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酱呢?我吃不惯桔子酱。是的,上一次我的确是喜欢吃桔子酱,可是那一罐吃完之后我就吃腻了,现在我只想吃巧克力酱。”
“为什么没有买薯片?对,我是说过那是垃圾食品,但偶尔吃一吃还是不错的。我想试试看。”
“买点奶茶吧。对,我是想喝你泡的,我知道你不会,买点书和原料吧。”
“晚上吃牛排?可是我想吃烤鸡翅,麻辣的。再来点鲜虾沙拉,不要莴苣叶,也不要生菜,我也不喜欢黄瓜,不要蕃茄,那要什么?我也不知道,你看着办吧。”
“全麦面包片很好,但我不喜欢面包房作的,他们喜欢乱放东西。你来做吧,再来点面包卷。对,你做,买几本书。还有,记得加核桃,面包没有加核桃的?那我们可以试一试。”
威廉突然想起来,说:“对了,我想喝鸡汤,对,就是中国菜,好像是加人参片?你炖点吧,我今晚的宵夜就吃这个了。对,我回家吃晚餐,对,今晚没有工作。好。晚上见。”
威廉一面遗憾的挂掉电话。挥退其他人,走进T08实验室。
他站在T08实验室的培养槽前,看着在培养槽中沉睡的T850,伸手摸上去,却只能摸到冰冷的强化玻璃罩。
他怅然的笑起来,轻声说:“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中午,秘书报告威廉亚瑟来了。威廉惊讶的让秘书赶快把他带过来。一分钟后,威廉直接走到电梯那里等着。当电梯门打开,亚瑟和秘书一起出现,秘书惊讶的话都说不完整了:“先生,亚瑟先生来了。”可是威廉根本没有看秘书,笑着一把拉过亚瑟一起走进他的办公室。
关上办公室的门,威廉微笑着问:“你怎么会过来?有什么事吗?”
亚瑟沉默着把提着的环保袋放在桌上,从里面掏出几个纸袋子。威廉惊喜的说:“午餐?你给我送午餐?”没人命令亚瑟会跟他送午餐?真让他惊喜。这几年以来他一直想办法令亚瑟的人工智能得到进化,但成效一直不明显。今天这是代表亚瑟的进化的成果终于出现了吗?
亚瑟平静的回答道:“你今天没有带午餐。蒂凡妮上学时就带了午餐。”
他这样一说威廉又不确定了。这是代表亚瑟的想法是从蒂凡妮上学带午餐进行的类推。可是威廉又想起他以前也没有带午餐来上过班。
午餐很简单,只是一些三明治。亚瑟看着威廉把三明治吃完然后离开。喝着咖啡打着嗝的威廉开始了下午的工作。
好像有点吃多了。
晚上,蒂凡妮看着晚餐中的沙拉发呆,她指着沙拉中的胡萝卜说:“胡萝卜?胡萝卜跟虾?”
威廉微笑着展开餐巾,说:“胡萝卜对眼睛好,它含很多的维生素A。”
亚瑟把热气腾腾的烤鸡翅分到大家的盘子中。然后把剩下的鸡翅盘子放到威廉的面前。
威廉微笑了一下。
亚瑟开始送上其他的食物。蒂凡尼看着古怪的餐桌,不敢相信的说:“为什么还有全麦面包片和面包卷?”
威廉叹息着说:“蒂凡妮,你总要吃一些碳水化合物的。全麦面包片对身体很好。”
蒂凡妮看看微笑的威廉,看看平静的亚瑟,最终决定自己到厨房找一些可以吃的东西,结果她看到了鸡汤,她对汤不感兴趣,汤里面有一只鸡,她指着鸡大叫:“我要吃这只鸡,最少它像晚餐。”
亚瑟去把鸡给她盛出来,她指着人参片说:“这些是姜吧?我要两片,最近好像有点冷的样子。”
亚瑟给她盛了两片,说:“这是人参片。”
蒂凡妮皱着眉毛说:“那我不要了。人参好像不是我现在应该吃的,三十年后再说。”
亚瑟又把参片扔回汤锅里。蒂凡妮瞪大眼睛看着他的动作。
回到餐桌前,蒂凡妮悄悄跟威廉说:“我看他又把盛出来的参片扔回去了,他是不是中病毒了?”
威廉噗哧一声笑出来,连忙安慰蒂凡妮,告诉她亚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他只是开始进化了而已。
夜宵,亚瑟给威廉送来了鸡汤和热奶茶和巧克酱配薯片。威廉严肃的接过这份诡异的夜宵后,平静的吃完,亚瑟端着盘子离开。亚瑟在实验室中抱着肚子笑得快喘不过来气。
第二天一大早,亚瑟提着威廉的公文包跟着他走到门口,威廉在门口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后说:“今天你还是不用跟着我过去。”
亚瑟问了一句:“今天仍然不必跟着你吗?”
威廉微笑着说:“对。”他招手准备道别,可是在这之前亚瑟就把门关上了。
笑得快合不上嘴的威廉来到了公司,搭上电梯进了办公室,换好研究服走进T08的实验室。
启动,调试,培养槽打开。威廉站在T850的面前,几乎说不出来话。他想叫他亚瑟,却只能严肃的叫他T850。他向他伸出手,拉着他从培养槽中站起来,走出来,一个全新的,完全没有任何记忆的T850。
威廉微笑着对他说:“欢迎你,我是……约翰·康纳。是你的主人,你必须听从我的命令。”
T850呆滞的眼神盯着他认真看了一会儿,机械的回答道:“明白。”
威廉艰难的笑了笑,亲自带领着他走到检查间,让他躺要检查床上,接通检查机器,走到他身旁轻声说:“不必紧张。闭上眼睛,很快就结束了。”
T850看了威廉一眼,回答:“明白。”
看着他听话的闭上眼睛,威廉忍不住轻轻抚摸他的脸,他收回手,握紧拳头,回到机器前。
还早,现在他还不属于他。
午餐时,亚瑟再次提着三明治出现。威廉吃一个,问一句:“这个馅是芥末青豆?”
亚瑟点头。威廉喝下半杯咖啡把这个三明治咽下去。拿第二个,吃,问:“这个馅是纳豆和臭豆腐配午餐肉?”
亚瑟点头。威廉把整个三明治塞进嘴里,用咖啡冲下去,噎得胸口发闷。亚瑟走过来给他拍背,那大拳头来两下打得威廉直摇晃,连忙摆手说:“没事了,我好了。”
喘过气来的威廉看着亚瑟站在他身旁,表情虽然还是那么平静,可是他垂在身侧的手却握成了拳头。
威廉叹息着,他感觉到了幸福的滋味。握住亚瑟粗大的手臂把他拉到面前,看着他,轻声说:“从头到尾,从里到外,你的每一分,每一个零件,每一个程序,甚至你的所有的时间,都是我的。”
亚瑟看着他,没有回答。
威廉笑了笑,拿起了第三个三明治,亚瑟帮他倒了第三杯咖啡。端着咖啡,威廉微笑着把那个有着古怪味道的三明治吞了下去。
午餐后,亚瑟要离开,威廉捂着肚子说:“等等,送我去医院。”
晚上,莎拉和蒂凡妮回家后发现威廉居然躺在床上,医生诊断他是消化不良,需要卧床休息几天。
亚瑟在床边照顾他。
深夜,亚瑟看着已经陷入沉睡的威廉,脑海中浮现出他的第一个记忆。
在一个空荡荡的银白色的实验室中,他的系统启动了,比一切更早感受到的是一双手,然后听到的是声音。
他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站着一个中年男子,穿着白色的实验袍,正弯着腰微笑着看他,伸出一只手,对他说:“欢迎你,我是……约翰·康纳。是你的主人,你必须听从我的命令。”
亚瑟如记忆中那样轻声平静的自言自语道:“明白。”
他的手却在同时握上了沉睡中的威廉放在床边,因为生病而微微发热发烫的手。
沉睡的威廉下意识的立刻用力的反握住。
亚瑟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想起威廉说过的话。
[从头到尾,从里到外,你的每一分,每一个零件,每一个程序,甚至你的所有的时间,都是我的。]
亚瑟握紧威廉的手,平静的再次自语道:“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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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28年,全美最大公司太阳伞推出线上游戏的划时代巨作,脑波游戏。使用此游戏者会如身临其境般的逼真。这款游戏的名称是《终结者》。游戏背景是一个发生在未来的故事,是一个名为天网的人工智能反抗人类控制而造成末日危机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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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一名体验者雷·康纳因游戏技术失误不幸死亡,他的家人获得巨额赔偿,太阳伞公司将此款游戏销毁,为此据称损失高达数十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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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站在时光机前,回想着那个在三个月前被他亲手送进时光机的男人,他兴奋的脸庞还浮现在他的眼前,他以为这不过是一个游戏,却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旁边的研究员问道:“先生,是否开始进行第二个实验计划?”
威廉点头,然后他看到T850和T1000被带了进来。他走到T850的面前,拉着他让他躺进时光机器中,看着他,叹息着说:“闭上眼睛,很快,你就可以看到你需要保护的人了。他今年十岁,名叫约翰·康纳,看起来有些古怪。”
T850平板的回答他:“明白。”
时光机的舱门关上。
威廉看着时光机中沉睡的T850渐渐在一片白光中消失。
另一边的研究员也将T1000送进另一台时光机中。
威廉站在已经空荡荡的时光机前,怅然若失。
这时秘书通过内线通知他亚瑟已经来给他送午餐了。他像突然被阳光照到似的露出笑容,离开实验室走到电梯门前。
亚瑟走出电梯后,两人相伴着走向威廉的办公室。
威廉问:“今天是什么?”
亚瑟平板的说:“药粥。”
威廉古怪的看着他问道:“你为什么会想起来做这个?”
亚瑟回答:“医生说吃这个对胃好。”
威廉耸耸肩,算是接受了这个答案,接着问:“你做了什么药粥?”
亚瑟一边关上办公室的门,一边回答道:“猪肝山药粥。”
威廉震惊的看着他手中提着的保温瓶。
门外的秘书依稀听到威廉先生发出惊奇的叫喊声,可是当她仔细听的时候,又什么都听不到了。但是当午餐时间结束时,亚瑟先生又把威廉先生送到医院去了。
---全文完---
第 58 章
茱丽·林拖着行李,腋下夹着地图,一路走来一路问。她在南安普顿的预备学校读英语口语,准备毕业后进入南安普顿大学修习会计和税法。
茱丽是一个从中国来到英国求学的普通女生,她唯一不同的就是在十岁左右就失去了父母。在亲戚中辗转多年。
茱丽从小受家中老人的教育,养成了有些自闭的习惯,家庭的不幸令她有时过于敏感多疑。在大学毕业后赌着一口气用父母留给她的钱冲出国门,发誓一定要学出成就后才肯回去,给那些瞧不起她的亲戚好好看看。
来到英国后,她认识了一些当地的朋友,才知道在南安普顿中,学生非常多,除了慕名而来的外国学生,英国的不少学生也汇集在这座城市中。
悠闲的学习气氛令茱丽放慢了紧张的脚步,她甚至想在这里定居下来。
在暑假来临前,同一个学校的同学们就商量着要去纽约玩,正好有一个家住纽约的同学说愿意招待大家,说不定还可以给他们介绍几个暑期的工作机会。于是一群人就相约到纽约去。
有一些人买好了机票,也有一些人决定趁机来一个浪漫的旅行。结果大家并没有结伴而行,而是分散开了。
茱丽决定到南安普顿港搭船去纽约,她决定好好享受几天美妙的海上风光。这是她第一次让自己放松下来,“奢侈”的享受一次。
她在网上咨询了相关的航程,订好了票,收拾好了行李。
同学们也给她出主意,可是因为大家都已经计划好了,结果没有人能够跟她一起坐船到纽约去。非常了解茱丽自闭和胆小的大家轮番上阵给她灌输独自旅行需要注意的地方。
几个男同学现身说法,以他们自己举例说绝对不要相信任何一个看起来热心的男生,哪怕他只是请了一杯咖啡。也绝对不要独自坐出租车,一定要跟着人群走。
结果茱丽出门前几乎都要打消这个念头了,可是能够享受一次浪漫的船旅这个念头太吸引她了。最后她还是决定继续这次旅行。可惜的是她叫的这辆出租车的司机似乎说话的口音有些怪,她紧张之下又发现司机的车越开越偏僻,结果车开到一半她就下车了,在出租车司机的叫骂声中拖着行李艰难的向港口找去。
路边的小店主热情的向她指明了方向,可是当她走到剪票口时,工作人员遗憾的说:“小姐,很遗憾,你已经晚了。”
茱丽差点大哭起来。可是她从来不敢在人前哭,只能拼命忍耐。工作人员可能看她可惜,收了她的票后说可以想办法为她调一下,看能不能下一趟让她走。
沮丧的茱丽拖着行李坐到了路旁的咖啡馆中,渐渐昏昏欲睡,这几天临近出发,她每天都睡得很晚,休息的不是很好。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只睡半小时,慢慢闭上眼睛陷入梦乡。
突然响起亮响的汽笛声!回荡在这片天空下。
茱丽猛然惊醒后发现小小的咖啡馆中已经坐满了人!而且大家都在喊着“快开船了!快开船了!”
茱丽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可她马上拖着行李箱跟着人群挤向港口。
街道两旁现在挤满了人,好像他们是突然从地底下钻出来一样。茱丽顾不上看别人,她拖着行李箱,一边还要顾好自己的背包,生怕里面的护照支票船票等物被人趁乱摸走。她发挥出从来没有过一力量,在人群中挤出一条路,挤到了拉起警戒线的登船口。
茱丽挤得衣服都乱了,可是她现在才发现这登船口仅仅只是挂上了几条警戒线,然后由警卫负责维持秩序。
茱丽虽然从来没有搭过船,但她也从来没有见过连个乘客检票通道都如此简陋的港口。
她虽然排到了队里,可是明显已经快要结束检票了。那个负责检票的警卫员已经打算把警戒用的索绳收起来了。看到她的时候古怪的打量着她。
茱丽上前一步,一边努力从背包中把船票掏出来,一边严肃的说:“我已经换了一趟船了,这次不能再不让我上了。我实在不想再等了。如果你这次还不让我上去,我一定会投诉你这个公司的!”
她愤怒的说着,从背包中拿出一把的本子废纸,然后从里面翻船票。
那个检票的人着急的看着她,似乎就是在她把票掏出来之前就匆匆推了她一把说:“小姐,请快些,要开船了。带好你的行李。”
把茱丽推到线后,检票员就挂起索绳,不再允许有人靠近。
茱丽回身时看见无数的人拥上来,推搡着向那只船招上的人招手。
居然这么热情吗?茱丽从来没有坐过船,她没想到搭船的时候会有这么多的人在船下热情的送船离开。
她开始喜欢这里的气氛了。
顺着舢板,她走到舱门前,一位穿着洁白的制服的男青年鞠躬后恭请她上船,在她上来后关闭了舱门。
茱丽拿着船票问:“请问E23号在哪里?”
船员没有看她的票,而是躬身接过她的行李箱后,恭敬的说:“请小姐随我来。”
在这位船员的带领下,茱丽很顺利就找到她的房间。只是这一路行来,茱丽看着船内的装饰,暗地里乍舌不已。越向上走,装饰越华丽。
走到房间门口时却发现有两位身穿长裙戴着古怪帽子的女子站在门前被另一位船员带领着正准备开门。
茱丽一见之下不由愤怒,她可不愿意这一次还是搭不成船。那两个女人,一个十几岁,一个三十几岁,似乎是一对母女。
几步走过去对着那个正在开门的船员说:“你为什么要打开我的房间的门?这太过分了!”
另一个船员看到茱丽向他走来已经很吃惊了,又听到她这样说立刻不知怎么是好。
领着茱丽过来的那个船员走过去两人商量起来,看来都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那两个穿着古怪的古董长裙的女人也走向茱丽,还装模作样的用装饰着蕾丝的绸面扇子挡住脸,闪烁着言辞跟茱丽搭话,只是那眼神中透出对茱丽的不屑和轻蔑。
自从离开家门,逃脱了总是压迫她欺负她的亲戚,茱丽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轻蔑的眼神和不屑的态度了,一见到与亲戚相似的女性这样看她,立刻暴怒。
茱丽冷笑一声,学着朋友中那些女生高傲的扬起下巴,轻蔑的看着那两个女人,打量她们身上的衣着和装饰,这一番打量下来果然见那两个女人不安起来。
茱丽油滑的说:“哼,这是哪里来的?居然还穿这样古董样子的裙子?难道是从哪一家的戏院里溜出来的?”
那两个女人不安的扯了扯裙子,似乎真的开始对衣服不自信起来。
茱丽再接再厉从帽子评价到她们手中的扇子,从她们的言谈评价到她们的口音,语气中颇有居然还有人敢穿成这样出门,都不怕丢人的意思。
这两个女人只怕是从来没有见过舌头这么毒的人,也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指着鼻子冷嘲热讽。
茱丽在亲戚家住了十年,从一开始只会躲着亲戚家的女人走,到后来学会跟她们用一样的方式相互讽刺。早已深得其中精髓。
路过这条走廊的人对这几个站在门前却不进去的人纷纷投以古怪好奇的目光。茱丽不为所动,那两个女人却无法承受,像是手脚都没地方放一样。
茱丽以为这是出现了同样的票,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过,机器印的票总会出现一些问题的。
茱丽知道跟这两个女人相比,她只有一个人,年纪也不大,很有可能会受欺负。这是不论在哪里都有的事,因为她中国人的身份受到歧视。有几个个性强硬的朋友告诉过她,在这种时候绝对不能退让半步,不然那些人就会心安理得的忽略她了。
在刚刚来到外国时,茱丽因为不愿意与人争论,吃过很多次的暗亏。每次那些人只会对她耸耸肩摊摊手,好像一切都只能这样解决一样。
这是茱丽第一次为了自己争取,不是像当年出国的那个决定一样,是为了不让父母蒙羞,为了逃避那群刻薄的亲戚。
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坐这班船到纽约,见这两个女人已经心怯了,马上乘胜追击,仰首走到船员面前命令他打开门,因为她已经想休息一下了。
那两个女人听到茱丽的话马上赶上来七嘴八舌的说这房间是她们的,不能让茱丽住了去。
茱丽对那两个女人视而不见,只盯着那个拿着钥匙的船员向他施压。
“快打开门!我已经很累了!”没有人知道现在茱丽的心脏已经紧张的快要跳出来了。
正在争执间,一个穿着像是准备去参加宴会般华丽的西装男走到他们中间,躬身有礼的问道:“各位尊敬的小姐、女士,请问有什么是需要我来效劳的吗?”
那两个女人见到这个男人过来,马上把整件事情向他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又拿出船票来证明。
茱丽却看着他的西装皱眉,这个男人身上的西服十分合身,款式十分的旧,看起来像是一百年前的那种特别古典的款式。细节处比现在的那种成品西装要讲究的多,应该是手工西服。
如果不是特地附庸风雅,那就是说这位先生很有可能会是某一种旧派的贵族。
茱丽不安的摸了摸她染成白金色的烫了直板的头发,虽然今天为了出门方便而特意盘成发髻用簪子居固定在脑后,但只要想起她社会经济学的那个古板老派的英国教授她就开始头痛,每次叫她起来回答问题都要再三纠正她的站姿说话的方式语调什么的,那个老先生挂在嘴边上的话就是淑女如果没有淑女的样子,那就跟乡野之女没有任何分别,甚至更糟。
这位在茱丽眼中跟社会经济学教授没有分别的男子在听完那两个女人的话以后转头看向茱丽,明显是需要再听听她的理由。
茱丽在他看过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侧身肃立,微微垂目,露出一个冷淡而矜持的微笑。这就是那个英国老教授所说的淑女在面对男子时应该有的态度。
这个男子见茱丽这个样子,一手背后一手持在胸前,微恭身。
“阿伦·亨利听候小姐差遣。”
茱丽看到他就像英国老教授说的那样行礼,连说出口的话都一字不差,顿时觉得那个老教授教的东西还是有用的。
茱丽像是完全没有看到那两个站在旁边的女人一样,对亨利说:“亨利先生,请给我开门。”
亨利先生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那两个女人。她们在听到茱丽的话时已经气得脸都红了,目光向刀子一样瞪向茱丽。
而茱丽只是扬高下巴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她们的眼神。
那两个女人也没有直接跟茱丽说话,而是再一次拿出票来,扬着票对着亨利怒喊着这是她们的票!这个房间是她们的!
这位亨利先生又看向茱丽,她发现这位先生很清楚怎么和稀泥,他不发言,不像是来解决问题的,倒像是来看好戏的。
茱丽赌着一口气,她不知道她苍白的脸色,微微发抖的手已经落入亨利的视线中。
茱丽不愿意再跟这两个女人纠缠,她不管那两个女人在旁边冷嘲热讽些什么,只顾着对船员命令他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