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偌大的厅内,仅剩下愤怒的火瑞和有些紧张的阉人。
“公公,喝杯茶稍稍休息会,一会赶路,可别吃不消了!”

 

 

第八十八章
更新时间:2013-4-8 21:42:22 本章字数:6438

“公公,喝杯茶稍稍休息会,一会赶路,可别吃不消了!”火瑞转身朝身后的太师椅坐了下去,慢吞吞地端起茶杯,轻泯了一口后,才说道。
而对面的那名公公,在他锐利的眼光下,额际泛起了丝丝汗渍!心底不禁后悔起来,为何要听信了玉妃的话。为了那盒金子,他的小命差点儿就要丢了!
传闻,火瑞的武功修为已经到了无人能敌的地步了。他真是死脑筋了,刚才莫不是得罪了人。
好几次,他似乎都感觉了浓郁的杀气。所幸的是,火瑞最终没有对他下毒手,怕也是看在自己出自王宫的缘故吧。
在听到火瑞让他坐下的时候,他整个人松了一口气,脸上堆满了笑容,“哪里,哪里。咱家是奴才命,岂会吃不消呢!”讨好意味十足的笑,挂在他稍显肥了点的脸上。
火瑞没再搭理他,径自品茗。
线条优美的唇线一直抿着,浑身上下,明显写着,生人勿近!
面对如此之人,这一个时辰显得格外漫长。他频频拭汗,眼神有一下没一下地朝对面看过去。每次瞄了一眼后,便赶紧将视线给移开了。

厅内格外安静,安静到能听得到彼此的呼吸!
一阵清香从门口处传了过来,认得这个香味的宫人,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可以回宫了!
那一夜,左小小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雨中扎着马步。任风大雨大,她依旧没有退却的迹象。
远处,那双冰冷的眼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暖。
他,亦陪伴着她整夜。
暴风雨过后,空气异常清新宜人,早起的鸟儿早已经开始叽叽咋咋欢快地歌唱了,暖烘烘的太阳从东边斜射而下,道出一道道树影、屋影、人影…凤栖宫上下,早已经忙碌开来。
原本宁静的凤栖宫内,自从火宸睿出事后,便增派了不少侍卫、宫女、太监。
因此,清晨时分不再宁静,而是显得分外嘈杂。人为的破坏了,原本似仙境般的宫殿。
脸上的水渍在阳光下,蒸发得七七八八了,一头如瀑的黑发服服帖帖地垂在脑后,间或划过一记风,发梢飘起了美丽无比的弧线,随风飞舞着。
她美丽的眼中,茫然而空洞,菱形的唇瓣一直紧紧地抿着,秀美的眉头紧紧地堆在了一块,额际上隐约可见弯曲的折叠,雪白的脸蛋上越发地透明,是苍白虚弱的迹象,亦是她身体憔悴的征兆。
整整一夜,任由大颗大颗的雨滴在身上各处,可她竟然察觉不到一丝的冰凉,浑身一直是火热火热的,彷佛有一道力量,即将突破她的体内,冲上云霄,与天争锋。
此刻,她的手脚略微僵硬了,是姿势过久,造成血液不循环的缘故。
那抿着的唇瓣终于扯动了下,那是苍白无力而无奈的笑,远处的那人,眉头跟着她的笑而皱在了一起。
睿儿的死,一夜的静思。她并未看透一切,可却有了让她活下去的动力,亦看明白了宫廷争斗的最终缘由。
是一个男人,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便是一切争斗的源泉。而他,亦象征着最高的权力。他是最高权力的统治者,得到他亦等于拥有了无尚的权力。
高高在上,那是皇宫之中所有人梦寐以求的。
而这个争斗,是残酷的,冷血的,更是无情的。
为了得到他,那么势必要牺牲很多人。权力的背后往往是冷血无情的争斗,那代表着无数的骷髅在它身后堆积成山。能否达到,就看个人的心计手段,甚至还有一点点命运的味道。
睿儿的死,便是要切切实实地告诉她这一点。可在那一刻,她只看到了睿儿的死,一颗心仅仅悬挂在睿儿的身上,为他的死而伤怀,为了他的死而自责。全然忘记了,导致这一切的根源在哪。
“她一夜安好?”他的背后,突然多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缓缓地转头,肩头因为一夜的站立不动而有些僵硬,隔着面具的脸依旧浮现了一抹尴尬的红晕。
“她一下也没动,看不出些什么。”他垂下了眼帘,淡淡地回答道。实则,这一夜的注视,他似乎看到了一些东西的转变,可是那个转变并非实质的语言可以说明的。只好隐瞒了。
“舞儿这般,何苦呢!”风夜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底尽是无尽的无奈与自责。
“辛苦你了。翼。”第一次,抛开了她太后的身份,唤“银翼”为“翼”。
银翼脸色一僵,有多久,他没有听过她唤这个名字了。曾经,她唤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心总是不自觉地雀跃。可是今日的他,竟然没有。
依旧是苍凉一片,是他改变了吗?还是他的心不自觉地已经将她推了出去。
不再站立不动,他稍稍运气,快步逃离了现场,回到他独居的桥楼。
独留身后风夜凰诧异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当独立于桥楼顶峰的时候,仰望天空,俯视皇宫,他看不到自己的心究竟遗落在哪儿…
*******
徐徐微风突然吹过,划起一道道美丽的风景线——
华服末端掀起了弧线舞,发梢末端跳起了螺旋舞。
“舞儿,你还好吗?”风夜凰迎风走了过去,她的乌发打在她的脸上,有点丝丝的疼痛,可是疼痛却依旧无法抚平她心中的愧欠。
她的秀眉轻轻动了下,菱形的唇瓣微微抽动了下,可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风夜凰垂下了头,也许自己不该来的。一夜的无法沉眠,清晨便起身了,在寝宫内犹豫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过来看看。
可当看到舞儿如此的时候,心中的愧疚再一次衍生…
“我很好,我不会死的。”过了许久,左小小才脱口而出。
沙哑的声音在二人之间流转着,风夜凰愣了下。
“舞儿…”风夜凰一激动,右手握住了舞儿的臂膀,堪比天上星子的眸中多了一抹让人难以抗拒的光彩。从声音可以听得出来,她因为那一句后的情绪。激动、感动、不敢相信,还有松口气的意味。
左小小缓缓地瞥视着手臂上的手,缓慢地转身,眼神平静地看着风夜凰,道,“睿儿离去了,他一定不希望看到他的娘亲如此颓废下去的…”
“所以,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把睿儿的生命好好地延续…”口中虽那么说,可心底却有着无比阴暗的想法。
这些在她绝美的容颜上,看不到一丝破绽。
在风夜凰看来,舞儿终于看透了,想开了。这点已经够让她欣慰了,她以为,舞儿会颓靡很久、很久。久到宫中的人都遗忘了她。
“舞儿,你还想离宫吗?”
同样一句话,不同时间不同地点问她,她心境已经明显不同了,答案是否还一样呢?。
犹记得,那时候的她,孑然一身,离宫对她而言是最好的;而如今,她还是那个孑然一身的她吗?她的思想已经在无形中给自己加了一副枷锁,若是那把枷锁不除去,她这辈子恐难安宁了!
“嗯。”脑海中的无数思绪流转,可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丝迹象。左小小脸色毫无异样地点了点头,乖顺得让人生疑。
可是满心沉静在舞儿走出阴翳的风夜凰疏忽了,这一疏忽才让各人的命运再一次走向了反向——那时,大家都已经无法再走回原点…
“舞儿,随我回宫梳洗一番,顺带换上一身衣裳。淋雨一夜了,当心受凉了。”风夜凰体贴地牵过她的手,准备带她回她的寝宫。
左小小明显挣扎了下,可是在风夜凰转头询问的时候,她只是歉然地笑了笑。
那一笑,打掉了风夜凰心中的狐疑。

左小小任由风夜凰牵着她回到她的寝宫,途中,遇上了无数的宫人,众人见到二人,都恭敬地跪下了身,行礼。
左小小的嘴边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淡得让人看不出她眼中的嫌恶和抗拒。
被一个厌恶的人牵着自己的手,料想是任何人都不会自在吧!
现在,自己只能依附她,自己不过是在为以后做打算,没有什么错。左小小在心中压制住那同时冒出来的罪恶感。
当二人回到风夜凰的寝宫的时候,宫女们已经准备好了沐浴所需的物件。
风夜凰优雅地转身,眼神温柔地看着身后稍嫌脏乱的舞儿,“舞儿,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你去沐浴吧!衣裳一会我派人给你送来。”
那神情,让左小小闪了下神。她彷佛看到了曾经的“她”,那眼神让她的心短暂的迷惑了。
风夜凰见舞儿点了点头,她才退了下去,任由她一人独自在寝宫内。
此刻,她独自一人站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短暂的半月,她彷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这个梦,她既想醒来,又不想醒来。
醒来,那么就不用再经历因睿儿而死的痛苦了;不醒,那么便可以按照心中的想法,进行她的下一步…
思绪流转,眸间似有顾盼,美目似有幽怨,解开身上衣裳的丝带。
她,就是一块美丽而昂贵的琼脂,白皙无暇、妩媚动人、美丽勾魂、耀眼刺目…
将身体浸泡在温热的水中,她紧绷的神经,才得以纾解。
轻轻地闭上双眸,静静地沉思着。而当她闭上眼的时候,一种被人从上而下地注视之感,让她迅速地睁开了双眼。
“谁?”中气十足的声音,丝毫不似刚才那柔弱之姿。
空气中,回荡着她的那个字,没有任何人回应她。不知道为何,今日她的感觉,比平时要灵敏许多。
是因为自己想透彻的缘故吗?菱形的粉唇,划过几许涟漪,妩媚勾魂!
一个抽气的声音传入的她的耳中!左小小敛了敛眼神,房中一定有人!虽然来人极力收住自身的气息,可是她却依旧感应到了。
转念间,左小小便不再理会,继续浸泡在水中,梳洗。
那个气息,一直到她准备起身的时候,才离开的。
跑了!当察觉到这点的时候,左小小勾起一许笑。能在皇宫中来去自如的男人,会是谁呢?

她换上风夜凰特地为她准备好的宫服。
一身月牙白宫服,高贵而典雅,宽大的长袖随风而飘,繁琐的衣裙随风而荡,修长的身段在宫服的包裹下,更显高贵优雅,随着她一步步地走动,裙摆漾起别样的弧度,宛若蝴蝶翩翩。
用金线绣出的凤蝶在阳光下灿烂明耀,眩花了人眼,绣出了淡雅高贵和左小小的贵妃身份很是相合。
一直到后来,左小小才知道,除了帝王云九天和太后风夜凰,在朱雀国皇宫中,唯一能穿着金线绣图之人,只有她。

 

 

第八十九章
更新时间:2013-4-8 21:42:22 本章字数:9592

浮面的凤蝶,那是代表她宫服的品阶,其高贵仅次于帝王后服的凤舞九天。
因为没有宫女的帮忙,左小小仅仅是将宫服穿好,而没有理会一头如瀑的乌发,任由它们垂在脑后。
对着眼前的铜镜,她勾起了一抹无害的笑后,才朝门边走去——
门发出了低沉的声音,不似厢房里木门的“嘎吱”声。
“舞儿!”风夜凰的声音随着门开而响起。
左小小眼神淡然地看了过去,“我想去看看睿儿。”
“我刚派人准备些吃的,你先吃了再去看睿儿吧!”风夜凰脸上依旧堆满了笑容,那笑容在左小小看来,是那么地虚伪嫌恶。
只见,她点了点头,“好。”在听到舞儿同意的声音的时候,风夜凰脸上的神情终于缓和了。出于一种愧疚心理,对面舞儿的时候,她没法自然起来。睿儿的死,让她的坦然消失得彻底。好似她一直都是那么一个小心翼翼之人一般。
她这一心理,在左小小看来,更是嫌恶。
若是心中无事,岂会如此紧张。
看着满桌丰盛的餐点,她没有一点食欲。美目冷淡地看了风夜凰一眼,心底暗想着,莫非想通过这点小东西就将自己的愤怒平息了?
她也将自己对睿儿的喜爱看得太轻了点吧,难道她们忘记了,睿儿一直唤自己娘亲么?
且不论睿儿是否是自己的孩子,单单从睿儿看,聪慧过人,机智灵敏,可爱贴心,任何母亲一定会以有这么一个孩子而自傲吧!
在想到睿儿的时候,脑海中闪过一个朦胧的影像——
尘封的记忆,破竹而出!
。。。。。。。。
她和叶枫结婚两周年的时候,他们突然的搬家。她好像遗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她和叶枫之间,似乎亦跟着那一次的搬家而变得越来越生疏。
甚少有房事,甚至可以说没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当是二人都累,也就没有理会。
以前,她一直不明白为何下腹上会有一条蜈蚣型的伤疤。
好几次,她问叶枫的时候,记得他每次都是眼神闪烁,脸色剧变,神情明显表露了,他不太乐意回答她的问题。彷佛她的问题,让他很痛苦似的。
久而久之,她也不再问。
那道伤疤彷佛成了二人的禁忌似的。
那一天,好像是她的生日。她特意提前离开公司,回到那属于二人的“爱”的小窝。
她乘坐的电梯达到顶楼的时候,楼梯口里回荡着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风云大厦是一层仅有两套房子的设计,为了方便,她特意将顶楼的两间都买下来了,同时打通了中间的隔墙。
所以顶楼,只有他们一家人,也就是她和叶枫二人。
那熟悉的男人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赤果果的情一欲。
“小妖精,你真诱人!”
她艰难地迈出电梯,看着那半掩的门,心底满是愤怒!
当她走到门前的时候,刚好看到房里二人正激烈地运动着。男人,是曾经在自己耳边诉说着无数情话的叶枫;女人,则是一个陌生的脸孔。陌生到完全没有见过。
不过看着她脸上的浓妆艳抹,让她又是一阵反感。
她没有推门而入,而是静静地在门口,看着房里的二人完事。
彷佛眼前那在女人身体里运动的男人并非她的丈夫叶枫,而是一个陌生人。陌生的看着如此狂野的叶枫,说不出什么感觉。
心底的某一处,彷佛瞬间破裂,碎掉了。
她脸色苍白着,看着房里不停变换动作姿势的二人,嘴边竟然还挂着一抹冷笑。
时间,在此刻彷佛变得格外漫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里的二人才停止了那缠绵悱恻的欢爱。男人一脸慵懒地坐在那特地定做的沙发上,凝视着半裸着的女人。
“死相!不怕你老婆废了你?”女人涂满红蔻的唇瓣吐出的话,带着些欢爱过后的娇嗔。
“怎么?还不满足?”男人点燃了一根香烟,深吸了一口,眼神淡然地看着女人道了句。
“嗤…”女人没有再回答他,而是慢条斯理地穿上了刚刚被男人脱掉的衣服,同时双眼不住地在屋里转悠着。
心底却是暗暗地赞叹着,这左小小还真厉害。一个女人竟然能供得起这么大的一套房子。自己还窝在租凭的一套小窝里。
人比人,还真是没法比。
正是因为她的四周张望着,才刚好看到了半掩着的门外的她——左小小。之所以肯定门外的人是左小小,那是因为她曾经见过她的相片。本人比相片更加漂亮。
“死相!如果给你老婆抓奸了,你会如何?”女人故意问了句。她看到了门外那人身体突然僵了下。
“男女欢爱本事正常,她都没法履行妻子的义务,岂能怪我?”男人嗤笑道。
“哦?莫非你老婆她没需求?”女人的嘴角挂着一抹怪异的笑。
叶枫一把拉过正在穿着衣服的女人,将她纳入他的怀中,“小妖精,比起她的死鱼样,我更喜欢你…”拉长的音停下后,他俯下头,像是奖赏似的,亲吻了怀中的人儿。
“死鱼?”左小小淡然地念着这两个词,难怪二人许久未曾有过房事了。原来,在他眼里自己不过是条死鱼。
她的轻吟,刚好传入屋内二人的耳中。
“谁?”叶枫急忙将怀中的女人放开,站了起来。
可惜,依旧光溜溜的他,刚好将刚才发生了什么好事,展露无垠。
“满足了吗?”左小小勾起妩媚一笑,消瘦的脸庞上突然多了一抹叶枫未曾见过的妩媚。
“小小!”叶枫脸色忽白忽青,眼神中满是慌乱。被捉奸在床的慌张,还有一股说不清的神情。
“我现在要处理家事。没空理会你,你是自己走,还是由我请!”左小小美丽的眼中,多了几许痛苦,还有愤怒。同为女人,她并不会将过错归咎到这个陌生的女人身上。
“你们慢慢谈,我先走了。”女人一把拿起还未穿完的外衫,急忙冲了出去。当她乘上电梯了,依旧心有余悸。刚才她的眼神真恐怖!若是眼神能杀人,自己恐怕已经没命走了。
她不过是贪图那个男人的钱财罢了,没必要为了钱财丢了小命。
这么一想,浓妆艳抹的脸上,浮出了一抹笑意。
。。。。。。
偌大的屋内,静悄悄的,静得能听见一丝一毫的动静。
“你真对得起我!”左小小咬牙切齿地怒瞪着一脸坦然自得的叶枫!为什么,为什么他出轨了依旧能一脸坦然!彷佛是自己逼得着他做的似的。
“你还是这么冷静、那么无情!”叶枫突然站了起来,动作缓慢地穿着衣服。
“我无情?”又是一抹冷笑!
“滚出我的房子!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既然他已经认定了自己是无情的,那么她就无情给他看看。
“小小,你无情到可以把痛苦忘却。”
“人能像你这样,是可怜还是可悲呢?”叶枫突然走到左小小跟前,突然放大的脸孔,让左小小稍稍退后了几步。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评定!”她冷冷地看了眼,还在“苟延残喘”的叶枫。他这么说,是想自己心软吗?
“你让身边的人活在痛苦中,而你却依旧快乐!这也是种本事呀!”叶枫继续说道。
“叶枫!你还算是个男人么?”
“自己出轨了,还要将错误归结在我身上?!”左小小走到沙发边,原本准备坐下,可在看到沙发上那个东西的时候,走开了。
“一个女人能忘记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这不是无情,是什么?”
“你说什么?”左小小美目中多了一丝慌乱,他刚才说什么?
“你已经听见了,我没必要再说一次。”语毕,叶枫提起画板,便走了出去,独留左小小一人面对着空旷的屋子。
偌大的家,静悄悄的,静得吓人。
那一夜,左小小茫然地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冰凉冰凉的地板,可她却毫无感觉。
泪水不争气地滑落,滴答滴答的,诉说着她的悲伤。
他一夜未归,将一屋子的寂寞留给她,空旷而寂渺。
直到姐姐的电话,她才从悲伤中醒过来…
听着电话那边,姐姐一个劲头地说着她的事,她只是偶尔穿插一句,“嗯”,“哦”。
良久,她才淡淡地说了句,“叶枫出轨了。”
只听,那边尖锐地大叫了声,她将电话放离耳边一段距离,依旧能听见姐姐的尖叫声。
菱形的嘴边再一次勾起一记笑意,姐姐似乎比自己还激动,自己真的是那么无情吗?
“姐,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呢?”一句问话从她的口中问出。
电话那边停止了尖叫声,只听,姐姐说了句,“我马上去你家。”便挂断了电话。
美丽的眉头轻轻地蹙在了一块,莫非自己真忘记了什么东西吗?
放下电话,美目朝窗外看去——
金色的阳光铺满地,暖洋洋的它让人舒适地眯起眼,可此刻,却温暖不了她冰冷的心。
细长的睫毛刷了刷眼帘,垂眸间,看着地上遗漏的痕迹。
一股恶心感油然而生,“呕…”看着那属于情事后,遗留的污秽物,她便是一阵干呕。
努力地站了起来,全身摇晃着冲入洗手间,干呕着…
过了许久,那股不适感才得以平复,门外响起了急切的敲门声——
姐姐来了。她无奈地笑了笑,用清水清洗了下脸上的泪痕,确定无异样了,才去开门让之进来。
姐姐进门后,嘴巴就没有停过,一直骂骂咧咧着,叶枫的良心给狗吃了,她那么对他,竟然还敢去偷腥…
说了无数关于这类的话,可是却只字未提她忘记什么的事。
左小小安静地听着姐姐说着,心底竟然会有一丝丝的欢愉,听着叶枫被骂,她的心情似乎有渐渐好转的迹象。
毫无预警的反胃之感,再一次涌了上来,她只得急忙奔往洗手间。
只听,她身后的姐姐说了句,“小小,你不会怀孕了吧?!”
“怀孕?!”干呕着的她脑海中回想着这个词,熟悉而有陌生的词,可就是想不起来,她什么时候听过。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过了许久,左小小才转头看向身后一脸严肃的姐姐,“在这之前,我才吐过。”言下之意,是刚刚才发现的事。
“这种事,你还是去看看为好。免得出什么意外了!”姐姐说这话的时候,好似曾经发生过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