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无异于诛心之语。
无邪发现,他的神色,他的语气,他反击对手的胸有成竹、从容淡定,与帝卿绝毫无二致。
她没有闲心思考这番话的深意,却再次惊喜地认定,宋公子绝对是帝卿绝!
夏侯潇的眸色阴郁了几分,“你知道八皇弟被什么人掳走?”
“并不难猜。”宋公子好整以暇地看他。
“既然你有线索,为什么不说出来?”
“宋某为什么要说出来?有人言而无信,宋某也想当一个言而无信、见死不救之人。”
夏侯潇盯着他,眼里风云变幻。
无邪睁着圆溜溜的红眸,他们的对话高深莫测,她似懂非懂,太烧脑了。
宋公子吃了一块糕点,又道:“宋某随心随性,说不准什么时候想去会会太子殿下的对手。那应该很有趣。”
“宋公子不仅智谋无双、运筹帷幄,而且剑术精深高妙,让本宫想起一个人。”夏侯潇目光如炬。
“哦?是谁?”
“帝卿绝。”
无邪娇躯一震,妖孽太子也瞧出来了?
她紧张地盯着宋公子,他会如何应对?
睿王已经被幽冥楼杀死,那么,妖孽太子想要刺杀的第二人是帝卿绝吗?
宋公子笑若清风,“太子殿下高看宋某,荣幸之至。”
简单的一句话,化解了危机。
高!实在是高!
雅间陷入了死寂,气氛相当的压抑。
夏侯潇的剑眉压得很低,眉宇镌刻着浅痕,正在沉思。
无邪心想,他一定在思考,宋公子究竟是不是帝卿绝。
而宋公子依然一副闲看琼庭落花的闲散模样,完全不在意对方的想法。
她明白,这就是人心的博弈。
谁能把控人心,谁就能站在高地,决胜千里。
“帝右相留在魏国帝京养病,本宫派人探查过,他不在右相府。”夏侯潇期待对方的反应,“本宫可以断定,你就是帝右相。”
“我承认,我就是帝卿绝。”宋公子清凉一笑,“我承认了,太子殿下是不是要找人行刺我?”
无邪心神大震,他承认了!
可是,他这话有点怪怪的。
为什么他这么爽快地承认了?
夏侯潇并没有因为他的承认而惊喜,或是松了一口气,反而眉头锁得更紧了,“本宫知道,你不会承认。”
宋公子笑如狐狸,“我不是承认了吗?我还知道,你花重金请幽冥楼行刺二人,一人是睿王,另一人便是我。只要我与睿王死了,你觉得北魏国、西秦国便没有人能与你匹敌,以后若你想发兵进犯,就没有任何顾虑。”
无邪惊得咋舌,他全猜中了!
妖孽太子就是这么想的!
放眼整个天下,谁的智谋能与妖孽太子相匹敌?
唯有帝卿绝一人!
夏侯潇的俊容暗如阴霾,心里断定:他果然是帝卿绝!
倘若帝卿绝向父皇禀报,或者与夏侯策联手合谋,那么他夏侯潇就保不住太子之位,甚至保不住这条命。
以帝卿绝的头脑,绝对做得到。
“太子殿下考虑清楚了吗?”宋公子气定神闲地问道。
“宋公子能为本宫做些什么?”
“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予你什么。比如,你想要你最大的对手落败,我便帮你除掉对手,让他再无翻身的余地。”
“你当真做得到?”夏侯潇不太相信。
“太子殿下做不到,我未必就做不到。”宋公子似笑非笑。
无邪发自内心地欢笑,帝卿绝威武!帝卿绝霸气!
夏侯潇的眼神瞬间变得冷酷,“本宫要成为名副其实的太子。”
宋公子冷笑,“太子殿下应该知道,没有三皇子,也会有别的皇子。每个帝王都喜欢制衡权术,倘若朝廷里有人独领风骚,一人独大,他就会恐慌,寝食难安。”
“本宫自然明白。你帮本宫,想要什么?”
“我可以不要小兽,不过我要另一样东西。”
“是什么?”
“待事情了结,我再跟太子殿下讨要。不过太子殿下放心,这样东西太子殿下一定会舍得割爱。”
宋公子清浅而笑,冷凉的眸光从无邪毛茸茸的面上滑过。
无邪一脸的懵,他不讨要她了?决定舍弃她了?
心,尖锐的痛起来。
帝卿绝,你就这么不稀罕我吗?
哼!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了!
可是,心还是那么痛,那么痛…
夏侯潇轻松了一点,慢慢饮茶,道:“宋公子有此提议,想必已经想好全盘妙计,不如我们商讨商讨。”
宋公子挑眉道:“想要扳倒对手,说难也不难…”
接下来他们说了什么,无邪完全没有兴趣听。
她沉陷在伤心、怨恨里,恨死帝卿绝了!
从今往后,她再也不想着他、念着他,只想着墨国师!
…
翌日上午,宋公子、墨凌尘与夏侯潇、刑部尚书等人一起进宫面圣。
宋公子自请协助查办睿王一案,东晋皇帝龙颜大悦,言明事后定有重谢。
“父皇,魏国使臣仗义出手相助,儿臣身为东宫太子,虽然才干不佳,但也理当从旁策应,为他们提供方便。”夏侯潇诚恳道,“恳请父皇恩准,让儿臣为他们策应,跑跑腿,尽一份绵薄之力。”
“难得你有这份心意,朕自当允准。”东晋皇帝欣慰道。
“皇帝陛下,八皇子被凶徒掳走多日,至今杳无音讯,宋某在城中观察多日,思来想去,总算理出一点头绪。”宋公子又道,“宋某有信心寻回八皇子。”
“当真?”东晋皇帝惊喜非常,“若真如此,朕必定重重答谢宋公子。”
众人从乾元殿出来,刑部尚书十分高兴,“宋公子相助,本官定当效犬马之劳,宋公子需要什么,直言便是,无需客气。”
宋公子道:“我要去案发现场看看,不如一起去吧。”
无邪忍不住吐槽,他不是知道凶手是谁吗?有必要去案发现场吗?
第1卷:正文 第185章:高深莫测
夏侯潇抱着无邪,与宋公子、墨凌尘、刑部尚书等人一道前往案发现场。
那条小巷又窄又偏僻,平常很少百姓走这里,因此,在这里杀人还真是无声无息。
睿王的随从大致说了一下情况,尔后宋公子开始察看,这边看看,那边瞅瞅,高冷神秘。
无邪看着宋公子勘察案发现场的神态,心里喜滋滋的,嗯,以往帝卿绝查案也是这样的,分毫不差。
只要他替妖孽太子扳倒三皇子夏侯策,就一定会讨要她,救她回北魏国。
想到她又能回到他身边,她开心地眯眼。
墨凌尘朝她招手,想摸摸她,夏侯潇却转身到一旁,不让他摸。
“太子殿下,你是怎么照顾她的?她瘦了不少,你不给她吃饱吗?”墨凌尘义愤填膺地控诉。
“本宫怎么可能饿着它?”夏侯潇气得瞪他,“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本宫从来不阻止它。”
“那她跟着你三四个月,怎么瘦了一大圈?你就是没有好照顾她,你还想否认吗?”
“…”夏侯潇想反驳,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辩驳。
的确,这三四个月来,这小东西跟着他,他已经尽心尽力地照顾它,让它吃好喝好,过得开心。可是,它瘦了一大圈,他也不想的嘛。
无邪偷乐,墨国师这招攻其不备相当的厉害,让妖孽太子无言以对。
墨凌尘又道:“不会照顾就不要养小兽嘛,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夏侯潇听出他的话外弦音了,冰冷道:“本宫如何养小兽,无需墨国师置喙。”
墨凌尘大方道:“不如本国师教你几招。”
夏侯潇不客气道:“不必。”
无邪的目光追逐着宋公子,这时,他从一处角落捡起一样东西,刑部尚书等人凑过去询问。
“那是什么?”墨凌尘好奇地问。
“是一枚沉香木鹰首。”宋公子取出一方绸帕,把这精致小巧的木雕鹰首包起来。
“这东西与睿王一案有关吗?”刑部尚书问道。
“眼下尚未可知。”宋公子站起身,把这东西塞入衣襟,“走吧。”
无邪暗暗寻思,这东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为什么只有宋公子发现?之前有办案的官员、捕快、衙役来察看,为什么都没发现?
这时,夏侯策带着两个随从走过来,拱手一礼,“太子殿下,听闻你们来察看案发现场,臣弟经过此处,顺便来看看。不知可有发现?”
刑部尚书正要说,宋公子立即道:“没有发现。我回驿馆看看睿王的尸首。”
夏侯潇煞有介事地问道:“三皇弟要一起去驿馆吗?”
夏侯策点点头,反正闲来无事。
再者,太子从旁协助查办睿王一案,他不能让太子抢了所有功劳,也要跟着查办。事后父皇问起,他才能有所应对。
众人回到驿馆,宋公子、刑部尚书进内堂察看睿王的尸首,其他人在前庭等候。
无邪的每根毛发都充满了激动与力量,只要帝卿绝想查的凶案,就没有破不了的。
即使尸首没有可疑,他也能找到别人瞧不出的蛛丝马迹。
墨凌尘站在她面前朝她招手,笑得没心没肺。
“太子殿下,午膳时辰都过了,你不饿,这小东西也饿了。你就让她这么一直饿着吗?”
“叽叽…”她欢快地响应,的确饿了呢。
“本宫自有主张。”夏侯潇转头吩咐天宝,去附近的酒楼买点吃食回来。
“这里这么多人呢,太子殿下是东道主,何不多买一些吃食,犒劳犒劳大伙儿呢?”墨凌尘挤眉弄眼地笑。
“墨国师说的是。”夏侯潇又吩咐天宝。
墨凌尘朝无邪眨眸,看,我敲诈东晋太子一顿呢。
无邪乐不可支地笑,国师棒棒哒。
不多时,宋公子和刑部尚书出来,夏侯策立即上前问道:“宋公子,可有发现?”
宋公子一脸的淡漠,“暂时没有发现。”
刑部尚书欲言又止,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夏侯潇道:“诸位也都饿了吧,本宫已经吩咐人去酒楼买吃食回来,很快就能吃了。”
墨凌尘接着道:“不如饮茶等候吧。”
下人在前庭摆上茶具,夏侯策主动坐在主位煮茶,无邪见他煮茶的姿势、动作颇为风雅,看来是喜茶之人。
众人喝了两杯茶水,吃食便来了,大家都饿了,大快朵颐。
无邪一边津津有味地啃着鸡腿,一边欣赏宋公子进膳的姿势、神态。
唔,就连进膳的模样都跟帝卿绝一模一样。
她必须找个好时机咬他一口。
这时,外面响起马蹄声,两个随从模样的男子匆匆奔进来。
他们走向宋公子,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宋公子,发生了什么事?”夏侯潇立即问道,其他人也想知道是否有事发生。
“好消息。”宋公子道,“宋某的下属找到八皇子。”
“当真?”夏侯策惊喜地站起身,“八皇弟在哪里?抓到凶徒了吗?”
“宋某的下属在城南十多里外的草屋遇到逃跑的八皇子,偶然救了八皇子,接着擒住那三个凶徒。”宋公子解释道。
“眼下八皇弟在哪里?”夏侯潇又欣喜又紧张。
“稍后便到。”宋公子依然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
无邪不由得怀疑,他这么快就找到八皇子了?就这么凑巧?
夏侯潇立即派人飞马进宫去报喜。
不多时,宋公子的下属押着三个凶徒进来,最后进来的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
这位少年身子清瘦,蓬头垢面,脏污的衣袍还能瞧出来是宫里的,那双清亮乌黑的眼睛却布满了惊恐。
看见熟悉的兄长,他的眼眸涌出热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夏侯策立即走过去,抱住他,“八皇弟,别怕,没事了。”
“三皇兄…”八皇子嚎啕大哭。
“八皇弟,没事了,本宫必定擒拿真凶,为你报仇。”夏侯潇也走过去,拍拍弟弟的后背。
无邪饶有意味地盯着宋公子,他一出手就找到八皇子,这也太神奇了吧。
东晋国的人都是吃屎的吗?
宋公子走过去,朝那三个凶徒喝问:“你们受何人指使,为什么掳走八皇子?”
那三个凶徒被五花大绑,面露恐惧,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一旁。
无邪狐疑,他们好像在看某个人。
“再不从实招来,大刑伺候!”夏侯潇威严地怒喝。
“我们绝不会出卖主子!”
刚说完,他们就不约而同地咬破藏在齿缝的剧毒,毒发身亡。
宋公子、刑部尚书立即上前察看,他们都死了。
这时,八皇子推开夏侯策,指着地上的三具尸首道:“把他们带进宫,让父皇瞧瞧。”
无邪看见,此时这个浑身脏污的少年有着不同常人的冷厉之气。
她又发现,夏侯潇的眼神高深莫测。
…
乾元殿。
宋公子禀报了下属找到八皇子的过程,东晋皇帝龙颜大怒,下令将那三个凶徒五马分尸。
夏侯潇连忙阻止:“父皇,眼下还没擒拿幕后真凶,暂且留着他们全尸,以作查验。”
东晋皇帝恩准了,但还是怒不可揭。
沐浴更衣后,八皇子夏侯清由他的母妃苏贤妃带着来到乾元殿。
他朝东晋皇帝行跪拜之礼,东晋皇帝招手让他过来,他扑在父皇怀里,伤心恐惧地哭。
“清儿,别哭了别哭了,你哭得朕的心都乱了。”东晋皇帝柔声安慰,“你放心,朕必定为你报仇。”
“陛下,清儿遭受这么苦头,饱受惊吓,您一定要为清儿做主呀。”苏贤妃哭道。
“那是自然。”他看着最宠爱的儿子,温柔地问,“你跟父皇说,这些日子你看见过掳你的真凶吗?”
“陛下,清儿不敢说。”苏贤妃道。
“为什么不敢说?”东晋皇帝耐心地对儿子道,“清儿,说给父皇听,是谁掳了你。父皇必定把他挫骨扬灰!”
无邪在大殿外,被天宝抱着,听见殿内的说话声,一清二楚。
八皇子知道掳走他的幕后真凶是谁?
夏侯清恐惧地往父皇怀里钻,瑟瑟发抖,“儿臣不敢说…”
苏贤妃道:“陛下,清儿跟臣妾说,两日前,他半夜醒来,听见看守他的三个凶徒喝酒闲聊…清儿清清楚楚地听见,他们提起那个指使他们掳走清儿的真凶…”
东晋皇帝怒问:“究竟是谁?”
夏侯潇与宋公子对视一眼,不过其他人都急于知道凶徒到底是谁,因此没人发现他们的互动。
“父皇,儿臣听见…是…”夏侯清的双目染着泪光,望向下面。
“清儿乖,告诉父皇,是谁?”东晋皇帝耐心地追问。
“是…三皇兄…”夏侯清扑在父皇怀里大哭。
大殿死寂。
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三个字。
夏侯策一脸的懵,好似听不明白他的话。
刑部尚书等人瞠目结舌,竟然是三皇子掳走八皇子?
苏贤妃悲愤地质问:“三殿下,清儿还这么小,你身为兄长,为什么掳走清儿,让清儿饱受惊吓?”
“贤妃娘娘,不是我…”夏侯策急忙辩解,“父皇,这当中一定有误会,儿臣绝没有指使人掳走八皇弟…”
“虽然陛下喜爱清儿,可是清儿还小,碍着你什么了?清儿长大后也及不上你的文韬武略,根本不会威胁你的地位,你为什么这么狠毒?”她悲痛地控诉,泪流满面,“清儿好歹你是的兄弟,你怎么下得了手…”
第1卷:正文 第186章:帝卿绝出手,天下我有
无邪一脸懵逼,竟然是夏侯策!
忽然,她想起来了,三皇子与妖孽太子是死对头,夏侯清指认三皇子,那不就说明…
此时,她毛骨悚然,原来这都是宋公子与妖孽太子的密谋。
东晋皇帝的面庞布满了阴沉的怒气,酝酿着暴风骤雨。
夏侯策惊慌地辩解:“父皇,这当中一定有误会,儿臣一向疼爱八皇弟,怎么会派人掳走他?再者,儿臣根本不认识那三个凶徒…父皇明察,此事与儿臣无关呐…”
“三皇兄,臣弟亲耳听见的,难道还会错吗?”夏侯清哭道。
“八皇弟,那三个凶徒究竟是如何说的?”夏侯策着急地问,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问清楚。
“那三个凶徒一边喝酒吃肉,一边说,都这么多天了,三殿下也没有新的指示,难道我们要一直藏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吗?”夏侯清一字一句地复述,“他们还说,也不知三殿下要我们掳来这小子做什么,还不如杀了,一了百了。”
“夏侯策,当真是你?”东晋皇帝不敢置信地问,怒火烧得越来越旺。
“父皇,儿臣没有!”夏侯策矢口否认,从未有过的慌急,“儿臣绝不会做出兄弟残杀的事,父皇明察。”
“父皇,此事非同小可,需彻查清楚,千万不要冤枉任何人。”夏侯潇沉稳道。
无邪冷笑,这明明是他的密谋,却说得这般冠冕堂皇。
帝王家果然都是无情冷酷之人。
不过,现在帝卿绝与他“沆瀣一气”“同流合污”,在她看来,帝卿绝自然是不一样的。
帝卿绝是为了救她才与妖孽太子合谋的!
苏贤妃气愤道:“陛下,三皇子文韬武略,智谋不凡,他在想什么,谁猜得到?不过,那三个已经服毒自尽的凶徒就在殿外,说不定可以找到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
当即,东晋皇帝吩咐侍卫把那三具尸体抬进来,宋公子、刑部尚书奉旨去搜查尸体。
夏侯潇气定神闲,夏侯策从容里有几分紧张,墨凌尘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宋公子搜查了一具尸体,刑部尚书搜查了两具尸体,忽然,他从一具尸体的衣襟内侧摸出一样东西,交给宋公子。
那是一枚沉香木。
“那是什么?”东晋皇帝皱眉问道。
“这东西…”夏侯策面色微变。
“皇帝陛下,这是一枚沉香木木雕,雕着鹰首。”宋公子回道,“据宋某所知,这鹰首木雕大有来历。”
“有何来历?”夏侯潇好奇地问。
“速速道来。”东晋皇帝催促道。
“三殿下,你可知这木雕的来历?”宋公子转向夏侯策,好整以暇地问。
“这…”夏侯策欲言又止。
“三殿下不会不知道吧。”宋公子剑眉一挑。
“既然三殿下知晓,就快说嘛。皇帝陛下与所有人都急于知道。”墨凌尘催促道。
夏侯策看东晋皇帝一眼,有点心虚,始终不敢开口。
不可能!那凶徒身上怎么会有这东西?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邪可以断定,那木雕鹰首必定是夏侯策的。
宋公子似笑非笑,“既然三殿下不愿说,便由宋某说吧。皇帝陛下,这木雕鹰首,放眼整个晋国,只有三皇子有。确切地说,三皇子的每个下属都拥有这种木雕鹰首。这是三皇子特别为下属定制的身份凭证。”
夏侯策心急如焚,焦急地解释:“父皇,儿臣根本不认识那三个凶徒…这鹰首的确是儿臣的,但儿臣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有这鹰首…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儿臣没有掳走八皇弟…”
“三皇兄,臣弟一直很喜欢你,视你为学习榜样,你为什么这么害臣弟?”夏侯清伤心地质问。
“八皇弟,真的不是我…”夏侯策第一次觉得,解释、反驳,这么苍白无力。
“夏侯策,为什么这么做?”东晋皇帝陡然怒喝。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夏侯策悲怆地下跪。
“皇帝陛下请看。”宋公子从衣襟里掏出一样东西,“这是宋某在睿王遇害的地方找到的,刑部尚书、太子殿下皆可作证。”
“陛下,微臣可以作证,宋公子在睿王遇害的地方找到的,同样是沉香木雕鹰首。”刑部尚书道。
“莫非三皇子掳走八皇子,又杀了西秦国睿王?”墨凌尘大为震惊。
“三皇弟,你为什么做这些事?”夏侯潇失望地问。
“父皇,儿臣没有杀害西秦国睿王!”夏侯策再次否认,焦灼地辩解,“儿臣为什么要杀西秦国睿王?对儿臣有什么好处?儿臣怎么会做这种无脑的事?父皇,儿臣是无辜的,父皇明察呐。”
“证据摆在面前,铁证如山,竟然还敢狡辩。”墨凌尘说起风凉话。
“陛下,罪证确凿,三皇子还不认罪,可见此人心思之狠毒。”苏贤妃悲愤道。
“夏侯策,朕给你一个自辩的机会。”东晋皇帝满面怒气。
无邪叹气,帝卿绝出手,夏侯策没有扭转乾坤的机会了。
原来,帝卿绝这么擅长颠倒是非呢。
而八皇子究竟是谁掳走的?莫非是妖孽太子?
可是,妖孽太子掳走八皇子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