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会把书藏在哪里呢?莫非是在御书房?”无邪猜测道,想到中秋那夜他就在含章殿,原来是要趁机找书。她怎么这么笨,竟然没想到他的意图。
“改日我探探她的口风。”帝卿绝又给她夹菜,“吃吧。”
膳后歇息了一阵,他去沐浴,她要伺候他沐浴。
浴房里,她帮他宽衣解带,小脸红彤彤的,头越来越低。
他享受这个过程,可是她的动作实在太慢了,他解开她的衣裳,她吓得后退两步,“我自己来。”
帝卿绝坚持脱下她的衣裳,不过让她穿着贴身的丝衣。
尔后,他拉着她下浴池,她满面绯红,觉得身上好热,被浴池里的温热水一烘,更是全身发烫。
此时,她的小脸清媚水滟,红晕流霞,水灵的眸子若凌晨荷叶上的清露,清澈纯真,小嘴似桃花染成,粉润欲滴,整个人儿宛若一朵清凌凌、亭亭立的水仙花,撩人心怀。
他心猿意马,在她的额头轻吻。
“我帮你擦身。”无邪连忙躲开,取了布巾站到他身后给他擦背。
“先擦前面。”
帝卿绝把她拉到前面,正想搂着她,忽然,她消失了,变成一只软萌雪白的小兽。
她欢喜地叫:“叽叽…”
太好了!
如此一来,就可以免去那些羞羞事。
他心里郁闷,眸色沉沉,就这么猝不及防…就这么毫无准备…就这么抓心挠肺…
情火,怒火,郁火,交织在一起,他险些受内伤。
还想说一说吹箫这个事呢,看来只能下次说了。
无邪看见他狂躁又烦闷,心里偷乐,却一脸无辜地用梅花爪子背挠挠他的手臂,红眸扑闪扑闪,好似在说: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怪我嘛。
帝卿绝摸摸她的脑袋,“这不是第一次了,你是故意的吧。”
她立即摇头,才不是故意的。
“你这次为什么忽然变回人身?”他若有所思,“在马车上,当时你很生气,咬我一口…”
“吱吱…”无邪知道的,正因为她很生气,才会变回人身。
“我记得,有一次你也是咬了我,好像还吸了我的血…”帝卿绝凤眸灼亮,好似发现了什么,“莫非你吸了我的血会变回人身?”
“…”她歪着兽脑寻思,是这样的吗?
她倒是觉得跟吸他的血没有关系,只要她的情绪达到极致、巅峰的状态,就会变回人身。
他伸出食指,“你咬一口试试。”
无邪跳到他的肩头,摸摸他的额头,你有病吧,没事咬你做什么?
帝卿绝把她抓下来,把食指伸到她的小嘴边,“快咬一口。”
她摇头,傲娇地飞走,可是被他抓住了,无法脱身。
“几日未曾沐浴了,我给你洗洗。”
他没有坚持,认真、仔细地给她清洗。
虽然被人伺候很是享受,不过无邪始终觉得他趁机占便宜,虽然现在她不是姑娘…
她几次想逃开,他就是不松手,无奈之下只好放弃。
…
翌日,无邪听无风说,恶魔把那个扮作妖狐的凶手挂在城中门楼,与上次一样,威慑外邦细作。
她不明白,那具女尸不是送到郊野焚烧了吗?怎么还有尸体?
无风解释说,他们连夜找了一具女尸,无影做了一个人皮面具,戴在那女尸脸上,扮作那个凶手。
原来如此。
恶魔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外邦细作的头目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人现身,那么又有什么用呢?
帝卿绝瞧出她的心思,“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叽叽…”无邪点头。
“若能激怒外邦细作的主谋,他会再度出手。只要他再度出手,多少会露出马脚。”
她明白了,他想在接连不断的交锋下抓到对方留下的蛛丝马迹,把对方揪出来。
城中某一座宅院,昏暗的房间里,骤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一位身穿紫红色衣袍的公子陡然扬臂,狠狠地打在女子的小脸。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轻举妄动吗?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吗?”林公子怒斥,满面戾气。
“我…”女子迟疑道。
“啪…”他又是一巴掌,利落如刀,“你想死,我不阻拦!”
“我没想到帝卿绝这般厉害…”连续被打两巴掌,她的眼里蓄着一丝怨恨。
“我早就跟你说过,帝卿绝此人绝非庸常之辈,你斗不过他。”林公子怒指她,恨铁不成钢,“我都没有十分的把握对付他,你连他的半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我错了…”女子低声道。
“他有没有怀疑你?”
“没有。”
“最好如此。否则你落入他手,我也不会救你。”
“我会小心的。”
静默半晌,林公子又问:“你为什么让她扮作妖狐杀人?”
女子回道:“我想着宫里妖狐出没,必定人心惶惶。上凰长公主会吩咐帝卿绝彻查此案,他们就不会想着细作一事,我便可以趁机…”
他更怒了,“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蠢的人!宫里妖狐出没,人心惶惶,风声鹤唳,必然会加强守卫。守卫森严,你如何去含章殿找书?你这不是作茧自缚吗?”
她低着头挨训,“我知道错了…”
这么做,自然有她的理由,只是她不能说。
林公子气得牙痒痒,“今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明白了吗?”
女子应了,“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他叮嘱道:“当心点儿。”
…
之后的半个月,宫内宫外,朝野上下,帝京内外,都相安无事。
玉鸾郡主与谢公子大婚是这段日子里最大的喜事,虽然齐王府是招婿入赘,不过依然十里红妆,喜乐震天,热闹非凡。
齐王府高朋满座,几乎满朝文武都来贺喜,不到午时,流水喜宴就开始,一直摆到入夜。
帝卿绝也收到了请帖,无邪瞅着他,他会去赴宴吗?
之前玉鸾郡主伤害她、杀她多次,上次在凌霄阁又险些烧死她,她不想再看见心如蛇蝎的玉鸾郡主。
“你不想去?”他揉揉她的梅花爪子。
“…”她眨巴着兽眼。
其实吧,她还是挺想去看看热闹的,毕竟还没见过这么盛大的婚礼呢。
倘若新娘不是玉鸾郡主,那就完美了。
“你不想去,那就不去。”
帝卿绝吩咐无风送去贺礼,无风领命去了。
黄昏时分,帝卿绝抱着她出门,“带你到街上逛逛,找一家酒楼用膳。”
好耶!
无邪在他怀里欢喜地打滚,恶魔好像越来越好了,知道带她出去溜溜了。
乘坐马车来到悠然居,刚刚进门,他们就看见大堂站着两位器宇不凡的公子,正是墨凌尘和皇帝陛下。
拓跋弘一眼看见他和他怀里的小兽,眼眸一亮,迎上前去,“原来是…你们,墨兄,不如咱们一起用膳吧。”
无邪伸爪扶额,这也太凑巧了吧。
第1卷:正文 第112章:是人,不是兽
看见无邪,墨凌尘眉开眼笑地走过来,一个劲儿地盯着她,“帝右相,真巧啊。”
帝卿绝略略施礼,“公子怎么出来了?”
拓跋弘年仅十八,尚有几分少年意气,笑得干净纯澈,“朕…在家里待得烦闷,就出来逛逛。国师说悠然居的招牌菜风味独特,我就来尝尝。相请不如偶遇,不如一起用膳吧。”
帝卿绝神色淡漠,不置一词。
无邪仰起兽脑,红眸里有几分期盼。
与喜欢的男子一起用膳,单独相处,自然开心欢喜。不过恶魔话不多,她又说不出人话,有时候难免寂静、冷场。她更喜欢人多,热闹一点,那才好玩嘛。
墨凌尘见她的表情也想一起用膳,低声道:“既然来了就一起用膳,别这么小气嘛。再者,公子难得出来一趟,你当臣子的自然要在旁保护。我一人保护,毕竟力量不够…”
帝卿绝径自前行,走上二楼。
其实,他瞧出无邪的心思,还是希望她能开心。
墨凌尘、拓跋弘欢喜地相视一笑,朝掌柜喊道:“掌柜的,速速上菜。”
掌柜应道:“好嘞,马上来!”
来到二楼最里面的雅间,他们刚坐下,伙计便送来上好的茶水与免费的茶点,笑道:“三位公子,酒菜马上就来,稍等。”
帝卿绝把茶水倒在浅碟,喂无邪喝茶。
无邪窸窸窣窣地喝,拓跋弘好奇地看着,满目惊艳,“帝爱卿,你这只爱宠当真极通人性?”
她傲娇地扬起毛绒绒的兽脑,叫了两声。
那是自然!本小姐是人,不是兽!
“陛下想试试?”帝卿绝淡淡道。
“好呀。”拓跋弘眼眸发亮,对她道,“朕说一句,你做一个动作,可好?”
“叽叽…”她无语地翻白眼,这有什么难的?
见她这般不屑又可爱的表情,他笑得跺脚,“伸出右爪。”
无邪伸出右爪,接着听从他的指令,伸出左爪,挠挠他的手臂,扭扭兽躯。
拓跋弘笑得眼泪飙出来,欢乐地摸她,“哎哟,朕还真没见过这么通人性的小兽。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有趣呢?”
帝卿绝立即把她揽到怀里,不让他摸。
拓跋弘的右手僵在半空,笑容也僵在面上,“帝爱卿,你这是做什么?”
“陛下,这只小兽虽然可爱有趣、通人性,不过毕竟是兽。陛下与它还不熟,还是不要碰它为好。”墨凌尘连忙解释打圆场,以免在外面闹出事儿来,他劝不住哇。
“陛下只能逗她玩玩,不能碰她。”帝卿绝冷漠道,一副护犊子狂魔的表情。
拓跋弘玉俊的面上布满了愠怒,墨凌尘百般规劝,这才化解了矛盾。
无邪吓得心肝儿颤,看来这皇帝陛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只是,恶魔对她的确过于霸道。
伙计送来菜肴,三人一兽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今日齐王府大喜,陛下为什么不去贺喜赴宴?”帝卿绝清冷地问。
“齐王府高朋满座,大多数是朝中大臣,朕才不想见那些人呢。再者,齐王府的喜宴自然都是山珍海味,朕想换换口味。”拓跋弘夹了一片牛肉片喂无邪,她张开小嘴吃了,“朕在此遇到帝爱卿与你的爱宠,说明来对了。”
“陛下,臣没说错吧,帝右相的爱宠极通人性,很有趣很好玩。”墨凌尘笑道。
“帝爱卿,今后你多带它进宫。”拓跋弘笑眯眯地逗弄它,“太极殿蛮好玩的,下次你带它进宫,可以来太极殿玩玩。朕必定保护它不受任何人伤害。”
无邪的红眼珠滴溜溜地转,有他这句话,她不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在太极殿出入、闲逛?
帝卿绝没说什么,专心用膳。
墨凌尘心里大喜,笑道:“陛下,帝右相这是答应了。”
拓跋弘欢喜地笑,“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
无邪暗暗地想,恶魔之所以没反对,应该是要她趁机在太极殿与附近的宫殿找书吧。
帝卿绝取了一块翠玉糕喂给她吃,“陛下切记,她到底是畜兽,不可与她太过亲近。”
拓跋弘笑呵呵道:“朕记住了。”
墨凌尘心里愉悦,只要财神爷在太极殿玩,他就可以与财神爷好好玩耍。
吃了一阵,帝卿绝抱着无邪起身告辞。
拓跋弘目送无邪离去,眼巴巴的,很舍不得。
“走了,看不见了,陛下,你该回宫了。”墨凌尘劝道。
“国师,那只小兽是不是很可爱?朕想借它在太极殿玩耍几日,不过,朕也知道,帝爱卿必定不同意。你快帮朕想想办法,”拓跋弘泄气道。
“帝右相的确不会同意。”墨凌尘等的就是这句话。
“你一定会想到好办法的,是不是?朕又不是要把他的爱宠抢过来,只是借来玩几日,你想个办法逼他同意。”
“这…陛下又不是不知,帝右相是长公主殿下器重、信任的权臣,一向嚣张狂妄,臣斗不过他。”墨凌尘苦恼道,说的也是实话。
“你尽量想办法嘛。”拓跋弘想着那只精灵、可爱、有趣、软萌的小兽,就眉开眼笑。
“臣尽力便是。”墨凌尘暗暗决定,定要想个办法,逼帝卿绝同意。
…
齐王府,洞房喜气洋洋,花烛旖旎如春。
坐在喜床的新娘玉鸾郡主一把拽掉喜绸,气呼呼地摘掉重得要死的金玉珠冠,扒掉朱红色喜服,尔后大声呼唤巧慧。
然而,无人回应。
人都死哪里去了?
她气冲冲地出去喊人,房门却开了,她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两步。
是她的夫君,谢公子谢文贤。
看他那脚步虚浮、玉面酡红的模样,必定是贪杯喝多了,醉了。
谢文贤把门关了,摇摇晃晃地走进来,险些摔倒,“郡主,我们还没喝合卺酒…”
“你只不过是出身低微的商贾之子,有什么资格与本郡主喝合卺酒?”玉鸾郡主鄙夷地翻白眼。
“即使我出身低微…但如今我已经是你的夫君…”他大着舌头道,口齿不清。
“夫君?”她冰冷地讥笑,鄙薄地看他一眼,“你没资格当本郡主的郡马,你只是齐王府的一条狗。”
“一条狗?”
“对,一条狗!”玉鸾郡主断然道。
“你为什么下嫁于我?”谢文贤的眼里浮现一缕阴鸷。
“本郡主就清楚明白地告诉你,本郡主下嫁于你,只是要让本郡主的心上人后悔一辈子!”她高傲地扬起下巴,“本郡主等着他来求本郡主。”
“原来如此。你的心上人是墨国师?”
“对。”玉鸾郡主走到床边,森冷高傲道,“这是本郡主的寝房,你不要玷污本郡主的床榻,去下人房睡!”
忽然,一道红影急掠。
她正要坐下,却看见他就在跟前,失声尖叫。
只是,叫声还没出口,口鼻已经被他捂住。
谢文贤把她推倒在床,粗暴地撕烂她的喜服,面上全无酒醉之色。
她惊骇地大叫,却只发出低闷的声音:“你干什么?放开本郡主…”
他掐住她纤细的脖子,目光凌厉而阴狠,“我就让你看看,我有没有资格当你的夫君、郡马!”
玉鸾郡主的秀眸惊骇地瞪大,渐渐地失去了焦距。
片刻之间,喜服变成碎片,飘落在地。
喜床剧烈地摇晃,谢文贤狠辣地挺腰进出,她如死一般,根本没有力气反抗。
泪水从眼角滑落,她万念俱灰…
原来,她引狼入室,下嫁给一个禽兽不如的魔鬼!
…
大魏国宗室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凡是皇室赐婚,被赐婚的夫妇要在三日之后到皇宫向陛下、太后、皇后等人参拜。
这日,玉鸾郡主携郡马谢文贤进宫拜谢,先去御书房参见上凰长公主,再去拜谢皇帝陛下。
无邪跟着帝卿绝进宫,他在御书房与上凰长公主商议政事,她则去太极殿。
半途,她看见郡马谢文贤在一座凉亭似在等候什么,身姿笔挺,颇有气度。
她看了两眼,便飞跃到太极殿。
虽然守卫森严,不过对她来说,这青天白日的想进太极殿,还不容易么?
咦,大殿、寝殿都没人,莫非陛下出去了?
忽然,她的尖耳朵动了动,有人在后苑说话,是一男一女。
好像是皇帝陛下与玉鸾郡主的声音。
无邪飞奔到后苑,躲在一处隐蔽的角落,果然看见拓跋弘、玉鸾郡主在说话。
“陛下,臣女听父王提起过,长公主殿下有一本兵家谋略,好像叫《神兵谱》来着。听闻长公主殿下熟读了这本兵家谋略,才成为常胜将军,所向披靡,于边境称雄。”玉鸾郡主不拘礼地笑问,“当真如此吗?”
“朕听皇姐提起过这本书。”拓跋弘笑道,“玉鸾,你成亲了,郡马待你如何?”
“郡马待臣女很好。”她娇羞地笑,“陛下,咱们从小玩到大,也算青梅竹马。陛下可以跟我说说《神兵谱》究竟写了什么吗?”
“朕也没看到过那本书,无法跟你说。”他笑道,“玉鸾,咱们好久没在一起玩了,不如你多留一会儿,咱们一起吃午膳吧。”
每日都是他一人吃午膳,太无聊、寂寞了。
无邪诧异,为什么玉鸾郡主向陛下打听《神兵谱》?
第1卷:正文 第113章:人面兽心
玉鸾郡主又问了几句,拓跋弘一问三不知。
她计上心来,贼兮兮道:“不如咱们玩一个游戏,可好?”
他来了兴致,道:“什么游戏?”
“我们都不知道长公主殿下把《神兵谱》藏在哪里,我们一起去找,谁先找到,就算谁赢。”她兴奋道,“赢的人,可以向输的人提出一个要求。”
“去哪里找书?”他犹豫了,记得皇姐说过,《神兵谱》这本书很重要,不能随意给别人看。
“你觉得长公主殿下会把书藏在哪里?含章殿吗?”
“朕也不知,皇姐从未提起过。”
“臣女觉着,应该在含章殿。我们一起去找,谁先找到谁就赢了。”玉鸾郡主笑道,一副玩心很重、俏皮捣蛋的模样。
“你有所不知,近来含章殿加强了守卫,闲杂人等不能进出。”拓跋弘为难道。
“陛下是真龙天子,也是闲杂人等?”她不屑道,“我们一起去,看谁敢阻拦你这个陛下。”
“还是不要啦。皇姐这么做,必定有她的道理。”他坚定地摇头,“不如我们去御花园逛逛吧。”
“陛下,你怕了长公主殿下吗?”
“皇姐每日要处理那么多国事政务,已经很累很倦,朕不能给她添麻烦。”
玉鸾郡主不开心地撅唇,“陛下就是怕她。”
无邪暗暗寻思,为什么玉鸾郡主一个劲儿地鼓动陛下去找《神兵谱》?莫非她也在找书?可是,她为什么也要找书?
必须把这件事告诉恶魔才行。
之后,拓跋弘带着玉鸾郡主回到大殿,她再说两句就告辞离去。
无邪悄悄地跟着她,果不其然,她前往那座凉亭,与谢文贤低声嘀咕了几句。
谢文贤的脸庞没有半分笑意,冷沉无情,而玉鸾郡主则是低着头挨训,一副小媳妇、受气包的模样。
无邪惊诧不已,玉鸾郡主一向骄纵泼辣,怎么婚后没几日就变得这么温顺?
无邪正想凝神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忽然,他转头望来,目光十分凌厉,她骇然一惊,立即躲在繁花碧叶之间,不敢动弹一下。
说不清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谢文贤的目光寒郁可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看了半瞬,没发现什么,便拉着玉鸾郡主离去。
无邪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飞回御书房,找到无风,两只梅花爪子比划着,叽叽叫着。
然而,无风根本不明白她想说什么。
他抓住她,“停停停!你想说什么,我实在猜不出来,等大人出来了,你跟大人说吧。”
好吧。
她跳到他的肩头,等候恶魔出来。虽然她很着急,但眼下只能等了。
御书房里,上凰长公主面对几个大臣,容颜高冷。
京兆尹刘大人沉重地禀报,其他几位大臣皆是一副焦虑的神色。
“殿下,五日前微臣犬子在街上失踪,至今没有寻到。”某员外郎道,“肯请殿下派个得力之人彻查孩童失踪案 。”
“殿下,十日前微臣的侄子溜出府去玩,至今没有踪影,恳请殿下彻查。”某五品官道。
“殿下,六日前微臣小女无故失踪,至今没有踪影,肯请殿下彻查。”某四品官道。
上凰长公主摆手,制止他们说下去,问道:“京兆尹,报案孩童失踪的共有多少人?”
刘大人战战兢兢地回道:“回禀殿下,共有十九人,百姓家的十二人,朝廷官员家的七人。这些失踪的孩童里男童十四人,女童五人,从七岁到十一岁不等。”
她面寒如霜,又问:“最早报案孩童失踪的是什么时候?”
他的后背已经湿透了,抬手抹去额头的汗水,“回殿下,最早大约是…十日前…”
“砰——”
上凰长公主大怒拍案,“已经十日了,你竟然没有查清,让凶徒逍遥法外,以至于失踪的孩童竟有十九人之多。说不定还有没有报案的百姓家也丢了孩子,你这京兆尹是怎么当的?”
刘大人惊慌地下跪,浑身打颤,“微臣知罪,微臣有罪。”
“找到线索了吗?”她疾言厉色地问。
“失踪的孩童比较多,微臣也做了详细的笔录,派了不少捕快、衙役去查,但…毫无所获…”他慌惧道,就知道此次传召,必定凶多吉少,能保住乌纱帽已经是万幸。
帝卿绝忽然道:“殿下息怒,眼下当务之急是查清孩童失踪案。”
上凰长公主长眉紧蹙,“你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