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江瑾言阖眼问道:“你刚刚说小时候见过她?什么时候?”
温为东调了调空调温度道,“她爸爸刚去世没多久,我小舅舅似乎跟她爸爸有私交,我那段时间跟我小舅舅学书法就一起去参加葬礼了,第一次见到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印象很深刻。”
“嗯?”江瑾言眯眼。
温为东忙撇清关系,“你放心,那时候才多大,能有什么想法,要是有那也是未遂。”
傅蔓累了一天洗完澡出来躺在软软的大床上眼皮子便开始打架,又想到钟远山的事心里烦的紧,睡的迷迷糊糊。
***
令江瑾言没想到的是,钟远山会先找上他。接到他电话的刹那还是出神了,钟远山威严的声音在他电话那头传来:“有时间么?”
“嗯,您说。”
两人约定了地点,江瑾言赶到的时候,钟远山已经在等了。
他不慌不忙、迈着稳健的步子踱过去,在他对面坐下,笑道,“您好,钟伯父,等很久了?”
钟远山嘬了口面前的咖啡,淡淡的摇了摇头,“还好,刚到。”
男人的面谈总是庄重而肃穆的,特别的当对面的人有可能成为你未来的女婿或者是未来的岳父时,但他们的目的始终都只有一个,能让女儿或者老婆幸福。
钟远山瞧了他片刻,面不改色的开门见山道:“我跟我夫人觉得你们不合适,你觉得呢?”
江瑾言心一沉,“伯父,没有一段感情是一帆风顺、毫无挫折、但我会尽力维护这段感情,不让她受伤不让她彷徨,就目前而言,我觉得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她。”
钟远山又继续说,“世界上那么多男人,你凭什么觉得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她?她只是没遇到而已。那你告诉我你喜欢她什么?”
“嗯,所以就目前而言嘛,其实要让我讲出个所以然来我也讲不出来,不知道您相不相信一见钟情,看见这个人的瞬间就好像看见了未来,原本不快的阴霾情绪都被一扫而空,未来的每一天似乎都变的有希望起来。”
就好像如果不跟她走下去,连生命都失去了色彩。
钟远山突然笑了,这感觉他怎么会不懂,当初在边疆支教的时候,看见傅雪茹便是这样一种心境,仿佛被戳到心窝了。
“你知道我跟我夫人的事?”
“教授曾经跟我提过,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您很爱您夫人,但这也是我内心最深处的感觉。”
钟远山笑的开怀,“我就说你这孩子有点心思你伯母还不信,说到底也是老淮教的好,你爸爸当年偷偷溜回城里幽会的事还是我打得掩护,不然也没有你了,哈哈哈哈——”
江瑾言这才松了口气,笑着应和,“是,也谢谢您,教出蔓蔓这么好的女孩子。”
钟远山笑容僵了僵,“行了,伯母那边交给我吧,能不能说服老淮就看你了。”
江瑾言心头一喜,连连应下,临走前才问了句:“伯父,我能问是什么改变了您的想法?咳,我是说那天我在您家……有些失礼。”
钟远山盯了他半晌,才缓缓开口,“时间吧,没那么多时间了。”后面半句话渐渐轻下去却还是落进江瑾言的耳里。
江瑾言沉眸暗忖,又听他道:“她喜欢就好,剩下的路只能我来帮她铺垫,因为欠她太多。”
江瑾言越听越不对,心里渐渐涌起一股不安,“什么意思?”
钟远山和蔼一笑,“行了,我把女儿交给你你答应我别辜负她就行。”
江瑾言郑重点头,这是一生的承诺,两个男人之间一生的承诺。
江瑾言跟钟远山刚走出餐馆就瞧见对面落地窗户里拿到熟悉的娇俏的身影,披着一件薄薄的开衫,露出精美秀气的锁骨,下*身着一件纱料长裙,端端坐在咖啡馆内,对面的男子淡笑着望着她。
江瑾言虽知道今天他们两要见面,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微微沉了脸色,钟远山侧头瞧了他一眼,“你觉得林琛怎么样?”
江瑾言诧异的回头看他,钟远山笑了笑,“你想多了,我只是单纯问问你这个人怎么样?不要抱有任何偏见,客观分析一下。”
江瑾言沉吟片刻,说道:“初生牛犊不怕虎,野心挺大,不善于控制情绪,做人不够圆滑,会耍点小手段。但好在人还挺聪明,一点就通。”
“那你觉得这里边什么职位适合他?”
“您要提拔他?”江瑾言想了想,“基层做起吧,以他现在的资历还是先把棱角磨圆润了吧。”
钟远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恩,分析挺到位,真打算从商?”
江瑾言目光柔和的聚焦在远处,勾着唇角:“嗯,从商没有束缚也自由,但还是想给她最好的生活。也不是说从政给不了她最好的生活,就怕她多想,总是没有从商来的自在。”
钟远山会意的点点头,“其实蔓蔓就是个普通女孩子,而你的条件其实还有很多女孩子更适合你……”
“比她漂亮比她温柔比她贤惠的女孩子也许很多,但我想要的只有她,您放心吧。”江瑾言最后给钟远山打了一针定心剂。
钟远山笑着连连点头,叹气道:“恩别让我失望,不然你伯母肯定记恨我一辈子。”
话音刚落,他突觉眼前一黑,身子堪堪往边上栽去,江瑾言连忙一手撑着车沿,一手扶着他,心底的不安愈渐浓烈:“伯父?……”
***
午后安静的咖啡馆只余稀稀落落的几人,人都说秋老虎可怕,眼看着快入秋了,竟又突然闷热起来,连带着人的心情也烦躁起来,她靠着座椅瞧着对面的林琛,手指轻轻扣着桌板,淡淡说道:“这事儿也不能怪你,是我自己疑心病重,听你一说不分青红皂白就打电话去质问他,这个圈子水深,你自己注意点吧。还有上次你误会他了,三年前抛弃我的不是他。”
林琛听着她认真跟他一个字一个字解释,心里一沉:“你们和好了?”
傅蔓舒心一笑,这是她今天第一个笑容,“恩,我总是不敢把自己交出去,不敢告诉他自己心里真是的想法,他疑心病又重猜来猜去才会闹成上次那样。”
在爱情里,我们总是要这样一步一步试探接近对方,伤人三人伤己七分,当爱情的本质变得满目疮痍时,他们才感叹,才相信,啊——原来这就是爱情,不幸的人,从此便不再相信爱情,一生凄苦;幸运的人,他们珍惜着来时的每一步,学会爱相信爱,终将幸福。
林琛盯了她半晌抬手欲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我……是不是没有机会了?”
傅蔓低笑出声,“阿琛,你告诉我,其实那天羽林集团的老总真的只是凑巧来看你,你真的没有抱着想利用钟远山的背景拿到他公司法律顾问的心态,你告诉我你没有。”
林琛手霎时僵在半空中,脸色煞白,血色尽退。
傅蔓渐渐心凉,“既然你本就抱着利用的心态何必想我以真心回报?”
傅蔓深深瞧了他一眼,起身离去,东子告诉她的时候其实仔细串一串就很明了了,地中海奇怪的态度和林琛莫名的亲密,现实总是血淋淋而又残酷的,坐在地铁门口给江瑾言拨了电话,电话那头他虽强压下话语里的粗喘,但依稀还是能听出来,“你在干吗?”
“我在东子家。”
傅蔓狐疑,“在东子家你这么喘?”
“刚刚锻炼完,你呢?在干吗?”
“见完林琛准备回家,瑾言,我很难过。”傅蔓低着头,声音沉闷。
江瑾言声音紧绷:“恩?你在那别动,我过来接你。”
“我过来找你吧,这边堵车挺厉害的,你把地址给我。”傅蔓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说道。
“不用,我过来找你,你别动啊。”
作者有话要说:东子回来了~恢复日更,会有双更补上以前的,哪几天双更会前一天告诉大家的,今天应该是不能双更了~要陪人去面试,晚上会在微薄通知明天双更不~恩木嘛……╭(╯3╰)╮~肉啊,大概就明后天了……江局长总算是修成正果了~恩婚后还会小虐怡情~但是暖虐甜宠啦~木嘛……这几天忙晕了~留言积分什么的我会送上的~木嘛……要不先上东子的肉给你们解解馋?哈哈哈哈……╭(╯3╰)╮~
第四十章
医院。
江瑾言手肘撑着膝盖双手搭着脖根,埋着头。挂了这电话后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刚刚背着钟远山跑了好一段路,心情从没如此沉重过。
随后江瑾言起身赶到傅蔓给他的地点,见着那抹娇俏的身影坐在长椅上安静的等着他,心头渐渐软和下来,慢慢踱上前,低声道:"走吧。"
傅蔓听着头顶上方传来柔和的男音倏然抬起头,他俊逸的脸庞落入她的双眸,微微一勾唇角,起身跟在他身后,"这么快?"
江瑾言一怔,"嗯,挺近的。"
车子开的前所未有的快,一路上码数直线飙升,傅蔓急了,身子紧贴车门,"你怎么了?"
江瑾言侧头瞧她一眼,淡淡道:"嗯?我等会还有事,先送你回家。"
"哦。"傅蔓乖巧的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无话,江瑾言今日格外的沉默连同傅蔓也不敢多说些什么,二十分钟的路程几乎只用十分钟就开到了,两人平静的道别傅蔓撇了撇嘴准备下车,江瑾言嘴角微勾拉住她的手臂身子抵上车门,温热的双唇覆了上去,含着她娇艳的唇瓣来回摩梭,濡湿的舌尖轻轻舔舐着,傅蔓一怔,随即回应的前所未有的激烈,伸出小舌在他唇齿间逗弄,江瑾言仿佛受了鼓舞般含弄的更为肆意,霸道的气息渡进她口里,车厢里只余两人粗重的喘气声,随后又放开她少许,捧着她的小脸鼻尖相抵,这爱怜的动作令她心中一暖,旋即又靠近他怀里,"我很难过,瑾言。"
江瑾言又搂紧了她一分,压抑道,"我知道。不管怎样,你都有我。"
傅蔓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这甜蜜时光来之不易,必当好好珍惜。
九月末的午后,秋意渐浓,稀稀落落几片红叶飘落,秃脱的枝桠,憧憧寒意混杂着闷热这天气当真与人的心情一样真是纠结。
两人依偎着喃喃说着情话,更是在心中笃定了一分,来时的每一步跟未来的风雨同舟。
江瑾言又深深了索了一次吻才放开她,开车立马回到医院,彼时手术还没结束,漫长的长廊只余他一人空坐,四周噪杂的人声穿进他耳里,烦闷的紧。
终于又过了两小时,顶上的红灯熄灭,医生摘了口罩走出来,他倏然起身迎上去,许是干坐太久的关系,步子有些不稳,膝盖处隐隐泛着疼痛,"周伯伯,怎么样?"
主刀医生是国内有名的心肺科专家,也是钟远山旧时的好友和私人医生,他的病一直都是他在控制。
"手术还算成功,暂时脱离生命危险。是你送他来的?"
江瑾言忙解释道,"嗯,蔓蔓是我女朋友,现在情况怎么样?"
周医生眼底蕴上一抹未明的情绪,叹气道,"之前老钟死活不让我告诉夫人和蔓蔓,现在真的不能再瞒下去了,这样对她们也不公平,而且,必须住院放射治疗可以减轻痛苦,总之不能再任由他这么下去。"
江瑾言脑海里只要一想到那张俏丽的小脸心里就一阵阵紧抽,他该怎么告诉她,该怎么办。
"您安排吧,蔓蔓那边我去说。"江瑾言手插着裤带,眼底卷着浓浓的倦意,"转到京都军院设施会不会齐全一点?还是您觉得没必要?"
"那最好不过了。"
***
江瑾言踏进病房的时候,钟远山已经醒了,整个人脸色惨白毫无生气,他慢慢踱过去,靠着床沿坐下,钟远山倒是先于他开口了,笑着道:"吓坏了吧?"
江瑾言心里的感觉又是酸涩又是苦涩,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还行,您感觉怎么样?"
"我也还行。"钟远山也笑着作答,"人么,总有生老病死的时候,只是或早或晚而已,活到现在,遇到她们,我这一生便也无憾了。"
江瑾言心里一沉,"您还要陪她们一辈子,别瞎说,好好养身子,等你筋骨活动活动开了,我给您转京都去。"
钟远山敛了笑意摇摇头,"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我自己身体我自己知道,我不想最后死在那冷冰冰的地方。"
最后还是周医生通知了傅雪茹和傅蔓。
两人赶到医院的时候,江瑾言正靠在墙头打电话联系医院,听着对面急促的脚步声心头一凛,抬眸望去,母女两急匆匆的赶过来,傅蔓只匆匆瞧他一眼,傅雪茹径自开门进去,傅蔓顾不上跟他说话就往里头冲去,江瑾言一把拉住她,嘘了声,"让阿姨先去,也许他们有很多话说。"
傅蔓生生止住了脚步靠在他怀里片刻又猛烈挣扎起来使劲儿捶打着他,寂静的长廊只余拳脚声和她的压抑的咒骂声:"你混蛋!你混蛋!你骗我!"江瑾言牢牢地揽着她,她虽没有特别使力,瘦骨嶙峋的小拳头捶的他也生疼,但他始终一声不吭,抱着她,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傅蔓心中大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个,"你个骗子你刚刚明明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呜呜呜……我也不好……我早就该发现的……"
骂了一会儿她似乎也累了,靠在他的怀里呜咽的哭着不再拳脚相向,江瑾言深色的西裤角边全是深深浅浅的灰白色脚印,上装胸口位置濡湿一片,袖口挽起,原本笔挺干净却在某人一顿拳脚相向后凌乱不堪,褶皱四起。他只顾搂着她紧紧的不让她挣脱,在她耳畔喃喃道,"别哭,是我的错,我不该瞒着你。"
钟易宁赶到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心里猛的一阵抽疼,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也曾依偎在他怀里一遍遍的柔声喊他哥哥,哥哥。他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痛,原来只是因为刻意的麻木和遗忘,独守着和她的那份记忆。
却原来其实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们可以这么亲密,她也会依偎在别人怀里呢喃,哭的梨花带雨。他不由的勾了勾嘴角冷嘲自己,钟易宁,你看看终究是你自己把她送给别人了,怨不得谁。
江瑾言背对着钟易宁,傅蔓抬首间最先瞧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尴尬的从江瑾言怀里挣脱出来,低低喊道:"哥。"
江瑾言蹙眉,眸色渐沉,却始终没有开口,钟易宁轻嗯了一声,"爸怎么样?"
傅蔓低着头,"妈在里头说话。"
钟易宁眼色淡淡撇过江瑾言一眼微微一颔首推门而入,一看到病床上那张惨无血色的脸庞以及脸上那一道道纹路,他心中还是抽痛了一下。他还记得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吵的热火朝天的样子,那天钟远山逼着他娶简彤,他不肯,两人吵的很凶,如果他知道……心里的压抑快要把他淹没了。
傅雪茹正伏在床沿上哭的抽抽嗒嗒的,见他进来才堪堪止住,钟远山轻哼了一声,"你回来干什么?很闲?"
钟易宁有些苦笑不得,都说人越老越回去,钟远山现在的样子像及了小孩子吵架非要争出个胜负。他勾了勾嘴角,"嗯,最近挺空。"
钟远山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侧过脸去,傅雪茹忙抹了抹眼泪打圆场,"你们想吃什么我去买,易宁肯定刚赶过来还没来得及吃东西。"
话音刚落,门就被人从外侧打开,傅蔓拎着便当走进来,"妈,我跟瑾言刚刚去买的,大家先来吃点吧。"
钟远山瞧见傅蔓很多话想说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傅蔓其实接受能力还算强,事情既已发生不能改
变什么,那就只能去接受。
入夜,钟远山吃了药迷迷糊糊睡去,几人都没打算回去,纷纷在病房外侧的沙发上睡去,江瑾言看着傅蔓缩在角落的样子一阵心疼,不知弄来哪两张床,抱着傅蔓放到床上掖好被子,随后又轻轻拍了拍睡在床沿的傅雪茹,"伯母,您去床上睡会儿,不然明早起来颈椎会痛。"
傅雪茹一愣,随即点点头,心底流过一丝暖意,病房里只剩下钟易宁和江瑾言两人守夜。
两人互视一眼,竟有种尴尬的气氛蔓延,江瑾言勾了勾唇,"出去?"
钟易宁点头。这也是这么久以来两人第一次面对面交锋。
***
午夜十分,寒意甚重,两人慢慢踱到医院的花园深处,皎洁的月光穿过稀稀疏疏的叶间窄小缝隙投射到两人身上,深夜秋风更瑟,两人都穿不多,外套都落在病房。昏暗的路灯下几乎瞧不见两人此时的表情,只瞧见两道隐晦的背影
钟易宁递了只烟给江瑾言,"你喜欢她什么?"
今天是第二次被问这个问题了,江瑾言笑了笑,不答,这个答案他相信钟易宁心中也有。
钟易宁自嘲的笑了笑,"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江瑾言燃起烟,深深吸了口,缓缓吐出,淡淡的烟雾袅袅环绕着两人,"我也是。"
钟易宁诧异的侧头,又听他继续道:"你教会她那么多东西你在她身上烙下的印子我要用一辈子去剔除却还是会留下疤痕。我快要嫉妒的发疯了。"
钟易宁却笑了,"彼此彼此,但始终只有一个人能陪她走下去,那个人不出意外的话看来是你咯。如果可以要不要我们换换看?你来当她初恋情人?手把手教她,每天期盼着等她长大等到最后却等到了她牵着别的男人过一辈子?"
你不知道你有多幸运,所谓初恋在她们心里总有一个特殊的地位,狗屁!要那个特殊的位置干嘛?如果是我,我只要未来和现在,即使你告诉我她以前是个男的。
人总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等到真正失去才会追悔莫及,江瑾言抽完最后一口,理了理衬衫袖口的金属扣子,"也许吧。我已经联系好京都那边的医院了,后天就可以过去了,你部队那边如果请不了假也没事,交给我吧。"
钟易宁挥手,"别,那是我爸,女人被你抢走了,我爸我自己来。"
江瑾言不悦,"那是你妹妹。"
钟易宁一挑眉,"但你怎么也改变不了她曾经是我女人的事实。"
江瑾言沉眸。
翌日天刚亮,江瑾言回去匆匆洗了个澡换身衣服拎着早餐回了医院,钟远山和傅雪茹都还没醒,傅蔓已经起来了坐在沙发上发呆,他放下袋子走过去,揽着她亲了口,"起来了?"
傅蔓闪躲着,"没刷牙,找不到牙刷。"
江瑾言笑了笑,"亲我一下,我就给你。"
傅蔓狐疑的盯着他,黑唆唆的眸子饱含笑意的盯着她,傅蔓无奈凑上去轻啄了一口,却被他狠狠的攫住霸道的吻细细密密落在她脸上,颈子上……满意了才从袋里掏出刚买的牙刷和牙膏,拍拍她白嫩的脸颊,"快去洗脸,洗完吃早饭,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今天回一趟青州把剩下的事处理完,明天去京都。"
傅蔓点头,心头涌起一阵热流。她总是在想爱情到底要怎样才算爱,其实这些细枝末节才是爱情的本质吧,这样一个男人,她说什么也不愿再错过。那时候,哪怕江瑾言告诉她他出轨了,她兴许都会原谅他。她双手不受控般的环上他的脖子,娇艳的唇瓣印上他的,一点点吮吸着两人的浓情蜜意,"谢谢你。瑾言。"
昨天周医生也大致说了一下,能转到京都军院那是最好不过的,不过钟远山态度一直很消极不愿意配合治疗。果然当大家把消息告诉他的时候,他铁青着脸色摇着头拒绝,"我不去。"
傅雪茹盯着床上这个被病魔缠身的男人,紧阖了阖眼,淡声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跟他谈谈。"
傅蔓终究还是没说什么,转身出了去。
***
规划局里事情虽然不多,但处理起来也麻烦,江瑾言是连夜赶回来的。
第二日,钟远山终于不再抵抗同意转院。
傅蔓问傅雪茹那天谈了什么能把钟叔劝服,傅雪茹淡笑着摇摇头没说话。
她能说什么,她不过就是拿自己威胁他吧。她目光又锁定在副驾驶上的男人,也许他们真的合适。
江瑾言此刻却低头看着手里闪闪发光地戒指,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作者有话要说:嗯,明天双更,撒花党,潜水党快出来安慰东哥咩,木嘛。不知道乃们有没有这种感觉,就是第一次开肉一定要找一个郑重的完美的场合不想随随便便发生了咩,嗯所以乃们让我好好想想。木嘛,别急哟,晋江严打兔子的肉又好唯美,所以你们懂得,需要的时候可能要流邮箱。最近这两张好沉重,钟叔我真的本来的设定是死的。但是……我再想想,嗯这张手机码的见谅。求撒花。
第四十一章
抵京的时候已是下午,天空已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路面湿湿泞泞,傅雪茹推开车门一脚踩下去便水花四溅,脏兮兮的泥水沾染了江瑾言干净的西装裤角,他连扫都没扫一眼,搀扶着钟远山往里头走去,化解了傅雪茹的小尴尬。
他联系到的是国内著名的肿瘤科专家,当天下午四名专家跟十几名经验丰富的老医生开了两个多小时的会议确定治疗方案。江瑾言安顿完他们便赶了过去,周医生将讨论结果告诉他,“手术成功率很低,如果不成功将会一遍一遍开刀,到时候病人身体受不了,目前只能放射治疗但这个只能减缓他的病痛,具体的治疗方案还要再详细讨论,我刚刚联系到一名国外的专家,他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到时候给你引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