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打听到她要到风族属地去,所以连忙急急赶去,偏偏宁禹疆一路慢行,结果魔主追得太过,一下子跑到了她的前面,两人再一次错过。
这样的巧合,只能归咎为人品问题了……
068 禁地已成旅游区
巽风崖再往东五十里,有一座黑风山,山的名字虽然恐怖,但山上却是景色优美,树木葱茏,乃是附近名闻遐迩的“仙山”。
传说山上住了几名仙人,只要与他们有缘,得到点化,凡人就可以长生不死,甚至得道飞升。
传说终究是传说,不少热衷于寻仙问道的人把这山走了无数遍,连仙人的影子都没碰到,倒是变相繁荣了以黑风山为核心的周边餐饮旅店业。
山上建了大小道观十多座,香火不断,驻守在道观中修道士个个好吃好住,吃脑满肠肥之余还日进斗金,生活滋润得不得了。
魔主到达黑风山之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风族封锁了千万年的禁地,竟然会变成今天这个世俗繁华之地。
他明明记得,当年这里黑气缭绕,方圆十里不见人迹,山上满布毒草、瘴气、妖兽与邪灵。如果当时问何处是天下最邪恶恐怖之处,三界中人绝对不会说是魔宫,一定异口同声说是黑风山。
万万年来为祸三界的恶灵巢穴正在此处!
风族历代族长的任务之一,正是看守此处镇魔大法阵,一旦有异动,便要聚集三界首脑共同对抗。
这个规矩对于一些普通仙人而言只是传闻,毕竟法阵每一万年失效一次,一般仙人的命也不过就是三千岁,不是每个都这么倒霉能赶上恶灵现世的时候。
根据三界留传的记录,能够成功阻止恶灵现世的只有两次,一次已经是不知多少万年以前,一次就是风静语这一代。
想到风静语,魔主心中一痛!
那个可能是静语转生的小女孩也许就在附近,想到自己很快可以见到她,他竟觉得情怯。
如果……她真的是静语,自己要怎样面对她?
如果……她不是静语,那真正的静语又在哪里?
黑风山是仙族所说的静语去世之地,一切的答案就在这里。
魔主压下心中涌动的各种情绪,迈步向山上走去。
魔主进山了,宁禹疆却还在千里之外的羽民谷中逗留。
本来与羽族长聊完后,宁禹疆就打算启程出发,怎知中途发生一件意外的事,紧接着,一路都好端端的毓秀童子当晚忽然病了起来……
那日,宁禹疆向羽族长打听过母亲风静语之事,看她又开始气喘头晕,于是便不再逗她说话,想告辞,羽族长却又不愿意放她离开,闹到最后,倦极入睡还死死抓住她的衣角。
宁禹疆对这个阿姨颇有好感,便乖乖坐在大鸟巢中陪她,改与云锦、云璧聊天。
宁禹疆不像木瑕雪一般自恃身世,表面温柔实质个性傲慢,说话做事要直爽坦率得多,两兄弟与她相处了一天,慢慢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客气,大方称呼她为“小姜”(称呼上,宁禹疆还是有分亲疏的,只有亲人和非常亲近的朋友才可以叫她“小姜糖”)。
这一聊便聊到了午后,宁禹疆正打算告辞离去,忽然看到昨日迎接她的丹儿、青儿飞了过来。
两只白鹤还未化身为人便迫不及待地张嘴叫道:“公子公子,水族的八夫人派人送药来啦!”
云锦云璧大喜,连忙起身出迎,宁禹疆想八夫人的使者多半是熟人,于是也跟出去看热闹。
没想到来的竟然是几天前见过的鱼歌!
鱼歌从白雕身上跳到地上,看见站在两兄弟身后的宁禹疆,脸上的神情霎时变得十分激动,又惊又喜地就向她飞奔而去。
偏偏她化出的双脚还不是太习惯在陆地上走路,结果动作一大便左脚绊右脚,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飞扑”!
眼看着就要五体投地摔得难看无比,云锦连忙伸手去扶,怎知鱼歌激动过了头,这一扑冲力巨大,差点把毫无防备的云锦扑倒在地。
云锦扶着她连退了几步才稳住跌势,两个人几乎抱成一团,情状十分尴尬。
鱼歌醒悟过来自己在大庭广众下干了什么丢脸的事,羞得整个人都烧起来了,差点成了烤鱼。
宁禹疆很想厚道地忍住笑意,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奈何实在憋不住,当场就喷笑出来。
云璧在一旁想装君子,同样失败,两人几乎笑趴在地上。
“鱼歌,你看见帅哥也不用这么激动啊!”宁禹疆边说边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云锦一派张扬华丽的气质,实质上却是个稳重温厚的少年,虽然他也很想笑,但体贴地想到怀中女子的感受,深呼吸几口气,忍住了汹涌的笑意。
小心扶正了鱼歌,确定她站稳了便礼貌地退开两步,眼观鼻、鼻观心,假装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鱼歌被宁、璧两个没气质的家伙笑得几乎想挖个地洞钻下去,偏偏他们还越笑越大声,终于把小姑娘刺激到了,也顾不得什么礼貌仪态,一手抓住宁禹疆的胳膊,恨恨叫道:“你们笑够了没有。”
“笑……哈哈……笑……够、够了!哈哈哈!”宁禹疆边说边抬手擦去眼角边的眼泪,用力忍笑。
云璧被大哥用力扯了扯衣袖,揉着肚子勉强收住笑意。
“鱼歌,你是鱼啊!不在水里游,跑到这里来蹦跶什么啊?小心被鸟儿叼去当加餐。”宁禹疆坏心地取笑道。
“我替八夫人送药,还有……我、我要找你!”鱼歌想到自己这次来的目的,越想越委屈,眼圈都红起来。
“母亲的药在何处?”云锦想起正事,顾不得客气了,心急道。
鱼歌从怀里取出一个白玉瓶递给云璧道:“八夫人说,这药一天一颗,羽族长服完三十颗药症状就会消失,再服上六十颗身体就会复原。”
明明问她的是云锦,她却把药给了云璧,而且看都不敢看云锦一眼。刚才实在太丢脸,她根本提不起勇气去看这个少年人。他似乎……长得很好看……不过再好看也肯定比不上自己的心上人的!
两兄弟等了好多年才等到这药,急于送去给母亲服用,向两女匆匆道别便转身而去。
鱼歌扯着宁禹疆道:“我、我有话对你说!你要帮我的忙!”
“咦?什么事啊?”
鱼歌看左右闲杂人等太多,摇摇头又不肯说了。
宁禹疆只得带着她到自己的临时“巢穴”中去慢慢说。
“阿爹要把我嫁到水族去,要我嫁给大公子!哇呜!”鱼歌见只剩下她和宁禹疆两人,当场就哇哇哭了起来。
“什么?!要把你嫁给杯……呃、水流觞?!”宁禹疆十分意外。
鱼歌用力点头,眼泪不要钱一样哗啦啦猛掉。
“他有好多小妾的!”宁禹疆有些生气了,虽然她没打算和水流觞结婚,但是这个家伙这么一个一个的娶,是不是太没节操,太残害国家幼苗了!
“嗯嗯!我不想嫁给他!”鱼歌大力赞同。
宁禹疆一听又有些郁闷了,呃,杯子男也没有很差啦,竟然这样被嫌弃……
“呃,你见过水流觞吗?”
“见过的!”
“你不觉得他长得很好看吗?”
“可是他冷冰冰的好可怕!”
“也是……不过他其实是挺温和的人……”宁禹疆都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些不伦不类了。
这情景怎么这么诡异啊!自己算是水流觞的正牌未婚妻,竟然替他向内定的小妾说好话?!
果然鱼歌瞪眼道:“潇寒还说你会帮我的!”
“我没说不帮你啦!只是他条件真的不错,我怕你错过了会后悔。”宁禹疆挠头道。
“我才不会后悔!我……我有喜欢的人了!”鱼歌的小脸红了起来。
“哦!明白明白!那你要我怎么帮你啊?”连上这次,她其实就见过鱼歌两回,不过这个女孩子是潇寒的好朋友,又帮阿壁送过东西给自己,不帮忙好像说不过去……
其实自己也是在帮杯子男啦,娶一个不情不愿的夫人,日后日子也好过不了。
“你是大公子的未婚妻,你让大公子出面拒绝了就好。”鱼歌看宁禹疆愿意帮忙,眼泪一擦,脸上重新有了笑容。
“可是,会不会对你以后有影响?”宁禹疆有些迟疑,她记得在云梦泽时曾听闻水流觞把在宫门前向自己挑衅的一名叫迎娥的狐族侍妾送回本族,导致其他侍妾恐慌了好一阵子。据说被遣返的女子,日子会很不好过。
鱼歌如果被水流觞拒绝接收,下场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鱼歌却不太在意:“没关系的,我只想嫁我的心上人,才不管别人怎么想!”
“好!有追求!”宁禹疆鼓掌道:“我写一封信你带回去让潇寒交给水流觞就好。嗯,我多写一封给阿姨,那就双重保险了!”
“大公子出门了,现在不在云梦泽……”鱼歌瞄了瞄宁禹疆,她从潇寒嘴里听到的消息是,大公子一直暗中跟着眼前这个姑娘呢!
“啊?那要怎样才能找到他?”
“你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大叫三声他的名字,说想见他就好!”鱼歌想了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你以为他是阿拉丁神灯?还是土地公?嚷嚷一下就出来?!”宁禹疆好笑道。
“可以的!你相信我!事关我的终生大事,我怎么可能说笑?!”鱼歌肯定道。不过阿拉丁神灯是什么东西?
“你真的没有耍我?”
鱼歌用力摇头。
“好吧!我等下试试!”
◆◇◆◇◆
好清静啊,人都跑到哪里去了?呜呜呜……用力挠你们。
069 着了魔……
宁禹疆送走了鱼歌,坐在大鸟巢了发了一阵呆,终于抱着丢脸就丢脸的心态,大叫一声:“啊……”
声音响亮直透云霄,惊起附近大群雀鸟,一时间鸟叫声、翅膀拍打声响作一片。几名在附近巡视伺候的侍女和侍卫几乎是“飞扑”到大鸟巢边上,叽叽喳喳地问道:“风族长有什么吩咐?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宁禹疆坐在鸟巢中间,深刻体会到被鸟人围观是什么感觉了,满头黑线解释道:“我在……练嗓子!”
其中一名真身是百灵鸟的小侍女惊喜道:“风族长也喜欢唱歌?!太好了!晚上我们有歌会呢!风族长要不要一起来参加?”
鸟族素来爱好自由,对于上下阶级之别不是那么苛刻,小侍女更是天真烂漫,看宁禹疆也是个小姑娘,而且态度温和,不自觉地就亲近了起来。
宁禹疆好不容易把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打发走,心中埋怨鱼歌,小姑娘净知道出馊主意害她丢脸。
还要不要再叫呢?面子虽大,但是事关人家的终生大事啊……
清清嗓子,反正已经丢过一次脸了,不在乎再丢一回!
嘴巴一张正打算调高分贝再尖叫一声,忽然感到身边微风一卷,水流觞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用叫了,我来了!”
声音带着淡淡的无奈与笑意。
咦?真这么神奇?
宁禹疆抬头瞪大眼把水流觞上下打量一阵,道:“你的法术好厉害,都赶得上魔主了!鱼歌果然没骗我,果然叫一声你就能出现!这是什么法术?教教我好不好?”
水流觞苦笑道:“鱼歌姑娘?大概是她知道我刚好经过附近吧。”总不能说,自己一直跟在她身边不远处吧。
幸好宁禹疆对法术所知还很有限,所以也没有去追究其中的怪异之处,开开心心把鱼歌的事情交待了一遍,末了强调道:“你也不想娶个心有所属的夫人的,还是不要娶鱼歌了!”
“这事有些不好办……”水流觞迟疑道。
“有什么不好办?!”宁禹疆不爽了,莫非杯子男还要坚定不移地当种马?屡教不改,太没追求了!
水流觞心平气和道:“我推掉这门亲事不难,但鱼歌姑娘声誉定会受损,而且这事是二弟的母亲亲自牵线的,我出面拒绝,等于扫了她和二弟两人的面子,母亲也不好做人。”
顿了顿又道:“鱼族与水族联姻的心意十分坚决,即使我成功拒亲,怕他们也会让鱼歌姑娘嫁给四弟。”
“啊?!”宁禹疆傻眼了,本以为很简单的问题,竟然还会扯上阿壁.
“不管如何,婚嫁关系到鱼歌的终身幸福,你们娶了个不喜欢的夫人还可以再娶别人,鱼歌却只能一辈子面对一个丈夫。再难也要想办法解决的!”一边说一边眼巴巴看着水流觞。
虽然跟水流觞相处的时间不是非常长,但是也知道这位水族长公子从小惯于应付各色人等,处事自有一套,至少比自己要圆滑世故得多,这种涉及多方利益关系的事情,他处理起来要比自己妥善一百倍。
被一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姑娘这样看着,还能开口拒绝的男人,绝对还没出生到这个世上,所以从来都十分冷静理智的水族长公子非常识相地点头,乖乖把这桩麻烦事揽到自己身上。
宁禹疆放下心头大石,开心地凑到他面前道:“好心有好报,你帮了鱼歌这个忙,上天会保佑你娶个两情相悦的好妻子的!”
想了想,不情不愿道:“好吧!考虑到你传宗接代的需要,保佑你多娶几个可心的好妻子!”
她的小脸离水流觞很近,墨蓝的发丝衬托着白瓷一样细腻剔透的肌肤,浓密的眼睫毛像蓝孔雀的羽翼一样随着她的表情轻轻扇动,一双活泼的大眼忽闪忽闪,看得水流觞一时情动,几乎忍不住伸手去碰触一下,看看眼前的漂亮娃娃是否是真的存在的。
心中甚至涌起一股冲动,想把眼前的小美人拥入怀中……这样渴望与人亲近的感觉从来不曾出现过,即使是他与自己的近侍小妾敦伦之事,也不曾有过。
他双臂微微一动,马上又醒觉过来,紧紧握住拳头,才止住了这来得莫名其妙的冲动。
宁禹疆半点没发现面前男子的异样,大大咧咧地伸手推推他道:“喂喂,答应我的事一定要赶快做啊!不然鱼歌要急死了!”
水流觞心中一叹,他才不在意那个“鱼歌”需不需要帮忙呢,如果不是宁禹疆坚持要求,他才懒得管这种闲事。
细想她刚才的话,水流觞忽然道:“你……你知道仙族子弟为何要多娶妻妾了?”
宁禹疆点点头:“仙族的血脉要延续下去,确实是有这个必要。哎,这里真麻烦!在我以前生活的地方,可没有这么顾忌的,还好我不用一直留在这里。我如果要嫁人,一定要一对一的彼此忠诚!”
水流觞默然不语,过了半饷抬头道:“我先回去水族一趟,你如果不急着启程,就先在羽民谷多留一阵,可好?”
“为什么啊?”宁禹疆不解道。
水流觞不知如何作答,总不好直接说,这样我才好赶回来继续暗中保护你。
苦笑一声,想到这个小姑娘超级慢的脚程,自己回一趟水族把鱼歌之事处理好,再赶回来,应该她也不会走出多远,于是便不再多言解释,扬扬手施法离去。
宁禹疆本来神经粗得堪比电线杆,所以根本没把他不着边际的话放在心上。
晚饭时,云锦云璧两兄弟派人来请,到了大厅发现两人早已等在那里,神色间颇为高兴,一问原来是羽族长服下了八夫人送来的药物,身体有明显起色。
宁禹疆很替他们高兴,顺道也向二人辞别。
两兄弟挽留了一阵,看她去意坚决,也就不再留人了。
云璧建议道:“今晚白灵鸟歌会,不如小姜与我们一起去凑个热闹?”
宁禹疆想起下午的尴尬事,干笑道:“好啊,不过我不会唱歌,你们可千万别让她们拉我去出丑哦!”
云璧哈哈一笑,道:“从来都是主人歌舞以娱嘉宾,哪里有让客人歌舞娱乐主人的道理?小姜你就放心吧!”
说到歌舞,宁禹疆想起了以前曾听人提过的孔雀舞,男女演员穿着很漂亮的衣服模仿孔雀开屏等等优美动态的舞蹈,不由得笑问道:“说到歌舞,这里有孔雀舞吗?”
云锦听了这个问题,脸色发红,干咳两声不答话。
云璧眼睛在宁禹疆脸上一转,见她神色坦然,并无半点暧昧挑逗之意,这才大方道:“孔雀舞自然是有的,不过那是求偶之时才会跳的。”
宁禹疆眨眨眼睛,猛然想起在自然界里,公孔雀才有巨大美丽的尾巴,用作吸引雌孔雀的,所以正宗的孔雀舞,其实应该是男的跳才对。
自己这个问题对着两只“公孔雀”问,确实有些引人误会了,难怪两兄弟脸色那么奇怪!
嘿嘿干笑两声,宁禹疆连忙把话题扯到别的事情上……真是尴尬啊!
都怪木瑕雪,如果不是她的不纯洁建议,自己也不会搞得不好意思面对这两兄弟。
夜幕降临,羽民谷百灵湖边筑起小小的木台子,成百上千的百灵鸟飞了过来,当中有些已经化出人形,也有些与普通百灵鸟一般无异,清脆的鸟语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常。
先上台表演的是一对姐妹,姐姐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小美人一名,妹妹年纪甚小,身后还有一双羽翼未曾化去,两姐妹一娇嫩一清脆两把歌喉合唱起来配合得天衣无缝,清音婉转,听得台下其他种类的鸟儿们如痴如醉。
上台演出的却并非都是这样的高手,也有一些小百灵鸟儿唱到一半忘了词走了调的,台下哈哈一笑,气氛和谐喜乐。
宁禹疆也受了感染,脚板打着拍子,听得入神之极。
身边的毓秀童子虽然是被硬拉过来的,此情此景之下也不禁露出笑容。
云锦身为主人,十分尽责地陪在他们身边,云璧毕竟年纪比较小,想到母亲的病痊愈指日可待,心中高兴,被人拉到一边灌酒,喝得不亦乐乎。
云璧酒量看来不是很大,酒品更差,几下子就醉了,发起酒疯来现出原身,窜到台上跳起舞来。
宁禹疆没想到自己晚饭时才说想看孔雀舞,现在就心想事成的看到了,忍不住也跟台下的观众们一起起哄叫好。
云锦看得大摇其头,吩咐了身边的仆从上去死拖活拉地才把那只醉孔雀拖了回去。
台下的观众见没热闹可看了,也就只得散了。
场中雀鸟们动静大起来,本来站在宁禹疆和毓秀童子身前的一个鸟人背后翅膀一抖,冷不防把毓秀童子吓了一跳,向后就退。
这一退好死不死一脚踩到一颗圆石头上,立足不稳,眼看就要跌倒,危急中忍不住双手乱抓,一手扫过宁禹疆的颈边,硬生生把她脖子上的细金链扯了下来!
等毓秀童子跌在地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时,就见宁禹疆小心捡起断掉的金链子,一脸要杀人的气恼模样恨恨瞪过来。
“你……你这个混蛋!”这是她那个世界的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毓秀童子吓得满头冷汗,哭丧着脸一个劲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打我!”
手好痒!好想拍扁眼前这个混账小老头!但是看他那副没用的样子,宁禹疆像被戳破的皮球,气都气不起来了,算了!反正回去以后找家珠宝店修一修应该还行。
毓秀童子被她那副凶悍的模样吓破了胆,磕磕巴巴念经一样地不停道歉求饶,宁禹疆又好气又好气,喝道:“好啦好啦,我原谅你啦!不要再废话了!”
毓秀童子听见“我原谅你啦”几个字,却像被下了定身咒一样,整个人呆在原地,茫然看着宁禹疆,忽然抱着脑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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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男和老童子都着了魔了,嘻嘻,不同的是,杯子男是从此沉溺,老童子是开始清醒了……
摸一摸今天留言的好孩子们,要记得经常做好事啊……
070 眉清目秀的一张老脸
毓秀童子吊完嗓子,震惊了整个鸟族之后,当晚便发起高热,全身像着了火一般的烫手,躺在床上含含糊糊地胡言乱语,说话内容东一句西一句,完全没有逻辑。
宁禹疆很头大,鸟族中的医师前来看过,也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幸好毓秀童子除了神智糊涂,浑身发烫外,脉搏呼吸一切正常,横看竖看也没有生命之忧,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毓秀童子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床边趴着睡得不甚安稳的宁禹疆,沐浴在晨光中的少女,完全符合世人对于小仙子的一切美好想象。
毓秀童子呆呆地看着她半露的脸蛋,脑子里大堆画面翻转飞舞,主角几乎都不离眼前的少女,只是那些画面中的女子看上去要更成熟一些,已经脱去了少女稚嫩天真的神态,透出几分娇美婀娜的迷人风华。
他脑子里记得很多人和事,但是每次想到记忆中的那些应该熟悉无比的人的面孔,却总是一片模糊,这是他这一百年来第一次清晰的想起一个“故人”的面孔。
轻轻转了转头,发现昨夜那种令人崩溃的疼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而身边不远处的宁禹疆却马上被惊醒了,睁大一双睡意朦胧的眼睛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