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午吃就行啦。”林远瞥了一眼夏宇天手里的三明治,道,“中餐比西餐有味道,还不容易发胖!”
夏宇天挑了挑眉,道,“所以你长得没我高。”
林远磨牙,恨得牙痒痒,恶狠狠道,“你没听说过浓缩是精华这个词么?”
夏宇天一笑,道,“说浓缩,你还缩得不够,所以说,是高不成低不就的残次品。”
林远一把按住了夏宇天的衣袖…夏宇天一笑,但是随着林远的手拿开,夏宇天的脸也黑了,高档衬衫的衣袖上,留下了一个黄不拉几的手掌印字,还有一粒米粘在上面。
夏宇天站起来,林远瞄他,“干嘛,你想袭击伤残人士么?”
收起盘子,夏宇天转身去厨房里了,顺便去房间换一件衬衫。
“林远。”夏宇天换好衣服,从房间里拿着手机出来,问,“一会儿出去吧?”
“去做什么呀?”林远不解,“我又不方便。”
“嗯,不要紧有轮椅。”夏宇天道,“去参加我一个朋友的葬礼。”
“葬礼?”林远微微皱眉,看自己,“我这个样子去会不会不好?”
“你在车子里等我就行了。”夏宇天从房间里找出两套全黑的衣服来,交给林远一件,道,“也算是个重要的人,不去说不过去。”
“那你自己去吧。”林远搂着抱枕趴在沙发上面,道,“我准备用一下午的时间看美剧的。”
夏宇天将衣服往他身上一放,道,“穿上跟我一起走,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又不会有危险。”林远小声嘀咕,“还是你想再来场戏?”
夏宇天微微皱眉,看了他一眼,就见林远似乎还有些不满,突然挑起嘴角笑了一下,道,“林远,知不知道那天开枪打你的人是谁?”
林远挑了挑眉,心说——我上哪儿知道去。
“就是他。”夏宇天回答。
“死掉那个?”林远吃惊。
“不是。”夏宇天摇了摇头,道,“我让你代替的那个人。”
“哦…”林远笑了,道,“原来就是你那个可以有发展的亲亲爱人啊,他还挺厉害的么,竟然还能打枪,我以为你喜欢的是那种冷艳高贵的小公主。”
“我的确喜欢冷艳高贵的类型。”夏宇天一笑,“但是他可不是什么小公主,而是只野猫…你信不信都好,我是让他开枪在地上打几个洞,没让他伤你。”
林远嘴角抽了抽,表示不信。
“他不是看到我对你太好,所以嫉妒罢了。”夏宇天笑了笑,道,“不过你放心,他已经被我赶走了,最近不会出现。”
林远看他,问,“干嘛不留他在身边,而且看他的能力,自保绰绰有余吧?”
“我那天差点就打断了他的腿。”夏宇天无所谓地点起一根烟。
“干嘛?”林远皱眉,看他。
“不知道。”夏宇天耸耸肩,“比较生气,然后就把他赶出过去了。”
林远不吱声,拿杯子将豆浆喝完。
“你听到这些,有没有一种高兴的感觉?”夏宇天凑过去,问林远。
“高兴什么?”林远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不是你黑社会的一贯作风么,你还真是心狠手辣,对自己情人都下得去手。”
“若是再平时,他杀了谁我都不在意。”夏宇天笑了笑,道,“不过你么…谁伤了你,我是绝对不会轻易饶他的,无论是谁。”
林远眉头耸动,心说,干嘛那么煽情,矫情,你就一狐狸,我才不信。
想罢,接过衣服,蹦进卧室里头去换了。
等到林远出来的时候,夏宇天抬头看了一眼,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口哨,道,“林远,你知道么,你的确有让人迷惑的本钱。”
林远朝天翻了个白眼,问,“走不走?”
“现在就走。”夏宇天对他招招手,道,“我抱你走。”
“你给我找跟拐杖什么的,抱着多丢人啊。”林远蹦跶蹦跶的,“要不然我蹦出…啊。”话没说完,让夏宇天拽了一把,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上,林远抬眼怒瞪,“喂,你…嗯。”
夏宇天的吻来的突如其来,林远也看不透这里头有多少做戏的成分有多少是发自本心,只是感觉到夏宇天靠得太近,脸上不自觉地产生汤热的感觉,心跳也慢慢加快。
“你心跳变快了。”夏宇天在林远的耳鬓磨蹭,低笑出声。
“废话,我在被人占便宜。”林远推他的脸,“远点远点。”
夏宇天盯着林远看了良久,问,“怎么样你才肯陪我过一夜?”
“神经病啊你。”林远翻身想起来,不过夏宇天托着他的后背,他一时半会儿还起不来…夏宇天索性将他按到了沙发上面,扑上去压住,盯着他的双眼说,“你以后要是被哪个男人或者女人给拐上床了我估计会嫉妒到杀人。”
林远腹诽,用不用那么夸张啊。
“喂,你已经有意中人了,少来这套,我最烦三心二意的人。”林远支撑着沙发坐起来,夏宇天双手搂紧他的腰,笑道,“再这样发展下去,我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来,你还是穿白色比较好。”
“有什么区别?”林远不解。
“白色看起来很干净,我会收敛一点。”夏宇天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伸手将林远抱起,转身出门,“黑色的看起来就比较诱惑…很有吸引力,林远,你有恶魔潜质。”
林远望天,指了指门口,“快走吧,奔丧还磨磨蹭蹭的。”
…
阿常将车子开到了附近的一座教堂,林远吃惊,问,“为什么在教堂里头?”
“他是个教徒,不火化,埋在教堂后面的墓地里头。”夏宇天说着,开门,阿常从车尾箱里拿出了那张轮椅,夏宇天将林远抱了上去。
“现在还能土葬么?”林远不解,“不是规定都要火葬的么?”
“有钱什么不行?”夏宇天很嚣张地来了一句,林远嘴角抽连了抽,半天憋出一句来,“人渣!”
“呵。”夏宇天伸手推着林远的轮椅,往里头走。
林远回头看他,问,“你不是说在车子里等就可以了么?干嘛推进去,搞得我好像残障人士似的。”
“有几个人你需要见一下,以后见到他们,记得绕道走。”夏宇天轻描淡写地说。
“哪几个啊?”林远皱眉,拿出手机,“我拍下来,以后一定绕开走!”
“里面的所有人都是。”夏宇天凑到林远耳边道,“特别是那些上了年纪的。”
林远点点头,有些无奈,这是他最讨厌干的事情了。
进入了教堂,林远就看到道路两边都是黑超特警站岗,心说…这些黑社会带的保镖打扮得都一样,会不会有搞错的情况呢?那乌龙了就好玩了。
夏宇天见林远脸上带笑,就问,“看到什么了?”
林远仰起脸,看夏宇天,问,“喂,你有没有曾经干过很丢脸的事情?”
夏宇天一愣,问,“丢脸?”
“嗯!”林远点点头,“你不是一直都在装十三么,翻了那么多堵墙,就没有掉下来落粪坑的情况?有没有出过很大的洋相?”
夏宇天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问,“你哪儿来那么多俏皮话?”
“说来听听,别小气。”林远笑眯眯。
夏宇天想了想,摇摇头。
林远眯起眼睛,“你不肯说吧?”
夏宇天耸肩,问,“那在疯人院里装疯吃蟑螂算不算?”
林远愣了一下,低头不说话。
“怎么了?”夏宇天低头看他。
林远只觉得心里头有些堵,道,“没什么…”
“宇天!”
还没等林远把话说完,就听到一个俏生生的声音传来,林远和夏宇天下意识地循声望过去,就见一个窈窕的美女,穿着一身黑色的晚礼服,走了过来。
林远忍不住想笑,这是走红地毯啊还是奔丧啊,奔丧用不用把衣服领子开那么低啊?死人会不会喷着鼻血坐起来。
林远仔细瞧了瞧,这女子看起来有二十五岁以上了,显得挺成熟,身材很好,前凸后翘的,其他地方都很瘦…妖精脸,一看就是狐媚子类型的。林远点头,心说,以前这种女人大多都在电视上和漫画里看到,现实生活中不常见…果然跟着黑社会,就是开眼界啊。
“秦小姐。”夏宇天点了点头,道,“请节哀。”
那位秦小姐假装哀怨地用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不过这个动作在林远看来更像是补一补妆。
“谢谢。”秦小姐看了林远一眼,问,“这位是。”
“他叫林远。”夏宇天道。
“哦…”秦小姐的面部表情显然是知道林远的身份,就又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眼。
林远表情严肃并含着一点点悲痛地对她说,“秦小姐节哀顺变。”
“嗯。”秦小姐又补了补妆,点头,“谢谢林先生关心。”
“我们先进去,你忙。”夏宇天别过那一脸痴迷看着自己的秦小姐,推着林远进去了。
“她是谁啊?”林远瞄了一眼身后不远处还在张望他们背影的秦小姐,问夏宇天。
“死者的女儿。”夏宇天随口回答。
“哇…她是不是亲生的啊?”林远吃惊,“那样子哪儿像死了老子啊?”
夏宇天冷冷一笑,道,“这算什么,她老子就是让她害死的。”
“她是什么人啊?”林远吃惊。
“她叫秦裕,我名义上的未婚妻。”夏宇天不紧不慢地说。
林远愣住,抬眼看夏宇天。
“怎么?”夏宇天看他,“我这个年纪,有未婚妻并不稀奇啊,更何况她家是夏家很大的一个合作伙伴。”
林远心说,你这么乱来,还以为你没女朋友呢…原来连未婚妻都有啊。
“呵。”夏宇天似乎是看出了林远的心事,摇摇头,道,“你以为是三流电视剧里头的那种剧情么?”
“啊?”林远不是很明白。
“黑帮的女人是不会跟男人争风吃醋的。”夏宇天道,“会找男人消遣的男人是很抢手的。”
“为什么?”林远不解,心说,一般女人知道自己男人跟别的男人那什么…不是会受刺激的么?
“这些女人都是从小培养起来做合格的正室的。”夏宇天淡淡道,“在她们看来,男的情人绝对比女的情人好对付得多,因为男人永远不可能抢她们正妻的位子。”
林远微微皱眉,道,“你的人生还真是丰富多彩啊。”
“什么意思?”夏宇天不解。
“难道不是么?”林远干笑了一声,“有男有女,左拥右抱,不要真心,就要行房…简直了,猪都没你充实。”
夏宇天眼皮抽了抽,道,“林远,你越来越放肆。”
林远扬了扬眉,道,“一个人一辈子都没人跟他放肆,那才叫凄惨呢。”
“为何?”夏宇天很感兴趣地问。
“因为他一辈子听的都是假话。”林远胳膊肘支着轮椅的扶手,单手托着腮帮子,淡淡道,“一辈子没真朋友,真爱人…有的只是钱、权、性。”
“人类追求的不就是这种东西么?”夏宇天冷声回答。
“所以说…”林远撇撇嘴,“我跟你不是一个族群的,你说的那种人类大概是穿越来的,或者转世投胎之前是只爬行类。”
第25章 意料之外
林远和夏宇天进去见了家属,表示哀悼,并且瞄了尸体一眼——一个胖乎乎老头。林远自从夏老爷子死在自己手术台上之后就产生了极大的心里阴影,现在一看到死掉的老头子就胃疼。
夏宇天跟其他来追悼的人聊天,林远就坐在轮椅上,发呆。正在无聊呢,就感觉有人拍了他一下,回头,孙林含笑站在他身后。
林远微微吃惊,随后礼貌地笑了笑,心说,果然,夏宇天的“朋友”也是这小子的“朋友”呀。
“伤好些没有?”孙林问。
“嗯。”林远架着的腿晃了晃,笑道,“快好了。”
“夏宇天把你照顾的很好啊。”孙林笑问,“不是每个情人他都那么上心的吧?”
林远听着孙林的话,莫名觉得有些刺耳,下意识地抬眼看了看他,忽然觉得这人怎么变得那么陌生?之前一直和自己打球,有说有笑的,真的是这个人么?他还曾经觉得孙林很傻很天真…可是又一想,这小子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啊…那还不如夏宇天呢,一脸的很黄很暴力,脑门顶上都写着——吾非善类,禽兽凶猛,请勿触摸之类的。
想到这里,林远突然笑了出来…不过现在可是葬礼追思会,哪怕是心里一万个想老头子死的人,脸上也要摆出一副孝子一样的悲恸来,林远竟然笑了,还笑出声…这招来了不少人疑惑和略带责备的目光。
林远赶紧低头,耳朵绯红。
孙林就在他身旁,蹲下,细看林远的侧脸,低声问,“什么事情那么高兴?”
林远挑挑眉,一耸肩——没。
两人的举动,不远处的夏宇天正好看见了,感觉就像是孙林说了什么,将林远逗乐了。夏宇天心中不免有气,林远真是没心思…平时一张嘴那么厉害,怎么就看不明白孙林这小子绝非善类呢?
夏宇天越想心中越不满,自己这几天连日招股,这死小子就是不开窍…气死。
正在盯着林远发呆,胳膊就被人搂住了,秦裕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搂着他问,“怎么了?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吃醋啊?”
夏宇天转脸看她,问,“老爷子怎么突然死了?”
“哦…突然心脏病发了。”秦裕无所谓地道,“或者是…有人比我先下手了吧。”
“事情都安排好了?”夏宇天问。
“放心吧。”秦裕用纸巾掩住嘴巴,双眼满是悲痛,但是嘴角却笑了,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铁定让你收了这小子的心。”说完,放下纸巾擦擦眼睛,转身走了。
夏宇天再转回身,就看到林远单手支着下巴,靠在轮椅上一脸无聊状,孙林已经去别的地方跟人聊天了,只不过时不时地回头看林远一眼…林远打哈欠,目不斜视。
夏宇天缓步走了过去,在他身边拉了张椅子坐下,架起腿道,“你还真行啊,葬礼都能笑出声来?”
“还不是怪你。”林远小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夏宇天皱眉。
“没。”林远抿嘴看别处,问,“我们还有多久好啊?坐着吹风又冷又没劲。
“马上好了。”夏宇天道,“对了,一会儿葬礼结束了,再跟我去趟公司,差不多事情解决了之后,我们一起回去。”
“嗯。”林远点点头,夏宇天起身,排队去跟遗体告别,林远无所事事,只好找个避风的地方继续坐他的轮椅。
刚到树荫底下,林远就看到孙林离开人群,转身进了后面教堂里头…行动,怎么说呢,挺鬼祟的。
林远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夏宇天和秦裕站在遗体旁边,接受亲友的悼唁…也对,是非婚夫妻么,那死的也算是夏宇天的老泰山了。
林远想着,就转了转轮椅的轮子,溜到了教堂的门口…门虚掩着,林远心想,我要不然进去参观一下教堂?
正这时侯,里头隐约有人说话的声音。
林远好奇,竖起耳朵听,就听孙林的声音低声问,“老爷子怎么突然死了?你动手的还是秦裕那边?”
“呃,老爷子是突然心脏病发死的。”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是意外。”
“不是夏宇天那边动的手脚?”孙林问。
“应该不是…对了,一会儿秦裕致辞的时候…”
“嘘。”孙林突打断了那人的话,林远一惊,心说不会是自己被发现了吧…不过应该不会啊,他没动也没发出声音。
“嘿嘿…放心,都在跟遗体告别的,没人回来。只要秦裕一死,夏宇天在秦家的线就算断了,唯一的一个联盟也没有了。”那个男人道,“不过,到时候你可得按照说好的来,秦家是我的。”
“放心吧…”
林远听到这里,赶紧划着轮椅往远处跑…心里嘀咕,幸亏这轮椅质量一流啊,运动迅速而且没噪音,实在是跟踪偷听之必备佳品。
到了原先树荫底下的位置,林远回头,就见教堂的门一开…孙林走了出来…林远躲在树后小心瞄他…就见他坦然地走到了人群之中,没有什么人发现。
林远又继续盯着教堂大门,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和他密谋的,可是等了半天,没人出来,有些急。
“喂。”林远正看得认真呢,冷不丁肩膀让人拍了一下,惊得他一下子抬眼。
“哎呀…把你吓着了?”说话的,是秦裕,她用一张餐巾纸遮着脸不让人看见,唯独林远能看到她的表情,有那么些个俏皮,这哪儿像死了爹的样子啊。
“呃…”林远傻呵呵看她,夏宇天走了过来,看秦裕。
秦裕无奈耸耸肩,道,“我只是打声招呼,可没欺负他。”
夏宇天皱眉,林远还是一脸的傻样。
“这么可爱啊…宇天怎么就没把你吃了呢?”秦裕伸手捏了林远的腮帮子一把,随后转身走了,边对夏宇天说,“一会儿到教堂去我要致辞,还有,过几天宣布遗产,你也要到场。”
夏宇天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林远微微皱眉,想到刚刚听到的那人说的,“秦裕要是一死…”有人看来是有人想要秦裕的命,而且还是为了争财产,和孙林合作,孙林的目的是对付夏宇天吧。
“你怎么了?”夏宇天不解地看林远,伸手摸摸他脑门,“怎么又傻了?不舒服啊?”
林远伸手,在腮帮子上搔搔痒,突然哭丧着脸扑过去搂住夏宇天,“都怪你,都怪你呀…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啊,好烦啊。”
夏宇天被他弄得不知所措,周围不少人都看了过来,一副瞧好戏的样子,都知道夏宇天一身风流债,身边有的是美人,看来这是要上演什么苦情戏码了。
夏宇天尴尬,伸手捏住林远的后脖颈将人拉开,瞪他,“做什么你?!”
林远揉自己的耳朵,心说——耳朵啊耳朵,你是灾祸体质啊!怎么尽听些要人命的事情呢?
“喂。”林远看了教堂一眼,问夏宇天,“那里头有没有人啊?”
夏宇天有些莫名,道,“教堂里头当然有人了,神父修女信徒,还有被收养的孤儿们。”
“除了这些人呢?”林远问,“参加葬礼的人会不会进去?”
“一会儿会进去为死者祷告。”夏宇天无所谓地说,“死者家属会出来致辞,感谢亲友到场之类。”
“那,会不会有人先进去啊?”林远问。
夏宇天有些不解,看林远,“你究竟想问什么?”
“嗯…”林远不吱声了,心说,没凭没据的…会不会是搞错了?还有,那孙林鬼灵精的,别着了他的道啊。
不过夏宇天也没多在意,林远向来神神叨叨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见大家都进教堂里头去了,就推着他,也往里走。
林远心事重重地被夏宇天推进了教堂里头,先抬眼打量四周,看看人群,没什么他识别的,都是黑衣服,一脸肃穆。再看教堂,也没啥…
看着看着,林远注意到教堂顶端,就在秦裕准备讲话的地方…正上方,有一个华丽的打吊灯…
“嗯…”林远心中微微一动,这时候,秦裕已经上前了,她依旧用纸巾捂着嘴角,一脸悲痛地照着稿子念感谢词。
林远又想到她之前一脸偷笑的表情,忍不住嘴角抽搐,这人还真是…说不定死了更好。
秦裕说话间,林远一直都不自觉地瞄她上方悬着的吊灯,越看越觉得诡异…总觉得好像是微微地向下动了几下。
“喂。”林远一拽夏宇天的衣角,示意他也看。
夏宇天不解,抬眼看过去,只看了一会儿就是一皱眉…
随后,他扒拉开人群冲了上去,还没等秦裕将稿子念完,他就冲上了台,一把将她拉到一侧…而就在他拉开人的同时…上头那盏吊灯嘎吱一声,轰然落地。
这吊灯上头都是水晶的挂饰,而且体型硕大,砸到地上的效果很是震撼。
林远看得心惊胆战,在心里划十字念额米豆腐,还好刚刚没以为是幻觉,不然就目睹秦裕被砸扁了,然后夏宇天就成鳏夫了。
正在胡思乱想呢,突然,林远就见夏宇天看指头顶上方,病对他一摆手,示意他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