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一声厉喝,幻姬的鬼血筋一抖就直直向宁禹疆刺去。
宁禹疆早有防备,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从容地侧身闪开,一边捡起火彦阳掉落在地上的赤红大刀,回头笑道:“火叔叔,看我借你的兵器给你砍翻这个恶女人出气。”
说罢右手举起大刀就向鬼血筋削去,大刀带起一阵劲风,刀刃尚未到,就硬生生将鬼血筋刮得摇摆不定。
幻姬大吃一惊,鬼血筋差点被劲风卷带脱手,连忙收紧双手,将鬼血筋牢牢握稳,心中惊疑不定,这个小丫头是何人?竟有这般大力!
仙族中人除了火彦阳、水向天夫妇,无人知道宁禹疆的真正身份,见水族一个小小丫鬟不但敢对妖魔族的魔女大声辱骂,竟然还舞着大刀追杀上去,不由得目瞪口呆,诧异之极。
仙族中一些老人自然是认出了风妍语,难怪这魔女之前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当年她身为风族族长的幼女,却为了在容貌实力上超越两个姐姐,丧心病狂地吸食孩童的鲜血修炼魔功,被发现后逃离风族,已经是整个仙族中通令格杀勿论的十恶不赦之人,整整百多年都未发现其踪迹,原来是掩藏身份投靠妖魔族去了。
火族族长火离真带着族中子侄将火彦阳扶到场边救治。
这一场是败局已定,此时仙魔大战,仙族已经连负两场,而对方的黯日、蚀月两大魔君都未出手,可以讲,这次仙族是已经输定了。各人见到宁禹疆闹场,心中暗暗希望闹得越凶越好,说不定能够意外之下逆转情势。
幻姬刚才大战一场精力损耗严重,宁禹疆实力本来就强过她一大截,加上心中气恼,出手全不容情,一时间将幻姬逼得手忙脚乱,一味闪躲逃避满场游走,狼狈不堪。
几名魔君在场边看热闹,一点点出手相助的意思都没有,只差没让手下准备点心茶水,好让他们看戏看得更舒心。
灭焰魔君毫不掩饰自己对小姑娘的欣赏之情:“这个小丫头要得,个头小小的,使起大刀来竟有这样的气势,不只是哪一家的高徒。”
他本来想看同样修炼御火术的火彦阳的实力究竟如何,结果对方竟然被幻姬用这样见不得人的手段给暗算了,让他啥都没看到,一肚子火此刻才觉得消了一点点。
黯日魔君偷笑道:“哎呀呀,以前我觉得女人打架不好看,今天发现那是我从前见识太浅薄了,罪过啊罪过!早知如此,应该让幻姬早点上场。”
夜漪影听到他话里明显有轻视女子之意,冷眼一瞪就要发作,黯日魔君早就看惯了她的脸色,连忙讨好道:“小夜就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做什么都好看!”
其余几人已经见惯了他的狗腿不正经,连鄙视都省了,直接无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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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魔主亲临
风妍语被追逼不过,气恨大叫道:“仙族的人还讲不讲理?打不过,要来车轮战吗?”
仙族中人个个装聋作哑,主要的几个大人物围在火族的席位附近假装“专心致志”地关注火彦阳的伤情,对场中混乱不见不理。
风妍语带来的随从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上不得台面的小妖小魔,见几名魔君不肯出手相助,都暗自担心上场去万一打起来,仙族人多势众,自己要吃上大亏,所以一个个只是在场边叫嚣,不敢冲入场中相助。
宁禹疆嗤道:“你刚才不是很威风,既然说能胜过我火叔叔,怎么我一个小丫鬟倒把你追打成丧家之犬?!”
风妍语语塞,眼珠一转就往三名见证人那边退去,口中大声呼喊道:“三位见证人乃是三界中德高望重的人物,请给小女子评理。”
开口说话这一分神,飞扬的长发被宁禹疆大刀一削去了一半,闪躲得如果慢一些,估计耳朵都要被切了去,一张芙蓉面吓得雪白失色,看上去倒真是十分可怜。
幽曳仙子淡然道:“我们三人到此乃是为仙魔大战作个见证,今日大战已经完了,剩下私人恩怨,我们管不着。”
这话就是明显地在偏帮宁禹疆了。
风妍语当年所做之恶事惨绝人寰,幽曳仙子早有所闻,今日再见她以无耻手段暗害对手火彦阳,心中对此女更是深恶痛绝,恨不得宁禹疆当场把她打杀了才好。
羲和老祖起身沉声道:“今日此间的事情已了,老夫先行一步。”说完一转身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凤十五先生疾声道:“前辈慢走,在下正好有事向前辈请教。”抖抖袍袖也跟了去。
风妍语心知今日犯了众怒,在场不会有人对自己出手相助,对面的女子行动如风,此处又四面环水,根本容不得自己逃脱,只恨临时靠山裂原魔君又受伤送回了魔宫,现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魔主引来,自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本来她从小在风族长大,对于仙族的处事风格知之甚深,如果没有宁禹疆这个意外,仙族为了面子风度,就算恨她入骨也不会在此处对她刁难,她大可从容离去,至于日后的追杀,只要自己不擅离魔宫,在魔主的庇佑下也无人能奈何得了她。
借着今日得胜为妖魔族立下大功的机会,回去后招兵买马,待自己势力一成,便再不担心仙族前来追缉了。
仙族之中只要族长、长老等重要人物不对她出手,其余一般弟子小辈,以她的功力是全不放在眼内的,怪只怪她偏偏撞在了暴力小萝莉宁禹疆的手上。
宁禹疆从来没把自己当做仙族一份子,心里更不会顾忌什么规矩风度,对传说中的母亲风静语都尚且说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何况是一个一见就讨厌的所谓阿姨?
见风妍语用下作手段伤了自己的火叔叔,第一反应便是先打她一顿出气再说。
风妍语已经再无力使用鬼血筋,随手抛开了,急退几步从腕上褪下一只白玉环用力砸在地上。
那玉环触地发出一声清响便碎成了几截,那一声响声不大,但是余音袅袅,仿佛可以传到万里之外。
说时迟那时快,宁禹疆冲上前来当胸一掌,风妍语便像断了线的纸鸢一样往后倒在地上。
宁禹疆大刀横扫,锋利的刀刃压在了风妍语的颈边,吓住了她的全部动作,正考虑要怎么修理这个坏女人,远远听见水向天道:“你火叔叔中了她兵刃上的尸毒,问她要解药来。”
宁禹疆醒起火彦阳刚才伤口上触目惊心的黑血,冷声喝道:“听到没有!快把解药交出来!”
“哼!有本事你杀了我!别想我把解药给你们!”风妍语虚张声势道。
“我不爱杀人,你不给我解药,我就在你脸上划上几刀,留个记号,免得你到处骗人!”宁禹疆也不是善男信女,当即恐吓道。
风妍语刚刚发出求救信号,只想拖延时间等魔主来救她,但是事关自己最最珍爱的容貌,再也不敢逞强,连忙乖乖奉上怀中的解药。
她刚才摔碎的玉环乃是一对,名为“玲珑双环”,是当年风静语的遗物之一,本是一对,她手上的这一只名“玲”,另一只名“珑”,正是在魔主手上。
珑双环看上去是普通的一白一绿两只手镯,其实环内刻有纹理声道,放在劲风之中会自动发出美妙声响,最神奇的是两环即使相隔万里也可产生共鸣,一只响了,另一只不管在多远的地方也会同时响起,而一旦有一只碎裂,另一只也会同时损毁。
风妍语当年逃出风族时,无意中偷到了双环之一的“玲环”,也是靠着这只玉环获得魔主的另眼相待,此刻生死系于一线,也顾不得其他,只好把玲环摔碎了向魔主求救。
魔主向来把跟风静语相关的东西都当宝贝一样,珑环更是随身携带,一旦损坏,他定会马上知晓,前来查看究竟发生何事。
宁禹疆取过解药还不放心,一手扯过鬼血筋将风妍语绑了,将药递给场边的侍从道:“给水族长看看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我再来修理这个坏女人!”
那侍从感激地接过了飞奔去办事。
宁禹疆抬头向着坐在一旁的幽曳仙子粲然一笑,甜甜道:“多谢仙女姐姐!”
幽曳仙子对她也颇有好感,面上仍是一派淡然:“我有什么好谢的。”可眼中已经隐隐带了笑意。
风妍语无力地被绑在地上,眼睛狠狠盯着二人,心中道:待魔主来了,让你两个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另一边黯日和蚀月对望一眼,黯日低声商量道:“怎么说这女人也是魔主身边的人,如果让她横死在这里又或者被仙族的人抓去处置了,恐怕我们也不太好交待啊!”
夜漪影道:“我真不想理她,不过她毕竟算是我们妖魔族的人,再错也轮不到仙族如此当众欺辱,今日她教训也吃够了,你们便去把她带回来吧。”
“你去!”几个魔君异口同声都想推同伴去办这件事。
最后争持不下,终于一致决定让“新人”去,新人自然就是灭焰魔君。
灭焰魔君骂骂咧咧地走到场中站定了正想开口要人,忽然梦湖之上刮起一阵狂风,四周的湖水像煮沸了一样奔腾翻滚,湖水一浪高过一浪,本来万里无云的晴天不知从何去卷来一团团乌云,转瞬将蓝天密密遮盖,快将近午的时分,变得如同暗夜一般。
场上众人心中一凛,这样的异象非比寻常,水向天与风聆语互看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一个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水向天沉下脸色转身对站在一旁的水成壁道:“成壁,马上去把小姜糖叫回来。”
水成壁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应是,快步走入场中去叫宁禹疆。
地上的风妍语知道魔主即将到来,心中兴奋,冷眼扫过妖魔族一方的几名魔君,暗暗得意:你们几人今日袖手旁观看仙族对我百般侮辱,等下倒要看看你们如何向魔主解释。
水成壁几步走到宁禹疆身边,一手拉过她低声道:“君父让你尽快跟我回去。”
风妍语耳尖听到了,哈哈笑道:“知道怕了?!现在想跑?晚了!魔主马上就到,小贱人,等死吧!”
宁禹疆心中气恼,故意笑眯眯道:“看到你这个丑八怪,他肯定会吓得转身就跑,我有什么好怕的?!”
“你!你!”风妍语快气疯了,偏偏被鬼血筋绑住了动弹不得,一时又急又慌,想到自己头发被削了大半,此刻花容失色处境狼狈,要都被魔主看在眼里……这……这可如何是好?
“小小年纪,何以言辞如此刻薄?”淡淡的男声从身边不远处传来,声音不高不低,既不清脆也不低沉,不知为何,听在耳朵里会想起一句成语——余音绕梁。
宁禹疆与水成壁同时向发声方向望去,只见一名身形高大健硕的蓝衣男子不知何时站十步开外处,五官深邃轮廓分明,阳刚俊逸,单看容貌就是欧美顶级男模在他面前都要自惭形秽。
明明是刚猛的七尺男儿,一双漆黑星眸看过来时,宁禹疆却觉得他眼底似乎萦绕着淡淡的忧郁之意,心中莫名其妙一悸,像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本来一肚子反驳的话,就统统忘在了脑后。
魔主看见身前容貌普通的小侍女,也是一怔,那双眼睛说不尽的明净动人,竟然似极了记忆中的那个女子。
心下苦笑一声,真是疯了!自己莫非已经到了看见漂亮的眼睛就会以为是那名女子的程度吗?
几位刚才还形容散漫、嚣张浪荡的魔君神色一整,恭恭敬敬上前见礼,连一直表现如女王般高傲的魔女夜漪影也不例外。
场上静得落针可闻,不必多言,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魔主亲临!
要宁禹疆用一句贴切的话来形容这个紧张肃穆的场景,那真是……虎躯一震,王霸之气四溢,八方来朝,众小弟拜服!
这样一想,笑意便再也抑制不住,笑声清脆,在一片寂静之中更为清晰,直把在场众人笑得摸不着头脑又暗暗为她捏一把冷汗。
真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
魔主大人没有心思去理会宁禹疆的无礼,眼光忽然聚焦到地上碎成几段的玲环之上。
俯身将玲环一段段小心捡起来放在掌中,仿佛捡起的不是已经变成废物的碎玉,而是世所罕有的奇珍。
“是谁将玲环弄碎?”声音平淡依然,但是妖魔族几位重要人物都知道魔主大人生气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生气。
风妍语此刻已被赶上来讨好的小妖扶起,解开了鬼血筋,正忙着打理仪容,听了这一问,心中发寒,本想说是宁禹疆弄坏的,不过刚刚众目睽睽,这谎话一出口怕就要被拆穿,于是只得硬着头皮颤声道:“刚才妾身被这小贱人袭击,情急之下……不、不小心摔碎的,请魔主恕罪。”
“滚!”魔主一脸漠然,小心翼翼将碎掉的玲环装入锦囊之中,看都不看风妍语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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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姐的男人不止你一个
风妍语神色惨白,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忍气吞声伺候了几十年的男人,好不容易千里赶来竟真的仅仅是为了姐姐留下的一对玉环被毁,自己差点没命,被人打得狼狈不堪,他都吝于施舍一眼,不满、愤怒、屈辱、恐惧一下几乎涨破心房。
不过她再如何气愤也不敢忘了现下自己的处境,如果连这最后的靠山都失去了,就算逃得过今日的杀身之祸,以后也要重新过回躲躲藏藏、四处逃避追杀的日子。
深深吸两口气,风妍语顾不上面子了,委屈万分地扑到魔主脚边,大哭申诉道:“魔主请念在这几十年的情分,不要赶妾身走,妾身不是有意毁坏姐姐的遗、不、是信物,实在是……实在是气不过仙族中人污蔑姐姐的名声,这才与他们动手,仙族今日负于妾身手下,却纠缠不休对妾身一再攻击,妾身自顾不暇,不小心摔碎了玲环。请魔主恕罪!”
“他们如何污蔑静语了?”魔主皱了皱眉,眼光扫过对面的仙族众人,本来一个个威势十足的族长、长老在这样的眼光之下,竟都忍不住凛然一惊,只觉得一股强大至极的无形压力当头压下,如果不是自恃身份硬撑着,几乎忍不住要别开眼光退避一旁。
大头目尚且如此,后生晚辈更不必说,不少人根本不敢与魔主的眼光接触,定力稍差的更是连退几步,不由自主躲到长辈身后。
风妍语战战兢兢道:“他们说姐姐当年遗下一女,如今已经成年。”
果然是涉及姐姐之事最能引起魔主注意!
她当年清楚知道,姐姐与魔主分别、直至自己逃离风族之时仍未行“成人礼”,这个女儿如果是假的,仙族中造谣之人定会死无葬身之地,魔主万万容不得旁人污蔑心上人的清白的。
若是真的,这女儿定不是魔主的骨肉,魔主要知道心上人移情别恋,狂怒之下也不会让仙族中人好过!只是这样一来,魔主对姐姐失望,如果能够因此移情到自己身上,那自然是上上大吉,怕就怕他连自己也一并恨上了,自己就再难从他身上讨得了好处……
但是现在情况危急,也容不得风妍语多想,只好下狠心豪赌一场,反正不管如何,仙族众人都是倒霉定了!
他们忙于应付魔主,自己总还有一线生机。
“可有此事?”魔主问的是几名魔君与妹妹夜漪影。风妍语的性情他其实知之甚深,对她的话并不全信。
夜漪影默默点头,她之前千方百计想见一见宁禹疆,就是想知道这个风静语的女儿究竟是真是假,提前做个准备,兄长知道此事,会作出什么反应实在难以预料。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她明知枯木魔君受伤无法出战,宁愿冒着仙魔大战没有必胜把握的风险,也不愿请魔主出山。
没想到阴差阳错,仍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让兄长知道了此事。
“一派胡言!”魔主冷道。
风妍语连忙加油添醋道:“水向天还四处宣扬道姐姐的女儿将嫁予他的长子为妻,二姐竟然也跟他一起胡闹……”
除了风静语,她最恨的就是风聆语,而与两位姐姐交好的水向天、火彦阳等,更是她除之而后快的人物。
在说我的事情吗?宁禹疆很不爽魔主旁若无人的态度,更不爽那个坏女人当众唧唧歪歪颠倒是非,不过没有她发作的机会了——水成壁趁她刚刚分神,死活就把她拖回了水族那边,风聆语一见她回来连忙紧张地把她扯到后面去藏好,难得神色严厉道:“答应阿姨,等下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许出面搭话!”
“为什么?”宁禹疆不高兴了,她活得光明正大的,不管是不是跟风静语或魔主有关系,都没必要躲躲藏藏!
“小姜糖,听阿姨的话好不好?”风聆语神情哀伤,一副她不答应就哭给她看的模样,宁禹疆最怕这一套,只得扁嘴点头答应。
“乖孩子!”风聆语放心地转身去与水向天并肩作战。
意外的是,魔主没有去找水向天与风聆语的对质,只是淡然问坐在一旁见证人幽曳仙子道:“仙魔大战到今日结果如何?”
幽曳仙子皱眉冷道:“仙族一胜二负,还有木族、土族代表尚未出战。”
魔主忽然一笑道:“最后这两场比与不比已经毫无差别,仙族众人听了,只要你们之中有人能接本座三招,这次百年一战便算是平手。若是接不住,便按约定待在领地之内自守百年,将胆敢冒充静语女儿的小丫头交出来由本座处置!”
言辞之间不但笃定仙族必败,对于接下来的比试提议更是一点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仙族众人面面相觑,水向天上前道:“魔主亲临,我等不论输赢也是心服口服,但是要将静语的骨肉交到阁下手上,绝无可能!”
魔主冷笑一声:“水向天,你诡计多端,爱打什么主意本座不理,看在静语的份上也不想计较,但是辱及静语的名声,不管是何人,都别想善了!不过是个假货,你又何必装模作样诸多维护?”
风聆语怒道:“映慈千真万确是姐姐的骨血,与你何干?轮得到你咄咄逼人?”
“静语与本座由始至终清清白白,何来儿女?!”魔主冷声道。
“哈哈!真是笑话!天下间并非只有你一个男子,更别说倾慕我姐姐的优秀男儿有多少!魔主不必如此自大!”风聆语显然对魔主怨气甚深,说起话来毫不容情,语意尖锐,全没了平时的温和恬淡。
“不要以为你是静语的亲妹,本座便不敢动你!”魔主脸色阴沉。仿佛应和他的暴怒,梦湖湖水猛然掀起冲天巨浪,风声水声呼啸和鸣,仿佛要将天地吞没。
场中只剩魔主与风聆语冷眼相对,双方人马噤若寒蝉,不约而同对这位水族夫人产生极大敬佩,在此情景下敢与魔主针锋相对,寸步不让,这样的胆量,现场众人都自愧不如。
水蚀月又气又急,暗暗运气准备,万一魔主暴怒之下对风聆语出手,他就是拼着与魔主反目,也要尽力挡上一挡的。紧张之中却也不免酸溜溜地很不是滋味,让她这样不顾性命据理力争的人,竟然不是他,真是……气死人了!
幸好魔主似乎终究还是顾念着故人情分,慢慢收敛了滔天怒焰,沉声道:“多说无益,明日本座在此恭候各位大驾。若不交人也无妨,仙魔大战之后,就是本座对仙族开刀之时。”
风聆语怒道:“难怪姐姐要离开,迁怒旁人,你还有什么招数?”
魔主冷冷一笑,转身抬步离去,那一步看似漫不经心,但一步踏出,人已经化作一个小小黑点,消失在远远云端。
剩下几名魔君不愿多留,也纷纷离去,灭焰魔君正要起行却被风妍语死死抱住了右脚,他不知魔主对这个女人有何打算,只得忍住气闷拎起她一起返回附近的临时驻地。
天空中的浓云慢慢散去,阳光重临大地,梦湖恢复平静,仿佛刚刚的紧张威压只是南柯一梦,但是仙族众人并没有因为魔主离去而放松下来,一个个神色沉重,心情复杂地返回云梦泽宫城中休息。
此时再商议什么已是多余,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谓的妙计奇招都是无用的。明日出战之人,按理只能是土族或木族中人,毕竟金、水、火三族已经在前三场中出过力。
金泽立无比庆幸自己金族不需派人直接对战魔主,虽然之前大长老金旭辰输了,但是火族的火彦阳也输了,而且输得更惨,大家大哥不笑二哥,总算心理上平衡了一些。
火彦阳用过解药,加上回到云梦泽后叫来了水潇寒替他诊治,自己修为根基深厚,不到两个时辰便清醒过来。
宁禹疆和水潇寒一直陪在他身边,见他醒来方才放下心来。
火彦阳输得莫名其妙,还受了伤,本来一肚子火气,但身边陪着两个小姑娘,火气便不好意思撒在她们身上,尤其宁禹疆,更是万万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
火族众人向来知道这位族长之弟脾气火爆,受伤之时尤其可怕,没想到两个水族小姑娘就把他治得服服帖帖,心里十分纳罕。
宁禹疆仍是小丫鬟打扮,但在紫云居中人人都当她是上宾。这个小丫头虽然来历不明,但是今天可是替火彦阳大大出了一口恶气,本领又强,火族上下都是直性子,恩怨分明,对人好便是掏心挖肺。宁禹疆与他们相处甚欢,想起心中的计划,便趁机向火族的客人借方便点火的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