想什么?”
文锦心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她的担忧和不安没有办法告诉任何人。
沈韶媛以为她是在担心上京的事情,就拉着她的手晃了晃,“表姐不管有什么事都不用担心,有哥哥在,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难倒他的。”
文锦心心头一暖,跟着点了点头,是的,有表哥在,什么事情都会迎刃而解的,她会和表哥一起努力。
*
沈剑青当然不可能真的让老太妃亲自上京,很快就选定了合适的人选,他与荣国公的关系不错,当年是穿开裆裤就结识的情谊,偶尔还有往来。
荣国公在朝内也不算很打眼的位置,他又能说会道的,去说亲事再合适不过了。
既然人定下了就事不宜迟,沈剑青洋洋洒洒的写了一整面,然后派人加急送往上京,就等好消息了。
这事也急不得,只能慢慢等消息,文锦心和沈玦就恢复了之前的日常,整日读书听课,已经帮助沈玦好好改掉坏习惯。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继续着,如此过了半个多月,直到这日沈剑青在书房议事,就听下人急急来报,“王爷,京中八百里加急的信送来了。”
那边加急的信就送到了,“八百里加急?”
他送给荣国公的信算着时辰应该是有消息回来了,但绝不可能八百里加急。
可王府与朝堂的关系一直很是尴尬,别说是八百里加急了,皇帝老儿一年都未必会给他写一封信,怎么突然就来八百里加急了?这可真是稀罕了。
沈剑青就赶紧让人把信呈了上来,打开上下的扫了一眼,忍不住的眉头紧锁。
“去将世子喊来。”
第 53 章
夏日炎炎, 书房内早已用上了冰, 可仍是难解暑气。
文锦心和沈韶媛正在认真的听温先生说课,沈玦早就听明白了温先生要讲的意思, 这会就有些走神。
因为沈玦的进度快,为了不影响到两个小姑娘, 温先生就把他的书案拉到了最后头, 和她们之间空出了一定的距离。
此刻他一抬头就瞧见了文锦心的后背, 不管何时看她都是身板挺的直直的,夏日穿了轻薄的襦裙能瞧见她白皙修长的后颈, 以及柔美的肩背。
只可惜椅子挡住了下面的部分,那盈盈一握的细腰,最是引人遐想。
越看沈玦就越是着迷,一时思绪都不知飘哪去了,笔头点着桌案眼睛能把前头的人看出花来。
以前两人还没说开,还常常能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一说开倒好, 所有人都在防着他,从老太妃到那个兰慧, 日日盯着他就和防贼似的, 尤其是知道了他的坏心思,生怕他提前就欺负了小姑娘。
不管他怎么保证都不好使,只要两人单独相处超过一刻钟的时间, 不管在哪兰慧都能领着杜妈妈掐着时间赶到, 说表姑娘到时辰该歇歇了。
他寻思着也不能成天到晚的都是歇歇啊, 可还真就能让他找不着一点缝隙能接近的, 尤其是小姑娘非但不觉得他可怜,还帮着她们。
之前还能翻窗进去,现在好了,窗子都有人守着了,她那小院子可比金銮殿都难闯。
反倒是书房成了最没人盯的地方,他就每日变着法子的想借口,把她多留下一会好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想着文锦心替他研墨认真写字的样子,沈玦就觉得喉间冒火,这夏日也太难熬了。
昨日刚用过写字的由子,今日想个什么法子好呢?
刚这么想着,外头下人就急急忙忙的跑来了,在外头又怕影响先生上课,只能在门边焦急的等着不敢喊。
但还是被沈玦一眼瞧见了,这是沈剑青院里的下人,在府上他们读书可是头等的大事,即便是有事也要等读完书再说,能让他现在就来找的一定是大事中的大事。
沈玦就轻手轻脚的起身,在不影响她们的前提下给温先生鞠了一躬,指了指外头,温先生就明白了意思微微颔首,沈玦就不发出声音的快步出去了。
直到下课,文锦心才发现沈玦不见了。
沈玦很快就到了前院书房,他虽然和沈剑青的关系还是差,但有文锦心在一边提醒着他,近来父子见面也不会激烈的争锋相对了。
尤其是在说亲这件事情上两人的意见空前的达成了一致,沈玦偶尔也会给一两个好脸色。
他第一直觉是说亲的事情有回信了,但马上又觉得不可能,若真是说亲的事情回信,不应该这么着急的喊他过来,那就可能是别的事情。
一进屋沈玦就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屋里沈剑青背着手站在窗边,他的那些幕僚们一个都不在,不好的预感就越发的强烈了。
“你来了。”听到动静沈剑青这才转过身,看着沈玦神情有些凝重。
沈玦难得的嗯了一声,“什么事?非要现在喊我过来。”
“你先老实的回答我一件事,沈恒璘遇伏,可否与你有关。”
遇伏成功的事情,他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沈恒璘在经过一处山县之时路遇山匪,遭遇山匪袭击丢了不少的钱财,最重要的是他本人还不慎落马,身受重伤。
他不仅自己知道还告诉了文锦心,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与小姑娘讨了些好处。
沈玦可不认为这样的事情能瞒得住沈剑青,只是奇怪消息为何这么快就从京城传到了这里。
“是,我差人动的手。”沈玦神色未变,他不知道沈剑青现在找他来是什么意思,是准备找他算账还是训斥他。
“谁做的,手脚可是干净?沈恒璘这人太过狂妄,居然还敢把主要打到锦丫头的身上,你打了也就打了,也好叫他知道有些人是碰不得的。”
沈玦楞了一下,他没想到沈剑青非但没有借此机会训斥他,反倒还说他打的好。
可既然不是为了算账,那喊他过来是为了什么?“是马四叔动的手。”
听到是马四叔,沈剑青的神情就稍微放松了一些,“他当年可是军中第一斥候,他动手我就放心了,而且你也还算聪明山县本就多山匪,剿匪的事情闹了大半年了,也能说得过去。”
越听沈玦就越觉得不对劲,沈剑青绝对不是那种将他喊来夸一顿的人,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看着沈玦疑惑的神情沈剑青叹了口气道,“今日我收到了圣上的八百里加急,说要各封地派人进京献寿,而且上面指名了让你进京献寿。”
沈玦这会终于明白沈剑青为何这么紧张了,这事太蹊跷了。
就算是藩王贺寿那也应该让沈剑青去,为何会指名让他进京呢,“是因为沈恒璘受伤?”
“上面没有说沈恒璘受伤的事情,他受伤是早上我收到的眼线传来的消息,当时想着就是你小子使得坏,但没急着喊你来,直到我收到了这封密函。”
沈剑青的第一想法和沈玦一样,他就怕是沈玦留下了什么证据被发现了,皇帝这是想招他进京问罪,所以才急不可耐的将他找来。
“西临王那边点了谁?”
“已经派人去打听了,还没收到消息。”
沈玦的想法和沈剑青不谋而合了,西临王三王爷常年镇守着西北,也与他们家差不多,很少进京,若是他们也要求世子进京,那就不是针对沈玦。
若是他们并未指名道姓,那就很显然这是场专门为沈玦设的鸿门宴,可按照沈玦的说法是绝对不会留下证据的,还是说只是他想太多了,真的只是凑巧?
“我的意见是,不管西临王那边的消息如何,你都称病不去。”沈剑青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赌不起。
沈玦却是皱了皱眉不赞同,“沈恒璘走的时候我还好好的,我能说什么病。”
“要不感染了风寒?”
“这炎炎夏日的哪来的风寒,这拿去骗三岁孩童还差不多。”
“那就说你骑马摔了,摔断了腿走不了路。”
沈玦手指抵着眉头满是不悦,“现在招我进京的目的还不清楚,至于这么怕他吗,还摔断了腿,你以为我是沈恒璘那废物吗。”
这上京他倒也不想去,只是让他用这样的理由躲着不去,又显得他太过窝囊,他不愿意。
“我这不是想个万全的法子嘛,既然你不愿意我们就再想别的方法,一会我去找你祖母商量商量。”
“告诉她老人家做什么,这是怕她睡得□□稳了,非要给她添堵不成。先等西临王的消息再说。”
沈剑青被儿子凶了一顿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事情都发生了,也只能这样了,确实不能平白让母亲担忧,“那你先回去读书,别的事晚些再说。”
然后沈玦就想起了荣国公去说亲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应该早就有消息送回来了才是。
“荣国公那边还没消息?”
沈剑青一直纠结的神色这才露了个笑意,“还没呢,一有消息保准第一个通知你,怎么天不怕地不怕还能有你焦虑的事?”
沈玦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站了起来,“娶媳妇当然得放在心上。”
然后就不再理沈剑青的打趣,出了书房。
等一路出了正院,沈玦的脸色才凝重起来,方才是当着沈剑青的面他故作轻松,实际上很多事情一联系起来,都让他不安。
在设伏的事情上他还是莽撞了,低估了沈恒璘在皇帝心目中的分量,或者是说小看了沈恒璘的本事,他现在就怕文家的事情会受沈恒璘所牵连再生事端。
喊来阿冰,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他必须知道京中如今的情况到底如何。
自从沈恒璘走后,他又得了文锦心明确的答复后,心情一直很好,突然心中挂了事就有些心烦意乱。
正打算走回书堂去,就有下人来报说是秦琅来了。
想着这会回书堂也听不进去,便径直朝大门外走去,正好撞上了风风火火的秦琅,拉着他就出门上了马。
“走,陪我去跑几圈。”
每回有心事的时候,他就喜欢来向这样的跑上几圈,好像这样就能释放他满腔的郁结。
秦琅跑的没他快,追了几圈等沈玦缓缓的停下来才追了上去,“玦哥,你这是怎么了,瞧着有心事。”
沈玦摇了摇头,这些烦心的事情他就不说给秦琅听了,“不提这个,你来找我何事?”
“哦,是我爹说月底要进京献寿,问我要不要一同进京,我就想来问问玦哥要不要一块去玩。”
沈玦皱了皱眉,今日这是怎么了,所有人都和这上京城脱不开关系了不成,“你爹为何要带你去?”
“也不是他要带我去,是我嘴贱问了句京城好不好玩,是不是真的比咱们这热闹,我爹就说让我亲眼去瞧瞧,我这也有了几分兴趣,但与他同行可是没意思的很。”
沈玦确定与他没有关系才放心了些,“我目前是有这个打算,但我若是去也不会带你去,你还是老实在家读书。”
自从沈玦开始在家读书起,就不太爱和他们出去玩,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的秦琅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玦哥有了小媳妇就抛弃了他,他也赌气了,很有骨气的不去找沈玦,自己一个人玩了段时间,还放出话来要割袍断义要绝交。
这话传到文锦心的耳朵里,还为此很是担忧,毕竟秦琅没有坏心思也很义气,是沈玦的左膀右臂,若是因为她真的丢了这个朋友,她也很内疚。
可沈玦却和她打赌绝对不超过十天,秦琅绝对熬不住来找他。
果不其然,秦琅赌了几天气就发现沈玦是真的积极向上认真读书,也不来哄他,他越玩越没劲,在第五天就眼巴巴的跑去跟沈玦道歉。
要求恢复小弟的地位,大不了就大哥读书,他也跟着读书,而且还不是嘴巴说说的,沈玦隔一段时间就要检查他的功课。
不仅自己不当纨绔公子了,连带着还要逼他小弟也重新做人,简直是要惊掉其他人的下巴。
沈玦跑完马出了一身的汗舒服了,就打算回去了,但秦琅不肯,死皮赖脸的跟在后头,“这可不行,你去我也要去。”
可沈玦根本就不理他,自顾自的往前去,秦琅也不放弃,“玦哥你就带着我吧,我还能给你端茶送水,你这去上京怎么能身边没个小弟呢,多丢份啊。”
“我去办正事又不是去抢姑娘的,我带小弟做什么。”
秦琅见他态度如此坚定,只能使出杀手锏来,“玦哥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去告诉小嫂子,你要出门玩,还不带我!”
“那你倒是试试,有没有机会和她上说话。”
秦琅:……呜呜呜,被鄙视了。
沈玦连此行到底安全不安全都还不能确定,肯定不会这么冒险的带着秦琅一起去,不管他怎么耍赖都没搭理他,就直接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