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被解救的白玉堂钻进车子后,一把搂住展昭:“猫儿!你真是太好啦,来!亲一下!”
“呀~~”展昭怒极,一爪子拍过去,“死老鼠!我以后再也不会救你!!”
白锦堂望着成功逃脱的展昭和白玉堂,若有所思。身边的双胞胎凑上来:“大哥,你还要抱多久?”
…
※※※
陈璟这回的确是吃了不少苦头,丁兆兰和丁兆惠不愧是做过雇佣军的人,漂亮地卸下关节,却没有硬伤,只是痛得厉害。
走进审讯室,展昭和白玉堂就见陈璟靠着椅背上,感觉,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
“陈璟。”白玉堂在他面前坐下,把手上的资料扔到桌上,“案件都是你伪造的?”
陈璟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点反应都没有。
白玉堂皱皱眉,他最见不得人这种要死不活的样子,转脸看看展昭,意思是:“你来吧。”
展昭点点头,看了陈璟一会,缓缓开口:“你给公孙用的麻醉剂太多了。”
陈璟似乎是微微地一颤。
“他可能要住院一段时间。”展昭继续说,“左手也骨折了。”
陈璟抬起头,嘶哑着问了一句:“他…他是不是很恨我?”
展昭点点头:“你还想和他一起烧死在焚化室里是不是?”
陈璟点头:“我…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
“你给他用那么多麻醉剂,是不是怕他被火烧的时候会疼?”
“嗯…”陈璟点点头。
“可是公孙并不知道这些。”展昭说道:“他并不知道你为他做了多少事。”
陈璟摇头:“他从来就不在乎…”
“不是!”看到陈璟眼中闪现的一丝希冀,展昭接着说:“并不是他不在乎,而是你没有告诉他。”
“我…”陈璟迟疑。
展昭道:“你要知道,你喜欢他并没有错,错的是你做的事情。把事情都说出来,我会帮你转告公孙。”
陈璟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展昭:“我说出来了,他会原谅我?”
白玉堂一直在一边听,突然觉得陈璟其实很可怜,“你还想不想再见到他?”
“什么?”陈璟震惊地抬起头:“我还能再见到他?”
“呵…”白玉堂摇头,“说出事实,他原谅你的话,也许会来看你。”
“我说,我说…”陈璟慌忙点头,“你们问我什么,我都说。”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白玉堂拿出纸笔开始记录。
“你认识公孙多久了?”
“八…八年了。”
“你是公孙的同学?”展昭翻看陈璟的资料:“不过你比他大两届吧?”
“嗯…”陈璟点头,“第一次见他,是在学校的聚会上。”
“你喜欢他很久了?”白玉堂问。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
“那你偷窥他多久了?”
“一…一年。”
展昭点头:“送花和打电话也是?”
“嗯。”
“为什么,最近一年才开始?”
“为…为了直面自己的感情。”
白玉堂皱眉看展昭,“直面自己的感情”。
展昭想了一下:“是你自己决定的,还是别人给你的建议?”
“是,医生给我的建议。”
“医生?”白玉堂来了兴致:“什么医生?”
陈璟叹了口气:“以前,我只要远远地看他一眼,就很满足了。只是渐渐地,我越来越想他,这种感觉…每当他和别人说话,对别人笑…我,我都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会想,他要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就好了。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正常…”
白玉堂看看身边专注地听着的展昭,在心里苦笑,他很能理解陈璟的心态呢。
“你觉得自己不正常,所以去看了医生?”展昭问。
“嗯。我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所以,就去找了心里医生。”陈璟接着说:“医生建议我,直面自己的感情。”
“他建议你去偷窥和送花?”白玉堂惊讶,“是哪里的心理医生?叫什么名字?”
陈璟摇头,“因为,我也算是政府部门的公职人员,我的职业,你们也知道,本来就很敏感。而且,我也不想给公孙造成困扰,所以,我找的是私人的心理诊所,是朋友介绍的。”
展昭点头:“也就是说,你找的是没有营业执照的诊所?”
陈璟点头:“那,那根本不是诊所,只是一个小房间。不过医生很管用,每次跟他谈过之后,我就会好过很多。”
“医生叫什么名字?”白玉堂问。
“我…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让我叫他医生就好了,他说,让我不用担心,说他是国内很有名的心理学教授,因为有在政府部门工作,不能私下营业,所以要隐姓埋名。”
“长什么样子?”
“嗯…年纪很大了,戴副眼镜,看着很有学问。”
白玉堂从文件夹里拿出两张照片,是许教授和张博士的,“这里面有没有这个人?”
陈璟凑近一看,指着许教授的照片说:“应该是他。”
“应该?”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我没有看清,感觉差不多…不过,这个人我见过。”陈璟说着,指了指张博士的照片。
“你在哪里见过?”展昭有些吃惊。
“那天我出诊所时,在门口见过他。”
白玉堂问:“你为什么要编造连环数字杀人案?”
陈璟有些犹豫:“我按照医生的建议,开始偷看公孙,给他送花。开始的时候,感觉,很高兴很快乐,不过渐渐的…”
“你又不满足了?”白玉堂说。
“嗯。”陈璟点头:“医生说,其实我的感情并没有不对,说不定,有办法让公孙接受我。”
“方法就是编造案件?”
“因为公孙平时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只有对工作好像还蛮认真的,所以,就想从工作下手。”陈璟继续道,“果然,公孙听到案件的时候,真的就很感兴趣地约我见面…他,他是第一次跟我说了那么多话。”
“为什么杀吴昊?”
陈璟有些慌乱:“我没想到,公孙真的把案子交给了你们,而你们又立案侦查了,我…我怕事情败露…而且,只要杀了吴昊,那么案子就成了真正的连环案件了。”
“号码是谁告诉你的?”
“是…医生。”
白玉堂好笑:“你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他会知道号码?”
陈璟迟疑了一下,说:“他说,那些都是失败的实验品。”
…
“你怎么进的监狱?”
“医生带我去的,他说他是官方的心理医生,可以直接进去监狱的医疗室。”
白玉堂看展昭:“难怪警卫们一个都没发现。”
展昭点头:“许教授的确是官方的心理分析师…而且资历还很高。”
“那是啊。”白玉堂道,“二十年前就能证明赵爵不正常了。”
展昭沉思:“你说,他会不会是在做某种实验?”
“很有可能,刚才还提到什么实验品。”白玉堂站起来,把纸笔推到陈璟面前:“把诊所的地址写下来。”
展昭也站起来:“你想去抓人啊?”
白玉堂摇头“不行,证据不够,那老家伙又是行家,办事滴水不漏。”
“对啊!”展昭表示赞同“他只要证明陈璟心理不正常,就可以把罪责推得一干二净了。”
白玉堂拿起那张地址,转身出了审讯室。
“你要去哪里?”展昭连忙跟上。
“呃…猫儿,我突然想到些事情要办…”
“你想自己去那个诊所查探对不对?”展昭揪住他,“我也去。”
白玉堂无奈:“太危险了,万一出事怎么办?你乖乖在这里等。”
展昭白他一眼;“我们说好了的,出外勤要带我去!”
“有危险!”
“你自己叫我不能离开你一步的,现在就要撇下我自己行动。”
“我是为你好啊,你怎么不讲道理。”
“好!”展昭点头,“我去告诉包局!”
“你告诉他什么?”白玉堂连忙拉住转身想走的展昭。
“我去告诉他,说你私自行动!”
“喂,你别…好好,我怕你了行吧!”
“嘿嘿。”展昭心满意足,跟着垂头丧气的白玉堂出了警局。
第二十五章 暗示
展昭和白玉堂驱车赶往陈璟提供的,徐教授私人诊所的地点,兜兜转转,到了S市一处比较低档的酒吧街附近。
由于白玉堂的车过于引人注目,两人把车停到了较远的地方,徒步走了进去。
这一区是混混聚集的地方,酒吧,歌舞厅,都是些声色场所,在这里徘徊的人大多年纪不大,打扮怪异。
展昭对照着地址寻找着门牌号,身边的白玉堂突然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伸手搂住他肩膀。
“干吗?”展昭抖抖肩膀,斜眼看他。
“嘘。”白玉堂轻轻地说,“别往后看,有人跟着我们。”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展昭一脸惊讶地问。
白玉堂微微一笑:“估计跟你想的不是一回事。”
“什么意思啊?”展昭不解。
“一会儿你就明白了。”白玉堂搂着他,转进了一个没人的巷子。
身后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很散乱,好像不止一个人。
白玉堂停下脚步,这时,身后跑上来两个人,身后还有两人,四人站开,把展昭和白玉堂围到了中间。
展昭观察四人,看起来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穿得很朋克,纹身加诡异发型——COSPLAY??
“两位像是有钱人啊。”其中有一个小混混打量着展昭和白玉堂,“借几个钱来花花。”
展昭看白玉堂,拼命忍笑,刑警队长被人勒索,白玉堂打出娘胎以来,恐怕还是头一回。
“没钱也没关系。”另一个混混突然嘿嘿笑着伸出手,“陪我们玩玩也可以…”手径直就伸向了展昭的下巴。
“咔”地一声脆响,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白玉堂伸手拽住了那人的手,而那只手,正以一种不可能的姿势扭曲着——断了。
“呀~~”那小混混握着断手痛苦地惨叫着,蹲到了地上。
其他三人立刻也慌了手脚。
白玉堂问展昭:“上次教你的那几招还记不记得?”
展昭点头,一脸的跃跃欲试,实战耶实战,机会难得呀。
白玉堂无奈摇摇头,对着那三个混混招招手。
三个混混彼此望了几眼,带头的一个喊了声:“上…”就冲了过来。
白玉堂上前一步,让过一个,挡住了后面的两个。
被让过的那个直接冲向了展昭。
展昭默念着白玉堂教他的口诀:“看准时机,迅速上右步,右臂顺势捋对方小臂,左手抓住对方左肩部,左腿向对方左腿外侧上步,转腰,双手右前下拉,将对方由身侧向前摔出。”
那小混混“嘭”地一声,结结实实地飞出去摔了个狗啃泥。
耶~~展昭小小地握个拳,回头看白玉堂,见他已经摆平了另外的两个混混,正回头看他。
白玉堂见展昭一脸“好过瘾啊,好想再来一次啊”的可爱表情,真想拉过来狠狠亲一口,不过…算了,免得被揍。
伸手拉起一个小混混:“还要不要继续?”
“咳咳…别…不,不敢了”那小混混边咳嗽边求饶。
“看看这个地址。”白玉堂把那小混混揪起来,展昭也很好奇地凑上来,“是不是在这附近?”
小混混眯起眼睛看了看地址,点头说:“没…没错,就在前面那幢房子里。”
白玉堂松开手,几个小子就落荒而逃了,两人也不想追究,径直走向了小混混所指的房子。
这是座两层小楼,一扇破破烂烂的卷闸门半开着,里面是黑洞洞的楼道。
白玉堂向里望了望,那出便携手电,回头看展昭,小声嘱咐:“小心!”
“嗯。”展昭点头,跟上。
两人走进了楼道,据陈璟的描述,诊所是在二楼。
小心翼翼地走上楼,不同于一楼的黑暗,二楼透出隐隐的昏黄灯光。
关掉手电,白玉堂突然停下,拦住展昭。
展昭有些不解地看他,白玉堂掏出枪,伸手指指自己的鼻子。展昭一闻,果然感觉有很重的味道——血腥味。
也把枪掏了出来,有些焦急地看向白玉堂。
两人分开,一左一右地向那个房间包抄过去。
房门并没有关,而是虚掩着。
白玉堂抬脚轻轻踢开门,房间里,灯光是红色的,昏暗异常。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展昭皱了皱眉,无论是谁,流了那么多血都不可能还是活的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闪进了房间,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慑。
就见许教授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颈部一道血口,满地几乎都是血,从血液的颜色和凝结程度来看,至少已经死了24小时了。
毕竟是曾经一起共事过的老前辈,展昭看到许教授的样子还是有些不忍,撇开脸不愿再多看。
白玉堂检查了一下房间,无奈拿出手机,叫来了S.C.I.的众人。
很快,这幢阴森的小楼就被警车包围,警戒线隔开围观的人群,展昭坐在警备车上发呆。白玉堂走到他身边,打开一杯热的灌装咖啡给他:“你没事吧?”
展昭接过咖啡,双手捧着,感受着罐子上的温度,好驱散四周的寒气,“你觉得呢?”
白玉堂叹了口气,坐到他身边:“事情好像变得有些不受控制。”
“原本以为找到许教授,就可以告一段落了,没想到他竟然被杀。”展昭喝一口咖啡,“好难喝。”
“那个张博士是凶嫌。”白玉堂拿过咖啡,“难喝么?”尝一口,皱着眉把咖啡扔了,“就跟这杯咖啡似的,买它来是为了喝的,没想到比起喝来,倒是暖手比较管用。”
展昭低头笑。
“笑什么?死猫!”白玉堂挠挠头。
“你安慰人的方法好逊!”展昭望天,“讲道理一点都不适合你。”
“你还不是笑了?”白玉堂得意地拿肩膀蹭蹭他,“我可是文武全才!”
…
“头,现场勘查完了。”
白玉堂点头:“有没有什么线索?”
王朝摇头:“没什么发现,凶器也没有。”
“张龙那边怎么样?”展昭问。
“刚打电话问过,没找到张博士,还在继续找。”王朝说,“徐庆他们还在学校附近…那小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继续找吧,盯紧点”
“是。”
正想要收队回去,白玉堂的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白玉堂一愣:“包局来的?”
接起来,“喂,局长?”
…
电话大概只持续了十秒钟,白玉堂却是愣住,一脸的惊诧。
“怎么了?”很少见白玉堂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展昭有不好的预感。“出什么事了?”
白玉堂放下电话,看展昭:“赵爵跑了。”
“…什么?!…”展昭惊得差点跳起来,“怎…怎么可能?”
“包局让我们先过去,走,猫儿。”白玉堂拉着展昭就向车子跑,回头对王朝说:“带上人跟我走。”
※※※
原本要三小时才能到达的路程,竟然被白玉堂开得只用了一个小时。光看他那种把汽车当飞机开得架势,就能知道他现在有多着急了。
到达研究中心后,众人直接跑向了赵爵的病房。
包拯站在房门口抽着烟,从那一地的烟头,可以看出他已经来了有一段时间。
“怎么会这样?”望着空空如也的牢房,白玉堂问包拯。
“监控录像都拍下来了。”带着两人到了监控室,包拯打开机器:画面清晰,带走赵爵的,竟然就是张博士。
“张博义,四十二岁,著名心理学家,是这个研究中心的研究员,他有权利进入病房。”包拯熄掉烟,“他了解这里的情况,瞅准了警卫换班的空隙,带着人走了。”
包拯看着身边的白玉堂和展昭紧蹙的眉头,说:“你们也不用太紧张,发通缉令抓人吧,我叫你们来是想让小展看一下赵爵的房间。”
“房间?”展昭不解。
“呵。”包拯轻笑,“你上次不就看出些端倪了么?”
“…”展昭转脸瞪白玉堂。
白玉堂连忙摆手:“不是我说的。”
包拯摇头:“我虽然年纪大了,不过还不瞎,你们两个神神秘秘的,想想就知道有什么。”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另外,你俩小心点,尤其是小展。”包拯喊住想要往外走的两人,“还有你哥。”
白玉堂立即紧张了起来:“你觉得,赵爵会对猫儿和我哥不利?”
包拯点头。
“我哥当年发现了他的秘密,我可以理解,不过,猫儿跟他一点瓜葛都没有吧。”白玉堂似乎是有些火大,“他为什么要伤害猫儿?”
展昭拉住白玉堂:“玉堂,你别那么激动。”
白玉堂挣开,继续道:“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不说?有什么不能说的?”
包拯看着发火的白玉堂和在身后拉着他,一脸担心的展昭,突然笑了。
长长出一口气,“二十年前,我也看过这样的场面呢。”
“…?…”展昭和白玉堂对望一眼,有些不解地看包拯。
包拯索性搬了把椅子坐下:“那时候,我和允文也是这样,很容易暴躁,赵爵总会拉住我们,然后帮我们想办法。并不是因为当时的事情是什么秘密…而是因为,实在不想再提起。”再次点燃烟,“你们知道,赵爵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么?”
见两人摇头,包拯苦笑着说:“因为那时候,大家办案都是靠很传统的方法,赵爵提出的心理分析的理论常常会遭人非议。他曾多次提议建立心理分析的专门部门,招收心理学的研究员来从事心理画像…可惜都被看作是天方夜谭。”
“他是为了证明心理学的有用,所以才去杀人?”展昭问。
“嗯。”包拯吸了一口烟,“他用心理暗示去杀人,再用心理分析去救人…把那些曾经嘲笑过他的人都耍得团团转。”
白玉堂已经平静了下来:“他要害展昭,是因为嫉妒?”
包拯点头:“你们知道,他在被戴上吸音器前,最后说的话是什么么?”深吸一口烟,“他说他嫉妒,嫉妒我,嫉妒允文,嫉妒所有的人…他说天才,一定要找到一个舞台,不然的话,天才会活得比那些蠢材还要痛苦,他所做到一切,只是为自己创造一个舞台而已。”
听着包拯的叙述,展昭有些出神,“如果,当时就有心理分析中心,这样专门的部门的话…”
包拯点头:“那他就会和你一样。”
…随后,包拯就沉默了,似乎是陷入了长久的回忆,白玉堂和展昭看到的,是他眼中无限的遗憾和伤感。这种神情,白玉堂很熟悉,他看了将近二十年了,他家老头子也会这样,边抽烟,边发呆…无限的伤感和遗憾。小时候还觉得这样超有男人味,但现在想起来,自己还真是值得庆幸。
“少抽点烟吧。”白玉堂对包拯说:“对身体不好。”说完,拉着展昭离开。
※※※
两人又回到了赵爵的房间,展昭走进去,开始细细地检查房间,他坐到那把红色的椅子上,开始一页一页地翻看赵爵留下的素描稿子,白玉堂坐在外面,呆呆地看着展昭在里面的身影,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静静地流逝,窗外的天空渐渐泛出白色。
展昭站起来,走出了牢房。
“猫儿?”白玉堂见展昭脸色苍白,似乎是很不舒服,走上一步,就见展昭的身体一晃,“猫儿!”
连忙伸手,接住展昭倒来的身体,“猫儿,你怎么了?”
白玉堂抱住展昭,伸手摸他的脸颊:“哪里难受?是不是累了?”
“不是…”展昭有些虚弱地拉住白玉堂,“把…把房间锁起来,不要看那些画。”
“怎么了?”白玉堂不解地问。
“把…把研究中心所有的人员都找来,他们需要心理治疗。”展昭平稳了一下呼吸,脸色渐渐好转:“赵爵在画里写了潜意识的暗示…常年看这些画的人,很有可能会自杀,或者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