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衍看到她捂鼻子,自嘲的一笑,他已经无法分清自己对秋禾的情感了,好像远远的超过了对有趣事物的关注,可距离二哥所说的心上人又差得远。
他的心上人怎么能是个贪图富贵之人。
秋禾皱了皱眉,她行的端做得正自然是理直气壮的,上回出那样的事情她也是不想的,能怪谁怪赵姬吗可赵姬是好意,她又救了自己。
怪周文衍不够了解她的为人吗她与周文衍也没有熟悉到这个份上。
故而她一开始觉得难过,偶尔想起来有些怅然若失,也没有放在心上,她又更重要的事情哪能为了周文衍而浪费时间的。
而且他是皇子自己是进宫寻仇的,就不该和宫内之人有所牵扯,在未弄清楚真相之前,她没有办法保证这些人都是清白的。
“殿下若是无事,奴婢还要赶着去伺候主子,先行告退了。”说着行了个大礼,就往后退了几步要走。
伺候主子几个字把周文衍给刺痛了,突然伸手抓住了秋禾的手腕,一双眼黑得吓人,就像是深渊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殿下,您这是做什么,放开奴婢。”
“伺候主子我知道你是攀上了高枝,我也知道你瞧不上我,可无妨,我已经被世人所厌弃,多你一个怨恨我之人也无碍,跟我回西五所。”
原本周文衍只是想拉她走,可因为秋禾要逃也不知怎么的就被他拉进了怀中,浓郁的酒香混合着他身上的龙涎香,让秋禾瞬间全身僵硬,手脚都没地方放了。
咬着下唇死死的盯着周文衍,就看到他十分珍视的捧着她的脸,眼中是她看不懂的情愫,这让秋禾感到陌生的害怕。
“殿下你松手,松手。”不管秋禾怎么说都挣脱不开,周文衍看着很是清瘦,却一身结实的很,和以前她在沈家见过的那些公子哥完全不同。
这会秋禾才真的有些慌了,咬着牙用力的挣扎着。
而周文衍原本根本就没想做什么,可事情好像不受他控制一般,他感受着怀中的柔软,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日在水中,一双手越发的收紧了。
虽然是情急之下要给她渡气,可那柔软的触感让他无法忘怀,甚至那之后的好几个夜晚,他都会梦着她惊醒过来。
修长的手指顺着她娇艳的唇瓣细细的描摹,喉结微微一抖目光越发的深了。
“周文衍!”秋禾情急之下踩着他的脚背,恶狠狠的吐出他的名字来。
也不知是她的语气还是这个名字,让周文衍清醒了一些,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就感觉到手上一阵刺痛,下意识的松开了手,秋禾就迅速的往后跳开。
他低头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己手上流血的伤口,以及秋禾攥着的发簪和她露在外面的一节白皙的手腕上,戴着的正是他送的那个镯子。
秋禾喘着气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镯子,上回两人闹翻了之后她就把镯子给放了起来,后来是宁嫔问起来,她怕露馅就又戴了回去就一直没有摘。
周文衍没受伤的一只手按了按脑袋,他是喝了酒又急了才会一时失控,现在清醒过来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想要解释一二,又不知道解释什么,是解释自己对她的冲动还是他不该如此
可他不敢说,因为他才发现自己确实对眼前这人有欲/念,有想要占有的冲动,他骗不了自己。
而且还不等他解释,秋禾已经红着眼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连话都不说了直接飞快的跑走了。
周文衍望着她的背影站在原地许久,直到夜幕降临,小冬子寻出来,他才发现手掌的血都已经干了。
他想,这样也好,就当是终结曾经犯过的傻事,她都已经是父皇的女人了,两人本就是陌路了。
“爷,您的手怎么流血了!奴才这就回去给您包扎。”小冬子尖细的声音在这夜色之中格外的刺耳。
周文衍甩了甩手无所谓的嗯了一声,就往回走,小冬子许是没事找事,就挑了这几日他不在宫中发生的趣事给他听。
“爷,您还记得秋禾吗就是之前您救回来那个漂亮的小宫女,真是古怪的很,脑子怕是真的被水泡坏了。”
周文衍以为他又要说秋禾被成帝宠幸了的事情,脚步加快的往前走,结果就听到小冬子接下去说,“您知道吗!她竟然去了咸福宫。”
周文衍猛地止住了脚步,小冬子来不及刹住脚步撞在了他的背上,摸了摸鼻尖奇怪的看着他家殿下。
方才不还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吗他还以为他家殿下变心这么快,才这么几日就对人小丫头不感兴趣了呢。
“你说她去了咸福宫她不是一直在皇祖母身边吗仔细说清楚。”
“是,是去了咸福宫啊……好似前几日被宁嫔娘娘讨去的,说这丫头能歌善舞很会伺候主子,这才问皇太后要去的,如今就在咸福宫当差呢。”
周文衍原本阴鸷压抑的神情一扫而空,双眼一亮,“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奴才怎敢欺瞒殿下。”
秋禾想起来方才的事情就生气,恨不得现在就把镯子摘下来丢了,可好在理智占了上风。
她是个奴婢就该清楚自己的位置,她可以怨恨可以不屑唯独不能委屈,如今也算她与周文衍之前的账都一笔勾销了,最多等姑姑的大仇得报,她再还条命给他罢了。
回到咸福宫秋禾先去给宁嫔请安,宁嫔见了她问了下皇太后都说了些什么,并没有听到她想听见的话,就没意思的让她退下去了。
秋禾的目光一直在屋内找,那个匣子果然被宁嫔给藏起来了,越是这么宝贝的藏着,秋禾的兴趣就越大。
等到单独一个人的时候,秋禾摸了摸右眼下的泪痣,赵姬的样子就浮现在了眼前,“娘娘,方才那种情况您为何又不附我身了”
赵姬天真又无辜的声音就传进了耳中,“我不是答应了你,不能不经过你同意就附你身的吗。”
颇有些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的意味,秋禾只得反过来哄了她几句,或许和赵姬生活的环境有关,她被前朝皇帝保护的太好了,为人很单纯,随心所欲并不按世俗的眼光看待事物。
“平时当然不行,可那不是特殊情况嘛,这么危险。”秋禾这话其实就是牵累了,她只是心里堵得慌,想找人说说话而已。
她还记得方才被周文衍拥着的时候,那种全身酥麻的颤栗感,怎么办她好像有点奇怪,如果是别人,别说是抱她了,就是不经同意碰到她,她都会生气。
可现在回想起来,她生气的竟然是周文衍不顾她的感受,想要强制的让她跟他走,却不是因为他抱了自己……
难道只是因为周文衍救过她吗
“哪里危险了若真有危险我自然会救你,可方才,我并未从他的眼中看出对你有丝毫伤害之意,而且你也并未有抵触他的意思啊。”
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从第一次见面起,都是她在骗周文衍,起初是因为怕惹事怕麻烦觉得周文衍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
后来才知道周文衍不过是佯装的浪荡子,实际却是个坦荡的君子,更是救了她的命,这么想来,反倒是周文衍一直在帮她。
看着手腕上精巧的镯子,陷入了沉思,他到底又为何一次次的帮自己呢
赵姬看她思虑的样子觉得有趣,浅蓝色的身影靠在她的身边,落下柔和的光。
对着窗外的月,秋禾难得的失眠了。
许是秋禾的表现好,入了宁嫔的眼,第二日一早宁嫔就喊她到殿内伺候,梳完发后也没急着让她出去。
用过早膳,太医就来给她复诊,睡了一夜喝了药宁嫔又恢复了以往笑盈盈的样子,还让宫女给太医塞了银子。
“娘娘昨日服了药已经大好了,今日再服上一贴,就可不必再用药了。”
宁嫔笑着说了声辛苦,就发现太医身后的小太监还背了个药箱,就多嘴的问了一句,“叶太医这是还要往哪去可是哪位妹妹也不舒服了”
叶太医就摇了摇头,“回宁嫔娘娘的话,不是宫内的主子,是四殿下病了,烧了一晚上了,体热不退,这会好几个太医都守在西五所不敢走呢。”
秋禾的眼皮一跳,心也不自觉的飞速跳了起来,昨儿还好端端的,怎么就病得这么严重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生病了的委屈四四,周四四知道自己误会了阿禾,吼让你内疚委屈吧!让宁嫔助攻一下吧!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宁嫔下意识的看了秋禾一眼, 就看到了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上戴着的金丝镯子,露了个意味深长的笑。
“好端端的怎得就发热了可是要紧陛下那边知道了吗。”宁嫔端着一副关切的样子, 若不是秋禾知道她不是这般好心人,还真当她是关心周文衍。
叶太医没想到宁嫔会问起这个, 犹豫了一二才道:“已经禀报陛下了,陛下身边伺候的人一直没离开过, 许是最近的天气不大好, 冷热交替的便容易伤风发热,倒也不是大病,只是殿下幼时也发过一次这样的热, 就怕是旧疾复发了。”
宁嫔对周文衍到底什么病病得如何一点兴趣都没有,就听到一句成帝身边的人一直没离开过,就暗暗的记下了, 等宫女将叶太医送走,就计上心来。
摒退了下人像是自己感慨一般低喃着,“不管瞧着多少宠爱,到底是没有亲生母亲在身边的人,平日再威风病了也没人照顾,也是可怜。”
秋禾却觉得宁嫔是话里有话,故意对着她说, 有些不自在起来, 总觉得她是在算计什么。
不见秋禾有所回应,但是明显脑袋更低了,宁嫔就忍不住抿唇笑了笑, “秋禾,一会你替我走一趟吧,反正去西五所你也熟的很。”
秋禾:……
这可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知道成帝的太监守在周文衍身边,就巴巴的赶着去探望,就怕别人不知道她仁善,这是得罪完皇太后又上赶着要去得罪皇后了。
她有时候是真的感慨宁嫔命好,不然就她这脑子是如何能活这么久,当上嫔妃的!
想到昨日周文衍的种种,心里叹了口气,本是不愿和他再有什么纠葛了,但事已至此也不是她一个奴婢能决定的。
宁嫔开了私库,拿了好些药材和补品,为了在成帝面前装模作样,对比昨日给皇太后送的可用心多了。
秋禾打定主意一会到了西五所说明来历,就回来不久留,宁嫔却是一副我都懂的样子,还很大度的说多待一会也无妨,让秋禾很是无语。
她都想好了,既然宁嫔宽限了时间,那她利用这个时间去趟景阳宫看看陈贵妃也不错,许久未见她倒是怪想的,也不知道她阴气受损好些了没有。
将赵姬的尸首从湖中取出来还得求陈贵妃想个主意才行。
咸福宫离西五所不远,秋禾后头还跟着两个端东西的小太监,这里原本住着五位皇子,如今只有周文衍一人住着不免显得冷清,如今他生了病,宫人们更是怯手怯脚没人敢高声谈话。
所外的侍卫问了来历就放她进去了,秋禾原本还在思索如何把东西放下就走,就碰上了出来送太医的小冬子。
秋禾刚想躲,小冬子已经喊了她的名字,“秋禾姑娘。”
只得扯了个笑小步的上前,“奴婢见过公公,这是我们主子知道殿下病了,差奴婢送来的。”说完就赶紧让后头的人把东西呈上来。
小冬子看了两眼东西,笑盈盈的说了句宁嫔娘娘有心了,就让人带着那两个小太监下去放东西。
“这会倒是赶巧了,殿下刚服了药,这会还未歇下,姑娘不如屋内请看过也好叫宁嫔娘娘放心不是。”
秋禾乖顺的站在原地没有动,“不必了吧,东西都已经送到了,就不打搅殿下休息了。”
小冬子叹了口气,看着这会四下无人,才拉着秋禾到一边说话,“姑娘许是不知吧前几日殿下的外祖文老太爷去了,虽是说殿下常年在宫中不常伴老人家身边,但到底是血肉至亲。殿下与二皇子喝了好几日的酒呢。”
失去至亲的痛苦没有人比秋禾更懂了,难怪昨日的周文衍浑身的酒味,是借酒消愁了吗
甚至有点在质疑自己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她鲜少有怀疑自我的时候,没有劝姑姑不要进宫是她此生最后悔的事情。
如今面对周文衍她竟然有些迟疑了,这个人她该如何对待才好。
“逝者已矣,殿下节哀,该保重身体才是。”秋禾犹豫了一二,最终还是决定不去看了,这样或许对周文衍和自己都好。
小冬子没想到秋禾会拒绝,看着秋禾要告退,就有些慌了,“姑娘当真不去瞧瞧殿下等等,还有一事思来想去还是应当告知姑娘一声才好。”
秋禾只得耐着性子静静的等他说,“公公请说。”
“我们殿下从小交好的玩伴不多,孟小侯爷算一个,虽说殿下也总说小侯爷是狐朋狗友,但到底一块长大的情分,姑娘可知小侯爷为何突然落马重伤。”
刚听说孟思远落马的时候,秋禾也有猜过会不会是周文衍动的手,可想想又不可能,如今真的听小冬子说起,更觉得不真实。
为了她,周文衍不惜得罪孟思远吗这到底是为什么
屋内,周文衍正靠在靠枕上看书信,是文家的舅父寄来的,这些年文家虽然从云端跌落谷底,却到底是百年氏族,只要文国公府还在的一日,根基仍在。
也正是知道如此,成帝才会一直不放心文家,他也知道,文家出了三代的辅臣,三朝以来贵妃皇后数不胜举,只要给文家一个机会,便可翻云覆雨。
而这个转机便在周文衍的身上,若是文家再出一位太子,难保今后的大周江山能否延绵万世。
这封书信中就写了文家在朝中的派系,有表面与文家不合之人,也有藏得很深之辈,但有这些还不够。
还需要一个能拢聚所有人决心的关键,便是他。
也正是知道这一点,周文衍才会想通之后便私下联系了文家,他与文家本就休戚相关,并不是他撇清不认成帝就会信。
既然如此,何不放手一试,既是荣辱与共,成王败寇如今一切都还尚早。
周文衍看得入神,听到门外的动静才下意识的折起了纸张,眼神满是寒意的往外看去,等看清来人眼神才瞬间温和了几分,扬了个笑。
“你来了。”
秋禾站在门边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方才也不知怎么一个冲动就答应了,见了该说些什么她好像还从来没有遇上这么棘手的情况过。
“奴婢替宁嫔娘娘前来探望殿下,给殿下带了些补药,既然殿下无大碍,奴婢就先告退了。”
秋禾行了个礼就往后退了一步,结果就听到后头的屋内被人从外头哐的一声关上了。
秋禾:……
没想到她也有一日会被人阴!这个小冬子给她等着!
有了这么一个小插曲,秋禾的神情不再像这两次这般争锋相对,反而像是回到了两人初次相识的样子,周文衍也不自觉的露了个畅怀的笑。
“既然都来了,又何必要急着走,爷又不是吃人的猛兽,还是说你怕了”说完还咳了几声。
秋禾想想也是,拉弓便无回头箭,不管当时如何选择,都走到了这一步便没什么好后悔的了。
“奴婢不怕,只怕您见了奴婢病得更重。”秋禾反呛回去,几步的走到了周文衍的塌前看不出丝毫的扭捏,哼!输人不输阵!
秋禾就等着周文衍要说什么,结果他没有说话,就这么定睛的看着她,把秋禾看得有些不自在,才正色的看着秋禾认真道。
“之前的事,是我未了解情况便妄下言论,不知秋禾可否原谅我的一时失言。”
秋禾搞不懂他突然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道歉,难不成真是烧糊涂了
“这几日我不在宫内,不知道你去了咸福宫,只听说永寿宫有宫女被父皇幸了,昨儿才会冲动了。”
秋禾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昨日他说这些话是因为这个,但就算真的是她又如何呢,与他有什么关系,两人之间可能连知己都算不上。
“我虽是不知你为何会离开永寿宫去咸福宫,但想来上回我撞见你也是身不由己,我为那日所作所为道歉,不知秋禾可否大人不记小人过,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在意我是否被陛下临幸你很在意吗”秋禾下意识的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一双眼澄澈认真,漆黑的眸子能倒映出周文衍的样子,生着病脸色有些苍白,但少了平日的招摇和浮夸,反而更温润清秀。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周文衍也被秋禾这么直白的话给问懵了,是啊,好像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一开始只是觉得这丫头有趣漂亮,想要给无趣的人生添些趣事。
等到后来看到她和三哥走得近,他就有些不对了,不顾天寒下水救她,为她出手收拾孟思远,这一次更是失去了理智和分寸。
是为什么
周子渊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脑海里响了起来,‘为兄就先敬四弟的心上人了。’
原先他还对此话嗤之以鼻,如今想来莫非他真的对眼前这倔强的小女子,动了心。
秋禾还在等着他回话,周文衍就掀开锦被下了床,连鞋都未穿就站在她的眼前,认真的看着她,“之前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秋禾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被高大的身影所笼罩住,怔怔的抬头去看高出她许多的周文衍,“什么话”
周文衍半蹲下身子,与她的视线持平,看着她的眼睛,扬了个痞气的笑。
“你说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我能做到,你可愿意跟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土味四上线,跟着爷要啥有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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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秋禾的心止不住的跳了起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也是秋禾头一次知道,原来不仅女子的笑可以摄人心魄, 周文衍不过是如此直勾勾的冲着她笑,她就心乱如麻到不敢直视。
就像是最耀眼的火焰, 勾着你触碰,等真的靠近便会被焚烧殆尽, 既危险又绚丽。
秋禾硬着头皮望着他深幽的眼眸道:“殿下的意思奴婢不明白。”
她看着周文衍伸出了手, 下意识的想起他弹自己脑门的样子,往一边偏了偏脑袋,结果周文衍的手指就擦着她滚烫的耳垂而过。
两人都是一愣, 周文衍更是看着自己的手指回忆着方才的触感自觉的心口一麻,她是在害羞吗所以耳垂都发烫了。
他与秋禾认识的日子也不算短了,见过秋禾恼羞成怒的样子, 见过她狡黠机灵的样子,也见过她倾城绝美的样子,却从未想过她也会有娇羞的时候。
就像是红透了的石榴花,娇艳欲滴,周文衍此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此生怕是都要栽在她手中了。
想通对她的情感,忍不住的又想, 他周文衍自认不凡, 从未有看走过眼的时候,却栽在这么一个,谎话连篇没心没肺的小东西手里会有不甘吗
最后发现有怅然有欣喜却唯独没有不甘, 想来他虽是才意识到,可内心是早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而短暂的触碰,秋禾只觉得浑身都跟烧着似的,她从来不知原来耳垂是她敏感的地方,真是一碰就酥麻酥麻的。
周文衍轻轻地捏了捏她的鼻尖,“你这般聪明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装不懂。”
秋禾就算是再不通男女,此刻也有些明了了,之前她就猜测过,周文衍为何对她如此特别,不仅舍命相救还一连的相助,她也想过这个可能。
但一是她从未考虑过嫁人,二是经历了母亲和姑姑的事后,她对情爱一事发自心底的抵触,下意识的就排除了这个可能。
平日巧舌如簧,从未有过怯弱的秋禾,头一回哑口无言,沉默了许久。
还是周文衍忍不住朗声笑了起来,“怎么,害怕了”
秋禾抬头去看他的眼,很想从他的口中听到我是在捉弄你这样的话,你怎么这般的蠢又被骗了,可惜周文衍并没有如此说。
“方才我说的每一句都是认真的,我未逼你现在就应下我,之前的事是我的错,我不会再疑心你说的话,只愿你从今往后对我没有虚言。”
秋禾一直看着他的眼睛,没有闪躲没有欺瞒,幽深的眼眸里满是她的样子。
她还记得小的时候她枕在娘亲的腿上看星星,娘亲就会温柔的给她梳发,‘我的阿禾长大一定是个小美人,定要天下最好的儿郎相配。’
她不想要最好的儿郎,只想要找到真凶,为姑姑报仇。
“殿下,我只是一宫婢,担不起您的心意。”
周文衍自嘲的一笑,“宫婢又如何,只要我中意,而且我也不过是个众人眼中不学无术的废物,你定是在心中发笑吧,我这样的人也能说出如此痴心妄想之言。”
中意吗秋禾这是长这么大以来,头次有人这么认真的说出这两人字来,耳垂越发的烫了起来。
就在周文衍打算让她走的时候,秋禾诚恳的望着他道:“不,你很好,至少是奴婢见过最好的人,比,三皇子更适合。”
周文衍没想到她会如此说,原本阴郁的脸上瞬间露了出笑颜,就像是夏日的烈阳,“你说真的”
秋禾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周文衍就欣喜的去拉她的手,“那你的意思便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