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瞥眼,就见赵普一脸兴奋地跃跃欲试,就觉得好气,又好笑,狠狠地瞪他一眼,咬着牙道:“不用!”
赵普略有失望地转回头,立刻就变得没精打采。公孙看他的样子哪里像个王爷,简直就像是和小四子玩耍时的那只大狗么…忍不住就笑了一下。

赵普看到公孙的笑容立刻愣住…他见过公孙认真的样子,生气时凶巴巴的样子,要不就是平时一贯的那副看什么都是苍蝇的臭脸…今天竟然笑了…公孙笑了耶!而且还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是真正意义上的笑啊…
赵普的眼睛闪啊闪,冒出一串串的粉红色心心…他的公孙好可爱啊!!!!
最后,众人决定分头行动,童欣带着人去调查被害者的假凤凰琴是从哪里来的。公孙和赵普回县衙见梁大人,公孙还要详细地检验一下尸体。白玉堂则带着脸红红,心慌慌的展景天去凤凰画舫上…听琴。
画舫这种地方,没有白天去的,所以,白玉堂就先带着景天在松江府好好地逛了逛。只是,一向最热衷于“吃喝玩乐”的天天今天不知怎么了,特别别扭,好像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看起来蔫蔫的。白玉堂以为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别扭,也没多在意。
入夜后,两人一身光鲜地来到了凤凰画舫。
凤凰画舫不愧是松江府最豪华的大画舫,巍峨的三层楼建筑直接就搭建在巨大的船上,虽比不上现代的豪华巨轮,但对于当时的人来说,这级别应该也差不多了。
两人入得画舫,就有伙计迎了上来,将两人往楼内引。
白玉堂没有动,对伙计说:“我是来买琴的。”
“…”伙计一愣,随即抬头打量了一下白玉堂,立刻陪着笑问:“这位爷是生面孔啊,第一次来?”
白玉堂不答,只是微微点头。
“爷,怎么称呼啊?”
“白玉堂。”
“哦!”小二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原来是白五爷,恕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楼上请楼上请!我这就去叫我们老板。”
白玉堂和景天随着引路的伙计,走上了最高的三楼。
三楼相对楼下比较小,没什么客人,几张精巧的桌台随意地放置着,中间有一张精致的琴台,看来就是重楼夫人弹琴用的。
两人刚坐定,就听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贵客临门啊…”
话音落处,门帘挑起,走进了一个年纪轻轻的青衫男子。那人看起来和白玉堂差不多岁数,身材高挑,脸上长得虽然并不出众,但干净明朗,配上爽利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很舒服。来的,就是凤凰画舫的老板江枫逸。
与白玉堂客套了几句之后,江枫逸开门见山地问:“白五爷想买凤凰琴?”
白玉堂点点头,笑而不语。
江枫逸略显为难地说:“实不相瞒,最近松江府出了多宗离奇案件,似乎都与这凤凰琴有关,所以这最后的一架凤凰琴,在下实在是有些不敢卖啊。”
白玉堂手指轻扣了扣酒杯,淡淡地道:“有人敢买,你有什么不敢卖的?”
“呵呵…”江枫逸干笑了几声,“说的也是…来人,去请重楼夫人过来。”
下人们应声下去,展景天就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位重楼夫人到底长啥样,那么多人不惜花千金买琴,就是为了听她抚琴一曲。
不一会,就听外面环佩之声叮当…随着木屡咯吱吱的响动,一个人影,走进了景天的视线。
呀…
景天在心中小小地惊叹了一声,这个重楼夫人果然名不虚传呀!真是个美人!只是,怎么这么年轻啊?
因为提前知道了她有一个十多岁的女儿,景天认为这位重楼夫人至少也有个四十来岁了吧,可是,看那身段,那长相,不就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么?
天天在心里小小地膜拜了一下古人的早婚早育,这情况,肯定是十几岁就当娘了呀。正在感叹中,就听旁边白玉堂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口水都流下来了!”
…!…景天一惊,连忙抬袖子擦嘴,才反应过来白玉堂是耍他呢,狠狠地瞪了一眼过去。
白玉堂见他样子,轻笑了笑,小东西怎么还在脸红?粉扑扑的,只可惜现在要查案…
重楼夫人进来后,先给白玉堂和展景天见了一礼,随后也不说话,走到了中央的桌前落座,一个丫鬟把一架凤凰琴放到了琴台上。
景天举目细瞧,虽说那几张假的凤凰琴和这把真琴模仿得极像,但是,还是一眼就能看出两者之间的区别,这真琴的琴座显得极黑,是天生的黑色木质,而假琴,则是因为木上涂了黑漆。相比之下,真琴的黑色,显得深沉幽远,假琴则显得呆板。
重楼夫人也不多言,坐下就开始抚琴,琴声悠扬,原本显得有些嘈杂的画舫似乎是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景天不怎么懂这种古琴到底有多好听,毕竟人家是听过交响乐和奏的人,只是他歪头看看白玉堂,就见他双眼注视着前方,也不知道是在听琴出神呢,还是在盯着重楼夫人发呆。
…心里莫名其妙有些别扭,景天动了动身子,不满地想“有什么好看的?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哼!!”
身边的白玉堂依然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也不理他。
景天抓起茶杯喝水,白玉堂不理他
景天往嘴里塞个葡萄,白玉堂还是不理他
最后天天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就见白玉堂转过头,伸起手指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怒!
天天站起来,走出船舱,却没看到身后白玉堂看他的眼神里,满是笑意。
走出船舱,就感觉江风刺骨的凉,景天缩了缩脖子,抖了两下。
想转身回去,就听不远处传来小孩子呜呜咽咽的哭声,循着声音找去,果见一个黑乎乎的细小身影正蜷缩在船尾哭。那小孩看来和小四子差不多大,或者更小些。
“你哭什么呀?”景天蹲下去看,那小孩听到声音,竟是吓得一哆嗦,怯怯地抬头,景天就在心中小小地惊了一跳,这个小孩子长得好难看啊!
不止皮肤黑,人瘦,眼睛很小,鼻子扁扁,还是个兔儿唇。
小孩有些瑟缩。
景天往他身边靠靠,道:“你干吗一个人躲在这里哭呀?有人欺负你啊?”
小孩还是不说话,莫非是个哑巴??正在想现在的人懂不懂手语…那小孩突然窜起来,慌慌张张地就跑了,景天疑惑,站起来想追,就觉眼前一瞬间的晕眩…
扶着身边的围栏稳了稳,怎么了?莫不是蹲得久了?
“你在干什么?”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
景天忽略掉那眩晕的感觉,转回头,见白玉堂站在他身后。
“回去了!”朝他招招手。
“就这么回去了?你不是要买琴么?”景天一脸的不解。
“已经买好了。”
“啊?”顺着白玉堂的视线望去,就见凤凰画舫的下方,停靠着一只精巧的小船。
下楼,就见重楼夫人抱着琴站在船边等。
白玉堂走上前,伸手扶着她上了那条小船,随后,两人进了船舱,景天一个人晾在大船上,正纳闷,就见白玉堂探出头来说:“快上船,站着干什么?”
!!
景天愤愤地上了船,白玉堂随即又回到船舱里,天天在舱外转了两圈,不想进去。
舱里传来了笑语之声,景天走到了船尾离船舱最远的地方,坐下,心里把白玉堂的祖上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才感觉到解气了一些,江风好冷诺…却不知道船舱内,白玉堂所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船尾,而他的脸上,还挂着一个略带狡黠的笑容。
船行到陷空岛、下船、上岛,白玉堂的注意力还是全部在重楼夫人的身上,天天在他们身后跟着,气得直磨牙。
最后,白玉堂请重楼夫人进了跨院的书房抚琴,回头对身后的景天说:“早些睡吧。”就关上了书房的大门。
气得景天狠狠地踹了一脚身边的石头假山。
“呀~~”脚好痛啊!!
白玉堂在里面听到动静,忍不住笑了出来。
桌边的重楼突然轻声问:“五爷似乎很高兴?”
白玉堂朝她看了看,笑而不语。坐到桌前道:“夫人刚才说,有跟案情相关的事情要相告,现在可以说了么?”
重楼在心中叹了口气,同样是笑,怎么前后区别就那么大呢?
书房外的景天转身就想回自己房间,但转念一想,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展景天要是咽下这口气,那还是男人么?娘的!红杏出墙!!
正怒间,就见有个小厮打扮的人端着茶进来,天天认识,这是白玉堂院里的下人。
“喂!”景天叫住他,“这是给你们五爷送的?”
“是啊…”下人见是展景天,就连忙点头。天天接过茶盘,指着院门口:“咦?那边是谁?”
小厮转头看去,“没人啊…”
“我看见了!你去看一眼!肯定有人。”
下人见景天一脸的认真,连忙跑去看了,景天伸手就把茶盏里的茶倒了,伸手就从花园的鱼池子里舀了两碗水,装模作样地盖好盖子。
没多久,小厮回来了:“展少爷,没有人啊。”
景天抱歉地道:“啊呀,那是我看错了。”说完,就把茶盘递了回去,小厮一脸疑惑地端着茶进了书房,景天捂着嘴在外面笑啊笑。
房里的白玉堂端起茶杯刚想喝,就觉不对,低头一看,见一尾红色的小鱼苗正在茶盏里游啊游…
重楼捂着嘴就笑起来:“这茶,好大的酸味。”
无可奈何地放下茶,白玉堂揉揉眉心,对重楼说:“夫人,有什么事就请快说吧。”
重楼刚要开口,就听门口轰一声响,就见徐庆飞身扑进来,大喊道:“老鼠在哪里?”
屋里的两人都被这一头撞进来的莽汉惊得一跳。
“三哥?!你来干什么?”
徐庆挠着头说:“呀?刚才大侄子说看到有只人那么大的老鼠窜进来了!”

随后,徐庆被撵了出来。
白玉堂关门前对着假山后面的展景天大吼一声:“你给我去睡觉!”
景天气呼呼地往池子里丢石头,碎碎念“红杏出墙!红杏出墙!红杏出墙!…”
屋子里重楼笑得前仰后合:“那小兄弟真是有趣的紧。”
白玉堂耳力甚佳,就听景天在外面骂什么“红杏出墙!”心说你骂吧,待会儿就让你知道谁才是红杏!!
景天在外面又磨了一会儿牙,就听房间里琴声突然响了起来,婉转悠扬,如泣如诉的。
就觉得心口闷闷的,这时,徐庆从院外探出个脑袋来:“大侄子?怎么还在这儿?回去吧。”
“回去…”景天怔怔地想着这个词“是啊,总是要回去的。”就点点头,抬脚向院子外面走,头怎么还是晕乎乎的?
房中的白玉堂微微皱了皱眉,忽听重楼道:“今夜江上很冷。”
“啊?”白玉堂被重楼的话说得一愣。
“哦~”重楼轻轻地拨动着琴弦道:“我看那小兄弟脸色潮红,似是有病,今夜又吹了一宿凉风…”

白玉堂手微微一颤,就听院外徐庆大喊一声:“大侄子!”
猛地打开房门,就见景天已经倒在了院子里,一边的徐庆正急得手足无措。
立刻飞身到景天身边,伸手把人从冰凉的地上扶起来,白玉堂就见怀里的景天已经昏迷不醒,脸颊上不正常的潮红,伸手摸他额头…好烫。
…自己只是,想逗他玩而已…
顾不得多想,白玉堂抱起景天就飞快地向外跑,一边对徐庆喊“快去叫大嫂!”

第61章 病

“怎么会这样?”闵秀秀被徐庆风风火火地拉到白玉堂的房间,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展景天。
跟在闵秀秀身后跑来的小四子“呀”地一声就冲到了床前,伸手摸景天的额头,然后眼泪汪汪地说:“天天病了。”
他又拉起天天的腕子,像模像样地把起脉来,“伤寒入骨,是受凉了。”
闵秀秀惊讶地看着小四子的举动,不禁赞叹:“这孩子不愧是公孙教出来的!”
“大嫂,他到底怎么样了?”一旁的白玉堂焦急地问。
有些惊讶地看了眼白玉堂,闵秀秀笑道:“真难得,你还能急成这样?”
白玉堂无奈,“你先看看他。”
“小四子说得没错,伤寒而已,大概是受凉了。”伸手摸摸景天的额头,“有些烧,我去给他煮些药来。”
说着,转身就要出门,白玉堂连忙拉住她:“连脉都不诊?”
闵秀秀倒是乐了:“我说老五,你信不过你大嫂?”
“我不是…”白玉堂也不知该怎么说,他担心前天晚上是不是伤到景天了,毕竟他是第一次,“你要不然再看看…万一…”
“你大嫂我好歹也是神医,死人我都能救活,你见我什么时候误诊过…”
“呀!!”
闵秀秀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爬上床想摸摸景天的小四子突然叫了起来。
两人同时望向小四子,他正蹲在景天的身边,解开他领子上的扣子,“天天好像被什么虫子咬了。”
“什么?”闵秀秀听到这话,一脸不信地跑上前,伸手掀开景天的衣领,就见颈部暧昧的斑斑红痕,锁骨,肩膀…猛地将领子拉回去,闵秀秀睁大了眼睛想了想,回头看白玉堂,“你…”
白玉堂脸上有些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
“…”闵秀秀比划了几下,张了张嘴,也没说出话来。
“嫂子?大侄子咋样啦?”门外,徐庆领着蒋平、韩彰和卢方都赶了过来,闵秀秀起身把众人挡在门外:“都回去!没啥好看的!”
“大嫂?小猫儿怎么样啦?”蒋平好奇地伸长脖子向门里张望,闵秀秀双手叉腰一声大吼:“都给老娘滚回去!”
乖乖收声,撤退!
打发走了好奇四人组后,闵秀秀开了两张药方给小四子说:“小四子,你会抓药吧?”
“嗯!”小四子点头,眼泪汪汪的,接过药方看起来。
“这个是伤寒药,这个是什么?”小四子举着第二张方子问,“芙蓉花,木棉,马齿苋都是些清热去毒,凉血消肿的药…”
闵秀秀真是服了公孙了,一个十岁的小孩对药物竟然如此精通,而且小四子平时看起来呆呆的,真正看起病来倒真像那么回事!摸摸他的头说:“乖,拿着方子去药房抓药,天天喝了就好了。”
“嗯!”小四子点头,拿着方子就跑出去了。
闵秀秀关上门,走到景天身边:“这孩子是第一次?”
白玉堂点头,“他怎么样?”
“你不是风流天下么!怎么,这会儿没谱啦?”
“大嫂…你饶了我吧…”白玉堂无力地坐到了床边。
“放心吧。”闵秀秀给景天压压被角,“今晚喝了药后,裹着被子好好睡一晚,出一身汗,明早再吃一次药后就带他去独龙谷吧。”
“去泡药泉?”白玉堂有些惊讶地问,“那么严重么?”
闵秀秀无奈地摇摇头:“先躲起来养几天吧,独龙沟除了你没人能过去,起码不会被你那几个哥哥看出问题来。
“其实,知道了也不要紧。”白玉堂伸手,轻轻地拨开景天额前略长的碎发,“我也没打算瞒着。”
“呵呵,你要是认真的话,谁都不会有意见吧。”闵秀秀收拾收拾站立起来,“只是,你不怕他们来烦你?”
白玉堂想了想:“还是去独龙沟好了。”
“待会儿药好了,我让下人送来!”闵秀秀走出门,回头又别有深意地道,“我去给你配些清凉润滑的药膏,明早送来!是外敷的,洗过药泉之后替他敷上,以后每次都要记得用哦!”
说完,关上门走了,留下白玉堂面红耳赤地坐在床边叹气。
房间里,只余下床上人平缓的呼吸声,白玉堂转身靠近,平时一直都吵吵闹闹的人,突然那么安静,让人感觉很不习惯。
眉头微微地皱着,似乎很难受。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应该是在做着什么梦,显得有些不安。
白玉堂伸手握住被子里的手,景天似乎是感受到了,渐渐松弛,呼吸也绵长起来…
公孙和赵普从松江府衙出来时,天已经全黑了,今天并没有太大的收获,经过验尸,公孙确定死者是被人勒死后直接吊上房梁的。
童欣查了一天,对于假琴的来源也是毫无头绪。
整个案件没有动机,没有凶嫌,连一点点的线索都没有,让人无从下手。
赵普和公孙并肩往前走着,相对于公孙皱眉沉思的样子,他则是惬意得多,“现在他正和公孙独处哩!!快乐的不得了~~~”
机不可失啊!!赵普凑上前去:“公孙啊,明早我们怎么办?”
…?…
“什么明早?”公孙不解地看赵普。
“明早上哪里查案啊?”
“嗯…”公孙有些为难,“我也没什么头绪,先回去听听天天他们今天的收获,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赵普高兴啊高兴,嘴都合不上了,公孙一下子跟他说了那么长的一句话,足有三十个字啊三十个字!!“一路上,赵普再接再厉,努力争取把三十变成四十,吧四十变成五十…”
公孙只能感叹,这位王爷实在是——罗嗦!!他回答得腮帮子都酸了!!
两人回到陷空岛,就径直往白玉堂的住处走,公孙打老远就看见小四子拿着张纸跑了过来。
“小四子!”伸手搂过来亲了两口,一天没见了…却见小四子眼圈红红的。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公孙摞胳膊挽袖子就想去揍人,敢欺负他家宝贝?!
“天天病了。”小四子举着药方,“这是方子。”
公孙听了一惊,果然,今早就感觉他怪怪的,很虚弱的样子。
接过方子:“是卢夫人开的…伤寒啊…“
“这是什么?!”当看到第二张方子时,公孙愣住了,低头问小四子。
“那个,天天被虫子咬了!”
“虫子?什么虫子?咬什么样了?”公孙脸色开始发白。
“这里。”小四子指着脖颈一带比划着:“还有这里,肩膀也有,淡淡的红斑…那个虫子好厉害!”
“噗…”身后的赵普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虫子的确厉害。”
…!…公孙回头就狠狠瞪了他一眼,把方子给小四子:“快去吧。”
等小四子跑远了,公孙抬脚就气势汹汹往里闯,身后的赵普赶紧拽住他:“喂,你要干吗?”
“干吗?那个天杀的白玉堂,我要宰了他!”公孙出离愤怒。
“等一下!”赵普伸手拦他,搂住腰趁机吃豆腐,“事情没弄清楚别乱来啊!”
“还不清楚啊?!”公孙挣扎,“摆明了他姓白的霸王硬上弓!欺负天天!”
“我看白玉堂不是这种人。”赵普越搂越紧,好幸福啊!!,“你怎么知道不是两情相悦来着?”
“…!!”公孙一愣,斜眼看赵普,“两情相悦??”
“嗯…我看他俩倒是挺配的。”
“呵~~~~~~”四声抽气声从墙角传来。
两人回头一看,就见不知何时站在墙角的四鼠正张着嘴石化在原地。

公孙有些不知所措,赵普搂起他就走,公孙挣扎:“干什么?放手,我要去看天天!”
“现在还是别添乱比较好啊!已经够乱的了!”
缓步从院子里出来的闵秀秀看到眼前的骚乱,又看了眼墙角的四鼠,摇头:“唉…这年头。”
好不容易醒悟过来的四鼠连忙追上闵秀秀。
“大嫂,是不是真的?”
“秀秀,真的是两情相悦?”
“该不会老五真的霸王硬上弓!!”

身体很重,就像是在往什么很深很深的水里沉一样;明明很热,却又觉得冷;每个关节都能感受到酸痛…好难过。温热的液体流进嘴里,缓缓地遍及全身,感觉温暖,头也不那么疼了,似乎是有什么人抓住了自己的手,把自己往上拉,身体不再下沉,疼痛也渐渐离身体而去,就像是走过了一条长长的隧道,再睁开眼睛,有光亮刺目…
“醒了?感觉怎么样?”
耳边声音熟悉,努力让眼睛适应这种光亮,景天慢慢清醒起来:“呃…咳咳…”
本想说些什么,出口的却是一阵轻咳。
“别说话,先把药喝了。”
唇上微凉的触感,药被送进来口里,还有白玉堂近在咫尺的气息。
…脸上又开始冒蒸汽。
“怎么又红了?到底是害羞还是发烧?”白玉堂笑着,喝了一口药,又低头送过去。
“咳…我自己来…”感觉这样的退烧方式似乎是适得其反,景天别扭,“会传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