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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值得被我欺,让开,这是我与容容的事,与你无关。”林清朔这一次说的极其的不客气,直接步步朝着陈齐逼近。
陈齐粗粗听到这话,只觉得浑身都烧了起来,林清朔竟然自大到都没把他放在眼里,脑子的一根弦马上就要绷断。
就在此刻,沈烟容也开口了,低垂着眉眼,却掷地有声,“怎么会与他无关,这里最应该离开的人明明是你。”
沈烟容一手抱着安安,一手握住了陈齐马上要挥舞出去的手腕,想要以此来掩盖自己因为林清朔那句话而剧烈跳动的心。
陈齐惊喜的看着沈烟容,她说让林清朔走?
而因为她的话,林清朔的脚步一顿,胸中有一股莫名的苦涩感,无处宣泄。
难道在他不在的这三年里,沈烟容真的喜欢上了别人?
不可能的,而且就算是真的,他也不允许!她只能是他的人。
高大的身影一步步逼近,沈烟容原来就知道他很高,如今站在陈齐的身边竟然比他还高出了半个多头,明明是面无波澜的脸,却能感觉到他的怒气。
他是因为自己才这么生气吗?哼,这幅痴情的样子做给谁看啊,就算别人怕她,她才不怕呢!
“这个小子是谁?”
一个小子让刚刚得到安抚的陈齐马上又暴跳如雷,是,他是比林清朔年纪小,但他爹都没这么说过他,林清朔凭什么这么狂!
“你是听不懂容娘子的话吗,你才是这院子里最无干系的人,请你马上离开!”
林清朔这回连眼神都没看陈齐一眼,一双漆黑的眼,直直的看着沈烟容,只等着她的一句话。
沈烟容的心跳个不停,额头都有薄汗在往下落,该死的,他认真的样子比三年前还要好看。
“他是……”被林清朔这样的眼神注视着,本来想说情人的,最后鬼使神差的弱了下去,“他是我的弟弟,自然管的我的事……”
说完不自然的撇过脸去,陈齐垂在袖口中的手紧紧的握拳,他心中的那些许期待落了空,只是弟弟吗?
林清朔却高兴了起来,好像方才凝固的气氛瞬间就开朗了起来,嘴角微微一扬,“那你怎么不告诉他,我是你的谁?”
沈烟容:???
什么东西,我怎么不知道你是我的谁???总感觉三年没见,林晏修从禁欲系变成了闷骚系是怎么回事?
“这位客人,我已经说了,是你认错了,我和你口中的不是同一人。”
然后林清朔的嘴巴就张了张,想说未婚妻,沈烟容的眼睛就猛地睁大,在陈齐看不到的背面,及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她不想被别人知道她是沈烟容啊!
但又觉得林清朔不一定会看得懂她的意思,咬了咬下唇,突然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而林清朔看着沈烟容被他亲的发红的唇,只觉得人比花娇也不过如此,但她好像有些躲闪。
有些疑惑的在她身边的陈齐身上扫了一眼,有些明白了,方才的郁结一扫而空,他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吧。
眼神在她抓着陈齐的手上看了好几眼,看着她松开手,才轻笑了一声,“是我说错了话,我不过是个倾慕容容的普通人。”
☆、49.第四十九章
我只是倾慕她的普通人。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从他那张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口中说出来,实在是有一种难言的违和感, 却又是那么的认真。
沈烟容不自觉的就抬了头, 对上了他那双黑若点漆的瞳, 一字一字看着她的眼认真的说道, 他说话的方式反倒不像在说情话,而是在做一篇大学问的文章。
他的眼神仿佛能灼烧了她的皮肤一般,他的眸子里还映着她的样子, 娇怯怯如杏花般盛开着芬芳,沈烟容的耳朵不受控制的红了。
连带着脸颊也飞起了红晕, 趁着白皙的脸蛋分外的娇俏诱人, 林清朔不受控制的眼神又暗了三分。
对上林清朔的眼神, 不过数秒, 沈烟容就如受惊的小鹿般移开了眼,反倒是露出了洁白细长的脖颈,顺连着到衣襟, 余下是让人浮想联翩的春/色。
安安趴在沈烟容的怀里,搂着沈烟容的脖子, 一双大眼睛一下看看自己脸在发烫的娘亲, 一下看看目光灼然的好人叔叔, 总觉得非常的有意思。
在安安的印象里,娘亲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 就像故事里的大圣一样, 为她遮风挡雨, 她说话的早,徐夫子教导她识字的时候,总爱给她讲道理,尤其是孟母三迁的故事,意在让她能提亮母亲的付出。
而娘亲也会每天一个睡前故事,安安自然的就比别的孩童要早慧,很多道理都能含糊的明白一些。
就像徐夫子总是会说,安安没有爹爹,娘亲一个人照顾安安非常的辛苦,她自小就明白这个道理,她与别人不一样,但娘亲对她的爱也比别人要多。
随着年纪长大,她也从丫鬟和娘子们的口中得知了,娘亲是因为怕再找的爹爹会待安安不好,才一直不找新的爹爹。
她才会天真的想,是不是她主动去找爹爹了,娘亲也会愿意有个爹爹,若是有爹爹了,娘亲就可以像妞妞家的姨姨一样,每天都陪安安吃饭睡午觉玩游戏。
直到现在抱着娘亲,安安才发现无所不能的娘亲,突然在这个叔叔的面前变得没这么厉害了!
原来安安的娘亲也跟别人的娘亲一样,会生气会不好意思,安安觉得这样的娘亲比原来更可爱,更好看了!
之前娘亲在徐夫子和陈三哥哥面前都不会这样的,她现在要改变主意了,她喜欢这个长得好看人又好的叔叔,安安要让他给安安做爹爹!
扭着圆滚滚的小屁股用力的往上一蹬,小圆球一样安安小嘴巴就爬到了沈烟容的耳边,毫不掩饰自己的声音,清脆的说道,“娘亲,你的脸怎么红红的,是生病了吗?”
她的声音脆脆的,还带着孩子固有的小天真,充满着童言童语,让在场的三个大人都听见了,也让沈烟容的脸更是刷的一下红了下来。
而另外两个男人则是一个嘴角微扬,另一个是气得双手握拳痛苦难耐。
安安还不知道因为她的一句话,影响到了所有人的心情,噔噔噔的往上爬,用自己白嫩的小脸去搭沈烟容的脸颊。
“娘亲的脸脸,真的很烫哦。”
沈烟容:……
都怪眼前的这个人,莫名其妙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倾慕她?早那些年他去干嘛了,偏偏等到她的希望变成失望,从失望变得铁石心肠,他才出现说这样的话。
不想还好,一想起这三年,心中的苦涩就涌现了出来,当初是他说有喜欢的人啊,是他说要退亲啊,是他说两人互不相欠啊,为什么在她好不容易要忘记他的时候突然出现。
又给她带来幻想和期待,这个男人真是让人恨的咬牙切齿。
而且还当着安安的面说这种话,她到时候应该怎么解释?
狠狠的瞪了林清朔一眼,希望他能有自知之明赶紧走,别闹得她动手赶人的地步!
却不想她这毫无战斗力的一瞪眼,落在林清朔的眼里却又是另一番光景,心爱的女子红着小脸眼带秋波,怀里还抱着他的孩子,哀怨情深的一眼,只让林清朔心都酥了。
“我要带孩子休息了,劳烦陈家弟弟替我送客。”随后不再看林清朔,抱着安安就往屋里走。
安安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娘亲武力镇压的往屋里带,这会她的脸朝着后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林清朔,还朝着他挥了挥自己白嫩嫩的小手。
“好人叔叔,再来找安安和娘亲玩哦~”
林清朔那点因为沈烟容的不搭理所造成的心里创伤,在安安这得到了最大的安慰。
学着她的样子,伸了伸手,又有些不适应的缩了回来,没关系,就算此刻沈烟容不理他,他也是高兴是,只要让他知道她在哪里,她是安全的,他早晚都能把她带回去。
而眼前是一脸铁青的陈齐,陈齐虽然因为沈烟容的那句弟弟很不高兴,但至少他是负责赶人的那个,而不是像林清朔一样被人赶得。
这让他刚刚在林清朔这被打击的自尊心又回来了,“林大人还是别看了,容娘子的倾慕者可不止你一个,请吧。”
哼,就算是他是最年轻的首辅又怎么样,就算是全京城最热门的夫婿又怎么样,还不是连院子都不给他待!
林清朔原本的好心情被这陈齐一搞又没了,他想起来了,上回见到安安的时候,她说要去找个夫子,让他当自己的爹爹……
无妨,只要知道他们母女平安,他有的是时间,他这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阿和已经焦急的来回探了,再不走,别说是午饭了,就连晚饭都要赶不上了啊。
而林清朔则是目光冷淡的在陈齐身上来回的扫,最后嘴角一扬,“无妨,容容的弟弟便是我的弟弟,容容就劳烦陈家弟弟照看了。”
将了陈齐一军的林清朔风姿卓然的从后门走了出去,反倒是来赶人的陈齐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谁特么是他弟弟了!
林清朔上马车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小院,虽然他见到沈烟容的第一眼直觉告诉他,她是不会离开这里的,但还是怕会有万一,他再也经受不了三年见不到她的滋味。
“让林尘找几个得力的,乔装之后守在这院子周围,记住不要被发现,若是有什么动静提早了来告诉我。”
阿和老老实实的记下,呵呵,可不得上点心吗,能让他家大人念念不忘追了三年多的人,那可比金子都金贵。
“大人,玉姐不见了。”
“无妨。”林清朔露了个笑,当然不见了,那小家伙看到沈烟容,哪里还会肯跟他走。
已经抄了近路可到了万府,也还是过了午饭的时辰,万林昊是个老好人,待人真诚平日里又做事勤恳,人缘还算不错。
但是官位中等也算不上顶好的,今日来祝寿的人却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很多以前从来都不联系的人都冒了出来,林清朔远远的就听到了热闹的气氛。
人是已经到齐了了,但因为知道林清朔还未到,万林昊招呼了大家好几遍先入席,都说要等林清朔来了再开宴。
开玩笑,如今整个大赵最炙手可热的首辅大人还未到,他们就先开饭,这是打算让人家吃剩的吗,那他们挤破了脑袋来给万林昊祝寿又是为了什么,这样还怎么巴结他啊!
万林昊没有办法,只能不停的让下人去瞧,在第三遍后总算是把人给等到了。
林清朔从屋外走进来,屋内的宾客就双眼一亮,朝着他看过去,若不是各个都怕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他们拍马屁势力,早就冲过去迎接了。
林清朔看到这么多不熟悉的人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如果换了是平时,即便是有万林昊的面子,他也直接扭头就走。
可今日是他理亏了,让这么多人等着他,他不喜欢承人情,即便是心中不喜欢应酬,也还是耐着性子的入席。
先是万林昊说话,客气的谢过这些为他祝寿的同僚亲朋,自饮了三杯,在大家一片叫好声中才坐下。
除了万林昊,在场的还有他的几位兄弟,按辈分都是林清朔的长辈,几位舅父按顺序的敬了酒,简单的说了几句,就都坐下了,之后所有人都目光灼染的看向了林清朔。
他不带头说个话,他们这些官位比他低的,谁敢去起来说话啊!
了林清朔却淡定的坐在位子上,一点都没有要表示的意思,众人在心里安慰的想,没事,首辅大人在这么多人面前有些怯场,让他再准备准备。
又过了十分钟,饭菜都凉了又热好了,他也还是淡定的坐着吃饭,偶尔有些失神,等回过神来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万林昊知道自己这个外甥的脾气,笑了几声就带头引着大家喝酒吃饭,才算是没让这场宴席太过的尴尬。
等到酒过三巡,所有人都有些微醺了,壮着胆子准备要去拉着林清朔拍两句马屁的人,这才发现桌子上哪里还有林大人的踪迹,人早就不见了!
林清朔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他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他诚心来给舅父祝寿,只是希望一家人坐在一块简单的吃个饭,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不相干的人。
趁着没人就到了后院,准备一会把贺礼亲自给了舅父,就回去,他现在的心思早就飞了,只想再去见见她,把这三年的相思说道给她听。
闭了眼坐在凉亭里休憩,就听到有轻缓的走动声由远及近,随后他就听到一声柔柔的声音响起,“表哥,可是多饮了几杯,我端了解酒汤,你趁热喝了会好些。”
☆、50.第五十章(抓虫)
林清朔慢慢的睁开了眼, 眼前是个俏生生的小姑娘,穿着粉色的衣裙, 梳着乖巧的发髻, 巴掌大的小脸衬着更加的娇小惹人怜惜。
她的身量比一般的姑娘还要瘦弱一些, 脸也是标准的瓜子小脸, 只是比一般的人还要苍白几分,看着一阵风都能吹跑,但五官精致柔柔弱弱的有另一番娇美。
这是万林昊的三女儿万舒云, 万林昊的夫人吴氏是万林昊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表妹,两人情投意合长大后, 两家就顺理成章的让两个小孩成亲了。
他们膝下有二个儿子三个女儿, 可前头两个女儿都没活下来, 轮到这个女儿也是体弱多病, 如今已经十九了,看着还不如十六七的女子,从小跟个药罐子似的娇养着, 但总算是活了下来。
所以夫妻两外加两个哥哥,都很是溺爱这个小幺。
而因为从小养在屋子里, 没事就翻看书本, 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更是文章道理信手拈来,一点都不比当今的男儿差。
或许就是因为看的书多了, 就有了自己的主见, 别看是个女子, 却知书达理行事颇有文人之风范。
喜欢看书这是好事,可最让家人担忧的是就是她的亲事。她说体弱怕被人嫌弃,便一直拖着,等她的才女之名显露,以及不输别人的容颜被人知晓后,上门求娶的人就多了起来。
这一回她的道理就成了要嫁只嫁心仪的男子。
可她这心仪的标准是什么,却一直都不肯说,随着年龄大了,父母兄长就越发的焦急了起来,可每每提及此她就垂泪,怕她伤心又犯了病,家中也无人不敢说一句重话。
久而久之,她的亲事就被一拖再拖,如今已经是十九岁了,放在大赵也算是晚嫁了,她却一点都不着急。
林清朔对这个生病的表妹没什么太大的不喜,她爱看书,又不是京中那种只读表面皮毛的虚伪之辈,偶尔的几次谈话能听出她确实能称得上一句才女之名。
但两人毕竟差了十多岁,他正年幼开朗的时候表妹还未出生,等到表妹出生之后,他已经成了沉默寡言的林清朔。
说是兄妹,他都觉得再过几年能当人家爹了,所以一向把万舒云当做晚辈来看待,不管是说话还是平日的交谈,都是端着长辈的范,很少私下接触。
这会看到她还有些惊讶,不过也是一瞬,马上就想通了,这是在万府,他喝多了在这休息,人家作为主人来送醒酒汤,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点了点头想直接的说一句放下,你可以退下了,又觉得不太对。
这是表妹,可不是下人……
他这是方才被沈烟容给冲昏了头脑,想起沈烟容就勾了勾唇角,低垂的眼眸里满是柔情。
想起眼前还有人,回忆了一下平日训那几个外甥的姿态,端起一副为人长辈的样子,点了点头,“多谢,放这。”
“表哥……”
马上就发觉表妹的神情有些微变,端着茶碗的手腕一抖,眉头几不可见的一皱。
果然不管多大的孩子都是麻烦,要是所有孩子都像安安那样可爱,让人喜欢就好了。
他的孩子,光是想到这个,就让人心里舒软,清冷的眸子起了一丝涟漪,看着这个瘦弱的表妹语气也放慢了一些,但最后硬憋了几个字还是放弃了,他实在是不会哄孩子也不擅长和女子打交道,语气冷淡的道:“辛苦表妹。”
万舒云仔细的打量着表哥的神态变化,他那细微的改变也落入了她的眼中,是什么让表哥的话锋突然就转变了?
扬了个自然俏皮的笑,“表哥怕是不知道吧,多亏了表哥的福,后面的花厅也是这般的热闹呢。娘亲还从未招呼过这么多贵人,我又从小待在家中不善交际,这不待着不适应也偷溜出来了。”
林清朔这才知道今日为何会来了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人,原来都是因为他才扰了万家的清静啊,又觉得这个表妹不如表面看着文弱,有点像是故意装作活泼的样子,至少性子不是他喜欢的那种。
比照她的两个兄长要聪明,只可惜了她有这颗七窍玲珑心,有这么一具病体,若是个男儿他们兄弟应该会有话聊。
“看来,倒是我的错了。”今日确实是他考虑不周了。
“表哥错就错在是个香饽饽,人人都争着要抢。”说着还轻笑了几声,听着倒真像个十五六的孩童一般,只是笑得有些响,忍不住轻咳了几句。
林清朔不是很喜欢这种明明是个孩子要装大人的样子,而且她身体还不好就皱了皱眉,“表妹既是身子不好,还是早些回去静养别到处乱跑,免得舅父担忧。”
万舒云看出林清朔不悦了,有些后悔方才忍不住的咳嗽,但好在她懂得察言观色,已经先一步拿帕子捂了嘴,福了福身子。
“表哥说的是,我也正准备回去歇着。只可惜我身子弱,不然前段时日看了的书中还有些疑惑想像表哥讨教,这会就不影响表哥休息,先行告退了。”
林清朔淡淡的点了点头,万舒云就转身离开了。
她若是再多说几句林清朔便不是这般的好言相劝了,小孩子就是没个分寸!
至于那什么醒酒汤便一直放在桌上,再无人碰触。
林清朔重新闭上眼,脑子里只有晚些见了沈烟容该说些什么。
一直到了前面宴席散了,林清朔才把准备好的寿礼亲自交给了万林昊,万林昊是个喜酒之人,他这三年在外头四处寻找沈烟容之际,也途经不少酒庄,这些都是他给万林昊挑选的。
万林昊果然一见就喜欢,拉着林清朔一定要他吃过晚饭才能离开,面对这个唯一的亲人,林清朔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再加上午宴也是因为他的关系毁了,有心补偿,就应承了下来。
晚膳用的早,期间阿和进来回了他消息,陈齐在他们走后没多久就离开了,沈烟容一直没有出过门,林清朔这才放下心来。
林清朔说晚上有事,万林昊就把晚饭的时间给提早了一些,这会没了外人全是自家人,也不就不分男女了,席桌上万林昊夫妻还有两个儿子加儿媳以及万舒云一块用饭。
人少了,都是家人也就放得开了,酒过三巡,万林昊就有些醉意了,“还是清朔记得我这点小嗜好,特意为我寻来美酒,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说着说着眼眶就有些红了,林清朔知道他这是想到他母亲了,破例的陪着万林昊饮了一小杯酒。
这是上好的九酝春酒,采用腊月二日的清曲,正月时冻解,再用好稻米施去曲滓便酿,此时正值春日,正是此酒最佳饮品之时,清冽酒香扑面而来,入口醇烈浓郁,回味无穷。
林清朔已经许久没有喝过酒了,自从上次酒色醉人犯了错之后,他就滴酒未沾,今日有为万林昊祝寿的契机,也有找到沈烟容的喜悦。
即便当初犯了错,他也从未后悔了,尤其是知道那个人就是沈烟容的时候,他还暗自庆幸,当晚的人是他,沈烟容没有遇上别人。
酒香齿间回味,那边喝的红了眼的万林昊已经开始絮絮叨叨起来了,“我活了这大半辈子,最不放心的人就是清朔和三丫头,如今清朔仕途亨通,二姐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只是你今年都三十了,是时候该娶妻生子,好让舅父安心了。”
万舒云睨了父亲一眼,又不着痕迹的看了林清朔一眼,“表哥都不急,我这都是像表哥学的。”
平日里万林昊也会念叨,但这个外甥总是沉稳的很,又寡言冷清,官位又比他还要高高,搞得他这个做舅舅的根本不敢多说一句。
今日是喝了酒,壮了胆子才敢说上两句,其实林清朔并不反感万林昊说这种话。
这些年敢在他头上催他成亲的人,只剩下皇帝了,万林昊这么如父如母的轻声念叨让林清朔很受用,有一种他也不是孤家寡人的错觉。
成亲吗?以前他是觉得对方是谁都不重要,只是他不愿意,现在想起这个词就觉得喜悦,他的妻已经有人选了。
至于孩子,也是现成的。
嘴角带了笑,“舅父不必担忧,朔心中已有所爱。”
此话一出,桌上的所有人都愣了,一开始还以为是林清朔故意的推脱之词,后来又觉得他认真的很,再说了,这世上他不愿意的事,没有人能逼他承认的。
万林昊恍惚了片刻,才听清他的话,就呵呵的笑了起来,“那就好那就好,那早日把亲事定下来,让舅父也能喝上你的喜酒。三丫头,你表哥都快娶妻了,你确实该跟你哥学学了。”
万舒云眉眼低垂,掩下心中的不悦,扯了嘴角笑了几声,“表哥也太不仗义了,爹爹这是不想养着云儿了吗,这么急着要我嫁人。”
一顿饭吃的温馨舒适,林清朔许久未饮酒,往日的酒量也不算差,可今日却总觉得有些头晕,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在想要破蛹而出。
和万林昊辞行之后,直接就差了马车往西街驶去,天暗了下来,庙会还未散场,整条街上挂满了灯笼,星星点点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