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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
有一刹，我竟不敢去看这个男子的眼，怕看到他眼中的鄙夷。
低了头。
脸上却一暖，下颌被修长的指勾起。
“晨，你姐姐的话，你害怕了么？你在害怕什么。”淡淡的声音响起。
我抬头，跌进他温柔却隐隐深暗的眸里。
我不语。
他抿了唇，拉了我的手，扬长而去。
留下背后一片声音，议论，不绝。
离去前，我眼中最后的影像便是父亲依旧不屑愤怒的眸，倒是奶奶与叔婶们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四叔与五叔甚至躬了腰说，凌总裁慢走，有空与小晨回来坐。
叹了口气。
凌未行的脚步却越来越快，终于在拐角处他道：“王叔，你先走吧。”
这话语气极轻，却宛然便是命令。
那王叔抬脚欲待离开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总裁，你做事向来拿捏准确，只是也莫要让有心的人——”他看了我一眼，止住了。
“王叔，你为我凌氏做事甚多，凌未行是极为敬重的，只是这话，我不希望再在你口中听到，好么。”
凌未行淡淡道，语气的坚决却毋容置疑。
王叔苦笑，离开了。
凌未行却一把把我压到墙上。
他的力气用的恰到好处，我倒并未感到疼痛。
咬着唇，怔怔看他。
越来越看不透这个男人。
他低声道，痛，别。
长指在我唇上摩擦，突地滑进我的口腔。
要咬就咬它吧。他说。
我就这样，睁大了眸，不知所措。他的指上的茧灼热着我的舌尖，竟然隐约划出暧昧而＊＊＊＊＊的味道。
他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
“为什么不说话了。”他深深看我，眉眼幽暗而热。
“行，你到底想听什么。”含着他的指，我的口齿有些不清。
他把头埋到我颈脖，脉搏处。
低沉的声音，气息那般，温热。
“只要你说没有，我便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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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chapter50 舍
“行。你不相信，是么。”我低声道。
“不，苏晨，你不知道。因为，我在乎。”他说。清新好闻的气息呼在我的肌肤上
，我颤了一下。
行，谢谢你。
你有疑虑，却终究没全权否定。你甚至对你忠心的下属下了重话。
只是，在乎。
行，我要不起你的在乎。
你这么的好，原不是苏晨般配的上。
手在颤抖，我握了又握，终于，压抑住回抱他的念头。
行，我贪恋你的温柔，你的怀抱。
可是，我不允许任何人去伤你。
包括我自己!
你说，如果那一秒，没有遇上我，你该怎么办。
我想说，如果八年前的那个下着朦朦细雨的春日里，我没有遇上纪叙梵，那，该多好。
可是，我却偏偏，遇见了他。
洁白的衣衫，温暖明亮的笑容，宛若雪地的荧火，极夜的流光。
虽短，于一个人，却意义非凡。
因短，弥足珍贵。
在他以前，我不明白温暖的定义。
那年，樱花数下他清凉柔润的笑，给我下了，此生的咒。
如果，没有那时的他，便不会有今日的苏晨。
今日的苏晨，只是地洞里的鼠，瑟缩可怜。
这样的苏晨，行，你还会喜欢么。
既然无意折花，便就此舍了。可好？
既然无法回应，就此舍了。可好？
我怎能因一晌贪欢，致你日后伤心？
可是，行，我舍不得。
我真的舍不得。
我比自己知道的更喜欢你。
怎么办。
如果，我早点遇见你。
如果，有如果。
手颤得越发厉害。
指甲狠狠抓进掌心。
痛感令神识清醒。
我说，“行，大姐说的话原也不假。”
那年，孙毅，他意图强暴我。
可惜，大姐看到我的衣衫粉碎，却不去看我的泪。
我的话她不相信，可是我的泪，它可以做证。
可是，这些，我不打算告诉你。
我说，“行，与孙毅的事后，我还经历了七个男人，最后遇上了纪总裁。”
我说得如此平静。
温暖，骤然离开。
凌未行慢慢抬起头。
他的眸，一片幽暗。
他淡淡的笑，尔后，右手紧握成拳，狠狠砸到墙壁上。
正文 chapter51 王不见后
这一拳，他并不曾留力。
墙上粉末簌簌落下，飞舞于流空中。
原本的雪白被烙印下鲜艳的印记。
花光所有力气去压抑自己抚上他的手。
溢着鲜血的手，勾起了我的脸。
有液体滴落我的脸。
行的血。
被迫迎上他的眸。
那么，灰暗深冷。
不，这怎会是行的眼睛。
心，好疼。
眼睛却毫不怯弱，与之对视。
他怔仲半晌，终于，轻轻地笑了，那般涩。
突然，他眉头轻皱。
破损受伤的手慢慢放下，另一手，轻轻抚上我的脸。袖子细细为我擦拭去我脸上的血迹。
他的血。
行，行，你怎么还能如此相待。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耳畔传来他幽远的声音。
“晨，在来找你之前，我问了张凡一些事情。”
我心里一个咯噔，脸上却声色未动。
“行，是假的。”
“嗯，你的来历是假的，与坤叔的君子之约是假的，抑或你救你妹妹也是假的？”
他淡淡道，住了手。
“都是，假的。”我微微笑了，两手慢慢环上他的背。
窗外是纷飞的雪，银色裹素，寒冷莫名。
你的怀抱却仍旧温暖的叫人想哭。
让我再一次，最后一次。
放肆的拥抱你。
我想我的笑必定灿烂似云锦，凌未行蹙了眉，却闭了眼。
低沉了声音，道：“苏晨，苏晨，晨，我的晨。”
心在龟裂，我听到崩塌的声音。
唇凑上他的耳脊，一字一顿说。
“不错，那所谓的七个男人并不曾存在过。
只是，行，这所有一切仍是假的，除了我妹妹的病。
这世间万物都有因果。可惜，我妹妹的病从来不是因。
我自小便备受冷落，你想，我怎么会甘心。我不甘心，是真的不甘心。
大四那年，我诱惑了姐姐的男朋友，可是他不愿意给我我想要的。
后来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知道了纪叙梵要找情妇。于是，我找到了方琪。也便有了后来的一切。
可惜，纪叙梵太难缠了，而你又……呵呵。你现在知道我父亲为什么如此讨厌我了吗。
只是，凌总裁，够了，这个游戏到此为止。我知道你可以给我所有我曾梦寐以求的。可是，我要的是站在最高顶端的感觉。
我要所有曾看不起我的人，都后悔！这一切，只有纪叙梵才能给我。不是第一，我不要，你，明白了吗？”
倏地被推开，我被摔落在墙壁上，狠狠地。
我也不动，只是嘴角含笑，静静地看凌未行慢慢，慢慢变的更深暗，更冷冽的眉眼。
直至染上怒意。
有声响传来。
一下，两下。
清脆，响亮的拍掌声音。
一瞬，冰冷的寒意侵透了整个躯体。
凌未行背后不远处，有人与我一般，嘴角勾了浅淡酷冷的笑，不动声色观赏着这一切。
“原来如此。”他笑，眉目如画。
深黑色的西装外套上还沾了银絮。
他，挟了风雪而来。
我从此，万劫不复。
正文 chapter52 诀
chapter52诀
我是下棋的人，偏偏，把自己逼上了死局。
一子错，满盘落索。
望着眼前如星辰般耀目的男子。
纪叙梵。
纪大哥，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是，我仍想告诉你，我刚才说的统统都是他妈的假的。
可是，行——
不。不能说。
死死咬着唇。
纪叙梵淡淡而笑，神色是一贯的慵懒：“行，看，这便是你心心念念的女子。为这样的人，弄得伤痕累累，值得么，至于么？”
凌未行自我背后走过来。
及至，距纪叙梵一步之遥。
他侧首看了我一下，也淡淡笑了。
“凌未行做过的，便会不后悔。”
“很好。只可惜，你的想法却与我全然无关。行，这个女人，我现在要要回。”纪叙梵收敛起所有的笑意，神情变的认真，墨瞳划过炯炯精芒。
“要回？然后伤害她？”凌未行冷冷道，不动声色掩在我身前，不留半丝缝隙。
纪叙梵不语，只是透过凌未行，淡淡看着我的方向，然后，解开了袖子的扣子。
前方，伴随着松开领结的微微声响，也传来了凌未行的声音。
“晨，往后站一点，小心别伤着了。”
声音，那般低沉，却温柔。
似盛放的莲。
鼻子一酸，我轻敛了眼帘，盖住睫上颤动的泪珠。
够了，行，真的够了。
你值得最好的对待。
苏晨既然无法给你完整的爱，便不能再害你悲伤。
这世上，有种感情叫放手。
这世上，也有种感情，所谓一见钟情。
过去，我一直以为，只在书中。
我不明白，仅仅两次的见面至于你我是如何的意义。
你竟可以相待我至此。
可是，我清楚知道，你对我不仅仅是喜欢。
但时光，终究会冲淡这所有。
这份守护既由你亲手给予，便由我亲手割舍。
如有下辈子，苏晨，必定，许一生。
发丝在风中飞扬，我自凌未行身后奔出。
擦身而过的瞬间，我看到他的眸。
浅褐的眸，灰暗的眸，此刻回复了所有的清澈。
只是，盛放了悲伤。
纪叙梵伸臂揽住了我。星眸夺目，却淡淡溢出了复杂的情绪。
我蜷缩到他的怀里。
我说，凌总裁，不是最好的，我不要。
声音竟无一丝犹豫。
凌未行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看了我半晌。
“晨，你不会明白。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更逞论，仅是放手？”他嘴角扬起丝笑，然后转身。
那笑，是折翼的鸟。
我掩住了嘴，看他一步一步走远，直至身影消失在漫天飞雪中。
我想，今夜的雪，是蓝色的。
泪珠悬满腮边，直至下颌被狠狠勾起。
纪叙梵冷冷看着我，道：“你为他哭了？你竟然为他而哭？”
冷魅的笑，震摄住医院大堂上所有的人。
他愤怒道：“苏晨，你怎么敢？”
我怔怔看着他，竟一时忘了言语。
然后看到他高大挺拔身躯后惊惶慌乱的脸。
父亲，他们不知何时出来了。与人群一道，黑压压的一排。
有人低声叫了出来。
“天那个男人，是纪叙梵？！”
再然后，是铺天盖地的目光，声音。
我脑中一片昏眩，身躯晃了晃，无力滑下。
被拥进精瘦结实的怀抱。
耳畔是纪叙梵含了怒意的声音，似乎有丝焦急。
想来是我听错了。
有两天，滴水未沾了。
终于，支撑不住，真是没用。
抬手抚上他深刻俊美的脸，我淡淡笑道：“只是今天一早出来，还没吃过东西呢，不碍事。”
纪叙梵闻言竟是微微怔住，眼眸一深，拦腰把我抱起，在所有人的惊讶声中，慢慢走出医院。
外面的雪，已深，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
我环住他的脖颈，低声道：“等一下。”
他收住了脚步，眉头轻皱。
深深看了他一眼，他也正静静看着我。
此刻，他深邃的眸里的影子不是别人，不是夏静宁。
只有我。
够了。
侧过脸，望向医院的方向，人们的面目已然模糊。
我从不信神佛，此刻却轻轻闭上眼，两手合十放在胸前。
不管你是谁。
请庇佑我妹妹手术成功。
请让行找到属于他的天使。
请让。
纪大哥与夏大小姐永远在一起。
行，不要再悲伤了，纪大哥，你一直都不快乐，请快乐起来，请像初见时一样快乐！
作为交换，我愿以我的生命去换取。
正文 chapter 53 一曲茶糜（1）
作为交换，我愿以我的生命去换取。
可是，即便如此，你也不要吧。
不是不想，而是不屑。
停车场上，黑暗已然进驻。
我闭了闭眼，凑到纪叙梵的耳畔道：“纪总裁，夏大小姐走了。你也可以放手了。”
纪叙梵微怔，随即嘴角一扬，道：“苏晨，我有没有说过你很聪明。”
我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
这个怀抱是我今生梦寐的。
只是，既然他不愿给，我又该如何去要？
身上无力，站的有些不稳。
他只是淡淡看着，并不出手相扶。
我苦笑，索性滑坐到雪地上。
那夜雪地里的情景，似在重演。
“你怎么知道她来了。”他眉目远眺，神态慵懒，颇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意味。
冰雪渗进四肢，我冷的微微颤抖。
凝望前方，群山，远海。
我笑了，苍白了唇。
“那天见你的时候，也像现在一样下着雪。”我缓缓望向他，用眼睛细细描绘他的轮廓，“然后，你吻了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直至刚才。”
“嗯？”他挑眉，俯下身，长指饶有兴味的划过我的额。
“那天，夜里，其实不止你一个。”我的声音愈低：“那时，露台外，停泊着一辆红色跑车。而刚才，这里也有辆红色跑车开走了。无论是那时抑或现在，夏大小姐都在，是么。”
清脆的鼓掌声传来。
于是，他薄唇上半噙的若有若无的冷笑，给了我，所有答案。
冷的有些发紫的指抚上唇，那里，方才被大姐伤了，还隐隐渗着血。
原来，连那个悄悄收藏起来的吻，竟也是，偷来的。
一切，不过还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明明说过不恨，心里，为何仍是这般凄楚。
纪叙梵燃了支烟，轻轻吞吐着云雾，也不说话。
我低下头，怔怔看着深雪。
瞥见他的鞋带子松开了。
我勉强挣起身子，跪坐在地，伸手，触上他的鞋子。
他颀长的身子微微一动，黝黑深邃的眸光慢慢落到我身上。
指尖僵硬，简单之极的动作，竟也有几分吃力。
良久，方才把鞋带系好。
纪叙梵缓缓道：“你不必如此。”
我抬起头，凝着他好看的眉眼。
我愿意。我轻轻说，声音沙哑。
纪叙梵眉头一皱，狠狠捻熄了烟头，手伸到我腋下，把我抱进怀里，一步一步，往他的车子走去。
“纪总裁，可以走慢点么？”
“你不冷么。”他淡淡道。
我摇摇头。手伸出，缓缓环住他宽阔的背，把头深深埋进他的怀里。
只愿时光就此停留，又怎么会冷？
嘴唇动了动，终于，忍不住问，“纪总裁，如果说，刚才我与行说的都是假的，你信吗？”
求求你，相信。
“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关系。”他蹙眉，笑开，微讽，唇启，“你我之间，原不过是各取所需。”
不痛不痒，如此，云淡风轻。
正文 chapter54 一曲茶糜（2）
“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关系。”他蹙眉，淡淡笑开，唇微启，“你我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
不痛不痒，如此，云淡风轻。
各取所需。
我合上眼。
竟然没有泪水。
也许，忘了泪水。
如他所说，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关系。这本来就不是他所关心的。
漫漫，收起你所有的自以为是。
你是那年的小女孩，一直站在原地，没走开过。
不知，一切，已沧海桑田。
他先把我放到副驾驶座，然后脱掉外套扔到后座，开了暖气。
又燃了支烟。
她既然来过，你为何还是这样不开心。心里想着，竟不觉问出口。
他星眸微睐，道：“这怕与你无关吧，苏小姐。”
“你一直都不开心。怎么样你才能开心一点。”我凝着他，不舍一分眉眼。
他邪魅一笑，捏起了我的下颌。
“记得那天思说，你是个好演员。这话原来不假。只是，真的够了，苏小姐。莎朗斯通以180的智商来演绎她的性感，而你要用你的聪明得到些什么，不嫌龌龊浪费了你的德法语言双修学位么？”
“你知道了？”我喃喃道，“张秘书告诉你的？”
他只是淡淡的笑，眉眼犀利。
心里顿时明亮。
“纪总裁，我的身份其实你很早便知道，是不是？为什么？你问了坤叔又或是已找人调查过我？”我笑。摇摇头。苦楚。
“不错。有些事情，我是很早便知。不过对于你的具体来历，我也是今天问了张凡才知道的。”他眉轻挑，道：“当然这之前更没去调查你。没这个必要。你想要，我便给，只要你付出相对的。这世上的一切不外乎等价交换。”
等价交换？！
真的，只有等价交换么。
“你是怎么知道的。”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我为宁做的裙子上的字绣出卖了你。你竟然看出了我的心思。”他抿了口烟，笑道：”噢，不对，也许此举早便在苏小姐的计算中。”
“我没有。”我心里一痛，伸手去抓他的。
他倏地缩回手。
我不放手。指头死死攀住他的雪白袖。
紧蹙眉，低低叫道：“纪大哥，我没想过要回报。从来没有。”
任我的手吊在他的衣服上，他猛地捏破了烟头，一字一顿道：“不求回报？不求回报的伟大！苏晨，他妈的我从来就不相信！”
“到底要怎么做你才相信？”我苦苦问。
不，其实，我不要你相信，只要你快乐就好。
“那就收起你的虚假。接下这一千万。”他微微一笑，语气转之轻慢，阑珊，“否则，你我之间也没有再耗下去的必要。”
身子一颤。
一千万。
我与他都清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良久。
我眸子大睁，眼内是一片虚茫与空洞。
“如果我拒绝了，是不是说这份契约不再继续下去。”神识脱离了躯体，声音却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仍在继续。
他清雅的气息与体温透过衣袖传了过来。
握住了，便不想放。
“晨，你愿意的，对不对。”他的声音低醇而危险，手探上我的脸，轻轻抚摸，慢慢，掠过我的眉眼。
窗外的雪，仍旧长袖善舞，不知忧愁。
正文 chapter55 一曲茶糜——车厢
其实从一开始你便知道我的来历有异。
然而，你并不屑作任何调查。
后来，除了漫漫一笔，你至于我的事情，几乎都知悉了，可你却要我上别人的床。
先爱上的，永远都是输家么。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别的人爱一个人，可以做到何种地步。
把尊严都抛弃了，也可以么。
只是，我可以不要尊严。
我可以把自己卖掉去救小妹。
却不能在你的眉目下上别人的床。
这样，我会疯掉。
一些力量在身体悄悄滋生。
仿佛，春草重生。
我凝视着他，轻轻道：纪总裁，给我时间考虑，三天，我只要三天。
纪叙梵淡淡的笑，锐利的眸落到了我攥着他的手上。
目光相接。
我也笑了。
再次用了右手。
不同的是，白纱布下的掌心上又添了一道新痕。
伤疤纵横，那般丑陋。
你不会看见。
看见了，亦不会在乎。
感觉，他的视线在我手上流转。
目光灼灼，如君王在巡视他的领土。
我心里一紧。
然后，是颇久的沉默。
“纪总裁，你说过，永远也不要随意揣摩别人的心思。所以这次，我不再赌你的不忍心，我只赌我自己的血够不够多。”我抿了个笑，目光轻浅，却笃定。
因为，我知道，你的不忍心，永远只对一人。即便有人说，她曾背叛过你。
耳畔传来纪叙梵低沉的声音。
“放手。”他说。
我摇头。
“我说，放手，我答应你，苏晨。”
他望向我，眼内的犀利竟敛去数分，多了一份慵懒和柔和。
舒展的眉宇越过年月，依稀与当年相仿。
该死的。
我怔怔看着，一动不动。
他的目光仍停驻在我的伤口上，说，苏晨，你小时候问大人要糖果，也用这样的手段么。
我凝视着他，苦笑，道，“我小时候，没有糖果。即便有，也不会是我的。
再说，喜欢你的人，即使你不用任何手段，他也会待你好，
不喜欢的人，你用尽了所有，他亦不会在乎。”
他的笑突地凝在嘴角上，眸色一深。
然后，他的手越过控杆，抚上我的脸庞，长指在我的肌肤上流连着，引的我一阵颤栗。
他满意的看着我慌乱，像手段高明的猎人调弄猎物。
当他撤手的时候，我却，伸手覆上他的。
他微微用了力，却似乎，亦留了力。
我收紧了手指。更紧的。用尽力气。
有血渗出，濡湿了他洁白的指。
车内，空气暖薄，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糜乱迷离。
他的眸色，更暗。
然后，他的薄唇落在了我的眼睑上，毫无预警地。
我的心跳，落了一拍。
我慢慢阖上眼睛。
他的唇在我的眼皮上摩擦，一下又一下。
“苏晨，你真是个妖精。也许，在把你送出去之前，我该考虑自己好好享用一下。”
头顶上方传来他的音。暗哑的。
凝向他。
他的脸在咫尺，俊美冷魅，他漆黑深暗的瞳里，染了＊＊＊＊＊，此外，再没其他情绪。
我笑，惨烈地。
手，颤抖着覆上他的脸，一寸一寸地，描绘他的眉眼。
他轻轻笑，没心没肺。
也许，此刻他的灵魂正在车顶上冷冷看着我们的交缠。
他的心，早在千里之外，那里有旧时的情人，眉目婉腻，巧笑倩兮。
时光再远，也不灭。
琪琪说我傻。爱上一个习惯俯视一切，永远不会回应的男人。
谁说他薄情。
无情，只因早已情深。
我爱他。
爱他的残忍。
爱他一往情深，摧毁一切的浓烈。
我想他幸福。
如此的想。
想的心都疼了。
微微倾侧了身子。
唇颤着贴上他的。
他眉一蹙，优美的颈脖一侧，避开了。
然而，他无法避开的是，一滑落在他唇上的那滴泪水。
从我的眼睛里。
车镜里，他的眸，变得更深，更沉。
“够了，苏晨。”他唇紧抿。
我笑，苦涩之极点。
慢慢伸手解开领间的扣子。
雪白的肌肤裸露在空气里。
手拉着他的，放到我的胸脯上。
他深深看着，眸里慢慢布满了＊＊＊＊＊与潮热。他大手一扯，倏地把我的乳罩撤掉，反手一握，把我的左乳掌控在手里。
揉捏着，一下又一下，或重，或浅。
他的指修长洁白，却沾了我的血。
血，由着他有力的充满占有的手，落在了我的乳上。
半抹殷红，越发的糜烂。
粗砺的触感强烈的快感使我禁不住低吟出声。
他笑，唇舔弄着我的耳珠，沙哑了声音。
“苏晨，这么快就有了感觉？你就这么想我上你么？”
脸，侧靠落他宽厚温暖的怀抱了。
我的柔顺，愉悦了他。
他另一手紧紧环上我的腰肢。
随着低哼了一声，他手上的动作越加猛烈，气息渐渐变的不稳。
我闭了眼，缠着纱布的手，再次覆上了他调弄着我＊＊＊＊＊的手。
我咬着他雪白的衬衣，在他胸膛上，流泪道，纪，你怎么不知道，这里，也是我心脏的位置啊。
我的心。
正文 chapter56 暧昧
把我从他怀里拉出来。
他的拇指捻上我的泪珠，沉默着看了我好久。
然后，抬手把我衣服拉上，修长的指翻动，把我领间的扣子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