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玉鸾郡主的芳辰,可是她哪里还有心情做寿?
…
无邪昏昏沉沉的,一动不动,任由无影摆弄。
无影仔细地给她上药包扎,道:“大人无需担心。虽然无邪姑娘伤势严重,不过服了保心丹,用了最好的伤药,过几日就能康复。”
“会不会留疤?”帝卿绝忧虑地问。
“不会。”无影保证道。
“倘若本相知道玉鸾郡主这般凶残,本相就早点赶去,她也不至于遭这份罪。”
帝卿绝有点后悔,再迟一步,她就被那只怪兽糟蹋了,还会被玉鸾郡主活活打死。
原本他想让无邪吃吃苦头,历练历练,却没想到玉鸾郡主的戾气这么重,险些要了她的小命。
无影宽慰道:“大人也不想的。大人放宽心吧,无邪姑娘会痊愈的。属下去唤丫鬟过来给她清洗一下。”
帝卿绝不顾自己的衣袍血迹斑斑,道:“不必。打两盆温水过来。”
很快,无影和侍婢送来两盆温水,尔后退下。
无邪半梦半醒,恍惚觉得有人给她擦身,挺舒服的。
帝卿绝不厌其烦地擦拭她身上的血污,举止温柔,眉宇溢满了怜爱。
不多时,两盆水变成血水,他吩咐丫鬟再换两盆过来,再送来一些干净的布巾。
擦洗半个时辰,才把她身上的血污擦去一些。
只能等她的伤势好了,沐浴一番才能彻底洗干净。
过了半个时辰,无邪终于苏醒,怔怔地凝视他。
每次她离开右相府,就会落入那些坏人的手里,就会遭难,每次总是他赶来救她,这么说,他是她的恩人?
她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救过她好几次,虽然曾经也想杀她。
“还疼吗?”帝卿绝轻柔地问,她呆萌的小样儿,更惹得他一腔怜惜之情。
“叽叽…”她有气无力地叫着,想说不那么疼了。
无影的药果然管用,每次都能迅速止疼。
他淡淡地问:“为什么咬玉鸾郡主?”
无邪想解释的,可是现在如何说得清楚?他是不是傻?
于是懒懒地闭眼,不想搭理救命恩人。
帝卿绝以为她体力不济、乏了,就在案上铺了三层布巾,让她趴在布巾上睡觉。
忽然,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些零碎的影像片段,一双五彩缤纷的翅膀一闪而过,接着是一个女子的背影,那双翅膀就长在那女子的后背…
她猛地睁眼,想看清楚一点,可是已经寻不到了。
长着一双翅膀的女子?
这是什么鬼?莫非是幻觉?或者跟以前在脑海闪过的那些跳舞的片段一样?
他轻柔地问:“怎么了?”
这时,无风来报:“大人,不出所料,长公主殿下传召大人进宫,还有无邪姑娘。”
帝卿绝抱起无邪,悠然进宫。
此时,玉鸾郡主在御书房告状,唾沫横飞、怒火滔天地陈述那只小畜生的罪行。
“长公主殿下,那只小畜生咬伤臣女,还让臣女当众出糗,您要为臣女讨回公道呀。”她双目盈盈,声泪俱下道,“臣女闺誉损毁,再也嫁不出去了,这关系到臣女的终身大事,殿下一定要为臣女严惩那只小畜生。”
“玉鸾,若是那只小兽的错,本宫一定帮你讨回公道。”上凰长公主安抚道,“你跟本宫说说,那只小兽怎么会到齐王府?”
“是金公子擒了那只小畜生,献给臣女的。臣女给它好吃好喝的,还让小黑陪它玩耍,没想到它恩将仇报,趁臣女不注意,咬伤臣女。”玉鸾郡主委屈道。
“玉鸾,你知道本宫最不喜欢什么人吗?”上凰长公主站起身,好整以暇地问。
玉鸾郡主摇头,她为什么问这个?
上凰长公主轻拍她的削肩,“本宫最不喜欢那种颠倒是非、撒谎欺瞒之人。”
玉鸾郡主心头一震,秀眸闪过一丝惊慌,不过很快镇定下来,“臣女知道了。”
这时,侍婢苍雪带帝卿绝进殿,禀道:“殿下,右相大人到了。”
帝卿绝屈身施礼,“臣拜见长公主殿下。”
无邪趴在他的臂弯里,眯眼睡着,奄奄一息。
玉鸾郡主凌厉的目光射向她,恨不得立即将她生吞活剥。
“帝爱卿免礼。”上凰长公主长眉轻挑,“你应该知道本宫传召你所为何事。”
“应该是玉鸾郡主与臣的爱宠一事。”帝卿绝淡淡道。
她把玉鸾郡主所说的转述了一遍,道:“帝爱卿,若你的爱宠当真咬了玉鸾,冒犯玉鸾,本宫为她讨个公道也是理所当然。”
他没有半分慌乱,气定神闲道:“郡主,今日是你的芳辰,不少世家公子、名门闺秀到齐王府为贺寿,若本相请几位到御书房说说当时的情况,郡主没有异议吧。”
“这是事实…何须找他们来说?”
玉鸾郡主心里一慌,不过又想到齐王府地位显赫,那些人怎么有胆量跟齐王府作对?
想到此,她认定那些人不敢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本郡主觉得没有必要,因为事实就是本郡主说的那样。不过你想请几个人进宫,本郡主也不会阻止!”
第1卷:正文 第044章:国师起疑
帝卿绝高深莫测地扬眉,“殿下,臣这就差人去请人来。”
上凰长公主点点头,“也好,本宫也想听听旁人怎么说。”
玉鸾郡主的心慌慌的,倘若有人被帝卿绝威逼利诱说出一些对自己不利的话,那如何是好?方才长公主殿下说了,最讨厌撒谎欺瞒之人,如此一来,她就不喜欢自己了。
“且慢!”
转瞬之间,玉鸾郡主喝住往外走的苍雪,尔后道:“长公主殿下,臣女忘了…漏了说一点事…”
上凰长公主心有灵犀地看一眼帝卿绝,温和道:“说吧。”
玉鸾郡主不得不说出基本事实,有些重要的地方避重就轻、一带而过,她依然一副饱受伤害的模样,委屈道:“殿下,臣女喜欢那只小畜生,想让它与小黑作伴,与臣女作伴,谁知道那只小畜生这般顽劣…殿下,臣女的伤口疼死了,而且闺誉尽毁,殿下定要为臣女讨回公道呀。”
“原来如此。”上凰长公主不露喜怒。
“殿下,前因后果暂且不论,臣的爱宠顽劣,咬伤郡主,但也被郡主用金鞭抽得遍体鳞伤,险些丧命,已经得到了惩戒。这笔账,两清了。”帝卿绝的眉宇溢满了邪气。
“怎么可能两清?”玉鸾郡主气愤地叫道,“本郡主金枝玉叶,岂是那只卑贱的小畜生能咬的?它咬伤本郡主,就该打死!再者,齐王府的金鞭是武帝御赐的,虽不能上斩昏君,但可下惩那些犯事的朝廷官员。本郡主用金鞭抽死你那只小畜生,是它的荣幸!”
“玉鸾!”上凰长公主的语气含有薄责。
“在本相眼里,它与郡主一样金枝玉叶。”帝卿绝幽凉道。
“你养的小畜生偷吃殿下的圣果冰飘魔红,理当处死,或是生杀取血,献给殿下饮用。本郡主这样做,只不过是替殿下惩戒那只小畜生。”玉鸾郡主满目骄横。
“殿下已经赦免本相的爱宠,莫非郡主觉得自己可以代殿下行使生杀大权?”他讥讽道。
她嘴唇嗫嚅,心里气愤,“殿下,臣女不是这意思。”
上凰长公主冷淡道:“本宫知道你不是这意思。你用金鞭险些抽死它,也算惩戒过了。”她的神色陡然威冷起来,“金鞭是武帝御赐给你祖父的,你随随便便拿来抽一只小兽,是对武帝的亵渎与不敬!”
玉鸾郡主再骄横、再张狂,也知道对武帝的亵渎与不敬这条罪有多重。
她吓得跪在地上,心慌道:“臣女不是故意的,殿下恕罪。”
帝卿绝的唇角噙着一丝冷笑。
上凰长公主有点不耐烦,“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可是,臣女的确受伤了,还闺誉尽毁…”玉鸾郡主不满地嘟嘴。
“你受了伤,这只小兽也被你抽得奄奄一息,扯平了。”上凰长公主不怒自威道,“再者,你亵渎武帝,对武帝不敬,本宫罚你,此事到此为止,明白了吗?”
玉鸾郡主这下明白了,长公主殿下分明是偏帮帝卿绝!
即使她再不甘心,胳膊也拗不过大腿。
上凰长公主回到御案坐下,“玉鸾,退下吧,本宫还有政事要与帝爱卿商量。”
玉鸾郡主恨恨地离去。
帝卿绝屈身道:“谢殿下庇护臣的爱宠。”
无邪没有精神,一直昏睡着,方才那么吵,她被吵醒了,现在清醒了一点。
上凰长公主冷冷道:“你这只爱宠总是惹是生非,你最好好好管教它,不要再招惹玉鸾和晋阳,或是其他人。”
无邪嘀咕着:又不是我故意去招惹他们的,是他们非要害我、弄死我好不好?
“臣会好好管教。”他低沉道。
“玉鸾闺誉有损,又被本宫斥责了一顿,揣着一肚子怒火离去,你也算为你的爱宠报了仇,满意了吗?”
“臣不敢,臣只不过是据理力争。”
无邪毛茸茸的兽脑扬起来一点,呵,这恶魔竟然为自己报仇?
她的心有点暖,有点感动,是不是应该谢谢他?
“听闻日前你在洛河与墨国师大打出手,是为了…一名风尘女子。”上凰长公主面颊的笑影深深,“不知那位风尘女子是怎样的国色天香,竟让帝右相当众失态,做出这般出格的事。”
“殿下见笑了。那姑娘是臣认识的一位故人,臣不愿她沦落风尘,仅此而已。”
“果真是这样么?”
“臣已将那位故人送离帝京。”
“那就最好。”
上凰长公主浅浅一笑,明眸熠熠。
无邪闻到一丝丝的醋味,这位长公主殿下是吃醋了吧。
右相大人是她的男宠,他为了别的女子做出那样的事,帝京传得沸沸扬扬,她吃醋也是人之常情。
接着,他们谈起政事,无邪听着听着就昏睡过去,实在太乏味无聊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帝卿绝告退,抱着无邪出宫。
快到宫门,她乖乖地趴在他的臂弯里,看见一位玄衣公子迎面走来。
墨凌尘!
玄色广袂飞舞,金灿灿的日光下,那金线绣纹发出刺目的芒色,与他含笑粲然的面目格格不入。
忽然,他的步履缓下来,盯着帝卿绝臂弯里的小兽。
为什么帝右相怀里那只小兽的红眼跟他认识的那只小东西那么像?面目也很像,咦,它受伤了?
帝卿绝也放缓步履,略略一礼。
无邪懒得动弹,反正她包扎成十级残废的模样,国师大人必定认不出来。
倘若他知道遇到的那只小兽就是他认识的无邪姑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呢,会不会再和右相大人打一架?
“帝右相要出宫回府?”墨凌尘随意找了个话题。
“正是。”帝卿绝冷漠道,“墨国师要去见陛下?”
“正是。听闻帝右相养了一只爱宠,对爱宠呵护备至,想必就是这只了。”
“让墨国师见笑了。”
“不久前本国师也认识一只可爱的小兽,倒是与你这只爱宠颇为相像。”
“你看错了,本相这只爱宠从未离开过本相。”帝卿绝冷漠道。
无邪也是服气了,这些官场上的人撒谎起来就跟吃饭睡觉一样,云淡风轻。
墨凌尘挑眉轻笑,“或许是吧。你的爱宠好像伤得不轻,如何受伤的?”
“本相还有要事,先行一步。”
帝卿绝清冷地前行,无邪忐忑地想,国师大人不会认出她了吧。
虽然国师大人没有伤害过她,不过他和恶魔一样,都想把她圈养在府里。
墨凌尘望着他离去,想着定要找个机会仔细看看他怀里的那只小兽究竟是不是自己遇到的那只小东西。
第1卷:正文 第045章:打死人了
无邪静养五日,伤势好了七七八八。
这日,她听两个丫鬟议论那次舞魁比试,最后评判出舞魁是醉舞楼的柳枝儿,榜眼、探花分别是教坊的舞娘和倾云。她心里欢喜,为柳枝儿开心,今后柳枝儿不愁没有客人光顾了,说不定很快就能攒到足够的银两为自己赎身。
不过,她又听这两个丫鬟说,时隔三年,柳枝儿再次夺得舞魁,风光无两,不少豪富、贵家都想为她赎身,娶进府里当妾室。柳枝儿挑来挑去,挑了个死了正室的商贾大户,这位老爷三十来岁,有一双儿女,想娶她回去当侧夫人,打理家政和照顾两个孩子。
今日,便是她出嫁的日子。
无邪心花怒放,怪不得方才听见外面街上有吹吹打打的喜乐呢,原来是柳枝儿出嫁了。
希望柳枝儿有个好归宿。
可惜,她没法出去看看柳枝儿。
伤势还没好利索,若出去了再遇上仇人,那就太悲催、太作死了。
又过了三日,无邪康复了,帝卿绝带着她进宫,还是要她去找《神兵谱》。
他再三叮嘱:不许惹事,不许招惹晋阳公主,不许露出马脚!
她恨不得抓花他的俊脸,要她办事还要求这么多!
途经热闹的街衢,吵嚷喧哗声不绝于耳。
车夫说前方聚集着很多百姓,过不去。无风过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不多时回来禀报,有一位姑娘当街横尸,与几位官家子弟有关。
帝卿绝吩咐车夫绕道走,这时,京兆府的吴捕头带着捕快、衙役火速赶来,扬声呼喊将围观叫嚣的百姓驱散。然而,百姓越来越多,人声鼎沸,场面越来越混乱,捕快、衙役想挤进去处理都没办法挤进去。
无邪蹲在车辕看热闹,围观的百姓在为那位死去的姑娘声讨官家子弟,看来帝京的百姓还挺团结的嘛。
吴捕头认出这辆官家马车是右相府的,上前来禀报。
事情是这样的:薛公子带着几个官家子弟在街上溜达,看见一位容貌清秀的姑娘就调戏。那姑娘哪里抵挡得住他们几个人的欺负?他们把她带到一条小巷,把她打得遍体鳞伤,后来她爬到街上呼救,不少百姓亲眼目睹薛公子等人对她又打又踹,不多时,那姑娘死了。
无邪气愤不已,这些官家子弟太可恶了,丧心病狂!
“天子脚下,当街调戏良家姑娘,当街杀人,户部侍郎薛大人的儿子当真是无法无天,可恶至极!”无风义愤填膺道。
“薛大人最宠这个长子,薛霖一贯仗势欺人,胡作非为。”帝卿绝风光霁月道,“李敢曾犯过事,闹到京兆府,薛大人以官位压人,以银两要那受害者家属闭嘴,最后京兆府尹刘大人也没办法,只好放人。薛霖等人被围困在里面?”
“是的,他们出不来。”吴捕头回道,“薛公子在帝京的风评非常恶劣,大多数百姓认识他,今日亲眼目睹他虐打那姑娘,甚至害死那姑娘,义愤填膺。现在那些百姓要把那几位官家子弟扭送到京兆府,就差动手揍他了。”
帝卿绝看一眼无风,忽的,无风诡异地飞速窜起,黑影一闪朝那汹涌的人群电射而去,落在人群中心。
下一瞬,那道黑影冲天飞起,踏着街边屋顶,飞往这边。
但见无风拎着一个人飞奔而来,落在他们前面二尺处。
而那些百姓发现薛霖被一个黑衣人带走,如潮水般涌过来,蔚为壮观。
吴捕头等人看见这等阵仗,吓得连忙大叫:“保护右相大人!”
捕快和衙役不约而同地抽出长剑,训练有素地在车驾前铸成一道人墙,阻拦百姓冲过来伤到右相大人。
帝卿绝站在车辕上,抱着无邪,风姿高湛。
所有人都看向那个银袍男子,原来他就是名动帝京、手染鲜血的当朝右相。
原来右相大人真的这般俊美、邪魅!
连美貌女子都自愧不如的美男子!
突然,薛霖站起身走到马车前,悲愤道:“右相大人一定要救我啊…这些刁民把我围堵在街上,要把我扭送京兆府,我不去,他们扬言要打死我…他们都是无视王法的刁民、疯子,倘若他们把我打死在街上,那咱们大魏国还有王法吗?今后岂不是百姓可以联手起来任意打死人吗?”
无邪气得咬牙,恨不得把他一脚踹死!
这个薛霖真不是个东西,人渣!
民愤再起,如滔天巨浪狂涌奔袭。
“他当街打死人就有王法吗?”
“那位姑娘死得那么惨,就是他和那几个人打死的!”
“若我们是刁民,那他就是虐打女子、残忍暴虐的恶魔!”
“薛霖你出来,我保证一定把你打成肉饼!”
“薛霖仗着老子是户部侍郎,平日里在城里横行霸道、欺行霸市、作奸犯科,今日又打死一个柔弱女子,倘若右相大人不处置他,那就是偏私包庇!就是官官相护!”
最后那句话是一个愤怒的书生说的。
百姓们愤怒地叫嚷,恨不得立即冲上去把薛霖活生生地撕了。
薛霖吓得缩了缩脖子,慌惧地转头看向帝卿绝,低声道:“右相大人,您要救救我呀。父亲一向敬重您,您不能见死不救是不是?”
这时,京兆府派出的十几个衙役赶到,吴捕头腾出手来和几个捕快把那几个官家子弟擒了押到车驾面前。
“本相问你,你想去京兆府让府尹大人审理,还是让本相审理?”帝卿绝轻描淡写地问。
“当然是恳请右相大人审理,救我一命。”薛霖连忙道。
“那姑娘可是你虐打致死的?”
帝卿绝轻淡的眼风徐徐地扫过他,落在那几位官家子弟面上。
那几位官家子弟的出身无法跟薛霖相提并论,都是他的跟班。
看着眼前玉人般和风细雨的右相大人,他们想起这几年帝右相斩杀过不少大臣,不由得脊背生寒,手足冷了几分。
薛霖眼神闪烁,道:“他们也有打…大人,那姑娘不是个正经姑娘。我和他们几个在街上走着,想去酒楼用膳,她看见我们锦衣华服,猜到我们出身富贵就向我抛媚眼。我不理她,她非但不走,反而拦住我,还故意装晕倒在我身上。我好心搀扶她,可是她居然不放手了,要我带她回府,还说要好好伺候我…我不胜其烦,说了几句狠话打发她走,可是她就是赖定我了,我实在没办法,把她带到那条小巷…”
PS:今天中午有二更哈。
第1卷:正文 第046章:杀人于无形
“在那条小巷,那姑娘居然撒泼起来,说今日我不给她五十两就要告我对她施暴。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平白让她讹诈五十两。虽然我家里不缺银子,可是也不能让这个贪慕虚荣的姑娘讹诈了。我本想推开她就走的,可是她死死拽着我的衣袖和腿,我踢了一下,她就摔在地上,最后不知怎么的就没气了。”薛霖把自己说成无辜的受害者,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大人若不信,可以问问他们。”
“你们说,他所说是否当真?”帝卿绝语声清冷,看似没有半分火气。
无邪恨不得抓花薛霖无耻的脸,这个人渣,竟然颠倒是非黑白,实在狡诈可恶!
吴捕头也挺生气的,问道:“右相大人,做假供有何下场?”
那几个官家子弟面面相觑,又畏惧又心虚,想着如何回答对自己才是最有利的。
帝卿绝淡漠道:“做假供者,轻则杖一百,重则贬出帝京。”
无风喝道:“听清楚了吗?做假供的下场你们担得起吗?你们也参与虐打那位姑娘,这些罪名加起来足够你们一辈子都不能回帝京。”
那几个官家子弟既忌惮薛霖和薛家的淫威,又畏惧右相大人的威名,更加彷徨慌乱。
薛霖瞪着他们,凌厉的目光饱含警告。
吴捕头站在他面前,阻挡了他阴鸷的视线影响他们。
一个官家子弟大着胆子道:“回禀大人,起初我们在一旁看着,薛兄要我们打那姑娘的…”
有人起了头,另一个官家子弟立即跟着道:“平时我们都跟着薛兄,薛兄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只有听从的份儿。”
薛霖怒道:“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我哪有要你们打那姑娘?”
第三个官家子弟气愤道:“就是你指使我们打那姑娘的。那姑娘容貌清秀,你说是长在郊野的一朵迎春花,清丽可人。你还跟我们打赌,说三言两语就能让那姑娘跟你回府,当你的第九房小妾。”
薛霖睚眦欲裂地嘶吼:“大人,他血口喷人!不是这样的…是那姑娘勾引我在先…”
第四个官家子弟道:“大人,这是事实。那姑娘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并没有勾引薛兄。薛兄见那姑娘不愿意,打赌输了丢了面子,很生气,就强行把那姑娘拖到那小巷。原本他想在小巷对那姑娘用强,不过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多,那姑娘又反抗得厉害,他动了怒就把那姑娘往死里打,还要我们帮他打。”
“大人,他们联合起来诬陷我,这不是事实!”薛霖的眼里戾色翻涌,气得额头青筋暴凸,“平时我对他们不错,可是他们贪心,执意跟着我吃香喝辣的,我不让他们跟着我,他们就这般编排我、诬陷我。大人您要为我做主呀。”
“是不是事实,找个大夫给那姑娘查验一下身子就知道有没有遭人虐打。”吴捕头恨恨道,“薛公子,你不知道死人也会说话吗?而且死人绝不会撒谎,生前遭受过什么,会说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