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冰冷的眸光瞟向左首的约拿,充满了恨意!
果不其然,为了夏心勇闯议事大帐!他冷淡出声,『你先出去,待会儿我们再谈!』
一句话,判了她的死刑!她攥紧拳头,脸色立时冷冽下来,怒吼道,『不行,现在就谈,马上!』
所有人均是一愣,想不到酋长的女人脾气如此火爆,更加想不到她对酋长如此不敬,还对酋长大吼大叫,这怎么可以?酋长是他们心目中的天神,是他们高贵、尊敬的酋长,这个女子,怎么可以这样跟酋长说话!
塞南站在她的旁边,抖动着浓密的上唇胡须,温和地劝说道,『酋长正和我们讨论重要的事情,姑娘还是先出去吧!』


穿越—匈奴王妃 - 调戏(2)?

调戏(2)
杨娃娃侧过小脸,往死里瞪他,凌厉,冷酷;接着,狭眯美眸,威严的脸上渗满了嘲弄,『我就是不出去,你能把我怎么着?』
塞南无可奈何,瞪圆了眼睛,怒盯着她,本想以自己的凶狠表情让她知难而退;可是,她的目光更加严酷,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他不自觉地被她吸附,被她的霸道震慑住,心虚地垂下眼睑,转开视线。
禺疆大感意外地发现,塞南天不怕地不怕,有勇有谋,怎么一遇上她,不是被她撞倒在地,就是傻傻地愣着?这个女子,太不简单了。她慑人的视线,不怒自威的神态,好像具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轻而易举地让周边的人“缴械投降”。
『深雪,不要胡闹,你先出去!』禺疆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对峙局面,软言劝慰。
听说,夏心明天就被送到约拿的营帐,要不是情势紧急,她才不想在这里消耗精力呢!她收回视线,勾起疏离的冷笑,朝他道,『只要你同意夏心以后都跟着我,我马上就出去!』
他不想她再为夏心操心,不想夏心妨碍他的征服计划,为什么她非要护着夏心呢?他加重了语气,『约拿兄弟可以给她一个家庭,可以照顾她一辈子,有什么不好?』
『当然不好!』她挥手指向约拿,疾言厉色,『夏心根本就不认识他,根本就不爱他,而他呢?』
犀利的话,字字珠玑,让所有人莫名的惊诧,也让禺疆浑身一震、皱起剑眉,回味着她的言语之中所表现出来的奇怪论调。
她愤懑地喊道,『他爱夏心吗?他是要娶一个繁衍后代的女人,还是玩弄一个柔弱、无法保护自己的俘虏?』
狂怒之中,杨娃娃口不择言,噼里啪啦地搬出21世纪的爱情、婚姻观念,根本就没想到在战国末期的漠北草原上,男人和女人的爱情、婚姻关系是怎样的!
禺疆脸颊上的肌肉狡狞起来,拧着浓眉,思索着她话里的意思。
爱,这个字眼,是多么的陌生!她的说法,很奇怪:娶阏氏,跟“爱不爱”有什么关系?爱一个女人,才能娶她吗?她怎么会有这种稀奇古怪的想法?而在他三十年的生命中,对他来说,女人,只有一个字:恨。
『我当然会娶她,也会好好照顾她!』约拿豪爽地拍拍胸脯,信誓旦旦,他早就看上灵秀、水嫩的夏心了。
『你闭嘴!』火爆的怒喝突兀的炸响,她瞪了他一眼,迫使他嘟哝着嘴巴、乖乖地坐下来。她希望夏心能幸福的生活下去,和相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但是,绝对不是约拿,绝对不是寒漠部落;待在寒漠部落,夏心只有痛苦的回忆以及满腔的仇恨,因此,她一定要带夏心离开。
她斩钉截铁地说,『无论如何,夏心要跟着我,你不能随意把她送给别人!』
禺疆锐利的鹰眸喷射出狂野的怒火,直直地逼向她,『你不要忘了,这里是寒漠部落,你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
他们之间的任何阻碍,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搬开,或者毁灭。
『你混蛋!』她骂得咬牙切齿;要不是手枪被他扣留了,她早就一枪崩了他,管他是酋长还是什么狗屁。
登时,抽气声此起彼伏。在场的寒漠部落要员,或惊愕,或震惊,或恼怒…而神色各异的几双眼睛中,却有一双眼睛,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紧张对垒和火爆厮杀,眼中没有任何波澜;仔细看,可以发现这双苍老的眼睛深处,是深深的赞赏,是兴味十足的窃笑。
倏的,禺疆仰天狂笑,狂肆的笑声回荡在帐顶,震耳欲聋。
杨娃娃不晓得他为何笑得这么狂妄,不过,要挟他,也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她也笑,笑得阴风四起,笑得桀骜不驯,『既然你不讲信用,那么,我们的约定就此取消。不过,你应该记得我跟你说过一句话:我想走,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她的语调是阴阳怪气的,嗓音却是娇柔、清脆。
『那你就试试看!』再次逃走的后果,她绝对承担不起。他的利眸死死地锁住她娇柔的脸庞,阴沉的眸色中,是暴风骤雪的残暴与酷寒,是想要将她挫骨扬灰的狂躁与痛楚。
她抬起下颌,毫不畏惧地反瞪回去。
两道凌厉的目光,绞拧在一起,霎时,天昏地暗,山崩海啸。
『姑娘,』一声苍老的呼唤声,从右侧响起。他看着两人仍旧一眨不眨的互瞪,拼命忍住冲口而出的暴笑,缓缓说道,『现在你想把夏心姑娘留在身边,也不太可能了,因为,基也部落的酋长上邪已经派来使者,说夏心姑娘是上邪酋长未来的阏氏,此次前来是要接她回去!』
他就是那双平静眼睛的主人,无敏,收养小禺疆的人。
『哦,是吗?』是了,夏心是上邪未过门的阏氏,因为部落之间的一场争战,夏心的命运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夏心说过不喜欢那个上邪的,可是现在呢?杨娃娃锋利的目光在无敏的脸上搜寻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冷静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做?』
约拿激动地站起来,坚定地说,『酋长,一定不能把夏心姑娘送给上邪那个兔崽子。』
她嗤之以鼻地冷哼一声,走到约拿面前,纤纤玉指猛戳着他的胸口,『整天就知道女人,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两个部落将会血流成河,将会死多少人,你想过没有?我看,你还是趁早滚到马场刷马吧!』
每个字,每句话,如钢镚儿,叮叮当当,铿锵有力。
约拿的脸上瞬息万变,红的像春天娇艳的花儿,白的像冬天纯洁的飞雪,青的像夏天嫩绿的小草。当酋长把夏心赏给他做阏氏时,他满心欢喜,却没想到夏心是上邪的未来阏氏,而且两个部落可能会因此产生冲突。作为部落里的一员大将,却没考虑到这一层,他感到万分羞愧。但是,在众人面前被一个姑娘厉声责骂,他的黑脸挂不住了,怒睁着眼睛,却又慑于她的凌威与咄咄逼人,只好悻悻然地坐下来。
锐利的鹰眸仍旧紧紧地锁住娇小而怒威的身影,惊讶之后是毫不意外的赞赏。禺疆早就知道她聪慧、冷静,比得上一般男子,只不过部落之间的事情,她一个女子就未必懂那么多了。此刻看来,她的确深不可测,而且,他发现了一个惊心动魄的事实:他的内心,非常迫切地想知道她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
无敏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束狡猾的光芒,『姑娘这么说也是对的,只不过这个上邪不比常人,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举兵争斗、牺牲部落的利益!』
『哦?』这个倒是没想到,难道她高估上邪这个人了?她吩咐道,『把上邪的资料给我!』
杨娃娃发现他们就像看怪物一样盯着自己,呃…作为杨氏集团的年轻总裁,她通常都是这样吩咐下属的,此刻不自觉地流露出干练的领导气质,还真是不合时宜。她自嘲的一笑,解释道,『告诉我上邪的一些事情,比如说,他多大年纪了,他的个性脾气、行事作风等等,越多越好。』


穿越—匈奴王妃 - 调戏(3)?

调戏(3)
无敏慈祥的眼睛流露出一丝精光,侃侃而谈,『上邪大约三十多岁,威武勇猛,弓马骑射一流,部落里无人能敌,一人对付七八个勇士是没有问题的。十年前,他被基也部落的部民推举为酋长,处事冷静,不过,自负多疑,心机很深。他有两个阏氏,五年前,兰氏部落兵强马壮,是一个大部落,酋长兰扣看上了上邪最美丽的阏氏,向他讨要,上邪自认拼不过兰氏部落,把最美丽的阏氏送给兰扣。三年前,呼衍揭儿被推举为呼衍氏部落酋长,上邪选了两个美貌的女子送给呼衍揭儿,说要和呼衍氏部落缔结盟约关系,世代交好。呼衍揭儿对女人不感兴趣,差人送了回去。一年前,上邪把另一个美丽的阏氏送给黑氏部落,二个月后,黑氏部落的酋长突然病死,上邪夜里突袭,吞并了黑氏部落!』
她蹙眉深思:这个上邪还真是不简单哪!又可怕又可恶,在他眼里,女人只是一颗棋子,具有利用价值的棋子;或者说,别人都是他的棋子。幸亏夏心没有嫁给他,否则——等等,夏心目前的身份是寒漠部落的俘虏,他派人来讨回夏心,应该知道寒漠部落不会轻易拱手送还的。那么,岂不是又起争斗?不,上邪不会这么做的,明目张胆的事,他不会做,那么——嘿嘿,声东击西!
美眸流转,她勾起一抹笃定的笑靥,转身看向禺疆,微笑道,『尊敬的酋长!』
禺疆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转,只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她的脑袋瓜里就得出结论了吗?他捕捉到她尊敬的话语背后隐藏着的嘲讽和自信,不由得一阵紧张,『说!』
『现在最紧急的,不是在这里讨论,而是,派两三个人快马加鞭,到加斯部落打探消息!』
她清晰的话,就像一枚点燃的炸弹,立时在大帐内轰然炸响。除了酋长和无敏,每个人的心魄都被震出体外,一脸的不解与惊慌。
匈奴族有一个约定俗成的战争规则:凡是进行过武装抵抗的对手,一律格杀勿论,不抓战俘;只有在一开始就老老实实投降的人,才能保住性命。目的是最大限度地打击敌人的士气,迫使大批潜在的敌人未战先怯,主动放下武器。
几天前的征战,寒漠部落吞并了加斯部落,收编了主动投降的骑兵,现在寒漠部落整训。而驻扎在加斯部落的寒漠骑兵,只有五百骑。
她不得不佩服,他确实是一个睿智、出色的军事将帅,集合加斯部落的骑兵,进行精神洗礼,效忠于寒漠部落。
禺疆凛住眼眸,定定地凝望着她,黑亮的眼眸暗沉如海,深不可测,波涛涌动的最深处,是磅礴的狂喜与激动,暗暗涌动的,是深藏着的不安与苦恼。四道视线再度相遇,情势稍稍改变,变成追逐者与逃亡者的游戏。追逐者兴奋地狂追不舍,逃亡者已经是被紧盯的猎物,在他疯狂的狩猎之下,只能狼狈不堪地逃跑,想要全身而退,恐怕是越来越难咯!
杨娃娃惊觉他滔滔江水般汹涌的目光,内心激荡不已,克制不住地手脚发抖。或许,今天真的不应该来这里,而且如此的锋芒毕露!
片刻后,他转开视线,看向无敏,微扯唇角,似有意味不明的微笑;紧接着,瞟向约拿,『约拿,还不去?』
约拿本能地站起来,疑惑不解,『为——为什么?』
无敏扫了一眼众人,解释道,『上邪的目标是水草丰美的加斯部落,派人讨还夏心姑娘,只是用来迷惑我们的!』
『夏心姑娘——不是上邪未来的——阏氏吗?他不要了吗?』约拿维诺着问道,非常不好意思似的。上邪不要,那他不就可以娶夏心了吗?
杨娃娃泄气地翻了翻白眼,不屑道,『娶过门的阏氏都能忍心送给别人了,还没有过门的,他会在乎吗?对他来说,女人只不过是一个具有利用价值的交易物品!』
所有人又是一阵惊愕:她的结论,太精辟,也太悚动!
禺疆霍然地站起身,凛目而视,『约拿,你马上带两个骑兵火速赶到加斯部落打探消息,记住,不要让人发现,一有消息,马上回报,不得延误,最迟明天天亮之前要赶回来。塞南,立刻召集兵马,天黑之前必须全部到位。麦圣,扣住基也部落的两个使者,一个都不能跑了。无敏大叔,你负责粮秣,我们出发后,你负责看守大营。大家分头行动,做好准备,天黑之前我会进行下一步的部署,都清楚了吗?』
大家齐刷刷地应声,接着退出议事大帐。
杨娃娃感慨万千,他是挛鞮氏的子孙,目前只是一个小部落的酋长,却俨然拥有惊世的军事才能和霸气的领袖气度,前途不可限量,不知道他会在匈奴的历史中扮演什么角色?从刚才的谈话中,她知道匈奴的四大贵族已经出现兰氏、呼衍氏,丘林氏和须卜氏还没听他们提起,看来,匈奴统一的关键性历史时刻,当是不远了。是否如史书记载,头曼统一了匈奴?那么,头曼又在哪里?
而她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来到战国末期、来到匈奴,甚至,遇上他,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偶然的因素?
禺疆走到她跟前,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她,轻声道,『在想什么?』
她猛地回过神来,捕捉到他探究性的眼神,心中一颤,接着、一个念头急速闪过;她微勾芳唇,冷笑道,『我在想,你会怎么做?如果上邪攻占了加斯部落!』
他呵呵低笑,完全明了她的意图,眼眸倏的严厉起来,『你放心!你想再次从我身边无声无息地逃离,我很清楚地告诉你,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她故意夸张地眸色一变,随即淡定地看向他,『哦?即使你带兵征战,也会带上我?』
『对,我在哪里,你就会在哪里!』他伸手捻起她垂落在胸前的一绺发梢,饶有兴致地把玩着,脸孔一紧,『你很聪明,不过,这大帐,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可记住了?』
她笑,夸张地笑了几声,是冷冷的自嘲,也是不屑他的言论,『没错,在匈奴,在草原,甚至在其他地方,女人的使命就是服侍夫君,遵从男人,繁衍后代,抚养孩子长大,只要乖乖地照顾好家庭,就可以快快乐乐地生活着,开开心心地死去。但是,我告诉你,我不是,我不会是你理解的那种女人,永远也不是!』
她高昂着头,傲骨铮铮,傲气凛然,宛如一个威重天下的女王。
『在我们匈奴,女人的作用很重要。草原男人的生活很简单,扬鞭放牧,挥刀杀戮,而女人要做的事情就很多了,挤奶,捅马乳,制作奶酪,剪羊毛纺线,制作衣服等等;骑士们出征时,强壮的女人要跟随骑兵出征,帮我们管理行李和钱财,搭建毡帐和运送粮秣辎重等等。』
他捏住她尖细的下巴,盯着她道,『你是我的女人,我所说的这些,你都要做到,知道吗?』
草原的女人,可真辛苦呐!说白了,也只是男人的附属物,只是生存,而不是生活。她愤怒地拍开他的黑爪子,别过头,恨恨地说,『我不是你的女人,我也不会成为你所说的那种女人!』
他的脸上阴晴不定,黑眸暗涌如潮,似乎挣扎着什么;瞬时,眸色转为森冷,目光犀利,『我会让你是我所说的那种女人,而且,你只能是我的女人,你最好给我记住!』
他霸道的宣告,犹如一颗炸弹,在她的心湖炸响,水柱冲天,硝烟弥漫。她很清楚,他要定了她,绝对不会轻易罢手;虽然,三天的朝夕相处,两人不争吵不说话,互不侵犯,但她知道,他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就像是一只假寐中的猛虎,养精蓄锐,伺机而动,接下来的攻击,将会更加猛烈、可怕!
她看得出来,他的征服本能已被激起,他的狩猎本性已经全面爆发。在他进行下一轮攻击之前,她必须逃离,远远的。
杨娃娃冷哼一声,算是回应。反正早晚都是要离开的,他怎么看待女人,关她屁事!
他黝黑的大手,再次轻挑起她细腻的下颚,俊豪的脸上,扬起一抹无奈而怜惜的微笑,『你要做好准备,在混乱中,我不能时刻照顾你!』
『那你为什么非要带着我?万一我受伤了,或者一箭穿胸——啊——』
话未说完,沉稳的大手迅捷地勾住她的腰肢,猛力一扯,慌张地紧拥着她。心,慌得颤抖,痛得痉挛,有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该把她怎么办。
嘭嘭嘭…她听到他胸腔里心脏猛烈的跳动声,一时之间愣住了。他在担心自己吗?他怎么会关心自己呢?太不可思议了!呵,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个危险的男人,最好的选择就是早日离开!
她挣脱了他的怀抱,略显尴尬地说,『你忘了我们的约法三章!』
他轻轻揉捏着她的小手,唇角微扯,眼眸中布满了邪气,『这里不是营帐,约法三章不管用!』
他总有理由!她翘起双唇,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坐在条几上——站了这么长时间,着实有些累了。她跷起二郎腿,一晃一晃的,『你要我跟你去出征,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穿越—匈奴王妃 - 调戏(4)?

调戏(4)
禺疆瞠目结舌,没想到这低矮条几还有如此功能——凳子。摇头一笑,他跨步走过去,坐下来,小学生排排座一样,抓住她柔若无骨的嫩手,不让她抽回去,揉捏着,摩挲着,等待着她的下文。
她平静道,『我想带上夜天明和林咏,他们可以保护我!』
『你何不把四个都带上,顺便也把夏心带上?』他大手一紧,疼得她低呼一声。锐芒如箭,笔直地贯透她的心房;冷酷的目光在她细致的小脸上扫了一圈,扫雷一样希望扫出些许阴谋的端倪。
杨娃娃早就知道他会怀疑,知道他绝不会同意,因此,带上所有人是行不通的。娇美的脸蛋上浅浅地噙笑,她的语气轻松、俏皮,尽可能的表现出自然的神色,『即使你同意,我还不高兴带那么多人呢!』
禺疆紧紧地锁住她的美眸,眼眸中仍然闪烁着怀疑和思虑,倏的,森寒起来,如野狼泛着青光的眼,『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你就等着到天上去见他们!』
她感觉脊背上突的窜起一股寒意,登时传到四肢百骸。万一功败垂成,那么,夏心和四个护卫会怎么样?他会杀了他们?她知道,自己不会死,但她身边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想到此,她浑身冰冷,眸子里却是怒火燃烧,『你很残忍!』
『你说对了,我是很残忍,你最好不要给我残忍的机会。对了,顺便跟你说一声,马场的那两个马夫,已经死了!』他在讲述一种残忍、一个死亡事件,仿佛跟自己毫无关系,冷酷如寒冰。
『什么?』她猛力地抽回被他握着的手。
『他们该死!』俊豪的脸上,乖张,桀骜,他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好像要敲进她的脑袋,刻在她的脑海里。
她盯着他,恍然大悟:他们侵犯了酋长的女人,说了不该说的话,践踏了酋长的尊严和威信,唯有死,才能弥补他们无意中犯下的过错。呵,在他眼中,别人的生命,低贱如蝼蚁、如草芥,可以随意地撵杀!她也杀过人——来到战国末期,不是被追杀就是被迫杀人,她不想这样,她很厌恶,可是,她仍然要自我保护,杀人,逼不得已!
她无法接受他对生命的轻视和肆意摆布,皱起眉头,嘲讽道,『酋长就可以随便杀人吗?』
『不,应该说,只要我一句话、一个眼神!』
侧过脑袋,蹙着眉,她凝望着他,美眸中是清澈见底的厌恶与讥诮;心中亦是明白他的用意:用两个马夫的死,警告她、提醒她,如果她再次逃离,其后果,将会威胁到他人无辜的生命,而这正是她一手造成的,也是她难以承担的。
仿佛置身冰窖,她冷瑟得发抖,心神俱颤!
他揽住她瘦弱的肩膀,清朗道,『我相信阔天和洛桑可以保护你!』
杨娃娃笑了,在心中轻声笑了,因为,她的目的达成了——她要随他去出征,想要带上的是阔天和洛桑,而她必须表现出相反的意图,他会做出相反的安排,正好就是她要得到的结果。这种策略,就是反其道而行!
她说要回去做些准备,于是退出议事大帐。她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雀跃的表情和兴奋的姿态,背后的那双眼睛,是何等的锐利、精明、可怕,她必须全副戒备。
他站在大帐帘外,微微眯起黑眸,看着她娇小的背影渐渐地远去,刚毅的脸上,浮现出自信的微笑。
三天的观察,他终于知道何种方法可以拔除她的利爪,熄灭她的怒火,让她变得温顺、柔软。对付她,不能硬碰硬,要以静制动、以柔克刚,慢慢地攻陷她的内心防线。
他,已经看透了她,只等着猎物乖乖地驯服。
而杨娃娃并没有立刻回帐,直接来到舞娘霓可的寝帐。
婢女说霓可正在洗澡。她掀开帘子,径直走进来,看见一幕香艳、刺激的美人沐浴的情景。氤氲的水雾、袅袅升腾,光洁的脖颈、香肩,粉嫩诱人,高高绾起的长发、乌黑湿润,清脆的水声,回荡在静寂的遐想中。
霓可背向入口,悠然自得的哼着歌儿,毫无所觉。杨娃娃蹑手蹑脚地走上前,站在她的背后,瞥见悠荡在水中的晶莹翘乳,宛如一对玉兔,温顺柔软。
她兴起一股捉弄人的念头,嬉戏般地泼水在霓可的肩上,指尖轻轻地滑过吹弹可破的肌肤。
『啊——』一声尖锐的惊叫,划破这香艳的水雾弥漫。
霓可双臂抱胸,一脸戒备的表情,惊慌地瞪着来人,妩媚的杏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的光采,脸上潮潮的酡红,浮现出隐隐的怒气,『你想干什么?』
杨娃娃斜勾唇角,伸出爪子挑起她的下颚,淡然浅笑,色迷迷的、俨然一个采花贼,『我又不是男人,你不需要害怕成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