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叙梵也不动,只是淡淡而笑,“如果庄总裁不允,那要纪某踏上这个楼梯,看来还少不免要一番周折。”
“很好!想来纪总裁是忘了在下的小赠礼了。又或者纪总裁想试试骨肉被洞开的滋味?”
“如果庄总裁不答应,那么悉随尊便就是!”纪叙梵墨眸半眯,轻蔑而道。
庄霈扬大笑,末了,笑声葛地一止,冷冷道:“好!”
纪叙梵执起我的手,凝了我一眼,低声道:等我。随即轻轻放下,快步走了上去。庄霈扬脸色暗沉极,纪叙梵敲了敲门,手握上了门把。
强烈的不安之感蔓上了我的心头,一瞬,我只觉四肢冰凉。没有多想,我的身体先我的心作出行动。
我飞奔上了楼梯,在纪叙梵踏进那房间的同时,也闪身进了去。
门倏地合上。
关上的一瞬,门隙中,我看到了庄霈扬微怔的眼,随即却是他嘴角狠辣的笑。
我心一沉,去扭动那门把,却纹丝不动。
纪叙梵皱眉道:“苏晨,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不该进来的。”
我说:“纪总裁,我嫉妒你的旧情人,我想看看她。”
纪总裁淡淡而笑,神色却凝重之极:“如果我没估计错误,那么,你绝不会愿意看到她。”
Nextchapter离岛之章长章三年前的一夜情缘~庄霈容的极度秘密~行即将回归,爱情争夺守卫之战,五角之恋序章揭开
正文 chapter 96 真相——暗黑之爱(3)
纪总裁淡淡而笑,神色却凝重之极:“如果我没估计错误,那么,你不会愿意看到她。”
我一怔。
纪叙梵道:“晨,你还觉察不到这房子有什么不妥吗?”
我心下一沉,惊秫的感觉袭过全身,往前看去时,却见纯白之毯拢地,轻纱流苏,壁画卷轴,四周的布置精致典雅极,正中是一张大床,而床榻边背对着我们坐了一个女子。她身材玲珑曼妙,长发披肩,只是黑衣素裹,竟教人有数分凝重心悸之感。
她也并不出声,只静静靠坐在床边,仿佛空气的流动也扰了她的平静。
像受了蛊惑似的,我忍不住慢慢往前走去。
突然,腹部一暖,却是纪叙梵搂住了我。
他朝我摇摇头,淡淡道:“三年未见,想不到你我再次相见竟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听纪叙梵的口气,这女子自是庄霈容无疑。
她并没回应,只是恍惚间,我似乎看到她的身子微微一颤。
我微惑,那种深刻的寒意又幽幽划过心头。
纪叙梵已放开我,走至她身边,末了,他道:“晨,闭上眼睛。”
我摇摇头,只是也慢慢踱了过去,驻足在大床的另一侧,看向他二人。
他微叹了口气,突然伸手往庄霈容身上一拂,她立刻整个倒向床榻。
下一瞬,我失声而呼,颤栗的心仿佛要从空腔里跳出来一般。
这个距离足够我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她眼珠微凸,冷冷地看着天花,脸上描了浓重的妆,两颊胭脂殷红,唇上却乌黑若漆涂,嘴角尚凝了丝阴恻恻的笑。
手爪僵硬,垂于胸前,脚蹬深黑的高跟鞋子,此刻其中一只已然松脱,露出白惨惨的脚。
这个女子,她已经死了。
庄霈扬说过,她三年前割腕自杀,她其实早已死于三年前?
甫一踏进这房间,纪叙梵便说这里不妥,却原来是空气中似有还无流动着的白雾,这里的温度奇低,寒意掺人,想来是以保存这位庄小姐尸身之用。
我呆呆看着她,犹自惊颤,纪叙梵已把我整个纳入怀中,轻轻抚着我的背。
“苏晨,别怕,她已经死了,不能伤害到你,别怕。”他蹙眉,轻声抚慰着我。
我摇头,道:“不——”
不知哪来的力量,猛力把身边的男子往前一推,纪叙梵骤不及防,却也只是退一步便稳住了身形。
他自嘲一笑,看着我,却并无动作。
“她死了!是你亲手害死了她!”我盯着他,一字一顿指控。
纪叙梵冷笑,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我一震,步步后退,直至退无可退,身子抵上墙角。他两手一撑,须倾间已把我禁锢在他的怀中。
“我?”他冷冷道,“苏晨,我只说一遍,我没有!”
我笑,道:“纪总裁,你敢说,三年前你没有与她上过床?”
纪叙梵神色一凝,末了淡淡道:“有。”
不过是轻轻一字,我却全身如坠寒窖,脸色挫败如灰,只失神地瞪着他。
他叹了一声,手上用劲,把我按压向他。
我放声而笑,死命挣扎,又推又蹬,在他身上拼命捶打着,他却不制止,只是紧紧执着我的手,皱眉看着我。
我动作愈加激烈,数天来,琪琪所受的屈辱,心里的愤怒,因着目睹庄霈容的可怖死状,此刻迸发而出,未几,他的脖颈与手都破了一片,鲜血渐渐渗出,染上了雪白的衬衣。
那晕红的一抹色彩。
我一呆,这男人是我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啊。手无力滑下,倏地收住了所有动作,眼睛一闭,泪珠顺颊而下,滴进他的衣领。
“闹够了么。”他沉声道,手臂却一收,把我揽进怀中。
我喃喃道:“她死了,死了。”
“苏晨,你以为你现在看到的便是你事实的全部了么?”他冷声道。
“你要了她,却最终舍弃了她,这不是事实么?”我冷笑,低声道:”纪总裁,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一个夏静宁便足以让你狠心到毁了全世界了么?”
“别扯上她。”他脸色一变,漠然道。
我心中一痛,你心疼了是么?
缓缓坐落在地,伸臂环着自己。
彻心的寒冷透骨而来。
很快,身上一紧,却是他在背后紧紧拥着我。
“苏晨,我说过,出了这个岛,你打骂我都可以,但现在却不能再闹,这里的温度太低,你必须保存体力,不然你支撑不下去,明白么?我不妨告诉你,你朋友的处境现在非常不妙,如果你们还想活着相见,那么你现在便乖乖听话。我也说过,只要你死了,我必定拿你最亲密的人来给你垫尸体。”贴着我的耳蜗,他声音冷冽,较这房间的温度更甚几分。
琪琪?!
我一急,拉着他,道:“你答应过我救她!”
“前提是你必须安好无事。”他道。
我伸臂环上他的肩:“纪总裁,这话很好听你知道吗,只是请别再说了。别让我信以为真。”一顿,望向不远处那具冰冷的尸体,凄凉道:“我知道,你知道,她也知道,我不配,也许该说,我们都不配!除去那个人,谁也不配!”
纪叙梵不语,看着远处的庄霈容,突然扳过我的身子,俯身狠狠吻住了我,道:“配不配,不是由你说了算!至于庄霈容,你知道她是怎样死的吗?你知道她这张脸下藏着一个怎样的骇人秘密吗?”
nextchapter离岛终章
正文 chapter97 真相——暗黑之爱(4)
纪叙梵不语,看着远处的庄霈容,只是淡淡的笑,突然扳过我的身子,俯身狠狠吻住了我,道:“配不配,不是由你说了算!至于庄霈容,你知道她是怎样死的吗?你知道她这张脸下藏着什么秘密吗?”
忍不住往那阴寒的大床看去,却见庄霈容的身子不知什么时候翻了过来,嘴角那抹笑正缓缓对着我。
我顿时冷汗涔涔,手攥紧了纪叙梵的衣衫。
他褪下外套,为我披上,又把我牢牢抱紧,笑道:“没见过你这样子,倒别是一番风情。”
他这一说,我怔仲半刻,惊惧的感觉略消,终于也忍不住笑了。
他眼神遥远,似在看着床上的女人,又似是没入流逝的时光。
“三年前一个夜晚,在一间酒吧门外,我碰到了霈容。”
和他相处的时间里,没少见他喝酒,原来三年前,他在外面买醉。
心有点疼,反手握住他的大掌。
“怎么了。”他问。
我闷闷道:“你又喝酒了。”
他一怔,随即握紧我的。
“因为她?”我笑,末了,道,“该打嘴巴,问有答案的问题,真傻。”
纪叙梵挑眉,也笑了:“男人不喜欢过于聪明的女人。”
“可是她很聪明不是么。”
他神色一整,突然狠狠捏了一下我的鼻子。
我在他怀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道:“纪总裁,你说,我听。”
他把下颌靠在我的头顶,鼻子轻轻嗅了一下我的发,道:“真香。”
“你也是这样把庄小姐拐到手么?”我道,心里是微微的酸涩。
这个男人太危险,一旦温柔,谁能不受蛊惑?
他笑,“我与海澜庄家,因生意上的事情,联系颇多,只是我与霈容,是很早便认识。”
“苏晨,庄霈容是我的同门小师妹。”
我低呼,突地坐起了身子。
“她是我在英国读书时的直系师妹,师从同一个老师学习声乐和钢琴。”
“你们——”
“我有过很多女人,霈容对我来说,却当然并不在这种关系之内。那晚,我们一起喝酒,在英国多年的情谊,我并没防她,可是这个小师妹却在我酒里下了药。然后,我和她上了床。”他冷笑。
“为什么她要这么做?”我讶然,随即苦笑:“她爱你,你却不爱她不是么?”
他并没回答,只是把玩着我的发,嘴角笑意邪魅,缓缓吻上我的脖颈,道:“在这之前,苏晨,也许你愿意看看这位庄家小姐的模样。”
想起那具尸体的阴森眉眼,我一惊,急忙摇头。
他却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啪的一声在我面前打开。
却是一个古董怀表,精美无比,镶在里面的照片立时抓住了我的目光。
那是一帧三人照。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外国男子局中,两侧分立两个中国男女。其中一个正是纪叙梵,而另一女子则身段委婉玲珑,浅笑盈盈。
我疑惑道:“庄小姐呢?”
纪叙梵淡淡道:“不就在里面吗。”
不!那具尸体虽上了浓妆,但那容貌我却还是依稀分辨得出来的,这两位庄小姐的的模样截然不同!
幽深的寒意又翩然而至。我颤声道:“为什么?”
纪叙梵冷笑:“照片里是霈容原本的模样,回国若干年后她却找著名的整容医生重塑了自己的容貌!”
啊!
“为了她最爱的人,她把自己弄成了与他爱人一模一样的容貌。”纪叙梵倏地合上怀表。
“她最爱的人?”我心里一沉,缓缓道:“谁?”
“如果是苏晨,不是该已经猜到了吗。”纪叙梵道。
“是他?!”我失声道。
“海澜庄家,系出名门,血脉高贵,只是庄家最小的千金小姐却爱上了她的亲生大哥。禁断之爱,很荒诞却美丽的情事不是么。”纪叙梵吻了吻我的额,道。
“那庄霈扬他——?”
窒息般的沉重感堆积而至。
我想起落暮岛上那无数个女人,包括琪琪。
那日那三个女人,当时仅是惊鸿一瞥,并无觉察不妥帖,现在那些脸咋脑中相交重叠,眉眼,鼻子,脸廓,每一张不都与床上这具尸体相似么?
我骇然,良久,抚住胸口,低道:“庄霈扬他——他知道他妹妹对他?那他对他妹妹他妹妹呢?”
“苏晨,你说庄霈扬这人怎样?”
想起他逼迫琪琪所做的龌龊之事,我冷笑:“聪明之极却是个疯子,禽兽!”
纪叙梵瞥了床榻上的尸体一眼,微叹了口气,道:“要论聪明,庄家这位小姐只怕更在他之上。”
我一怔,不禁向庄霈容望了几眼,纪叙梵是心高气傲的人,却对这位庄家千金评价甚高。她爱上了自己的哥哥,却又甘愿为他受千刀万呙之苦。陡然间,对这个女子竟生出数分亲近之感。
我真是疯了!苦笑,“纪总裁,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纪叙梵突然放开我,走到庄霈容身边,从衣袋中摸出一朵黑玫,静静放在她的尸身之上。
“霈容从小便深爱着她这位大哥,只是她却隐藏得很好,饶是庄霈扬再聪明,也未尝察觉到他妹妹对他的狂热感情。直至三年前,庄霈扬与他的未婚妻在驾车旅游中出了车祸。她未婚妻为救他而死,据说,他们感情极深,事后,庄霈扬疯了一般要随她而去。你道海澜庄家会允么?”纪叙梵冷冷笑道。
“再说,即使,别人允了,庄霈容绝不允许!甚至没有考虑,她便把自己的脸整成她哥哥未婚妻的模样。当她纱布未拆,流了满脸的鲜血出现在她哥哥面前时,庄霈扬知道,他再也不能轻易求死了,这份心意,太过沉重,他无法不承!只是,那一刻,他也恍悟到他妹妹对他的感情。”
我大震,喃喃道:“不错。感情再深厚的兄妹,又有谁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纪叙梵道:“庄霈扬携他未婚妻的骨灰回到了落暮岛,心冷意灰,开始了隐遁的生活,也开始疏远了霈容。他痛恨这不伦的之爱,更恨极他妹妹,是她让他无法做出对情人许的永世承诺。霈容痛苦绝望之极,她曾说过,这一生,她只为他而生。她的钢琴天赋非常的高,管仲修爱她发疯,即使这样,那时,她还是起了求死的心。死前,她要送他哥哥最后一份礼物,让他哥哥从这禁断之爱的痛苦中走出来,重新执掌庄家,做回星辰般闪耀的他。”
“于是她选择了我。她与我上床,却故意让管仲修看到,绝了他对她的心,并借管仲修的口让他哥哥知道她倾心于我,却为我所弃,她伤心之极而自杀。庄霈扬与她有着极深的兄妹之情,却并不爱她,怎么会想到她会为了他连贞洁乃至性命也不要了。在她死后一星期,我收到了她的遗书,里面详述了一切!”
我猛然怔仲住,道:“这庄小姐好手段,她要藉此来激起他哥哥的复仇之心,如果是别人,庄霈扬自是一击即溃,可是那人是你,他就必定要重返庄家,借家族的力量来与你抗衡。”
“既然你一早便知道了,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庄霈扬?”我心中一凛,紧紧盯着他问。
纪叙梵自嘲一笑,道:“乐悦大概跟你说了我父母的事不是么,当年我羽翼尚未丰,我哥哥不肯插手,我亦不愿让任何人知道他们的死讯,包括与我家交好的凌家,更不能私下向行求助,因那年他身上也发生了极严重的事;我父母能在挪威得到安息,是庄霈容借助了海澜庄家的力量,动用了军方,封锁了所有的消息。”
“再者,苏晨,庄霈容与我上床的时候,她尚是处子!”
我放声而笑,那笑声凄凉之极。这位庄小姐把一切都计算无误!却唯独忘了把我与方琪算进去!
正文 Chapter98 离岛——此情未可待
“再者,苏晨,庄霈容与我上床的时候,她尚是处子!”
我放声而笑,那笑声凄凉之极。这位庄小姐把一切都计算无误!却唯独忘了把我与方琪算进去!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庄霈容这女子,她聪明之致,却是个疯子。我要恨她,却又心头茫茫找不着着力点。
疯么,一切一切,到头来却又不过是情之一字,以爱之名。
纪叙梵这个人不是不狠的。
然而锦上花毫无意义可言,雪中炭却便不可同日而语,她用那年的恩情,她的深情,她的死再加上她未经人窥探过的身子,来换他的成全。正如她的变脸至于她的哥哥。
原来生命中果真有着太多不能承受之重。
我黯然滑坐落墙边。
纪叙梵负手而立,透过紧闭的窗的缝隙,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很快,透骨的寒冷渐次清晰起来,我的身子微瑟,牙齿也开始格格打颤。这个房间其实便是座小冷藏库,当然,用来冷着的是一具尸体,也许很快还会添两具,用以祭祀。
只是,我不后悔。
终于,神智慢慢变得模糊,眼帘微阖。这时身子却骤然一暖。
有人轻轻拍打着我的脸庞。他俊美的脸在我眼前放大,还有,他焦虑的眉眼。
“苏晨,乖,别睡着。和我说话。”他的声音竟有丝颤音,想来是冷的。我恨他,此刻,却又心疼起来。
眉轻蹙,半眯着眼睛地看他。
“纪总裁,我想睡一下,我很累。这些日子来,我很累。我要睡一下。”
“不成,你得和我说会话,才许睡。”他吻了吻我的额,收牢了圈着我的臂。
“嗯,你问。”我点点头,头搁他肩上,舔了添唇,上面已结了层薄薄的霜。
“刚才,为什么要随我进来,嗯?”他淡淡道。
“不是说过了吗,想看看那个和你上床的女人,我嫉妒。”我轻轻笑,眼睛闭了闭,道:“庄霈扬真是狠毒,说得到庄小姐的允许你就能离岛,他明知道他的妹妹再也不能回答任何人了。”
“苏晨,你一贯聪明,庄霈扬想要的原只是我的命,你没必要进这个门。”他突然一笑,声音疏遥。
即使是死,也不能让我陪你么?我抚上心口,酸涩的感觉溢满了整个空腔。
背后他的健硕的身子也变得冷了起来。
四肢已然僵硬,我咬了咬牙,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他披在我身上的衣服滑落。
“纪总裁,请把衣服穿回去,我大概撑不了多久了。我知道你一定埋了后着,只要捱到那个时候便可。”
挟带着冷咧的气息,衣服被披回我身。
“你连你朋友的命也不要了吗?”耳畔他的声音凝聚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怒意。
我微微笑开,但脸上肌肉僵实,这笑,想来在他眼中必定十分难看。
“纪总裁,我只求你这件事,帮我救她。她这一生,吃了太多的苦,幸福的时间不多,结交上她是苏晨此生最大的福气,而认识了我却是她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纪总裁,我今生只有她这个朋友,求求你救她。”冰冷的手慢慢向他的摸去,冻僵的关节发出微脆的响声。
他大手一翻,紧紧把我的手包裹住。环着我的手臂收的更紧,我一窒,机会透不过气来。
“苏晨,去他妈的请求!我只要你的命,你死了谁也别想活!”他大笑,突然勾住我的脸颊,狠虐的吻了上来。
一吻之下,我缓缓探手抚上他的脸,凝着他,为他掸落结在眉间的银霜,动作涩慢,艰难。
“趁着你的手还能动,现在——现在就把我的衣服剥下来穿上,这样可以多撑一会。纪总裁,活下去,你的小师妹,有我来陪便够了。”我一顿,泪光闪烁处,看到他盛怒的眉眼。
他修长的指死死抵着我的嘴。
“听我说完——”我阖了阖眼睛,声音渐低:“离开这个岛之后,去找夏小姐,既然放不开,那就不要放开好了。当年的事,她也苦……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纪总裁,你一直这么的寂寞……我原想陪你再久一点,直到她回到你身边,看来不能了——”
“苏晨,住口!别说了!别说了!再一会,再坚持一会就好!”他咆哮着,颤抖着紧紧把我压向他的怀,漆黑的眼划过无数的情绪,狠辣,森冷,愤怒,忧伤,竟是不一而足。
记得那天,他说,苏晨,不想笑的时候别笑。
那时,我还憧憬着一点希望,半分曙光。
现在看来,未来于我是断点,不能再继续了。
只是,我还是要对你展颜一笑,相谢你那年樱花树下的一月相伴。
琪琪,对不住。
对不住,行。
慢慢合上眼帘,意识深坠入黑暗中,最后的知觉是他悲痛的吼声,地上遽烈的震动与及猛烈的轰塌之声。
谢谢阅读~
Nextchapter回到宁瑶,琪琪的失踪,苏晨的离开,行的秘密,纪的全城缉捕!
正文 Chapter 99 离开
头痛欲烈。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的景物已然变换,映入眼帘的是脸俊美而坚毅的脸,只是他眼眶微陷,细看去,下颌竟是有些削尖了,薄唇紧抿,那抬起矜傲的弧线,却是越发的清贵摄人。
我微微一笑:“纪总裁,我活了,还是你死了?”
他亦微斥:“胡说。我可不愿意陪你死。”
我说我知道你不愿,淡然一笑。
他静静看着我,也不说什么。
突然恍觉什么,环视四周,一批暗灰的色调,陈设名贵却简约,我惑道:“这里是哪里。”
他淡淡:“宁瑶,我的房间里。”
我一愣,他的房间,心里不无暗喜。
竟然活着回到宁瑶了,又百感交集。只是,当时纪叙梵是怎样带我逃出生天的?
一股浓烈的不安油然而生。
我一把抓着他的衣袖,颤声问:“琪琪呢,琪琪在哪里?”
他沉默了一会,指了指我的床侧,那里安静的立着一封信。
我咬唇,拆开,里面寥寥数行,却正是琪琪的字迹。
“晨,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有件事,我得去做。
岛上的事,我忘了,傻瓜,你也把它忘掉吧。
我会回来的!回来时,定可对你再次微笑!
在这之前,请把自己守护好!”
琪琪,我缓缓闭上眼睛,信纸在手上滑落。
我蜷缩起来,把头埋在膝上;眼睛的余光透过缝隙,默默看着远处。
伴随着轻微的喟叹,修长的指触到我的唇瓣上,只是未待他动作,手机的响铃打破了所有的宁静。
纪叙梵皱眉,拿出手机正要一扔,眸光却又停顿住,很快,他按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神色一变,道:“她有没有受伤?”
一阵静默,他凝神听那边的汇报。
末了,他匆匆打断对方的话,语气微厉:“守在那里,我现在马上过来,出了任何差池你们就不必再出现。”
合上电话,他长腿一抬,便往门口而去。
却突然又停下,对我道:“苏晨,乖,再睡一会,我出去一下,很快便回来。回来我再与你说那天岛上的事。”
我只是目然地看着他。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攥捏着。
终于,他再轻瞥了我一眼,到了句“等我”,便风般消失在门外。
我动了动身子,伤口是处都疼,再摸摸额头,缠了密密的数圈纱布,默默一笑,掀了被子,下床,跑出阳台里。
刚好来得及看他的背影。
每次,都只能看到你的背影。
把琪琪留的信贴身收好。
我凄凉一笑。
纪叙梵,再见。
再也不见。
离开宁瑶。找一个地方等琪琪。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恍然间脑海里浮现起那双淡褐的眸子,君子如玉。
瞬时,涌起百般心思。
行,离别前,我想你说一声再见,他日,再见。
P.S.Nextchapter再见行,一切乱了套。
正文 Chapter 100 行的她
眼前的凌氏大厦丝毫不比天域逊色,简约的建筑,磅礴的气势,在阳光下闪耀生辉。
那么温柔的行,却是这里的王者。苏晨,你何德何能曾得他如此对待?
第一次踏足行工作的地方,也第一次感到与他的距离。
提了提行李袋,迈进了大堂。
与在天域所见的无异,无一不是身穿高级套装忙碌穿梭的白领或丽人。
走到前台,微笑对前台小姐道:“你好,我找凌总裁。”
原本笑容灿烂的两位前台小姐对望一眼,其中一位长发女孩迟疑道:“请问小姐要找总裁还是副总裁?”
我想了想,道:“凌未行。”
这时她又迅速打量了我一下,另一位蓄着亮丽短发的女子已接过了话匣。她皱眉道:“请问你有预约吗?”
我摇了摇头。
她面露轻蔑之色,道:“抱歉,恕无法安排,这位小姐,门在那边。”
我一怔,那个男子的宠溺竟让我忘了我与他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只是,这次见不着,再见只怕不知是何夕了。
我恳切道:“麻烦你帮忙通传一声,就说苏晨找他——”
那长发女孩面带豫色道:“要不我们上报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