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吧,什么奖励。”
“飘香阁的东西实在好吃,不如让那厨子进宫来可好。”
“自然好,这有何难。他也不能为别人服务,我们却享受不得,是不是。”
“那太好了。”
“还有呢?这奖励也太简单了些。”
“人,不能太贪心,我现在这般幸福,自然得感恩,而不能贪心,是不是?”
夏侯珩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呀…倒是懂得知足。”
是哪,她懂得知足,但是这个世上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道理。
就比如宗政毓。
葛菱儿抱着孩子来瞧他的时候,他正一脸愁云,女儿的哭声让他心烦地转过身来:“抱她来作甚,没见我正忙着?”
葛菱儿脸上现了委屈,孩子虽然不懂,但是语气还能听得出来了,哇的一下子哭得更大声了,这下子宗政毓好像动了怒火,他转过身来,冲着葛菱儿瞪着眼睛:“你没听懂我的话吗?”
葛菱儿看着他怒火冲天的样子,也不敢再多说,忙转身抱着女儿出了屋子,交给了乳母之后,又转身走了进来,她手扶着宗政繁殖的胳膊道:“王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宗政毓铁青着脸,气哼哼地道:“你无须知道,带好孩子吧。”
“不会出大事吧?”
“自然不会。”
“…这样,相公,我想好了,想去皇宫里求父皇,带着孩子一起去,让父皇念在孩子的面上,让我见见母妃,哪怕隔着门缝看一眼也好,她老人家这会儿一定很愁怅,希望见到亲人。”
“我何尝没有求过?现在父皇只让上官晨曦去看了一眼,其它的人都没有让见。”
“为什么让她见?”
“母妃被害一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这…我有办法了。”葛菱儿一笑,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来。
二月十六。
外面的天气已经转暖了,孩子的满月已经办完了,那天是皇上亲自主持的,盛况自不必说,只是两个宝宝的名字还没有定下来。
等着皇上起呢。
上官晨曦腰身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自己懂医的好处现在很是明显,她的身体状况恢复得比谁都快,肚腹上一点儿纹路都没有留下来,而且也不下垂浮肿,仍旧如二八少女一般,事实上,她也是这样的年龄。
正逗着宝宝,蕊公主来了。
上官晨曦转身迎了出去,见到蕊公主忙道:“你新婚蜜月还未过,怎么的就来宫里了?”
宗政蕊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皇嫂,我找你有事。”
一柱香,上官晨曦弄明白了宗政蕊的意思,原来她是想见惠贵妃。
上官晨曦很是为难。
其实,她心里对宗政蕊是有愧疚的,她一直相信自己,结果自己在背后把她娘给玩了。
若是她知道,会怎么样呢?
上官晨曦一直不想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实在太残酷,她宁愿她一辈子什么都不知道,只当她娘亲真的得了麻风病,不能见人也就罢了。
“皇嫂,你见过了我娘亲,我娘亲的病还有没有治愈的可能?”宗政蕊又一次问起了这件话题。
上官晨曦沉思片刻:“没有。”
“真的吗?”
“是,所以皇上让我看过之后,不准任何人再近前。那两个服侍的宫女也算是为国损躯了。”
“这…怎么可能?母妃好好的,怎么会染上那样的尼?”
“是因为一个小宫女回乡探亲的时候染了病,这个小宫女已经被送到宫外去了,没听到惠香殿的所有嬷嬷和宫女都直接被送出宫了吗?”
“那倒是,所以想找个人问问情况都不可能,只是那一天晚上我没有在惠香殿,就会出这么大的事情,要不然,皇嫂帮我把书信送进去,好不好?我想让母妃也念着书信,知道我们没有忘记她,在外面等着呢。”
上官晨曦却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怕是我帮不了你呢…”
蕊公主听到这里,沉思了半晌,终于开口道:“前几天,听到外面有一些流言,我不愿意相信呢。”
话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上官晨曦疑惑地看着她:“什么?”
宗政蕊抬眼看着上官晨曦,眸子里全是痛苦,她好像不愿意说,但又不得不说:“皇嫂,有人说我母妃并没有得麻风病呢,说是突然地失宠,才会如此,皇嫂,你见过我母妃,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情况呢?”
看着她单纯清澈又充满希望的目光,上官晨曦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却接着道:“当时皇嫂说去了,说是麻风病,我还这样问,皇嫂不会生我的气吧?我知道,皇宫里有些事情,不能让人知道,哪怕是父子母女都不能知道,可是我当皇嫂比母妃还亲,所以有些事情皇嫂知道而母妃不知道,所以请皇嫂帮我。”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太子之位
宗政蕊的眼神殷切地看着她,上官晨曦闻言深吸了口气:“蕊儿,母妃得了麻风病,也只能是得了麻风病,明白吗?”
宗政蕊不是蠢笨之人,她瞬间脸色惨白,想到了什么,惶然地站了起来,抓着上官晨曦的手臂,想说什么,嘴唇颤抖着到底没有说出来了,她最后喃喃地道:“皇嫂,我明白了,明白了…”
上官晨曦知道她并不明白。
这世上只有皇上和华胜宫的少数几个人知道真相。
那样惨烈又丑恶的真相。
给她留体面,也是给皇室留最后的尊严。
当然,还有朝堂之上的层层关系,宇文家族的利益,还有曾经的谢家,若是得知真相,所有的复仇与杀戮都会一同而起,那是刚刚经历战争之后的东楚不愿意也不能承受的。
上官晨曦这些话,无法同眼前的女子说。
好在宗政蕊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相信上官晨曦,也看透了一些东西,并未做过多的纠缠,很快告辞了。
送走了她,上官晨曦心跳有些快,她知道宗政蕊肯定不是无缘故地前来,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她能听到的,别人自然也能听到,所以惠贵妃的事情能瞒多久,她心里没有数。
希望夏侯珩尽快能想到更英明的办法。
不过,很快的京城中就有了传言,说夏侯珩因功而傲,排除异已,为了打压宗政毓而先打压了惠贵妃,那谣言传得有鼻有眼,让人不得不信。
宗政贤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他拍着桌子大怒,让人立刻查出源头。
这件事情源头自然应该从宫里开查。
但是没有等众人查出什么,宗政贤又一次病倒了。
这一次病如山倒,太医们忙作一团,将皇上好不容易地抢救了回来,宗政贤却已是秋后的蓬草,身体糟糕得不成样子,需要慢慢调理。
因为宗政贤相信上官晨曦,所以太医们问诊的时候,也让她跟着,太医们的诊断方子都正确,上官晨明白,太医们并不是庸医。
药王谷的宝典是医疑难重症的,而皇上不是。
只是急气攻心。
皇上一病,夏侯珩又开始代理朝政。
而此刻,宗政毓日夜侍疾,行孝于宗政贤的床前,他衣不解带地服侍,只几天人就憔悴了下来,幽深的寝宫,厚厚的帷幕一重接着一重,遮住了阳光,遮住了生气,只觉得是大大的坟墓,幽深得让人忘记了人间岁月。
宗政贤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床前恍惚的人影,叫了声轩儿,人影将药碗送至他的唇边:“父皇,是毓儿,父皇是不是想轩弟了?”
宗政贤才有些清醒,他支着身子坐了起来,又四处看看:“怎么就你在这里?”
“儿臣服侍父皇是应当的,奴才们值了一夜,也是累了,我让他们下去歇着了…父皇,儿臣喂您吃药,昨天夜里您睡得很好,只是咳嗽了几次,看来不出几日,这病便能大好了。”
宗政贤点头:“好,你最是孝顺,在这里守着朕。”
“其它人也是孝顺的,只是各有事情要做罢了,大皇兄整日忙着国事,父皇不要怪他吧。”
宗政贤没有开口。
“刚才父皇以为我是轩王爷吗?”
“不要提他!”宗政贤声音急促,非常不满。
宗政毓笑着道:“好,不提不提…父皇现在好好养身体才是。”
“你是不是有话跟朕说。”
“父皇,儿臣只希望父皇快些好起来,父皇正值壮年,不该有这样的病体。”
“是吗?你当这病体是如何得来的?你们但凡有一个让我省心,也不至于如此…”
“父皇,儿臣可是哪里做错了,让父皇这般生气?儿臣给您跪下来了,只求父皇自己别生气,责罚儿臣就是…”宗政毓跪在了他的面前,低眉搭眼,“父皇,您有话说就是。”
“朕无话。”宗政贤好像想起了什么,脸色难看起来。
宗政毓仍旧跪在那里,也不动,终于宗政贤开口:“你是不是想问朕惠贵妃的事情?”
“儿臣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想?”
“儿臣不敢惹父皇生气。”
“那你就是怀疑你母妃生病的事情了?你应该担心才是。”
“儿臣自然担心,只是也担心父皇的身体,所以不敢让父皇操心。”
“好吧,你下去吧。”宗政贤缓缓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再看他的样子。
宗政毓看着他,便安静地退了下去。
待他退下去之后,宗政贤才睁开了眼睛,脸色很是不郁,这些天,不断有人在他面前说宗政毓行事如此果断,大气,还说他有帝王之才。
若是他真的有帝王之才,那么自已何必让夏侯珩认祖归宗?怎么会多年未立太子?
他们兄弟之争,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心里有数,两兄弟未伤到对方,他只当不知道。
心里在想,这也许是锻炼他们的政治才能了。
但是没有想到,他们兄弟斗得越来越惨烈,但并没有结果。
他的儿子,他不想看着他们再斗下去,而夏侯珩的情况那样特殊,先前只怕他腿部有疾,不敢让他还朝,怕是羊入虎口,但是后来才知道,他不管是什么,但绝对不是羊。
总之他心里有数。
这会儿宗政毓在他面前买好,他岂能看不明白?
他想要做的事情,都在他心里放着呢。
正想着夏侯珩来了。
看见夏侯珩,宗政贤整个人精神都是一爽,夏侯珩进来第一次就是把层层的围幔打开,嘴里道:“外面晴天白日的,一进来倒象是到了晚上,哪里有好心情。”
宗政贤看着金色的阳光,微微地眯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了笑意:“朝中的情况怎么样?”
“还算稳定。”
只四个字,便可听出几重含义来。
宗政贤叹了口气:“相爷可是有难为你?”
“还好。”
“他昨天从朕这里离开,还说你处理国事没有毓王爷手段利落呢。现在想想,他能这样说一点儿都不奇怪,或者,他在恨朕也不一定。”
夏侯珩未语。
宗政贤又道:“这样,朕要立刻宣布传位于你,那些人也许就安静了。”
“父皇,现在为时过早。”
宗政贤愣了一下,然后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若是现在就传位于你,谁忠谁奸,无法分辨。”
“其实,儿臣的意思,父皇正是春秋鼎盛,儿臣不想继位。”
“你说的倒是直接。”宗政贤苦笑,“也好,朕也不急于这一时,这乱摊子,让你收拾,朕于心何忍。”
他开起了玩笑,夏侯珩也是笑了,坐在床前,看着药碗:“父皇若是放宽心些,也不至于这样病弱。”
“父皇还有什么放不开心的,只是有些事情,朕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发生在朕的身边,倒是对你母子,多么不公平,朕当时只是伤心过度,让你在宫外长大,也是怕你没有娘亲的孩子在宫里受到委屈,却不想,事实却是另一种残酷得至极的,让人猝不及防。”
“父皇,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儿臣从宫外长大也有另外的好处,当年也是父皇考虑周到,才能让儿臣健康长大,才有机会接触到各类的人,各类的事,想来有百益,只是未在父皇身边长大,未尽孝道。”夏侯珩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不是一个能煽情的人。
所以不禁脸上现在尴尬。
宗政贤人老了,听到这些心里很难受,摆了摆手:“罢了,你何曾是故意不尽孝道?只是朕没有给你机会,现在想想,你小时候的样子还仿佛就在眼前,你小时候就不喜欢进宫…”
夏侯珩点头:“是呀,那个样子,怕人嘲笑,想来,我内心也是自卑的,幸好有晨曦,若不是她治好了我的伤,便是父皇让我恢复身份,我也不会同意的,我不会让他国笑话东楚有一个瘫皇子。”
“晨曦?说起来,那个孩子好像是怕我,倒不常来瞧我,见面的时候,也是低着头,好像朕会对她不利一样,她倒是与她娘亲性子不太像…”说到这里,宗政贤停了下来,他若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
夏侯珩对于自己的父皇与慕容颖的事情不是没有耳闻,他知道当年父皇登基,江山不稳,若是没有人支持,怕是朝中不得安宁,而当初慕容颖嫁给上官青云之后,父皇才手握了兵权,其实,虽然当初慕容颖是赌气才嫁给上官青云的,但是她仍旧以江山社稷为重,并没有因此恨上父皇,或者可以说,她爱的比任何人都深沉。
她赌气是因为当初后宫势力与前朝纠缠不清,父皇已有皇后,又新娶了几个妃子,而她不想入宫与其它的女人一起争宠,所以才会如此,说起来,晨曦的性子倒与她娘亲没有什么区别,不过,他很快想起,此晨曦已非彼晨曦也。
朝中最近暗流涌动,一为宗政贤的病,二为惠贵妃的病,惠贵妃母家家大势大,光是宇文一族,二品之上的官员就有五位,在朝中的位置自然举足轻重。
而他们轮番向皇上觐见,提出“对国对民有利”的政见:立宗政毓为太子。
第一百七十九章 帝王之术
夏侯珩虽为大皇子,说民间驿于这个大皇子战功赫赫,是很支持,但是同时也有人持反对意见,认为夏侯珩有勇无谋再者对于他在宫外的身份,一直多少的有点怀疑。
睿王府又是没有兵权的,这些人所以也不是很顾忌。
说起来条条在理,但是宗政贤知道,他们哪里是为了东楚的江山,分明就是为了私利。
毓王爷哪点都好,只是太过狠厉了。
他若得执政,朝中异己必除,而他的兄弟们,怕是也不会有好结果。
宗政贤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这样的打算他并没有和夏侯珩说,等晚上宗政毓来的时候,他很清醒地等着他,宗政毓倒是有些愣,但随即就笑了:“父皇今天的气色真好,这病看来已是祛了。”
“是呀,朕也觉得通体舒泰,这几天难为你了,天天地进宫,自己也没有歇过,瞧你也瘦了,朕有个想法,想跟你说说…”宗政贤若有所思,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你知道,你的才能和手段父皇都看在眼里,父皇甚是以为你傲。”
宗政毓眼底精光一闪,好像看到了希望就在眼前,他掩饰着兴奋,这让宗政贤心里更是了然,这权力于谁,都是不小的诱惑。
人性其实也无须考验。
谁能经受住这样的考验呢?
谁又驾驶在道德之上?
“父皇,有什么事情您吩咐就是,想让儿臣做什么,儿臣便会做什么。”
“你呀,就是性子有些急,不够沉稳,但也有好处,热血男儿,先前你皇兄去边境打仗的时候,你在朝中处理的事情都非常好,朕很是满意,现在朕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现在通府那里听说闹了乱,有人生事,自古通幽两府便为东楚的咽喉,那里生事,京中便被切断了供给,也象是被人勒住了咽喉,所以,朕打算派你出京,去治理通幽两府,你现在回去打理一下,尽快上任。”
宗政贤的话说的很快,宗政毓半晌反应过来,他咦了一声:“父皇,儿臣并没有听说通幽两府有人闹事,倒是听张给事说,今年通幽两府那里风调雨顺,又是一个丰收年,但凡有灾的年头,百姓才会起乱,难道是儿臣得到的消息不准确?”
“是呀,这件事情本不是好事,怕引起各地地恐慌,是以并未声张,所以你没有听说也属正常,这件事情朕得派相信的人去,否则通幽二府,交与任何人,都可能反过来成为祸患,毓儿你以为如何?”
“这…儿臣失了调查,竟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儿臣是愿意为国分忧,只要父皇信任儿臣,儿臣一定会把事情做好,不辜负父皇的希望,只是这件事情,儿臣还需要些兵力,不知道父皇让儿臣领多少兵去?”
“你呢,你府内有多少侍卫?”
“不过二百多人。也与大户的护院差不多,功夫不太高,若是只带这些人,父皇以为如何?”
“人是少了些,你若是有危险,父皇倒是得不偿失。”
“那父皇给儿臣派些禁军可好,大内高手以一当十,赐给儿臣一二百人,儿臣心里便有了底。不知父皇以为如何?”
“自然,父皇怎么会看你处于危险的境地?只一二百的禁军可是够用?”
“够用了,若是到时候遇到危险,儿臣自会向朝中请兵支援,这件事情不是小事,也容儿臣派先锋去调查一番,不知父皇认为儿臣什么时候走合适?”
“越快越好,兵贵神速。”
“好,儿臣不日便出发。”宗政毓答应得很是痛快,然后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宗政贤长长地出了口气,喃喃地道:“希望你会马上离开,不要生出其它的事情来…”
是的,这只是一个借口,通府两地确实有乱,但也不至于让皇子出马,他派他出去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
宗政毓出了皇宫,回头看一眼高高的城楼,眼睛微微地眯起,阳光中有一丝暖气,眼瞧着春天就要来了,他却又被送去了通幽两地,虽然是要地,却并不是繁华之乡,富贵之所,而是苦寒之地,那里的人生性残忍,若是自己去了,有命回来那是命大。
他嘴角向下,扯出冷酷的笑容:“父皇啊父皇,你真是狠呀,同样的儿子,单单的夏侯珩就是你的儿子了?他还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你承认,我还不承认呢!他想夺东楚的江山?那简直是做梦。你们对我无情,也别怪我无义。”
宗政毓心里发了狠,他骑上马,飞奔而去,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宗政轩的别院,那里外表看起来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小院,甚至有些破旧,门面是卖布料的铺子,还有卖胭脂的,那胭脂铺的后门与别院的角门相通,有特别的人出入,便经过此地。
想到这里,他想起了司徒兰,自己的女人司徒兰便是经此处与宗政轩幽会的,宗政轩离京后,这处院子经了几手到了他的手里,再站在院子里,想着发生的种种,他心不由地更是阴狠起来,亲兄弟这样的算计,他怎么会甘心?
想来,归根到底,也是父皇的错,他乱点鸳鸯谱,当时只认为他是一时糊涂,现在想想,他是故意的,就是想打破这几方僵持的势力,好给夏侯珩入宫做好准备。
确实,他的目的达到了,宗政轩那个傻子,把矛头对准了自己,却不想夏侯珩那个瘫子竟然有那样的本事,让父皇喜欢他不难,他竟然能以二万兵力对敌军十几万,听说这一战,他也是冒了大险,但是象是暗中有神助一样,不断有人帮他,破坏敌人的布防,还进入敌人内部各种破坏,最后东楚能胜利,兵的实力是一回事,那北汗的人怕是无心再战也是另一回事,毕竟后院起火,哪里还会有其它的心思呢?
宗政毓站在宗政轩的房子里,笑得分外的邪恶,他吩咐着人,开始集会,他已经忍无可忍了!
宗政贤在宫中安静地等着结果,他要听听那些人回来的报告,报告说宗政毓并没有回王府,而是去了宗政轩原来的样子,不知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有其它的人进出。
第二天,宗政毓又来了皇宫:“父皇,儿臣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可以出发,请父皇给儿臣调拨禁军,儿臣要带他们一起出发。”
“禁军的事情,朕已经让你大皇兄给你安排了,你无须担心。”
“儿臣相信大皇兄。”宗政毓笑着道,正好有宫女端药碗进来,他接了过去,亲自送到宗政贤的面前,“父皇,您喝药。”
宗政贤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宗政毓才放心离开。
却不想,他离开后没有多久,宗政贤病突然反复,病情重了,还吐了两口血,人就开始昏昏沉沉,数次昏厥。
太医院的人查不出毛病,药也对,病症也对,先前那样的好转,到现在这样的转危,真是让他们一个头两个大。
谁也查不出毛病。
有人想到了上官晨曦。
上官晨曦来的时候,查出宗政贤的脉像很怪,竟然是气血充盈的,都接近于喜脉了。
这样充盈的气血,一般是血气方刚的大伙子才有的,而他有这样的脉,人却不醒,口鼻偶尔还会涌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