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轻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以惊世骇俗的妆扮先声夺人。
忽的,她舞动起来,双腿,屁股,纤腰,手臂,协调地摆动、舞动,柔美优雅,又充满了力度。
娇弱的身躯只缠着三层纤薄的红纱,变成了抹胸式紧身纱裙,藕臂、上胸和小腿皆展现出雪白的肤色,虽然她发育不良,身段不够玲珑浮凸,但女子馨香、莹白的娇躯已令人遐想万千。她那张小脸薄施淡妆,眼眸涂抹了红色的眼晕,令一双水灵灵的美眸更是美不胜收,多了几分冶艳与妖邪,动人心魄。
如此妆扮,惊艳了所有人的目光。
舞动之时,她的纤腰柔软得就像一条灵敏的水蛇,她的手臂舒展如涟漪漾开,她的身躯宛若缠人的妖精,紧紧缠绕着众人的目光。
对男人而言,这支与众不同的舞充满了无穷无尽的诱huò,勾人心魂。
殿中所有男人,都不可避免地被她吸引。
这支舞杂糅了多个舞种,以恰恰为主,辅以伦巴、桑巴、探戈的基本动作,让整支舞丰富起来。
玉轻烟是二十一世纪时尚女主编,学过交谊舞和拉丁舞,虽然不够精湛,但应付这次的献舞还是绰绰有余。
如果说,玉轻烟献舞之前,是陪衬玉轻雪这朵芙蓉的一片绿叶,那么,此刻此刻,在一些王公子弟眼里,她已经是一朵娇艳诱人的红玫瑰。
有一个人,神色淡淡,眼中藏了一丝玩味。
高晋扬。
只有他看得出来,这支舞的衔接颇为生硬。
舞毕,玉轻烟施礼道:“臣女献丑了。”
诸臣接连不断地鼓掌喝彩,扬眉吐气似的。
宇文熙激动地拊掌,“好看好看!这支舞太好看了,与众不同,独树一帜。”
兰陵长公主唇角微翘,对西秦国使臣道:“这支舞可还令你满意?你可曾在别处见过?”
虽然这支舞过于伤风败俗,但胜在与众不同。
西秦国使臣不敢再嚣张,“并无在别处见过。贵国能人辈出,小臣敬服。”
宇文熙笑得玉面变成了一朵花儿,“皇姐,她跳得这般好,该赏。”
“陛下,长公主,御前献舞乃臣女份内之事,无须赏赐;且只是雕虫小技,登不上大雅之堂。”玉轻烟婉言谢绝。
“既是如此,那便罢了。”他失望地说道。
**轻雪是不是气得七窍生烟呢?

22伤风败俗
玉轻烟回到宴案,将玉轻雪母女怨恨的目光当作空气。
让谢氏惊诧的是,这贱丫头竟然会跳舞,而且是这般奇特、古怪的舞。
让玉轻雪恼恨、后悔的是,就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让这贱丫头大出风头,光芒盖过了自己。
太失策了。
不过,她这舞有什么好的?伤风败俗!
接着,南越国使臣献上贺礼,“陛下,长公主,此人乃西域人氏,在敝国生活了十余年。他将为陛下和长公主表演戏法。”
一个深目高鼻的中年男子和副手开始表演,一会儿变出一对耳环,一会儿变出一支玉簪,一会儿变出一只小鸟,十分神奇,令所有人目不转睛地观看。
玉轻烟思忖,这不就是魔术吗?
表演完毕,南越国使臣道:“今日是长公主的寿辰,如此雕虫小技,博长公主一笑,那便足矣。”
“越皇有心了。”兰陵长公主眉心微蹙,感觉不妙。
“这西域人已将这戏法教会敝国臣民,不知贵国是否有人会这戏法?”他笑眯眯道,饱含嘲讽。
众臣面面相觑,这戏法乃平生未见,如何会这奇怪的戏法?
三国使臣来献贺礼,更是来挑衅的。
谢绍棠重声道:“戏法乃三教九流之术,怎能入大雅之堂?贵国陛下如此贺礼,究竟是何用意?”
“谢大人稍安勿躁。”
说话的是高晋扬。他的宴案比较靠后,默不作声,此时他站起身,道:“长公主,这戏法确是雕虫小技,不如臣即兴表演一段,以供娱乐。”
兰陵长公主准了,他稍事准备,向那西域人借了一块绸帕,便开始表演,从容潇洒,风度绝佳。
片刻后,他从空无一物的绸帕中取出一支花,献给长公主。然后,他走到女眷的宴案,手伸向年轻貌美的名门闺秀的耳畔,立即变出一支花。
当他走过来的时候,玉轻烟的心一颤,他怎么会魔术?跟西域人学的?
高晋扬的手伸向她的耳鬓,瞬间便变出一支红玫瑰,插入她乌黑的发髻。
她迎上他的目光,觉得他这双黑眸深邃如海,似有一个无底的海洋漩涡,一不小心就会被吞没。
表演虽简单,却也赢得了热烈的掌声。
高晋扬向那西域人致敬,然后对南越国使臣道:“我大魏国臣民文韬武略,能人辈出,只是性情内敛,不喜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南越国使臣默然退下,接着上前的是北燕国使臣。
————
当今天下四分,南为越国,北为燕国,西为秦国,魏国则居中,疆域最为广阔,将士最为勇猛,国力最强,但其余三国也不弱。若论单打独斗,魏国要灭其中一国,并不容易;倘若其余三国联手对抗魏国,对魏国而言,便是灭顶之灾、亡国之祸。
**这一更是补昨天的哈,下面还有今天的两更。

23填字游戏
十年前,魏国孝武帝驾崩,幼主即位,当政的是萧太后。 三年前,萧太后身染重病,迁宫养病,留下遗诏要兰陵长公主监国、辅君摄政。因此,这十年来,魏国由女子当国,国势大不如前,南越国、北燕国和西秦国自然不将魏国放在眼里,一有机会便挑衅魏国。
兰陵长公主寿宴,这三国国君派使臣前来,名为贺寿,实为挑衅。
因此,才有这一出接一出的精彩戏码。
兰陵长公主好整以暇地问:“不知燕皇的贺礼是什么?”
北燕国使臣吩咐下去,四个人抬着一个方形木板进来,放在殿中。他得意道:“陛下,长公主,此乃我大燕国最有智慧的智者所创,在我大燕国,能填出木板上所有空格者,凤毛麟角。不知贵国是否有人在一盏茶的功夫内解出?”
魏国君臣皆望向木板,这块大木板画成一格又一格,好比九宫格,有的格内有字,有的无字。解答者需参考一旁的提示来填所有空格上的字,上下左右,皆可组词。
玉轻烟一瞧便知,这不就是填字游戏吗?
一些刊物上常常有这样的填字游戏,有一两年,她很喜欢做这类填字游戏,做了不少。
“长公主,小臣做个示范。”西秦国使臣指着两个字、两个空格,“这四个字组合起来是海棠的一个品种,根据上下左右的关联,这两个字应该是垂丝,组合起来便是垂丝海棠。”他得意地看向众臣与女眷,“不知诸位是否明白?”
“何人来试?”兰陵长公主长长的黛眉略略下压,显然心中不悦。
“草民试试。”
说话的是谢思翊,内阁首辅谢绍棠的长子,玉夫人谢氏的侄子。
他站在木板前,想了片刻,却只填了一个字。
接着上来的是沈昀,填了两个字。
宇文策也上来尝试,填了三个字。
再没有人上来,该是填不出字,就不出来献丑了。
满朝文武皆垂首,大殿寂静得连一支金簪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我大魏国难道就没有人解得出吗?”兰陵长公主美艳的小脸清冷地绷着。
众臣羞愧不已。
玉轻雪跃跃欲试,却被谢氏按住。
兰陵长公主凌厉的目光扫过群臣,扫过来之时,玉轻烟站起身,柔声道:“长公主,臣女不才,臣女愿一试。”
她恩准了,玉轻烟来到木板前,手执狼毫,当即写下第一个字。
不出片刻,她便填了一半的空格,字迹娟秀,是簪花小楷。
众臣惊叹,这玉家二小姐好厉害、好敏捷的才思。
谢氏母女惊诧地对视,这贱丫头竟有如此才思!竟然写得一手好字!是谁教她的?
一盏茶的功夫未到,玉轻烟便填满了所有空格,对西秦国使臣道:“我填的字是否有误?”

24飞刀之术
“无误。 ”西秦国使臣叹为观止,这年纪轻轻的姑娘的才智与大燕国最有智慧的智者旗鼓相当。
“在大魏国,我只不过是才智寻常的弱女子,远远不如陛下与长公主。”玉轻烟的声音轻淡如烟,谦逊有礼。
此言的深意在于:我一个寻常的弱女子都能填出来,而燕国能填出来的只不过凤毛麟角。
北燕国使臣尴尬道:“陛下,长公主,贵国确是能人辈出,甚至于女子不让须眉。”
最后一句话,令殿中所有男子汗颜。
兰陵长公主妩媚的凤颜漾开一抹轻笑,“我大魏国向来文武兼修,不像贵国重武轻文。”
这时,北燕国副使忽然道:“听闻方才表演戏法之人是高晋扬,据小臣所知,高大人乃禁卫军统领,兼领长公主凤卫统领一职,武功高强,得长公主器重、宠信,权倾朝野,无人敢得罪高大人,就连宗室子弟也要给高大人三分薄面。”
“这顶帽子太大,高某担当不起。高某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所思所想所做皆为朝廷、为陛下、为长公主,忠心耿耿,无愧于天地。”高晋扬从容不迫地说道,“高某只不过是一介武夫,行事鲁莽,难成大器。若论权倾朝野,谁敢在内阁首辅谢大人面前大放厥词?”
“小弟武艺不精,寻时最喜飞刀,听闻高大人武艺高强,尤擅飞刀之术。今日乃贵国长公主芳辰,满朝文武济济一堂,不如高大人与小弟御前表演、切磋,为寿宴助兴。”北燕国副使长了一张冷厉的阔脸,却满目阴沉,“不知高大人意下如何?”
“好呀好呀,朕要看表演飞刀。”宇文熙兴奋地蹦起来。
高晋扬接下了战书,不多时,一切准备就绪,他问:“如何比试?”
北燕国副使示意下属站到那一边,道:“他的头顶会放一个鲜果,射中鲜果者,便是胜者。”
高晋扬的薄唇微微一牵,“请。”
北燕国副使手持飞刀,拉开架势,目光盯住目标,眼睛微眯。
失之毫厘、谬之千里,只要有一点点偏了,飞刀就会刺中那人的头颅,死于非命。
因此,这飞刀之术极考眼力、功力。
在众人的注目下,飞刀精准地刺入鲜果,而且那鲜果仍然稳稳地立在那人头顶,说明射飞刀之人所使的力度控制得恰到好处。如此功力,并非人人都有此境界。
如若高晋扬也射中鲜果,那么,便是打了个平手。
如若他失手,这魏国的颜面便被这小小的飞刀毁了。
“要玩,就要玩得尽兴。”
他自信得近乎于狂妄,吩咐内监搬来方才填字游戏的木板,面向凤案,道:“长公主,臣想邀请一人与臣共同完成此次飞刀表演。”
兰陵长公主轻柔地问:“何人?”
他侧首看过去,“玉家二小姐。”
玉轻烟心神一颤,却毫不畏惧地迎上他邪魅的目光。
**扬哥哥想干啥呢?喜欢文文的妹纸收藏个呀、冲杯咖啡哦。

25一战成名
“不知玉二小姐有此胆量么?”他似笑非笑道。
“长公主,只怕臣女紧张得令高大人失了准头。”
她在心里恨恨地骂他,有胆量也不想跟你玩这生死游戏,这条命太宝贵了,怎能轻易玩完?
谢氏起身道:“长公主,御前表演是烟儿的荣幸,也是玉家的福气。烟儿会竭尽全力配合高大人完成飞刀表演。”
玉轻烟心中冷笑,这是要弄死我的节奏吗?
按照他的指示,木板由两个内监扶着,她紧贴木板而站,双臂伸展。
目光交汇,她从他狂妄的眼神瞧出他绝不会失手,她也相信,以他的武艺,必定不会刺中自己。
高晋扬的手中多了一条黑绸,蒙住双眼,从内监手中接过两支飞刀。
擦!
蒙着双眼还能有准头?
不要用你的狂妄害我丢了一条命!
她终究没抗议,“坦然”接受考验,全身紧绷。
万众瞩目中,他摆好架势,飞刀倏地飞射出去,刺中的位置是她的头顶,分毫不差。
玉轻烟的表现堪称完美,没有丝毫的紧张、害怕,眼睁睁看他潇洒帅气地完成了表演。
可是,悲催的是,还没完!
高晋扬又从内监手中接过四支飞刀,分别发射出去,两支射中她的右手腕处,两支射中她的左手腕处,仅有分毫之差。
瞬间的寂静过后,是热烈的掌声与喝彩声。
玉轻烟回宴案的路程很短,却小心翼翼地走了不短的时间,因为,双腿是软的。
此仇不报非君子,高晋扬,你等着!
北燕国副使灰头土脸地退下,如此,三国使臣怀着挑衅、挑战的目的而来,却灰溜溜地退下。
宇文熙笑得有如花开灿烂,“皇姐,飞刀表演太精彩了,该赏,该赏。”
“高晋扬武艺高强,玉轻烟才思敏捷、蕙质兰心,二人文武互补,力退三国使臣,幸保国体不失,于国有功。”兰陵长公主黛眉轻扬,“赏高晋扬黄金百两、晋三品武职,赏玉轻烟黄金百两、绸缎十匹。”
“谢陛下、长公主赏,谢主隆恩。”高晋扬、玉轻烟齐声谢恩。
某些文武大臣气闷的是,只不过是一点点功劳,就晋一品,长公主这是借机抬高他的品级。
而平阳县主玉轻烟,虽然只是赏了黄金、绸缎,但她在今日的寿宴献舞、献智,大放异彩,已然不再是洛都名不见经传的高门闺秀,而是才智不让须眉、胆色过人、得小皇帝与兰陵长公主另眼相看的平阳县主。
此乃一战成名。
谢氏气得七窍生烟,没想到这次带她进宫赴宴,却让她出尽风头,把爱女的风头都比下去了。
————
寿宴继续,歌舞不休。
宫娥引领玉轻烟去上茅房,她说小腹不适,要蹲得久一点,那宫娥嫌臭,先走了。
片刻后,玉轻烟从茅房出来,循着来时的路回昭阳殿,却迷路了。

26非君不嫁
这皇宫的宫道、殿宇、游廊、小苑都差不多,能分辨出哪儿是哪儿那就怪了。
走了一阵,她借着稀疏的灯影望见另一条宫道有两个人,是宇文策和玉轻雪。她所在的地方距离他们不远不近,拐个弯就是,而且只要她往前走一点,躲在树后,他们就不知道有第三者的存在。
虽然偷听是不对的,但玉轻烟按耐不住好奇心,偷听他们的谈话。
看样子,玉轻雪颇为伤心。
“本郡王出来已久,该回去了。”宇文策冷淡道。
“郡王…”玉轻雪拉他的广袂,凄然道,“郡王为何这般冷淡?是不是雪儿哪里做得不好?”
“你很好。”他背对着她,语气更加疏离,“你云英未嫁,如若被人瞧见在宫中与男子私相授受,你的清誉就…”
“雪儿不怕,只要郡王心中有雪儿。”她楚楚可怜地说道。
他转过身,双手扶她的细肩,“轻雪,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明白。好了,莫胡闹,回去吧。”
她顺势扑入他怀中,紧抱着他,娇柔的嗓音饱含哭音,“雪儿对郡王的心,郡王不明白吗?雪儿什么都不要,只要郡王…”
宇文策推开她,“倘若以往本郡王做了什么令你误会的事,本郡王很抱歉。”
玉轻雪凄楚道:“郡王,你不能这么对雪儿…郡王可知,雪儿一腔情丝早已系在郡王身上。此生此世,雪儿非郡王不嫁!”
他看她半瞬,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广袂飘飞,袍裾当风。
她捂着嘴,泣不成声。
玉轻烟轻声叹气,往另一头走了。
玉轻雪果真摔得屁股开花。
虽然早已猜到宇文策性情如此凉薄,但还是厌恶他的薄情寡义。
途中遇到两个内监,她才顺利地回昭阳殿,却在附近的游廊遇到厌恶的人。
“郡王。”郡王的品级比县主大,她自然要行礼。
“烟儿是第一次进宫吗?夜游皇宫亦别有一番乐趣,不如本郡王带你游览一番。”昏黄的灯影为宇文策的俊容添了几分立体的效果。
“宫中规矩繁多,宫禁森严,夜游皇宫不太妥当吧。”玉轻烟从容应对,“再者,寿宴快散了,如若错过了出宫的时辰那就不好了。”
“那日后有机会再带你游览皇宫。”
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流转,若说玉轻雪是一朵娇艳的芙蓉,那么,玉轻烟就是一朵清丽多姿的雏菊,另有一番风姿。
她点头一礼,举步往前走,就在越过他的时候,手腕被他扣住。
她清冷道:“郡王,男女授受不亲。”
宇文策清朗道:“你在长公主寿宴智退三国使臣,功不可没,获赏不少。今日之后,玉家二小姐才貌双全的名声便会不胫而走,传遍洛都。”
**郡王想干啥涅?喜欢的妹纸要收藏哦,表看霸王文哦~~

27戾气
“郡王说笑了,才貌双全的不是姐姐玉轻雪吗?怎会是我呢?”玉轻烟淡然道,“我有自知之明,哪里及得上姐姐一分一毫?”
“从前是,以后便不是了。 ”他稍稍用力,便将她搂抱在怀,“过分的妄自菲薄,便是自视过高。”
四目对上,各怀心思。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她娇嫩的腮,“寿宴上那一舞,令人魂牵梦绕。”
她并不惊慌,亦不忸怩,淡然以对,“这句话,郡王应该对姐姐说。”
“本郡王与你姐姐并没有什么,你何必时刻提你姐姐?”
“整个洛都的人都知道,郡王与姐姐乃天造地设的一对,好事将近。”
“那是无知者造的谣。其实,父王母妃并不同意这桩婚事,因此,本郡王只好躲着你姐姐,以免你姐姐误会。”
“原来如此。”
“若有适当的机会,你能否将本郡王的意思对你姐姐明说?”
“我嘴笨,且人微言轻,姐姐一定不会相信的。”
宇文策搂紧她,这个身量不够高、身躯不够丰腴的女子,却给他一种难以言表的诱huò,“在本郡王面前,你为何不扮猪吃老虎?”
她莞尔,“郡王目光如炬,早已看穿了我,我又何必惺惺作态呢?再者,想来母亲、姐姐也已瞧出端倪,再扮下去也没意思了,不是么?”
他盯着她,脑中浮现她那献舞的模样,双臂不自觉地收紧。
玉轻烟猛地一挣,推开了他。
他风光霁月地轻笑,“烟儿,你怕我?”
从“本郡王”到“我”,这自谓转变得可真快。
“郡王,请自重。”
她转过身,快步离去。
宇文策望着那抹倩影沐浴在昏黄的灯影中远去,唇角溢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
而站在远处阴影中的一个女子,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却看见了这一幕。
她是玉轻雪。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的美眸迸射出杀气腾腾的戾气,双拳握得紧紧的。
————
兰陵长公主寿宴后,玉轻烟又恢复成以往的样子,唯唯诺诺,冷情寡言。不过,谢氏、玉轻雪自然不信,她说了一番话,让她们更拿不准她的性情究竟是否转变了。
“母亲是否责怪烟儿在长公主寿宴强出头?”她委屈而怯懦地低垂着头,“外国使臣挑衅,长公主见无人解出那填字游戏,凤颜不悦。烟儿挺身而出,是不想他们阴谋得逞,也不想长公主怪罪下来,烟儿不是有意的。再者,高大人表演飞刀之时,烟儿很害怕、很害怕,担心命丧他手,然,三国使臣在场,为了不失国体,烟儿竭尽全力装得镇定。母亲,烟儿是否做错了?”
“你没做错,理该如此。”谢氏半信半疑。

28洛都四少
虽然不能让谢氏母女完全相信,但玉轻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她们拿捏不准自己的性情。
玉轻雪问她为什么会跳那种伤风败俗的舞,她回道:“这舞是晴姑姑教烟儿的,烟儿闲来无事,就跳着玩玩,可强身健体呢。”
她们没再说什么。
自此,长乐公主的女儿、玉家二小姐名声在外,才思敏捷,冠绝洛都。
不过,她在天心苑的清苦日子并没有改变多少,只是谢氏不敢太过刻薄罢了。
五日后,玉轻雪以“夏荷题诗”为名义在将军府举办小宴,邀请的是俊贤雅集里的成员。
俊贤雅集是洛都喜好诗赋文章的青年男女所组织的文人雅社,可写赋作诗,女子亦可参加,女子领头人是御史大人沈柏年长女沈凝。因此,将军府的夏荷小宴由玉轻雪与沈凝共同举办。
盛夏日头毒辣,直至酉时,才有一丝凉风,浮翠水榭内置放了四口冰鉴,总算没那么郁热。
受邀的皆是洛都出身显赫的王公子弟、权贵公子和名门闺秀,可吟诗作对,也可赏荷闲谈,更可谈情说爱。
四个俊美公子的来到,引起骚动,更令每个女子的心荡开圈圈涟漪。
宇文策,沈昀,谢思翊,玉俊磊。
此乃名门闺秀、平民女子趋之若鹜的洛都四少。
晚膳时辰未至,玉轻雪姗姗而来,身后是四个手捧冰镇鲜果、酸梅汤的侍婢。
几个对她早已心存爱慕之意的青年才俊,见她如此美艳动人,心潮涌动,爱慕的目光钉在她身上。可是,她的目光只停留在乐陵郡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