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娇羞得粉面桃花,稍后他们就要就寝了…

这时,一个侍婢送来一叠衣物,放在案上便退下。

无邪伸手轻轻地抚摸最上面的雪白狐毛,水灵的眸子布满了惊艳。

“又细又柔又滑,肯定很暖和。”她甜美地笑。

“穿上试试。”帝卿绝展开玉色羽缎斗篷亲自给她披上,举止温柔如水。

“好暖和呢,现在还没到披斗篷的时候吧。”她的心里美滋滋的,暖暖的。

“很快就会下雪,自然要备着。还有一件粉红斗篷,喜欢吗?”

“喜欢,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下面的是什么衣袍?”

“你身上的衣裳过于单薄,会着凉的,今后你便换上那三套衣裳。”帝卿绝系好她狐毛衣领的带子,上下打量一番,她披着他亲自设计的斗篷,整个人宛若月下聚雪,若灵动曼妙的雪精灵。

无邪旋转了一圈,笑问:“这斗篷为什么这么合身?”

他浅笑不语,他对她的身子极为熟悉,亲自设计的斗篷、衣裳自然合身。

她情不自禁地扑过去,在他的脸颊重重地一吻,吧唧一声。

帝卿绝轻笑,猛地将她抱起,直往床榻。

这次,她不再那么害羞,主动地吻他的薄唇,笨拙而青涩。

他愉悦地低笑,“你让我刮目相看。”

“那你喜欢吗?”

“喜欢。”

他解下她的斗篷、衣裳,疯狂、炽烈地吻她…

冰与火的交织,浓情烈爱。

谁深入谁的灵魂。

谁汲取谁的骨血。

谁交融谁的生命。

无邪想去午门看上官氏满门抄斩,可是去了也看不见,很是郁闷。

临近午时,帝卿绝喂了她一滴血,她变成姑娘,便欢天喜地地跟着她一起前往午门。

上官氏诛九族一事轰动帝京,物议如热潮。

午门人山人海,蔚为壮观。

长空堆叠着阴沉沉的霾云,遮天蔽日,疾风凛冽,在午门来回扫荡。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就等午时三刻的到来。

马车根本进不去,帝卿绝不得不下马车,拉着无邪的小手在人头攒动的人群里挤到前面。

忽然,无邪看见一人朝他们挥手,“那个人…”

他拉着她挤过去,原来,他早已吩咐下属来此占据最佳位置,还铺了几块砖头,保证她站上去看得见行刑的场面。

四周人潮汹涌,不时有强横的人挤来挤去,故意占便宜,或者伸出咸猪手。

她发现,四周站着的都是清一色的黑衣人,面无表情,给他们留下足够的空间,即使四周汹涌如巨浪,也如钢铁一般一动不动。

她明白了,这是恶魔安排的暗卫。

帝卿绝搂着她的纤腰,防止别人挤到她、伤到她,好似向所有人宣告:她是他的。

无邪的心里暖暖的,似吃了蜜糖,甜滋滋的。

这种被喜欢的男子护着的感觉,真好。

她望过去,监斩台上,墨凌尘、苍月等着行刑的时辰。而上官家的人,从上官浩到最小的儿女到仆人,一百二十余人,无一例外都被缚着双手,跪在地上,或面无表情或绝望或布满了对死亡的恐惧…

上官昭然昂首挺胸,视死如归,好似根本不怕死。

无邪觉着,上官昭然就这么死了,有点可惜。

“不是诛九族吗?这些人只是左相府的吧。”

“其余九族的人已经拘押,不在午门斩首,在牢房行刑。”帝卿绝低声道。

她叹气,一人获罪,那些无辜的人跟着陪葬,太悲凉了。

午时三刻到了,天色忽然间更暗了,墨凌尘扔了火签令,所有刽子手不约而同地举起大刀,整齐划一地砍下去。

无数头颅滚落在地,一百二十余人倒在地上,血流成河。

寒风凄凉地呜咽,似在弹奏一曲悲歌。

无邪的心里有点沉重,虽说上官浩该死,不过一些人的确是无辜的。

忽然,她感觉到有一道炽热、凌厉的目光盯着自己,那种被人盯梢的感觉很强烈,她环顾左右,终于看见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盯着自己。

那男子为什么一直看着自己?

为什么她觉得那双眼睛有点熟悉?

“怎么了?”帝卿绝温柔地问。

“那个男子总是看着我。”无邪指了个方向。

他冰冷的目光射过去,那个男子非但没有移开目光,反而朝他点头微笑。

那样的眼神,阴冷如毒蛇。

她不解地问:“那个什么人?”

帝卿绝吩咐暗卫:“去擒那人。”

此时,那个古怪的男子转身离去,钻入人群里,消失不见了。

围观的百姓渐渐散去,帝卿绝搂着她,护着她,“回去吧。”

他们登上马车,两个暗卫回来禀报,没有找到那个古怪的男子。

“你觉得那个男子是什么人?”无邪没见过那个男子,却又觉得他那双眼睛有点眼熟。

“若我没猜错,应该是戴着人皮面具的东晋太子。”帝卿绝的凤眸迫出一丝冷锐。

“东晋太子…”她想起来了,那个男子的眼睛的确与妖孽殿下一模一样。

“东晋太子不可能闲着,或许,上官家覆灭得这么快,有他一份功劳。”

“什么意思?”无邪还是不明白。

“上官浩铤而走险,在观音浮屠的脚架做手脚,有可能是东晋太子怂恿的,或许还有别的可能。”帝卿绝眸色冰凉,东晋太子利用上官浩对付自己,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吧。

无邪恍然大悟,这个东晋太子还真是可怕。

那么,东晋太子要对付恶魔?

她说出自己的猜测,“东晋太子是不是要对付你?”

帝卿绝颔首,“应该是。”

“你和他有过节吗?他为什么对付你?”

“不一定要有过节才能对付我。或许他觉得我太碍事,要先除掉我。”

“我明白了。有你在,他在魏国帝京就很难施展拳脚,必须先除掉你。”无邪蹙眉,“接下来他还会出手,他会怎么做呢?”

帝卿绝捏捏她的脸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过了两日,无影派去观音浮屠的人回来了。

无影禀道:“大人,属下派了十个人到观音浮屠方圆十里之内搜查,有所发现。在观音浮屠以北的八里处,发现不少死蝙蝠,大约有百余只。在那地方还发现有人曾经埋锅造饭,相信有人在那儿待过几日。”

帝卿绝的凤眸泛起一缕清寒,“换言之,有人在那儿训养蝙蝠,操控蝙蝠攻击人。”

“属下也这么觉得。他们带回几只死蝙蝠,属下察看过,那些蝙蝠的确有毒。”

“那为什么蝙蝠不会被毒死?”

“下属研究过,那种毒非常怪异、罕有,对蝙蝠无用,对人或是无邪姑娘这样的小兽却是致命的。倘若毒性侵入头颅,必死无疑。”

无邪算是明白了,操控蝙蝠害她的人可真是费尽心思呐。

是什么人要害她?

第1卷:正文 第143章:千万不要看见我

今冬的初雪终于落下来。

无邪第一次看见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又兴奋又激动,在飞雪里旋转了好几圈。

看着她披着斗篷站在雪中欢笑的样子,帝卿绝不自觉地微笑。

她的微笑,天真,纯净,明澈,不染世间尘埃,不沾红尘俗气。

他想保存她的笑容,直至永远。

上凰长公主寿辰这日,宫里与往常一样,只是紫宸殿布置了一番。

无邪的眼伤痊愈了,一双鲜红的眸子依然灵气四溢。

无风的眼伤还差一点,无影觉得奇怪,无风身强力壮,为什么痊愈的比无邪慢?

无影跟随帝卿绝进宫,在宫门处下马车的时候,无邪看见玉鸾郡主搭着谢文贤的手背下马车。

玉鸾郡主与郡马颇为恩爱,无邪觉得奇怪,玉鸾郡主不是喜欢墨国师吗?嫁人了就认了命,一心一意对待郡马吗?

玉鸾郡主瞟一眼无邪,高傲地朝宫内走去。

帝卿绝抱着无邪前行,这时,一辆马车飞奔进来,一人从马车上利落地飞下来。

“等等本国师。”

墨凌尘疾步飞奔。

无邪朝他挥挥爪子,帝卿绝一脸高冷,径自前行。

墨凌尘惊喜地笑,“雪儿,你的眼伤痊愈了?”他认真仔细地看了看,“嗯,跟以往一样,慧黠灵动。”

无影心道:也不看看是谁医治的。

她朝墨国师露出甜美娇萌的微笑,算是对他的报答。

但凡她对他有所求,他总会有求必应,对她是极好的。他这份情义,她感激在心,把他当作好朋友。

只是,不能让恶魔知道。

这一路,墨凌尘时不时地跟她说话,对她做鬼脸逗弄她,就没个安静的时刻。

寒冷凛冽,外面天寒地冻,赴宴的大臣与女眷都在紫宸殿的大殿闲谈。当帝卿绝、墨凌尘一起进殿,立即吸引了那些名门闺秀、千金小姐的目光。

无邪看向玉鸾郡主,以往只要墨国师出现,玉鸾郡主就会痴迷地看他,现在,她与郡马咬耳低语,神色温柔甜蜜。

或许,玉鸾郡主找到了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墨凌尘还是挨着帝卿绝的宴案坐,方便逗弄雪儿。

帝卿绝把她抱到另一边,远离墨凌尘。

墨凌尘气得牙疼,“帝卿绝,至于这样?你是右相,宰相肚里能撑船,怎么能这么小气?”

无邪捂嘴窃笑,最喜欢看墨国师吃瘪、气闷的样子,好好玩。

不多时,晋阳公主、皇帝陛下、上凰长公主前后脚驾到,寿宴开席。

酒过三巡,众臣循序献上贺礼。

今夜,上凰长公主装扮得很美,艳压群芳,美艳中不失端庄,端庄里不失大魏最尊贵、最有权势的女子的威仪。

她的目光时不时地流转过来,无邪看得清楚,她在看恶魔,希望恶魔也看她。

不过,恶魔专心地喂雪白团子,不太看上凰长公主。

墨凌尘自豪而又神秘道:“雪儿,我的贺礼绝对的惊天地泣鬼神,举世无双,独一无二…”

无邪眨巴着眼,倒是很好奇他的贺礼是怎样的惊天地泣鬼神。

拓跋弘赠予皇姐的贺礼是一尊羊脂白玉雕的观音,美轮美奂。

帝卿绝走到御前,道:“臣祝殿下寿比南山,青春永驻。”

上凰长公主笑道:“帝爱卿有心了。”

他击掌三下,四个太监抬着一样东西进殿,那东西以红绸盖着,看着很大,四四方方。

众人好奇地揣测,此次帝右相会献上什么贺礼赢得长公主殿下的欢心?

无邪自然知道那红绸盖着是什么,这几日恶魔准备贺礼,她在一旁陪着呢。

“雪儿,你知道他的贺礼是什么吗?”墨凌尘凑过来悄声问道。

“叽叽…”她点了点兽脑,笑容灿烂:就是不告诉你。

“…”无影想不明白,墨国师也不笨吧,居然问一只小兽。

无邪姑娘是兽身,能说出人话就怪了。

拓跋弘满面好奇,“帝爱卿,你献给皇姐的是什么?”

在万众瞩目里,帝卿绝亲自揭开红绸,是一架精致的双开细绢屏风。

众臣纷纷窃笑,送一架屏风当贺礼,帝右相这是黔驴技穷了吗?

上凰长公主先是一愣,再定睛一看,唇角噙着一丝满意的微笑。

拓跋弘惊奇道:“咦,那屏风上的美人与皇姐有七八分像呢。帝爱卿,那美人是皇姐吗?”

众臣仔细地看,那屏风上的美人分明就是上凰长公主。

“殿下,臣花了三日亲手描绘了殿下举世无双、倾绝众生的风华。还请殿下笑纳。”帝卿绝云淡风轻道。

“本宫喜欢。”上凰长公主内心欣喜,情不自禁地离案下来,激赏地打量屏风上的两个美人,一个是美艳端庄的女子,一个是凤仪不怒自威的摄政长公主。她笑赞,“帝爱卿把本宫画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本宫太喜欢了。”

无邪得意地笑,可不是吗?她的男人智谋无双,画技也是天下第一。

倘若恶魔也为她画一幅画就好了。

拓跋弘也忍不住走下来,满目惊艳,“没想到帝爱卿的画技如此出色,惊为天人呐。皇姐,帝爱卿这份贺礼别出心裁,有趣,有趣。”

“谢陛下赞赏。”帝卿绝道。

“冯总管,把这架屏风搬到本宫的寝殿。”上凰长公主含笑吩咐。

冯德全领命,立即吩咐太监办事。

晋阳公主勾唇冷笑,这个帝卿绝果然是个会讨人欢心的奸臣。

大臣们继续献上贺礼,墨凌尘见了帝卿绝的贺礼,觉得压力甚大,不过总归要送出去。

他的贺礼也很别出心裁的嘛。

忽然,无影抱着无邪出去,墨凌尘看见了,估摸着她去外面方便了。

那就等雪儿回来了再献礼,因为他要让雪儿见识见识他举世无双、惊天动地的贺礼。

无影带着无邪前往含章殿,在半途让她独自前去。

含章殿的守卫依然森严,不过对无邪来说,驾轻就熟,有办法溜进去。

上凰长公主明确说过,《神兵谱》还在含章殿,那么只要认真地找,一定可以找到。

昏黑里,无邪把可能设置机关、暗阁、暗墙的地方都找过、试过,不过都没有发现。

上凰长公主会把书藏在哪里呢?

对她来说,哪个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呢?

犯愁的时候,她忽然听见外面有动静,极为轻微的脚步声,跟巡守的侍卫完全不一样。

莫非有人闯进来,跟她一样来找书?

她立即躲在棉被的后面,再三确认此处安全,不会被人发现。

果不其然,两个蒙面黑衣人从窗台跃入,立即在殿内翻找。

无邪大气不敢出,缩紧兽躯,生怕被发现。

这二人必定是来找《神兵谱》,莫非是东晋太子派来的人?

翻找了一圈,一道男声道:“没有。”

一道女声道:“我也没找到。”

无邪震惊得兽躯发颤,这是妖孽殿下的声音,对,就是东晋太子!

而那道女声…

“再找一遍,仔细一点。”

东晋太子夏侯潇与那女子分头行动,摸黑翻找。

无邪想冷静一些,可是忍不住颤抖,向老天爷祈祷:千万不要看见我!千万不要看见我!千万不要看见我!

她紧张得全身发热,似有汗水冒出。

那女声又道:“还是没有。难道不在这儿?”

夏侯潇阴郁道:“倘若不在这儿,为什么含章殿的守卫这么森严?莫非上凰长公主是为了掩人耳目?”

那女子猜测道:“极有可能。不过除了含章殿,她会把书藏在哪里?太极殿应该不可能。”

“从长计议,先撤。”

夏侯潇与那女子从窗台飞出去。

寝殿恢复宁静,无邪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好险呐。

倘若东晋太子发现她,必定会把她掳去。

她又找了一会儿,还是没找到,便飞出含章殿,去找无影。

此时的紫宸殿,所有大臣都献了贺礼,只有墨凌尘还没献上贺礼。

看见雪儿回来了,他气急地问:“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无邪朝他眨眸微笑,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笑道:“我要进献贺礼了,好好看着。”

帝卿绝把她抱在怀里,轻声问道:“如何?”

她摇摇兽脑,瘪着嘴,可惜还是没找到。

不过,今夜有一个重大的发现,一定要告诉他。

“无妨。想吃什么?”他夹了珍馐美味喂她吃。

“长公主殿下,臣祝殿下康寿无极,青春永驻。”墨凌尘笑道,“臣献上的贺礼,必定万众瞩目、举世无双。”

“墨爱卿送的什么贺礼?朕倒是好奇。”拓跋弘很给面子地问道。

“墨爱卿有心了。”上凰长公主的反应甚是平淡。

墨凌尘击掌三下,众人望向殿门,都想看看墨国师的贺礼是怎样的举世无双,是不是能超越帝右相,得到上凰长公主的欢心。

四个仆人抬着一样东西进来,确切地说,那是一个男子。

他平身躺着,全身裸露,只穿着贴身的白色亵裤。

众人议论纷纷,这究竟是什么贺礼?送一个面首给长公主殿下?

这男子的确长得好看,面若冠玉,唇红肤白,身形纤细,全身白得发光发亮,比女子的肤色还要白。

令人不解的是,他的身上放着一些东西,好像是吃食。

拓跋弘大惑不解地问道:“墨爱卿,这究竟是什么?”

第1卷:正文 第144章:行刺陛下

无邪觉得不可思议,这究竟是什么贺礼呀?

难道墨国师要送给上凰长公主一个全身光溜溜的面首?在这大场面,太不合时宜了吧。

他的脑子里塞满了稻草吗?

帝卿绝好似没有看见这令人惊异、不解的一幕,悠然饮酒。

那些女眷们纷纷掩面遮目,羞得无地自容。

上凰长公主冷着脸,面色很不好看。

墨凌尘灿烂一笑,不介意别人怎么说、怎么看,“陛下,长公主殿下,这是近年来在东洋异国颇为流行的进食方式。容臣细细禀来。”

“墨爱卿速速道来。”拓跋弘也觉得这太伤大雅了。

“东洋异国盛行一种进食方式,貌美的纯阴处()子每日以各种花瓣沐浴两个时辰,上午一次,夜晚一次,连续十五日,如此便能身怀异香,肤如凝脂,纯净无暇。尔后,该女子全身不着寸缕,平躺于此,厨子将各种美味佳肴、蔬果放于女子的身上,就像诸位所见到的这样,新鲜的竹叶为底,各种美味佳肴放在上面,供给宗室、达官贵人与豪富们享用。臣为长公主殿下献上贺礼,纯阳男子之体是一样的道理。”墨凌尘声情并茂地解释,“陛下、殿下无需担心,这些美味佳肴绝对干净,可以食用。”

“墨爱卿,你当真敢吃?”拓跋弘嫌弃地问,又是皱眉又是瘪嘴。

无邪算是明白了,不过这也恶心了吧,那些吃食放在人体上,还是觉得脏。

有些大臣低声斥骂,言称此等行径乃败坏礼法,伤风败俗。

太辣眼睛了!

听到那些斥骂的声音,墨凌尘觉得有些刺耳,有点尴尬,“臣自然敢吃。”

说罢,他从那个肤如白雪的男子身上取了一片牛肉、一片香瓜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嗯,好吃。”

拓跋弘吞吞口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饶是如此,朕也不敢…”

上凰长公主冷淡道:“墨爱卿,你的心意,本宫领了。抬下去吧。”

无邪忍不住吐槽,墨国师还说他的贺礼举世无双、独一无二呢,果然是惊天地泣鬼神!

帝卿绝依然清风霁月,好似早已料定自己的贺礼定能天下第一,得上凰长公主欢心。

墨凌尘尴尬地笑,吩咐仆人把精心准备的贺礼抬下去。

好像陛下和长公主殿下都不喜欢…

那四个仆人正要抬起来,陡然,躺着的那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起,右臂一扬,三枚细长的银针朝拓跋弘极速飞去。

锦绣繁华、酒酣耳热的寿宴,瞬间变成一幕惊心动魄的行刺大戏。

所有人都没有防备,靠那刺客最近的墨凌尘更加没有防备,呆愣住了,好似看不懂发生了什么事。

距离拓跋弘最近的是上凰长公主,她在铁血沙场历练多年,武功自然不错,立即伸手把他拽过来,避开那致命的三枚银针。

冯德全已经反应过来,尖声大喊:“有刺客!护驾!护驾!护驾!”

无邪一脸懵逼,墨国师的贺礼怎么会行刺陛下?

帝卿绝迅速飞向拓跋弘,近身保护他。

而回过神来的墨凌尘凌厉地攻向那刺客,试图擒拿他。

然而,那刺客的速度非常快,一击不中,立马又扬臂射出两支飞刀,追风逐月地飞向拓跋弘。

帝卿绝长臂一挥,轻而易举地挥掉那两支飞刀,霸气凛然。

拓跋弘全身瘫软地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

那些大臣、女眷们,惊慌失措地离席,离刺客远一些。

大殿一片惊乱,杯盏餐碟掉落在地,一地狼藉。

苍雪护着上凰长公主退后,厉声叫道:“将刺客拿下!”

此时,墨凌尘与那刺客激斗,那刺客武功不俗,敏捷而阴诡,招式往往出人意料。

墨凌尘拼了全力,十几招快攻逼得对方步步后退,顺势擒住他。

殿外的侍卫早已涌进来,此时押住刺客,长剑架在他脖子上。

刺客被擒,大臣、女眷们走上前一些,对方才的危险心有余悸。

无邪还陷在方才恶魔那霸气一挥的潇洒里,笑眯眯的,软萌软萌的。

帝卿绝扶着颤抖的拓跋弘坐好,皇帝陛下的确缺少历练,刺客行刺而已,就吓成这样。

“陛下没事吧。”上凰长公主关心地问,尚算镇静。

“没…事…”拓跋弘声音发颤。

她坐下,帝卿绝也回到自己的宴案,摸摸无邪。

齐王、霍太尉面面相觑,心里充满了太多疑惑。

墨国师是天子之师,是陛下的心腹,怎么会安排刺客行刺陛下?

这不合常理呀。

“臣有罪。”墨凌尘立即跪下,心头发紧,这次大祸临头了,“臣没有指使此人行刺陛下,但这刺客的确是臣精心准备献给殿下的贺礼,臣失察,臣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