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约七八百米,终于之看见两个人,应该是他的下属。

这两个下属在这儿等候,守着。

慕容瞳一眼看见草地上那女子,立即蹲下去察看。

晴天霹雳!

虽然早就料到夏香寒凶多吉少,可是,当她亲眼目睹尸体的时候,还是不敢相信。

唯一的证人死了,还怎么指控萧混蛋?

慕容瞳跌坐在草地上,心灰意冷,好似怒火飙到头顶,又好似身体被抽空了,失了心魂。

“我派人在城外搜寻两天,总算在这里找到夏香寒的尸体。”明锐锋叹气,“从尸体的腐坏程度看,她应该死了几天。”

“锐锋,谢谢你。”

“能帮到你,我很知足。”他搀扶她站起来,“不如把尸体带回去,找个仵作验一下。”

慕容瞳正有此意,吩咐两个下属把尸体带回警察局。

这时,她看见两个人朝这边走过来,正是萧沉冽和谢放。

萧沉冽站定,看见草地上的夏香寒,“她死了?”

明锐锋的俊脸泛着不悦之色,“萧少帅,你跟踪我们?”

“夏香寒死在这里,当中必有内情。”萧沉冽剑眉微压。

“当然有内情,必定是被真凶灭口的。”慕容瞳的怒火瞬间飙升,“你跟踪我,不就是担心我找到夏香寒吗?”

“我也想跟她当面对质。”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巧言善辩!”她猛地拔枪,对着他的头颅,“你指使她调换我娘的药,害死我娘,又杀她灭口,不让唯一的证人开口。你还有什么话说?”

“慕容少帅,你冷静一点。”谢放着急道。

“阿瞳,你的意思是,是萧少帅害死你娘?”明锐锋震惊不小。

慕容瞳拔枪指着萧沉冽的脑门,怒火滔天,焚毁了她的理智,“死无对证,你打的好主意。”

萧沉冽依然面不改色,眸色暗沉,“既然你不信我,就开枪为你娘报仇。”

谢放焦急地解释:“慕容少帅,我家少帅真的没有害夫人,我作证!”

她死死地盯着仇人,眼里充斥着赤红的血丝,缭绕着酷烈的仇恨、杀气。

四只眼睛针锋相对,似雷霆地动,若疾风惊电。

萧沉冽一动不动,黑眸容纳了所有的喜怒哀乐,包容了她的爱恨情仇。

往事一幕幕地涌现,慕容瞳挥之不去,从南仓那夜开始,到宜州战地…

相识一年,“共事”半年多,无数次的斗智斗勇、打打杀杀,甚至是拔枪相向…无数性命攸关的危急关头,他一次次地救她性命,一次次地欺负她、亲她吻她抱她摸她…

第1卷:正文 第227章:心那么疼,那么疼

那么多回忆在脑海里浮现闪回,那么多情景在灵魂刻下永恒的烙印,那么多不堪的曾经转化为美好与销魂…

刻骨铭心。

再也忘不掉…

慕容瞳的明眸变成一双血眸,泪光莹闪,交织着无尽的伤痛、悔恨、怨恨。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心那么疼、那么疼。

好似被人射了个万箭穿心,又好像被人开了无数枪。

心,碎了,烂了。

明锐锋劝道:“阿瞳,你不要冲动,这件事还是先查清楚。”

“人死了,还怎么查?”她嘶哑地怒吼。

“想想办法…会有办法的…”他揪心道。

“想杀我报仇,就开枪。”萧沉冽语声从容,黑眸迫出嚣张的狂气。

“阿瞳,不要冲动。”明锐锋伸手挪开她的手臂。

“砰——”

慕容瞳苍白的小脸弥漫着绝烈的杀气,咬牙开了一枪。

鲜血涌出,瞬间染透了军服,好似盛开一朵猩红凄艳的大丽花。

谢放连忙扶着萧沉冽,担忧道:“少帅…”

所幸,打中的是左肩,不是心脏。

因为明锐锋的阻挠,她打偏了。

萧沉冽面不改色,剑眉轻扬,“若还没消气,再打一枪。”

慕容瞳寒鸷地盯着他,晶莹的泪水在脸上蜿蜒成河。

尔后,她扬长而去。

明锐锋连忙跟上去。

谢放扶着自家少帅,“少帅为什么逼慕容少帅开枪?”

“不这样,她怎么纾解对我的仇恨?”因为剧痛,萧沉冽的嗓音低沉发颤。

“可是,慕容少帅并没有真的要开枪,也没有杀死你的意思。”

萧沉冽苦笑,或许,她心软了,或许,她的内心已经装着他。

他们的关系刚刚有所好转,她对他没那么抗拒了,却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对他的仇恨、敌视,把那一丁点的喜欢吞噬得干干净净。

老天爷开的玩笑太大了。

谢放道:“少帅,我带你到医院取出子弹,清理包扎伤口。”

回到督军府,慕容瞳立即去找父亲。

慕容鹏呆呆地坐在那儿,胡子拉杂,瘦了一圈,气色很差,老了十岁。

“父亲,已经找到夏香寒,不过她已经死了几天,死无对证。”她克制着怒火,“父亲,她是被人灭口的。”

“这点小事不要来烦我。”他冷冷道。

“这怎么是小事?这关系到娘…”

“你想说什么?”

“夏香寒死了,就不能指控萧沉冽。父亲,我想跟他搏一搏。”慕容瞳绝不会让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你娘过世是夏香寒所为,未必跟萧少帅有关。”慕容鹏无动于衷。

“父亲,证据在前,你怎么可以视若无睹?娘死得这么惨,你怎么可以让娘死不瞑目?怎么可以让真凶逍遥法外?”她尖利地嚷道,恨铁不成钢。

“你有没有想过,夏香寒极有可能是为她兄长报仇,让我们慕容家与萧家自相残杀?那封信函的确是证据,但证据不足,不能轻率地抓人、定罪。”

“说到底,父亲就是不治他的罪!”慕容瞳快崩溃了,伤心悲愤地质问,“父亲与娘恩爱一生,难道这就是你对娘的爱吗?”

“你心情不好,我不会责怪你。出去吧。”慕容鹏闭上眼睛,好似老僧入定。

她气得想杀人,那个混蛋到底跟父亲说了什么?

等了一两个小时,警察署终于打来电话,丁仵作说,夏香寒的身上没有伤痕,只有后脑有一大伤口,失血过多而死。

“她是被人害死的,还是…”慕容瞳追问。

“根据尸体的发现地点来看,有可能死者是失足滑倒,正好后脑撞到石头而死。不过,也不排除被人用石头袭击后脑的可能。”丁仵作道。

她挂了电话,愣愣的。

乔慕青问道:“少帅,现在怎么办?”

慕容瞳忽然眼眸一亮,吩咐她去办一件事。

这夜,督军府迎来一位特殊的吊唁客人,一身尼姑袍子的江雪心。

慕容瞳引着江雪心来到灵堂,江雪心看见灵棺和遗像,眼眶立即红了,泪水潸然滚落。

江雪心忍着悲痛上香,诚心地祷告。

“采薇,你放心,若这事当真与沉冽有关,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她轻缓道。

“我知道你已经了却红尘,但我不想娘死不瞑目,冒昧请你过来,很抱歉。”慕容瞳道。

“无妨。”

这时,刚从医院回来、得知消息的萧沉冽匆匆赶来,站在灵堂门口看着那道思念了十几年的背影,不敢相信。

他慢慢踱步,近乡情怯似的不太敢靠近,“娘…”

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跟娘共处一室,跟娘说话。

江雪心蓦然转过身,眼睫轻颤,眼里溢满了想念。

慕容瞳明白,此时此刻,这对母子的眼里只有彼此,容不下旁人。

“娘…”萧沉冽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惊喜,欢悦,激动,他很想抱抱娘,又怕唐突了娘。

“跪下!”江雪心陡然喝道。

“娘…”

“我叫你跪下!”

他乖乖地跪在棺木前,忽然间明白了娘来到督军府的目的。

没想到,与娘真正的见面,是这样的情形。

慕容瞳道:“我就不叨扰二位叙话了。”

离去之间,她深深地看他一眼,这一回看你是不是对亲娘撒谎!

江雪心严肃道:“在采薇的灵堂,在我面前,我要你说一句实话,采薇的药被人换了,跟你有没有关系?”

萧沉冽不无伤心失望,“娘,你不相信儿子的为人吗?”

“不要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就要你一句实话。”她板着脸,冷厉道,“若你说违心话,连我也欺骗,这辈子你不会再见到我,你我的母子之情就此断了!”

“娘…”

“说不说?”

“即使娘在我年少的时候就弃我于不顾,即使娘不愿见我,即使娘不认我这个儿子,我也不会怨怪娘半句,更不会对无辜的妇孺下手。”萧沉冽语声沉缓,“从我三岁开始,娘就经常教导我,要当一个顶天立地、无愧于心的男子汉,这些年我铭记于心,从未敢忘。”

江雪心紧紧抿着唇,双目泪花闪烁。

他握住她的手,嗓音低哑,“娘,督军夫人是我们的恩人,我怎么可能恩将仇报,对恩人下手?别人不相信我,没关系,可是,娘不相信我,我很难过…”

她把持住,冷冷地问:“你确定跟我说的没有半句谎言?”

萧沉冽摇头,“若我有半句谎言,叫我一辈子见不到娘。”

江雪心颤着手轻摸他的头,“…好孩子。”

他站起身,抱住她,紧紧地抱住今生最大的圆满,顾不上左肩枪伤的痛。

这一刻,他想了十几年,念了十几年,终于实现了,他满心欢喜,只想永远抱着娘,再也不分开。

灵堂外面,慕容瞳听得一清二楚,心里矛盾得很。

与亲娘相见、相认是萧混蛋十几年的执念,按理说,他不会对亲娘说谎,也不敢,而且他还发了重誓。

难道夏香寒真的是诬陷他?

无论如何,他脱不了干系,她要彻查到底!

萧沉冽亲自送江雪心回南山寺,下车的时候问道:“娘,以后我可以常来南山寺看你吗?”

她下了车,缓缓道:“没什么事就不要来了。”

他满心失望,“我这满身杀戮的少帅理当到佛门清净地多多礼佛,才能洗去一身罪孽。”

“不可胡言乱语。”

“是。”

“每逢初一十五,若你有空便来吧。我是不是见你,看我心情。”

“娘,我记住了。”

萧沉冽开心地笑,像个八岁孩童。

回到督军府,他前往小楼,看见慕容瞳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便走过去。

慕容瞳阴郁道:“终于跟你娘相认,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他颔首,“现在你是我的恩人,你想要我怎么谢你?”

“你这条命是我的,今后任由我处置。”

“好。”

“…”她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地答应。

“我和我娘说的话,想必你都听见了。若你还怀疑我,我无话可说。”萧沉冽沉声道。

江雪心离开之后,对慕容瞳说了一番话:“慕容少帅,我知道你很悲痛、很难过,可是我还是要说,在我面前,我这个儿子不会说违心之言。他说没有就是没有,我相信他。”

有那么一瞬间,慕容瞳几乎相信,萧混蛋是无辜的,被人诬陷的。

可是,他最擅长的就是谋算人心,他知道她会在灵堂外面听,在亲娘面前睁眼说瞎话,力证自己清白,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她还是无法全然相信萧混蛋。

“我娘临死之前跟你说了什么?”她问。

“夫人叮嘱我好好照顾你和你表妹。”萧沉冽觉得,现在不是告诉她实情的最好时机。

“是吗?”慕容瞳完全不信。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他淡淡道,“我得知,跟夏香寒相熟的两个佣人在街上看见过夏香寒跟一个男人见面。”

“哪两个佣人?”她狐疑地问。

萧沉冽说了两个名字,她即刻吩咐乔管家找那两个佣人过来问话。

不多时,那两个女佣人过来,战战兢兢地低着头。

慕容瞳威严地问:“你们在街上看见过夏香寒和一个男人见面?哪天?在哪里?”

第1卷:正文 第228章:我的绅士只对你一人

女佣人回道:“很久了,我不太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慕容瞳严厉道:“你们认真想想,这很重要。”

她们吓到了,认真地回忆。

过了半晌,其中一人惊喜道:“少帅,我想起来了,应该是两三个月之前,那是第一次。”

“详细说说。”

“那天,我和她上街采买,隔着马路看见夏香寒进了一家咖啡馆,还鬼鬼祟祟的。”佣人努力地回忆。

“接着,我们看见夏香寒在咖啡馆里跟一个男人坐下来喝咖啡。”另一个佣人道。

“你们看见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吗?”慕容瞳惊喜地问,跟夏香寒见面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指使她换药的主谋。

“当时我们在马路的对面,看不清咖啡馆里那男人的面容。”

“你们认真想想,你们见过那男人吗?是不是府里的人?”慕容瞳诱导道。

两个佣人都摇头,都说虽然看不清那男人的容貌,不过应该不是府里的人,也不认识。

慕容瞳顿感失望,又问:“那第二次呢?”

一个佣人道:“第二次是在夫人过世前的…半个月左右吧,那天下午,徐妈妈吩咐我去街上买夫人喜欢吃的糕点。我在路上耽搁了时间,就抄小路回来,在一条小巷看见夏香寒跟一个男人说话。不过,我刚走近,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就立马走了,我没看见他长什么样。”

“夏香寒跟那男人说什么?”

“他们说的很小声,我没听见。我问夏香寒那人是谁,她说是问路的。”

“你们觉得,这两次你们看见的男人是不是同一人?”萧沉冽忽然问道。

慕容瞳心道,这正是自己想问的。

两个佣人回答,他们都穿着西装,而且身形都比较高,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慕容瞳问:“若你们再看见这男人的背影,你们认得吗?”

她们为难道:“可能…认得吧…”

慕容瞳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让她们退下。

萧沉冽总结道:“夏香寒在督军府长大,根本不认识外面的男人,更何况是穿西装的男人。她在两三个月之前、半个月之前,跟身穿西装的男人见面,足以证明,她换夫人的药是受了那男人的指使。”

“也有可能,那个穿西装的男人是你安排的。这些事,你吩咐一声,就有大把的人为你办事。”她的眼神越发冷厉。

“你非要认定是我害死你娘吗?”他的眉宇刻了一道浅痕。

“你不要以为你娘相信你,夏香寒见过神秘的西装男人,你就没有可疑。你依然有一半的嫌疑!”她的眼里交织着怒气与杀气。

“你开心就好。”萧沉冽站起身上楼,左肩的伤口隐隐作痛,“明天夫人出殡,早点歇息。”

督军夫人出殡是江州城的大事,军政高官都来送行,不少百姓拥在马路边围观。

慕容家的子女们披麻戴孝,跟车随行。

一辆大军车载着黑色棺木缓缓而行,随行之人和士兵们不是穿一身黑就是一身白,庄严肃穆。

慕容瞳骑马在灵车的前面,神色如槁,泪水已经流干了。

今天,她就像木头人似的,魂魄游离在外,整个世界嘈杂纷乱,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也不想听清。

直至督军夫人下葬、整个丧礼完毕,她依然行尸走肉般,任由乔慕青搀扶,送进卧房。

她睡了很久很久,三天三夜。

凌眉黛担心得很,在卧房外面对乔慕青道:“表哥昏睡三天三夜还没醒,会不会有事?不如请个医生来看看…”

“前几天少帅彻夜难眠,夫人下葬了,想必少帅了却一桩心事,就一直昏睡着…”乔慕青解释。

“一直昏睡也不好,我进去叫醒表哥。”

“表小姐,还是让少帅自己醒吧。”

“你拦着我干什么?我进去看看表哥也不行吗?”凌眉黛生气道。

“让表小姐进去吧。”说话的是萧沉冽。

乔慕青让他们进去。

凌眉黛冲在前面,坐在床边看着表哥。

慕容瞳面容安宁,睡得很熟,看着没什么不妥。

凌眉黛叫了几声,慕容瞳依然睡得很死。

“叫不醒表哥,怎么办?表哥会不会病了?”凌眉黛又焦急又担忧。

“我试试,你先起来。”萧沉冽冷沉道。

她唯有起身让座,他俯身大声道:“慕容少帅,你娘的坟被人盗了!”

她怒道:“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他不理会她,又大声说了一次。

凌眉黛正想骂他,却看见表哥的眼皮动了动,惊喜地叫:“表哥…”

萧沉冽淡淡道:“醒了就睁开眼吧。”

慕容瞳睁开惺忪的睡眼,有点迷糊,却快速地坐起身,“刚才我好像听见我娘的坟…”

“表哥,他骗你的,是为了叫醒你。”凌眉黛含笑解释,“表哥,你还好吧,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慕容瞳拍拍头,“头有点疼。”

“睡了三天三夜,当然会头疼。”萧沉冽站起身,往外走。

“我睡了三天三夜?”

“嗯,三天三夜,可把我吓坏了。表哥,你饿了吧,我让丝绦送来饭菜…”凌眉黛微微一笑。

“不用,我洗个澡下去吃饭,你先出去吧。”

“嗯,我在外面等你。”

慕容瞳洗了澡,吃了饭,去公署大楼处理积压的军务、政务。

夜里七点,她终于处理完公务,准备回督军府,却在公署大楼前看见一人。

明锐锋坐在轿车里,车门开着,他耐心地等候。

看见她走过来,他立即迎上前,露出灿烂的微笑,“阿瞳,你终于下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等我?等很久了?”慕容瞳疑惑地问,“有事?”

“我打电话到督军府,佣人说你在公署大楼,我就来这儿等你。”他绅士地拉开车门,“上车吧。”

“乏了,我想回去了,你送我…”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陪你到江边散散心,可好?”

“也好,不过我想早点回去。”

一个卫兵看见明锐锋开车带慕容少帅走了,立即给督军府打了个电话。

明锐锋开车来到江边,问道:“饿了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出来走走?”

慕容瞳莞尔道:“倒是有点饿了,那先去吃点东西吧。”

二人进了咖啡屋,点了两客牛排,

不多时,侍应生送来牛排。

“我帮你切。”明锐锋殷勤地把她那份端过来,拿起刀叉熟稔地切。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绅士了?”她懒得跟他争辩,就让他“伺候”吧。

“我一向绅士。”他温柔地笑,“我的绅士只对你一人。”

“哎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以后你要习惯我的绅士。”

慕容瞳看着他切,惊奇不已,“你切牛肉的技术不错嘛,大小都一样。”

明锐锋把切好的牛排端给她,“我吃牛排的时候喜欢切完了再吃,就练成这火候。”

她叉了一小块吃起来,“都切好了再吃,不是凉了吗?”

“所以,切的时候要快狠准,不然牛排凉了,就失去鲜美的口感。”

“还是温热的,不错。”

“对了,你娘这事,有进展吗?”明锐锋关心地问。

“仵作验了夏香寒的尸体,无法确定是意外之死还是被人害死。”提到这事,慕容瞳就满心伤感。

不能确认凶手,无法为娘报仇,她这个当女儿的太孬种了。

他叹气,“那萧少帅到底有没有害你娘,也无法确定。”

她颔首,“父亲说,夏香寒留下的那封信函证据不足,而且,我还查到夏香寒见过一个神秘的西装男人。那个西装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害死我娘的真凶。”

“有办法找到那个西装男人吗?”

“除了夏香寒,没人见过他的容貌,应该是找不到了。”慕容瞳的心情跌入谷底。

“阿瞳,我知道提到这些事,你心情不好。可是,我想说,我会帮你,竭尽全力帮你。”明锐锋一脸的诚恳。

“锐锋,谢谢你。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找到害死娘的凶手。”

“阿瞳,我有一个办法,应该可以帮你找到凶手,不过…”

“不过什么?”慕容瞳略微激动,“你真的有办法?”

“你可能不相信,觉得我说的很荒谬。”明锐锋有一点犹豫。

“你说便是。”

“上次我们去上海,亲眼目睹了玄晶石。玄晶石的神奇之处据说很多,近来我听到一个消息,玄晶石的奇特能量可以让人看到某个人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