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悠正在犹豫,忽然间院子里传来一阵马蹄声,接着就听见驻云飞的大嗓门在外头叫喊:“什么人在王府里捣乱?!出来!”
楼上酣睡不醒的小灰被这一声雷鸣般的大喝惊醒,见主人不在身边,吓得惊叫起来:“悠悠!悠悠!你在哪里?!有人来捣乱?我怕!呜呜呜!”
同样被吵醒的大嘴拍打着翅膀好奇地飞到院子里,正好看见驻云飞喷着粗气在院子里踏步张望。
秦悠悠跑到楼上去安抚了小灰,然后挪到窗边对下面的小庭花和驻云飞道:“没事了,那些奇怪的女人被我赶走了。”
她知道驻云飞不会跑到楼上来,双方隔着一段距离,加上先前相处了一个多月,她对驻云飞的忌惮远不似开始时那么浓重。
只要不靠近,更不要让她骑上马背,一切好说。
“就凭你?骗谁啊!小庭花说她们都是武者!”驻云飞很看不起秦悠悠这个怕它怕得要命的女人,连带她那只胆小没用的灵兽也一并鄙视了。
小灰缩在秦悠悠怀里,发现恐怖的妖马在楼下,威胁不了它的安全,顿时心下大定。它不怕严棣,但是每次看到这只大红马就忍不住发抖。
据大嘴说,这是因为它认了悠悠为主,所以受她影响,什么时候悠悠破除心魔不再害怕马,它也就不会再怕驻云飞了。
“与人比试靠的不一定是武力,我手上暗器多的是,随便一种就能让她们站着进来,横着出去。”秦悠悠哼道,她不愿意无故伤马罢了,否则哪轮到这家伙嚣张?
小庭花很喜欢秦悠悠,也喜欢驻云飞,不想他们吵架,于是主动道:“阿飞它一听说有人来王府对付你,就急急赶来了。”
“哼!我是看不过有人在我的地盘上撒野!而且主人说过要保护这个没用的女人。”驻云飞嘴硬道。
“你、你才没用,悠悠她会做很厉害的机关,没人比得上!”小灰压下恐惧,大声护主。
两只灵兽你一言我一语隔空斗起嘴来,秦悠悠与小庭花相顾无语,最后还是大嘴出面当和事佬才暂时止息纷争。
王府里能够管事的人不是闭关就是被召入宫,驻云飞出身山野与秦悠悠她们同时抵达子夜城,对于尘俗世界的事,了解得甚至不如小庭花多。
最后还是大嘴出谋划策,让驻云飞以严棣伴生灵兽的身份命令王府内的侍卫紧守门户,任何外来人等未经它与驻云飞的许可,就算手持皇令也不得入内,一切等严棣出关再说。
秦悠悠肩膀的伤势不明,为免留下后患,大嘴干脆让人去忠勇侯府把何满子请来替她诊治。
他们刚刚安排好,果然皇宫那边又派了人来,直接就被挡在王府大门外。
秦悠悠见王府内暂时还算安全平稳,想想自己还指望严棣替她恢复修为,于是彻底打消了趁乱逃跑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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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宫里的态度

周女使何女使急急赶回宫中,遣退四名小宫女往淑贵妃宫中告状去了,四名小宫女返回仪礼处,其中一人走到半路就被太**中的女官带走。
片刻之后,这名宫女已经站到了太后面前,细细讲述今日在圣平亲王府的所见所闻。
而太**中不止有刚刚退朝就赶来看热闹的皇帝,连被召入宫的梁令与杜韦娘都被传唤过来,侍立在太后身边一同听那宫女说话。
那宫女原是太后一系的亲信,口齿伶俐,将双方对话举动记得分毫不差,却没有掺杂丝毫主观评价,对说话人的语气神态也模仿得惟妙惟肖。
太后听完了大摇其头,挥退那名宫女与殿上伺候的其他人,对梁令道:“那小姑娘怎么回事?永乐没跟她提过亲事?”
从那宫女的复述之中,太后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秦悠悠根本毫无一丝将为王妃的自觉。
梁令低头答道:“还不曾……”
“永乐做事什么时候这般缩手缩脚了,这可不像他。”皇帝的指尖轻轻敲击着龙椅一侧的赤金龙首,淡淡笑道。
“永乐这是怎么了?就这么不明不白把人带回来,这小姑娘竟然也愿意!”太后不满道。
梁令清了清喉咙,有些不自在道:“秦姑娘跟王爷……从前有些小过节、小误会,所以……”
“嗯?说清楚。”太后和皇帝都来了兴趣。秦悠悠当年坏了严棣的事,让他白跑一趟没能得到前朝宝藏的事,他们都知道,也知道那一次有个大胆山贼不怕死地当众对他无礼挑衅,但却并不清楚两者是同一个人。
梁令刚刚把前因后果说完,外边小太监来报,称淑贵妃另派了一批人前去圣平亲王府,这回连大门都进不去,守卫王府的侍卫声称圣平亲王正在闭关,未得上头许可,不管谁来了都不得内进。
皇帝脸上的笑意慢慢敛去:“永乐带回来的这个女子,真是好威风、好气魄。”那神情语气绝非赞美。
小太监吞了口口水,继续道:“淑贵妃宫里的人现在在殿外恭候圣驾……”这是明摆着要告御状了。
皇帝摆了摆手,有些意兴阑珊道:“知道了。”小太监飞快退了下去。
杜韦娘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了:“皇上,秦姑娘只是不太懂规矩又不清楚王爷的心思,并非有意冒犯,您可别往心里去。”
皇帝笑了笑道:“你也是个偏心永乐的,跟母后一个鼻孔出气。”
“这不是王爷一把年纪才开窍,好不容易动心么……”杜韦娘急急解释道。
太后瞪了皇帝一眼哼道:“你对淑妃说了什么,她派去永乐那儿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不像去伺候未来王妃的,倒像是去给下马威的。”
皇帝无辜道:“孩儿真的没说什么,定是她想太多的缘故。”
他只不过随口说了几句圣平亲王偷偷带了女子回府,还为了那女子顶撞母后,同时对这位皇弟的任性妄为与狮子大开口表示一点点无奈,至于心思太多的淑贵妃发挥想象力想了些什么,可不在他控制范围内。
淑贵妃手下的人真是太没用了,他和母后替她创造了大好机会,竟然都这样乌龙收场,亏她还好意思告状。
太后哪有不知道自己儿子心思的,板了脸道:“你好歹堂堂一国之君,永乐不过向你讨要几枚丹药,你也好意思计较。”
“孩儿这不是替母后出一口恶气嘛?”皇帝装不下去,干脆撒赖。
太后皱了皱眉头道:“你安分一些,这丫头对永乐很重要,永乐既然有计划,那一切等事成之后再说……到时候再慢慢教她规矩不迟。”
太后的最后一句话隐约带了几分寒意,秦悠悠的行为虽然是无意,但确实冒犯了皇家威仪,太后再如何疼爱儿子,也不会容忍一个接二连三挑衅严氏皇族权威的媳妇。
她先前默许甚至帮助淑贵妃的人去骚扰秦悠悠,是有心想探探这个女子的品性和处事手腕,软弱可欺她固然不喜,但太过强硬率性同样也让她感到十分不满——无欲则刚,这强硬率性背后,显示的是秦悠悠对皇族权威的不在乎,甚至是对她儿子的不在乎。
杜韦娘伺候太后多年,深知她的性情行事,闻弦歌而知雅意,明白她对秦悠悠的印象不太好,连忙偷偷向梁令打眼色。
秦悠悠这个女孩子她挺满意的,重点是王爷满意得不得了,她不想太后对她生出偏见,让王爷难做。
梁令也是聪明人,马上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
果然,皇帝懒洋洋瞥了他一眼道:“你想说什么就说罢。”
梁令呵呵一笑道:“咱忽然想到,秦姑娘这性子,不是跟王爷挺像的么?难怪王爷喜欢。”
太后与皇帝一怔,想起严棣那直来直去,谁的面子都不给的桀骜性情,不由得相视苦笑,这还真的是天生一对,心里对秦悠悠的芥蒂也淡去了一些。
杜韦娘偷偷向他比了比大拇指——还是你厉害!
既然决定暂时不再为难秦悠悠,梁令与杜韦娘也没必要继续留在宫中,当日下午就送了他们回圣平王府。
秦悠悠不太清楚这桩风波背后的因由,不过经过这一番折腾,何满子可以用替她疗伤的名义随时进出王府,她能有个熟人说话聊天。
而她和小灰对驻云飞的恐惧感觉也减少了一点,驻云飞分享过厨房为大嘴和小灰准备的美食之后,大方地决定原谅这两个胆小没用的“母的”,双方的关系不知不觉就亲近了些。
除了秦悠悠未得许可不能离开王府之外,三只灵兽与小庭花已经商量好结伴出去玩了。
次日宫里又送了四个宫女过来,这次并无女官随同,梁令对她们叮嘱一番之后送到秦悠悠那儿。
秦悠悠虽然因为先前的不愉快经历对“宫中出品”很有些偏见,不过那四个宫女性情温柔大方,又是梁令亲自送来的,她接触过一阵觉得都是正常人,也就安然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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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红杏出墙

圣平亲王府石院后的密室中药香弥漫,严棣端坐丹炉之后,感觉着最后一炉易经丹在炉中渐渐成型,脸上凝重的神色慢慢散去。
终于完成了!
严棣抬手一招,五枚浑圆火烫的丹药自丹炉中弹射而出,落入掌心,丹药之上还带着淡紫色的丹火光晕,过了片刻才逐渐熄灭冷却。
将五枚丹药送入玉瓶收入怀中,严棣起身推开石门就往秦悠悠所住的院子而去。
十多日不见,不知道那小丫头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那么一点儿想他?
严棣不自觉感到有些心跳加速,敛了气息慢慢靠近绣楼……
他其实并不真的指望秦悠悠会像个乖巧痴心的小妻子那样坐在窗边为他犯相思病,但也绝对没想到他才不过闭关十数日,回来就见到一幅红杏出墙的景象。
秦悠悠正坐在花厅窗边一张玫瑰椅上,一个俊秀温柔的青年男子“状甚亲密”地站在她身侧,一手搭着她的肩膀,一手握住她的纤纤玉手,两人“含情脉脉”对视,那画面落在严棣眼中简直刺激之至。
“这是在干什么?”严棣平静的语调里酝酿着风暴雷霆,把厅内众人吓了一跳。
如果不是看到秦悠悠身边还有杜韦娘与两名侍女,料想这种情形下她不会与别的男子有什么苟且之事,严棣可能会一言不发先动手把那个胆敢碰他的女人的家伙打杀了再说。
那名与秦悠悠姿态亲密的男子也松开了秦悠悠的手,转身望了过来,正是那个该死的“满子哥哥”!
秦悠悠脸上笑容一僵,扭过头来看见严棣一脸漠然站在厅门前,眨眨眼睛才迟迟疑疑地笑了笑道:“你、你出关了?”
这个应该是妖怪恩公没错吧?!她记忆中自从住进圣平亲王府,貌似就没见过梁令之外的异性未经传唤出现在自己的院子里。
她对严棣还是很有印象的,不过鉴于她向来对人脸缺乏辨认能力,所以不敢一下子完全肯定。
她脸上闪过那一丝不确定落在严棣眼中,简直比任何无情的言语还要伤人,胸口刚刚压下去那一团怒焰腾地再次爆发开来。
杜韦娘一见势色不对,连忙上前来解释道:“姑娘的肩膀前些天受了伤,何大夫特地来替她看看伤势是否复原。”
“嗯?怎么受的伤?”严棣听说秦悠悠受伤,也不顾上生气了,走上几步伸手搭到她的肩膀上,缓缓输入真气小心试探。
他身上散发的气息太过可怕,何满子不由自主退开几步,将位置让了给他。
暖洋洋的真气入体,肩膀那一片舒服得像被泡入温水般,秦悠悠差点儿忍不住叹息一声:“满子哥哥说已经好了,不碍事。”
严棣的真气在秦悠悠肩膀附近盘旋一阵,确实没感觉到什么异常,才收了回去。杜韦娘很知趣,趁机带了厅中两名侍女将何满子客气地送了出去,等秦悠悠回过神来,整栋绣楼只剩下她和严棣俩人。
她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微微出力挣扎了一下躲开严棣的手就想站起身,偏偏严棣仿佛没察觉俩人过份亲近的距离,站在玫瑰椅前牢牢挡住她的路,低头俯视着她一言不发。
秦悠悠站起来就等于主动贴到严棣身上,不站起来的话,整个人在严棣的目光之下压力也很大。双方默默僵持片刻,她终于忍不住道:“库房的机关图纸我画好了,你让一让我去拿给你看。”
“不急。”严棣不动如山。
“呃……我坐得腿都麻了,想起来走一走……喂!你干什么?!”秦悠悠盯着突然落在自己腿上的一双大掌,差点惊跳起来。
“你不是说腿麻了?”严棣神情很严肃,但是双手放的位置很离谱。
秦悠悠忍无可忍一手挥开他的手掌怒道:“男女有别,你怎么可以随便对我动手动脚?!”
“你也知道男女有别。”严棣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心虚尴尬,只有浓浓的不满讥诮。
秦悠悠愣了一下,慢半拍地想起先前何满子替她检查肩臂的情景,莫非妖怪恩公是指这个?
“满子哥哥是替我看病的大夫,那怎么一样?”他真以为自个儿是她亲爹了不成?这个都要管。
严棣没有说话,定定看了她片刻,终于退开两步从怀中取了四个玉瓶放在桌子上,道:“这里一共四十枚易经丹,加上你手上还剩那几枚,每日一枚应该够了。”
“谢谢你……”秦悠悠想到人家闭关十几天特意替她炼丹,她这个态度似乎有些太过分,而且吃完这些丹药,还指望他帮忙替她恢复修为,把他得罪狠了自己一点儿好处没有,连忙低头服软。
严棣面无表情,仿佛没听见她的道谢,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何满子被杜韦娘一路送到绣楼外,眼见她们一副要把彻底他送到王府大门的架势,终于忍不住道:“悠悠妹妹她与王爷非亲非故,不宜独处,夫人与两位姑娘还是回去吧,我认得出王府的路。”
杜韦娘嘿嘿两声直接道:“你是真不懂假不懂?秦姑娘早晚是我们的王妃,有什么不宜不妥的?”
何满子心里暗叹一声果然如此,正了脸色道:“悠悠妹妹与别的女子不同,她虽然无父无母,但从小备受师父宠爱,性子散漫随心所欲惯了,适应不了皇家那一套,并非王爷良配。”
他也听秦悠悠说过与严棣相识的经过,也只有她会感觉不出来严棣的真正企图。杜韦娘一听就不高兴了,暗暗决定要暂时把何满子列为拒绝往来户,至少秦悠悠成为王妃之前,不能让他们两个经常接触,省得他对秦悠悠胡说八道坏了自家王爷的事。
何满子打量她不以为然的神色,心里暗暗叫苦,看来要跟大嘴小灰说一说,让它们提醒秦悠悠才行。
他与严棣两次见面都感觉对方对自己隐约带有敌意,如今他出关了,估计也不会乐意自己再见秦悠悠,他就是想当面警告多半也不会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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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阴魂不散

何满子忧心忡忡回到忠勇侯府,正巧看到侯府的大管家正客客气气送一名白衣青年出门。
这名青年发如墨染面如冠玉,气质温文尔雅,手持金缕竹素面折扇,一身白衣在阳光下亮得晃眼。就在他身后,跟着个身穿黑衣,面上带了一道长长刀疤的高大随从。
风归云和他的手下夜如年!
何满子脑子里猛地闪过秦悠悠对这两主仆的形容——一年到头穿得跟奔丧似的,喜欢作翩翩公子状,专干阴险下流的勾当,常带一个黑衣刀疤丑男在身边好衬托他那张小白脸。
当日向他师父交换化元丹药方奉神教使者并非风归云,他们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不过秦悠悠形容的仇人不正是眼前这两主仆的模样?
他们竟然死心不息跟踪悠悠到相月国京城来了。
何满子心中发紧,面上不露声色,默默盘算要尽快给秦悠悠报讯。
双方在侯府大门前错身而过,风归云忽然侧头来对他微笑点头道:“替我向悠悠问好。”
何满子一震,还不及答话,风归云已经带着夜如年扬长而去。
侯府大管家回头对何满子道:“何大夫,你认识风先生?呵呵,你们师徒人脉真广。”
先前他们还对这个年纪太小的医圣弟子充满怀疑,结果他在侯府住下数天,竟然就有圣平亲王府的人来邀请他前去替贵宾诊症。
圣平亲王是真真正正的天潢贵胄,相月国除了皇帝太后之外最顶尖的权贵人物,忠勇侯平日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眼见王府的人对何满子恭敬又客气,不免对他高看几分。
没想到他连奉神教的重要人物都认得,虽然风归云在奉神教的地位还没有到举足轻重的地步,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结交得上的。
侯府大管家不由得庆幸没有慢待这个医圣弟子。
何满子知道他误会了,也无心接下这个话题,随便笑笑便罢。侯府大管家却有意跟他结交,笑呵呵一路送他回客院。
“风先生今次乃是与西河风氏的机关师一起前来参加十年一度的圣手擂台赛,他系出名门,难怪如此年纪就在奉神教拥有超然地位,成为旭光圣子的左臂右膀。也只有何大夫这样出类拔萃的青年才俊才好与他平辈论交。这次西河风氏高手尽出,看来是对擂台赛冠军志在必得了。”大管家一边好话不断,一边也想套何满子的话。
奉神教乃是多丽国的国教,多丽国与相月国并列当世大国,向来不太和睦,忠勇侯府自然不是想去结交奉神教的人,但风归云背后的另一座靠山西河风氏却是各国政要权贵甚至武道高手都争相结交的对象。
当今天下若论机关一道的顶级宗师自然是非天工圣手齐天乐莫属,但他从来不与任何势力深交,也没有什么宗门家族背景,成名更只是最近这十多二十年的事,所以论权势与整体实力,就不如大陆上有数百年积淀的三大机关世家了。
这三大机关世家分别是西河风氏、夏云峰文氏和鬼三台金氏,其中风氏财力最大,文氏实力最强,金氏最为神秘。
西河风氏与各国权贵明里暗里都颇有些交情,设计制作的军用器械历来都是战场上攻守制胜的顶尖利器。他们信誉超卓,但做起生意来却是出了名的只认钱不认人,不少国家的政要对他们又爱又恨,偏偏毫无办法。
风归云在武道之上是有名的天才人物,二十岁时就突破成为六品武者,可惜在机关方面却天赋不足,所以才决定加入奉神教。
随着他在奉神教的地位以及武道修为越来越高,风氏的人也对他越发重视起来,所以他才会有机会在圣手擂台赛这么重要的场合作为风氏的代表人物出现。
何满子听了大管家一番说辞,想道:还好,他出现在子夜城倒不是全为了悠悠妹妹,不过风氏对悠悠妹妹的兴趣只怕会比奉神教更大。悠悠妹妹在圣平亲王府也好,风氏的人就算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在相月国京城重地对付她。
次日,他一早便写好书信准备让大嘴小灰它们带回去给秦悠悠,结果大嘴未到,风归云信使就送来了一份措辞恭敬的请柬,约他明日晚上到城中著名的酒楼“最高楼”相见。
何满子心中惊疑不定,不知道风归云这时候找上自己是打的什么主意,考虑一番之后还是婉拒了。
信使离开不久大嘴就到了,听何满子说完前因后果,带着他的亲笔书信急急飞回了圣平亲王府。
大嘴飞到绣楼里时,秦悠悠正在窗下向严棣“汇报工作”。
花园地下库房的图纸铺展在书桌上,秦悠悠聚精会神地讲解着每一处机关的位置与特性,雪白的指尖在图纸上指点移动,甜甜软软的声音也因为专注而显得格外利落清脆。
严棣看上去还是面无表情的老样子,似乎已彻底忘记昨日的不快。两人站得很近,秦悠悠根本没发现严棣的身影几乎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
大嘴满心恨铁不成钢:笨悠悠豆腐都要被人吃光了,还一点儿自觉都没有!
它没有小灰对秦悠悠那种独占欲,不过却同样看严棣不顺眼,尤其见不得他那副理所当然吃定了秦悠悠的态度。
于是它故意等到秦悠悠解说到一个段落时飞过去插到两人中间,十分高调地举了举脚丫子,亮出爪子上系着的小竹筒暧昧道:“悠悠,有你的信,满子说有重要的话要对你讲!”
一边说一边故意嚣张地斜了严棣一眼。
“哦,你等一等。”秦悠悠头也不抬对严棣道,伸手解下大嘴爪子上的竹筒,自顾自走到一边看信去了,完全没注意到严棣眼中掠过的怒意。
还有一个多月……严棣在心中近乎恶狠狠地将日子又算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