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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奴婢与您非亲非故,奴婢的事,您还是不要管。”兰卿晓也不想喂燕王进膳,不过相对来说,更讨厌刘大将军。
“你怎么就…”他快气疯了,厉声质问,“燕南铮,你究竟想干什么?”
“流风,送客!”燕南铮从容以对。
“是,殿下。”流风欣喜道,“大将军,请吧。”
“本公子今夜就不走了,你能奈我何?”刘岚彻索性坐下,决定当一个无赖。
“大将军在这儿,只会陷奴婢于难堪的境地。”兰卿晓迫不得已道,这也是大实话。
他哑口无言,虽然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虽然愤怒于燕王的行径,但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罢了,为了卿卿能好过一点,他还是走吧。
他的眉宇布满了冷厉的杀气,“燕王,若你欺负卿卿,我刘岚彻必定跟你死磕到底!”
燕南铮风光霁月地迎视他,一双桃花眸蕴着一丝森凉。
刘岚彻叮嘱道:“卿卿,倘若有人欺负你,你立即到大将军府来找我,我为你出头,知道吗?”
见刘大将军终于走了,兰卿晓暗暗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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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正文 第095章:卖身葬兄
“卖身葬兄,太可怜了。”
“还不知道这姑娘是不是骗子呢,如今这世道,骗子可多了。”
“卖身葬兄、葬父的还能是骗子?不可能吧。”
“你见得少,我一路从南边回帝京,满大街都是卖身葬这个、那个的,回头看见那姑娘又出现在另一个地方。这不是骗子是什么?”
“没想到如今的人这么缺德,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街边围着不少百姓,对跪在街边、穿着素衣孝服的姑娘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骗子的结论一出来,大伙儿一哄而散,只剩下零零散散几个人。
兰卿晓跪在地上,微低着头,呆滞地看着躺在她前面的男子。
这男子是鬼见愁安排的下属,已经躺了半个时辰,一动不动,可真敬业。
她跪得双腿酸麻,膝盖疼得厉害,再者这炎炎夏日,在骄阳底下暴晒,一会儿就汗水淋漓,衣裳都湿透了。
她竭力坚持着,口干舌燥,头有点晕,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还不透气,闷热得紧,总而言之,太难受了。
既然答应燕王办事,那就不能半途而废,再怎么辛苦也要坚持。
天有不测风云,明媚的长空忽然阴云密布,那黑云滚滚而来犹如千军万马,日光毒辣的大街狂风大作,卷起轻盈的物件,满城飞絮尘土,路人纷纷奔走回家。
天色暗黑如夜晚,惊电闪烁,闷雷隆隆动地而来。
兰卿晓望望天色,犹豫着要不要收拾一下避雨。
那躺着的男子忽然道:“鬼见愁大人说了,要等到时辰过了才能走。”
她眨眨眼,好吧,就淋雨吧。
不多时,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噼里啪啦。狂风骤雨肆虐下的大街,除了偶尔狂奔过去的路人,只剩下这卖身葬兄的可怜姑娘。
兰卿晓被雨水浇了个透心凉,依然跪着,不热了,却觉得冷了。
躺着的男子更是可怜,雨水直往身上浇。
惊雷阵阵,闪电霹雳,整座帝京被倾盆大雨笼罩,水汽氤氲里街衢、屋舍变得模糊不清。
雨水模糊了视线,她抹了一把脸,忽然看见一辆马车快速行驶而来,她心神微动,盯着那辆马车。
神奇的是,那辆马车缓了速度,竟然停在她前方的街上。
这就是燕王要她在这儿等的人吧。
一个侍从模样的男子走过来问道:“姑娘是卖身葬兄?雨这么大,为什么不先去避避雨?”
“公子,家兄已经过世三日,再不入土为安,就要发臭了。公子行行好,买了我吧。我会刺绣,能为府上的老爷夫人、公子小姐绣衣。”兰卿晓凄苦地恳求。
“这…我得问问我家老爷。”那侍从转身望向马车里的人。
她看见,马车的小窗露出一只粗犷的手,那只手打了个手势,这侍从会意,便道:“老爷买你进府。这是五两银子,你把你兄长葬了,就来前面那条街的雷府。”
她接过五两银子,诚惶诚恐地屈身致谢:“谢谢老爷,谢谢。”
那侍从回到马车,马车在风雨里快速离去。
兰卿晓把五两银子收起来,尔后收拾了一下,把“尸体”搬回去。
…
兰卿晓在雷府当了两日绣娘,尚算顺利。
雷府的主人是刘岚彻的麾下大将雷将军,这雷将军四十来岁,沙场杀敌一马当先,乃勇猛的悍将,容貌寻常,孔武粗犷,看着是个一条肠子通到底的直爽武夫,不过,并非如此。
他育有二子二女,原配早在多年前过世,府里姬妾如云,单单他买回来、捡回来的年轻姑娘就有一二十人。自然,这些姑娘无一例外地惨遭他的“毒手”,被他玩过一两次就忘得一干二净。
因此,兰卿晓的首要任务就是,在街边卖身葬兄,被他买回府。
雷府不大,也不气派,屋舍与装饰比燕王府差远了,不过,府里主人的吃穿用度还真不错。
这夜,她为雷小姐绣了几条新丝帕,正准备就寝,忽然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
寂静的深夜,这低闷的声响当真吓人。
“谁?”兰卿晓警惕地问。
“是我。”外面那人的声音略低沉,有点熟悉。
她想了想,好像跟鬼见愁的声音有点像。
外面的人果然是身穿雷府下人衣袍的鬼见愁,不过戴着人皮面具,变成另一个人。
“我会在雷府作你的策应,你无需担心。”鬼见愁道,接着说了他在雷府的身份和名字。
“那就好。”她轻笑,有他在,她觉得安心多了,不至于孤立无援。
“你要设法到雷府各处看看,千万记住,不要让人瞧出端倪。”他叮嘱道。
“其实你也可以在雷府查,殿下为什么非要我办这事?”兰卿晓还是不明白,鬼见愁不也混进雷府了吗?凭他的本事,必定可以查到他们想查的事。
“殿下的心思,我也不明白。”鬼见愁尴尬道,“或许殿下考量的事更多,比方说你一个柔弱的绣娘,在雷府各处行走,总比我方便一些。”
她转念一想,明日她要送绣好的丝帕给雷大小姐,的确可以去女眷的院子,顺便转转、找找。
他又嘱咐了几句,尔后让她早点歇息,就走了。
这一夜,兰卿晓睡得不错。
次日,她把几条丝帕送去女眷的院子,雷大小姐相当的满意,把刚裁好的一身新衣交给她刺绣。
她拿着新衣,在附近转了转,有可疑的地方都认真地察看过,不过,好像都不是燕王要找的地方。
找了一大圈,没有找到可疑之处。
“喂,你干什么?”
有人喝问,兰卿晓心神一震,平息了紧张的情绪才转身回头,看见前方站着两个府卫,她惊喜道:“我走到这儿迷路了,二位可以带我出去吗?”
一个府卫半信半疑道:“府里不大,你当真迷路了?”
“我自小就不认路,走过几次的路也能走错。”她不好意思地说道。
“跟我们走。”府卫道。
顺利回到住处,她松了一口气,不过,有一个婢女来传话,老爷传她去一趟。
兰卿晓微微蹙眉,雷将军忽然传她去,莫非是动了什么心思?
那婢女催促她快点,她唯有前往。
才走了几步,她看见鬼见愁迎面走来,连忙给他打眼色。
鬼见愁目不斜视,好似根本不认识她,她只能自救,“哎哟——”
“你怎么了?”那婢女皱眉问道。
“我忽然腹痛…我想去茅房…”兰卿晓捂着小腹,痛得龇牙咧嘴。
“老爷的院子有茅房,跟我来。”那婢女冷冷道。
“我真的走不动了…”她低弱地哼唧。
鬼见愁过来搀扶着她,低沉道:“我带她过去吧。”
那婢女应允了,径自前行。兰卿晓恨不得踩断他的脚,没有注意到他的声音变了。
这一路,她要假装走不动,几乎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而且她就是故意的,谁让他不帮忙,反而帮倒忙。
鬼见愁面容冷冽,不看她一眼,只是搀扶着她的手臂绷得紧紧的。
二人靠得很近,行进间衣物摩擦,肢体也会接触,不过她并没有多想,脑子急速运转,想着稍后如何躲过雷将军的纠缠。
只是苦了鬼见愁,温香软玉在侧,他恨不得搂抱在怀,又觉得自己的意志不够坚定,心里懊恼起来。
终于来到雷将军住的院子,那婢女进去禀报。
兰卿晓冷静下来,忽然闻到一股如有若无的熏香,清幽华滟,有点熟悉。
她在鬼见愁身上嗅了嗅,莫不是他跟着燕王久了,也染了他家主子身上的熏香?
鬼见愁连忙道:“还要去茅房吗?”
“待会儿去。”她神秘莫测地眨眸,好似心里有了主意。
“拿着。”他把一样东西塞在她手里,轻声道,“稍后把这东西抹在腋下。”
兰卿晓捏着那一小包东西,忽然觉得他的声音跟他家主子很像,难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很快,那婢女走出来,道:“老爷让你进去。”
兰卿晓柔声道:“我不去茅房了,老爷是让我进去伺候吗?”
那婢女点头,要她速速进去。
鬼见愁看着她进去,眸色森凉。尔后,他离去。
房里,雷将军只穿着月白寝衣,靠在凉榻上悠闲地吃瓜果,一个婢女站在一旁扇风。
兰卿晓低着头,拘谨道:“老爷。”
“抬起头。”他粗声道。
“老爷有什么吩咐?”
“叫你抬起头,聋了吗?”
“是。”她慢慢抬起头,眸光低垂。
雷将军双眼一亮,吩咐道:“把冰镇绿豆汤端过来。”
她端着那碗绿豆汤走过去,递到他手边。
他接过去,呼啦啦往下灌,尔后递给那个扇风的婢女,一挥手,那个婢女自觉地退出去,还把门关好。
兰卿晓心魂微震,紧紧地捏着鬼见愁塞给她的那包东西。
雷将军站起身,从案上的瓷碗里捏起一小块冰块,“解衣!”
她极力冷静,道:“奴婢是绣娘,愿为老爷绣任何衣袍。”
“绣娘?老子还没见过这么标致的绣娘,今儿正好尝尝绣娘的滋味。”
他纵声大笑,忽然粗暴地扯开她的衣襟。
她尖叫一声,惊慌失措地往后闪躲,“老爷…不行…”
雷将军的手劲很大,钳制着她,她无法动弹,感觉手臂快被他捏碎了。
第1卷:正文 第096章:热吻
“疼…老爷,求求您放开奴婢…”
若是平时,兰卿晓早就一脚踹过去。而此时,她不能反抗,疼得眉心紧蹙,泪盈于睫,凄楚动人,我见犹怜。
见她这般柔弱可怜的模样,雷将军的心情十分愉悦,哈哈大笑。
他笑得淫邪放纵,把一块冰块放在她裸露的香肩,缓缓滑动。
丝丝冰寒渗入肌肤,微微刺痛,她极力忍着,心里涌起一股难堪的屈辱。
想反抗,但她的脑海里回荡着鬼见愁的叮嘱,无论是何情况,都不能动手,不能露出破绽。
该死的燕王!
“老爷,奴婢自小身子弱,受不住这冰寒之气。”兰卿晓柔弱地祈求。
“这冰块是好东西。冰火两重天,你没玩过吧,老子今儿陪你玩玩。”
雷将军一抽她的腰间,她的衣裳瞬间松开,尔后被他拽向床榻。
她暗中打开那包东西,嘤嘤求饶:“老爷,不要…”
他好像很享受她娇弱求饶的劲儿,兴奋地宽衣,把那碗冰块拿过来,放在床前小几上。
尔后,他一把抱住她。
兰卿晓使劲地推拒,可是他的力气太大了,根本推不开他。而且他身上有一股不好闻的怪味,她险些呕出来。
“这是什么味道?”雷将军皱着眉头放开她。
“是奴婢…”她惊慌地后退,低着头,一副心虚的模样,“奴婢有…狐臭…”
“狐臭?”他凑近她闻了闻,迅速捂着鼻子,“你的狐臭太重。真是扫兴,还不滚?”
“是…”兰卿晓连忙奔出去。
一路奔回住处,却在半途遇到鬼见愁,她止步,克制着情绪,却听他道:“跟我来。”
不得已,她跟着他来到一处隐蔽的地方——雷府的西北角有一排下人的屋舍,有一间没有人住,他们一前一后地进去。
她知道是他给的那样东西救了她,可是她心里没有半分感激,保护她的安全,本来就是他的责任。
“有什么事吗?”兰卿晓语气不善。
“你没事吧。”鬼见愁的眼里流露出几分关心。
“你说我有没有事?雷将军是怎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他叫我去不就是想…”她气愤的是,被羞辱、被欺负了还不能反抗。
“我不会让你有事。”他的嗓音忽然变得低沉。
她正在气头上,没发现他的语声跟昨夜不一样,也没察觉他清凉的眼神跟鬼见愁完全不一样。
兰卿晓烦躁不安,有点后悔昨日的决定,双臂抱着自己,“我不知道那雷将军还会不会…”
他走过来,忽然从身后抱住她,语声从未有过的冷酷与杀伐决断,“我绝不会让你有事!”
她愣住,这是鬼见愁吗?鬼见愁怎么会抱她?
她激烈地挣扎,怒火焚心,“放开我!”
他双臂略松,她趁机转过身来,右手成爪出其不意地袭向他的咽喉。他轻巧地扣住她的手,顺势抱住她,好似要把她摁入自己的体内。
对方的力气太大,兰卿晓完全动弹不得,咬牙切齿地低吼:“鬼见愁,你疯了吗?”
他一声不吭,掌心摩挲着她的脊背。
忽然,她闻到他身上阳刚而华滟的体香,这是燕王才有的香!
他不是鬼见愁,而是燕王?
刹那间,她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怒火,激烈地抗争,“放手!”
燕南铮就是不想放手,死死地抱着她,说不清为什么,就是坚持要这样做…从得知刘岚彻对她有非同寻常的兴致,从她来到雷府,从她被雷将军欺负,他就不想再克制埋藏在灵魂深处的冲动…
这一刻,他只想放纵一次,就这么一次。
兰卿晓气喘吁吁,终究不再挣扎,觉着在这个熟悉的怀抱里格外的安心,“殿下为什么来雷府?”
他的呼吸也急促起来,忽然把她压到墙上,把她的双手扣在墙上,深深地凝视她,目光灼热似烈火燃烧。
“殿下不放心奴婢吗?”她双眸盈盈地看他,“手好疼…”
“本王只是来雷府看看。”燕南铮松了手。
她突然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吻他的薄唇,却笨拙得不知道怎么亲,生涩得令人失笑。
他愣了半瞬,也等了半瞬,她就这么堵着他的唇,什么都不做。
心里万般柔软,一种叫做疼惜的感觉涌出来,他好笑道:“然后呢?”
兰卿晓羞窘得双腮红粉菲菲,正想撤离,却见他俯唇吻来,便迎上去,不管不顾地放纵内心深处的情潮。
是的,她一直压抑着对他的情愫,刻意不去想、不去惦记,想着或许以后就会慢慢地不再喜欢他。然而,她没想到,就跟美酒窖藏的时间越久,她对他的情意就越浓烈,想要他关心自己,想要他多看自己一眼…
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生涩地回吻,倾尽她满腔的热情。
这给予他莫大的鼓舞与满足,燕南铮沉醉在这个香甜浓郁的热吻里,尝遍她的柔软与香甜…
美酒易醉,情热更让人沉醉得不知归路。
仿佛这是一个微风沉醉的午夜,水藻在碧湖里柔软地伸展,昏暗的烛影在水面轻漾…月华迷离,合欢花悄然绽放,炽烈地燃烧,一簇簇火焰盛放于碧水之上,一漾一漾,水火交融,融于彼此…
血脉疾行,烈焰灼心。
他投入,她沉沦,他想把她吃了,她想把他扑倒…
那种灵魂的战栗与激情的燃烧,那种浑然忘我的境地,兰卿晓第一次尝到滋味,妙不可言。四肢绵软得厉害,她已经软成一汪春水,软软地依着他。
忽然,燕南铮的耳朵微微一动,外面有脚步声!
她迷糊地睁眸,感觉他的双臂绷得紧紧的,柔哑地问:“怎么了?”
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尔后放开她,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往外面看去。
须臾,他朝她打手势,要她蹲下来。
兰卿晓蹲下来,听见外面有说话声,应该是巡视到这儿的府卫。
不多时,那几个府卫没发现什么古怪,就走了。
燕南铮走过来,低声道:“他们走了,没事了。”
“殿下怎么也来雷府?”她更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戴着鬼见愁的人皮面具,害她紧张、生气。
“本王想来就来。”他淡淡道。
“殿下担心奴婢有事?”她自然知道,高高在上的燕王是不会说实话的。
“可有发现什么?”他转移话题。
“暂时没有。这两日奴婢会到处看看。”
“过两日雷将军寿辰,会在府里设宴,你务必在这两日多找找。”
“殿下,奴婢只需找暗道或密室吗?”兰卿晓不解地问,燕王究竟要找什么?
“雷将军的寝房或书房,可能有密室或暗道,你寻个机会去看看。不过你务必当心,本王会让鬼见愁帮你。”燕南铮低沉道。
她点点头,尔后先行离去。
…
想起那个烈焰般燃烧的热吻,兰卿晓就浑身战栗,不能自已。
她甚至在想,燕王对她必定有男女之情,否则为什么会乔装来雷府?为什么会那样抱她?
这么想着,她的心里美滋滋的。
这两日,雷府上下忙着准备雷将军的寿宴,仆人们忙得脚不沾地,兰卿晓被派去干这干那的,根本没空闲去做正事。到了寿宴这日,雷府喜气洋洋,一众仆人更忙了,人来人往。
她和几个婢女在大厅布置宴案、碗碟酒杯,忽然一个婢女匆匆过来,喊道:“你,过来!”
兰卿晓走过去,“您找我吗?”
“老爷今日要穿的寿袍不知怎么的脱线了,你刺绣功夫不错,去修补一下。”那婢女道。
“好。”兰卿晓心里激动,跟着她前往雷将军住的院子。
今日雷将军人逢喜事精神爽,此时不在寝房,在花厅跟来访的贵客闲谈。
那婢女把需要修补的寿袍拿过来,翻到脱线的地方,“你速速修补好,就在这儿修补,稍后老爷就回来更衣。”
兰卿晓点头,这身褐红色寿袍用金线绣着华贵的夔纹和福禄寿禧纹样,绣功精湛,而袍角的一处脱了几条线,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婢女在房里收拾,外面有个婢女喊了一声,她便出去了,再没回来。
兰卿晓修补了一半,放下寿袍到外面望一眼,尔后掩了房门,在外室内寝寻找机关,希望能找到暗道或密室。
然而,寻遍了房内每一处旮旯、每一件摆设,都没有可疑。
莫非雷将军的寝房没有密室?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用力地推开。
她心魂一震,全身僵住,脊背渗出冷汗。
一人走进来,冷声喝问:“你在找什么?你是什么人?”
她惊慌地转身下跪,声音微颤,“奴婢是刚来不久的绣娘,在这里为老爷修补寿袍。”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截天青色袍角,一双绣着灵芝纹的皂靴。
不是雷将军,她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慌乱是刻意表现出来的,才符合她的身份。
“你在找什么?”来人是一位年轻公子,走进内寝,锐利的目光扫来扫去。
“奴婢想找绣花针,不知老爷的房里有没有,因此找了一下。”兰卿晓战战兢兢地回话。
“是吗?”他好像不太相信。
第1卷:正文 第097章:伺候酒水
兰卿晓稍稍抬眸,看见一位容貌俊朗的公子,犹豫着问道:“您是…”
这位公子的容貌跟雷将军有几分相像,莫非他是大公子?
来人的确是雷大公子,雷力。他看见案几上放着寿袍,一旁放着针线,“那不是有绣花针吗?”
“那绣花针弯了,绣出来的一针一线不够妥帖平滑。”她轻声回话,依然低着头。
“你说你刚进府不久?”他拿起那支绣花针,的确是弯了。
“是。”
“我是大公子。”
“奴婢给大公子请安。”兰卿晓连忙行礼。
“抬起头。”雷力饶有兴致地看她。
她缓缓抬头,这张脸顶多算清秀,除了雷将军那色中恶鬼,雷大公子应该不会饥不择食。
他淡淡地扫她一眼,尔后离去,“修补好了就去前厅帮忙。”
兰卿晓应道:“是。”
她在内外房间扫了一圈,确定没有遗漏,接着继续修补。
那婢女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修补好,到前院去帮忙。不过,管家吩咐她去库房取一套金镶玉的饮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