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闷响,明婉然重重地摔在地上,浑身都疼,尤其是右臂,痛得无法忍受。
她愤恨地瞪向站在马车上冷若冰霜的明诗约,贱骨头,我一定会杀死你!
可是,为什么这贱骨头武功这么好?昏迷之前,她是闻名帝都的傻子废物,文不成武不就,胆小懦弱,说话都结巴,为什么苏醒后变成这般厉害?
绿衣抱着小白,崇拜地看着自家主子,四小姐威武!
燕思洛站在一旁,正巧看见明婉然被扔出去的过程。
明婉然嘤嘤啜泣,泪珠像不要钱的金豆子哗哗地掉,“二皇子,我右臂好疼,动不了…”她泪珠盈睫,分外的娇弱可怜,“四妹的侍婢红绸死了,四妹认定是我害死红绸,要为红绸复仇…我跟她解释,她不听,还拿出小刀杀我…我反抗,她就把我扔出来…二皇子,我浑身都疼…”
人生无处不装x,小婊砸,药店碧莲好吗?
“二皇子相信三姐说的?”明诗约似笑非笑。
“明婉然,你武艺那么好,约儿苏醒才几日,如何打得过你?你再诬陷约儿,我对你不客气!”他的脸庞布满了冰冷的怒气。
“二皇子,你不是不知,她有武艺,而且还把你打伤了…”
“住口!”
明婉然猛地闭嘴,二皇子怎么会维护那贱骨头?一定是那贱骨头对他说了什么。
燕思洛厌憎地瞪她,“我不希望你再针对约儿,再有下次,你自己回帝都!”
她咬唇,忍痛站起身,一瘸一瘸地走过来,费力地爬上马车,额头布满了汗珠。
明诗约轻轻一捏她的右臂,她就痛得惨叫,明诗约貌似怜惜地说道:“二皇子,三姐的右臂会不会废了?”
“前面有小镇,找大夫看看。”他淡漠道,不看一眼身边身痛、心痛的女子。
“谢二皇子。”明婉然痛得声音都哑了。
“二皇子,太子为什么连夜赶回帝都?”明诗约问,他抛弃明婉然,可真是破釜沉舟呀。
“七日后便是武力大会,今年的武力大会由太子督办。出了一点事,太子就连夜赶回去。”燕思洛温润地笑,“约儿,你也可以参加武力大会。只要你在武力大会小露锋芒,便可洗去傻子废物的污名。”
“我爹会让我参加吗?”她自然知道,明太尉对娘冷酷无情,对姐姐明诗意和自己毫无半分骨肉亲情,视她们为仇敌似的。
“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他温柔浅笑,俊朗迷人,一旁的明婉然亲眼目睹,恼恨得快咬出唇血了。
玄武大陆崇尚武力,以武为尊,燕国亦如此,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要从小学武。文武双全之人会得到所有人的尊敬,明家的每个孩子,也都学文习武,除了明诗约这个傻子废物。
燕国每隔一年便会举办武力大会,分平民、官宦、男子、女子四组,优秀者可以考取武职。不过,女子参加武力大会只是为姻缘铺路罢了。

回帝都这一路,燕思洛对明诗约体贴得真是没话说,就连绿衣也沦陷在他的温柔攻势里,劝主子把二皇子抓牢一点,不要让三小姐再抢回去。
明诗约淡淡一笑,没有拒绝他的温柔。
进入帝都,熟悉的感觉迎面扑来,她有一种回到故乡的荒谬感。
太尉府的寒梅苑也让她觉得熟悉,这是她和娘、姐姐相依为命的地方,承载了太多温馨、美好的亲情回忆。然而,这座富丽堂皇的太尉府,也承载很多她饱受欺凌、折磨、践踏的回忆。
明诗约看着落满灰尘的破败苑屋,自言自语:我回来了!
主仆俩把寒梅苑打扫干净,整整用了两个时辰。
晚膳吃什么?这是个大问题。
她带着绿衣大摇大摆地去灶房,堂而皇之地端走了即将送给夫人、小姐享用的饭菜,灶房的下人瞠目结舌地目送她们离去,傻子废物回来了?她的腿痊愈了?
进膳后,明诗约正想沐浴更衣,却见继母身边的赵嬷嬷来传话。
明太尉和明夫人要见她,她自然是要去的。
她踏进厅堂,看见一个略有福相、身穿深褐色锦袍的中年男子坐着饮茶,继母徐氏站在一旁,外头有几个家丁和女仆。
徐氏早已听宝贝女儿说过,知道这个贱骨头不再是以前的傻子废物,还伤了女儿,以致女儿无法参加几日后的武力大会。徐氏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贱骨头,但不用她出手,老爷自会惩治这贱骨头。徐氏掩饰了憎恨的神色,道:“见了爹爹,还不拜见?”
明诗约一动不动,神色自若。
拜见你这个冷酷无情、从未当我是女儿的渣爹?可以,先把你剁成人肉渣!
明怀言厌恶地看她,极为不悦地呵斥:“为什么伤了你三姐的手臂?”
她还是无动于衷。
突然,他操起一旁的木棍冲过来,不由分说地打下来,“我打死你这个逆女!”
明婉然是他精心培育的女儿,若她在武力大会上一战扬名,便能顺理成章地嫁给二皇子,稳固他和明家在朝堂的地位,没想到被这个傻子给毁了。他的如意算盘被这个傻子破坏,他能不气吗?
明诗约扣住他的手腕,他惊骇不已,这死丫头的手劲竟然比他大。而且,她不再冒傻气的眼眸闪烁着冰冽的光芒,锋利如刀,让他不自觉地心神一颤。
他堂堂朝廷重臣,纵横官场数十年,竟然怕了这个傻子废物?
真是天大的笑话!
“来人!将这个逆女杖毙!”
明怀言挣出手,恼恨地下令。
明诗约清冷道:“明大人,二皇子已将我被亲父打死的前因后果写好,交到左都御史手里。满朝文武知道明大人这么当父亲的,不知是何感想呢?”
什么?这逆女竟敢叫他“明大人”?
他面色一变,这逆女还这样威胁他,气得他快吐血了!
燕国向来注重文武百官的家风,倘若他打死女儿这件事传扬出去,不仅仅是都御史参他一本,还会被同僚诟病,被百姓议论。
不对,二皇子?二皇子怎么会帮这个死丫头?
不过,从来不关心这个死丫头死活的明太尉,又怎会关心她与二皇子的事?
不能打死,那就执行家法,打个半死!
明怀言再度过来,迅速打下来。
忽然,一团雪白自主人的笼袖扑出来,咬了他的鼻子,神速得令人防不胜防。
小白作案之后,又神速地回到明诗约的手里,乖乖地趴着。
他嗷嗷怪叫,鼻头流血,徐氏连忙扶他坐下,狠厉地下令:“四小姐伤了老爷,杖责一百!拖下去!还有,把那只畜生弄死!”
外头的家丁手持进来抓人,明诗约轻然地笑,“不怕被小白咬的话,就过来吧,小白的小牙齿可是有剧毒的。”
家丁不敢上前,徐氏怒得目露凶光,上前喝令:“还不动手?”
小白再度作案,在她姣好的脸上咬了一口,鲜血流淌下来,鲜红的色泽映衬着白皙的肌肤,血淋淋的,当真触目。
她惨烈地尖叫,赵嬷嬷赶紧去搀扶她。
小白伏在主人手里,笑得一双鲜红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儿,萌死了。
主人主人,我是不是很勇敢呢。是不是帅呆酷逼了,主人主人,快亲亲我。
明诗约摸摸它的雪毛,它失望地耷拉着头,叽叽叫了两声,表示抗议。
“反了反了…”明怀言见夫人也受伤,怒声厉喝,“把这逆女拖出去!给我使劲地打!”
“明大人不担心仕途就此断送,就尽管打。”
她扔下一句清凉如水的话,径自转身离去。
几个侍卫围上来,忽然,一道黑影疾速飞来,眨眼之间,她消失了,黑影也不见了,快如鬼魅。
明怀言揉揉眼,“人呢?你看见了吗?那是人影还是大鸟?”
徐氏皱眉道:“看不清,好像是一只鸟。”
在半空飞的明诗约扑哧一声笑出来,“是鸟人。”
揽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飞翔的,正是银面战魔墨战天。
她感叹,他的轻功真是好啊。
在守卫森严的太尉府上空掠过,守卫看见的只是一只鸟极速飞过。
回到寒梅苑,她冷冷道:“在我面前就不要装x了,又不是没见过你那小样儿。”
虽然他不太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他摘了银色面具,俊美无俦的雪颜如雕如刻,令人神迷。
他就知道,以她这天不怕地不怕、又狂又拽的性子,必定不会给明太尉好果子吃。
事实果然如此。
“你回帝都了?”明诗约将小白放在桌上。
“你父亲对你这个嫡女还真是…”墨战天无法想象世间竟有这样的父亲。
“你回帝都就是来跟我放屁的吗?屁放完了,你可以滚了。”
这个扫把星中的战斗机,一出现就连累她被渣爹打。只要看见他,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错愕,这女娃说话怎么这么不文雅?不过,他又觉得,她这样说的时候倒是率真随性洒脱。这么想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团红纱,扔在桌上,“还给你。”


第22章 有多远滚多远

明诗约收不住唇角的讥诮,“你回帝都就是为了把红纱还给我?”
墨战天不语,眼底的怒色慢慢溢出来。
“这红纱,我原本就不要了。”
“你——”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他一定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亲自把红纱送还给她!
她打呵欠,绿衣从浴房出来,看见一个男子在四小姐的房里,大吃一惊。
“四小姐,热水备好了。”
绿衣思忖,这男子好俊好美,比四小姐美多了,是什么人呢?
明诗约示意侍婢出去,笑道:“时间刚刚好。”然后她对风尘仆仆的大将军道:“你喜欢我所以才追到帝都?想欣赏美人沐浴?”
美人沐浴?
墨战天俊脸一沉,再度被她无敌自恋的话雷得外焦里嫩。
她用银簪将三千青丝高高地挽起,露出优美的雪颈,然后旁若无人地走进浴房。
细绢屏风映出她纤细的身影,她缓缓地解衫裙,身姿曼妙,错!是身影曼妙!接着,她跨进浴桶,伸展手臂,撩起水淋在手臂上,轻缓而优雅。
他承认,这影子极美,但一想到她的尊容,脑子就空了,神马都不美了。
明诗约是故意的,雷死你雷死你雷死你!可是,为什么他还不走?
小白不断地叫,叽叽叽,其实是催促他快点出去,不许偷看主人沐浴。可是,他一动不动,它气死了,在桌上翻滚怪叫,以示抗议,却不敢袭击他,因为他武功太厉害。
再不走,我就施展我的天下无敌咬功了!
墨战天终究戴上面具离去,连同红纱也带走了。
小白这才松了一口气,累得瘫下来。
明诗约听到他离去的轻响,冷嗤一笑。
沐浴之后,她穿上寝衣,纤瘦雪白的脊背现出金红色的火影,转瞬即逝——金凤火凰,上古神鸟,魂魄影像,宛若火焰熊熊燃烧。
金凤,璀璨流金,火凰,灿烂如焰。

明诗约累死了,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吃过午膳又想睡了。
不过,她刚眯眼一会儿,就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
绿衣说,太子和二皇子来了。
明诗约教她两句话,然后让她出去回话。
绿衣底气不足,怯怯道:“太子,二皇子,四小姐…已经起了,正在更衣,还请太子、二皇子稍后。”
燕思沣、燕思洛对视一眼,只能等。
可是,足足等了一盏茶的工夫,她还没出来。
明太尉在前院接待太子和二皇子,他们却匆匆往寒梅苑赶来,大感诧异,这会儿也在等那死丫头出来。可是,那死丫头竟然让太子、二皇子等这么久!更古怪的是,太子和二皇子虽然生气,却并没有硬闯,还是在等。
莫非…太子和二皇子的脑子被驴踢了?
呸呸呸,想什么?明太尉轻轻抽了自己两嘴巴子。
终于,那死丫头的房门打开了。
隐身在附近树上的墨战天有一种感觉,这怎么看怎么像女皇接见大臣。
他猛地摇头,这想法太看得起那女娃了。
燕思沣先进去,劈头盖脸地呵斥:“你让本宫等这么久!你有种!”
“我没让太子等呀,是太子心甘情愿等的。”明诗约悠然轻缓地斟茶,“太子不如喝杯茶消消火。”
“你——”他气得冒火,操起茶杯就喝,“冰绡雪扇呢?”
“哎呀,我忘了,这可怎么办?”她佯装着急,满目歉意,“太子,不是我不想,而是昨日我一回来,就打扫寒梅苑整整两个时辰,又没饭菜,要自己下厨烧饭。之后父亲和姨娘要见我,质问我为什么伤了三姐的手臂,我差点儿被他们打死…父亲、姨娘认定是我伤了三姐,一定要我死…太子,我怎么办…我快死了,我好害怕…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唱作俱佳的表演,受惊过度的可怜样儿,还真令人同情。
绿衣在外头隐隐听见里头的声音,想笑又不敢笑,只好憋着。
燕思沣阴沉地瞪起眼,扣住她纤细的手腕,杀气毕露,“限你三日之内想起来!不然,本宫就将你碎尸万段!”
他开门出去,怒火中烧地对明怀言道:“四小姐好歹是你女儿,也是已故太子妃的胞妹,是本宫的小姨子。如若她有何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明大人最好对她好一些,别让本宫治你一条苛待亲女、残杀亲女的罪!”
明怀言张着嘴,说不出话。
原本,他想让太子当个见证人,这样一来,他打死死丫头,事出有因,有太子作证,他就不会有事。可是,太子竟然破天荒地为那死丫头警告、数落他!他乃当朝太尉,多少人看他的脸色行事,多少人巴结他,今日竟然因为那死丫头被年轻的太子斥责!这是要逆天吗?
他望过去,那死丫头坐在屋里优雅地饮茶,他气得肺快炸了。
燕思洛面容清冷,“明大人,约儿乃嫡出,凡是嫡出女儿该有的,都要有,你不能苛待约儿。约儿与我情谊深厚,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践踏她!”
明怀言的嘴巴可以塞一个鸡蛋了,怎么二皇子也是如此?那死丫头究竟有什么好,竟让太子和二皇子亲自到府见她,还这般维护她?一个傻子废物何时变得这么值钱了?
刚来的明婉然听见这番话,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痛。
“还有,约儿要参加武力大会。”燕思洛以“通知”的口吻说,“约儿会为明大人争光的。”
“是。”明怀言想不到别的话说,却怀疑,那废物身怀武艺?
“明大人去忙吧,我陪约儿练剑。”
燕思洛不客气地下逐客令,好像这是他的皇子府。
明怀言一步一回头地离去,百思不得其解,没看见躲在一旁的明婉然。
燕思洛朗笑如阳,“约儿,不几日就是武力大会,我陪你练剑。”
明诗约欣喜地应了,却又蹙起眉头,“我剑术不好,被人看见了会笑话我的。”
他瞪向右臂绑着的明婉然,眉宇冷沉,“还不滚?”
明婉然又痛又恨,用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博取同情,“二皇子,我有话和你说。”
“没见我正忙着吗?”
他语声冷酷,眼里满是嫌弃,正如以前他对待明诗约的恶劣态度。
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还真是!
明婉然咬着唇,不甘心地离去。
她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把她踩在脚下,狠狠地踩几百下,再用剑刺个稀巴烂!
明诗约若有所思,他当真舍得抛弃娇媚的明婉然?
她甜甜地笑,“二皇子,我没有剑,如何练剑?”
燕思洛从近身侍卫那取来两把长剑,一把递给她,“来!使全力打我!”
她装腔作势地挽了一个剑花,接着朝他刺去,要多笨拙有多笨拙。他轻轻松松地就破了她的招,她无力招架,从半空掉下来。他一惊,伸臂揽住她。
慢镜头!
他们相拥着在半空中旋转,缓缓落地。
有那么一瞬间,燕思洛恍惚觉得,她的侧颜清新秀丽,挺特别的。
明诗约慌张地挣脱开来,螓首低垂,“二皇子,我太笨了。”
“没关系,接着来。”
他看见她的小脸红彤彤的,红粉诱人,呆呆地看了半瞬,忽然打了一个激灵。
这一定是幻觉!
接下来,明诗约耍的剑招笨拙得要死,却又刁钻古怪,他应接不暇,有点儿手忙脚乱。
如此看来,这位二皇子的剑术也不怎样嘛,比她低了一个档次。
“二皇子,我不行了,喘不过气了,好累。”她捂着胸口,佯装气喘吁吁。
“那今日就练到这儿,明日我再来找你。”燕思洛收了长剑,忽然想起什么,兴奋道,“约儿快去更衣,我带你上街。”
“做什么?”
“御王马上要进城,三百亲卫随行,全城百姓都到街上去看御王,一睹我大燕的将士风采。我们也去瞧瞧。”他激昂道。
“我好累呀,还是不去了。”
明诗约腹诽,那银面战魔昨晚就回帝都了,现在去看个屁!
燕思洛没有勉强她,匆匆离去。
她坐在廊下,翘起双腿,一晃一晃的,“鸟人,还不去街上见你的乡亲父老?”
树叶微微一动,一道人影落在琼庭。
墨袍衬得玉面白如雪,衬得身板轩昂如松,衬得他就跟一只衰神乌鸦似的。
墨战天郁闷,怎么每次听她说话就心塞?
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来太尉府。这就是受虐狂,是一种病。
“再叫一次‘鸟人’试试?”他知道,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必定不是好话。
“你不是鸟人为什么躲树上偷窥?偷窥也是罪,你娘没教你吗?”明诗约懒懒地窃笑。
墨战天眉头一紧,右掌一出,一股白气迅疾袭出,帅气有型。
轰隆一声,不远处的院墙破了一个洞,尘土飞扬。
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差点儿吓尿了,好俊的功夫!高大上有木有?
他的眼眸阴鸷无比,迸出一股残暴的魔性,令人胆寒。
她腹诽,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吗?大不了以后不叫你“鸟人”。
“不奉陪了,你自便。”
“站住!”墨战天低声喝道。
明诗约“乖乖”地站住,“我的时间很宝贵的,陪你一盏茶的时间,五两银子。”
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又反弹回来,他森冷道:“你凭什么要五两银子?你当你是花魁?”
她走过去,食指戳着他的胸口,疾言厉色道:“扫把星,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放屁就放屁?寒梅苑不是青楼,也不是给你偷窥的!有多远滚多远!”
墨战天见她气势凌厉,不由自主地抓住她的小手。


第23章 小婊砸,气死你

“放手!”明诗约森冷道。
“不要再叫本王什么‘鸟人’!”他切齿道,“本王也不想听到‘扫把星’三个字!”
“那叫你牛魔王?”
“牛魔王?是什么?”
明诗约窃笑,你不是银面战魔嘛,又姓墨,还时不时流露出残暴的魔性,不是牛魔王是什么?
墨战天松开手,想着“牛魔王”应该也是王爷的封号,便不再追问,“方才你的剑招刁钻古怪,看起来蠢笨无比,是故意试探燕思洛?”
她耸肩,“二皇子的剑术,一般般。”
他冷笑,“看人要用心看。”
明诗约眉心微颦,这么说,二皇子有意隐藏实力?
“张嘴,吃了。”
墨战天把一颗黑色药丸递到她唇边,不容违抗的架势。
明诗约接过药丸,笑吟吟道:“你要我当你的棋子,把太子和二皇子的大小事都向你禀报?”
他眉宇冷峻,“本王不会亏待你。”
她很有兴趣地研究这颗药丸,“这药丸吃下去,会怎样呢?”
这牛魔王太俊俏,妖孽般的美夺人心魄,颜值很高,可惜,太讨厌了。
如若把他做成鱼饼扔下油锅炸得酥酥脆脆的,味道应该很不错。
“若你乖乖的,听命于本王,不会怎样。”墨战天第一回耐心地解释。
“是吗?不会毒发吗?若你不给我解药,我怎么办?”
“若不吃解药,也不会痛苦…呃…”
药丸飞进他的嘴里,瞬间就滑下去,他勃然大怒,扼住她的咽喉,“你好大的胆子!”
他在战场上号令三军、战无不胜、令敌人闻风丧胆,竟然屡次栽在这小女娃手里!传扬出去,他银面战魔、堂堂御王还怎么混?
该死的!
明诗约扬起下颌,眼眸寒芒闪烁,柔音铿锵,“牛魔王,我明诗约从来不依附于任何人,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不由你!你最好给我听清楚,再有下次,我废了你第三条腿!”
这番话,语气冷绝,小小的身躯竟有一种凛冽的王者霸气。
墨战天的浓眉锋利如剑,不知这小女娃是傻子还是张狂,不知自己该笑还是该哭,废了他第三条腿?难道她不知,现在她这条小命就在他手里吗?不过,他还从未见过这般狠辣霸气的女子,尤其是羸弱娇小的女娃,不禁为之侧目。
“你有那本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