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苏晨,那就等价交换吧。”
他另一只手骤然揽上我的腰,低沉道:“走。就让我看看你的勇气可以坚持多久。”
大门倏地合上。
我们并肩站在星空下,地面是薄薄的积雪,霜华漫地。
正文 chapter26 愤怒
我低头瞥了眼被紧紧按压在他手里的手,纱布已被血水浸透,血,一滴滴,顺着我的手蜿延到他的手,落到雪地里,鲜艳夺目得宛如在黑夜盛放的玫瑰。
“还要继续吗?”纪叙梵利眸鹰隼一般扫过我的手道。
“为什么不呢?”我紧了紧左手拿着的裙子,道“纪总裁有献过血吗?”
“有抑或没有又如何?”
“一般来说,400毫升下是安全范围,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也不远,在失血400毫升前我总归去到。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放弃?”
纪叙梵淡淡笑了,好半晌,道:“苏晨,听你说话真是件愉悦的事。只是——”他陡然话锋一转,道:“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少说几句,这一路,可没你想像的好走。”
我虚弱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走了一小段路,我便明白纪叙梵说对了,或者说,我忽略的,他一早便注意到。
此时正是融雪前后,气温极低,我刚回到屋里便把大衣脱掉,现在只穿了薄薄的绒背心,及酒店提供的那件小洋装外套,最要命的是我脚上穿的是拖鞋,这一路走下来,我几乎冻僵,要不是有他紧紧揽着和他的体温传过来,我早已支撑不住,只是,作为惩罚,他也并不曾放过我,我受伤的掌,在他紧紧的扣合下,伤口破裂,流血不止。而右手由于失血渐多,整只手臂已开始慢慢麻木起来。
走着,纪叙梵却突然放开了我,我一下子便滑倒在地,怔怔看着他。
“回去。”他冷冷道。
我只是静静望着他,坚定地摇了摇头。
“你现在根本连走也走不动。这样的坚持不是很好笑么?”
“除非,你肯把裙子给我。”我低声道。
纪叙梵漠漠燃了支烟,俯下身子,在我耳畔道:“不。”
“那对不起,我的答案也同上。”我咬了咬牙,缓缓站了起来。
“那么,如你所愿。”纪叙梵笑了,那么冷,不达眼内。
往后的一路,他抽身开去,再也没有扶我。
终于,我眼前一黑,身子再也撑不住,往后跌落,一双温暖有力的手却及时接住了我。
“谢谢。也到了。”我道。
香樟的淡幽混着烟草的清香飘了过来。耳边听得他沉声道:
“这便是你坚持要来的地方?”
“你日间吩嘱的事,我现在来完成。”
一直抱在手里的裙子,我举高,然后默默放手。裙子随风飘舞,在空中划了个弧线,慢慢落进蓝色的塑料箱里。
墨眸仿佛酝了风暴,紧紧盯着我。
我看着纪叙梵,淡淡笑了。
下一秒,那双曾经为女皇独奏,弹出过天籁的手,攀上了我的脖子。
愤怒在他眼里燌涨,他慢慢收紧了力道。
正文 chapter27 心思
呼吸顿时困顿起来。
自找的,活该。说来这个小垃圾站还是我今早出来的时候发现的。
“不是说扔掉吗?这里真是个好地方。不是吗?”我艰难地出声道。
他的手猛然一推,把我狠狠贯开。
我踉跄数步,才定住了身形。踮了脚尖,探手进塑料箱里,把刚才扔下的裙子拣了起来,只是手足都冻僵了,加上右手伤口痛得厉害,行动缓慢如木偶。
想来是这略带点滑稽的动作取悦了他,眼角余光隐约看到他嘴角映着一抹微讽的笑。
“苏小姐,现在补救,不嫌太迟吗?”
“不是补救的。”我摇摇头道:“不论是纪总裁的家里还是酒店,扔掉了,你都有禁止我得到它的权利,毕竟那是你的势力范围。但在这里,扔了就是扔了,它,再也不属于你。我捡到了它,从这一刻起,它便是我的了。”
“苏晨,你很好。”纪叙梵墨眸精芒暴涨,不怒反笑:“欲擒故纵的女人我不是没见过,你可算是其中的俵俵者。只是,你信不信我有不止一种方法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怎么不信。
我知道,你说得出,做得到。再说,你也有这个能力。
“惹怒了你,我早便有这个认知。”抱紧了手中的衣服,默默看了他一眼,“拿到这裙子的那一刻,我有个念头,能穿上这裙子的人一定很幸福。雪白易毁,淡淡的米白,最简单却又最淳朴的颜色;然后在大处化繁为简,小处却化简为繁,流苏上精细的刺绣,一粒粒形状不一拣上去的碎钻,碎砖形状各异,想来只为折射的光线更好的映出刺绣上的文字。可是不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这么的美丽,这么隐晦的心思,也许是我僭越了,但这种教人想流泪的幸福,我怎么能让你把它丢掉?那天,你想把它要回,就问我要吧。但是现在,我不会给你。”
纪叙梵望着我,一言不发,深邃锐利的眼光像是要看到我的灵魂深处去。
我微微笑了笑,一直紧绷的精神松懈下来,再也支持不住,身子渐渐软了下来,跌进这遍地雪白中。
积雪渗进衣服,摄人的寒冷袭来,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朦胧中,似乎看到那抹挺拔冷漠的背影慢慢走到我身边,修长冰冷的指缓缓划过我的脸
我是夜深了的分割线>_<
眼皮是微微的刺痛,我慢慢睁开眼,缓缓坐起身来。
蔼蔼的柔光从落地窗外散射进来,高大的背影正在打开窗帘,听得些微的声响,微微倾了头,向我望了过来。
年轻英俊的脸,没有那人的俊美深刻,锐利张扬,却多了份谦和。
“张秘书?”我怔了怔。
“苏小姐。”他淡淡笑了笑,走到床畔,道:“你醒了,感觉怎样?”
我动了动身子,才讶然发觉昨天在雪地弄得狼狈的衣衫已被换过,身上宛然便是一套质地上乘的家居服。右手的伤口也已被妥善重新包扎打理过。
“谢谢你。”我诚挚地对他道。突然想起什么,脸上一热,微微偏了头去。
张凡是心思玲珑的人,几乎同一时间便恍到我想什么,连忙道:“苏小姐这身衣服不是我换的,是总裁。”
我微一愣,随即一阵淡淡的安心与羞涩略过心头。
“啊,裙子?!”我一下子想了起来,赤脚跳下床,焦急地在四周找了起来。
张凡似乎为我的举动怔愣住,好一会,才淡声道:“苏小姐别慌,裙子不正好好的放在床侧吗?”
我一怔,当眼角的余光攫到床畔的那抹米白时,心猛地一松,嘴角不由自主绽出抹笑,纪叙梵,你终究——
半晌,回过神来,却见张凡的眼光怔怔定在我身上。
见我看他,他轻咳了一声,忙把目光移了开去,这下却刚好落到我睡裙下裸露的小腿上。
两人同时一怔,随即都淡淡笑了开来。这一笑,倒有点泯恩仇的滋味。当然,这个说法是重了。
只是,还真有点奇怪呢。
没有记错的话,初次见面,张凡并不喜欢我,甚至藏了几分不屑,尽管他对自己的职责做的完美无懈。
想来心中的悬念一松,又或是早上的阳光让人不设防,我随口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当初是我莽撞了,请苏小姐不要放在心上才好。”他欲言又止,只是看着我的目光似乎更多了数分柔和。
我微惑,但也不好再多问什么,想起了那人,低声道:“请问纪总裁呢。”
张凡微怔,慢慢把眼光从我身上收了开去,淡笑道:“是我疏忽了。忘了向苏小姐报告总裁的行踪。”
我忙道:“不是的。纪总裁的行踪本就不是我应该问的,只是——”想了好一会,竟也找不到适合的措辞,便打住了,没再说下去。
隐约间,似乎听到张凡微微的叹息声,仔细听时,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总裁坐了今早的机,刚飞纽约和那边的客户谈一个项目。大概四五天后回来。临行前吩咐张某来这里来顾看苏小姐。”顿了一会,他又补充了一句:“总裁对苏小姐是很看重的,所以,有什么事情苏小姐尽管吩咐张凡即可,不然便是我失职了。”
看重?我心里苦笑,想你这场面话倒也说的漂亮。嘴上却只是道:“张秘书言重了。你是纪总裁的左右手,苏晨这边只是小事,你还是赶快回去,别耽误了正事才好。”
张凡脚步一迈,似乎想走过来,随即手握了一握,又放下了,道:“既然如此,那张凡就不打扰苏小姐了。苏小姐手上伤口未合,请小心别碰了水。别墅有钟点阿姨过来收拾,算算时间,也快到了,漱洗,沐浴这些事情,苏小姐请不必客气,即管唤她帮忙就可以。”
难为他在这些小事上也替我设想周到,我点点头,笑道:“谢谢。”
他淡淡看了我一眼,道:“这几天有大雪,苏小姐请尽量留在屋里,钟点会定时过来做饭,有事情请随时给我电话。”
我颔首,留在屋里?不要随意外出吗?没忘记之前出走纪叙梵的不悦。
我是被困锁在这个华丽屋子的金丝雀。
也其实,什么都不是。
怔仲出神的时候,听得张凡告辞的声音。
我笑笑,说张秘书再见。
临了,在房间的门合上时,他却回过头来,道:“苏小姐不必客气,以后请直呼我的名字就可。”
我微怔,末了笑道:“那对我,张大哥也请同上。”
他淡淡笑了:“这总是于礼不合。”
突然想起凌未行,那个也让我唤他名字的男人。最近倒是受宠颇多。
窗帘刚才教张凡卷起了小幅,窗外是墨郁的小灌木,细小的微尘在流光中飞舞,这么明媚的阳光,待会会下雪么?
寂寞悄悄袭来。
正文 chapter28 归来
独自在这个屋子里过了四天。除了与方琪通了几次电话,再无其他活动。
雪,在张凡离开的那天便开始下,连续几天,没有间断。外面是银装素裹的世界,美丽纯净。
本来每天会有钟点阿姨买菜过来做饭,但天气恶劣,加上那阿姨也上了点年纪,我心下不忍,便让她先不用过来,等雪霁再说。她很感激却又连说不行。打了通电话给张凡。张凡沉吟了一下,问,你自己一个可以应付吗?食物够吗?我微笑着说没问题。
实际上,食物并不够。据钟点阿姨说,本有数个仆人专门照料纪叙梵起居,但他生性沉静不喜人打扰,只许管家雇钟点过来。尽管纪叙梵甚少在家吃饭,纪家管家张老爷子却严格规定,冰箱里的菜蔬每天必须更换,保证少爷能吃到最新鲜的事物。是以,她带来的东西也并不多。加上之前冰箱里剩下的,勉强凑了三天的份。
时间来到第四天,屋里所贮的食物已经用尽。冰箱里其实还有些面粉什么的,烙饼或做面条是可以的,但心情抑郁,不想动手。一天下来,没吃东西,倒也不觉特别难受,只是心里像被虫子啃了口,微微钝痛。
听方琪说,小妹很快便要做手术,想打个电话回去,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如今的境地,如此难堪。然后想起纪叙梵,那种钝感越发明显。
天边最后的一丝光亮也消失殆尽,黑暗慢慢把屋里所有的东西都吞噬掉,怔怔的漫无边际的出神,直到门口传来响声。
怀着一丝忐忑一分期待,缓缓把门打开。门外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长身玉立。他黑眸微睐,带了丝慵懒,发上,衣上沾了些雪,在这漫天银雪中越发显得清贵逼人。
“你回来了。”我轻轻道。
他淡淡扫了我一眼,颔首,随手松了松领子,脱了外套。
我伸手去接,他动作一顿,最终还是递给了我。
我一怔。
“怎么了?”他挑眉。
“原以为你会拒绝。”接过他的外套,笑了笑。
“既然有这个认知,为什么还要去做?”
“拒不拒绝是你的事,要不要做却是我的事。”我低声道。
然后,我的耳边传来低沉的笑声。
抬眼看去,纪叙梵眉眼淡扬,黑眸如星漆亮,光华灼现,衬衣洁白若雪,修长如玉的手轻插在口袋里,优雅高贵之极。
就这样静静看着他。这种感觉真好。
他迎上我的目光,道:“真是倔强的人呢。苏晨,我是该厌烦你的脸皮不薄还是——”他微微一顿,“该赞美你的锲而不舍?”
“那我是该接收你的批评还是该感谢你的赞美?”我装作烦恼的蹙眉,学他的语气说话。
纪叙梵笑了。然后目光落到我的手上,道:“伤口愈合了吗。”
心,顿时教喜悦盈满。
掩了嘴,不敢置信地看他。
“我脸上怎么了吗?”他手抚上脸,嘴角扬起抹淡笑。
这样的氛围。
似乎,有什么在我和他之间悄悄改变了,我可以这样认为么。
“是有东西呢。”我微笑,踮起了脚,用袖子细细拭去了他发上的雪。
他微微一怔,轻声道,“谢谢。”
目光略过我,慢慢投向窗外,眼里的锐利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温柔。
这个男人,平素是如此的冷漠。
此刻,想起谁了吗。心闷闷的。
却又有点疼,你原本该是这样的。
“怎么,我身上还有什么吗。苏小姐这样的表情,嗯?”耳畔是他淡淡的声音。
一句苏小姐,恰到好处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总是,跨不过。
呵呵。
我微笑:“总裁此行想来十分顺利?”
“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情。”他不动声色地侧身走到酒柜旁,拧开了一支酒,举到了唇边。
我随即走了过去,一手按在他修长美丽的指上……我是淡淡困惑的分割线”苏小姐?你干什么?”他眉峰轻皱。
“吃过晚饭了吗?”我问。
“没。”他口气略微不耐。
“空腹喝酒不好。”

“这好像与你无关。”
“我做点东西给你吃好么。”手没有松开。
这次,仍用了右手。微微翻开的掌心深处是一道新结的疤,淡淡的粉色,却掩不住狰狞丑陋。
纪叙梵脸色微变,眸光越发幽暗深邃。
“苏小姐,有位哲学家说过,同样的河流不可跨过两次。”他大手一翻,瞬间握住了我的。
“可惜苏晨书读得少,不懂这个。”我摇摇头。
苏格拉底这句话,从来便不适用于爱情。
他冷笑,目光如电,落在我身上。
有人天生便有掌控他人的能力,纪叙梵便是这种人。
我的手微颤。
在我以为不得不放手的时候,耳畔却传来他淡淡的声音:“二十分钟,我只等二十分钟。”
正文 chapter 29 亲热
我是期待一个假期的分割线^-^
笑,点点头,快步奔向厨房。
可是,当打开冰箱门的那一刻,我便捉狂了。
没有食材。
我怎么该死的就忘了我已经“断粮”一天了。
把脑袋探出门口,瑟瑟问:“那个——,纪总裁,你想尝点别的东西吗?”
“哦。譬如——”英俊的男人望向我。
“素面,烙饼什么的。”我犹豫地吐吐舌。
男人轻皱眉头,道:”原来纪家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
第一次的玩笑,如此珍贵。我记下了。
我看着他,笑的眉眼弯弯:“就是。家里已经快揭不开锅了。”接着略有不安的搓着身上的围裙:“所以你别在外面吃那么多,回家吃饭吧。尽管只是家常便饭,比不上饭店的精致名贵,却总是好的。”
“苏小姐此话怎讲?”纪叙梵眸光一闪,道:“既然比不上,还算得上好?再说,家?我怎么不知道苏小姐什么时候变成我的家人了。”他唇边勾起抹冷笑,打住了话。
我黯然低下头。
良久,慢慢踱步到他身旁。
他斜斜靠在沙发上,微闭了眼睛养神。
我跪坐在他背后,犹豫着,最终颤抖着,把手轻轻圈上他的优美的颈脖。
以为他会推开,却没有。
他动也未动,只是凉凉地问:“屋里的控暖系统坏了么,你怎么便抖得这么厉害?”
我把头伏到他的肩上,低声问:“纪总裁,你买我回来是为了什么?”
“苏晨,我向来讨厌多事的人。你说呢。”
“如果说,你买我回来不是为了——”
“为了什么?”他邪魅一笑,脸上的表情却越发的冷。
“为了那个——”我咬牙,却还是无法说出口。
“上床是吧?”他蓦地睁开眼眸,轻笑而道:“这有多难启齿。苏晨,我说过,我不是你以前的那些男人,对欲拒还迎的下作,我并不感兴趣。”
我眼眸大睁,怔怔看着他。
“难道说,你就这么逼不亟待要我享用?”他眼中精芒一晃,侧过头,以指轻勾起我的下巴。
我脸上一热,随即慌乱连连摇头,道:“我只是想说——”
环在他脖子的手,慢慢松开。
“明明就想要的,不是吗。”他的眼神变的凌厉而炽热,反手一把捉住我,轻轻一带,我便整个落到了他的怀里。
他的怀抱温暖结实,我脑中顿时迷糊起来。
他挑眉,眼里透着火热,大手抚上我的颈项。
下一秒,我听到衣衫撕裂的声音。
衬衣的扣子滚落地,声音清脆。
胸脯露出了一大片,两团雪白夹带着绯色的樱桃在破裂的衣衫中若隐若现,全然落入了他的眼中。
他的眼神变的更深,黑眸越发暗魅。他低头含住我的耳垂,舌尖挑逗地舔了舔,接着是更深的吸吮,静默的屋中,那吮吻兹兹的声响,糜丽到极点。
我的脑袋早已一片空白,全身便如火烧般颤颤栗起来,两手忍不住紧紧圈上他的颈项。
他见状,邪邪轻笑,嘴唇轻轻吐出我的耳珠,却又并不离开,只抵在我耳畔道:“看,这才是真实的你。真是个小妖精。”
我两颊如烧,眼睛眯起,微微蹙眉看他。
他深深看着我,声音暗哑的道:“别用这样无辜的眼神看我。这样只会让我想把你的虚伪狠狠撕裂掉。”
这样的靠近,又这样的遥远么。
八年来,多少次的梦中招摇。
我摇摇头,眼眶微湿,不想辩解,也无法辩解什么,只是把脸凑到他如刀刻般俊美的脸上,轻轻摩擦。
看不清他的表情,身上却陡然一震,却是他把我抱得更紧,仿佛要把我狠狠揉进他的体内。
修长美丽的手彻底扯开了我的衬衣,他温热的唇吻上我的颈子,狂野而热烈,接着缓缓往下,牙齿轻轻咬住我一侧的绯红。湿热的舌在上面打着圈,紧接着却是带了惩罚的噬咬。
温柔而暴虐,那恼人的快感如电流袭过身体,我浑身颤抖着,把脑袋深深埋在他的怀里,手悄悄地抚上他的胸膛,感受那微微濆张的肌理。
感受到我的动作,他猛地攫住我的腕,我低呼出声,他却低沉一笑,眼中光华闪耀,“动作这么生涩,你是怎么取悦以前的男人的,嗯?”
我咬了咬唇,脸慢慢凑到他嘴角碰了碰他的唇瓣,伸舌微微舔了一下。
他身体一僵,眸内迅速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我只看到他喉结微动,低哑的道:“苏晨,我们来试试这屋内的中央空调有没有坏,好么。”
正文 chapter30 钢琴
我是上班不能么鱼的分割线>_<
他身体一僵,眸内迅速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我只看到他喉结微动,低哑的道:“苏晨,我们来试试这屋内的中央空调有没有坏,好么。”
我一愣,他的手已经触到我的裙侧的拉链。
心跳快到了极点。我只能紧紧攀住他强壮的肩背。
“纪大哥,纪大哥”闭了眼,轻轻唤他的名字。
身上的男人却终止了所有的动作。
良久,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他已站了起来,默默地靠在沙发上,墨眸似玉,清冷淡然,与暗哑已从他的眸内褪去。
怔怔地看着他。
他静静扣上衬衣的扣子,似乎刚才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般。
我低下头,扯了扯嘴唇,却终究无法笑出来。
他看了我一眼,拿起搁放一旁的西装外套,扔到我身上,盖住了我半裸的身体,淡淡道:“我去书房。”
我点点头,低声道:“好。”
“我刚才,其实是想跟你说——”下意识地开了口。
他停下脚步,侧过身。
“如果你买我,不为那个——”我压低了声音:“那么,可以让我在契约期内为你做饭么,当然,你不一定要回来吃,我更算不得你的家人;只是,当你想回来的时候,总会有人等着便是。”
纪叙梵一言不发,良久,没动。
我整整身上的衣服,把他的外套拿下来,走到他面前,递给他,咬咬唇,挤出抹笑:“谢谢。”
他没有接。墨瞳深邃。
“不想笑的时候就别笑。”搁下话,他随即往书房走去。
悲伤中有丝叫喜悦的东西漫了开来。
这个男人,是懂我的。
慢慢往厨房走去。
“我期待。”背后传来低沉的嗓音。
我呆住了,眼光往后探去时,高大的身影却已拐进了书房。
唇上轻轻绽出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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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敲响了他书房的门。
“进来。”
门开了。
他轻倚在椅背上,两手闲适地交叠在桌上,电脑荧幽幽地散射着光亮,桌上散落着数份打开的文件。
略带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个书房大的实在有些骇人,大概有七八十平方,几乎是普通人家的屋子大小。
地上铺了暗黑色系的纯羊毛地毯,那成色,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数排檀香木书架错落有致的摆放着,藏书精美而丰富,数目之多,只怕不下千本,宛然便是个小型图书馆。
而让我的目光最终停驻下的却是角落壁炉旁边那个严严实实罩着白布的物事。
那棱角,那框架。
天,是钢琴。
四年前,音乐王国里最优秀的钢琴师突然消失,而商界却出现了一个年轻人,以四年的时间,创造出一个神话。
漠漠的白布,隐隐透出数分惨白与凄凉。那下面覆住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秘密。
我的心砰砰乱跳,似乎有股不知名的力量引领,一股要走过去把白布掀起的强烈意识油然而生。
纪叙梵瞥了我一眼,声色不动,但眼内警告意味却甚浓。
我一惊,立刻压下了所有念头。
良久,纪叙梵的声音淡淡传来:“你在门口磨磨蹭蹭这么久,怎么还不进来?”
“这张地毯似乎很名贵,我舍不得踩上去。”我老老实实地道。
这倒是实话,纪叙梵却放声笑了起来。
这男人本就是俊美的人,这一笑,光彩闪耀,教人几乎无法余开视线。想起刚才两人的亲密,他淡淡的宛如香樟薄脑般的气息似乎还缭绕在我的身上,我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苏晨,就冲你那句话,这地毯即使给你踩坏了也不冤。”
我还沉浸在胡思乱想中,听到他的话,胡乱的点点头,接着省悟过来,讶然了半响,又赶紧摇头。
纪叙梵唇边的笑纹似乎更深,却没再说什么,又拿起一份文件看了起来,神色认真却又隐约带了几分漫不经心。却是成竹在胸的气势和笃定。
跟他说食物做好了。
他随我走出书房。
末了,我忍不住回头去看那架覆盖在白布下的钢琴。
回过头来,却撞上了纪叙梵清冷的目光,他的墨瞳闪过一片寒意。待我想仔细看去时,他却已走远。
正文 chapter31 指纹锁
“就是这些?”男人悠悠开口。
前方的水晶玻璃几上搁了一碗素面,另外一只小碟子盛了数个薄饼。说是
素面倒不为过,面上只薄薄铺了层调酱,散了些许葱花,因不知叙梵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