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说不定会告发恶魔,谋害恶魔呢。
再者,她说不出人话,墨国师也不明白她的兽语。
他瞧出她表情有异,追问:“莫非你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她连忙摇头,用爪子拍拍小腹,再做出溜达的动作。
“你吃得太多,到外面去消食了?”
“吱吱…”她点头。
“他的侍从一直陪着你?你从风露台附近经过了?”墨凌尘又问,眉头微皱。
无邪还是点头,想到那恶魔现在必定与上凰长公主在床榻翻滚,柔情蜜意呢,她就抓心挠肺地焦灼。
他摸摸她毛茸茸的兽脑,清朗地笑,“今夜我在这儿陪你好不好?”
她欣喜地笑,有人陪着当然好了,起码他不会害她。
凌霄阁没有床、榻,只有案、椅,因此不好睡觉。
墨凌尘把四张椅子排成一排,躺在上面,她躺在案上,她在上,他在下,大眼对小眼。
“睡吧,明日的事明日再想,先养好精神。”他的笑容灿烂而不羁。
“叽叽…”无邪安心地闭眼,受伤的心多少有几分安慰。
虽然心很痛,可是她不能就此伤春悲秋,不能颓丧,明日还要战斗,必须养好精神,才能迎接明日的太阳。
夜,深沉;月冷如霜。
含章殿内闪着昏黄的烛影,上凰长公主已经歇下,却披衣起来,来到大殿。
帝卿绝坐在幽暗的大殿,饮茶看书吃茶点,倒是闲适得很。
她轻步走来,柔声道:“入秋了,你觉得冷吗?”
“不冷。”他站起身,“殿下怎么起来了?”
“本宫一时睡不着。”她挽着一件玄色披风,亲自为他披上,“披着吧,以免受寒。”
“谢殿下。”
“本宫陪你坐会儿吧。”
“夜深了,殿下还是早点歇着为好。”帝卿绝劝道。
“好,稍后就去。”上凰长公主轻柔地笑着,拉他坐下,“本宫给你捏捏吧。”
他全身僵住,剑眉微蹙。
她的纤纤素手在他的肩头柔柔地按着、捏着,很快就变味了,慢慢伸到前面,缓缓揉抚,撩拨他的心火。
她沙哑道:“绝,本宫深居后宫,时感寂寞…”
这句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要他侍寝。
帝卿绝立即站起,冷若冰霜道:“殿下,臣乃外臣。”
上凰长公主痴迷地看他,美艳的小脸流露出三分欲色,“外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愿意…”
“若殿下觉得寂寞,大可传召面首进宫。”他冷漠道。
“你明明知道,本宫之前养的那些面首,许久不曾传召进宫了。”她嘴唇微翘,一副欲求不满的娇俏模样。
“臣去殿外守着。”
“站住!”
帝卿绝止步,背对着她。
上凰长公主眉目凄婉,不甘心地问:“绝,本宫已经不再召幸那些面首,为什么你还是拒绝本宫?”
他的肩背淡漠如水,“臣早已告诉过殿下,殿下是君,臣是臣,殿下与臣之间只有君臣关系。”
她猛地从身后抱住他,紧紧的,把脸贴在他的后背,“四年了,本宫等你四年,本宫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吗?”
“殿下错爱,臣无福消受。”帝卿绝掰开她的手。
“是你不愿意…只要你愿意,怎么会无福消受?”上凰长公主死死地抱着他的腰身,就是不放开。
“说句不敬的话,殿下乃大魏最尊贵的女子,想要哪一个男子侍寝都可以,无人可以抗拒。不过,臣原本就对男女之情没有兴致,若想成家立室,也是娶一个从一而终、从未有过其他男子的女子。”他冰冷道,“臣不得已说出这番话来,望殿下恕罪。”
顿时,她松了手,怔怔地看他往外走。
原来,他嫌弃她不是清白之身,嫌弃她曾经宠幸了几个面首。
原来,他想要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
难怪他对她的明示、暗示一直无动于衷,对她的情意、许诺从来不动心。
她明白了。
失魂落魄地回到寝殿,上凰长公主喊来苍雪,吩咐了两句,尔后就寝。
心那么痛,可是,她不会轻易放弃。
苍雪遵照殿下的意思,把帝卿绝请进大殿,尔后关了殿门,在偏殿守着。
更漏的时刻过了子时,帝卿绝无声无息地飘进寝殿,站在床前,伸手点了上凰长公主的睡穴。
尔后,他在寝殿各处翻找。
虽然无邪已经翻找过,他也相信她的本事,不过此乃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能不好好利用?
上凰长公主睡得跟死猪一样,他肆无忌惮地翻找都没事,只要不惊动外面的宿卫与宫人。
找了一遍,果然没有找到《神兵谱》。
莫非她把《神兵谱》藏在别的地方?
…
这一夜,无邪睡得不安稳。
她做了一连串的梦,梦里,那恶魔冰冷绝情地对她说:你是妖狐,你一直在迷惑本相,本相不会再受你迷惑。
他还说,你杀了人,就应该偿命。
他好似不认识她,冷酷地转身,离去,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她大声地喊,拼命地喊他回来,可是他充耳不闻,大步流星地离去。
“叽叽…嘤嘤…”
泪水从她闭着的眼里流出来,湿了雪毛。
墨凌尘听见声音,猛地弹身而起,险些摔下去。
看见财神爷还躺在案上,却在睡梦里哭得稀里哗啦,伤心欲绝,心口莫名的一疼。
他把她抱在怀里,温柔地摸她,“别哭了,你哭得我的心都碎了。”
他未曾预料到,会有这么一日,他这个浪迹秦楼楚馆的风流公子,会对一只小兽这般怜惜、这么心疼,好似对待此生最爱的女子,千般宠溺。
无邪醒了,兽眼模糊,想到梦里恶魔的所作所为,更伤心了。
恶魔,不要她了…
“别哭了,我去弄点早膳给你吃好不好?”墨凌尘温柔地哄着。
“叽叽…”虽然没有胃口,可是也要吃饭,不然还没被判死罪,就饿死了。
不多时,他端来早膳,稀粥和馒头、肉包,香喷喷的。
她第一次觉得肉包味同嚼蜡,满脑子都是那恶魔与上凰长公主昨夜在一起的春宫画面。
心那么痛,怎么吃得下去?
“怎么不吃了?不好吃吗?”墨凌尘轻柔地问。
“吱吱…”无邪摇头。
“你放心,我一定查出真相,还你清白。”他摸摸她的兽脑,“你不相信我的本事吗?”
她愣愣地看他,红眸有点肿。
她向来相信恶魔的本事,墨国师整日游戏人间、流连花街柳巷,有本事查清真相吗?
墨凌尘一边咬肉包一边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快吃吧。”
无邪咬着肉包,不知恶魔是不是还在含章殿,还是去上早朝了。
“宫里发生命案,长公主殿下受了惊吓,今日没有早朝。”他好似随意提起,“听闻,帝右相一整夜都在含章殿,今早还与长公主殿下用早膳呢。”
“…”她好似受到一万点的暴击。
小小的兽躯禁不住这霹雳似的打击,四爪发颤,险些摔倒。
她的心好似被人不断地刺入,痛死了,快不能呼吸了。
见她这般悲伤,墨凌尘心有不忍,叮嘱道:“晚点我和帝右相一起去风露台看看案发现场,你乖乖地在这里待着。”
无邪点点头,很想去问问那恶魔,昨夜是不是…
可是,现在她是杀人嫌犯,哪里也去不了。
其实,为什么要为那个三心二意、冷酷绝情的恶魔伤心难过呢?
他不相信她,还去侍奉上凰长公主,背叛了她,她还惦记着那人渣做什么?
对!她不能再为那个恶魔伤心,她要振作起来!
现在,她能依靠的只有墨国师了。
她用爪子挠了挠他的手臂,娇萌地看他,好似在说:你一定要救我呀。
墨凌尘被她萌化了,把她抱在怀里,指着自己的脸颊道:“亲一口。”
无邪愣住,想起那恶魔也经常这样要求她,指着脸颊说:亲一口。
第1卷:正文 第099章:软软湿湿柔柔的触感
一时之间,无邪又伤心了,好似被人刺了一刀,鲜血淋漓。
墨凌尘见她双眸盈盈,泪光摇曳,心里涌起一股怜惜,“怎么又哭了?”
她朝他挥爪,招了招,他凑过脸来,她欣然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
她自然记得,恶魔不许她亲别人。
可是,他已经不要她了,去侍奉上凰长公主了,她为什么还要遵守他们之间的约定呢?
她就是要亲墨国师!
墨国师特意在这儿陪她一夜,还说要还她清白,对她这么好,从今往后,她要把他当作好朋友。
被软萌的财神爷亲了一口,墨凌尘心满意足,笑如阳光灿烂。
那种软软湿湿柔柔的触感,真是妙不可言呢。
吃完了早膳,他抱着她,爱不释手地摸她,“我要走了,晚些时候我再来陪你。”
无邪点点头,朝他挥爪。
希望他可以查清真相,洗脱她的冤屈。
风露台被封了一夜,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因此,案发现场保护得比较好。
墨凌尘抵达的时候,看见帝卿绝已经在这里察看。
“你不是陪长公主殿下用早膳吗?”墨凌尘揶揄道,“不多陪陪殿下?”
“你不是在凌霄阁陪本相的爱宠吗?”帝卿绝轻淡道,“多谢墨国师照顾本相的爱宠。”
“谁的爱宠,还不一定呢。”墨凌尘冷冷地嗤笑。
帝卿绝没有回应,专心地看案发现场。
风露台是一座三层高的楼台,雕梁画栋,三楼四面透风,一二楼是封闭性的三间殿室,与地面相隔三十三级台阶。而案发现场在一楼的外面东侧,东侧种植了一些碧树、花卉,因为这些花木的阻挡,宫人才没有看见凶手杀人的情形,只看见投在墙上的影子。
地上血迹斑斑,不过已经干涸。
墨凌尘看着血迹,道:“从血量来看,死者流的血挺多的。”
“不要动!”帝卿绝忽然喝道。
“怎么了?”墨凌尘气愤道,“为什么要本国师不要动?”
“不要踩到血迹。”
“踩到了又能怎么样?”
“会影响案情判断。”
“本国师才是此案的主审好不好?你只是协助本国师查案!”墨凌尘郑重地提醒他。
“你确定你能查清真相?”帝卿绝淡淡地反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好歹本国师也是天子之师…”
“不要动!”
墨凌尘气急败坏,这次他变本加厉,把自己强硬地拉到一边。
帝卿绝从地上捡起一撮雪毛,剑眉轻拢。
墨凌尘正想发作,看见那撮雪毛,神色顿时凝重起来,“这雪毛跟财神爷的雪毛好像一样…”
帝卿绝搓了一下雪毛,“这雪毛颇为柔软。”
“莫非这是妖狐杀人时掉下来的毛?”
“应该是。”
“这么说,当真是妖狐杀人?”
墨凌尘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可是,财神爷那么软萌可爱,怎么会杀人?
再说了,倘若是财神爷杀人,以它的妖术足以逃走,何必被拘禁在凌霄阁,沦为阶下囚?
帝卿绝道:“这里脚印不少,应该是昨夜来察看的侍卫留下的,已经破坏了案发现场。”
墨凌尘不解地问:“脚印能说明什么?”
帝卿绝认真地看他一眼,不再多说。
墨凌尘瞧出他鄙夷的心思,摸摸鼻子。
的确,他在断案这方面…经验不足…
对了,若是妖狐杀人犯案,那妖狐没有脚印,现场这些脚印应该都是侍卫的。
“你来看。”帝卿绝指着红药伏尸的地方,比划了一下,“红药伏尸此处,旁边这处有一个脚印,你觉得这是侍卫的脚印吗?”
“侍卫的脚印…也有点小吧。”墨凌尘恍然大悟,站起身来,用自己的右脚比照一下大小,“本国师的脚比这个脚印大不少呢,这应该不是男子的脚印吧。莫非这是红药的脚印?”
“对,极有可能是红药的脚印,也有可能是杀人凶手的脚印。”
“本国师再找找有没有类似的脚印。”
寻找半晌,墨凌尘疑惑道:“找来找去,怎么只有这么一个小脚印?”
帝卿绝冷冷道:“应该是被侍卫的大脚印覆盖了,还有一种情况是,红药是被人抓到这里来的,双脚离地,而这个脚印是凶手的。”
墨凌尘皱眉道:“可是,凶手怎么可能只留下一个脚印?莫非凶手轻功不俗?”
“不是有宫人看见妖狐从殿顶飞过吗?”
“对!那杀人的凶手必定轻功不俗!而且是个女子!因此凶手才能轻而易举地把红药带到这儿。”墨凌尘惊喜连连,“凶手应该武功不错,力道颇大,才能把红药带到这儿。”
帝卿绝站起身,翩然离去。
墨凌尘连忙追上,“你去哪里?”
帝卿绝没有回答,疾步而行。
墨凌尘不得不佩服他的推断,朝野上下对他的赞誉并非空穴来风,他推演断案的本身比刑部尚书厉害多了。
他们来到一座无人居住的宫殿,红药的尸体暂时安放在这儿,刑部的仵作已经来了,正在验尸。
帝卿绝和墨凌尘踏入空荡荡的大殿,仵作一丝不苟地察验,都没察觉有人来了。
墨凌尘正要问仵作,帝卿绝摆手制止,意思是不要打扰仵作。
这青天白日的,墨凌尘还是不敢看那张血肉模糊、基本被削平了的脸,毛骨悚然,瘆得慌。而仵作淡定得很,从容地察验。
过了半晌,仵作打揖行礼:“二位大人来了。”
“死者的致命伤在哪里?”帝卿绝直视尸首,目光毫不闪避。
“死者的致命伤在脸部。”仵作回道,“死者的脸应该是被一种类似于猛兽爪子的利器所伤,凶手在死者的脸部至少划了二三十次,直至把这张脸划烂为止。”
“有没有可能是猛兽,或是妖狐的利爪所伤?”墨凌尘不死心地问。
“也有可能。”仵作回道。
帝卿绝与墨凌尘陷入了沉思,那么,凶手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仵作又道:“死者的五官全毁了,失血过多而死。”
帝卿绝清冷地问:“死者身上有其他发现吗?”
仵作摇头,“死者身上没有其他伤痕,没发现什么。”
“死者被毁容的时候,是清醒的吗?”
“那时死者还没死,也有可能从昏迷里苏醒。”仵作道。
“本国师记得,宫人作证,听见两声凄厉的惨叫,那死者应该是清醒的。”墨凌尘摸着下巴道。
帝卿绝绕着尸首慢慢地走,冷凝的目光落在尸首上。
墨凌尘不明白,他在看什么?
帝卿绝转了一圈,忽然从死者的衣裳一角捏起两片毛。
墨凌尘惊喜地舒眉,“这两片毛与风露台找到的那撮雪毛好像一样。”
帝卿绝点点头,“的确一样。”
尔后,他朝外走去,墨凌尘连忙跟上,“现在去哪里?”
帝卿绝还是没有回答,广袂迎风。
这一路,墨凌尘问了七八次,每次得到的不是沉默,就是喝了一口凉风。
走了老远,帝卿绝终于在一座凉亭前止步,对迎面走来的冯德全道:“冯总管,那几个人都在这儿吗?”
冯德全的态度颇为恭敬,笑道:“右相大人,人都在这儿了,您想问什么就问吧。奴才还有事要忙,先行告退。”
“多谢冯总管。”帝卿绝客气道。
“冯总管,好走。”墨凌尘看一眼凉亭里的人,“那几个不是作证的宫人吗?你还要审讯他们?”
原来,帝右相早有准备。
果然是断案好手,一早就安排妥当,一口气查了一遍。
帝卿绝道没有回答他,走进凉亭,掀袍坐下。
墨凌尘坐在另一边,不服输地端着主审官的架子,轻咳两声,威严道:“你们可知道本国师传你们来此的目的?”
帝卿绝打量着他们,目光清寒。
六个宫人、两个侍卫站成一排,摇头表示不知。
“昨夜做供说看见本相的爱宠从风露台附近飞过的是哪一个?站出来。”帝卿绝语声如冰,刺人如刀。
“是奴婢…”一个宫女往前跨出一小步。
“本相的爱宠从哪里飞过?距风露台有多远?”
“从风露台的…东北侧飞过…距风露台大约有…三丈远…”她结结巴巴地回话,有点紧张。
“当时你站在哪里?”他漫不经心地问。
“当时,奴婢与其他宫人一起,站在风露台的下面…”
“当时你应该看向风露台才对,为什么会看向别处?”
“奴婢…是不经意看见的…”这宫女越说头越低,神色越来越慌张。
“你最好如实招来,否则先打断一条腿!”墨凌尘陡然凌厉地喝道。
“奴婢没有半句虚言,奴婢真的是无意中看见的。”她吓了一跳,哆哆嗦嗦道。
“风露台的附近没有宫灯,虽然月色甚好,但距离三丈远,你如何看得见?”帝卿绝冷邪道,“墨国师,你看得清楚吗?”
“距离三丈远,本国师自问看不清楚。再者,帝右相的爱宠那么小,如何看得清楚?”墨凌尘十分配合地演戏,“来人,这贱婢做假供,先打断一条腿再行审问。”
“大人饶命,奴婢真的没有做假供…大人饶命…”这宫女跪地求饶,急得快哭了。
两个侍卫立即过来,拖她下去行刑。
其他的宫人、侍卫,明显也慌了,身子瑟缩着。
PS:这阵子流感很严重,女儿中招了,反复发烧几天了,我们俩口子也受感染了,发烧感冒了,然而我还坚持着每天2更,我是不是很敬业呢?求表扬,哈哈。如果我哪天忽然一更了,就是我病倒了没法码字啦。仙女们也要注意身体哦。
第1卷:正文 第100章:恶魔真的不要她了
宫人送来茶水,帝卿绝端起茶盏慢慢饮着,慢条斯理地问道:“看见妖狐从半空飞过的是哪个?”
一个驼背的太监站出来一步,尚算冷静地回话:“是奴才。”
“若有半句虚言,把四肢全砍了!”墨凌尘狠厉道,俊目眯起来。
“奴才说的都是实话。”
“昨夜你为什么会在风露台?”帝卿绝问道。
“昨夜奴才从风露台附近经过,看见一道白影从殿顶飞过,接着奴才听见风露台那边人声嘈杂,就过去瞧瞧出了什么事,这才知道从半空飞过的是杀人的妖狐。”驼背太监冷静地回道。
“这么说,事先你并不知从半空飞过的是妖狐。”帝卿绝道。
“…事先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那你如何断定从半空飞过的就是杀人的妖狐?”墨凌尘厉声喝问。
“…奴才听他说杀人的是一只妖狐。”驼背太监指向旁边的太监。
“你是否看清楚,从半空飞过的是妖狐?有多大?长什么样?”帝卿绝冷邪地勾唇。。
这时,一个侍卫过来禀报:“大人,那宫女的右腿已经打断。”
闻言,宫人、侍卫们浑身一震,恐惧蔓延开来。
墨凌尘冷酷地挑眉,“作假供者,砍断四肢。本国师从来不会心慈手软!你,速速回答!”
那驼背太监面色煞白,战战兢兢地回道:“昨夜…月色清明,奴才的确看见殿顶有一道白影飘过…不过看不清什么样…”
帝卿绝冰寒地眨眸,“看不清什么样,你如何确定是妖狐?”
驼背太监扑通一声跪下,“二位大人饶命…奴才听他说妖狐杀人,就以为从殿顶飘过的白影是妖狐…”
墨凌尘气得起身,狠狠地踹他一脚,正中他的心口,“叫你作假供!叫你作假供!该死!”
驼背太监摔倒在地,胸口疼死了,但不敢喊疼,只拼命地喊饶命。
“拖下去,砍断四肢!”墨凌尘气哼哼地下令。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两个侍卫把驼背太监拖下去,他声嘶力竭地叫着,声音渐渐消失。
又一个人证被砍断四肢,必定会逐出宫去,可是没了四肢,以后如何活下去?
剩下的宫人、侍卫,低着头,吓得浑身哆嗦。
墨凌尘冷笑,这威吓还真是管用,一个个都老实地招了。
帝卿绝还没开口问,那个贼眉鼠眼的太监主动上前一步,抖抖索索道:“大人,奴才真的看见风露台的墙上有妖狐杀人的影子…”
“昨夜你为什么去风露台?你站在哪里看见的?”帝卿绝清冷地问。
“奴才去找同乡说事儿,回来时经过风露台…昨夜月华如水,风露台东侧种植着不少花木,挡住了视线…因此奴才没看见妖狐杀人的情形,不过奴才真的看见墙上的黑影…”这太监回想起昨夜看见的案发情形,惧怕地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