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晨曦不懂政治,她只懂医术,可是她的医术没有救回来一条命,让她非常沮丧。
夏侯珩很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沉郁,上官晨曦轻声询问,他想了想:“那个王子当真嚣张,在我东楚的领土上,竟然嚷着挑战东楚的英雄,要打擂台。”
“哦?什么擂台?是象考武状元的那种吗?”上官晨曦一听这个倒来了兴趣,不过看夏侯珩的脸色,她没有笑出来,而是耸了耸肩头,“那就打呗,让她见识一下我们东楚英雄的厉害,别以为东楚没有人。”
“可是…”夏侯珩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转身看着她,笑了,“其实你不必担心这件事情,因为他不与女子比试。”
“是呀,若是他与我比试,我先甩他两针,看封了他的穴道之后,他怎么使出力气来,我用一根手指就打倒他!”上官晨曦豪气地道。
夏侯珩环住了她:“好呀,你告诉我哪两个穴道,我瞧瞧有没有那样的作用,其实,你不用一根手根,只要你靠近,我就会倒了…只是绝对不许你见他!”
后面的话几乎是在她的耳边呢喃出来的,她只觉得耳朵一阵阵地热辣,仿佛那热一下子烧到了她的心里,浑身酸软,倒象是被他给点了穴…
北汗的王子在东楚打擂的消息传了出去,东楚上下一片大惊,但也有人开始跃跃欲试,毕竟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只要打败北汗的王子,就可以天下扬名了。
宫里的宫女们也都在议论,毕竟这也一件热闹的事情。
三月,春风扬起,宫里有风筝飞上了天空,上官晨曦长日闷在华胜宫,也寻了一个凤凰的风筝,放上了天空,院子有些小,她不禁走出了宫门,不远处就是御花园,她边走边放,手扯着风筝线,一边看着脚下一边道笑道:“连嬷嬷,这院子到底比将军府大。”
连嬷嬷小跑着跟在身后嘴里道:“小姐,您也慢些,再大也不能跑得这么快,我都跟不上了,到底是年龄大了。”
上官晨曦闻言缓了脚步,结果那线却铮地一声断了,眼睁睁地看着那风筝栽了下来,她遗憾地追随着,没有想到那风筝并没有飞远,而是直直地砸了下来,掉到了不远处,她跑了过去,这风筝她就算不是最喜欢的,也得捡回来,那上面有她画的画,不过是信手涂的,落在宫外也就罢了,没有人识得她,若是落在宫里,会被人笑话的。
等她追过去的时候,却看到一大群的人,服饰怪异,为首一男子身材魁梧,相貌霸气,整整地比身边的高一头,看起来象熊一样。
她没见过。
她本想离开,不过她已经被人看见了,她遥遥地施一礼,算是打了招呼,便捡起她的风筝要离开,却听一个粗壮的声音道:“你等一下。”
上官晨曦稳住了身形,回眸看他,果真是那个熊一样的男人喊出来的,他眼神闪亮,象见了猎物一样,灼为久放着光彩,上官晨曦一种本能的警觉,她开口:“你是谁?是在跟本皇子妃说话吗?”
说话的时候,她挺直了后背,板了脸孔,那个架式就十足了,倒是威仪的很。
不过她长得太美了,所有的威仪也算不上威仪,全是美好,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太阳的光仿佛将她笼罩,那一刻,那是仙子,从天而降的仙子!
“我是格英瓦,北汗的王子,原来是皇子妃,却是皇长子妃吗?今日一见,三生有幸。”他说这话的时候,上官晨曦心里一惊,看来这个王子,不象外表看起来的那样粗犷,他竟然知道自己是皇长子妃,显然他已经对皇宫里的形势有所了解,知道其它两个王爷住在宫外。
这个王子对东楚的王室这样了解,看来是在打有准备之仗。
上官晨曦点了点头:“见过格英瓦王子,希望你在东楚这段时间开心无恙。”
“开心无恙?我听闻你医术了得,想来有恙也不怕,你说呢?”格英瓦目光灼灼。
上官晨曦闻言更是大惊:“看来格英瓦王子耳聪目明,健康的紧,想来也不会用到大夫的吧?”
“嗯,你真会说话,我喜欢。”格英瓦脸上露出了笑容,配上他那魁梧的身材,很是爽朗,象是拍着自己胸口的大猩猩,有喜感。
上官晨曦不禁菀尔。
然后拎着自己的风筝离开了。
她不知道,那格英瓦看她的眼神有多特别。
她拎着风筝走了过来,连嬷嬷吓得不知所措,嘴里道:“小姐呀,那些是什么人呀,长得那么吓人,一看就不是我们东楚人,难道是北汗的使者。”
“嬷嬷,你全中。”
“哇,这北汗的人个个这样吗?那可真是吓人,那样的士兵一个可顶十人,若是打起仗来,我们是要吃亏的,他们也不怕,只这几个人竟然敢进我们的皇宫,看来他们还真是霸气呢。”连嬷嬷的抱怨让上官晨曦非常赞同。
“是呀,所以他们来提亲,皇上才接待得这样隆重,甚至让礼部的尚书陪着他们一起游御花园,虽然现在园子里只有几棵梅花开了,有什么好看的。就不怕他们将地图画了去。”上官晨曦自言自语,其实也是跟着嬷嬷抱怨。
连嬷嬷突然道:“对了,小姐,刚才奴婢听说一件事情,毓王府的人来请太医了,而且一请就是请三个,好像是毓王府生产的事情,但是请三个太医,怕是情况很严重。”
“是哦,她也到时间了…”上官晨曦这一次没有主动请缨。
第一百五十章 男人薄幸【求月票】
对于司徒兰,她心里有阴影。
但到底仍旧想着这件事情,不过第二天传回来了消息,司徒兰因为生产大出血,孩子和大人一个都没有保住。
两个月内,接连两次大丧,皇宫笼上了一层阴影,不过北汗王子的擂台仍旧在京城中立了起来。
那是在司徒兰出殡后的第三天。
柳树抽芽,满城的嫩黄,那场盛大的出殡仪式很快被人忘记了,擂台搭得很阔气,京城里的豪杰都在摩拳擦掌,等着上台一展风采,不过第一天的成绩就不太令人满意,北汗王子一人挑战了三十人,全胜。
夏侯珩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上官晨曦也是知道了结果,不过他更关心的是别的事情:“有没有查到司徒兰为何要那样对我?虽然她…她人已经没了,但这个答案好令人纠结,如果没有查到,那也就算了。”
“是因为宗政轩,司徒兰一直与宗政轩有勾结,曾经有一段时间宗政轩想让皇上改主意,让你做轩王妃…”
“呃?什么时候的事情?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可是…那司徒兰…司徒兰的死会不会有什么疑点?既然你能查到,保不准毓王爷会一点儿不知情,那么,这…也许我想多了。”上官晨曦越想越心惊,如果真的象她想的这样,那么这个皇宫太可怕了。
她颓然地坐了下来,夏侯珩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上官晨曦在想,也许夏侯珩早就调查出了结果,只是这样的关系,实在不好说出口,上官晨曦因为这件事情而想到毓王爷和轩王爷的关系,他们是不是象外表表现出来的那样兄弟情深呢?
北汗王子仍旧在打擂台,第二天依旧大胜。
宗政贤本来以为这北汗王子自不量力,让他吃些苦头,没有想到一连两天竟然没有人能打得败他,朝中的大臣们也坐不住了,那些武官也是跃跃欲试,不过想着,若是如此失势,那更是没有脸面,还是等等再看。
第四天,仍旧没有敌手。
真不知道那个王子是吃什么长大的。
上官晨曦这样想的时候,别的人估计也是这样想吧,她想起自己曾不知天高地厚的说给他两针,现在想想,就是他站在那里不动,自己施两针的力道怕是都扎不进他的皮里,那个男人皮怕是比熊的还厚,那个男人的手指据说能捏碎核桃。
真是太山恐怖了。
她想想都打冷战。
不过恐怖的不只这一件两件,司徒兰虽然已经入土了,可是她心里还有心结,总觉得这件事情不会就此结束,如果一切纷争会随着她的死而结束就好了。
也许真的只是一个开始。
若是她的死不是意外,那么就证明毓王爷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那么,他连自己的枕边人和儿子都能杀,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轩王府。
宇文琳挺着大肚子,一直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因为她实在害怕,听说司徒兰就是因为孩子太大,出生的时候才会难产。
所以她得好好的锻炼,要不然,若是她出事了,可怎么办?
这几天,她一直诚惶诚恐,连饭都不敢多吃,但是大夫仍旧说她的胎儿过大,她的肚子也一阵阵地发硬,不知道是不是要提前生。
正想着,宗政轩走了进来,扶住了她:“这虽然是三月了,风还硬呢,在院子里多久了?”
“王爷,我这样想的,都说上官晨曦医术了得,连林次辅都给她送她谢礼呢,还有人说,林妃娘娘没救回来,不是她的事情,若当真一直她救,已经救活了,这里面肯定还有其它的事情,否则父皇不会同意他们调查的,感觉象理亏的样子呢。”宇文琳说着说着就跑题了,把自己的内心想法说了出来,说出来便有些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说,王爷,我生产的时候,可不可以请上官晨曦来帮忙?”
“你不是一直不相信她吗?对她也没有好感,这生死关头改变主意了?”
“不是…我仍旧不喜欢她,只是喜欢不喜欢和信任是两回事,只是发生了司徒兰那件事情之后,不知道她敢不敢答应这件事情呢,总之,我很害怕。”宇文琳说到这里,挂在了宗政轩的脖子上,不过她的肚子太大,姿势便有些怪异了。
宗政轩神情有些落寞,听她说完这些后开口:“我一定会去请她来,我不能再…不能有什么闪失,你现在保持心情,没有事情的。”
宇文琳点头,但仍旧带着担忧,宗政轩抱紧她的时候,眼神越过她的头顶,带着冷酷与阴郁。
毓王府。
宗政毓坐在书房里看着书,葛菱儿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汤放在他的面前轻声道:“王爷,喝些汤吧,您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妾身知道你与姐姐伉俪情深,但发生这样的事情已是无法挽回,还请王爷保重身体。”
是,司徒兰去世的这一个月来,宗政毓一直悲伤过度,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所以来吊唁的亲朋好友都感叹他们夫妻情深,也觉得这件事情对他打击太大,只有她知道,这件事情好像非常诡异,她看不明白,但也是只能这样劝。
宗政毓抬起头来,端起碗喝了一口参汤,抬头看着她:“你挺个肚子,有事情让下人做就是,你怎么亲自来了,还不坐下。”
葛菱儿心里一阵的甜蜜,就算是同样怀孕,他对司徒兰和对自己的态度是完全不一样的,有孕之后,他生怕自己有任何闪失,但是对司徒兰却不管不问只是看着她,不饿死也不让她离开,所有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但是她没有敢问,知道这一定是有道理的。
而且司徒兰生产的时候,本应该早有稳婆等着,可是司徒兰哭叫了十个时辰,他才让人去找太医,那时候,她听着司徒兰的声音已是不对劲了,当然,司徒兰生产的时候,是她在身边的,那些丫环全被支走了,或者之前的一段时间犯了错被赶走的,或者是被派出去买东西的,反正当时身边只有她,她想着帮她,宗政毓却只顾着喝茶,也扯着她的手,不让她去看司徒兰,任她在里屋哭天喊地。
现在一想起来,葛菱儿还一阵的害怕。
不过好在这件事情没有其它的人知道,所以她想想,几乎是他们害死的司徒兰。
而他为什么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所以她不问。
她觉得这是自己的聪明之处。
宗政毓握着葛菱儿的手,伸手抚着她的肚子:“这一胎无论儿子女儿,只要孩子出生,我便升你为妃,你可是愿意?”
“真的吗?好可是王妃新丧,这样短的时间,妾身觉得不妥呢。”
“早晚这妃位是你的,你只心里有数就成…”宗政毓揽着她的腰身,轻轻地道,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擂台。
格英瓦又踢下去一个年轻侠士,整个人双手高举,仿佛一座山一样站立在那里,绕场三周:“怎么样?东楚是没有人了吗?让我看看你们的勇士在哪里!”
其实兵部的武官已有几个按捺不住乔装前来打擂,不过都是一样的下场,这个黑铁塔就算是站在那里让你打,也是得累死。
他这番话说完,立刻又有人跳上擂台,不过,任是热血沸腾,也不过是挺了几招,便被打下了擂台。
格英瓦站在那里,更是得意。
上官晨曦乔装成家丁,跟在夏侯珩的身侧,她握着拳头,整个人也是激动不已,虽然说比武是英雄惜英雄之事,但到底也是为了争口气,他格英瓦在这里已经撑到了五天,这样看来,还真是东楚无人了。
若是再这样打下去,他们不用出兵,只他一个人就打落了所有士兵的士气,这还了得?
格英瓦又一次站定,哈哈怪笑:“怎么样?若是今天仍旧没有人打败我,我明天可是要撤擂台了,只是我回去后该怎么和我的子民说呢?我都不好意思。”
“其实,也无须不好意思,因为和你打的都是江湖上的学徒,我不太会武功,就陪你先走两招…你也知道我的腿刚治好,之前我都是瘸子,或者说是瘫子…”说话间,夏侯珩已是顺着梯子闲庭信步一样的走了上去。
一看是夏侯珩,格英瓦愣了一下:“原来是皇长子,哦,我知道皇长子以前的事情,所以我不能和你比,万一下手不分轻重,伤了我们两国的和气,就不好了。”
“不必客气,之前让你在台上站了这么久,你也该累了吧,皇子和王子之间的打斗,也算是公平,对不对?”夏侯珩说话的时候挽了挽袖子,然后又掸了掸衣角,才向格英瓦拉开架式。
格英瓦摇头:“这…大皇子,在下可是有些为难…”
“不必,只是比武而已,点到为止,我不会伤到王子阁下的。”夏侯珩的话引得底下一阵的笑声,格英瓦闻言也不解释,只是嘴角现了一抹讥笑,夏侯珩的个子虽然很高但与他比起来,仍象是个孩子,而且身材明显占了下风,所以底下的百姓虽然拥戴自己的大皇子,却也不由地担心。
上官晨曦倒是丝毫不奇怪,她还奇怪呢,若是她,怕是早就按不住上台去了,夏侯珩的轻功她见过,但是打斗的功夫她还真的没有见识过呢,他到底行不行啊?
如果他有信心的话,为什么之前没有登台?
那眼瞧着两个人的身高差距太大,那北汗王子能把夏侯珩整个人装进去,大手跟个扇子一样,一呼扇人就没影了。
想到这里,拳头握得更紧,不禁着急地往前走了两步,凑到了擂台的近处,明子寒在她的身侧轻声道:“不必担心,大皇子的功夫你没有见过,现在正好欣赏一下。”
“你怎么不上?”上官晨曦横了他一眼,他要是上,夏侯珩就可以不必这样冒险了,如果赢了还好办,如果输了,丢的可是皇家的脸。
同样的王子间的对决,可是关乎国家脸面的事情。
明子寒知道上官晨曦生他的气,他也不恼,只是一笑:“我不够格。”
“原来你打不过人家呀!”
明子寒嘻嘻一笑:“我们皇长子最最厉害,至今我没有听到有人战胜了他,所以这是一场好戏,我倒想看看格英瓦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尼。”
原来他真的是来看热闹的。
上官晨曦不再理他,目光重新投回到台上。
格英瓦每走一步,那台板都在颤抖,台下的人已经停止了喧哗,只扬着头等着,都怕自己的大皇子落败。
格英瓦对于夏侯珩根本没有放在眼里,之前那些各路的高手不都是不堪一击吗?这个皇长子这样精瘦,看起来没有二两肉的,他怎么可能,不过,当他第一拳落空,然后不见了夏侯珩的身影时,他有些傻眼。飞快地转身,但也只是看到黑影一闪,他再看的时候,却看不见了,感觉身后一阵凉风,他飞快地转身,结果左右脚绊住,几乎栽倒,而与此同时,肩头和后背一酸,整个人失去了力气,象一瘫泯一样软倒在擂台之上,那样软软地倒下,仍扑起一阵的灰尘,众人的叫好声起,而他仍旧在迷糊的状态中,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见夏侯珩气定神闲地站在他的面前,向他伸出了手。
格英瓦茫然地看着他,自己一撑地跳了起来:“大皇子,你怎么做到的?”
夏侯珩浅浅一笑:“承让了。”
格英瓦虽然人高马大,却不蠢,一抱拳:“多谢手下留情。”
虽然这一仗打得莫名其妙,他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沾到,而且好像连招都没有过,就输了,还重重地砸在地上,他自己觉得很丢脸的同时更多的是惊讶,他觉得有必要跟这个会魔法一样的大皇子好好探讨一番。
“王子英雄气慨,这一番擂台战,让我们东楚人见识到了北汗勇士的风采,王子还请回宫,今日宫中备了宴,莫要晚了才好。”
第一百五十一章 和亲人选
“好,我们走。”格英瓦豪爽的样子,同夏侯珩一起下了擂台,上官晨曦迎了上来,看着夏侯珩,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其实她最想说的一句话就是他太厉害了,但这话在格英瓦面前说好吗?
所以只笑不语,倒是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格英瓦眼尖,看见了她,倒是一眼认出她女扮男装,不由地开口道:“原来皇子妃也前来助阵,怪不得大皇子如此神勇。若是我有这样的女人在身边,我也会有神相助。”
上官晨曦一笑:“大皇子上台,我不怕别个,只怕他会受伤,所以我这医者才在身边服侍,却不想,原来没有我用武之地,想来也是王子故意相让才会如此。”
她明赞暗讽,格英瓦岂能听不出来,但他还算是真男人,并没有反唇相讥,只是哈哈一笑作罢:“我愿赌服输,平生最佩服英雄,今日一定与大皇子一醉方休。”
“你们北汗的人都是草原上的勇者,饮酒如水,王子一定也是如此吧。”上官晨曦故意朗声问道。
“你放心,我不会欺负你男人,只是我们北汗最重英雄,哪个英雄不能饮酒呢?这可不成,大不了我喝一碗,他喝一杯。”
夏侯珩握了握上官晨曦的手,示意她不必担心。
上官晨曦也觉得自己小家子气了,不由地点头:“好,一醉方休。”
是夜,宫中的宴会规模比上一次的还大,格英瓦被夏侯珩战败的消息长了翅膀一日千里,百姓立刻重新认识了他们这位曾经不良于行的皇子,现在简直用看神一样的心情来看他。
宗政贤龙颜大悦,甚是扬眉吐气,所以这次宴会也是胜者的庆功宴吧。
席间格英瓦丝毫没有败者的颓废,这让上官晨曦不禁另眼相看,胜不骄败不馁,有几人能做到?
席间各王爷家眷也都来了,宇文琳挺着大肚子的到来让上官晨曦很是意外,前几次宫宴,宇文琳都以不方便不由不参加,这也没有人会怪她的,只是这一次她是为了看勇士吗?
皇后娘娘端坐上位,惠贵妃坐在皇帝的右侧,低一个台阶,还有许久未谋面的毓王爷也来了,他仍旧面带哀伤,没有人会因此怪他,只是会感慨他是多情之人。
上官晨曦又见到了几个王族的新面孔,是新回宫的宗政拓,林妃之子,之前在外地巡游,因为林妃的事情而回宫,一直未走,留在上林苑悼念母妃。
还有八皇子,宗政磊,本是一个淑仪所生,生母过世,一直由皇后抚养长大,年纪不过十三,却与夏侯珩长的有几分相像,很有风度,上官晨曦很是喜欢。
宗政雅仍旧不愿意与她说话,上官晨曦已经习惯了,每次在皇后那里见到她,也是如此,上官晨曦觉得这不是自己的原因。
人家喝酒,她在观察众生,皇后仍旧端庄无比,上官晨曦想起她要给夏侯珩娶侧妃的事情,心里有些堵,好在这一段时间大家都很忙,根本顾不得这件事情,所以才作罢,否则她可能要喝妹妹茶了。
格英瓦仍旧是十足的主要人物,他的酒碗最大,一碗接着一碗地敬众人,从皇上到臣子,最后到上官晨曦面前,大碗举着:“这杯酒,你一定要喝,若非你是英雄的娘子,我格英瓦一定要娶你回北汗!”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东楚的男人还没有敢这样说的,他真是大胆。
夏侯珩嘴角却扯出一丝笑容,也许真的是英雄惜英雄,他介意不介意,上官晨曦看不出来,但是她款款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多谢王子抬爱,希望你能选到中意的娘子。”
两人饮了这杯,上官晨曦就有些上头,大家都在看歌舞,她悄悄地溜了出去,外面的空气很冷,风一吹,倒是又上来几分酒劲,她摸了一块醒酒石含上,来之前她就知道,这酒是免不了要喝的,所以带了几块,刚才给夏侯珩一块,他并没有含,显然,他不想作弊,想陪那个真英雄一醉方休。
她不理解男人之间的感情,但是她知道,格英瓦不是一个随便就能打发的人,他到底会娶哪位公主,她猜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