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牙,盯着他紧锁的眉头,“你知道我跟钟易宁的事,但你知道我跟他为什么分手么?”
江瑾言一听蹙了眉,心下顿觉不好,傅蔓冷笑一声,“因为他跟别人说是我勾引他在先,他不过就是想在我身上寻找跟妹妹乱伦刺激的感觉,我却跟个傻子一样对他掏心掏肺好几年……”
江瑾言只知这段过往,东子当初要跟他讲被他不耐的打断,探究女朋友的□戳的永远是自己的心窝子,何必?今日听她有交根交底的意思,箍着她的肩膀紧了紧,眼眸子犹如卷着一团火,喃喃道:“你该早告诉我……”
傅蔓冷笑:“早告诉你?早告诉你做什么?你会替我收拾他?得了吧?真为我好的话就先把你自己收拾了吧。所以我跟钟易宁不可能,跟你不可能,我身边出现的男人通通都不可能,也许这辈子就这样怏怏恹恹的过下去,我再也经不起什么大风大浪……”随即她转头目光诚挚,眼底那抹渴望令他心头一惊:“所以,我求你,放过我吧……”
江瑾言看着她缓缓滑落的泪水心口一丝一丝抽起来,更用力的按她进怀里,“不,放不了怎么办……”
***
钟远山踏回房间就气的脸色铁青猛然坐在床上,傅雪茹被吓的不轻,疑惑:“怎么了?”
钟远山轻哼一声,“我本以为江淮这儿子一表人才、循规蹈矩,这都把咱们姑娘往床上带了,你赶紧去看看他走了没?气死我了,咱们女儿怎么一点儿危机意识都没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像什么样子?”
傅雪茹狐疑的掀开被子往外头走去,及着拖鞋喃喃道:“不会吧,我看这孩子不至于吧?”
“不至于?”钟远山气的不轻,顺手抚了抚胸口,“你上去看看就知道了!这都什么事儿!”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道清冷的男音,“伯父伯母,我先走了,下次再见!”
钟远山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淡淡应了声,“恩,代问江首长好。”
傅雪茹跟着傅蔓送他离去。
车子扬长而去,车尾灯盈盈弱弱的照在这条漆黑的道上,傅雪茹转过头面容严肃的冲傅说:“……蔓蔓,你这孩子打小自个儿的事儿都自己做主,这次我跟你钟叔的意思呢就是这小江不太适合你,条件是不错,但这样的男人你完全驾驭不住,我们瞅着那个林琛就不错。不过说到底这事儿还要你自己做主,当然,你也可以坚持选择他,非他不嫁,如果他也非卿不娶的话,我跟你钟叔也不是棒打鸳鸯的主,但这条路,就是你自个儿选的,受了什么委屈你也得给我打落牙齿和血吞……妈不是恐吓你,丑话说在前头,看你怎么选了……”
傅蔓挽着傅雪茹,踏着轻盈的步伐乘着夜风一步一步走进院里,“行了妈,我知道怎么对自己最好,您还记得我小时候睡觉总是穿着衣服、头发也事先梳好就为了多睡那十分钟么?……跟他谈恋爱要精打细算每一步都不能踏错……挺累。”
傅雪茹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踏进宅子。
傅雪茹回了房间大致跟钟远山传达了下傅蔓的想法,两人才稍稍松了口气,钟远山叹气道:“行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要是真选择他我们还能硬生生拆了不成?以前欠她太多,现在只要她高兴便好,剩下的事,由我们来……”
傅雪茹颇有些感动伏在他怀里:“老钟,谢谢你。”
钟远山身子微微一震,对他来说,最最后悔的是三年前说出那句话彻底断了两人的关系,不然,现在就算她们都不知道真相,那一声声甜腻的“爸爸”至少也能安抚他那颗空寂的心。
他握紧了身侧女人的手,风烟流年,执手红尘,此生定不负相思意。
***
温为东刚收队就瞧见某人修长笔挺的身姿倚着车门斜斜的看着他,“怎么?出院了?”
江瑾言点点头,“上车。”
温为东应了声,打开副驾驶。“怎么了?跟她吵架了?”
江瑾言目不转睛的开着车,失笑,“那么明显?”
温为东笑了,“脑门上刻着呢。”
他失神,“东子,你说对了,嘉立跟文静的事要是换了我,更甚,现在好像在惩罚我当初的不屑一顾。”
温为东一愣,“现在去哪儿?”
刹——
车子摩擦地面发出一声尖锐的声响,温为东身子望前撞去,怒了,“靠——搞毛线?”
他顺着江瑾言的视线往外望去,惊诧的在脑海里自动将画面脑补了一遍随后瞧见他愈黑的脸悻悻的闭嘴不言。
她站在街角举着快化开的冰激凌娇笑着看着她面前的男人,日头铺洒在两人身侧引得周遭的路人频频侧头。
林琛宠溺的揉了揉她的碎发,笑道:“你怎么还是这么容易满足。”
傅蔓嘴角咧开,看到身后面容沉鹜的男人,僵住,拉过林琛就走,温为东憋着笑在身后看着他憋屈的背影。
江瑾言追了上去,跟在他们身后不紧不慢,林琛终于察觉两人的不对劲儿,回头瞧瞧他又戳戳身侧的傅蔓,“你认识?”
傅蔓迟凝了片刻,脚步顿住,“等一下。”
转过身朝他走去,目光狠辣,“江瑾言,够了,别跟着我,好聚好散不行嘛?一定要弄的大家下不来台嘛?”
江瑾言表情阴晴不定,“他是你的相亲对象?”
傅蔓没好气道,“是也不是,我跟他在英国就认识了。”
身后脚步声急促,腰际便被人环住,“我是她男朋友,您好!”
傅蔓惊诧侧头,想挣脱这股陌生的紧致感,林琛复又紧了紧,眼神示意她不要动。
江瑾言脸色顿黑,胃里的不适感一点点涌上来,准时的胃疼又起,他后背渐渐渗出丝丝汗,语气冰凉没有丝毫温度,“傅蔓,你昨天才答应我的。”
林琛狐疑,“what's wrong?”
江瑾言定睛瞧他,缓字吐出,发音标准:“sorry,she is my wife.”
林琛瞪大双眼在他们两之间来回扫荡。
傅蔓怒红了脸,“发什么神经,分手是你提的,够了没够了没,我答应你了又怎么样?连协议书这种东西在法律上都没有效力,更不用说口头答应了,我就是要跟你分手!怎样?”她就是准备赖帐。
江瑾言胃里抽疼的感觉越来越浓烈,险些站不住,脸色苍白,“你!……”
林琛知道她三年前受过情商,那时候她刚来英国两人才刚遇上,她颓废的样子现在每每想一边他都心疼,就着刚刚的话,他自动又在脑海里脑补了,“原来是你?!该死的负心汉!”
电石火光之间,林琛倏然挥拳朝他颧骨袭去,林琛个子没他高,重心比他矮,但还算结实,江瑾言本身就有些站不稳,胃狠狠的抽痛,让他反应比平日里又慢了些,身子竟往地上栽去,傅蔓心狠狠一抽,总算领会了什么叫打在他身痛在她心。但她脚步如灌了铅般沉重,怎么也挪不开。
江瑾言强忍着没有去捂腹部,额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洁白的衬衫沾染地上的尘灰,连锃亮的皮鞋也都蹭了一层灰,双手撑地站起,身子还是有些摇摇欲坠,缓缓走到她跟前,低着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闪着金光的圆环,声音压抑沉闷:“这原本是季子结婚时准备的,我太心急,总想把你捆在身边才安心,后来看到钟易宁抱着你,我就生气的把它扔在花园里,我那天找了一夜才找回来,对不起,总是用我这种自以为是的方式来喜欢你,对不起,能不能原谅我?”
林琛不待听完就欲上前,却被傅蔓含着泪光死死拉住。
温为东赶到的时候,就听见他微弓着背跟她道歉求她原谅,打娘胎肚子里便认识他,三十几年他何曾这么低声下气过,连他心里都泛着丝丝酸意,那眼角的淤青又是该死的怎么回事!
温为东紧捏着拳头站在他身后,死死克制住自己想上前教训林琛的冲动。他妈的,谁给他胆子的!第一次,觉得即便只手遮天的男人总也有得不到的东西,突然,他觉得跟她一比,文静对他简直是太好。
江瑾言撑到现在已属不易,药扔在车里没有带下来,针扎一般的痛快让他呼吸不过来。傅蔓眼眶盈满泪水,盯了半晌,感动是感动,但多少爱情因为起初的感动变成最后的被动,长痛不如短痛:“跟你在一起真的很累。”说完便挽着林琛转身走了。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温为东才看见他手捂着胃部,僵硬的背脊缓缓栽倒下去,狼狈踉跄的背影贴着地面一动不动,慢慢阖上双眼。他大脑“轰——”一片空白,过了片刻才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拨打120,却语无伦次的怎么都讲不清。
“快点过来快点过来,有人晕倒了……”
“在哪?东城这边!”
“东城哪里?庆东路和……梧桐路的路口。”
“给老子快一点,不然老子拆了你们医院……”
他们每天都能听见这些恶言相向的病人家属,早已淡定自如,“请您先不要着急,我们马上派车过来。”
挂了电话温为东忙过去扶起他,“瑾言?”
江瑾言模模糊糊还是有意识的,嗯了声, “没事。”
温为东差点眼泪流下来,“你吓死老子了!”
江瑾言淡淡的牵起一抹笑,下意识去摸索地上的戒指,温为东察觉,怒吼道:“你他妈的给老子有点出息!”
***
医院的医生接到急诊电话被耳提面命说了一通:“这个病人情况特殊,你们一定要小心检查。”
与此同时,温为东也是再三叮嘱:“把他全身上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每个细胞都不许放过、认认真真检查一遍!”
医生应下。
检查结果出来化验报告上显示,胃穿孔。
医生补充了几句:“还好送来的及时,胃穿孔再严重点就会有生命危险。”
众人都长舒一口气。
温为东拿着化验报告回到病房,将自己抛进柔软的沙发里,侧眼瞧他:“感觉怎么样?”
江瑾言睡了一宿,脸色稍微缓和了些,“没事。”
温为东一听他轻描淡写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你他妈再厉害点现在就直接躺殡仪馆省的把老子累的跟头牛似的。我真佩服你,那么痛你还能忍那么久?你是不是人啊?还有,难道天底下就那么一个女人了是吧?我还就不信你会找不到女人?”
江瑾言这才瞥他一眼:“女人很多,但我想要的只有她,这要求过分?”
温为东怔然,有点幸灾乐祸:“你算是栽了。”
之后林琛约了傅蔓好几次都被她婉拒了,今天倒好直接找上家来了,傅雪茹高兴的将他领进门,“阿琛啊,来来来,蔓蔓在呢。”
傅蔓站在楼梯口无奈扶额,林琛淡笑着走向她:“最近很忙?还是在躲我?”
傅蔓干笑两声,“呵呵,有点忙。咦,你事务所不是应该很忙么?怎么成天闲晃荡?”
“没,最近出了点纰漏。”林琛所幸靠着楼梯栏杆将她堵在楼梯门口。
“什么纰漏?”
林琛摇头,“诶,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好几桩官司都被另一家事务所抢了,原先在手头的大案子也被人撤了,所以没什么生意。”
傅蔓狐疑的点点头。
那日,送走林琛之后傅蔓才越想越不对,偏偏那么巧,所有的事情都撞一块儿了?
江瑾言接到傅蔓电话的时候正在吃药,连眉宇间都染上了喜色,多日的阴霾一扫而光,“想我了?”温为东在心里暗暗鄙视了下。
过了几秒,笑意僵在脸上,他紧了紧握着的手机,“什么意思?”
傅蔓又重复了一遍:“林琛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江瑾言脸色瞬时铁青,“什么事?”
“别装傻,怎么那么凑巧,偏偏他打了你之后他的事务所就频频被人抢官司,频频出事?”傅蔓字字珠玑扎在他心口上。
“所以,在你眼里我是这种人?”
温为东感觉到四周的空气都泛着丝丝冷意。
傅蔓一怔,“是不是你?”
“不是我。”眸光暗沉,我说了,那你信吗?
果不其然,“可是,我已经不相信你了,这事儿除了你没别人。”解释才是最无力苍白的,自打她打这个电话就认定了是他。
江瑾言第一次感到心凉原来是这样,不被人信任的感觉原来是这样,抽痛的快要炸开,肺内的空气点点抽离,快要窒息……
温为东瞧着他阴晴不定的表情,识相的闭嘴不言,却听他压抑沉闷的声音传来:“东子,去查下林琛的事务所是谁动的手脚。”
温为东一听他这种无奈颓败的语气就气不打一处来:“不去,前女友的新欢你管个屁,你的骄傲呢?”
“去不去?”
“不去。”斩钉截铁的语气。
“行,那我去。”
温为东心头一凛,忙扶住他:“好好好,我去!”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不心疼,我心疼。


第三十七章
傅蔓挂完电话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夜色静好,岁月安稳,夜风徐徐透过小窗拂在她身上,每每想到在小巷那一幕心就一阵一阵抽痛,每痛一分她内疚的情绪更是难以言喻。
过了好一会儿正欲昏昏睡去,电话铃声大作,傅蔓瞧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踟蹰了片刻后才按下绿色的按钮。
“明天有空嘛?”林琛饱含笑意的声音传来。
傅蔓躺在床上揉了揉酸疼的眉角,“怎么了?”
“以前在英国听你说江城的夜生活很丰富?怎么样,明天给我当导游?”
“你想去哪里?”傅蔓想了想。
林琛笑了笑,“随意。”
她嗯了声后,两人随便扯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起来她才看见那条短信。
「明天有空么?」——江瑾言
她微滞,心跳骤快,随后一个字一个字回他,「约了人,抱歉。」发送成功后手机便沉寂了下去,心里一阵失落,她颓然的将东西塞进包里,理了理头发,林琛已经等在门口,笑吟吟的望着她。
两人决定先吃饭,地点最后是由林琛决定的,“蔓蔓,我有位朋友今天突然过来看我,也没提前通知我,等会一起吃个饭,你不介意吧?”
傅蔓不着痕迹的蹙眉,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
温为东提着东西进病房的时候见着病床上的男人面色灰白的盯着手中的手机,眼底映着浓浓的失落,僵坐在病床上。
“哟哟哟,大少爷这又是怎么了?”
江瑾言眼也没抬,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来滑去,不语。
温为东讨了个没趣,正了正神色,道:“沈公子跟几个哥们儿这两天要过来看你。"江瑾言这才掀起眼帘,眸色暗沉的瞧着他,温为东忙罢着手解释,“我可没说什么。”
江瑾言轻嗤一声,“少来,你没说什么难道我说的?他们能跑过来?”
温为东顿时如焉儿气般嘟囔了两句,“昨天跟文静打电话的时候说漏了,我要是不解释清楚,那丫头指不定怎么想呢,不过我跟她再三交代别让你们家老爷子听到任何风吹草动。”
江瑾言侧头瞧了他一会儿,复又低头看手机,温为东松了口气,“沈公子他们本想今天过来刚好可以给你过生日的,结果那丫的昨天喝高了把他爸的爱车给蹭破了皮,这几天被关禁闭了。”
正巧,温为东刚说完他就接到沈公子的电话,“我说哥,听说你丫为了嫂子差点去了半条命?哎哟喂,您这是要往妻奴发展的潜质啊。”
江瑾言勾着唇角不说话 。
“好了,生日快乐哟,祝您呐,早日抱的美人归。”他草草的应了声就挂了电话。
江瑾言觉得生日一点儿都不快乐,犹如一记重拳击在他的心口,难受的紧。
温为东瞧出些端倪,举着筷子递给他,“行了,先吃饭吧,都是你爱吃的,等会爷去给你拿蛋糕。”
江瑾言沉默的接过筷子低头夹了一筷子,温为东心叹,吃个饭还这么优雅,我去,难怪文静最近老觉着我粗鲁。
温为东点了支烟靠着床沿,“你昨天让我查的事虽还没初明确的结果,但□不离十估计是钟易宁干的。”
江瑾言手中的筷子顿了顿,“怎么说”?
“整个江城就你们两会干且有能力干这事儿,不是你那就是他咯。”温为东嘴里吐出浓烟。
“等结果出来再说吧。”江瑾言又吃了几口便撂了筷子 ,“帮我查一下蔓蔓现在的位置。”
温为东长吁短叹道,“你—完—了。”
***
傅蔓盯着对面的地中海男人简直难以想象林琛说的朋友是这样一个年纪。但是,那个男人似乎误会他们两的关系了。
“傅小姐,真羡慕你们的年纪,哎--现在老了,做什么都无力。”
傅蔓只是干笑了两声。
林琛剥好了虾蘸好醋放进她盘里,“多吃点。”傅蔓笑着道谢,对面的男人眼神更是暧昧的在他们身上来回打转。
温为东将地址报给他的时候,说道,“我劝你不要去。”他本还犹豫着要不要去怕给自己添堵,听他这么一说,不去看看真的不甘心。
江瑾言靠着包厢门口看着里头的两人,又低头瞧瞧自己手里的蛋糕,嘴角随即勾了勾,其实他只是想跟她说,“喏,我生日,请你吃块蛋糕。”但似乎人家有比蛋糕更美味的东西。
江淮一直都很忙,所以他从小几乎都没怎么见到过爸爸,只有生日这一天,江淮准会出现并且送上最好吃的蛋糕,那时候他就想,蛋糕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最好的东西他想跟最爱的人分享。
江瑾言斜倚着墙上手指间夹着烟蒂,燃着点点星火,听着里头的一举一动。他深深吸了一口,又深深吐出淡淡的烟雾弥漫走廊,过了一会儿,里头突然传来拉椅子的声音。
他倏然一个闪身躲进楼道口的转角处,那道朝思暮念的身影打开门朝卫生间走去。
“瑾言,结果出来了,不是钟易宁,是他自己之前打官司得罪了人。”温为东声音还有些激动。
“是谁?”
“一家资历挺老的事务所,他一新人之前赢了几场官司气焰太嚣张自然会有人挫他锐气。好了任务完成,你现在在哪儿?”
“君悦酒店。”被人冤枉的滋味是挺不好受,更何况还是被最爱的人冤枉。
温为东惊呼,“你还在?赶紧给老子回去,看看就得了,看不下去还一直盯着你丫自虐!”
江瑾言轻嗯了声,“东子,我传你个照片你帮我看看这人是不是羽林集团的老总。”
“真把老子当你私人侦探使了?我去,好好好发来。”
温为东接到彩信的同时就几乎肯定了这个男人就是羽林的老总。
“你确定?”江瑾言蹙眉。
温为东音量略微拔高,“确定,前不久才刚刚因为人事纠纷打了场官司,似乎官司输的很难看,传言说他们公司要大换血。”
***
傅蔓兴致缺缺的看着两人称兄道弟,有些反感林琛时不时的亲密弄的她很不自在,悄无声息的避开。却在这时,包厢的门兀的被人打开,三人俱是一惊,齐齐朝门口探去,看见来人,地中海随即笑出声,“哟,温队,这么巧?”
温为东勾着嘴角拉开桌边的椅子,径自坐了下去,“吃饭啊?正好我也没吃,饿死了。”说完就拾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转头问傅蔓,“介意么?”
傅蔓蹙了蹙眉,随后又摇头,地中海递了支烟上去,笑道,“怎么会介意,是我们的荣幸才是。”
温为东笑了笑,还真的就吃了起来。
包厢的气氛很诡异,林琛握着筷子不悦的看着温为东,傅蔓疑惑的蹙着眉。
温为东又扒了几口便撂下筷子,随即冲傅蔓说 :“好了吃饱了,嫂子,走了没?哥该等急了。”
傅蔓脸色煞白,怒视他,欲辩驳被他拉着一把拽了起来,“张总,林先生,嫂子调皮给你们添麻烦了,下次再见。”
说完就拉了她出去,包厢只剩下林琛和地中海,地中海饱含深意的盯着他,冷声道,“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
傅蔓被他拉的踉踉跄跄,门一合上,她就奋力甩开,斥道,“温队长,你们又玩什么?”
温为东随即双手环抱在胸前,目光略沉,“你回头看看地上那一堆烟头。”
傅蔓条件反射的回过头,走廊尽头的转角处有一堆凌乱的烟头如一盘散沙堆砌,那一刻,她脑海浮现那一张俊逸的脸抽烟时的落寞,她心跳骤紧,随后又听他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在京都发生了什么事,要让你这么折磨他,瑾言从小就有些自闭,性格很孤僻,后来我们渐渐熟络起来,他其实是典型的外冷内热,沈公子原本很看不起他,觉得他所有的东西不过就是仗着太子爷这个名号得到而已。但是后来他把沈公子收拾的服服帖帖,谁的话都不听,就听他的。还有我,还有嘉立,为什么?因为他很冷静很理智,做任何事都很淡定,而且他的克制力很强,欲望再强烈的东西他都可以说服自己放弃。我们本以为他的人生就会在这条宽敞明亮的轨道上行驶下去。谁知道后来遇到你,他对你的欲望该多强烈才会怎么都没办法放弃你。一跟你的事情沾上边,他就变成跟我们一样差不多的男人,会在爱情里吃醋、甚至因为妒意做一些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