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容姐姐,听闻华林园的荷花开得很好,明日朕要去华林园游玩,你也去散散心吧。”
“不了,陛下和碧涵一道去吧。”
“哦,容姐姐真的不去吗?”司马衷失望地皱眉。
“臣妾喜欢荷花,不如陛下为臣妾摘两支荷花吧。”我转念一想,就这么应付他了。
他拍手叫好,兴奋道:“这个主意好,那容姐姐就好好歇着,朕一定摘两支荷花送给容姐姐。”
我目送他离去,心想着,或许,如他这般失智,无忧无虑,没有烦恼,没有负担,也没什么不好。
次日,御驾前往华林园,宫中宿卫抽调了一半护驾,碧浅说表哥也被调去了。
早晨的日光还没那么毒辣,我四处乱走,没想到来到宫中最偏僻的西北角。
这里的宫殿、屋宇破落斑驳,到处都是蜘蛛网,先帝朝那些被废、被冷落的嫔妃就住在这里。司马衷践祚,先皇后贾南风悍妒,不容嫔妃,司马衷也就只有一个皇后了,这些殿宇倒是荒废了。
看了一圈,我往回走,忽然,身后好像有轻微的脚步声。
正要回头,后颈一痛,我没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发现身处的地方竟然是那间竹屋。
刘聪!
我弹身而起,立即来到屋外,看见他坐在屋前阶上。
“醒了?”他头也不回地说道,脚边有一埕酒,酒坛空了。
“你绑我出宫做什么?”脑中转过数念,我问。
“你是不是应该问我,我为什么没有随成都王回邺城。”刘聪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我坐下。
“你想说就说。”我坐下来,立即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此生不负
他身穿灰袍,衬得脸膛更黑,面无表情地看我,“我向成都王提议,我在京中滞留一些时日,为他打探京中消息,尤其是齐王的动静。”
想起华林园那夜他阴鸷的目光、阴沉的面色,我毛骨悚然。
他剑眉上挑,又道:“上次我回京,也是为成都王打探消息,暗中部署。”
我明白了,难怪了。他是司马颖麾下右积弩将军,理该随军,却数次滞留洛阳,必定是司马颖命他在洛阳打探消息、暗中部署。而初次相遇的那次,只怕也是如此。
“容儿,你再仔细考虑一下,我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刘聪的眼色慢慢变了,分明动情了。
“我已为人妇,你又何必执着?”我意兴阑珊地苦笑。
“我执著,是因为,我放不下你。”他握着我的双肩,嗓音沉得暗哑,“多月来,我一直对自己说,不要再想你,忘了你,可是,每日每夜,你总出现在我眼前,宛如刻在心中,你教我如何忘了你?”
“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你不要浪费心思在我身上,你明白吗?”我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刘聪的声音陡然提高,剑眉上竖,“我知道你喜欢成都王…当我看见你依偎在他怀里,看见你与他拥吻亲热,你知道我多么痛、多么恨吗?我恨不得杀了你们!”
顷刻间,他的脸布满了浓烈的戾气,就像一只猛豹看见猎人抢走了它的猎物,仿佛下一刻就纵身扑过去。
我静静地问:“也许,就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你才会这般执着。”
他重声道:“不是!”
缓了片刻,他无比郑重地说道:“我对你一见钟情,是因为你的容貌,因为你的出身,更因为你是我刘聪一直想要、却遇不见的女子。”
我不明白,他面上的戾气慢慢消失,“初相见,我倾心于你的容貌与眼眸;第二次,我被你刚烈的性情吸引;第三次,我们在这里相处一夜一日,骑马,捉鱼,烤鱼,烤鸡翅,我看得出,与我在一起,你很开心,我的心也彻底沦陷。容儿,你看似柔弱、脆弱,实则勇敢、坚强、刚烈,正因为你的独特性情,我被你深深地吸引。只要你随我离开洛阳,我刘聪此生不负。”
深情入骨,情意深重,刘聪这番话出自肺腑,真诚无欺。
这么好的男子,许诺此生不负,或许我应该跟他离开,从此天高地远,无拘无束,无忧无虑。
然而,奈何我只是感慨他的情意,却无法接受他。只因,深入我心的那个男子,此时此刻还无法拔除。
我诚恳道:“我只有一颗心,你让我怎么办?刘聪,我无法勉强自己,更无法酬谢你什么,我只能说,抱歉,希望你明白。”
“成都王那样对你,你还想着他、念着他?”刘聪陡然怒吼,十指用力,握得我的手臂很疼,“他只当你是一颗棋子,欺骗你的感情,利用你为他获取京中消息,你为什么还爱他?他究竟有什么好,让你念念不忘?”
作者题外话:今天2更,50收发3更哈。
哇哇哇,貌似刘聪太激动鸟~~在怒火攻心下,会发生出什么事呢?收藏在哪里?看不到看不到,呜呜~~


多少恨,多少痛(二更)
“原来是你。”我早已猜到,可能是他绑了我,好让我知道真相,对司马颖死心;此时听他说来,还是震动。
“是!是我绑了你,我要让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我不希望你被他欺骗、蒙蔽,还依偎在他怀里!当我看见,你对着他笑,主动吻他,献出自己的一切,你知道我多么心痛吗?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多么痛…我多么恨,恨不得杀了自己,恨不得一掌打死你,一剑杀了他…”他厉声道,吼声渐渐变成悲鸣,厉色与悲伤交织在眼中,令人动容。
“放开我!”我激烈地挣扎,他疯了,一定疯了,匈奴男人太可怕了。
“他那么伤害你,你还爱他?”他的右手扣着我的脖子,一字字地说道,咬得很重,像要将牙齿咬碎。
“是!”我气疯了,这恐怖的男人太可恶,“放开我!”
刘聪瞪着我,微扬着脸,双眼睁大,布满了乖张、邪戾之气,很吓人。
咽喉处越来越紧,他的右掌越来越用力,扼得我气息滞涩,很难受。
我掰开他的手,掰不开;推着他的胸,推不开;抓他的脸,抓不到…我不反抗了,任由他扼死我,这样也好,干净了,解脱了…
缓缓闭眼,我看见他的手臂隐隐发颤,他的眼睫隐隐发颤,他的目光隐隐发颤,他的黑眸涌上血色。
“说!你不再爱他!心中只有我!”刘聪面目扭曲,暴戾骇人。
我轻轻一笑,闭眼,喘不上气,四周的天籁之音慢慢消失,临死前一刻,这个世间宁静迷人。
咽喉一松,我剧烈地咳着,半晌才舒服些。
却发现,腰间的帛带松了,我大惊失色,“你做什么?放开我…”
他以帛带绑住我双手,将我压倒,撕扯着我的衫裙,我疯狂地挣扎,大叫:“你疯了!”
“我是疯了,被你气疯了!”刘聪一掌制住我的手,一手解衣,这张脸,再也不是寻时的神色。
“不要这样…我们好好说…”我强迫自己冷静,寻思着以柔克刚应该可行。
“你伶牙俐齿,巧言令色,不要妄想我会被你三言两语所迷 惑。”他将灰袍扔在一边,扯下我的贴身丝衣,一双血眸忽然一亮,俯首吻下来。
湿热的唇舌在我身上滑行,吮着脖颈,啃着锁骨,吻着每一寸肌肤,留下一处处火热。
我惊恐地扭着、抗拒着,不停地叫着、求他,他充耳不闻。
一只手抓握着我的乳,他邪气一笑,俯唇勾吻,从轻轻地舔吻,到用力地吮吸,我尖叫:“好痛…刘聪,放开我…只要你放过我,我会试着接受你…”
刘聪抬起头,眼中欲色分明,“既然如此,就先从成为我的女人开始接受我。”
“你混蛋!”
“这才是你的真性情。”
他低低一笑,继续吮吻我的乳尖。那种丝丝的痛意,激得我全身紧缩。
蓝空在上,竹板在下,夏风越来越热,日光越来越毒辣,刺人眼目;远处的小河淙淙地流淌,近处的小鸟啾啾地叫着,在这空旷的野外,他竟然在屋外凌辱我!
作者题外话:有肉肉哦,收藏在哪里呢?在哪里!
下章更强悍哈。


撕裂
“万一有人…被人看见了,我如何见人?”我着急道,企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此处风景如画,在蓝天下、夏风中交合,视野广阔,最是惬意,也让世间万物欣赏男欢女爱,有何不好?”他说得冠冕堂皇,令人错愕。
无语了。
刘聪移上来,看我须臾,吻我的娥眉,轻柔如风,眼睫,鼻子,双唇…温柔得好像担心碰坏了,这一刻,我重重地咬。
顷刻间,血腥弥漫。
他眉宇紧皱,冷硬的脸膛风起云涌,霸道地吻我,以强悍之势蹂躏我。
血气越来越浓,我知道,是他唇上的血。
他的唇如刀如枪,在我口中挥舞着,捣烂了一切,我只觉得,疼。
怎么办?如何阻止他?
他好像变了一个人,软硬不吃,我如何令他放过我?
“你可以立即得到我,但是,你永远得不到我的心,我会恨你一世。”我寒声道。
“恨我,总比你心中没有我强。”刘聪一边吻我,一边揉着我的乳。
不知何处窜起一丝丝的痒,麻麻的,酥酥的,越来越多,流窜在四肢百骸。
因为他的吻触,身子渐渐发烫,我敏锐地觉得自己发生了变化,不能再让他继续下去。
“若你不用强,我会觉得你是正人君子,我不讨厌你,也许我会慢慢喜欢你。”
“是吗?”刘聪阴沉地眨眸,“听起来很诱人,容儿,这个时候说这话,不觉得很假吗?”
“不是的,我是真心的。”我竭力打动他。
“太迟了。”
他分开我的双腿,顿时,我突兀地感觉到他的灼热与坚硬,抵着我。
我惊骇道:“你听我说,是真的…”
他制压着我,以他的强悍试探着入口,那血红的眼着火一般,被欲望控制了。
不!我绝不能让多年前的一幕再次重演!绝不能!
我疯狂地挣扎,拼尽所有力气也无法推开这座大山。
刘聪不断地揉弄着我的身、我的乳,我四肢紧缩,惊惧得瑟瑟发抖,突然,小腹涌起一阵热浪,慢慢散开。
好奇怪的感觉。
紧接着,一股奇异的麻辣袭来,冲击着我。我热得全身着火似的,不断地扭着,不停地想着法子。可是,所有法子都试过了,他不放过我。
刘聪的眼中似有火花爆开,陡然间,他挺进我的身,那种瞬间被充实的怪异与涩痛令我全身僵硬,那种时隔四年的撕裂之痛,令我崩溃。
“放开我!滚!”我惨叫,无力地摇头。
“容儿,很快就不疼了。”他沉声安抚,轻抚着我的额头。
“滚…滚…滚…”
四年前,被那个亡命之徒强行毁了清白之后,我发誓,此生此世绝不再让人用强。
可是,我手无缚鸡之力,无力自保,四年后,那惨烈、屈辱的一幕再次发生。
欲哭无泪。
不!我不能哭!我羊献容发誓,纵使被凌辱、被欺负,也绝不在人前软弱!
刘聪慢慢抽 动,那宛如撕裂的涩痛慢慢消失,他紧抱着我,轻吻我的唇,“容儿,我只想好好爱你。”
作者题外话:20收加更。


狠狠地…
我闭上眼,冷漠以对。
他忽然狂热地吻我,加速抽 送,一次又一次,剧烈地撞击。
我不会寻死,也不会求饶,更不会流泪,我会记住这一次所遭受的辱与痛,有朝一日,十倍、百倍地偿还给他!
刘聪抱我起身,摆弄着我,让我坐在他腿上,紧密相拥,吻我。
天昏地暗,灰飞烟灭,我如死一般,任凭他搓圆弄扁。
温柔的吻,霸道的吻,炙热的吻,极尽缠 绵,全身都被他吻遍。
掐着我的腰,他让我再次与他融为一体,上下摇摆我的身。
半晌,他忽然停了,用手掀开我的眼皮,“那边有人。”
我立即睁眼,举眸四望,却听见他愉悦的低笑声,我气恼地瞪他。
“容儿,你终于成为我刘聪的女人。”刘聪轻捏我的下颌,迫使我看他,“此生不负,假若有违此誓,我刘聪不得好死!”
我冷漠地闭眼,虽然我瞧得出,他真心爱我,他对我的情足可令人感动。
然而,我对他无男女之情,他还伤了我。
也许,他被我的冷漠激怒,再次放倒我,狠狠地攻占,猛烈地索欢。
——
刘聪将我抱回屋中,本以为酷刑终于结束,却没想到,并非如此。
双手仍然绑着,我的力气早在挣扎、抗拒中耗尽,四肢酸疼绵软,只能任凭他为所欲为。
就连他何时松开我的手,我也没发觉,因为被他折腾得快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动了一下手指头,慢慢抬臂,想推他,却被他抓住,放在他肩上。
他的律动越来越快,快得匪夷所思,身子也颤得厉害。
“抱紧我,容儿。”他抱紧我。
我没有理会他,却发觉,他暴烈的抽 送带给我难以言表的愉悦,我敏锐地感觉到,一股畅快的快意从下面扩散,流窜到四肢百骸,冲击着我的脑门。
下意识地抓着他汗湿的肩头,他的撞击令我喘息不畅,撞得我发出破碎的声音。
脚尖紧缩,全身紧绷,我张着嘴,那种奇异的快乐攀上顶峰,似有一股热气爆开,舒畅至极。
与此同时,一股热流冲进我的体内,刘聪发出一声低吼,在我体内搏动。
紧接着,他剧烈地喘息,我也气喘如牛,全身瘫软。
天地静谧,脑中空空。
他趴在我身上,过了半晌,眼底眉梢皆是心满意足的笑,轻吻我的唇角,“容儿,我很快乐。”
终究让刘聪得逞!
四年前,在泰山南城的郊野,被那个亡命之徒毁去清白之身;四年后,在洛阳郊外的竹屋,被这个匈奴男子强行占去。母亲,这一生,容儿就无法避免这些屈辱吗?
他宽肩窄腰,长臂长腿,身板紧实,尤其是长着一撮胸毛的胸膛,结实得像是铜墙铁壁;黝黑的肤色发出一种独特的幽暗光泽,让人有一股伸手触摸的冲动。
他这样的身形,犹如庞然大物,重死了,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试图推翻他,他侧身躺着,勾着我的腰肢,面无倦怠之色,愉悦地笑,“方才你也很快乐,容儿,今晚我们离开洛阳,可好?”
作者题外话:容儿会如何选择?


用强
“皇后失踪,你以为齐王不会派人寻找吗?你以为出城很容易吗?”我鄙薄地睨他。
“你不见了,齐王必定会阖宫搜查,也会派人在城中秘密寻人,但不会大张旗鼓。”刘聪寻思道,“我有法子出城。”
“什么法子?”我面不改色地问。
“到时你就知道了。”
他冷毅的脸洋溢着幸福、笃定的微笑,仿佛永远拥有了我,好像我成为他的女人已成事实,无法更改。他抚触着我的娥眉,缓缓下滑,来到唇瓣,轻轻摩挲,怜惜而情深地看我。须臾,他俯首,含着我的上唇。
我眸光一转,张口轻含他的唇,他愣住,我以舌挑 逗着他棱角分明的唇,惹得他开怀低笑。
片刻之间,轻吻变成了热吻,柔和变成了热烈,你情我愿的吻变得缠 绵炽热。
对于我的转变,刘聪没有怀疑,反而开心得像个孩子。
“我就知道,你一身傲骨,必定不会把自己交给那无能皇帝。”他粗糙的大掌轻轻爱抚我的身,从细肩下滑至侧腰、小腹,“肤如凝脂,欺霜赛雪,温香软玉,世间最美、最高贵的女子,是我刘聪的女人。”
“像我这样的女子,并不少见。”心头苦涩,原来,他以为我还是清白之身,我痛,他就以为我还是处子。
他抬高我的腰,覆压上来,我立即感觉到他的坚挺,心神一震,松软的四肢再次紧绷。
我看见他眼底的欲色越来越浓,手在他的腰间缓缓游移,“饿了,四肢乏力,有什么吃的吗?”
本想以此阻止他,没想到他不管不顾,迫不及待地冲进我体内,再次占有我。
恨,一点一滴地聚集;火,一簇一簇地点燃;我闭眼,倍感屈辱。
刘聪不紧不慢地抽 送,不再像方才那样生猛,“容儿,你总是让我情不自禁。”
他以为强占了我,我就会乖乖地跟他走,如此,我应该怎么办?
“别咬唇。”他温柔地摩挲着我的唇,“我想听你快乐的叫声。”
我摸着他汗湿的背,尽量放松自己,从咽喉逸出的呻吟,在他的撞击下变得零碎,“哦…嗯…啊…”
他抱我坐在他腿上,水乳 交融,翻云覆雨,热浪阵阵。
——
刘聪去弄吃的,我立即穿衣,骑上他的骏马回宫,等他回来发现我消失不见的时候,我已经身在昭阳殿。
虽然被你用强得到我的身,但我不会是你刘聪的女人,这辈子,你都别妄想!
此前我不讨厌他,此后,我恨他!
所幸,他没有进宫质问我,也许是被什么要事绊住了。
成都王司马颖回邺城后,接受大将军封衔,辞掉九锡殊礼,上表国朝,乞米十万以赈济阳翟百姓。又造八千棺木,收敛安葬在黄桥一役阵亡的将士,并表彰其家,加两级优待。
听闻有关他的事,我尽量不去想,决定将他从心中拔除;刘聪加诸我身的凌辱与心中的痛恨,我也压在心底,暂时不去想。我尽量让自己过得清心、静心,然而,碧浅和表哥还是瞧出我有心事,总是劝我想开些,让我到花苑和华林园散心。


谁的龙种
最热的夏季终于过了,暑气渐消,秋风乍起。
仿佛一夜之间,灿烂的夏花飞落枝头,凋零落地,任人践踏。
八月底,那飞鸽带来司马颖的书函。
他在信中道出原委,去年五月,他秘密回京,打探京中消息,联络部属,听闻孙秀为外祖父做寿,就戴着半张银色面具,扮作达官贵人的朋友来外祖母的寿宴。他说,他的的确确惦记我十一年,在寿宴上与我重遇纯属偶然,虽然当时他对我并无多少男女之情,但是他确实牵记我十一年。我嫁给司马衷后,他听闻消息,再次秘密回京,只为见我一面,也许,早在那时候,他就对我动情了,只是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心。
有意接近我,引我爱上他,然后利用我,让我心甘情愿地为他传信,但是,今年四月入京,他才发现,他喜欢我,放不下我。可惜,我是皇后,是他的皇嫂,这叔嫂关系,是他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逾越的人伦纲常。
他发誓,一定会想法子破除这叔嫂关系,一定会带我离开洛阳,堂堂正正地与我在一起。
最后,他希望我原谅他,不原谅他也无碍,他会竭尽平生所能,补偿以往对我的欺瞒与伤害。
看完了书函,我让碧浅收起来,放在寝殿中,但不要让我知道藏在何处。
此后,每日都会收到一封书函,司马颖在函中倾诉衷肠,深情厚意力透纸背。
我从未回信,看过后就把书函交给碧浅。
九月,一场秋雨一场凉,秋风瑟瑟,黄叶铺地,一地金黄。
一日,表哥对我说,近来碧涵有些奇怪,整日闷在屋里,也没去显阳殿服侍司马衷,许是抱恙在床。
我让碧浅打探,两日后,碧浅回禀,服侍碧涵的宫娥说,碧涵的信期延迟了半个月。
心中一动,我带着太医来到碧涵住的小殿,碧涵正在床榻上吃粥,见我直闯,惊得米粥洒了。
两个宫娥立即换了一套褥子、锦衾,然后扶着碧涵躺下来,我示意太医去视诊,纵然碧涵不肯让太医把脉,也不敢当面顶撞。
宫人都退出去,寝殿中只剩下四人。
把脉后,太医禀道:“皇后,是喜脉。”
“碧涵这胎,劳烦李大人多多费心,若有不慎,仔细牵连无辜。”我缓缓道。
“是,微臣定当竭尽所能,为碧涵姑娘安胎。”李太医连连点头。
“碧涵这胎,是龙种,不过眼下齐王权倾朝野,吾不想陛下的子嗣有何不测,你明白了吗?”
“微臣明白,微臣定会守口如瓶。”
“如有泄露,大人的亲人便如蝼蚁,死不足惜。”我放言威胁。
“皇后放心,微臣不会泄露半句。”李太医信誓旦旦。
我让他下去煎药,接着看向惊惶不安的碧涵。她面色苍白,下颌尖俏,显得一双灵秀的杏眸比以往大了,想必是怀孕后胃口不好、膳食不进所致。
碧浅责怪道:“碧涵,有喜了,为什么不向皇后禀报?瘦成这样,怎能保得住胎儿?”


皇后有喜
碧涵低垂着螓首,眼珠滴溜溜地转,“奴婢不知怀孕了,以为感染风寒,躺几日就好。”
我知道,她隐瞒身孕,是因为,一旦我知道了,有可能会杀了她腹中孩儿,有可能会在她生养后抢了她的孩子。她想保住孩儿,借此保住荣华富贵,说不定还可以得到名分地位。
“皇后,孩子是无辜的…”碧涵坐起身,凄苦地求道,“奴婢恳求皇后手下留情。”
“碧涵,当初我就说过,只要你诞下一男半女,我会奏请陛下,册封你。”
“真的吗?”她双眸一亮,欣喜道,“奴婢一时糊涂,做错了事,奴婢以为皇后不管奴婢的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