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言洗完澡裹着浴巾站在她窗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没有开灯,透着月光隐隐可以看清她微微皱着的眉头,他不由伸手抚上去,来回轻轻摩挲着,喃喃道:“我能不能等到你?”
微微弓着的背影,失魂落魄的耳语。
他替她掖好被子便转身进了书房,这个夜里,有人难眠。
翌日,傅蔓酒醒头疼愈烈,起床洗漱将房子翻了个遍也没看见江瑾言,肚子饿的发慌,钻进厨房煎了几个蛋,刚端出来就看见江瑾言穿着背心额上挂着湿哒哒的汗水回来,往日里看见他一贯穿正装,乍一眼瞧见有些不习惯,面露羞赧的端着盘子仰着小脸讨好似地问他:“我做了早饭,去洗个澡过来一起吃?”
江瑾言扫了眼金灿灿的荷包蛋又扫了眼她,只淡淡说了句:“谢谢,我吃过了。”说完便不再搭理她,转身往楼上走去。
傅蔓笑容僵硬在脸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撇了撇,“吃枪子儿了?”
傅蔓早餐吃到一半,江瑾言已经洗完澡穿戴整齐拿了个精致的盒子下楼来,走到桌前将东西递给她,面无表情道:“去换衣服,婚礼快开始了。”
傅蔓停下了往嘴里塞东西的手,愣愣接过,缓缓点了点头转身就进了更衣室。
没过一会儿,她提着裙角出来,红色的v领长裙裹着她娇小的身躯,露出雪嫩白皙的香肩,后背线条开到腰肢才堪堪收住,胸前的深沟若隐若现,仿佛蒙着一层纱布,叫人看得心猿意马起来,白嫩的纤腿隐藏的薄纱般的长裙内,朦胧却可以瞧见白色的底裤,这种要露不露的感觉才叫人心痒吧。脚底踩着一双黑色细跟凉鞋,小巧白皙的脚趾微微曲着。
江瑾言沉眸暗自咒骂一声:“shit!”
偏偏她还娇羞的问他:“好看吗?”
江瑾言收起眼角的微动,只淡淡点了点头:“恩。”
***
两人赶到的时候婚礼差不多已经开始了,大屏幕上正放着江辰跟季子刚认识那会儿的视频,傅蔓跟在江瑾言身后不敢随便乱走动。两人刚踏进去,沈君成就嬉皮笑脸的迎上前来,搭着傅蔓的肩,揶揄道:“哟哟哟~嫂子穿这衣服真好看,风头简直要盖过新娘了哟!”
话音刚落,沈君成才顿觉江瑾言眼底的波涛汹涌,立马识相的闭上嘴,傅蔓笑着说了声谢谢,转头又看了看江瑾言,只觉得他今天的反应很奇怪。
晚宴时分,傅蔓突觉身子被人环住,耳边传来季子银铃般的笑声:“蔓蔓!”
傅蔓踩着细跟的鞋子本就站不稳,被她一个冲撞两人俱是站不稳,直直朝地上栽去,江瑾言沉眸,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随即扣着她的腰肢箍进自己怀里。
季子尖叫着被人扶在怀里,抬眸间便瞧见一道修长的身影,咋咋呼呼嚷道:“易宁哥?”
钟易宁嘴角勾着笑扶正她的身子,余光撇过边上的一对人影,道:“嗯,都是孩子妈了,怎么还是咋咋呼呼的。”
季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咦,怎么嫂子没来?”
钟易宁神色一凝,“恩,身子不是很好,在家休息。”
江瑾言可以明显感觉到怀里人的身子蓦地僵住,蹙眉渐渐松了手,却听傅蔓声音闷闷喊道:“哥,这是我男朋友,江瑾言。你们见过。”
钟易宁狭长的双眸阴鹜的盯着她,一把拽过她的手,冲着江瑾言说道:“江局长,失陪。”傅蔓被他拉的踉踉跄跄,回头看了江瑾言好几眼,可他都没有看她,只淡淡地与身边的人说笑,她狐疑的蹙着眉。
季子转身嘣哒着回了房间。
沈君成捅了捅身侧男人的手肘,调侃道:“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有眼光,挑的礼服还不错吧?嫂子那身材不用摸我都看的出来,□的,不用急着谢我,衣服钱还我就成。”
“摸?”江瑾言斜眼瞟他一眼,拿起边上的红酒唆了一口,淡淡道:“你们家管大裸背叫保守?你们家的保守是领子开到肚脐眼?”
沈君成无奈的哀嚎了一声,“哎——我说哥,你怎么比东子那家伙还难缠?这是我大半夜开着车吹了一夜的冷风能找到最保守的礼服了爱信不信!对了,怎么不追去?小心小白兔被大野狼生吞活剥了,那衣服可是我为你准备的福利,暗藏玄机——好撕的很呐!”
大厅里亮敞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江瑾言握着被子的手微微一滞,身子未动,一仰头将杯子里剩下的酒全数喝下,灼烧的刺激由喉头一路蔓延直胃部。
沈君成虽没有什么大智慧,但察言观色在部队里这几年也算是练的出神入化,随即会意的点点头,“噢——欲求不满?”
江瑾言不答,眼光直直盯着窗外那两道淹没在草丛里的身影。
“还是压根就没吃上?”沈君成见他瞬时脸色变得铁青,便明白了,连连啧声:“啧啧——真没想到你也有今天。”随即凑到他耳边小声道:“要不要爷教你?”
江瑾言敛了神色,淡淡扫了他一眼,俯身凑近他耳边,缓缓道:“你以为每个男人都跟你一样是禽‘受’体质?”
言毕便起身离去,沈君成气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你才是受,你们全家都是受!”
***
月朗星稀,四周树影婆娑,寂静无声,仿佛与那内里喧哗热闹的场景相距甚远,树叶“簌簌”作响,钟易宁负手而立,站在她跟前,沉声道:“闹够了么?”
傅蔓勾唇笑了笑,对上他沉鹜的眸子,淡声道:“我没有闹。”
“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微微皱一皱眉,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过是在逼我死心,逼我跟简彤结婚,是不是?”钟易宁步步朝她逼近。
傅蔓紧紧盯着他,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淡笑着摇头,出声:“哥,你有没有想过,其实简彤很适合你?我们根本就是一场错误,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及时结束了那一场错误。只是你没必要用那么激烈的方式,你和平的告诉我,‘傅蔓,我们分手,我跟简彤在一起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现在,所有人的处境都会比现在好很多。”
钟易宁错愕的盯着她,心底的遗憾没人知道,现在眼前这个镇定骄傲的小天鹅正离他远去,他错过了她那场蜕变,是否也意味着他将一辈子错过她?
钟易宁欲抓她的手却无力的放下,傅蔓神思一恍惚,想到那张熟悉的脸,脸竟微微有些发烫,抬眸扫了他一眼,开口道:“我突然发现我是真的喜欢他,真的。”
钟易宁看着她眼底的坚定犹如此刻天空中璀璨的繁星,无力感浮上心头,“他远比你看见的复杂,你确定你们真的合适?”
傅蔓扯着嘴角笑了笑,“合适不合适,试过才知道,你也是,珍惜现在吧,说实话我虽不喜欢简彤,但也从没恨过她,她肯为你去死,换做当年的我,也没那胆量。”
“你怎么知道?妈告诉你了?”钟易宁蹙眉,傅蔓微微一点头。
钟易宁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当真以为她是为我去死么?”傅蔓狐疑的盯着他静等下文,却又见他笑着摇摇头,将她揽进怀里,“算了,蔓蔓,如果他欺负你,告诉我。”
也好,我在黑夜厮杀只为还你一个黎明。
屋内。
嘈杂的音乐不绝于耳,傅蔓环视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江瑾言的身影,按理说这个时候大家伙儿不都应该趁机灌江辰么,眨眼间,就瞧见沈公子急急忙忙从楼上跑下来,拉着她就往外走,“嫂子,我先送你回家。”
“怎么了?瑾言呢?”傅蔓说什么也不肯跟他走。
沈君成吱唔了半天,只说了句,“哥喝醉了,吐了一地,今晚儿睡这边,让我先送你回去。”
傅蔓听后挣扎着便要上去瞧瞧,沈君成哪儿肯,被哥知道这点小事儿都办不成还不削了他,想到如果不把她搞定自个儿可能的下场浑身便竖起汗毛,加重了力道,拖着她便往外走。
傅蔓终究抵不过他的力道被他拽上了车,裙摆卡着车门差点被撕成碎片,“到底怎么了?放我下车,我要去看看。他喝醉了有人照顾吗?”
沈君成喃喃自语,“照顾他的人不要太多哦。”
“你说什么?”傅蔓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沈君成立马讪笑着打哈哈,“没没,他怕你担心,让你回去先休息。”
车子启动,傅蔓终于停止了挣扎,双目呆滞的看着窗外。沈君成看着她进了屋才放心离去,临走前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的说道:“嫂子,我哥其实挺苦的。”
傅蔓狐疑,“嗯?”
沈公子一拍脑门子,道:“没什么,责任感太强的男人都很苦的,哈哈,比如我。”
***
那一晚,江瑾言没有回来,傅蔓辗转难眠,她能感觉的出来他心里在生气,却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平心静气的面对曾经伤害过她的男人。
傅蔓起了大早,去季姿家找江瑾言,一晚上酒也该醒了吧。
翻了个遍也没瞧见他,“瑾言呢?”
江辰跟季子面面相觑,两人皆是不说话,傅蔓有些着急了,又问了一遍:“江瑾言呢?”
季姿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吱唔道:“哥哥他昨天……”
江辰一把拉住季子的手,微斥:“季子!”
季姿心底不悦,一把甩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少给你哥说话,蔓蔓,我告诉你,昨天他为了林子姗那小贱蹄子跟人拼酒,胃出血了,现在在医院躺着呢。”
“季子!要说就好好说清楚!”江辰怒斥。
傅蔓大脑“轰——”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卡文卡的好销魂。怎么办,一开虐就激动的打字手都会抖~哈哈哈……我果然是后妈么?~放心啦这文不会大虐的……乃们都别拍我~我先哭一会儿,18号考试,所以18号那天不更~东哥考试好多,木嘛……来点小虐才有意思么……乃们说对不对!!!!哈哈哈哈……快来收藏我快来快来~那个红框框~快来收藏我~木嘛……撒花党和潜水党都快出来吧……木嘛……————————————————————————————谢谢jyczg投的地雷……
30晋江独家发表
傅蔓惊愕地怔原地,脸上地血色尽数褪去,只微微启了启唇,“哪家医院?”
季姿瞧着她恍惚地样子这才慌了神,忙拉了拉江辰的衣袖,问道:“怎么办?”
江辰横她一眼,“叫你多嘴。”
傅蔓赶到医院地时候,站在病房门口踟蹰竟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推开这扇门,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惊呼,“嫂子?”沈君成站在她后侧,问道,“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傅蔓淡淡扫了他一眼,牵了嘴角,“怎么?我不该来?”
沈君成忙讪笑着提高音量,“没——有,怎么会,随时欢迎您啊,呵呵——”
傅蔓见他这样心中清明了几分,道,“不用打暗号了,里面藏着什么人我也都清楚。”
沈君成脸色骤变,忙解释道,“不是,嫂子,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傅蔓罢了罢手,神色黯淡,道:“行了,别整那些虚地,你能帮我个忙么?”
“您说,您说。”沈君成连连弯腰,那架势像足了皇帝身边地公公。
“能进去清个场么?我想单独跟他说几句。”傅蔓声音沉闷如一记重拳击在他心上。
沈君成领命而去,没过一会儿,她便看着林子姗从他病房走出来,脸上带着抹淡笑朝她看了眼,还是昨天那套小礼服,很明显,她陪了他一夜。他为了她拼酒拼到胃出血,她衣带不解照顾他一宿,是不是好感人?
傅蔓走进病房就闻到刺鼻的药水味,江瑾言躺靠在床头,外套挂在沙发上,衬衫的扣子解了几颗,露出蜜色肌肤的胸膛,袖子微微挽起,手臂青筋暴戾,手背挂着吊针,下颚处隐隐冒着青渣滓,头发稍稍有些凌乱,即使这样,却也依旧很有男人味儿,难怪有人恋恋不舍。
傅蔓缓缓踱到他床前,床沿微微下陷,她坐定,抬眸对上他漆黑的双眼,勾了勾唇角:“胃还难受吗?”
江瑾言盯着她瞧了一会儿,轻轻应了一声:“嗯,还好。”
“怎么那么傻?沈公子说你胃本就不太好,怎么还喝那么多酒?”
江瑾言沉眸瞧她,随即别过头,“没事。你什么时候回去?”
傅蔓状似不在意的轻笑了一下,这病房的气氛被她调节的很轻松,随后她答:“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就什么时候回去。”
良久,她才听见江瑾言低沉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哦,我下周回去一趟。”
傅蔓的笑容僵了僵,“回去一趟?”
江瑾言阖上眼帘,神色紧绷,胃里的抽搐感又起,清冷的声音传来,“忘了告诉你,我可能要调回京里工作了,之前文件一直没批下来,所以不敢告诉你,昨天刚收到的凋令。”
“那么我呢?”傅蔓目光如矩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缓缓问道。
他声音沉闷,“会有人接替我的位置,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继续做下去,要是不喜欢的话你可以找找看别的工作,我帮你安排。”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谁问你工作的事,那我们呢?你调回来,我们岂不是变成异地恋了?”
她眨着眼俯身问他,刻意忽略了两人之间那怪异的气氛,他咬牙:“我们,分手。”
“你说什么?”
江瑾言淡淡瞥了她一眼,不答。
傅蔓笑容倏然僵硬在脸上,一字一字缓缓问道,“因为林子姗?你不说你们十年来都没发生过感情现在更不可能发生啊?你不是说让我放心吗?”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只能令她想到她。
江瑾言却盯着她瞧了很久,漆黑的瞳孔里蕴藏着某一丝难言的情绪,声音冷冽,“那你呢?你对我有感情吗?对,我是喜欢你,但我想你远远低估了一个三十岁男人的理智,爱情不都是你幻想中的样子,我也是人,或许你能填补我心中的空虚满足我对爱情的需要,但是要论起生活,你不合适。”
傅蔓错愕的听他说完,她今天才跟钟易宁说合不合适试过才知道,吸了吸鼻子,开始拾掇手中的早餐,“吃完再说。”
说完,便提起勺子递到他嘴边,“胃出血只能吃一些流质,等你好了我再给你做点别的东西补一补。”
江瑾言紧抿着唇不张口,傅蔓举着勺子又近了一步,“快吃,不然我就亲你了。”
她调皮的样子竟让他一下子失了神,缓缓张开嘴,“以前没发现你这么流氓。”
傅蔓轻笑出声,不答,病房内只余下瓷器碰撞的声音。
温为东刚走到门口就被沈君成拦住,比了“嘘——”的手势,温为东不悦,“搞什么,神神秘秘的,赶紧给老子让开,看完这位少爷老子还要赶回局里。”
沈君成拽着他走到边上的小窗户边,扬手一指,“嫂子在里头呢,哥哥刚刚跟她说分手呢。”
温为东惊诧,“为什么?”
“哥昨晚喝多了,说他对嫂子掏心掏肺的,本来都打算为了嫂子留在那边了,结果嫂子只拿他当挡箭牌,奇耻大辱啊,搁你身上也受不了。”
温为东想到当初文静为了躲邓嘉立硬是跟他结了婚,沉声道:“行了,少八卦了,跟他说一声,我回江城了,下次再聚。”
沈君成应下。
屋内流溢着一股莫名的气氛,傅蔓喂他吃完最后一口便起身收拾东西,睨了他一眼:“分手的事我不同意,昨天为女人拼酒的事我也不跟你计较。你怎么便知道我不适合生活呢?回青州的事等你身体好了再说吧。我在这边陪你。”
江瑾言扫了她一眼,道,“陪我还是陪钟易宁?”
傅蔓错愕,随即牵起嘴角,“江瑾言,你得了吧,吃醋吃成那样子还跟我分手,分哪门子手?”说完便提起餐盒转身走了出去。
却听见他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也许,但我无法接受心里还有别人的女人,抱歉。”
傅蔓脚步微怔,回过身,眼底的深意渐浓,“你之前还说等我,你骗人!”
江瑾言唇线紧抿:“可是恐怕我等到死都等不到你放下他吧?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跟他经历了那么多,你确定你能放下?”
傅蔓欲辩驳,却听他又道:“他教你吹瓶,教你接吻,教你射击,甚至在人后他是不是还教了你更亲密的?你满脑子的记忆都是他,然后告诉我让我等你,你又继续守着跟他的回忆缩进自己的壳里,你觉得公平么?”
傅蔓失措的摇摇头,“江瑾言,我……”
“二叔!”一道稚嫩的童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沈君成站在门口无力的挠了挠脑袋。
傅蔓看着这虎头虎脑的小孩朝江瑾言蹦去,“二叔,你不乖。偷偷喝酒,生病也活该!”
随后又看见身后僵立着的傅蔓,尖着嗓子问道:“二叔,这漂亮姐姐是谁呀?”
“你好,小朋友,我是你二叔的女……”
“她是你三婶的好朋友。”江瑾言不经意的瞥了她一眼,出声打断。
傅蔓怔了怔,喃喃道:“喔对,是你三婶的闺蜜,呵呵……你们聊我先走了。”她快速敛起眼角的情绪,疾步朝门外走去。
行至门口,肩上被人猛然一拍,她欣喜的回头,却对上嬉皮笑脸的沈君成,心头骤然落空,烈日炎炎却怎么都照不进她心里,“有事?”
沈君成憨实的挠了挠后脑,“你去哪儿?我送你。”
傅蔓确实不认路,轻声道谢,转身上了车。
沈君成将车里的音乐调大,凑着她耳边喊道,“要不要带你去逛逛,来京里不出去玩儿可不行。”
傅蔓罢了罢手拒绝。震耳欲聋的音乐确实把她震的够呛,抬手关掉,“耳鸣,谢谢。”
沈君成勾了勾嘴角,不置可否。
傅蔓双眸盯着窗外倒退的风景,状似不经意的问道:“能说说昨晚上的事么?”
沈君成大意的罢了罢手,“唉——这事儿啊其实说起来就那么回事,关键在于你信不信我哥,你不信他我们说什么都没用。”
傅蔓低头拨弄着盈亮透明的指甲,“信和不信有什么区别,问题是他现在似乎不想跟我在一起了。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善变?”
沈君成侧头瞧了她一眼,“哪有你们女人善变?你自个儿好好回忆回忆头天晚上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或者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傅蔓狐疑,“我头天喝醉了呀,能做什么?”随即瞠目结舌的瞪着沈君成,恍然大悟状。
沈君成勾唇笑了笑,“想到什么了,说来听听?”
傅蔓面色潮红,羞赧的别过头,脱口而出:“难道我把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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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脑子忘家里了?你要把他上了他还能这副德行?指不定偷着乐呢!”沈君成无语。
傅蔓实在想不出来,晃了晃脑袋,沈君成一拍她光洁的脑门儿,“你有没有说过他是挡箭牌?钟易宁的挡箭牌?”
傅蔓差点一口气噎住没提上来,“我说的?”
“应该是,不说这些了,第一次来京都,爷带你玩儿,三包一条龙服务。”沈君成泊好车拉着她下车钻进这附近有名的小吃一条街。
傅蔓看着摩肩接踵的行人,嘴角微微抽搐。
沈君成一边往嘴里塞烤串,一边说道,“说实话,你跟钟易宁这关系,作为男人搁谁身上谁都不爽,就昨天吧,还在花园里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我哥那眼睛都瞧绿了。”
“他自己还不是帮女人拼酒去了。”傅蔓尴尬的咳了一声。
沈君成挥了挥手,“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傅蔓蹙着眉往嘴里送了口冰激淋,咬着勺子盯着沈君成,沈公子被她瞧的心里发毛,颤着嗓子道,“盯着我干什么呀?是不是觉得爷特帅?早干嘛去了?不过我哥也不错,虽比我差那么点,配你也足够了。”
傅蔓被他逗得发笑,憋着嘴角道:“谢谢你,沈公子。”
沈君成吊儿郎当惯了,第一次听人一本正经跟他道谢反倒不习惯起来了,明眸皓齿的冲他笑,如同蒲公英的飞絮拂过他的心头。
“甭谢,爷从小雷锋做好事不留名,不过都记日记本上,等爷死后给人瞧瞧爷这一生的丰功伟绩。”
两人又徒步穿过了另一条街,日头愈渐毒辣起来,傅蔓皮肤本就薄,太阳一晒就很容易通红,沈君成见她可怜样子跑进店里给她买了把伞递给她,“就你们姑娘家事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