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夺了一把长剑,立即所向披靡。
飞身掠起,一剑横扫,雪色剑气似一泓月华森凛地划过。
一线明光,血色立现。
两个黑衣人倒下,忽然,有两个黑衣人冲她奔去,剑尖直刺。
性命危在旦夕,她转身逃奔,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剑,明眸掠起一丝厉光。
然而,她还没出手,慕容彧已经飞身来救,剑气划过,头颅冲天飞起,滚落在地。
她看见,他的眉宇凛寒骇人,眼里杀气缭绕。
转身,他投入更加惊心动魄的激战里。
她不知道他的武艺到了哪个极限,每每他濒临死境,却总能杀出重围;每每他被逼入绝地,下一瞬却扭转乾坤,重见光明。
忽的,她的心揪起来,“小心!”
两个黑衣人从一旁斜刺过去,神不知鬼不觉,阴毒如蛇。
慕容彧正与三个黑衣人激战,根本无法闪避,唯有掠身飞起,可是已经迟了一步——剑锋从他的手臂划过。
月白破开一线,血色狰狞。
他大怒,杀气凛凛,凌空而立,长剑横扫。
剑气裹挟着强猛的内力荡开,凡是被震到的,无不摔飞倒地。
趁此良机,他再出一招,剑气如锋利的细丝从他们的脖子划过。
所有黑衣人变成死尸,再也不会醒来。
慕容彧拽着她在月色下的屋顶飞奔,然而,那户民宅又冒出几个黑衣人,找到方向后疯狗般地追去。
慕容辞勾着他的劲腰不敢松懈,回头看去,吃惊道:“有黑衣人追来!”
“早就察觉到了。”
他淡淡道,这就是他不往王府飞奔的原因。
她急急道:“你府里那么多高手,回你的王府!”
然而,他不听她的,骤然跃下,落在一户民宅。
此时时辰不早了,城中大多民宅已经熄火就寝,这户民宅黑漆漆的,半点星火也没有。
“屋里有人吧,若把人惊动了,闹出动静,那些黑衣人很快就追到这儿。”慕容辞忧心忡忡道,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回府。
“屋里没人。”慕容彧拉着她直入大厅,再入内室,果然一个人都没。
她转念一想,他的武艺深不可测,对周遭环境的感知也比别人敏锐很多,早已察觉这民宅里没有人。
她担心黑衣人会追到这里,可是眼下只能听从他的安排。
“你流了不少血,我先给你包扎一下。”
“嗯。”他坐在木凳上,环顾内寝的环境。
这户人家可谓家徒四壁,除了一张简易的木板床、两只木箱、两只小木凳和一只米缸,别无他物。
不知主人家去了哪里,最好不要忽然回来。
慕容辞屈身解开他的腰带,头正好靠近他的头,呼吸相闻气息相缠,有一丝暧昧流淌开。
她本是手速不快,忽然察觉到太过靠近,于是麻利地一扯,月白锦袍松开来。
尔后,她来到他身后,松开他的衣襟,褪下左边的衣袍。
月华从木窗流泻进来,一地水银,屋里浮着一抹虚淡的霜白。他颈项如玉,肩膀沉实,肩线流畅平直,那锁骨精妙线条精美,肤白薄透,淡淡的沉水香气息袅袅散开,缭绕在鼻端。
月白如霜里美色诱人,她找回自己的心神,暗暗骂自己这种时刻也会失神。
“伤口发黑,长剑淬了毒。”
慕容辞心头猛跳,他受伤后又运气飞奔了这么久,毒性应该扩散了。
亏得他一路一声不吭,不喊痛也不吱声。
“包扎吧。”慕容彧轻淡道。
“毒气攻心怎么办?”
“暂时死不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种话。”她恼怒道,“不如回府…”
“不行。一旦回府,那些黑衣人追踪到王府,我们的身份就会败露,会打草惊蛇,以后再难追查,我们所做的就前功尽弃。”他语声沉凛,不容反驳。
“可是这毒只怕是剧毒,你很快就会…”慕容辞不敢想下去,为了追查阿芙蓉膏而丧命,值得吗?
“包扎。”慕容彧好似对下属下达命令。
她无奈地撕下一截袍角,包扎他左臂的伤口。
完事后,她为他穿好衣袍,问道:“之前在那密室是怎么回事?那金衣公子怎么会放我们出来?”
他的目光深而静,“我有独门绝技,只要封住心脉,气息便会微乎其微,犹如死了一般,其实是假死。不过只有一刻钟。”
慕容辞明白了,他让她和他自己都处于假死状态,金衣公子以为他们被毒气毒死了,就把他们扔到外面去。于是他们就这样离开那间密室。
怪不得他那么气定神闲呢,原来早有打算。
真可恶,他当时不说,害得她那么紧张害怕。
心念至此,她恨恨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他们来了。”
慕容彧忽然把她扯过来,抽开她腰间的衣带,她低声惊呼,震惊地睁眸,“你做什么?”
他强硬地把她的衣袍扒下来,粗鲁狂暴,毫不留情。
外袍,中衣,绸裤,亵衣,如落叶飘落,一地柔软。
尔后,他抱着她拥到床上,“把我的衣袍脱了。”
慕容辞不敢太用力挣扎反抗,担心碰到他左臂的伤,此时听到他这低沉冷肃没有半分旖旎的话,顿时明白他的意图,利索地扒下他的衣袍。
脱一件扔一件,各类衣裳交缠在一起,暗影里根本分不清是谁的。
她忽然想到什么,伸手揭下他面上的人皮面具,自己脸上的也撕下来,然后藏起来。
身上不着寸缕,二人裸裎相对。他身上盖着薄薄的粗布被子,遮掩了春光。
她看着他,他压着自己,一张雪颜近在咫尺,由于毒气作用,他一向薄红的唇瓣色泽略深,剑眉依然飞扬,深眸依然熠熠生光。
这时,她听见外面有脚步杂沓声,是那几个黑衣人追到这里。
“他们一定在这儿,进去看看。”
“挨家挨户地搜,绝不能漏过。”
接着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慕容彧陡然俯首,清凉的唇落在她的颈项…
第1卷:正文 第093章:春色旖旎
慕容辞气愤得全身发颤,他他他竟然真的吻下来!
不是做戏吗?有必要演得这么真吗?
慕容彧伏在她身上,唇舌滑行,娇嫩的肌肤立即泛起一片暧昧的薄红。
本是做做样子,浅尝辄止,然而味道太美妙,碰触的那一刻血脉燃爆了,似万马奔腾,让他欲罢不能。
她使劲地推他,心里把他骂了不知道多少遍,混蛋混蛋混蛋…
“不准分心。”
这声音低得几乎不可闻。
她立马变得娇媚如水,配合他的举动发出那令人面红心跳的轻吟。
太可耻了!
她差点儿羞愤至死!
吱呀一声,内室的房门被人推开。
两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地走进来,今日月色清明,在木窗下的床席氤氲如霜。
那清冷霜白里,薄薄的粗布被下群山起伏,形状优美,引人遐想万千。
地上凌乱的衣物纠缠在一起,好比床上那对男女的炽情缠绵。
男子狂热地吻那女子,粗重地喘着,根本没察觉有人进来。而他身下的女子只露出一个头,不过光线昏暗,面目五官看不清楚。
黑衣人对视一眼,露出深有体会的窃笑。
当真香艳呐!
他们看得都燥热起来了。
其中一人走过去,用长剑挑起那薄薄的粗布被子一角。
银光一闪,凛冽至寒。
那男子察觉到异样,转头看见两个黑衣人赫然矗立在屋子里,震惊慌乱地大叫:“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看见那把长剑近在咫尺,随时可以要了他们的命,他更恐惧了,“你们想干什么?”
而他身下的女子,娇羞惊惧地转向里侧,外侧的香肩微抬,露出一抹比月色更莹润的白。
那两个黑衣人又对视一眼,以眼神交流:果然是赤身,他们只是民宅的一对小夫妻罢了。
想到主子的严令,黑衣人不敢耽搁,立即转身出去,去别的民宅寻人。
慕容辞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立马用力地推他,“还不下去?”
这堪比最强酷刑的煎熬总算过去了。
“嘘…”
慕容彧瞳眸一闪,泛着几许森然。
果不其然,外面并没有黑衣人离去的脚步声。
“娘子,快伺候为夫。”他低低道,求欢的声音暗哑迷人。
“相公,人家已经很累了。”她迫不得已娇滴滴地回应,几分柔媚令人筋骨酥软。
右手摸到他的侧腰,恶狠狠地掐。
她笑眯眯娇媚道:“相公,我伺候得好吗?”
“啊…”
他低吼,虽然略有夸张,但很像攀上某巅峰无法克制而发出的声音。而且,他持续地发声,惟妙惟肖。
慕容辞听着他逼真的叫床声,一边嫌弃一边忍俊不禁,再也下不去手。
外面的那两个黑衣人听到这儿,再也不怀疑,迅速离去。
“走了。”
她拍拍他的肩头,却看见他深深地盯着自己,不禁愣住。
他深黑的瞳眸泊着一泓霜白月色,他温热的沉水香在夏夜氤氲里弥漫成雾,他昂挺的身躯如山岳般包围了她,与她深深地纠缠…
此时此刻,她好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好似被他的眸子吸进去,在万丈深渊里坠落沉沦。
慕容彧陡然吻下来,起初温柔如清风徐徐,很快便是暴风骤雨般地侵袭,席卷了她,在滔天巨浪里沉浮颠簸。
没有任何屏障,没有任何阻碍,眼前所见皆是温软柔滑的美玉,带给他难以言表的触动与销魂。虽然未曾深深地占有她,但远远比那次那个冷媚女子带给他的震撼更加真实、更加惊艳。
真实百倍,惊艳千倍!
只想浅尝辄止,只是不想失去这个绝好的机会一亲芳泽,只想在她身上、心里烙下自己的印记,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克制力——他完全不想克制,没有任何瑕疵的起伏曼妙在他的掌心宛若一朵千娇百媚、清姿绝俗的琼花无声地绽放。
气息相缠,体温骤升。
夏夜无风,香汗淋漓。
慕容彧以膜拜的姿态细细品尝这寸寸春色,想要彼此的灵魂更加地靠近,毫无阻碍地交融。而她软成一汪春水,任由采撷,嫣红唇瓣微张,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致命体验,涌动不息的春潮澎湃激荡,比数月之前那个梦魇里的纠缠还要让人刻骨铭心,尝尽爱恨情仇。
如玉肌肤薄透柔软,月华流淌其上华光清滟,万丈雪原里忽然绽放一朵深红雪莲,妖红至魅,瞬间惊艳了他这一生的绮思香艳。
蓦然的刺痛让她身不由己地弓起身子,也让她清醒过来。
神魂归位,慕容辞感觉四肢恢复了力气,冰冷地推开他,“够了!”
慕容彧痴痴地看她,眼里写满了意犹未尽。
那深红的薄唇色泽诡异,那深眸轻轻地眯起来,他慢慢俯首…
她正要开口大骂,他却倒在她身上,头歪在一边,如死一般。
“慕容彧!慕容彧…”
她拍拍他的肩头,叫了几声,他一声都没会回应。
对了,他受伤中毒了!
她试图把他移到一旁,可是他太重了,根本移动不了分毫。
努力了几次,费了所有力气,她才掀开他半个身子,从他身下挪出来。
他面色苍白,唇色深红发乌,左臂的伤口渗出不少血,想必是方才那番剧烈的动作导致的,毒气必定开始攻心了,怎么办?
倘若这时候出去,一不小心就会撞上那些黑衣人,那不是前功尽弃?
若是待在这儿,明日一早再回王府,兴许他已经毒发身亡。
一时之间,穿好衣袍的慕容辞无法做出抉择,很是迷惘。
“慕容彧…快醒醒…慕容彧…”
她轻拍他的脸颊,或许让他决定自己的生死更好,毕竟他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此时此刻,她根本没有想到,这是杀他的最好时机。
短短几个月,在她脑子里根深蒂固的仇恨与杀意,渐渐地磨灭、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关心与担忧,是的,她担心他会毒发身亡、再也不会睁开双眼。
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态变化,完全被恐慌左右,只在意他的生死。
慕容彧慢慢睁眼,却好像极为疲倦,双目半眯。
“你醒了,太好了。”慕容辞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险些喜极而泣。
“傻丫头。”他抬手摸摸她的小手,“扶我起来。”
她把他扶起来,“你中了毒,怎么办?现在回王府吗?”
他轻缓道:“还不能回去。”
“那你万一毒发…怎么办?你真的不要命了吗?”她惊异地蹙眉。
“你不是想要我这条命吗?”慕容彧缓缓摩挲她的柔腮,浓密的长睫无力地轻眨,“今夜是我最虚弱的时候,你不下手,就错过最好的机会。”
她怔忪地看他,是啊,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还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吗?
他捉住她的小手,放在他的胸口,“想要我这条命,拿去。”
她呆呆的,梦寐以求的机会来了,就在她手里,她还等什么?
慕容辞,你还犹豫什么?
眼前这个男人是你此生最大的敌人,是你必须除掉的心腹之患,是你痛恨了几年的奸臣,也是夺去你清白的男人,现在你最应该做的就是,一掌打死他!
然而,她感觉手有千斤重,抬不动,心似被山岳压着,快要窒息了。
她的明眸在昏暗里交织着诸般复杂的情绪,数度变幻,至情至性。
忽然,慕容彧伸臂把她揽在怀里,声音温醇:“傻丫头,今非昔比,你我可以不当仇敌。或许,你可以试着靠近我,了解我,喜欢我,爱上我…”
慕容辞陡然挣脱,抽身离开,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与疏离,“你记住,本宫是太子!”
怎么可以意乱情迷?怎么可以被他的甜言蜜语迷惑?怎么可以跟仇敌谈情说爱?
太荒唐!
她只恨,下不了手!
“本王乏了,想躺着歇歇。”
说罢,慕容彧侧身而卧,雪颜拢在昏黑里。
她盯着他,右手慢慢攥紧——现在,她依然可以出手杀他,完全可以得手。
月光宁谧,他裸露的肩一线平直精妙,锁骨精致又有武将的饱满力度,似一枚冷玉在月华里幽幽流转。
看他片刻,慕容辞始终没有出手,泥塑木雕般一动不动。
折腾了半夜,她也有点累了,坐在木凳上趴在床边,渐渐地睡着了。
一只大手忽然伸来,点了她的睡穴。
之后,慕容彧把她抱到床上,拥着她睡下。
“我知道,你下不了手。在你心里,有我的小小位置。有朝一日,我会占据你整颗心。”
轻缓沉哑的声音在暗寂的夏夜那么的魅惑迷人。
清醒的时候,慕容辞觉得身上有点重,不过身下有点软。
手指动了动,触手温凉而柔软。
她猛地睁眼,看见那张熟悉的雪颜近在咫尺,而她以他的手臂为枕,几乎半个身子趴在他身上。他平躺着,右臂揽着她,灿烂耀目的日光从木窗射进来,泼洒了一身,他玉白的肌肤纤薄透明,光芒熠熠。
她弹身而起,看见他的薄唇已然变成乌紫色,着急地叫道:“慕容彧,快醒醒…慕容彧…”
接连叫了好几声,慕容彧才懒懒地睁眼。
看见她的眸子水光盈盈,他心神一动,“以为本王死了?”
第1卷:正文 第094章:殿下也爬窗
慕容辞窘迫地偏过头,将眼里的泪光拭去,“死了最好。”
慕容彧道:“你还没死,本王不会死的。”
她惊诧地瞪他,这男人果然野心勃勃,就等她死了,他就可以取而代之么?
也不对,以他的势力与实力,想什么时候取而代之都可以。
“若本王死了,你会伤心欲绝,本王怎么忍心让你悲痛呢?”他的气色比昨夜更差,泛着青色,显然毒性加深了,“本王要死在你后面,当那个遗世独立的伤心人。”
“你脑子坏掉了吗?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她斜睨他,一大早就被他几句话调戏得脸红气喘,不禁气恼起来。
这语气,自然而然的娇嗔;这一眼,流露出几分娇媚。
他颇为受用,笑着下去,却因为身子虚弱而站不稳,倾向她。她连忙扶住他,担心地问:“怎么会这样?是因为毒性吗?”
他伸展双臂,言笑湛湛,“殿下勉为其难地为本王穿衣吧。”
想起昨夜那番柔情蜜意、惊心缠绵,慕容辞身心轻颤,筋骨酥软,低着头红着脸取了衣袍帮他穿上。
慕容彧看着毛茸茸的脑袋在眼皮底下动来动去,脑海里浮现温馨而美好的一幕:
某年某月某日,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一夜缠绵,早起亦如胶似漆…
系腰带的时候,她抬眼看见他的唇角噙着诡异的微笑,断定他一定在想一些龌龊的画面,于是狠狠地一抽。
腰间一紧,他错愕地低头,唇角溢出一丝邪气,“你想勒死为夫?”
慕容辞怒目圆睁,右手袭上他的咽喉,快似惊电地扣住,咬牙道:“本宫是太子!”
他丝毫不惧,慢慢俯首,似笑非笑浅浅低语:“昨夜第一次得见殿下的妙峰春光,且有幸亲尝滋味,当真妙不可言。”
闻言,她羞愤得脸颊爆红,五指时陡然收紧,使了全力扼住他的咽喉,要把他扼死。
这个可恶的混蛋!
最好的防守是攻击。
慕容彧深谙此理,不慌不忙地伸过长臂,在她身后某个柔软的地方温柔地抓住。
她大惊,心慌意乱之下更怒了,厉声怒吼:“放手!”
“一起放手,如何?”
他的眉宇邪气流转,她深深地吸气,胸口剧烈地起伏。
眼下唯有这办法,谁让她奈何不了这个一开荤就不会收手的男人。
然而,就在她正要撤手的时候,他忽然咳起来,越咳越厉害,咳得面红耳赤,快把肺咳出来了。
一口乌紫的血喷出,溅落在地。
慕容辞花容失色,“你…”
慕容彧面上的青色更重了,淡淡道:“回府吧。”
…
金衣公子派来的黑衣人彻夜搜寻也没有找到他们,他们顺利回到王御府。
府里有府医,为慕容彧诊治过后开了药方清毒。
慕容辞跟着府医出去,拦住他问道:“王爷真的不会有性命之忧吗?不是毒气攻心了吗?”
府医回道:“殿下无需担心。虽然王爷体内的剧毒已经扩散,不过他之前已经封住心脉,不会攻心。王爷只需连服七日汤药清毒,便不会有事。”
闻言,她默然回房。
慕容彧躺在床上,林管家垂头退下。
“你已经封住心脉,毒气不会攻心,为什么不跟本宫说?”她很生气,白白担心了一夜和一早上。
“本王以为你知道。”他剑眉微挑,“原来殿下不知道吗?”
“你…”
“本王渴了,劳烦殿下。”
他那意思就是要她倒茶伺候他!
慕容辞轻然一笑,转身去倒了一杯茶,温和地问道:“要本宫伺候王爷饮茶吗?”
慕容彧一笑,“殿下愿意伺候本王,自然是最好。”
她假惺惺地淡笑,“王爷救本宫一命,本宫自当投桃报李。”
掐住他的嘴,把整杯茶水灌进去,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他险些呛到,又被微烫的茶水烫到了,剑眉纠结,表情古怪得很。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昨夜你执意不回王府,想必是别有用心吧。”慕容辞又问,笑得更假了。
“这一点本王昨夜不是解释过了吗?”慕容彧自然知道她现在的心情,看她那多假的微笑就知道她有多生气。
“本宫不信。”
“殿下不信,本王还能说什么?”他一脸的无辜,“要不本王让你打几下?”
她怒指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咬下一大块肉。
这时,外面传来一道清脆的叫声:“殿下…殿下…”
是端柔郡主!
慕容辞面色微变,“你侄女来了,必定会缠着本宫。”
可是,现在出去必定撞上,即使她说要回宫,那个听不懂人话的慕容诗也会缠着她。
她转目环顾四周,没有躲避的地方,只有床底下。
她才不会躲在他的床底下!
慕容彧拍拍身旁的位置,“这里倒是安全,她绝不会发现。”
她瞪他一眼,比床底下更不能忍的是他的薄衾下与他同床共枕!
这时,慕容诗闯进来,看见太子殿下果然在此,欣喜非常,笑吟吟道:“拜见殿下。”
“嗯。”慕容辞高冷地应了一声。
“殿下难得来王府一次,我吩咐下人备了膳,还请殿下移驾,到我那儿用膳吧。”
方才,慕容诗听见下人说太子殿下来府,又激动又兴奋,立即让侍婢精心打扮了一番,又吩咐灶房的厨子备最好的膳食招待殿下。这一次,她一定要牢牢地锁住殿下的心。
慕容辞摸摸鼻子,“还没到午膳时分,本宫不饿。”
慕容诗妙目流波,笑道:“这样啊,那我陪着殿下先在府里逛逛吧。对了,碧池里的荷花开得正好,殿下,一起去赏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