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酒气,把她的床榻熏得到处都是酒气。
慕容彧如死一般,没有半点反应,她越看越气,在他的手臂狠狠地一拧,疾言厉色地低吼:“滚下去!听见没有?”
这回他终于知道疼,眯着眼看她,含混不清道:“本王喝多了,头疼…”
“你快下来!”慕容辞快气疯了。
“哦。”他懒洋洋地起身,拍拍头,捏捏鼻梁,“有茶水吗?口渴。”
“你去存墨阁喝!”
“现在就想喝。”
“好好好。”
她背对着他倒了一杯茶水,顺便加了料,食指在水里搅了搅,然后端给他喝。
慕容彧邪气地斜眸,“你喂我喝。”
她甜美地笑,“好呀。”
把茶杯递到他嘴唇,一口气灌进去。
喷…
他吞进去一半,另一半喷出来,水雾四溅。
“这是什么茶?怎么这么咸?”他皱眉地嘀咕,龇牙咧嘴。
“东宫只有咸的茶,你要喝好茶就去存墨阁喝!”
慕容辞不得不承认,他这副模样,月白中衣把他的霜雪容色衬托得完美无瑕,多了几分秀雅清逸,真真应了那幅画作里的人儿:春庭皓月,高华超逸,出尘脱俗。
这容颜,这气质,这诱惑,是个女人都无法抵挡呐。
再让他待下去,她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于是她力拽他,企图把他拖出去。然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拽不动他。
慕容彧猛地使力,把她拽过来,二人一起倒向床榻。
她失去了重心,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刻便看见他压着自己。
“你怎么能…不要…”
她只来得及说出这些话,嘴唇便沦陷了,成为某人攻城略地的沙场。
酒气铺天盖地,她险些被熏晕,还要被迫接纳他的入侵…狂风暴雨侵袭下,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呜呜地叫着,激烈地挣扎,然而他的力气太大了,把她制得死死的。
终于,在她晕过去之前,他暂停攻占,低哑暗魅的嗓音响起来,“阿辞,我想吻你…吻你的额,吻你的眸,吻你的唇,吻你的所有,从头到脚…”
第1卷:正文 第161章:借酒行凶
这火辣辣、赤果果的绵绵情话,令人脸红心跳。
慕容彧轻触她花瓣般柔软的唇,“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想你的幽香,想你的一颦一笑,想起柔软滑嫩的肌肤,想你的一切一切…
这暗魅沉哑到骨子里的嗓音,似有一种可怕的魔力,把人的灵魂定住,抽身不得,随着他发自肺腑的刻骨情话起舞、飞翔。
慕容辞愣愣地看他,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
他深渊般的眸子染了血丝,填满了隐忍不发的欲念;他精雕细琢的容颜在昏暗的光影里闪着动人的光泽,幽微明灭,有一种神秘、致命的诱惑。
“阿辞,我知道你不信我,无时无刻防备我…这一刻,你放下所有戒备警惕,好不好?让我靠近你的灵魂,把你交给我,融入我的灵魂,嗯?”
炽热的呼吸夹杂着酒气喷洒下来,他的拇指摩挲她玉白的脸颊,灼灼地凝视她,“就当我求你,好不好?”
在她的印象里,他高傲得很,从来不会开口求人,直接以行动证明他的所思所想。此时此刻,他这般温柔沉绵地求她,是酒醉之故?
呵,原来是借酒行凶!
对,还有一次,他说,今夜留下来陪我。
慕容辞一边推他一边冷厉道:“记住你的身份,记住本宫的身份,你我绝无可能!”
慕容彧低声笑起来,眸光流转,一丝丝邪魅流溢而出,“是吗?”
“放开本宫…”
“你这一本正经、冰冷无情的动怒样子,别有一番娇媚,更教我欲罢不能。”
他在她耳畔低哑说着,尔后吮吻她精巧的耳珠,极尽挑弄之能事。
她气得快炸了,使了所有力气也推不开他。
呼吸相缠,耳鬓厮磨,体温急剧飙升,香艳暧昧的气息在宽敞的床榻间缓缓流淌。
耳朵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之一,她想反抗,力气却渐渐地离她而去,四肢不知不觉地变得绵软无力。
唇舌下滑,慕容彧绵密地吻着,时而如狂风暴雨,时而似绵绵春雨,时而如久旱逢甘霖,时而飓风沙暴一起爆发…
“明明心里有我,为什么不承认呢?”
“阿辞,你我彼此熟悉,再契合不过,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想反抗,但你的心已经出卖了你。”
“只有我才能给你极致的快乐…我们融入彼此,尝尝世间最销魂的快乐事,好不好?”
他轻触她的唇瓣,暗哑地说着,喋喋不休。
这一字字、一句句火辣肉麻、令人脸红心跳的话钻入慕容辞的耳朵,她对他的认知几乎崩塌——他好像变了个人,或许真是酒醉的缘故?
她恨恨地磨牙,冰冷道:“再不起来,本宫不客气了!”
“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只是抱着你,好不好?”
“不要动,就这样静静地相拥而眠…”
“嘘…闭上双眼,睡吧,我知道你累了…”
慕容彧温柔地说着,好似在哄一个小姑娘。
她欲哭无泪,被他这样抱着,像八爪鱼一样贴着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罢了罢了,等他睡着了,她就自由了,就可以把他踹下去。
她睁着双眸看他,这张动人心魄、人神共愤的俊脸近在咫尺,能感觉得到彼此的呼吸。而几个月之前,她对这张脸、这个人头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即砍下来。而今,她居然和他同床共枕,还相拥而眠!
人生的机遇真是奇妙!
不,是诡异!是荒唐!
看着看着,慕容辞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不是最好的时机吗?
把他杀了,她就可以取代他,肃清朝堂,总揽朝政。
然而,她立马觉得不行,慕容彧一死,不仅朝廷生乱,诸国也会风起云涌,甚至会再起战事。倘若西秦国、东楚国和南越国联手,三国大军三面夹击,那么大燕国岌岌可危,甚至会亡国。
她轻轻地叹气,这不是危言耸听,这是事实。
西秦国是猛虎,东楚国是狐狸,南越国是豺狼,都不是省油的灯,一直对大燕国虎视眈眈。
她不能否认,慕容彧对诸国的威慑力是巨大的。
想到此,她泄了气,什么念头都没了。
一个姿势保持久了,难免发麻难受,慕容辞发现他睡着了,气息匀长,一动不动。
她低声叫了两声,他没有回应。
于是,她掰开他的尾指,一点一点地掰开他的手,小心翼翼,接着是右臂…
大气不敢出地进行到一半,胜利在望,她正欣喜着,没想到他好像察觉了,把她重新抱紧,回到原样。
她的内心泪流满面,正想稍后再努力一次,却听见一道沉哑的声音:“白费劲而已,睡吧。”
慕容辞愤恨地瞪大眸子,恨不得一口咬掉他的鼻子。
这种姿势,怎么可能睡得着?
迫于无奈,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不知是不是太累了,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慕容彧睁开眼,宠溺地微笑,带着丝丝的苦涩——佳人在怀,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迷迷糊糊的,好像醒了几次,但都没有彻底地清醒。
天蒙蒙亮,她忽然清醒,好似想到什么,爬起来往窗台望去,不由得大吃一惊。
“快醒醒,天亮了!”
她拍他的脸颊,着急道,“慕容彧,快醒醒!”
他不情不愿地睁眸,哑声嘟囔道:“还早…”
这一夜,他未曾深眠过。
“让宫人看见你从东宫出去,本宫这一世英明就被你毁了!快起来!”慕容辞气急败坏地拉他起来。
“好好好…”
慕容彧伸臂一捞将她拉倒,接着迅速压上,猝不及防地吻她的唇。
她闪躲、挣扎,“呜呜…”
他急促暴烈地吻着,好似想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
待他觉得够了,待她再也无法承受这种窒息似的热吻,他才放过她。
她坐起身剧烈地喘着,双腮泛着朵朵桃红,娇艳柔软,更加诱人。
他无奈地下床,捡了衣袍穿上。
“你从窗台那边出去,路上注意别让人看见。”她叮嘱道。
“我不喜爬窗,我要从大殿出去。”慕容彧气定神闲道。
“你敢!”慕容辞大怒。
“你要我爬窗也行,不过我想哪夜爬窗就哪夜爬窗,你不得阻止。”
“你…”
“不然我就从大殿出去…”他有恃无恐地轻笑。
“你立马给本宫滚出去!”她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浑身都疼。
“你没反对,我就当你答应了。”
“本宫没答应!”
“那本王就…”
“你敢!”
慕容彧站在床前朝她招手,慕容辞戒备道:“做什么?”
他挑眉道:“好歹我们一夜夫妻,总该告别一下。”
她歇斯底里地低吼:“滚!”
他扬眉一笑,邪魅在眉宇间流转,格外的迷人,“我先走了,过两日再来。”
看着他终于从窗台出去,她总算松了一口气,但一想到今后他可能会肆无忌惮地夜闯东宫,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整夜没怎么睡,她倒下来睡回笼觉,直至日上三竿才起来。
如意不敢叫醒殿下,待床帷里有动静才用莲花金钩钩起玉色纱帐,“殿下的气色不太好,昨夜睡得不好吗?”
一整夜被慕容彧抱着,还生了一肚子气,怎么可能睡得好?
慕容辞心里嘀咕着,“做了一个噩梦,梦里被一只疯狗追着咬。”
“啊?疯狗?”如意错愕,“殿下不如再睡会儿?”
“睡不着了。”
慕容辞下床穿衣,然后洗漱、吃早膳,收拾完毕后便带着琴若去大理寺。
沈知言见殿下来了,便提议先去得月楼,慕容辞赞成。
得月楼是帝京风评数一数二、经营百年以上的酒楼,生意红火,大堂一直是满员的。
他们亮出身份,对掌柜说明来意,掌柜把他们带到招待贵客的房间,奉了茶水,相当的客气。
掌柜姓童,赔笑道:“二位大人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小的必定知无不言。”
“童掌柜应该听闻李家灭门惨案了吧。大约三个月前,李家大公子是不是在贵店设宴?”沈知言清和地问。
“的确有这么回事。那日李家大公子摆了三桌,请了不少人。”童掌柜道。
“你应该记得,那日李大公子和一人发生争执。”慕容辞清冷道。
“原来二位大人是要问这件事,这件事是真的,敝店的伙计都知道。不过那日小的在一楼大堂算账,没留意二楼雅间发生的事,因此不知详情,小的把伙计石头叫来,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二位大人可以仔细问他。”
说着,童掌柜便出去叫人。
不多时,他带着一个伙计过来。这伙计看着很机灵,伶牙俐齿的。
沈知言问道:“三个月前,李家大公子和何家大公子如何发生争执的,你且一五一十地说来。”
石头回道:“大人,小的记得那日雅间差不多满了,只剩下三个雅间,李大公子就包了三个雅间,热闹得很。何大公子也经常来光顾咱们得月楼,并且长期预定了一个雅间,这雅间就是李大公子包下的三个雅间其中之一。”
慕容辞冷冷道:“你们把何大公子长期预定的雅间给李大公子用,何大公子必定动怒吧。”
第1卷:正文 第162章:明抢良家女子
石头笑道:“平常我们得月楼是不会把贵客长期预定的雅间给别人用的,不过那日特殊,何大公子前一日明着说了那日不会来用膳,而李大公子又必须要用雅间,最后掌柜权衡之下才把何大公子的雅间给李大公子用。没曾想何大公子忽然带着朋友来用膳,这就出了事。”
沈知言推测道:“何大公子很生气?”
石头回道:“何大公子动怒是人之常情,李大公子已经用了那雅间,掌柜好话说尽,给何大公子安排另一个雅间。不过何大公子不肯,非要原来的那个雅间。李大公子的宴饮进行到一半,要移到别的雅间也不太方便,再者李大公子也不愿搬到另一个雅间。当时他喝高了,酒气上头,兄弟朋友都看着,丢不起脸,就跟何大公子大声吵了几句,接着就打起来了。”
慕容辞问道:“没有人劝架吗?”
“有,李大公子、何大公子的兄弟朋友都有上前劝架,掌柜和小的也在一旁劝说,但二人都在气头上,岂是那么容易劝开的?”
“打了多久?他们的伤势严重吗?”沈知言又问。
“打了好一会儿,雅间的门都被撞坏了。”石头接着道,“掌柜见他们打起来觉得不对劲,就立即派人去街上找衙役,衙役来了才把他们劝开。接着他们被衙役带回京兆府。”
“京兆府尹卢大人如何断案的?”慕容辞问道。
“这个小的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后来听说卢大人也断不清这事,毕竟何大公子和李大公子是同时出手打人的。这何大公子和李大公子就此结下梁子,两家也成了仇人。”
“后来他们还来得月楼吗?”
“何大公子倒是常来,李大公子没来过了。”
“这件事后,你听说过这两位公子在街上撞见再次大打出手吗?”慕容辞问。
“小的没听说过。应该是没有吧。”石头道。
“为什么这么说?”沈知言不解地问。
“何大公子和李大公子这事儿闹得挺大的,不少人都知道。倘若他们在街头撞见大打出手,应该会传到得月楼。”石头笑道。
“这么说,得月楼的消息很灵通?”慕容辞笑问。
“大人说对了,城里发生了什么事,得月楼迟早总会知道。”石头自信地笑。
“就你所知,何大公子和李大公子为人如何?”沈知言问道。
“这…”石头面泛为难之色。
慕容辞知道他不敢随意置评,担心得罪何大公子,于是道:“你但说无妨,我们不会说出去。”
他豁出去了,道:“何大公子出身豪富,为人豪爽,但也比较难伺候,脾气大得很,刁钻凶狠,对小的这种穷苦之人没有同情心,肆意践踏。前不久就发生了一件事,一对父女从外地来帝京讨生活,身无分文,快饿死了,掌柜看他们可怜,让他们在得月楼唱曲儿赚点银子糊口。那晚何大公子要这对父女去雅间唱曲儿,他们就去了,哪想到何大公子不安好心…”
她好奇地追问:“如何不安好心?”
石头道:“何大公子素来好色,见那黄姑娘长得清秀水灵,就差人把她的爹爹支开,在雅间调戏黄姑娘。黄姑娘不从,大声喊叫,还打伤他的手臂。何大公子不罢休,要她赔二十两汤药费,她不赔就要她进府当他的通房丫头。这黄老爹哪里肯把如花似玉的女儿就这么卖给何大公子?黄老爹要拉着女儿走,何大公子哪里肯放人,就把黄老爹打了一顿,把黄姑娘带走,关在府里。”
慕容辞的怒气蹭蹭地上窜,气愤道:“这跟明抢良家女子有何区别?后来黄姑娘被他糟蹋了?”
他叹气,“黄姑娘被带进府里,怎么可能保得了清白之身?必定是被何大公子糟蹋了。可怜黄老爹找不到女儿,被打得浑身是伤,没人照顾,又没有那么多银子请大夫抓药,过了半个月病死了。”
沈知言面色骤沉,问道:“黄老爹的尸首呢?”
石头回道:“掌柜可怜黄老爹无人收尸,就找了人去给他收尸,葬在郊外。”
慕容辞又怒又伤感,这个杀千刀的何大公子!
她又问:“那李大公子呢?”
石头道:“李大公子出身官宦人家,许是李家家教严格,倒是没听说他有什么恶习。李大公子不太常来得月楼,虽然有点官家少爷的脾气,不过人还不错,彬彬有礼,不会胡来。”
从得月楼出来,沈知言和慕容辞骑马前往何家。
他斟酌道:“何家和李家结仇成为仇家,何大公子至于杀人全家吗?”
她蹙眉道:“不好断言,先看看何大公子怎么说。不过何大公子明抢良家女子,太可恶了。”
“殿下想怎么做?”
“你说呢?”
看着殿下明媚狡黠的微笑,沈知言断定,何大公子要遭殃了。
何家是豪富,宅院颇为气派奢华。管家得知他们是来大理寺的官员,连忙点头哈腰地把人往里面请。
沈知言客气道:“管家无需客气,本官前来是找贵府大公子。请问他在府里吗?”
管家赔笑道:“大公子在府里,这时辰他还没起身呢。二位大人稍后,小的这就派人去叫醒大公子。”
说着,他匆匆去了。
不多时,一个丫鬟送来两杯茶,尔后退出去。
慕容辞饮了一口茶水,道:“茶不错,何家的宅院堪比王侯府邸呐。这府里必定是金山银山。”
沈知言温润一笑,“稍后殿下想如何问?”
她冷怒地挑眉,“当然是开门见山地问。”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何大公子终于到了。
何乔梁懒洋洋地走进来,打着呵欠,拱手道:“让二位大人久等,都是草民的不是。来人,上好茶!”
慕容辞打量他,何大公子瘦得跟竹竿似的,面色黄白,双目周围一圈灰黑,好像没睡醒,明显是酒色过度。不过,他的衣袍真是让人不敢恭维,深绿色锦袍配了一条镶玉红腰带,恶俗得很,埋没了那么上乘的衣料。
丫鬟送来茶水,沈知言回礼道:“何大公子客气了。”
“二位大人是大理寺的官员,不知是什么事找草民?”何乔梁在主位坐下,又打了一个呵欠,完全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
“李家被灭门,你应该知道了吧。”沈知言果然开门见山。
“这么大的灭门惨案,草民自然知道。”何乔梁眼睛一闪,转而叹气道,“李家满门被灭,着实可怜。俗话说得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老天要你几时死,你就活不过那日,都是天注定的。”
“这么说,李家满门被灭,何大公子内心窃喜。”慕容辞一阵见血道。
“这位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他精明地摆手,“二位找上门来,必定是知道草民跟李家那小兔崽子结了怨。虽然草民很想那小兔崽子和李家遭殃,但也不至于要李家满门被灭。草民没那么恶毒,草民还想给后代子孙积德,还想何家的家业长久昌盛,这么损阴德的事,草民连想都不敢想,更不会去做。”
“贵府和李家结了怨,如今李家满门被灭,谁都会想到这件事跟你们何家有关。”听他说话,她就觉得他油嘴滑舌,没几分诚恳。
“这一点,草民知道。正因为如此,草民怎么会去杀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杀人家满门,草民要赔上整个何家,草民再笨也不会做那赔本的买卖。”何乔梁伸出两指对天发誓,“二位大人,草民发誓,绝对没有杀李家的人。草民句句实言呐。”
“大理寺查案,不可能因为你对天发誓就排除你的嫌疑。”沈知言义正词严道。
“哎哟,我的青天大老爷,草民真的没有杀人,草民冤枉呐。”何乔梁有点气急,“草民跟二位说点掏心窝子的话,刚听说李家被灭门,草民真的又惊又喜,觉得是老天爷收拾了他们,草民那日还邀了朋友去得月楼饮酒庆祝。不过,要草民灭人家满门,草民自问还没那个胆儿。”
“我们很想相信你,不过按照刑律,你要跟我们回大理寺,待查清楚了,若你是清白的,我们自然会放了你。”沈知言冷冽道。
“这怎么行?”何乔梁几乎跳起来,蓦然察觉自己反应过大,这才又坐下,“草民不怕去大理寺,也不怕二位查,不过倘若跟二位去大理寺,日后在朋友面前这脸往哪里搁?草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呐。”
“何大公子,你的脸往哪里搁,能不能抬起头做人,我们管不着,我们只想着尽快侦破命案。”慕容辞森冷道。
“不行不行,草民真的不能去大理寺。这样吧,二位想怎么查,草民都配合,只要不去大理寺就成。”
“听闻何大公子新纳了一个妾,哦不对,是收了一个通房丫头。”她眸色冷沉,犀利如刀,“这位通房丫头姓黄,是跟她爹爹来帝京唱曲儿糊口的。”
何乔梁面色微变,手指微微发颤,去端茶盏,“没有的事。唱曲儿的姑娘草民怎么可能看得上?”
慕容辞的明眸浮现一缕清寒,“你在得月楼如何欺负黄老爹父女,如何打人,如何把黄姑娘抢到府里,不少人知道。何乔梁,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第1卷:正文 第163章:救人于水火
何乔梁摸摸鼻子,知道瞒不住,于是道:“是,是有这么回事。但这件事不是二位听说的那样,二位大人听草民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