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见了,都会眼前一亮,暗赞一个“好”字。
可惜夏皎一心记挂夏江,满脑子只想着如何尽快弄到酬字令牌,好去救人,正是心急如焚之际,被人故意拦住去路,就算拦路的是宋玉潘安,在她眼里也跟瘟神无异。
她一边抬手挥动马鞭想赶开席扬才的马,一边没好气道:“没空跟你废话!让开!”
席扬才虽然少年老成,但终究是个只得十六七岁的天之骄子,他长这么大,何曾被人如此无礼地呼喝驱赶过?!
而且他叫住夏皎,确实是一片好意,见她如此,也冷下脸色,劈手夺下她的马鞭,喝道:“好一个刁蛮无理、不知所谓的野丫头!夏骈他有一个师兄偷偷潜回律斗界,几天前在夏老先生寿宴上,挑拨玄衣盗对付你们的,就是这人。他很可能会对你们不利,我特地前来告知,你便是如此态度?!”
夏皎愣了一下,气极反笑道:“真是多谢了,你怎么不明年再来报信呢?”
这癞蛤蟆会有这么好心肠才怪了!说来说去,还不是想威逼利诱,拉拢他们身后那个所谓的神秘灵师?!
本来这也没什么,鸿堂也一样对“那位灵师”很有兴趣,但席扬才先前的表现,着实让夏皎不爽,所以不管他现在说什么做什么,夏皎都不想理会了。
跟采宝阁这些人合作太危险,有句话是怎么说的?
与虎谋皮!
席扬才虽然生气,但脑子转得不慢,从夏皎的神态答话,他便猛地明白过来:“他已经动手了?夏江先生他……”
夏皎却没兴趣跟他商议这些,寒声道:“你让不让开,不让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正文 073 谁是云,谁是泥
073 谁是云,谁是泥
席扬才努力维持风度修养,却被夏皎一而再、再而三粗暴无视,就是泥人也有土性子,何况他本性骄傲,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
他正要发作,身边就有人先看不过眼,抢着开口了:“一个野蛮无礼的乡下丫头,也敢这般目中无人?!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恃宠而骄,你这样的小狐狸媚子我见得多了,拿乔端架子,玩这些欲迎还拒的把戏,还不是想引起我侄儿的注意,好入我席家的门?!我劝你最好先学着乖巧温顺一些,不然过了新鲜劲,也就是个不入流的玩意儿。”
说话的是与席扬才同行的中年妇人,她容貌称得上秀丽,眉目间的高傲凌厉,更为她平添几分亮色,一看就不是个太好相处的人。
她是席扬才的远房堂婶燕薰柔,今年四十岁出头,也是后天六层武者。她的丈夫早逝,但凭着自身的实力手腕,如今在席家也掌管着不少要务。
这次她正好有事到玳瑁城,便顺道来见一见席扬才,没想到撞上这摊子事。
燕薰柔听薛掌柜大略提过夏江夏皎的事情,她压根不信会有女子,能够真的舍得把她家天资卓绝的侄儿往外推。
她与席扬才关系不错,一直视他为席家的希望与荣耀,哪里忍得了一个黄毛丫头对他呼呼喝喝?当下就忍不住出言“揭穿”夏皎的“小心思”。
夏皎本来就对席扬才缺乏好感,再加上燕薰柔这番话,更加对他们一家子的印象跌到谷底,如果不是现在急着救她的江爷爷,不能把有限的真气体力胡乱浪费,她真想让这几个自我感觉太良好的家伙,试试她灵符的厉害。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好像认定了全世界的女人,都削尖了脑袋要钻入席家,爬上癞蛤蟆的床一样。
自恋到这个份上,连她都要甘拜下风了。
夏皎不想继续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拔出发簪在自己的马屁股上用力扎了一下,胯下的马受痛,不管不顾向前发足狂奔。
席扬才等三人没想到,她会用这等蛮横的手段直冲过来,又不能真的伤了她,不得不带马退开几步,由着她纵马向琉璃城狂奔过去。
燕薰柔气得脸色发青,瞪着她远去的背影,暗暗在心里发誓:等你进了席家,我让你知道姑***厉害!
席扬才皱起眉头,扭头望向夏皎的来路,沉默片刻,突然道:“六婶婶,麻烦你回去调集人手,我要进山一趟。”
这分明是还要帮夏皎救人!燕薰柔直觉想拒绝,不过见薛掌柜向她连连使眼色,终于想起斗符宗对席扬才的命令,勉强点头道:“好吧,你一切小心。”
她拨转马头就要回城,忽然听席扬才道:“调集到人手,兵分两路,派一路到夏家看看,免得夏皎吃亏出意外。”
燕薰柔重重“哼”了一声,不过仍是应承下来。
薛掌柜有些担忧地问道:“少爷,城外山林绵延千里,要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上次你强行动用灵术找他们的下落,至今伤势还未痊愈……”
席扬才淡然道:“这也许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如果夏江有个三长两短,再想请出那位灵师,谈何容易。莫非指望夏皎能够代为引见吗?”
斗符宗派了一位先天级灵师到下界协助他,可惜那人如今远在某处秘地内静修,等通知到他出手,可能一切都晚了。
席扬才原本信心满满,但是事情的发展,却总是不如预期。
他承认一开始小看了夏江和夏皎二人,态度过于强势,错失了几次与他们交好的机会,反惹来了他们的反感。
他有意补救,可惜机会稍纵即逝,夏江已经一步步靠向鸿堂那边。
席扬才不似燕薰柔,他与夏皎算是打过几次交道,他可以肯定,夏皎不是在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而是真的厌恶他。
就因为开始时,他对她动过手、说过纳她为妾的话吗?他至今想不通,这是怎么得罪她了。
他席家不但是律斗界五大势力之一,他本人晋级先天境界,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再加上他的灵师天赋,将来在斗符宗,即使不是掌教,也会是长老级别的掌权者。
反观夏皎,她出身律斗界穷乡僻壤的三四流小家族,家族里没听说出过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父母双亡,叔公夏江据说“曾经”是先天地级强者,现在什么都不是。
她自个儿天资差劲得出奇,连后天一层都不知道突破没有。
唯一拿得出手的,就只是一位神秘先天境灵师的青睐,这种多半是爱屋及乌的喜爱关照,也不知道会维持多久。
平心而论,他席扬才肯正式纳她为妾,她算是烧了高香了,她有什么好不满意、不高兴的呢?
就算她不喜欢他,拒绝都拒绝了,还想怎地?!
席扬才觉得夏皎、夏江为这事看他不顺眼,很是莫名其妙。但除此之外,他真想不出做过其他什么会引他们反感的事。
因为他的企图过于明显?可鸿堂何尝不是因为他们手上掌握的灵符,才对他们有求必应?
这个问题的答案,席扬才在许久之后终于搞清楚了。
那一刻,他才明白什么叫云泥之别——从前他以为自己是云,夏皎是泥,结果原来人家才真正是九天之上的彩云,他不过是尘世中的泥沙罢了。
现在席扬才也不想再琢磨这些,先前夏家老头子与玄衣盗拼命,他没有机会抢先救下他,现在要让夏江和夏皎欠他的人情,就只能在救夏江这件事上出力。
只要成功把人救下,那一切好谈。看夏江的性情,无论如何会想办法还他这份救命大恩的。
如果这次再失利,尤其夏江若是有个万一,那么再想搭上那位神秘灵师,就不太可能了。
夏皎人微言轻,年纪小修为差,能不能联络上那位灵师都难说,更别提请他出山与斗符宗合作了。
薛掌柜想通此节,便不再多劝,跟着席扬才往大山深处而去。
夏皎进了珊瑚城,马上找到鸿堂在此地的驻点,将自己的来意说明,请求调两个后天八层以上的强者,陪她到夏家老宅走一趟。
这个驻点完全是鸿堂为着方便与夏江做交易,而刚刚开设的,日常驻守此地的,只有一个年轻人——付管事的儿子付辟。
他听了夏皎的话,站起身道:“这处分舵其他人都护送货物去玳瑁城了,要请八层以上的高手,至少需要等上半天。救人如救火,我这便陪你走一趟。虽然我才刚刚突破后天五层,可手上还有几张防身的灵符,要镇住夏家人大概是不行的,不过我们出其不意,杀个来回进出,应该不成问题。”
付辟今年二十五岁,形貌天赋都只是一般,而且从小志不在武道修炼,所以修为不是太高。不过他的表态,还是获得了夏皎由衷的感激。
她绘制的灵符确实厉害,不过也不是万能的,一个后天五层的青年,肯如此毫不犹豫地陪她冒险,这份心意就比先前那只癞蛤蟆强多了。
她有困难,付辟想到的是马上尽力帮忙,即使未必力所能及。而席扬才想到的,是跟她谈谈条件,然后再决定是不是帮忙、怎么帮忙。
夏皎来的路上就考虑过,万一鸿堂没有得力人手,她也只能独自去闯一闯夏家。现在有人相助,虽然跟理想情况有很大差距,但也不算最坏结果。
她用力点了点头,道:“大恩不言谢,我们准备准备,这就出发!”
进入夏家的道路都是现成的。
老祖宗院子里通往静室那条地道,虽然被夏骈父子发现,但因为之前老祖宗仍在,加上夏骈父子觉得留着这条后路也好,所以并未被破坏,只是将静室内水井进出口的机关复原了,让人无法再通过地道进入静室。
夏骈他们并不知道,这条地道,其实在夏家另有一处出口,就在后院厨房附近的枯井里。这是夏江后来告诉夏皎的。
如今老祖宗不在了,夏江又遇上危险,夏皎再顾不上什么泄密不泄密的,果断带上付辟快马出城,绕到地道出口所在的山洞,打开机关就往夏家而去。
付辟一口答应帮助夏皎,完全是出于一时意气。夏江和夏皎是他爹交代,要全力拉拢的贵客,他们的要求要尽量满足。
可应承没多久,付辟就有些后悔了。
他这么跟夏皎硬闯夏家太过冒险,万一发生什么意外,不但救不了夏江,连他们两个都要搭上。
只是话已出口,他只能硬着头皮上。
现在看夏皎并不太慌乱,做事有板有眼,他不禁暗暗惊异,同时也松了口气:小姑娘柔柔弱弱的,难得这般冷静果断,这次行动虽然冒险,倒不见得一定会失败。
两人走了个把时辰,终于走到了夏家厨房附近的枯井井底。
上方投射明亮天光的圆形井口之外,就是夏家后宅。
正文 074 劫持人质的小能手
074 劫持人质的小能手
夏皎很想一鼓作气冲进夏家大闹一场,可她从一大早奔波至今,已经累得脸色惨白,这样冲出去,完全是送死罢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连续吞服好几颗丹药,又坐下调息打坐片刻。
稍稍恢复一些,才睁开眼睛对付辟道:“待会儿我们上去了,就去找焦妍。那令牌多半是留给她女儿用的,就算她不知道放在哪儿,也能用她的命来跟夏固、夏纨两父女换。焦妍的修为不高,比较好对付。你先不要出面,我不行了,你再出来帮忙。”
“好!”付辟答应一声之后,才反应过来,明明他年纪比较大,人生阅历经验比较多,不是应该由他来想办法吗?怎么反倒听一个小女孩指挥了呢?!
他看了一眼面前瘦弱得仿佛风吹就倒的小姑娘,不得不承认,她身上有种奇怪的特质,当她这般认真严肃地说话的时候,让人忍不住觉得她说的有理,应该听从照办。
事实上,夏皎的提议也很合理。
难怪她会得大人物的看重,确实有她的不凡之处,可惜修炼天赋差了些……付辟默默叹息了一声。
夏皎不知道他心里的念头,跟他核对分配一下彼此身上的灵符和丹药,待体力恢复大半,便站起身道:“好了!我们出去吧。”
夏家大宅正中的院落里,夏固和焦妍两夫妇正拉着女儿夏纨,反复叮嘱她出门在外,要注意的大小事情。
为免夜长梦多,夏家给老祖宗办丧事的这几天里,夏纨已经收拾妥当,今日完成老祖宗的葬礼,明早她就要秘密启程,前往琅寰秘境。
这几天,焦妍每每想到女儿这一去,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见,外头还有玄衣盗虎视眈眈,原本兴奋的心情就会荡然无存,愁眉苦脸长嗟短叹。
夏纨虽然对于上界大宗门向往已久,但真要孤身加入其中,也大感忐忑彷徨。
夏固为了避过玄衣盗的耳目,对外宣称夏纨仍在闭关,暗中请求族里实力最强的三长老、五太爷,还有夏家供奉的另一位擅长布阵的韩姓灵师,在老祖宗下葬之后,一起护送夏纨出发。
“好了,不要哭哭啼啼的,纨纨到上界去,有她哥哥照应,又是拜人一流的大宗门,这是喜事。”夏固劝妻子道。
焦妍抹泪道:“我知道,可骈儿、纨纨都是我的心头肉,他们都走了,那是活生生挖我的心肝啊!”
夏固劝了几句,见她仍是哭哭啼啼没完没了,不禁有些不耐,正好此时外边有人来通传,说是有位老祖宗的至交好友途经此地,惊闻老朋友过世的消息,特意要来探看。
看门的家丁不认识此人,不过看那排场,似乎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所以特地来请示夏固要不要亲自接见。
夏固不想留在后院里,看女人家婆婆妈妈,而且夏家刚刚遭遇连番风波,老祖宗去得突然,一些重要的人脉关系,也来不及交代清楚。既然来的是贵客,他自然要好好款待一番,好多拉拢些有实力的人,巩固夏家在琉璃城一带已经有些岌岌可危的江湖地位。
夏固出去后没多久,一个小小的身影闪入了院子。
在主宅门外伺候的嬷嬷,突然看到个穿丫鬟服饰的少女,低着头脚步匆匆往这边跑来。这丫鬟身形有些陌生,不似是主宅这边的人。
她以为是新来的丫头不懂规矩,走错了地方,不禁皱眉低叱道:“你是哪个院子里伺候的?怎么在这里乱窜,管家没教过你规矩吗?这儿也是你这等贱蹄子可以来的?还不快滚出去?!”
嬷嬷暗自气恼:被那该死的玄衣盗一闹,夏家的规矩都乱了,新来的这些下人也不懂事机灵些,真让人不省心!
小丫鬟仿佛完全没有听到她的呵斥,依然脚步不停往房门这边跑。
嬷嬷觉得不对,正想高声呼叫家丁,眼前突然人影一闪,颈后突然传来剧痛,她两眼发黑,惊叫声还未出口,就栽倒在地晕死过去。
小丫鬟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精致绝美的稚嫩小脸,不是夏皎是谁?
前面来的所谓贵客,就是她拜托付辟找人假扮的,目的只是要引开夏固。
夏固毕竟是个后天八层武者,有他在场,夏皎想抓住焦妍,就要麻烦得多。
主宅正房里的焦妍,听到嬷嬷的低喝,以为是下人犯错,她心情正差劲得很,有人撞到枪口上是正好,当即站起身推门而出,恶狠狠道:“哪个不长眼的,闹到这儿来?打量着本夫人是善男信女是不是?给我打,拖下去狠……啊!”
焦妍猛地看清眼前的情景,吓得惊呼一声,就想退回房里。
夏皎哪里能容得了她从容逃跑,一伸手揪着她的衣襟,猛地用力拖向自己。
她进门之前,在自己身上用了疾行符和巨力符,无论动作速度还是力量,都提升了一倍不止,对付一个后天三层的焦妍,可以说手到拿来。
等夏纨和院子里其他家丁佣人听到叫声跑过来,焦妍已经被夏皎掐着脖子,用刀架住了颈侧。
这一套动作,夏皎不久之前,才在夏纨身上用过,这次再来,虽然对象身材高大丰满一些,也不至于影响她发挥,几乎是一气呵成地,就完成了人质劫持。
整个过程,顺利得夏皎都忍不住暗暗得意。
夏纨一见夏皎劫持了她的娘亲,又惊又恨又怕又急,忍不住尖叫道:“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放开我娘!”
“要我放了她很简单,把酬字令牌拿出来,换她的命。”夏皎直截了当道,一边说一边扯住焦妍,几步退到花园正中的假石山前,背靠石壁站立。
焦妍想叫救命,可是脖子被夏皎牢牢扼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反把脸憋得通红。
夏纨跳脚怒骂道:“你一个废物,要酬字令牌做什么?你也配?!”
夏皎只想尽快弄到令牌,好把夏江换回来,没兴趣跟夏纨作口舌之争:“酬字令牌本来就是我爹留给我的,你不把它交出来,我就只好拿你娘开刀,每十个呼吸,我往她身上割一刀,你可以慢慢考虑。”
说罢夏皎咬了咬牙,手腕微动,一刀割在焦妍肩膀上。
“不要!”夏纨抢上两步,就想扑过来。
“谁敢过来,我直接杀了她!”夏皎握刀的手微微用力,焦妍颈上顿时血流如注。
“住手!”夏固听闻后院出事,飞快折返,人未到声先到。
随着他现身,夏家的其他武者也纷纷赶到,不过片刻,就把主宅团团围住。
夏皎冷冷扫了一眼周围对她怒目而视的所谓族人,面上依然镇定自若,芯片默数十个呼吸之后,又用刀子在焦妍身上,开了个手掌长的口子。
她也不再阻止焦妍发声,由得她叫得如杀猪一般凄厉。
夏固气得胸膛起伏,抽风箱一样吭哧吭哧猛喘气:“夏皎,你竟敢丧心病狂、以下犯上?!快快放了夫人!”
其他族人有的好言相劝,有的高声怒骂,有的凶狠恐吓,不过夏皎统统不理,看时间差不多,又是一刀落在焦妍臂上。
面对焦妍半身染血、嘶声哭叫的惨状,夏固没办法了:“你到底想怎样。”
“马上把酬字令牌给我,我就放人,不然你们就看着我,把她一刀刀活剐了。”夏皎模拟着上辈子在电影里看过的、变态杀手的冷酷调调,大声把自己的要求再说一遍。
三长老冷哼一声:“你和夏江两个废物,酬字令牌落在你们手上,又有什么用处?”
夏皎对这个一直帮着夏固,对付他们两爷孙的老头毫无好感,忍了忍终于还是没忍住,不屑道:“你活着也没用处,怎么不去死?!你们可以继续浪费时间咒骂我,我会都记在她头上。”
说话之间,时间又到,焦妍的惨叫声中,臂上又添新的伤口。
眼看着他们不管说什么,夏皎都严格执行着十个呼吸割一刀的恐吓,夏固与三长老、五太爷暗暗交换一下眼色,转头对夏纨道:“纨纨,你把令牌拿出来给我。”
夏纨打心里不愿意,她的美梦都在这一块武隆宗的酬字令牌上头,要她把令牌送出去?她怎么舍得!
可是她娘就在夏皎手上,她不交出令牌,她娘可能会流血致死。夏纨再很辣无情,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娘亲被虐杀,还见死不救。
她跺了跺脚,忍痛从怀里取出令牌,交到夏固手上。
夏固将令牌往夏皎那边抛去:“给你!接着吧。”
一道乌光向着夏皎头顶的方向疾飞而去,夏固和三长老、五太爷瞪大眼睛等着夏皎伸手去接令牌之际,随时准备扑上前去救人。
他们不信夏皎会依约放人,没了人质,她还怎么冲出重围,离开夏家?
而且看这臭丫头持刀伤人的狠劲,发起疯来,得到令牌后,在焦妍要害补上一刀都不奇怪。
夏固在投掷令牌之时,更使了一道暗劲,只要夏皎敢徒手去接,就等着那只手当场被巨力击碎,化成一摊污血烂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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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5 可怕的应变能力
075 可怕的应变能力
在夏固等人紧张又期待的目光中,夏皎双脚一蹬向上跃起,似乎真的打算要去接令牌。
然而夏固还未来得及高兴,就发觉不对……
“啊!”比先前更凄厉十倍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夏家老宅。
血肉飞溅之中,夏皎连同焦妍的身体一起,往后重重撞在了假山石壁上,发出“砰”一声巨响。
石屑灰沙飞扬,主宅院子里的夏家人目瞪口呆,大都没看清究竟发生什么事,不过他们都认出了,那一声可怕的惨叫,分明出自焦妍之口。
夏固等修为较强的人,从夏皎刚才跃起的高度,已经猜到发生了何事——夏皎竟不忘带着焦妍跃起,而且她也没有腾出手去接令牌,而是让令牌撞在了焦妍的右臂上!
焦妍的右上臂连肩头,都被令牌中蕴含的巨力,硬生生撞得支离破碎,前臂跌落在地,臂上还裹着一截被鲜血浸透的衣袖。
她的半边身子,受到连带冲击,右边肋骨几乎全数断裂,脏腑也被震伤,可见夏固这一手,用了多大的力气!
可惜对付夏皎不成,反让他的妻子受了重伤。
虽然夏皎用焦妍做了挡箭牌,但她同样被令牌上的巨力波及,还好她事先给自己用了石盾符,即使只是普通下等灵符,应对这点余力也绰绰有余了。
她先被焦妍撞到,随即又撞在了假石山上,在石盾符的保护之下,这点冲击跟挠痒痒差不多。
她突破后天四层后,体质和修为都有了明显提升,否则这样接连在自己身上使用三道灵符,还真是吃不消。
说时迟,那时快!令牌撞断焦妍的手臂后,力尽往下掉落,夏皎左脚脚尖一提踢了过去。
她的每个动作,都经过脑子里芯片的精确运算与操控,时间、角度和力度控制得一丝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