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乞丐看他消失了,冷笑着呸一声道:“我天下第一门房的称号难道是叫假的?!我不让你进,就算你有通天之能也进不去!法力高强就了不起吗?该死的负心汉!难怪当年那小姑娘宁愿跳进恶灵之穴也不愿意回头去找你!”
忽然想起自家两只小妖还被定身法定在店里,这么长的时间,怕是已经快成标本了,骂骂咧咧地直起身,向着那家猫朵店的方向抬手比划一下,果然听到那边传来一男一女的“哎哟”两声。
过了一阵,猫妖道人和杜鹃花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门外向着乞丐又跪又拜,连声道:“多谢黑黑大仙救命之恩。都是我们没用,让那恶人闯了进来,打扰大仙清静!”
那个乞丐正好姓黑名黑,本来是镇魔大阵中的阵眼历经千万年所化成的,非仙非魔亦非妖,在此地的时间漫长得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过来过来,本大仙跟你们讲讲这座黑风山的秘密!”
猫妖和花妖道行低,根本无法靠近水井十丈以内,黑黑今日偏偏一肚子话想倾诉,于是向他们招招手,自己也发力将妖气影响范围压缩一点,难得地离开水井几丈去跟两妖痛说革命家史。
黑风山其实本来是一片普通的小山坡,自从万万年前恶灵将天地间至邪至毒的妖魔之气汇聚于此,才成为了一座高山,山下正是恶灵的巢穴,唯一的出口就是他身后的这一口井。
未加镇魔大阵之前,黑风山形状犹如火山,“火山口”就是恶灵之穴的出口,镇魔大阵完成后,便将这个出口勒紧了变成如今的水井模样,每隔万年,法阵即将失效的前几年,出口便会挣脱法阵的控制一年一年慢慢扩大,直到恢复原本大小,就是恶灵现世之时。
形象点说,黑风山就是一只口袋,镇魔大阵是勒紧口袋的那一根绳子。每过一万年,绳子就会被袋子里的恶灵挣脱一次,然后恶灵会肆虐三界。
幸好恶灵不能离开袋子太久,一年之内就会回到袋子里,然后绳子又再把袋子勒紧,将恶灵关在里面,如此周而复始,已经重复了无数次。
万万年来,也有不少三界的能人想闯阵制止恶灵出现,但是真正能够闯进去的极少,闯进去能成功阻止恶灵的也只有两次。
百年前因为一个名叫风静语的风族仙女牺牲自己闯入了恶灵之穴,不知用什么方法,导致镇魔大阵失效的那个一时辰,恶灵竟没有趁机逃出。
猫妖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那个风族的仙女就死在恶灵之穴里吗?”
“没有……”黑黑叹了口气,又奸笑起来:“嘿嘿,喜欢那个小仙女的人很多啊,有个家伙后来闯了进去,把她救了出来。”
另一边,水流觞留下白灵白精继续跟在宁禹疆后面,自己一个人连夜赶回水族,鱼族的族长已经带着鱼歌等在那里,鱼歌急得团团转,只盼宁禹疆已经跟水流觞接上头,对方会想办法主动拒亲。
幸好之前在云梦泽外已经得到鱼族族长到访的消息,水流觞隐去踪迹没有通知任何人,先去静风院找自己的养母风聆语。
风聆语听了他转达完宁禹疆的意思,不置可否道:“觞儿自己是什么意思呢?小姜糖的要求做起来很简单,但要顾全鱼族和三夫人的面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三夫人正是二公子水云鳞的生母,来自鱼族,因为并非鱼族嫡系,所以极力想通过这次促成水族鱼族的亲事,增强两族的关系。
水流觞道:“孩儿有个想法,希望母亲成全。”
风聆语笑了笑道:“说来听听!”
“孩儿想请母亲在鱼族提亲前把鱼歌姑娘认作义女。如此既不伤大家的面子,也可避免鱼歌姑娘被逼嫁我或四弟。”
风聆语眨眨眼睛,笑着戳了一下儿子的额头,道:“好了,跟你君父一般狡猾了!”
这样说,就是答应了,水流觞展颜一笑,又想起一事:“母亲,我想把涓滴居中的近侍送到静风院来伺候你,可好?”
风聆语拉过他坐在自己身边:“我这儿可不缺人伺候。”
水流觞本来对涓滴居中的近侍就十分冷淡,但也偶然会与她们亲近,毕竟身为未来的族长,延续血脉也是义务之一,只是自从上上次出关后,却对她们更加冷淡,几个月了,未见过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涓滴居中的侍从嘴巴很严,但是日子久了,那些近侍们难免传出一些怨言。
正常来说,水流觞修为达到化汽境界,人应该温和很多,事实上他对其他人,尤其是宁禹疆,确实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但是为何对这些女子却变得比之前还要冷漠呢?
风聆语想到一种可能,心中不知该喜该忧……
水流觞没有打算对母亲隐瞒自己的想法:“孩儿想把这些近侍都退回本族,但是这样恐怕会害了她们,所以才想先送到母亲这里,过些时日替她们安排出路。”
“为什么?”
“我想跟小姜糖在一起。”水流觞的话证实了风聆语的猜测——他喜欢上了宁禹疆。
一个是视若己出的养子,一个是自己最疼爱的侄女,这样的组合本来极为理想,但是……风聆语叹气道:“觞儿你要想清楚,小姜糖未必与你有同样的想法。你们两人的婚约本是权宜之计……是我们不对,只想到利用你。”
“没关系,我喜欢她,不管结果如何……我只想有光明正大追求她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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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表达的东西很多,写出来才发现自己果然能力有限,╮(╯▽╰)╭

 

073 好大一只黄雀
鱼歌的事情,在两母子的联手之下,终于和平解决,三夫人与鱼族族长虽然不满,却也不敢直接撕破脸决绝风聆语收鱼歌为义女的提议。
再说,风聆语身为水族的族长原配正妻,认了鱼歌作女儿,等于鱼族平白多了风族作靠山,近年来虽然风族近乎销声匿迹,但是有宁禹疆这颗“新星”在,东山再起几乎已经是可以预料到的事情。
宁禹疆又是未来的水族正妻,与其女儿与她同侍一夫争风吃醋,伏低做小,还不如现在这样,两边讨好。鱼族族长在“有心人”提点下想通了其中关节,马上转怒为喜,特地把鱼歌留在水族,再三嘱咐她好好讨族长夫人的欢心。
水向天看着儿子跟了宁禹疆去没几天,就忙着回来拒亲、遣散安顿侍妾,一个人在宫中出神许久,最后只是叹气道:“有些事果然就是上天注定,非人力可以改变扭转……”
不过显然上天觉得这两父子还没折腾够,正当水流觞处理完杂事打算出发去追宁禹疆之时,麻烦再次上门。
这次来的就不是鱼族而是金族了,难打发的程度要比鱼族高了很多倍!
金泽立上次替儿子金平眉向水潇寒求亲被拒,又见宁禹疆在仙魔大战之上大放异彩,知道要靠地位权势破坏水族风族的联姻是绝无可能的了,于是改了另一种方法,以同辈切磋指点的名义,将女儿金迎秋与另外一个庶出的女儿送到水族来,直接赖给水流觞。
私心里他也不想金迎秋步土雅曼的后尘,下嫁水族为妾,但是这个女儿自从见了水流觞后,眼里再容不下别人,就只得让她来了,心想那风族小姑娘毕竟年纪幼小,法力自然是强的,但是说到长袖善舞、知情识趣上头,是比不上自己女儿的,说不定与水流觞相处多了,能扭转局势,后来居上。
至不济,还有一个庶出的女儿作后备,如果金迎秋当不成水流觞的正妻,嫁另一个女儿给他做妾亦无不可。
换而言之,水流觞本就少年成名,现在更成为各族族长心目中的一等一佳婿,行情比起唐僧肉也不遑多让。
虽然金泽立的算盘,水向天等人都是心中有数,但是五大仙族同气连枝,一族之长亲自带了女儿找上门来,这个脸面确是不能不给的。
水流觞心中不耐,一时又找不到借口拒绝,只得先安排这父女三人在云梦泽明仪居中住下,再找父母商议如何脱身。
金泽立安顿好两个女儿,就要赶回族中,三人入了明仪居,打发侍女从人退下后,便张开结界,将花厅封住,亲自对她们面授机宜。
“秋儿,来此之前,君父已经对你言明,多多争取与水流觞接触的机会,能让他解除与风族的婚事来娶你是最好,如果不成,你万万要把持住,切莫留恋!君父是疼爱你,才不舍得你日后受委屈,你将来要当族长正妻,水族不成,还有火族、土族的长公子可以考虑。否则,你看水族现下的五夫人,当初身为土族嫡女如何风光,就为了一时情迷,放着好好的火族夫人不做,非嫁水向天不可,事事输了风聆语一头,连儿子也是前途堪忧。殷鉴不远,秋儿你定要谨记君父今日的话!”
金迎秋乖巧地倚坐在父亲身边,低头道:“女儿明白!”
金泽立满意地拍拍她的肩膀,转头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女儿,道:“柔儿无论如何都要想法嫁予水流觞,如果能与秋儿共侍一夫是最好,实在不成也可留在水族,将来说不定能派上用场。秋儿,这是大事,你们姐妹同心莫要因为儿女私情,斤斤计较。”
金迎秋脆声应了,看向妹妹柔儿的眼神却甚是不屑,这个妹妹柔弱无用,也不聪明伶俐,真不知道能有什么用场!不过这也正是挑选她作“陪嫁”的原因——她可不想自己的帮手聪明过头了在背后给自己捣鬼又或喧宾夺主……
父亲明摆着把自己当备用工具,全无半分感情的吩咐,柔儿听了心中一黯,但也已经习惯于这种不公平的待遇,老老实实点头。
她心里多羡慕姐姐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挨在父亲身边撒娇,可是她却还是只能恭敬卑微地站在一旁,像个不起眼的小丫鬟,从小的差别待遇让她知道,身为一个小妾的女儿,能得到的就只有这么多。
金泽立见两个女儿都这么受教,满意地点头,起身离开。
金迎秋站起身相送,见父亲走远,回头冷冷瞪了柔儿一眼,道:“如果不是君父吩咐,我也不想把你带到这里来,你是因为我才有机会接近水哥哥,记清楚自己的身份!”
柔儿咬着嘴唇低低应了声:“小妹知道。”
金族三人自以为在结界之内,无人可靠近也没有法术可不知不觉穿透结界窥探窃听,却不知房中被水潇寒预先放了一束“宛在花”……
晚上侍女前来更换房中的鲜花,过了一阵,宛在花就已经安然送到了水潇寒手上。
宛在花是极为珍稀的水生奇花,外观一如普通的荷花,不同的只是每片花瓣的根部都有一个红色的圆点。
这种花名为“宛在”是取的音容宛在之意,花开只有一个时辰,在此期间会记录附近的声音与画面,只要将花朵放在月光下洒上清水,就会在花朵之上重现记录的画面与声响。
鱼歌前阵子偶然得到一株,怎么种都种不出花来,就将它送给擅长调弄花草的好友水潇寒,这次随父亲到水族,正好赶上即将开花,当即建议把花送到招待金族客人的明仪居里去试验!
金族打的什么主意,大家都知道,两个小姑娘都得过宁禹疆的帮助,怎么可以放着那个鼻孔朝天的金族小姐算计好朋友的未婚夫、自家的好哥哥?!
两个小姑娘拿了宛在花,蹲在青木苑药室的小院子里依法操作,把金家三口的如意算盘听得一清二楚,气得脸都白了。
鱼歌怒道:“金族的人真不要脸!我们把这花拿给大公……大哥看!看她还有脸待下去?!”她才认了水流觞作义兄不久,一时称呼还转不过来。
水潇寒拉着她道:“不要冲动啦,金族的人不好得罪的,否则君父怪罪下来就惨了!”
“难道就这么算了?”
“其实金族长的打算,君父和大哥心知肚明的,我们暗地里想办法,别让那两个女人得逞就好!大哥本来要去追小姜糖的,都是他们坏事!”水流觞的计划,八夫人也知道一些,于是水潇寒也就知道了。
鱼歌眼珠子转了转,笑道:“你哥哥不是很会捉弄人吗?让他帮我们想办法好了!”
水潇寒想了想当即点头赞同。
上次水影洛帮宁禹疆骗过了风聆语,使她能顺利出战,他们几个兄妹都并不知道他的真正用心,只当他是一个很有办法又一起受罚的“同党”,心中对他亲近了几分,所以这次的计划也顺理成章地找上了他。
映月轩中,水影洛听了妹妹和鱼歌的来意,只是淡淡一笑,道:“帮忙没关系,只是方法,我要好好想想。”
这就是答应了,两个单细胞的小姑娘心满意足地离开,却不知隔墙有耳,已经有一个人比她们更早找上水影洛。
土雅曼从偏厅中施施然走出来,笑道:“每次到你这儿,似乎都有收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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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两天都搞得很晚到家,精疲力竭,摸摸大家,有点少,呜呜呜,我已经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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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世人都晓神仙好
从羽民谷到巽风崖陆地直线距离九百里,中间道路曲折,山川河流层层阻隔,要用凡人徒步方式走,最乐观估计要一个月。而乘坐羽民谷的大白雕,两三天就能到。
但是宁禹疆心里想着难得来一回,一定要好好玩个够,所以也就宁愿多花些时间力气慢慢走了。
白天离开羽民谷,一路边看边走,到了夜间,发现前面山下似有一座小山村,宁禹疆欢呼一声打算下去借住一夜。
玩了一天也有些倦了,才想用法术快速闪到村前,忽然手臂一紧,毓秀童子在一旁提醒道:“你的样子是不是改一改的好?这里离仙湖城已经比较远……”
言下之意,这里没人玩COSPLAY,再用这个本来面目出现在人烟稠密之处,恐怕就有麻烦了。
宁禹疆一想也对,当下施展易形术,不过片刻,就变成了一个普通黑发黑眼的凡人少女,只是眉间的放心肉印子去没法变走,只好用老方法,拿丝带绑住额头。
“不用这个的,用遮蔽咒术遮住眉心,一般凡人就看不到了,仙人看到了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毓秀童子当即示范一遍遮蔽咒术的咒语。
宁禹疆听一遍就记住了,抱怨道:“有这个方法干嘛不早说?”
“你才第一次要易形遮掩本来面目啊!”毓秀童子无辜道。
咦?不得了,竟然还会反驳了!
之前毓秀童子明明看见她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怎地病完了之后胆子大了这么多?这一天下来,不但敢看着她说话,偶然碰到一些她不懂的东西,还主动出言指点,本来畏畏缩缩的样子不见了,举手投足之间自信了不少!
莫非是因为病得太过,所以身上的禁制解了一些?不管什么原因,这样的老童子顺眼多了!
太阳已经下山,宁禹疆和毓秀童子敲响村口一户人家的大门,用预先想好的身份,就说是爷孙两人投亲经过此地,希望借宿一宵。
敲门敲了好一阵,屋门才打开一条小缝,来开门的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大妈,从门缝里仔细打量了两人好一阵,看他们一个老一个小,衣着整齐说话客气,这才勉强开门让他们进去了。
宁禹疆觉得有防人之心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加上进门后发现这户人家就只有这大妈和一个十岁不到的小男孩,更加觉得人家防备陌生人也是应该的。
大妈看着他们实在不像坏人,慢慢放下心来与他们攀谈。
城中官衙里的大老爷最近拜了一名得道仙人为师,热衷于炼丹修仙,于是派了差役到附近村寨中征收各种炼丹所用的药草,村民如果交不出足够数量的指定药草,少不免被差役打骂,更有些干脆趁火打劫,抢夺村民财物以作“惩罚”,大妈的丈夫与长子无法,都到山上去采一种名为琅珠草的药草了,明早方能回来。
“琅珠草?没听说过这种草可以炼仙丹啊?炼毒还差不多!”宁禹疆跟在水潇寒身边好段日子,草药方面见识还是不少的。
“小姑娘还懂这个?哎!我也不晓得这些琅珠草是不是真的能炼仙丹,但是明天如果交不出来,那些差役就要把我男人抓进大牢里了。”大妈叹气道。
宁禹疆还想再问,本来站在一旁的小男孩已经一脸恐惧地靠入大妈怀里,不好再吓唬小孩子,只得起身与毓秀童子去休息。
山村中的夜晚静得出奇,只有阵阵虫鸣与偶然的狗吠声。
宁禹疆躺在床上睡不着,开口问毓秀童子道:“为什么这里的人都拼命想要修仙?仙人除了命长一点外,又有什么好了?”
毓秀童子盘膝坐在床上,随口道:“仙人有法力,可做到许多凡人无法做到的事情。”
“可是在我生活的世界里,许多事情不需要法力都能做到,一般人花钱就可以坐飞机在天上飞,坐潜艇在海底游玩,有很强大的武器,足以随便把世界毁灭几十次,有医院可以医治各种各样的常见病症,断手断脚可以装义肢,内脏骨骼出问题可以动手术,有望远镜可以看很远的东西,有手机、视频电话可以隔着几千几万里面对面聊天,有强大的互联网,要什么知识搜一下就有了……还有很多很多……我们那里的人不修炼,但是会有科学家做研究发明,做出各种神奇的东西,给普通人使用!”
毓秀童子听得悠然神往,道:“难怪你总想着回去,原来你之前生活的世界那么神奇!”
“是啊!我在这里很郁闷啊,我觉得好笑的东西你们不明白我为什么笑,我觉得不合理的事情你们觉得很应该……”例如她觉得“金平眉”这名字很搞笑,但是大家都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她看不惯一夫多妻的种马作为,但是大家都觉得这是人之常情。
每次笑完生气完,看到旁边的人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涌上心头的就只剩下寂寞,很深很深的寂寞。
“不过没所谓,我很快就可以回去了!”宁禹疆自我打气道。
毓秀童子看了她一眼,低头不语。
那日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他想起了很多法术咒语,也曾试图回想自己究竟是怎样把族长的女儿、也就是眼前的小姑娘送到异世界去的,但是发现关于族长过世前后的回忆像被什么东西封住了一样,无论如何无法触及。
他也知道这种情况不妥,可是尝试多次依然无法突破封锁。
真的是自己为自己下的禁制吗?这样做是因为什么原因?
一老一少相对无语,慢慢沉入梦乡。
一夜无话,快天亮之时忽然听到房间外传来人声,一个男人喘着粗气道:“大牛他娘快去找大夫,大牛腿摔断了!”
又听到那大妈“啊哟”一声,一阵忙乱安置下儿子,奔出门找大夫去了,宁禹疆坐起身,推开被子走出房门去看。
前屋一个年轻壮实的男子脸色惨白地躺在长凳上,想必就是“大牛”了,另一个大熊一样的中年男子跌跌撞撞地翻箱倒柜寻找等下疗伤可能要用到的夹板绳索。
大熊男见了宁禹疆一呆,手上忙乱的动作慢了下来,宁禹疆还没来得及开口自我介绍,就听见屋门外传来几个男人的喝骂声与踢门板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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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事太多,争取今天把剩下的补完,已经开始盼周末,唉唉。
大家晚上不要熬夜,0点前不见更新就早点睡觉吧,摸一摸。最近天气冷,大家都注意身体。


075 神棍界的一等人才
大熊男脸色一僵,还不待反应,门板已经被踢开,冲进来五个差役打扮的人。那些差役十分凶暴,见屋内没有别的帮手,只有一个伤员和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胆气更壮,不问情由对着大熊男就是一棍。
大熊男急急闪开,却不敢反击,忍气吞声道:“几位官爷要的琅珠草,我们爷俩翻遍了大山只找到这里五株,我家小子腿也摔断了,能不能请几位官爷宽限几日,小人今日再上山去找……”一边说一边拾起地上的筐子送过去。
为首的差役一手夺过筐子,扫了两眼确认无误,随手将筐子往后一扔交给身后的人,恶声恶气道:“你当大爷是菜贩子,还能讨价还价?说是十株,便一株也少不得!奶奶的,狗崽子腿没摔断,大爷也要打断。不给你点厉害的看看,真以为大爷我是善男信女!”
说罢一挥手,身后两名差役提着锁链就要上前将大熊男抓走。
宁禹疆想出手把他们暴揍一顿,忽然毓秀童子凑上来紧紧拉住她低声道:“不要冲动,这次打跑了他们,等我们一走,这些家伙回头来找麻烦,这家人可就惨了。”
民不与官斗,何况自己还有妻儿在此,大熊男忍气吞声任由两名差役给他戴上镣铐,一阵推搡踢打拖到屋外。
昨夜见到的那个小男孩本来一直躲在屋内,听见差役要将阿爹抓走,哭着跑了出来去牵父亲的衣角。
一旁的差役见了上前来对着小男孩就是一脚,宁禹疆再也忍不住,更不想忍,身子一闪冲到那差役面前举拳就打。
她身上仙力极强,这一拳后发先至,差役的脚还没碰到小男孩,人已经被打飞出去,啪一声摔到了篱笆外。小男孩被吓呆了,根本连哭泣都忘记了。
剩下四个差役看清楚打人的竟然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呼叫一声,仗着人多举起手上的棍棒就向宁禹疆身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