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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若要承担,也是我来承担,哪里轮到你?”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到让那不思不追究行刺一事的好法子。
“虽然是你出的主意,但是我派人去行刺的,理应由我承担罪责。再者,你是女儿家,为兄怎么能让你承担?”赵瑷的脸上忧色重重。
“其实,此时最关键的不是讨论由谁承担罪责,而是想一个妙计让那不思不再追究行刺一事。”
“你想到什么妙计?”他双目一亮。
我摇头,两人一起冥思苦想一个时辰,也没想出一条妙计。
天色不早,他回府,我回沁阳殿,今晚各自想想,明日再计议。
次日早上,朝上传来一个令人欢喜的消息。
赵瑷说,那不思一早就进宫向宋帝辞行,也没说匆忙北归的缘由,只道他的陛下来函,让他速速北归。他还说,那晚行刺一事,希望宋帝命人加紧追查,将十个刺客捉拿归案,给金国一个交代。
二哥摸着下巴,寻思道:“那不思突然辞行,必定是完颜亮的授意。皇妹,我觉得这事不寻常。”
我也抚着下巴,“我也想不明白。完颜亮为什么突然北归?在临安,只有我知道他的身份;他应该猜得到是我派人刺杀他,可是他为什么不追究了呢?”
“会不会他真的急于回国?他南下日久,或许上京发生了什么急事、大事等他回去处置,他不得不北归,这才匆忙启程?”
“有可能,不过,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我眉心微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既然完颜亮和那不思都北归了,和亲一事就暂且搁下不提,我们应该高兴才对。”赵瑷舒眉一笑,仿佛乌云散尽,阴霾的天空重现灿烂的日光。
罢了,多想无益,完颜亮离开临安,我便万事大吉,就不必整日提心吊胆、忧心忡忡,我仿如重获新生,就如二哥所说的,应该高兴、庆贺一番。
不过,以防万一,派去行刺完颜亮的那十个人,还是不能在临安城露面。
我道:“二哥,未免横生枝节,你吩咐那十个人不要再回临安城,给他们一笔丰厚的赏银,让他们到别的地方做点小买卖。”
赵瑷点点头,“这件事我会办好,你放心。”
“你们好大的胆子!”一道震怒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父皇!”二哥和我异口同声地叫道,愣了片刻,连忙行礼,惊惶不定。
宋帝略略抬臂,让后边的宫人在外候着,接着,他掀袍走进来,广袂飘拂,面色铁青,玄色帝王袍服上绣着张牙舞爪的飞龙,作势欲啸。
完了!父皇知道了!
我绞着袖口,心跳加剧,微微侧过头,身边的二哥和我一样,低垂着头,一副惧怕、忐忑的模样。他也偷偷瞄我,我立即对他眨眼,示意他镇定一些。
“怎么?要不要让你们统一一下口风、商量一下如何禀奏?”宋帝的语声故意拖得长长的,含着帝王之威、之怒。
“儿臣不敢。”我和二哥再一次不约而同地说道。
“还真是口风一致。”宋帝冷哼,抬眼瞪向养子,“赵瑷,是你的主意?”
“是儿臣的主意。”我抢先一步认罪,走上前,站在宋帝面前,“父皇先听儿臣说,父皇可知,那不思的小弟是什么人?”
“你知道?”他不屑地问。
“就算他化成灰,儿臣也认得他。”我切齿道,双眸迸射出滚沸的恨意,“父皇,那人就是金国皇帝,完颜亮!”
宋帝面上的怒气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震惊错愕、不敢置信。惊了片刻,他迟疑地问:“那人当真是金主完颜亮?”
我豁出去了,“父皇,儿臣与完颜亮相识在先,绝不会认错。”
宋帝更吃惊了,“你与他相识?什么时候的事?”
话说到这份上,我只能随口编道:“儿臣喜欢四处游历,去过不少地方;今年五月,儿臣去建康游玩,偶然结识完颜亮。那时,他自称是做买卖的,请儿臣在酒楼吃饭,之后,儿臣就离开了建康。”
他了然地颔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他如何知道沁宁公主就是他在建康认识的你?”
我看一眼二哥,只能继续编下去,“也许他早就对儿臣别有用心,派人暗中跟着儿臣,后来知道儿臣成为大宋沁宁公主,就提出宋金两国和亲,非儿臣不娶。”
宋帝眨眸,相信了这个临时编的故事,“怪不得金主指定你和亲。他非你不娶,聘礼丰厚,如此看来,他对你倒有几分真意。”
“就算如此,儿臣也绝不嫁给他!”我坚决如铁,“在建康,他自称是金主,要带儿臣回上京,还要封儿臣为妃。儿臣受了惊吓,连夜逃走。”
“朕明白。”他抓过我的手,轻拍两下,“你娘一生悲苦,朕不会让你步你娘的后尘。”
“谢父皇。”我和二哥对视一眼,他微微一笑,对我临时编的故事很欣赏,虽然有点不明白。
“那人竟是金主完颜亮!”宋帝双目微微收缩,眸光渐渐犀利,“朕只觉得他胆识过人、能言善辩、颇有急才,不是一般的臣子,没想到他竟然是金主,朕看走眼了。”
赵瑷微一沉吟,道:“他有意乔装、隐瞒,谁能瞧出来?若非皇妹在书房外偷看过一回,也不知道那不思的小弟是金主。”
宋帝声量微高,冷声质问:“你们知道他是金主,就派人去行刺?”
我轻轻颔首,二哥也点头。
宋帝怒指我们,气得不知如何责骂我们了,“你们——”
我道:“父皇,儿臣不想嫁给他,只要他死了,儿臣就不必和亲。再者,他一死,金国就会生乱,我宋大军趁机北伐,收复失地指日可待啊。”
赵瑷附和道:“儿臣觉得此计甚好,就派了十个高手去行刺。一旦事成,金国就会大乱…”
“你们就不想想,万一事败,会有什么后果?”宋帝站起身低吼,恨铁不成钢似地瞪着我们,“结果呢?事成了吗?他不是好好的?还让那不思来兴师问罪,要朕给他们一个交代!”
“儿臣没料到金主没有夜宿在馆府。”二哥的声音低了下去。
“这不怪皇兄,金主聪明绝顶、未雨绸缪,是儿臣棋差一着。”我连忙帮腔。
“完颜亮阴毒狠辣、城府极深,岂是你们两个小毛头对付得了的?”宋帝怒哼,眼眸周圈已成赤色,显然气极了。
“儿臣知错,任凭父皇责罚。”我立即跪下,没想到父皇竟然生这么大的气。
“儿臣知错,不过此事与皇妹无关,都是儿臣一人的主意。所有罪责,儿臣一人承担!”赵瑷急急地跪下,宁愿自己受罚、吃苦,也要护着我。
“不,儿臣是主谋,皇兄至多是同谋、共犯,父皇要罚,就罚儿臣。”
“父皇,皇妹是女儿家,身子娇弱,儿臣是男子汉大丈夫,就罚儿臣吧。”
宋帝呼出一口长长的气,怒火渐消,“身为大宋郡王,就该有担当,朕罚你一年俸银,再去领十板子。”
我立即道:“皇兄若要挨板子,儿臣也去领五板子。”
宋帝气得指着我,“你——”
赵瑷使劲地瞪我,佯装发怒,“你凑什么热闹?赶紧回去!”
宋帝被我的胡搅蛮缠闹得无奈,“罢了,罢了,就罚一年俸银。”
我欣喜道:“谢父皇。”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绝宠【一】
二哥谢恩后,朝我一笑。我犹豫再三,决定说出心中的想法,“父皇,儿臣有一事想说。”
宋帝坐下来,面色颇沉,“说!”
我问:“那不思说他们出宫后就启程北归吗?”
宫人进来,奉上一杯热茶,随即退出去。宋帝点头,端起青瓷茶盏,“许是用完午膳再启程。”
我正色道:“儿臣只是说出心中一点想法,父皇切莫生气。儿臣觉得,完颜亮匆匆北归,必定是金国朝中出了大事,否则,他不会在行刺一事尚未明朗的节骨眼上北归。金国将士骁勇善战,是我宋将士的死敌,假若金主暴毙,上京生变,祸起萧墙,内乱不止,金国将士的士气就会一落千丈,犹如一盘散沙,不足为惧;这时便是我宋挥军北伐、收复失地的好时机。”
“金主暴毙?”宋帝眉头一皱,随即舒展,目光向殿外延展,似在思索。
“金主一行北归,待他们抵达吴州或长江之时,我们派一些顶尖的高手去行刺,让金主命丧江南。”赵瑷双眸明亮,“皇妹这出妙计,儿臣以为,可行。”
“皇兄所说的,正是儿臣的意思。”我和二哥倒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虽说可行,但行刺一事关系重大,不可草率。”宋帝语声缓沉,目露犹豫之色,“倘若行刺失败,祸患无穷;金主不会善罢甘休,大有可能挥军南下,战事一起,受苦的是黎民百姓…”
“父皇,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赵瑷沉声道,极力说服父皇。
“就算父皇为苍生着想,不愿挑起战事,可完颜亮嗜杀好战,早晚会南下侵我大宋。”
“家国大事,你们不懂。”宋帝目光悠远,好像想起了什么。
“是,儿臣只是一介女流,不懂什么家国大事,只知完颜亮阴毒狠辣、冷酷嗜杀,绝非一国明君。他当金国皇帝,对我们大宋,也绝非幸事。”
我越说越激动,父皇为什么就不同意呢?父皇究竟在想什么、担心什么、犹豫什么?作为一国之君,这般优柔寡断,于家国、苍生并非好事,还不如二哥果断。
自然,置完颜亮于死地,我的确别有用心,或者说是私心。只要他死了,大哥完颜雍就安全了,就不必再亡命天涯,不必过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
赵瑷再次劝道:“父皇,若再犹豫,就失去这个绝无仅有的良机了。”
宋帝站起身,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朕再想想,明日再议。”
我和二哥看着他大步流星地离去,无奈地叹气。
——
我就是不明白,当年父皇是靖康之难中唯一一个没有被金人掳去的皇子,经历了九死一生,才躲过金兵的追捕,在江南即位,延续大宋国祚。身为一国之君,他延续了大宋一百多年的基业,延续了赵氏江山,虽然只剩下半壁江山,但也是大宋黎民百姓和将士寄予厚望的英主。
却没想到,宋帝竟然这般优柔寡断,连刺杀完颜亮的胆量也没有。
我问:“二哥,你觉得父皇会赞成行刺完颜亮吗?”
赵瑷抿唇,叹气,“我也不知。”
“父皇一向这么优柔寡断吗?”我问,说得难听点,大宋有这样的皇帝,是大宋的悲哀,更是黎民百姓的悲哀;假若父皇永远如此优柔寡断,大宋如何图强中兴、扬眉吐气?
“父皇是一国之君,所思所想必然比我们多得多,我们想不到的,父皇必须思虑再思虑;我们可以任性妄为,父皇必须思及江山社稷、黎民苍生。”
我看得出,纵然二哥胸怀抱负,也只能在父皇的威严、光芒下规规矩矩地做人、行事,不敢越雷池半步,磨光了锐气与意气。
我慷慨道:“正是为了江山社稷、黎民苍生,才不能优柔寡断。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应该知道,历朝历代有所作为、开创新朝的帝王将相,哪个是优柔寡断的?秦始皇、汉高祖、汉武帝、唐太宗,还有我朝太祖,哪个不是雷厉风行、当机立断?”
赵瑷笑道:“这些古人是当机立断,还是优柔寡断,你倒一清二楚。”
我斜睨着他,“可不是?但凡建功立业、名留青史的英雄豪杰、帝王将相,必定都有一种与凡夫俗子截然不同的气魄与气概。二哥,若你想名留青史,就不能优柔寡断。”
他摇头失笑。想到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就要白白地溜掉,我黯然道:“我真想不明白,明明是绝佳良机,为什么父皇还要考虑?考虑什么呢?等他想好了,完颜亮也走得老远了。”
二哥也颇为迷惘,“也许父皇在想,怎么做才能做到万事周全。”
果不其然,次日早上,宋帝否决了我的提议,也不许我和二哥私下派人去行刺。
我问为什么,父皇只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两国互通往来,自然也不杀来使。”
撂下这么一句话,他就让我们回资善堂,不要胡思乱想。
“二哥,父皇那话看似冠冕堂皇,可是我觉得不尽然。”
“假若金国使臣在大宋境内被杀,世人都会以为是父皇的旨意;刺杀来使一事也将载入史册,被后人诟病。父皇考虑到百年后的声名与评述,才不赞成我们刺杀金主。”赵瑷见四周无人,这才直白地说。
还是二哥想得通透。
为了百年后的声名与评论,就白白放弃一个大好机会,这不是很可惜吗?
优柔寡断的人做任何事总是瞻前顾后。
赵瑷笑得云淡风清,“别想那么多了,如今你暂时安全了,就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吧。”
我蹙眉道:“公主,公主,听起来风光荣耀,可我觉得是受罪。二哥,我想出宫玩玩。”
他思索片刻,道:“金主昨日刚走,再等两日吧。”
——
这日,我差人去惊鸿殿,对刘婕妤说,父皇赏了我一壶佳酿,邀她共饮。
寒风呼啸,飞雪簌簌,洁白的雪花从天上飘落,纷纷扬扬,织成一幕幕纯洁无暇的帘帐。寒气透过斗篷,钻入体内,冷了手足。我站在殿前,抬头仰望,阴霾的天空太遥远、太广袤,望也望不边,一如思念,无穷无尽。
爹爹、哥哥,你们还好吗?是不是很担心我?大哥,你是否安然无恙?有没有想过我?
刘婕妤坐着轿辇前来,我笑着迎她进殿,吩咐宫人奉上酒菜。
起初还担心她心中有鬼不敢来,没想到她竟然来了。坐在案前,我若无其事地笑,“上次婕妤邀漪澜赏花,这次漪澜邀婕妤共饮美酒,算是礼尚往来。”
她的妆容颇为浓艳,外披一袭鲜红斗篷,宛如雪地里盛开一朵鲜红艳丽的花,浓如血,有些触目。她巧笑嫣然,美眸微闪,“公主客气了,这是什么酒?”
“这是昨日父皇赏的佳酿,叫做‘芙蓉醉’。”
“‘芙蓉醉’,好名字。”刘婕妤赞道,“酒香香醇,必定是好酒。”
我斟了两杯,递给她一杯,接着举杯,“先干为敬。”
话落,一饮而尽。
见我如此,她也饮下那杯酒,盈盈一笑,“公主圣眷优渥,所得的赏赐自然都是世间珍品。”
我轻轻一叹,“父皇的确赏了不少珍品给漪澜,不过漪澜向来不喜奇珍异宝,倘若婕妤有兴致,漪澜转赠给婕妤。”
刘婕妤为难道:“那怎么好?是陛下赏赐给公主的,本宫怎能收?”
我站起身,挽着她的手臂前往偏殿,“父皇赏赐给漪澜,自然就是漪澜的,漪澜想送给谁,就送给谁。”
当她看见整个殿室摆满了奇珍异宝,一双美眸蓦然睁大,漆黑的瞳仁定住了,发出贪婪的亮光。我看她如此模样,心中冷笑。整个殿室流光溢彩,闪烁着金玉的光芒,她的目光停留在一件件珍宝上,从未离开过,看过这一样,紧接着又看另一样,应接不暇似的。
我笑嘻嘻道:“婕妤看到中意的,就挑两样回去吧。”
刘婕妤既想得到珍宝,又装出为难的样子,十足的矫情,“公主太客气了,这不大好吧。”
我大方地笑,“婕妤不必客气,看中什么就拿回去。因为,婕妤待漪澜好,漪澜就当婕妤是自己人了。”
她抿唇笑起来,继续看那些宝光流转的珍品。
看了许久,她看花了眼,犹豫再犹豫,最终挑了水晶枕和琉璃盏,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这夜,晚膳后宋帝来看我,我提起刘婕妤,道:“父皇,今日儿臣邀刘婕妤一同用膳。刘婕妤穿着红色斗篷,在这冰天雪地一片白茫茫之中,显得更美了。”
“哦?朕有半个月没去惊鸿殿了,明日去瞧瞧她。”他朗声笑道。
“对呀,父皇可不能冷落刘婕妤那么久。可怜刘婕妤,每日打扮得那么美,却见不到夫君。白居易在《后宫词》一诗中写道: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想想,失宠的妃嫔多可怜。”
“这诗谁教你的?”宋帝沉沉地问。
“儿臣无意中翻到的,就记住了这句。”
“往后不要再看这类诗。”
“好,不过父皇要答应儿臣,抽空去看看刘婕妤。”
“你这丫头,父皇与后宫妃嫔的事,你也管起来了?”他摸摸我的头,语气中虽有薄责之意,却是宠溺的笑。
“儿臣可不敢管父皇与妃嫔之间的私事,只不过儿臣觉得婕妤有点可怜罢了。”我扬眉巧笑,“父皇是不是许久不曾赏赐刘婕妤了?今日用膳后,她想瞧瞧父皇究竟赏了儿臣什么奇珍异宝,儿臣就带她去偏殿,后来,儿臣将水晶枕和琉璃盏转赠给她了。”
闻言,宋帝的脸庞一分分地冷下来,我拉着他的衣袖,心虚地问:“父皇是不是生气了?父皇最喜欢水晶枕和琉璃盏了,儿臣是不是不应该把这两样珍宝转赠给刘婕妤?”
他不悦地瞪我,“你可以赠她别的东西嘛,为何偏偏是水晶枕和琉璃盏?”
我委屈地解释道:“儿臣说了,但是刘婕妤非要水晶枕和琉璃盏,说对这两样珍宝情有独钟…儿臣对这类奇珍异宝本来就不上心,瞧她那么喜欢,又志在必得的样子,儿臣不忍心夺人所爱,就送给她了。”
宋帝的眼中浮着一抹清寒之气,沉郁道:“夺人所爱?是她夺人所爱!”
我摇着他的手臂,依依道:“儿臣错了,父皇就原谅儿臣这一回吧。父皇,笑一笑嘛。”
他板着脸,不肯笑,在我多次逗引下,他才忍不住笑出来。
再闲聊几句,他就回福宁殿了。
我躺在暖和的棉被里,勾唇笑起来,刘婕妤,既然你有胆量收取钱财、为他人做嫁衣,我就让你尝尝失宠的滋味。
这一次,宋帝足足有三个月没有踏足惊鸿殿,想必刘婕妤也猜到了是我在背后搞鬼吧。
——
经宋帝首肯,在完颜亮离开临安五日后,我出宫到普安郡王府玩玩,当是散散心。
二哥在府中等我,我坐着轿辇出宫。
雪已停,日头终于冲破万重云层的遮蔽,当空朗照,万丈光芒洒照寰宇,阴霾的冬日展现出一抹明媚之色。空气清冽,寒意刺骨,我裹得严严实实,不过心情很好。
街边堆着积雪,地面湿滑,轿夫小心翼翼地走着,担心把我摔了。
去普安郡王府只是障眼法,我打算先到处逛逛,就让二哥在府里等着吧。前阵子他说城中新开了一家酒楼,天南海北的菜色都做得相当地道,我先去尝尝。
那几个轿夫兼侍卫在二楼大堂守着,我和怀瑜在雅间等菜上桌。她眉心紧蹙,五官都揪到了一起,右手捂着小腹,好像身子不适。我问:“你怎么了?腹痛?”
怀瑜有气无力地回道:“公主,奴婢昨晚小腹不适,去了好几趟茅房,今日一早好了一些,就随公主出宫,没想到现在又开始了。”
“你先去茅房,待会儿找个大夫给你瞧瞧。”
“谢公主,奴婢先去了。”她弯身捂腹,赶紧去了。
出了雅间,我吩咐一个侍卫去最近的医馆找一个大夫来,然后回雅间。却没想到,刚进雅间,身后就冒出一人,捂住我的口鼻,死紧死紧的。我拼力挣扎,想扬声喊人,可是,身后的人力道太大,一臂箍着我的身,一掌闷住我的嘴,不让我叫出声。
只是片刻,我闻到一股古怪的香气,晕了过去。
不知昏迷了多久,我恢复了一点点意识,拼力清醒过来,却总也醒不来。迷糊中,好像有人紧抱着我,接着上马,将我揽在身前,挥鞭疾驰,此后,我又陷入黑暗中。
彻底清醒的时候,是在夜里。
我躺在一张简陋的硬床上,一盏烛火照亮了这间家徒四壁的屋子。
这是在哪里?难道我已经不在临安城?是谁把我带到这里?
挣扎着坐起身,可是,四肢乏力,全身软绵绵的。想起之前的迷香,看来掳我的男子下了重药,让我昏迷这么久才醒来,糟糕!是谁掳我?
完颜亮?
心剧烈地跳起来,寒意从脚底窜起,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不是北归了吗?怎么还在临安城守株待兔?一定不是他!不是他!
可是,推门进来的男子,粉碎了我的希望。
完颜亮进屋,随手掩上门,手中端着一碗粥,面上漾着璀璨的笑,朝我走来。
这个地府阎罗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非要我不可?为什么?
我下意识地往里侧蹭着,心紧紧揪着,缩成一团。
“阿眸,饿了吧,这是朕劳烦王大妈做的肉丝粥,朕喂你吧。”他坐在床沿,和颜悦色地说着。
“不必。”我用力地抓着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