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见了!
被烈焰吞噬了!
“慕容彧!你不能死!慕容彧…”
她凄惶地尖着嗓子大喊,泪珠滚落柔滑的玉容,心揪成一团,痛如刀割。
就在她悲痛的时刻,一人带着火光冲天飞起,尔后往对岸飞来。
慕容彧的大氅着火了,慕容辞立即用自己的大氅扑打他。不多时,火都扑灭了。
“你烧伤了吗?”
她紧张地察看他的四肢和头,还好还好,没有明显的烧伤。
他轻笑,“我没事。”
她猛地抱住他,紧紧搂住他的腰身,“吓死我了…”
他的心胸充满了幸福与甜蜜,低沉的嗓音带着胸腔的微震,“阿辞,若能换得你的真心,即便烈焰焚身又何妨?”
她心神大震,心头又悲又喜,却只想永远抱着他,不想再失去他。
良久,他推开她,“快走吧。”
他们飞速前奔,慕容辞问:“那些石桩上下行好像没有规律,你怎么知道第二个石桩会上来?”
“我观察了一下,那些石桩的上行、下行是有规律的。”慕容彧解释道,“不过我们二人的重量令第二个石桩半途就下沉了。到底失算了。”
“以我的轻功,至少要三个石桩才能飞越过来。不过我没看出那些石桩有什么规律。”
“有我在,你无需费神。”
他轻笑,宠溺地摸摸她的头。
他们不知道这通道通向哪里,只能往前走。
所幸后面没有追兵,然而,在他们看见一扇异常宽大的石门的时候,蓦然出现一群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手持锋利无比的弯刀,个个凶神恶煞,大约有三十来人。
慕容辞相信,宇文战天安排守在这超大石门前的守卫绝非泛泛之辈。
这是一场硬战。
不知为什么,慕容彧在她身边,她没有半分惧怕,反而热血沸腾。
双方对峙,激战一触即发。
黑衣人首领厉声喝问:“来者何人?”
慕容彧霸气道:“取你狗命的人!”
他看她一眼,轻轻一笑,“阿辞,你我并肩作战。”
慕容辞颔首,抽出腰间软剑,提气飞掠。
对方围攻而上,如黑色潮水般狂涌,又似一只只黑鹰飞袭而来。
或剑气横扫,或青云直上,或偷天换日,或霸气回枪…她杀红了眼,一蓬蓬热血飞溅,血珠映衬着她莹白的小脸,宛若雪里一点红,格外的娇艳嗜血。
虽然这些黑衣人武功不俗,但在慕容彧霸道且狠戾的剑光笼罩下,没有施展平生所学的机会。
他力求速战速决,半数黑衣人一剑毙命。
剩下的黑衣人大怒,猛兽般疯狂地围攻。阴寒的剑光飒飒惊风,磅礴的剑气滔滔狂涌,似要席卷对方。
慕容彧时而凌空劈下,时而幻影如魅,时而惊鸿如电,招式千变万化,犹如奔雷而至,又似巨浪奔涌,更似飓风扫荡…不多时,黑衣人悉数倒地,血水横流。
慕容辞将软剑上的血水擦拭在黑衣人身上,尔后收回。
他的目光落在两边石墙,在一处隐蔽的机关扭动了三下,轰隆隆,超大的石门应声而开。
她惊喜地笑,飞奔出去。
然而,他们险些掉落百丈悬崖——没想到,石门的外面是百丈悬崖,只有一个小小的缓冲平台。
慕容彧举目观察四周,四周是悬崖绝壁,不是灌木荆棘丛生就是怪石错嵌。
“难道此处不是工场的入口?”她疑惑道。
“不好说。”他觉得奇怪的是,虽然四周是绝壁,但平台下面颇为齐整,应该是有人修整过。
“我们如何下去?”
慕容辞琢磨着,以她的轻功,飞下去应该问题不大,但中途要找到合适的落脚点借力一下才行。
他研究半晌,剑眉轻扬,“我猜这里以前应该是工场的出入口,但后来废弃了。”
“倘若这里是出入口,那些工匠如何上下?”
“这就不得而知了。宇文战天在这方面很有头脑。”
“大燕国御王难得夸人一回呀。”她笑道,忽然想到一件事,“琴若他们还在工场里,如何是好?”
“我吩咐过侍卫,倘若过了今夜没见我们出来,他会自行离去。我们先下去。”他再次揽住她的纤腰,朝她一笑。
犹如飞鹰展翅,又如雪花飘飞,宛若冷风飞旋,他们轻飘飘地往下飞,腾云驾雾一般。
慕容辞不得不感叹,他的轻功太好了,内力深厚果然就是不一样!
她什么时候才能赶得上他的内力修为?
她不由自主地看他,虽然鬓发有点凌乱,但丝毫不减绝世风采,这张蹭了灰的俊容依然美得瑰丽、冷如寒玉。
这一刻,心安。
…
他们缓缓落地,四周是平整的地面,积满了落叶。
极致的安静!
慕容辞觉得周遭充满了肃杀之气,附近好像藏着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视他们为猎物。
慕容彧也察觉到四周浮动的杀气,目光寒凛如利剑掠过层叠的枝桠,双足刚刚落地便又飞身掠起。
咻咻咻——
万箭齐发,嗜杀如血。
泛着银白寒光的箭镞从他们的靴底擦过。
她心神一凛,明眸掠起凌然寒芒,宇文战天当真是设下步步杀机!
慕容彧抱着她直冲树顶,将她放在枝桠上,尔后解下大氅,大鹏展翅般飞冲而下,一身霸气悍然。
那被烈焰烧出几个洞的大氅猎猎飞扬如旗幡,收了不少利箭。
咻咻咻——
以浑厚的内力催动,把收来的利箭射回去,迅如疾风,凌厉骇人。
四周响起低闷的声响。
慕容彧时而在两株树上飞跃,时而凌空挥剑,时而消失不见。
剑气如惊天巨浪,卷起飞沙走石,落叶成飓风飞旋,沉重凶猛,朝四面八方奔涌袭去。
一片倒地声。
利箭之后是飞刀。时近黄昏,一线残阳从枝桠间落入,如血凄艳,飞刀的银白寒光在这血艳里闪烁不定。
慕容辞察觉左侧有不少飞刀朝自己飞来,流星般迅速,连忙飞身跃到另一株树上。
又有飞刀袭来,她抽出软剑扫出凌厉的一剑,逼退了密集如雨的飞刀。
然而,暗处的人决意置她于死地,飞刀如蝗虫般袭来,她且战且退,不得已飞向慕容彧。
飞刀太多了,四面八方都有,让人防不胜防。
慕容彧的黑眸迸出寒戾嗜血的厉芒,剑气倾泻,如滔天巨浪,似狂澜卷地,席卷着落叶形成一道屏障朝四周奔袭。
强猛的气流充斥在半空,枝桠剧烈地震动。
气势惊天,吞天沃日。
飞刀折回,砰砰砰,无数人倒地。
只是,有人倒地不起,有人替补上来。
慕容辞内心的震荡无法形容,这是他内力修为的极限吗?
又一批飞刀强劲地袭来,她骇然,不断地飞跃、挥舞软剑。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对方人数众多,而且藏在暗处,待他们耗尽体力、内力,对方就围攻而上,那时就大大不妙了。
慕容彧接连使出大招,汹涌磅礴的剑气裹挟着落叶如飞龙奔袭,似幕墙阻挡。
灭天毁地,天地变色。
激战多时,飞刀终于少了,可见对方死了大半人。
他对她打眼色,她飞到他身边,他拉着她决定伺机离开。
然而,飞刀骤然来袭,跟之前一样密集如雨,遮天蔽日。
他们没料到对方使诈,没有防备,仓促之间反击,有点狼狈。
慕容辞看见十几支飞刀从他的后背袭来,立即挥舞软剑,替他挡了不少。
可是,漏了一支。
利刃刺入血肉之躯的轻响那么清晰。
她崩溃地瞪大眼眸,心刀割似的痛起来。
慕容彧缓缓坠落,剑眉紧拧,雪颜缭绕着寒煞之气。
她看见,他的左后肩涌出鲜血,眉骨酸涩起来。
他使出最后一招,落叶飞龙呼啸着袭去,他揽着她化作一道道幻影,消失了。
那些黑衣人现身,只剩下数十人。
“闯入工场者,死!这是太子殿下的命令!”
“飞刀淬了剧毒,那人中了毒,必死无疑。”
“那要追吗?”
“自然要追,总要确定他们死了才向殿下禀报。”
第1卷:正文 第240章:永远不会丢下你
慕容彧带着慕容辞飞速疾奔,慌不择路。然而,他内力消耗太多,又受了伤,难以支撑。
她察觉他的内力难以为继,看见下面有一处平整之地,便架着他下去。
她先把他放在地上,在四周察看了一圈,确定四周没有危险才回来。
“你怎么样?”
她担心地看他,他双目半眯,气若游丝,“没事…”
她察看他左后肩的伤口,大吃一惊,“伤口变黑,那飞刀有毒!”
他气息奄奄道:“我已封住心脉…”
“我把你伤口处的毒吸出来。”慕容辞心里慌乱,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办法了。
“不可!”慕容彧拉住她的手臂,“剧毒已经扩散…吸了也没用…”
“你的嘴唇已经开始发青了…”泪水没有征兆地涌出,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心里难过如刀割。
“我不会死…你还没死,我怎么会死呢?”他轻软地笑,抬手轻抚她被泪水打湿的腮,“我还没死呢,哭什么?”
“我背你出去…到京城找大夫解毒…”
“中毒后最好不要走动…否则剧毒扩散得更快…”
“那怎么办?鬼影呢?他不是一直暗中跟着你…”
“这次我让他留在大燕京城,以防不测。”
“那你如何联络你的下属?发信号弹?”
“不可…一旦发出信号弹,我们的行踪就会暴露…方才那些人会追过来…”
慕容辞没了主意,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毒发身亡吗?
慕容彧挣扎着坐起身,平常犀利的黑眸此时无神地眯着,“我想抱抱你…”
她抱住他,泪水汹涌如雨。
她就是想不通,他可以为她舍弃生命,为什么不让她参政?
为什么…
忽然,她想起他沈知言跟她说过的几种可以解毒的草药,虽然不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但这节骨眼,只能尽力一试。
“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找解毒的草药…”慕容辞拭去泪水。
“阿辞…”慕容彧语声低弱,但她已经离去。
龙尾山有不少猛兽,一定也有不少有用的草药。
夜幕徐徐降落,她仅靠着微弱的天光在附近草丛里心急火燎地寻找,不知不觉地走了很远。
倒是找到两种解毒的草药,她收起来,继续找。
忽然,她看见上面凸起的岩石边有一株硕大的花,其色如雪如玉,光可鉴人,美若仙草,是雪莲!
她欣喜若狂,太幸运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去爬上去采摘那朵雪莲。由于她太过惊喜,没有注意周遭怪石比较多,脚下一滑,滚了下去。
啊——
她惨叫着滚落,不过及时拽住旁边的长草,终于不再往下滚。
四肢有点疼,不过她没心思理会,继续往上爬。这一回她小心多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摘到那朵雪莲。
这雪莲不知是什么品种,在这寒冬居然还没凋谢,不过总有解毒的功效。
天已经黑透了,慕容辞摸黑赶回去,却看见慕容彧的脸开始发青,神智不清,知道他体内的剧毒蔓延得很快,他只剩下一口气。
“你一定要撑着…我找到雪莲了,雪莲一定可以解毒…”
她惊慌失措地说着,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可是,雪莲如何食用?
想了想,她把雪莲和另两种解毒的草药分成两份,捣烂,一份敷在他的伤口,一份喂入他嘴里。
她捣了好久,终于把糊状的草药敷在他后肩的伤处。
他神智不清,如何把雪莲吃下去?这是一个问题。
“慕容彧,你醒醒…慕容彧…”
慕容辞着急焦虑地叫唤,可是他毫无回应,眼睫都不动一动。
她又叫了几声,然后把雪莲塞入他嘴里,然而他根本没有吞下去,怎么办?
忽然,她想到一个办法,只是比较难为情。
当即,她吻住他,把雪莲推进去,轻轻地吹气…一口接着一口…
喂完雪莲,又探了他的鼻息,她满头大汗,松了一口气。
“慕容彧,醒醒…”
“慕容彧,你若敢死,我就嫁给宇文战天!为他生儿育女!”
“慕容彧,你醒来好不好?”
她吸吸鼻子,泪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不能哭!
她绝不能软弱!
寒冬的夜会把人冻死,她挨得住,他受了伤根本挨不住。
她在四周捡了一大堆树枝,用火折点火,奋战多时总算把火点着。
慕容辞把大氅裹在他身上,抱着他坐在火堆前。
这一日经历了太多,没吃没喝的,她的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这一安静下来,疲乏袭来,很快睡了过去。
睡梦里,她好像坠入冰窖,冻得瑟瑟发抖。
不知哪里来的温暖怀抱,她感受到一丝温暖,蹭了蹭,继续睡。
白茫茫的浓雾里,她看见慕容彧慢慢浮现,欣喜地走过去,“你醒了。”
然而,他未曾开口就急速远去,“我在阴曹地府等你…”
“不要走…慕容彧,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你怎么可以丢下我…”
她在浓雾里寻了个遍,再也找不到他,泪流满面,失声痛哭。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她何去何从?
“阿辞…阿辞…”
一道低沉、熟悉的声音近在眼前。
慕容辞睁开双眸,察觉满面是泪,有一只手轻轻地拭去她面上的泪水,温柔得不像话。
眼前这张俊脸,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她愣愣地看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哪个是梦、哪个是真。
“我不会丢下你…永远不会丢下你…”
慕容彧沉哑地说着,嗓音低沉带几分胸腔的震动,发自肺腑的深浓情意与喜悦。
她迷糊地蹙眉,浓雾不见了,天色微亮,那火堆烧完了,只剩一堆黑炭。
忽然想起他中毒了,她猛地坐起来,这才发现她被他抱着,而昨夜是她抱着他,一醒来居然是反着的。
她有点窘,不过立即被巨大的欢喜淹没,“你觉得怎么样?你的脸和嘴唇不发青了,是不是毒解了?”
“应该解了一些。”
慕容彧再度把她抱到怀里,扣住她的后脑,目光狠戾如狼,一字字道:“你敢嫁给宇文战天,我死了化成厉鬼也要抢婚!”
那会儿虽然他神智不清,但迷糊中还是听见她说的话,牢牢地记住了。
他想睁开眼,想对她说不要担心,可是他无法冲破桎梏,怎么也醒不来。
她为他敷药,用嘴喂他吃雪莲,他都知道…这条命是她所救,已经属于她。只有她让他去死,他才会去死。
慕容辞又错愕又窘迫,这才想起昨日伤心、慌乱之时说了一些胡话。
“若你要嫁,只能嫁给我!”
他重重地吻她,炽热的气息烫着她,似烈焰灼烧。
慕容辞推开他,依在他肩头,心弦剧颤,微微一笑,“我…当时昏了头,口不择言…”
“这辈子,若我死了,你也不能再嫁宇文战天!”他霸道地锁住她的目光,“记住了,嗯?”
“你死了,还想管我不成?”她气恼地斜睨他。
“阿辞,别人可以,就他不行!”
“我说了要嫁给你吗?”
她郁卒地推开他,这辈子她决定了不会嫁人的。
慕容彧发现她的手腕有擦伤,急忙捋高她的衣袖察看,深黑的瞳眸充满了疼惜与愧疚,水泽流动。
这时,慕容辞察觉手臂、膝盖隐隐地疼,却连忙缩回手,“我没事…”
他又察看她另一只手和双腿,气急败坏道:“你受伤了,自己不知道吗?”
除了生气,更多的是怜惜。
她穿好锦缎棉靴,“不太疼,昨日我急着找解毒的草药,没注意…只是擦伤,不流血了,没事的…”
他痛惜地抱紧她,心里百味交集。
半晌,慕容辞推开他,“现在我们去哪里?”
慕容彧站起身放眼四周,“此处应该是山脚。若我们就这么离开,宇文战天部署在龙尾山的杀手会像疯狗一样扑杀我们。”
她点点头,“你想怎么做?还有他们四个,你打算如何联络他们?”
她希望琴若和那个侍卫已经顺利地离开工场,倘若他们被工场里的人发现,一定没命。
他扣住她的小手,“先离开这儿。”
走了一阵,他们在舆图上找到身处之地的位置,“昨日我们去的那个悬崖绝壁在这里,距离这里不太远。”
慕容辞问:“我们回去找他们?”
慕容彧摇头,“我们去这里。”
他所指的地方距离那处悬崖绝壁有一段不短的距离,离现在这地方也不近,她没有问为什么,他也没有说。
或许,这便是彼此的信任。
这一路再没遇到那些黑衣人,他们在路上遇到可以吃的果子便摘了一些填饱肚子。
一个时辰后,抵达目的地,他放出信号弹。
慕容辞发现,他用的是自己带的信号弹,不是宇文战天给的信号弹。
“龙尾山是暗杀的最佳之地,宇文战天应该不会放过这良机。”她琢磨道。
“东楚国太子、南越国太子应该也遇到了行刺。”慕容彧森冷道,“我们在这儿等吧。”
她担心的是,那些黑衣人看到这信号弹,一定会追踪而至。
不过,既然他选择这么做,应该有后着。
她问:“我们在冶炼工场看了一圈,你可有发现?”
第1卷:正文 第241章:给她上药
“西秦国的冶炼术之所以举世无双,应该有三点。其一,工场里的铁矿石质优,乃上上品,西秦国应该发现了质量上乘的铜铁矿。其二,冶炼工匠的技艺的确有过人之处。其三,我们在石室看到的那几本书册记载了冶炼铜、铁的秘方与方法,其中有一种方法闻所未闻,这便是西秦国冶炼术独步天下的原因。”
未免突然遇到宇文战天,慕容彧已经戴上人皮面具,恢复了平凡的面容,但那双黑眸依然熠熠流辉。
慕容辞笑问:“你可记住了?”
他颔首,“这一趟,没有白来。”
她欢乐道:“倘若宇文战天知晓我们去过冶炼工场,必定气得吐血。”
此时,龙尾山山脚下,宇文战天策马而来,威风凛凛,后面侍卫如云。
一个黑衣人从山道飞下来,下跪禀报:“太子殿下,小的有事禀报。”
“说。”宇文战天居高临下地看他,莫非工场出事了?
“昨日有二人闯入工场,其中一人受了伤,剧毒入体,只怕命不久矣。”
“是什么人闯入工场?”宇文战天的眉宇霎时变得阴鸷狠戾。
“那二人穿着侍卫衣袍,小的不知是什么人。”
“你们竟敢让人给跑了!该死!”
宇文战天狠辣地抽出马鞭,那长鞭抽在那黑衣人身上,顿时皮开肉绽,他却未曾动一下。
宇文战天黑瞳紧眯,眼神狠锐如鹰,又问:“那二人现下在何处?”
那黑衣人回道:“小的无法确定,但不久之前有人发出信号,那信号不是殿下给的那种,小的以为必定是那二人发出的信号,用来召集下属。”
“在哪个方位?”
“那边。方才我们的人已经前去追踪。”那黑衣人指了个方向。
宇文战天一抖缰绳,立即飞奔驰去,后面的侍卫立即跟上。
慕容辞这边,终于等到慕容彧的下属来报道,不过不是之前跟他们一起的那三个侍卫和琴若。
她终于知道,他在龙尾山暗中部署了二十余精锐。
而昨夜追杀他们的那些黑衣人,也追踪而至。
二十余个精锐对阵五十余个黑衣人,冰冷对峙,一触即发。
慕容彧唇角微勾,眸光如银刀锋锐。
她的明眸掠起冰寒的芒色,“把你们的太子叫来,本宫倒想问问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是什么人?”黑衣人首领诧异地问。
“本宫是大燕国太子。”慕容辞扬眉道,威重凌然。
“就算你是北燕国太子,擅闯工场,杀无赦!”那首领凶悍道。
“工场?什么工场?莫非是冶炼工场?”她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莫非宇文战天把冶炼工场设在龙尾山?”
那首领见此人明明是昨日那人,只是他今日的衣袍并非昨日的侍卫衣袍,而他身旁那高个男子也换了个人,容貌根本不一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是他们认错了?
再者,昨日那高个男子挨了飞刀,剧毒入体,绝不可能熬过一夜,必定已经死了。莫非现在这个高个男子是刚冒出来的?
对峙良久,那首领不敢攻上,到底忌惮大燕国太子的身份。
宇文战天赶到,却在看见那张明艳而憔悴、灰头土脸的小脸时,不禁愣了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