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耸了耸肩,“我看今晚还是别睡了,等天亮了赶紧把警察叫来,然后撤吧。”
说话间,楼下忽然传来了“嘭嘭嘭”的砸门声。
两人对视了一眼——这个时候,是谁来了?
很快,楼下有急匆匆的脚步声音传来,冯怡问,“谁啊?”
“是我,冯姨。”回答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哦,小秦啊,什么事?”冯怡站在门口,问那人。
“我们巡逻到这里,你朋友的车子好像不大对劲。”对方说了一声,奥斯一惊,蹦起来冲下楼看…发现汽车的轮胎被扎破了,四个胎都瘪了,这还怎么开?!
“可能是村里的小孩子顽皮。”那小秦对奥斯他们说,“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们借车子给你们吧。”
“哦,这样啊…”奥斯点点头,“那明早麻烦你们了。”
“明早的话,村里的车子都是要用的哦。”小秦面无表情地看着奥斯,“所以只能晚上开,没关系,我们很熟路的,带你们出去找到医院,然后再把车子开回来就行了。”
奥斯一愣,对方这是下逐客令让他们赶紧走的意思么?!
九逸站在二楼的窗户后边,看着楼下,伊莉莎冒出个头来往外望了望,继续钻回兜里,一双大眼睛看着九逸,显得很不安。
“我也不安,伊莉莎。”九逸轻轻摸了摸它,“这帮人的眼里,藏着恶意。”
莫飞和安格尔在隔壁,自然也听到了外边的说话声音。
“安格尔,他们好像是要赶我们走。”莫飞小声问安格尔,“我怎么觉得这整个村子的人都有些问题”
“他们不是要我们走莫飞。”安格尔却摇了摇头,“他们是要我们死!”
莫飞一惊,“什么?”
“如果只是要我们走,不需要把车胎都扎破,让我们换他们的车子。”安格尔看了看时间,“现在离天亮也就那么两个钟头,两个钟头都等不了了么?”
“你觉得他们会在车上动手脚,让我们死于车祸?”莫飞皱眉,“为什么?”
安格尔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忽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安格尔?”莫飞见安格尔这会儿还有心思笑,也很无奈。
安格尔打了个哈欠,莫飞摸他的额头,发现烧退了,也放心了些,“我们该怎么办安格尔?这里不安全。”
安格尔却是摇了摇头,“目前的情况来说,这里最安全!”
“为什么?”
“因为冯姨在这里。”安格尔说出了一个令莫飞吃惊的理由,“所以整个村庄,只有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安格尔,什么意思?”莫飞越听越皱眉。
“那个武士进入了冯姨的家,为什么来杀我们?”安格尔问。
莫飞愣了愣,“我们妨碍到什么了?”
安格尔点头,“之前的几个死者,都是在户外遇害的,可以说是撞见了‘僵尸’,可是今晚,僵尸放过了外边那么多巡逻的人,而选择进入宅内,寻找我们?”
莫飞在安格尔的提示下,寻思了起来,的确发现有些地方不妥,“对啊,而且进入宅内上二楼,这种行为不是僵尸能做出来的吧。”莫飞站了起来,“还有,他进入冯姨家来去自如!”
“村民们有几个埋怨冯姨大半夜叫卫医生出来看病,却没有一个埋怨过冯姨把我们叫来。”安格尔一笑,“不觉得很矛盾么?”
“安格尔,冯姨该不会和这个案子有关系?”莫飞第一眼看到冯姨,就感觉很亲切,不太愿意相信她和一连串恐怖的杀人事件有关系。
安格尔摇了摇头,“她不知道,不然她不会叫我来的。”
“那结论呢?凶手究竟是谁?”
这时候,门口奥斯和九逸走了进来,奥斯无奈地说,“安格尔,要是不能现在就揪出凶手,那我们估计马上要被撵走了。”
“不能上他们的车。”安格尔摇头,“那车子百分之一百被动了手脚,除非不想活了。”
奥斯和九逸惊讶地看了看对方,“那要怎么办安格尔?他们人可多!”
“可以把村长叫来么?”安格尔问奥斯,“我想跟他谈谈。”
奥斯点点头,下楼去了,没一会儿,村长走了上来。
村长年纪不小了,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在安格尔面前的沙发上坐下,问,“年轻人,身体好点没?”
安格尔笑了笑,点头,“嗯,好多了。”
“是么。”老头问,“找我什么事?”
“那个人在哪里?”安格尔毫无征兆地问了一句。
村长一愣,眉头皱了起来,“谁?”
“你们同心协力,不惜杀掉自己村子里的人,也要保护的那个人。”安格尔淡淡说,“他和冯姨,有什么关系吧?”
那村长脸色刷白,盯着安格尔看了良久,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们应该不会等到明早警察带着警犬来搜山,所以你们要连夜把他送走?”安格尔直视着村长,“你们想把他放在哪里?车子的后备箱里?这样我们出车祸的同时你们可以趁乱把人放走。”
村长一愣,睁大了眼睛,“你…”
奥斯和九逸对视了一眼,冲下了楼,村民已经将两辆车子停在楼下,准备一辆带路,一辆借给安格尔他们开。
奥斯一眼看到了村民带路勇的那辆车子后备箱没有关好,似乎有意露出了一条缝。他冲过去一把掀开了后备箱的盖子。
只见在后备箱里,正躺着一个人。这人看不太出来年纪,因为留着很长的胡子,是络腮胡须,看来很久没有打理了。人倒是很瘦,以至于微微蜷曲可以躲进后备箱。
“奥斯。”
奥斯还在震愣的时候,身边九逸低声叫了他一声,奥斯回头,只见众人村里的村民已经将车子团团围住,那些村民手中拿着锄头、榔头。
“喂。”奥斯拔出枪来,“退后!你们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
村民们却显然不为所动,他们眼中有杀气,刚刚探出头来的伊莉莎一下子缩回去了,九逸也有些紧张,虽然奥斯有枪,但是人毕竟多…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却听到村口,有警笛声传了过来。村民们回头,只见两辆警车还有一辆防暴队的车开了进来。
警车停下后,申毅和孙琦走了下来,防暴队员也跟着下来了。
申毅边打电话再寻求支援,孙琦举着扩音器,对村民们说,“把武器放下,理智一点!”
奥斯和九逸这才松了口气,来得太是时候了,可又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申毅突然来了呢?电话也不通,警局那边也说是明天下午才能到。
“安格尔事先跟艾玛说了。”申毅道,“如果十一、二点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发现信号受干扰,那么让我们无论如何第一时间赶过来。”
奥斯和九逸对视了一眼,可算是彻底傻眼,安格尔之前就吩咐了?他来之前就知道这事情?这小子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算计了,真可怕!
冯姨听到外头的骚乱,也出来了,不解,“你们…怎么回事?”
她问话的时候,一眼看到了站在车边低着头的人,是刚刚从后备箱里爬出来的。愣了良久,冯姨惊喜地叫了起来,“晓辉!晓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少年低着头,无地自容的样子。
申毅他们走到了车边朝里边一看,就见有一个铁皮箱子,箱子里有被绷带捆绑起来的干尸,还有…刀。刀上有血,是一把长而锋利的指挥刀。
奥斯看了看那个被叫做晓辉的男子,“假扮成日本武士杀人的人,是你?”
晓辉点头,“是我。”
“不是!”
可此时,二楼的村长却喊了起来,“不是他!是我。”
“还有我!”
有几个身强力壮的村民走了出来。
“还是等安格尔的结论吧。”申毅托着下巴看了看上方的小楼。
莫飞问村长,“究竟是怎么回事?”
村长长叹了口气,、看安格尔,“当时冯姨跟我说,要找一个年轻的侦探来破案,我老头子一直以为,什么侦探啊、破案…都是骗人的、小孩子的把戏。可没想到,世上还真有那么神奇的事情。”说着,他疑惑地问安格尔,“你一来就在生病,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其实不是什么侦探,是大仙是么?”
安格尔笑着摇头,“理由很简单!就是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有僵尸这回事。”
村长皱眉,摇头表示不理解。
“打井的时候挖出了一具尸体,用绷带裹着放在箱子里深埋在地底。箱子是当年战争年代遗留下来的,还有指挥刀…很传奇也很富有想象力。”安格尔微微一挑眉,“如果没有后面的僵尸杀人那一段,我不会怀疑。但僵尸跑出来杀人了,疑点也就随之而来了。”
村长皱眉,“就是这样让你怀疑我们?”
“将所有传奇的、迷信的、非科学的因素排除之后,这整件事情的经过就是——早上发现了一具多年前的尸体和一把刀埋藏在地底,晚上,拿走了刀的人就被杀了。”安格尔坐久了,又觉得有些晕,就往下躺了躺,莫飞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过来。
“发现尸体之后被杀,理由很简单,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发现了深埋在地底的秘密”安格尔淡淡道,“随便一个警察在接手这样一件单纯的案子时,都会考虑这种可能性。挖出尸体的人是因为发现了蛛丝马迹猜到凶手,于是被杀了灭口。”
“那…”
“那位果农老大爷是上山掉下来摔死的。”安格尔接着说,“经常上山的老人家是不会不小心滚下山的,除非有谁在追他,或者是看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落荒而逃,又或者…被人推下了来。有多种可能性却不可能是僵尸干的!而至于卫医生,她是个医生,这是个小山村,任何具有解剖知识的医生都可以看出这些尸体上的异样。我迷迷糊糊间,听到她对这件事情的评价,她完全不相信僵尸的存在,甚至是鄙视,显然,她对事件的真实内容已经有所了解。而回去的时候,她婉拒了莫飞他们送她的好意,执意要自己离开,我想,她是去见你了吧?”
村长张着嘴听安格尔说完,终于是笑了,“呵呵…真了不起啊,无法理解你是怎样思考的。”
“伊莉莎非常不安。”安格尔低声道,“它害怕的是莫飞身上的气味,莫飞手上沾了血没错,可除此之外,还有气味!刘安身上的气味让伊莉莎更不安,因为气味太多太混乱!他之前被你们所有人簇拥在一起,做出了这个决定,用他来顶罪,就好像很多年前,那个孩子帮他顶罪一样,是么?”
村长苍老的脸上,惊奇之色敛去后,显出的是无尽的懊悔之意,最后老泪纵横,“不关她们的事!冯怡和晓辉都是没罪的,有罪的是我们整个村子!在地底下,埋的是我们全村的罪恶。”
安格尔微微点了点头,似乎知道这些已经足够,他靠着莫飞说想再睡一会儿。
莫飞让他躺好,给他盖上毯子。
村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莫飞。
这时候,外头申毅已经带着警员上来了,村长伸出手,让申毅他们给自己戴上手铐。离开房间的时候,村长对拿着纸,看着上边中药方的莫飞说,“我是个老中医,这方子可以给他调理一下。”
说完,村长被带走了。
房间里,九逸坐在了安格尔的身边 ,感觉已经没有了危险的伊莉莎窜下来,蹦到莫飞身边蹭来蹭去。
安格尔勉强又睁开了些眼睛,伸手戳戳它,搂着莫飞的胳膊,沉沉睡去。
第38章 死亡触摸01 笼子里的少女
老村长坦白了罪刑,告诉了申毅他梦当年的故事。
那具放在箱子里的木乃伊,其实并非是真正的干尸或者木乃伊,而是一个村子里头,失踪的少年的遗体。
那个少年的名字,大家都还记得,叫冯安,而那个躲在车厢里的,是冯怡的孙子,冯晓辉。
冯怡是个好人,村子里大家都尊敬她,心地善良开朗热情,是个能给人带来笑声的人。
冯安是冯怡捡回来的流浪儿,他和晓辉成了最好的朋友。两个孩子一起在冯怡的照顾下健康成长,原本一切都非常好,但是村子里在冯安来了之后,发生了一些事情,比如说洪灾、旱灾、失火。
于是,村庄的传言越来越多,说冯安是个不祥的孩子,他会给村庄带来灾祸。
很老一套的农村迷信,导致了冯安的处境艰难。正如安格尔说的,一个村庄,就像是一个王国,任何一个外来因素,都可能会成为自然变化的替罪羊。
小孩子的残忍第一时间反应了出来。
家长们的闲言碎语会成为孩子们行事的依据,他们开始排斥冯安,而冯晓辉作为冯安的亲人,夹在了两者之间,十分为难…
在一次打架过程当中,村里的孩子失手将冯安推下山坡。冯安很不巧地撞到了石头,当场丧命。
那天,所有的孩子都跟自己的父母说,是冯晓辉推了冯安。
当时,冯怡正因为身体不适在生病,村里的大人就自作主张,将冯安埋了,还让冯晓辉保守秘密,不然的话,可能会被警察抓走。
冯安没了,冯怡托着病体到处找他,担心导致了病情加重。
冯晓辉因为生气、内疚、伤心,多重打击此时他精神失常,发了疯。
冯怡将他送到了精神病医院接受治疗,自己也去了养老院调养。
很快,从孩子们的口中,村里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下子害了三个人,导致了一个家庭的悲剧,这让大家很自责。
多年之后,就像是一场梦醒了过来,冯怡回来居住了,而晓辉却一直都在医院里治疗。
某一天,晓辉逃了出来,凭借记忆回到家乡。他的处境变得很奇怪,村里人决定,把他藏起来。
人性有时候很诡异,一方面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感到内疚,想补偿。一方面又害怕会触及自己的根本利益,不愿意轻易承担责任。
而冯安尸体的被法相,成为了一个爆发口,真正人性的爆发口。
当年犯错的也有村长家的孩子,村长的父亲曾经当过兵,留下了一些战利品给他,包括那个箱子和那把指挥刀。于是村长用箱子装了孩子,和刀一起埋葬了。这样,就算日后被发现了,也可以用木乃伊、僵尸之类的借口推脱过去。
然而不巧的,冯安终究会来了,他似乎已经恢复了清醒,当年的秘密即将被揭露。
村民们开始合力掩盖所犯过的罪责,当然了,是在保护冯晓辉和冯怡的基础之上。
第一个死者拿走了指挥刀,他利用这件事情勒索了村长,于是…成为了第一个被除去的人。
接着,卫医生也在知道僵尸的传闻之后回来,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当年的事,于是成为了第二个牺牲品、果农和刘安,死因都是同一个,被谋杀,因为他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并且拒绝和村民们站在一个阵营里,不是战友,就是敌人!于是招来了杀身之祸。
事实真相已经摆上台面,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依法给予每个犯错的人应有的惩戒,当然了,这不是安格尔他们需要担心的问题。
冯晓辉在冯怡的陪同下,回医院检查,选择继续治疗,或者康复痊愈回家。
莫飞站在村口静静地看着,感觉平静的小村庄似乎晃动了起来,一个小小的王国,正在崩塌。
结束了案件,安格尔他们回到城里。
安格尔得了病毒性的流感,从而引发高烧,莫飞拒绝了三个月的案件,让安格尔安心调养。
艾玛和莫飞悉心的照顾让安格尔很快痊愈了,村长给的药方也对他起了些作用,安格尔最近一段时间面色红润,精神也很好。
度过了三个月闲适的生活后,安格尔开始焦躁。
这天早晨,莫飞睁开眼睛,就听到阳台上传来了让人心焦的琴声,安格尔与其说是在弹琴,不如说是在砸钢琴。
莫飞下了楼,将信箱里堆积了满满的信件拿出来,一封封查阅,选择能让安格尔打起精神来的案件。
安格尔下楼,坐在沙发上,跟莫飞说,“莫飞,我脑子里好像长出脂肪了。”
“是么?”莫飞将一叠未处理的案件放到他眼前,“其实安格尔,你全身上下由内而外缺少的就是脂肪!”
安格尔躺下,双手垫在脑后靠在艾斯背上,“有没有案件给我动动脑子?”
莫飞知道他是懒得看,将信件打开,“我给你念。”
安格尔蹭着艾斯暖融融的容貌,静静等着听…
“嗯,多是查外遇、失踪之类的委托。”莫飞翻了几遍,找到一封印着卡通鱼的信封,“安格尔,这封信你可能会感兴趣。”
安格尔转脸看莫飞,“有好玩的谜题么?”
“关于海盗的…”
“哦?”安格尔嚯地坐了起来,蹭到莫飞身边,“海盗?!”
“写信的人是一个钓鱼协会的会长,姓张。”莫飞看了一下信件,道,“这位张会长非常有钱,他和一群海洋爱好者每周都会组织出海钓鱼或者探险,前不久,他们从一个渔夫那里,买了一件宝贝。”
“宝贝?”安格尔接过艾玛递过来的戚风蛋糕咬了一口,心情也大好。
“一条古船的龙骨。”莫飞给安格尔看随信寄来的照片。
“龙骨?”安格尔拿着照片研究,照片上出现的东西就像是一条破船的残骸,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这东西跟海盗有什么关系?”
“船上刻着些字迹。”莫飞看着信,告诉安格尔,“根据记载,这艘船是海盗船。”
安格尔打了个哈欠,“原来就是近海的那种海盗啊,我还以为是黑胡子或者杰克船长那种海盗呢…真失望。
“可是安格尔。”莫飞接着说,“张会长把这条船买回去做装饰物之后,他的渔业协会已经离奇地死掉了三个人了。”
“怎么死的?”安格尔兴趣缺缺,“淹死的么?”
“都是意外死亡,一个淹死、一个是过敏引发休克、另外一个不慎跌倒中风死了。”莫飞耸耸肩,“但是每一次有人死之前,张会长都会梦到他们!”
安格尔眉头皱了皱,“什么意思?”
“他梦到那艘用来做装饰的船龙骨上走下一个男人来。”莫飞按照信上写的内容告诉安格尔,“张会长告诉那个人自己想害死谁,第二天,那个人就死了。”
安格尔盯着莫飞看了一会儿,艾玛在一旁轻轻捂着嘴,“超自然现象么?”
“呵。”安格尔却笑了,“我觉得他该去找个精神病医生诊断一下,开点治疗妄想症的药!”
“似乎警察局的人也这样跟他说。”莫飞无奈,“不过他很不安。”
“不安?”安格尔不太理解,“不安是有理由的,一般来说源于内疚或者危机感,他觉得那些人的死跟他有关?还是他会成为下一个?”
“他说那些人死之前,都跟他有过接触。”莫飞翻到信的后一页,“第一个人,张会长在吃饭的时候跟家人评价说他小气自私,不是好人。第二个人,张会长说他短命相。第三个人,两人发生过争吵,曾互相诅咒对方死掉。”
“那个什么会长,嘴巴真欠!”安格尔摸了摸鼻子,“是他自己多虑吧,一个协会的,总在一起,他又喜欢背后议论别人,发生巧合很正常。”
“于是安格尔,你不想接这个案子?”莫飞问。
“嗯…没什么意思。”安格尔搂住艾斯蹭了蹭,“还有没有更有趣一点的案子?”
“啊…”莫飞又翻了几封信,抬头看安格尔,“安格尔,好巧啊!”
安格尔眨眨眼,“什么巧?”
“那个渔业协会,一样的信封。”安格尔晃了晃其中一个信封,给安格尔看。
安格尔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莫飞将信拆开,“安格尔,是过敏休克死掉那个人的女儿写来的。”
安格尔疑惑,“她对她爸爸的死有异议?”
“她说他爸有很严重的鸡蛋过敏症,只要一吃蛋类制品就可能引起休克。他最近心脏还不好,所以绝对不会自己主动去喝蛋奶的。”莫飞看完了信,“她怀疑是有人强迫她爸爸吃的。”
安格尔想了想,接着摇头,“还是没有兴趣,有没有更有趣些的?”
“这里有个案子你可能会有兴趣。”
说话间,有人推开画廊的门进来,是拿着资料的申毅。
“安格尔。”申毅将资料往安格尔眼前一方,“你绝对会感兴趣!”
安格尔见他自信满满的样子,也有些好奇,伸手拿过资料,打开…牛皮纸的袋子里只有一张照片。
安格尔抽出照片,有些不解地看申毅,“一张照片?”
“看看照片上的人。”申毅提醒。
安格尔和莫飞一起看照片,只见照片里是一处阴暗的房间,房间的角落有一个封闭的玻璃罩子,罩子里,三重铁质的笼子,一层是粗栏杆,一层是渔网栏杆,最后一层是细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