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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尽量地放松。
“药浴…有点意思。”
刘岚彻意味深长地笑,“一边药浴一边宠幸女子,燕王可真会玩。看来本将军得好好学学。”
她的心头怒火直飙,若非他紧追不舍,她也不会迫不得已躲入燕王府,也不会向燕王求救,沦落到这般境地。
都是妖艳贱货害她的!
“那大将军可要好好看。”
燕南铮发云淡风轻地说着,尔后俯唇去吻她柔滑的雪腮,轻若白羽,如风滑过。
兰卿晓浑身一震,再次绷得紧紧的,只是做戏而已,至于这么认真吗?
他好似上了瘾,湿热的薄唇辗转至她精致小巧的耳珠,一双清明透彻的桃花眸染了别样的色泽,渐渐深浓。
她想推开他,却又不敢,可是有第三人在一旁啧啧有声地欣赏,实在不可描述,太尴尬了。
她娇羞窘迫地闪避,不知如何是好,只希望刘大将军赶紧滚出去,她就可以结束这酷刑一般的激情。
刘岚彻眉宇紧拧,脑子里闪过几个念头。
女子的名节尤其重要,晓晓不可能为了躲避自己而跟燕王做出这样的事。
晓晓不是那种轻佻、随便的姑娘,不然早就跟他回府了。
想到这里,他讪讪道:“打扰了。”
听见他离去的脚步声,兰卿晓终于松了一口气,用力地推开燕王。
燕南铮盯着她,目光微闪,她忽然明白他的的眼神,迅速把脸转过去。
果不其然,刚刚出去的刘岚彻又进来,看见浴桶里的活春宫依然上演着,燕王好似愈发动情了。
他剑眉微挑,这一幕可真是香艳得紧呐,令人浑身燥热。
那侍浴婢女应该有几分姿色,从那裸露的香肩来看,她肤色胜雪,体态必定婀娜曼妙。
又看了半瞬,他转身离去。
燕南铮湿热的唇舌往下滑,在清雪般的雪颈扫荡。
灼热的呼吸弥漫开来,兰卿晓好似被烫着了,肌肤泛着粉红的色泽,身子却一阵阵地发紧。
此时此刻,浴房的空气好似染了旖旎的光色,本是闷热的夏日,越发热烈躁动。
她猛地推开他,娇喘连连,嗓子干哑得很。
他的眸子变得明亮冰冷,没有半分温情,“滚。”
她看见他眼里浮动的清寒,觉得莫名其妙,于是立即爬出浴桶。正要离开时,她看见他一手撑在浴桶边沿,嘴里涌出一大口鲜血。
“殿下…”兰卿晓大惊失色,着急地问,“是不是蛊毒发作?奴婢去叫鬼煞…”
“先穿本王的衣袍。”燕南铮的声音极轻极淡。
她一怔,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想着她应该穿上衣袍再出去…
他的寝衣挂在一旁的木架,她扯下来随意地披上,尔后心急火燎地出去。
刘岚彻已经离开燕王府,鬼见愁、鬼煞和流风得知殿下吐血,立即把他抬到寝房,尔后诊治他。
燕南铮雪白的脸庞萦绕着一团黑气,气息微弱,陷入了昏迷。
流风叫了几声,殿下没有回应,流风着急焦虑,急得快哭了,朝兰卿晓劈头盖脸地臭骂:“都是你把殿下害成这样的!殿下原本好好的,浸药浴几个时辰就能缓解痛楚…哪想到你…倘若殿下有什么万一,你死一万次也不足以偿命!”
“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兰卿晓很自责,倘若殿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就是罪魁祸首。
“你赶紧滚!殿下不想看见你,快滚啊!”流风悲痛地怒斥。
“好了,不要吵了。鬼煞为殿下诊治,要安静。”鬼见愁不耐烦道。
“流风你先出去。”鬼煞落针如风。
“凭什么要我出去?”流风不满地抗议,“我不出去。”
“稍后殿下醒了,必定会饿,你去灶房吩咐厨子准备膳食。”鬼煞道。
“好吧。”流风不情不愿地走了。
“殿下怎么会吐血?”兰卿晓满目担忧,心里满是愧疚。
“今日清晨殿下蛊毒发作,之后我让殿下浸药浴,原本一切顺利,没想到后来你来了…”鬼煞解释道,没好意思说下去。
“浸药浴之时,必须心平气和,倘若血气过于旺盛,不仅药浴无用,而且蛊虫会动作频繁,殿下的体内冰火交织,就会吐血昏迷。”鬼见愁接着道。
她明白了,殿下为了让刘岚彻相信浴房的她是他的侍浴婢女,就演了一场戏。却没想到,他假戏真做,动了情,血气飙升,才导致吐血昏迷。
的确是她把殿下害成这样的。
不过,殿下…之前在浴房动了情,是不是说明他对她有那么一点男女之情?
她拼命地摇头,都这个时候了还想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不多时,鬼煞施针完毕,道:“殿下只是昏迷,暂时没有性命之危,你们放心吧。”
鬼见愁问道:“卿卿姑娘,你有何打算?”
“等殿下醒了,我就回宫。”兰卿晓想亲口向殿下致谢。
“刘大将军不会善罢甘休,他的性子我们多少有点了解,他认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他坚信你还在府里,就一定会在外面守株待兔。”鬼见愁认真道,“方才我问了一下,刘大将军的人还在王府四周守着,你一旦出去,就会落入他的天罗地网。”
“啊?那他一夜不走,我就无法回宫?”她惊异道。
“可以这么说。等殿下苏醒,说不定殿下有办法让你出去。”
“那就等殿下苏醒再说吧。”
兰卿晓点点头,忽然想到,明日上午还要去香雪坊参加成衣比试呢。
而叶落音和拂衣见她迟迟不回宫,一定会担心她的。
第1卷:正文 第082章:燕王殿下的心思
兰卿晓问鬼见愁可否派人去针工局告知苏姑姑、叶落音一声,以免她们担心。
鬼见愁答应想办法,尔后离去。
过了片刻,鬼煞拔了针,嘱咐她在此看着,然后去煎药。
她站在床前看着昏迷的燕王,不由自主地想起前不久在浴房发生的那一幕…灼热的呼吸袅袅袭来,好似他靠近她,将她圈锁在狭小的地方…湿滑游动,热浪滚滚,好似四周的药水变得滚沸,热气蒸腾…心火燃烧,升腾如火龙,烧了她整个人…
她浑身一颤,猛地睁开双目,全身火热,手心里都是汗。
想什么呢?
兰卿晓拼命地挥散那些不该有的思绪,忽然看见枕头边露出一截东西,好像是丝帕一类的东西。
她犹豫了一下,伸手去取那东西。
果然是丝帕,而且是她的丝帕,有一股淡淡的香,跟他身上的香一样。
她忽然弯唇微笑,燕王把她的丝帕放在枕头底下,方便每夜就寝前可以拿出来把玩,而且他应该时常拿出来把玩,以至于丝帕染了他独特的香。
他的心思,昭然若揭。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兰卿晓立即把丝帕塞回原来的地方,不过又改变了主意。
流风走过来,见她还在这儿,不悦地质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鬼煞让我留下来守着殿下。”她如实道。
“有我看着殿下就行,你走吧。”他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不想再看见这个伤害殿下的人。
“那不行,鬼煞的吩咐,我不能不听。”
“你…”
她故意把玩手里的丝帕,看着那朵棠梨花。
流风不由分说地抢过丝帕,“这是殿下的东西,你一个绣娘,怎么能碰?”
兰卿晓不解地问:“这丝帕看着像女子的私物,殿下怎么会有女子的东西?”
他气急败坏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反正这是殿下的东西,谁也不能碰,连我也不行。”
“我不碰就是,不过为什么别人不能碰?”
“殿下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这丝帕,吩咐我仔细洗了两次,不许弄坏了,还不许别的下人洗,一定要我洗。”
“或许殿下看重流风大人才让你洗的。”
“谁知道呢?殿下从来不用丝帕的,最近也不知怎么了,经常拿着这丝发呆。还有,我说让绣娘再绣几条一模一样的棠梨花丝帕,可以替换着用,殿下不仅骂我,还要我滚。”说起这件事,流风老郁闷了,吐了一堆闷气。
“噗嗤…你小声点,万一被殿下听见就不好了。”兰卿晓忍俊不禁地提醒。
“殿下为什么非要用这条丝帕呢?为什么只要这条呢?”
他盯着丝帕自言自语,接着忽然想起什么,连忙把丝帕放在枕头下面,“倘若让殿下知道我又乱碰丝帕,殿下又要让我滚了。”
见他一脸的委屈,她愉悦地笑起来。
燕王的心思相当的明显,只是,以他高冷、骄傲的性情,根本不可能说出来。
不说就不说呗,反正她知道就行。
流风道:“我在这里看着殿下就行,你去更衣,把殿下的寝衣换下来。”
兰卿晓看着身上还穿着燕王的寝衣,窘迫地走了。
……
一个时辰后,燕南铮苏醒了。
他服了药,面色略略好转,不过还要过半个时辰才能恢复体力、内力。
流风去灶房端来膳食,鬼见愁说了刘岚彻在外面守株待兔,问道:“殿下,卿卿姑娘如何出府回宫?”
兰卿晓设想过几种办法,道:“不如我乔装成小厮,从侧门出去。”
“刘岚彻不是草包,十年沙场征战,他精于排兵布阵,谋略过人,你那小伎俩瞒不过他。”燕南铮的语声淡漠如秋水,“从府里出去的每一个人,他都会命人跟踪,直至确定没有可疑才会罢休。”
“那他在外面守株待兔三五日,奴婢就要待在王府三五日吗?”
“若你不急着回宫,只能如此。”
“明日奴婢要去参加香雪坊成衣比试。”
“本王有办法让你明日早上出府。”
“什么办法?”兰卿晓欣喜地问。
燕南铮没有回答,只道:“本王饿了,去看看膳食送来了没。”
正巧,流风送来膳食,殷勤地布菜。
燕南铮走过去坐下,淡漠道:“一起吃吧。”
流风以为说自己,欢喜地笑,“谢殿下。”
燕南铮漠然道:“你去灶房再拿两样点心。”
流风这才知道殿下说的不是自己,又窘迫又难堪,丢脸丢大了,“哦。”
鬼见愁和鬼煞忍俊不禁笑出声,兰卿晓也憋着笑,只有燕南铮不食人间烟火似的,高冷谪仙,不笑不哭。
“卿卿姑娘坐下陪殿下进食吧,两人一起吃,才吃得香,殿下就能多吃一点。”鬼见愁笑道。
“殿下,属下先行告退。”鬼煞道。
燕南铮点点头,他们一起退出去。
流风回来的时候,看见殿下和卿卿一起进膳,那感受,那滋味,心塞塞的。
太难受了!
燕南铮清风似的吩咐道:“你把这两碟点心、瓜果送去给王府大门外蹲守的人,说他们辛苦了。”
流风领命,内心哀嚎着离去。
为什么同人不同命?为什么卿卿可以陪殿下进膳,而他就要去跑腿?
“本王帮你只是做戏。”燕南铮优雅地吃着,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哦。”兰卿晓暗暗腹诽,此地无银三百两,“奴婢谢殿下救命大恩。”
“以后你自求多福吧。”
“殿下,刘大将军年纪不小了,又位高权重,俊美风流,为什么他还没有大婚?”
“本王不清楚。不过传闻他年轻的时候喜欢过一位名门闺秀,已经谈婚论嫁,后来不知为什么,那闺秀忽然暴毙。此后,太后娘娘应该多次为他赐婚,不过他谢绝了。”燕南铮的语声如流水般清凉。
她耸耸肩,就当听了一个故事,反正她对妖艳贱货不感兴趣。
他吃完一碗燕窝粥,她又盛了一碗递给他。
他伸手去接的时候,碰到她的手指,羽扇似的黑睫轻微一动,尔后不着痕迹地移开,接过青玉碗。
兰卿晓闷头吃着,因为方才的举动而耳珠红红的,宛若一枚熟透了的红樱桃,精致小巧,色泽娇艳,等待有心人的采撷。
燕南铮不经意地转眸,看见她红如血的耳珠,回想起浴房那血脉疾行、热浪滔天的一刻…
情动的波澜涌动不绝,血脉暴涨到他的身体无法承受的境地…若非刘岚彻在一旁看着,当时他很有可能放纵自己把她就地正法…
脏腑一阵闷痛,气息紊乱得可怕,他暗暗运功调息,压下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而一旁的兰卿晓,浑然不觉。
…
膳后,兰卿晓想着让燕王好好歇着,于是退出去,却被他叫住。
燕南铮吩咐道:“你看看本王所有衣袍,脱线的,需要修补的,都修补一下。”
她欣然领命,心里默默地想,真能逮住机会使唤她。
王府明明有绣娘,他还要她这个外来的绣娘修补衣袍,那两个绣娘不是闲得很吗?
不过,为喜欢的男子修补衣袍,她心里欢喜,专心致志地修补起来。
直至天色暗了,她总算把该修补的地方修补了,其实这些衣袍大多完好的,个别有点脱线而已。
而燕南铮也没出去,一直待在寝房,时而看书,时而写字,时而沉思。
兰卿晓偶尔放松眼眸的时候,抬眸望他,他站在窗前,长身玉立,侧对着她,那沉思的侧颜格外的冷峻,线条凌厉,却又不失精致。外面的阳光透过窗子射进来,在他的前身打了一层淡淡的光圈,而后半身笼罩在阴影里,半阴半阳,明净而诡谲,冰雪般剔透,却又令人看不透。
她此时的感觉非常奇妙,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厌他,却怎么也捉摸不透。
这夜,兰卿晓正要就寝,流风忽然来传话:“殿下传你过去。”
“这么晚了,殿下说了是什么事吗?”
“我如何知道?”他满脸的不开心,只要卿卿在,殿下的眼里只有她,他就是透明的。
她来到燕王的寝房,躬身垂首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燕南铮示意流风退下,流风郁闷地出去,把房门关好。
这时辰,殿下要就寝了,却把卿卿留在房里,究竟想做什么?
莫非殿下当真看上卿卿,要纳她为侍妾?
他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连忙回房。
房里,燕南铮坐在床边,拿着一本书册,眉目未抬,“把箱子里的席子薄褥拿出来。”
虽然不知道殿下想做什么,不过兰卿晓依言做了,并且把席子、薄褥铺在地上,铺得整整齐齐。
他搁下书册,往前走两步,伸展双臂,“宽衣。”
虽然她不想沦为伺候人的奴婢,不过看他这架势,是执意把她当作他婢女了。看在今日他救她一命还吐血昏迷的份上,她就乖乖地伺候他一回吧。
她解开他的腰带、外袍,尔后把衣袍挂在衣架上,忽然想到,他不会是要打地铺吧。
堂堂燕王殿下,要打地铺?
燕南铮穿着薄透的月白中单,坐在床边脱靴,“今夜你睡地上。”
第1卷:正文 第083章:守株待兔
兰卿晓怔住,燕王要她睡在这儿?打地铺?
这是什么节奏?
她干笑,“奴婢睡觉的时候不老实,不仅翻来覆去还打鼾,未免打扰殿下就寝,奴婢还是…”
燕南铮的唇角噙着一丝嘲弄,“你以为本王对你这个身上没二两肉、比豆芽还不如的绣娘有兴致?”
她心里愤懑,被羞辱的滋味真不好受,“奴婢只是不想打扰殿下就寝。”
若没有兴致,为什么之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吻她抱她?这不是自打嘴巴吗?
“你以为刘大将军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吗?”他冷颜冷语,优雅地躺下。
“殿下的意思是,刘大将军会夜探王府?”兰卿晓心神一紧,可是王府守卫森严,那妖艳贱货的轻功很好吗?能闯得进来窥探她?
“想被他抓住,就滚出去。”
燕南铮陡然伸掌,无形的气劲凌厉地飞向枝形烛台,当即,寝房陷入了黑暗。
她乖乖地躺下来,可是跟他同住一屋挺别扭的,这孤男寡女的,总归不太好吧。
她背对着他,半分睡意都没有,全身紧绷,警惕地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他忍不住侧头看她,暗影重重,她娇小的身子屈成一个黑影轮廓,一动不动。
似有一只手撩拨他的心,他心痒难耐,想靠近她,想把她搂在怀里,想抚遍她的全身肌肤…即使闭着双目,他的脑子里依然是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
他气恼地转过身,挥散那些春夜般的绮思。
兰卿晓听闻他转身的动静,心神一紧,接着再也没有动静,于是略略放心。
夏夜,死一般沉寂。
燕王府静谧黑暗,府外不远处的一辆豪奢马车里,刘岚彻懒懒地斜靠着,一边饮茶一边吃零嘴,好不惬意自在。墨九坐在一旁,手持羽扇为公子扇风,十分的卖力。
“公子想在这儿守一夜吗?”墨九小心翼翼地问。
“你有更好的主意?”刘岚彻斜他一眼,心情极度的不爽。在这儿守了几个时辰,心情能好才怪。
“其实公子可以先回府歇着,这儿有属下看着,一定不会让人跑了。”
“若你们办事得力,早就抓到晓晓,还需要本公子守在这儿吗?”刘岚彻森厉地呵斥,“就凭你们,晓晓从眼皮底下走过去,你们都认不出来!”
“属下惭愧。”墨九心虚道,“不过已经过了这么久,她会不会已经乔装打扮离开燕王府?”
“这几个时辰里,离开燕王府的共有十人,每一人本公子都仔细辨认过,不是晓晓。”
“公子当真是火眼金睛。”
“什么时辰了?”
“快到子时了。”
刘岚彻喝了半杯茶,起身下去,伸展伸展筋骨,拳头捏着啪啪地响。
墨九问道:“公子想怎么做?”
刘岚彻望着夜色笼罩下巍峨气派的燕王府,俊眸微眯,“本公子从来都是主动出击,而不是守株待兔。”
墨九挠头,公子究竟想做什么?
忽然,刘岚彻招来几个轻功好的下属,叮嘱他们几句,尔后,那四个下属朝着燕王府的四个方向飞去,随后他也跟着飞进燕王府。
燕王府的守卫一向森严,今日更是严防死守,密不透风。
有黑衣人闯入,隐藏在隐蔽处的暗哨立即现身,不由分说地攻向闯入之人。鬼见愁站在屋顶,负手而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统摄全局。
夜风掠起他的黑色头发,自有那么一股凛然气势。
忽然,他看见一道张扬的红影在夜色里那么的醒目,朝殿下的寝房飞去。当即,他急速飞掠而去,鬼煞也闻风而动,去阻截刘岚彻。
刘岚彻迫不得已停在一处屋顶,对方二人凌厉强猛的剑气奔涌而来,他全力以赴,杀招迭出,磅礴的剑气横扫千军似的,又似滔天巨浪,奔涌不息。
三人的剑气来回涌荡厮杀,引起空气强烈的震荡,黛瓦有的被震落,有的飞上半空再掉下来,静谧的午夜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像狂风暴雨,又似炮竹喧天,地上都是黛瓦的碎片,一地狼藉。
刘岚彻鲜红的广袂如旗幡招展,又似烈焰燃烧,妖娆艳烈,夺人眼目。
但见他在屋顶半空飞掠穿梭,时而如幻影如露又如电,时而如疾风如梦幻又如泡影,武功路数十分诡谲,让人摸不清。然而,鬼煞和鬼见愁联手对付他,阻止他窥探殿下,却也没占到半分便宜。
情势胶着,刘岚彻越来越心浮气躁,厉声喝道:“本将军只想与燕王夜谈,二位速速退散。”
“殿下已经就寝,还请大将军不要打扰我家殿下。”鬼见愁义正词严道。
“这么大动静,他能睡得着?”刘岚彻冷笑。
“我家殿下不见就是不见,大将军速速离去。”鬼煞森冷道。
又打了一阵,刘岚彻见他们严防死守,不由得气馁起来,没想到燕王的暗卫这般厉害,他自诩武艺绝顶,却连这两个暗卫都打不过。
今夜已经不可能窥探到什么,他迫不得已地离去。
而寝房里,燕南铮早已听到外面的动静,却悠然自得地假寐。
兰卿晓真的累了,折腾了一整日,体力消耗太多,躺一会儿就沉入梦乡,外面发生激战、天翻地覆也不知晓。
夏夜渐渐归于死寂,他安心入眠。
不知睡了多久,死寂的夏夜突然爆发一声巨响,好似天庭往人间投下一个巨大的火炮,火炮爆炸开来,惊天动地,似要炸毁整个人间。
紧接着,轰隆隆的声响断断续续地轰响,伴随着闪烁不定的惊电。
燕南铮惊醒,知道这是半夜变天,稍后会雷雨交加。
外面狂风阵阵,窗棱震得哐啷有声,屋顶好像要被掀翻。
兰卿晓猛地爬起来,抱着双膝,把脸埋在膝盖上,全身瑟瑟发抖。
广袤的苍穹劈下几道惊电,好似夜空开裂,又似火龙在天际腾跃。
寝房里一闪一闪的,惨白森然,格外的诡谲。
一道惊雷轰下,巨大的爆炸声比之前的都要可怕,震撼人心,似要撕裂整个大地。
“啊!”
她好像看见惊电就劈在前面,惊得跳起来,跳上床,挨着燕南铮,拽着他的袖子,埋头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