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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在不能醒 作者:墨舞碧歌
毕歌(完结)多年前的初见,他温润如玉,一往情深虽不为她,对她却也真心爱惜,她把这份深涩的爱慕埋在心底,独自品尝。
多年后再见,他功成名就,在商场上覆雨翻云,冷酷无比,却已全然忘记了她,唯一不变的仍是对那人的执恋。
一纸契约,把他与她再度连在一起,她是情妇,是玩物,是宣泄的工具,更是他刺激和报复所爱之人的棋子。
他把她伤的体无完肤,她仍执意相随,只为那年樱花树下他发梢滑过手心的温暖。
似曾相识只孤檠,情在不能醒。
这场无望的守护之爱到最后,到底何去何从?
柏拉图说,你不求回报的伟大,注定我们悲剧的结局。
当她为救他所爱献上自己的生命时,一切又是否能够逆转?
chapter1 初雪
在宁遥这个城市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被包养了!
变好需要很多理由,变坏,原来却只需一个理由。
好高骛远,贪慕虚荣……如若是以上种种,我想我会开心些,偏偏,却是小妹的病,我不得不把自己卖了。多么俗套的故事。
不是没努力过的,只是,徒然。
那个人,我的男朋友,家境殷厚,我求过他。只是当他把我携到他母亲面前的时候,那妇人如看蝼蚁的看我,眼中的鄙夷愈盛的时候,那人本来握着我的手,一点一点地松开了,我的心也一点一点地凉了。
在那个瑟缩的秋日,我平静地对他说,我们分手吧。
理由。这个年轻的富家子眼里盛满不可置信。他说,我这么的爱你……
他追我的时候,说了无数个笑话,我都觉索然,这次,我终于笑了,不是么,多好笑。
我说,我爱上别人了,他比你有钱。总不成破口大骂,你不给老子钱,老子不跟你一起了。
是的,我便这么现实。这样的人委实不值怜爱。他狠狠地掴了我一个耳光,道,苏晨,你真他妈的贱。
我一手抚着被打肿的脸,微笑着看他怨恨地离开。枯叶如凋零的蝶,洒了我一身。
我求父亲去找伯父,那人天性贪婪心狠,早年做了些不法的事,很有钱。父亲却说,他宁愿小妹立时死了,也不求那个为富不仁的人,用那些肮脏钱。爸爸,我想倘若你在古代为官,必定直逼青天大老爷,百年后老百姓也要给你立宗祠的。
大姐的未婚夫家里有钱,她从小和小妹的感情也亲厚。不若我,小时候患过患过腿病,只会在屋里隔着窗帘,巴巴看着她们和小弟玩。她叹了口气,说,苏晨,我还没嫁进他家呢。我是疯了才重韬你的覆辙。
母亲是老实人,谈不上帮衬,也有点封建,小妹虽也是心头的一块肉,但她毕竟还有小弟,尽管小弟除了疯玩,什么也不管不顾。
最后,我找了方琪。她是我一个很特别的朋友,是个小太妹,出来混的。
我说,方琪,我小妹病得很重,我想弄些钱。
怎么弄?她问。
我说,换吧。
她的表情有些错愕,用什么换。
用我的身体吧。我依然微笑,说,如果可以,卖给一个人就好,你知道我还是那个,总值些钱。
苏晨,是你就绝对不行。她狠狠抿了口烟,道,我替你。
这小太妹以前很是豪放,只是认识了一个男人以后,从此,只为一人,守身如玉。
我冷笑,说,方琪,如果你想从此没了我这个朋友,那么,悉随尊便。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一言不发,走了。
我和方琪“建交”,家里没少打骂。但这刻,我想,即便为这个人丢了性命,也是值的。
冬天快到的时候,她给我带来了消息。对于这些事,她总有些办法。
我自嘲一笑,道,是个糟老头,还是个肚满肠肥的暴发户。
她出奇的沉默了一下,好一会才道,不是。只是……她欲言又止,然后道,那个人,很危险,我当初也没想到会惹上他的,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但也许,对你来说……
我笑道,姑奶奶,我只是去卖身,不是卖命。
原是想逗她笑,却见她眼眶蓄了泪水,我有点慌乱,抱住了她。
她在我耳边低低地道,苏晨,你听我说,那个人……你要上他的床,必须……
待她说完金主暖床情妇的条件——我除了苦笑,还是苦笑。望了望天,很灰。
正文 chapter2 五百万的支票
很奇怪,方琪一直坚持不对我说那人是谁,我不知道她这样做的原因,但我猜度,这人,一定不简单,有甚,他名声很响,一说出名字我便知。只是,于我并不打紧,苏晨并不认识什么达官贵人。我没再追问。
当方琪把支票拿给我的时候,我大吃一惊,把那上面的数字数了好几遍。
五百万。
小妹的手术费也就五十万上下,他足给了10倍,这价格,包养一个小有名气的明星也够了。这于我,无疑是天价。
突然有点害怕。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能量总是守恒的,他给得愈多,那意味着什么呢?
终究没有想太多,取了足够的钱,直接到医院交了,让医生尽快安排手术。如果把钱交到老爸手上,我想,小妹大概活不成了。
哪里来的。父亲后来知道钱的事后,问得严肃。我说了那个曾经是谓我男朋友的名字。父亲说,不可能是那小子。对人的秉性,他倒看得透彻。
最终,他还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那一刹,他眼眸大睁,然后狠狠扇了我一巴掌,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的女儿,你真是贱!
轻轻抹去嘴角的血丝,我只是笑,人果然得经过历练,挨过一次打,第二次,倒不觉得太痛,就是心里闷得抽。
离开了家。不想看到小妹的歉疚,更不想看到其他人眼里的鄙夷。再贱的人也总还有些自尊的。再说,有些事情得安排。
向公司递了辞呈,经理接过信封时,眼里闪过丝惋惜,道,苏晨,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我原打算升你的。你的能力在所有人当中算不得最出众,却有一股韧性,也灵巧,为人处事是相当不错的。
我低头。末了,笑了笑,说,谢谢,只是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呢。他日,再见。
经理温然道,可以一说原因吗?是找到高枝,还是怎么了。
私事。我说。
他笑笑,没多说什么,只是在门关上一刹,淡淡说了句,你要回来,跟我说一声就是。
我没回头,也只淡淡再道了句谢谢。
真的,谢谢。
然后,在天气愈冷,寒风中开始夹了丝细碎雪花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沉稳的声音,是苏小姐吗?
我说是。
他沉吟了一下,说,我叫张凡,是总裁的秘书,房子已经安排妥当,不知苏小姐什么时候可以搬进去?我三天后来接苏小姐,不知苏小姐意下如何?
是个厉害的人呢。表面上是商榷,却没给我转圜的余地。
我说好,给钱的人最大,我没有权利,只有义务。
包养我的人,竟是个总裁。这年头,总裁倒并不少。只是,对一个还没见面的暖床情妇一出手,便是500万,有这样财势的总裁却不多。
我几乎立刻想向那张秘书询问他的名字,但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我只是一个供人发泄的玩物,那个人是谁,又有什么差别呢?
正文 chapter3 为什么?偏偏是你!(1)
夜,窗外的雪下的有点大。
我没有开灯,睁大眼睛,望著屋子四周,微微出神。越来越肯定这人不简单。这是宁遥最高级的住宅区之一,得天独厚,风景独好。每幢房子不下数千万。在宁瑶够格住在这里的人,绝对是屈指可数。
相较于屋子外面典雅精致到极点的设计,里面的装潢却显得有些简单,复式的房子,楼下宽阔的大厅只疏落地摆了一些家具,二楼是卧室,四个房间。暗黑色系与及出自名家手笔的家具,是隐隐的高贵与霸气。只是,过于简单的陈设,似乎也透出了主人的一丝漫不经心。
这里的门皆用指纹锁控,起居室的四个房间,我的指纹只能打开其中一个,这清楚地宣告了主人的权限,也提醒了我的身份。
眼光最终落在檀木桌的一份文件上。准确来说,是一份契约。
夜色昏暗,那上面的文字无论如何是看不清楚了,但里面的内容我却是记得的。张凡送我过来时已清楚地解读了一遍,然后,我签了。
说起那位张秘书,年轻,面目英俊,干练沉稳,绝对是办得事的人。他是彬彬有礼的,只是如果他能把眼里那隐隐的鄙夷再收一收,那便堪称完美了。
强将手下无弱兵。
那个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心绪甚是不宁。尽管很早之前,方琪便提醒过我,但那份契约里所罗列的还是叫人心秫。
正慢慢回想着契约里的内容,大门传来了丝声响。
是那个人来了么?心突突的跳得厉害。
我早上便过了来,除了枯坐一天,别无建树。
理应,把自己洗得干净净弄的香喷喷,穿上镂空的性感丝质内衣,然后自觉到床上候着,再打一大蝴蝶结,看来我的业务水平还不够。
不够专业么。这似乎已违反了契约。
胡思乱想,还是无法掩饰内心的紧张。
摸黑走到了门边,一不小心,竟踢到鞋柜子,一个踉跄,向前仆去。
不管我和他的性质如何,他终究是帮了我。原是要向他说声谢谢的,这下可好,索性变成行大礼了。
预期中的疼痛没有出现,门在这时开了,我被揽进了一个强壮而温暖的怀抱。宛如青橘的气息淡淡传来,十分的好闻。
我怔住了,一时不知所措,往墙上摸索着去开灯。
低沉淡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别开灯。”
“为什么?”
“因为,有灯光,我便无法——”低醇的嗓音蓦地消失,他非但没放开我,手反倏地收紧,搂着我往里走去。
这人,有教人无法说不的气势。
我越发紧张,心思千回百转。
很想,看看他的脸。
正文 chapter4 偏偏是你(2)
他径自把我带到露台上,然后把我的脸轻轻按到他怀中。
这个人,很高大呢,大概有一七八上。
我的高度,勉强只及他的下巴。
蜷缩在他的怀中。他的气息温暖而清新,透过衬衣传来,我早已不知所措,脸偎贴在他的胸膛上,隐隐感觉到那衣服下精瘦偾张的肌理。
黑暗中,除了屋子外面远处泊着的红色跑车车灯还亮着,四周异常安静,有点万籁俱寂的味道。
突然,他把我自怀中拉开,下一秒,他伸手勾住了我的下巴,修长的指在我的肌肤上轻轻摩挲着,一下深,一下浅。他手上的薄茧带来了粗砺的触感,如电流般袭过我的身体,我不禁一阵轻颤。
下一刻,我只感到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覆在我的唇上。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他吻住了我。
这个吻不是礼貌性的,也不带任何试探,是宣告的,是霸道的。在遭到我的反抗后,便即用牙齿咬住了我的唇。
我吃痛,口微张,他的舌便滑进了我的口腔,与我的宛转纠缠,扫遍了我的每一寸内壁。酥麻的感觉一阵阵袭来,我身子抖得厉害,整个人的体重都倚到了他身上。
他一手紧紧搂着我,另一只手稍一用力扯开了我束在裙子里的毛衣。尔后,长指探进我的腰腹里,揉捏着我这里每一寸肌肤,向裙子深处滑去。
我细细喘息着,但那呻吟却都教他给吞进口中。要待推开他,却觉推拒在他身上的力气那么的小,他的唇,他的手似乎沾染了魔法,在我身上燃起阵阵快感。
他微微哼了一声,呼吸变得更重,然后便狠狠加深了这个吻,薄唇衔着我的唇,重重辗转反侧,挟了一丝狠厉,一丝惩罚。
悲哀的发现,我似乎并不讨厌他的碰触。和以前的男友并不是没有过亲密的举动,但却一直没有再进一步,说不上为什么,但心底里却隐隐对他有着丝排斥。
而眼前的这个人,我甚至没看清他的面貌。
究竟是未知增加了刺激抑或黑夜增添了快感?我苦笑。也许,苏晨,你骨子里便不是个好女人。
他的嘴唇已落到了我的颈项,裙子的拉链已被他解开,突然,一阵引擎的发动的声音,使得他的动作微微顿住。
看去,却是那辆一直静静停泊的车发动了起来。那车在露台前驶过,一刹那,光亮大盛。
然后,在漫天的银白霜华中,我看到一个英俊到极致却也冰冷到极致的男人侧立在我身旁。他已放开我,轻倚在栏壁上,双手闲适地插在口袋中,眼睛深邃若曜石,鼻子笔直微挺,薄唇轻抿,雪白衬衣,一袭黑色西服,华丽清俊,高贵摄人。
我“啊”的一声,微呼出声,接着,我不由自主地掩住了自己的嘴。
为什么,竟然是你?
下一刻,我泪流满面。
一直锁在心底里的匣子在瞬间被打开。
那个秋日里,海水被夕阳染成橘红,波光如烁,绚烂无比,身材颀长,一身纯白的年轻男子静静站立在海边。
背后,一个坐着轮椅的纤瘦女孩凝视着他。
末了,男子转过身,微微一笑,道:“他日,再见。”
有水滴自女孩的脸上滑下。她忙低下头,不想让他看见。
“真的,会再见吗?”她涩涩地问,接着试探地伸出了小指,“打勾,好不好?”
男子唇边的笑意更浓,走了过来,抚抚她的头,道:“真是小女孩儿呢,还信着这个。”说着,他却缓缓伸出长指和她的相触……
他日,再见呵。
曾想过,这辈子不会与他再见,毕竟他们的身份相差太远,也曾无数次在午夜梦徊,想象重遇的情景。
可是,从不曾想过,这样的再见。
你再也不是我的大哥哥,而我也再也不是你的小女孩儿。
你是总裁,你是主人,
而我只是你的——情妇。
正文 chapter6 天赐恩宠
终于明白方琪眼中的闪烁。她是知道我的那段往事的。这死丫头。只是,小太妹也忒厉害,这次,竟然惹上了这个人。
纪叙梵。
在宁瑶,也许有人不知道市长是谁,但纪叙梵这个名字,却没有人不知道。
数年前,他却还是名声静默的。尽管家族显赫,他宛然便是城中的贵公子,但却鲜少在社交场合出现。
通常,媒体对这些富豪公子都情有独钟,是他也曾被跟踪报道过几次,可是,在他身上却完全发掘不到什么爆炸性新闻。他不好风月场所,不在社交场合和别的公子斗妍争艳,更不和明星或小家碧玉闹什么绯闻。
他虽非独子,但也只有一个哥哥,按常理说,他该在家族集团担任要务才是。但他却从不插手家族事业。后来,还是被一家媒体挖出了一单猛料。这位处事淡然的年轻公子竟是英国皇家音乐学院最优秀的毕业生之一,曾获邀为女皇演奏,并被其赞口不绝,获赠荣誉勋章。
他在自己的世界里独行,宁静远致,你欣赏也好,诧异也罢,他都自成轨迹,不为所扰。
然而,就在四年前,他却突然接手家族事业天域集团,接替兄长成为集团的总裁,然后在短短数年内,把集团的资产扩大了几近十倍。他创造了商界的神话,而骇人的财富也使得他跻身在世界富豪的前列,成为世界上最年轻也最炙手可热的单身黄金汉之一。
他的一切仿若传奇。不少人曾绞尽脑汁试图用一些词语去形容这个人,有人说他是最神秘的总裁,也有人说他优雅如王子。
还是有一个人说得最好。天赐恩宠。的确,不论是在音乐领域,还是商界,这个人,都是天之骄子。独受上帝的偏颇。
无独有偶,这人正是当年报道他曾为女皇御演的小报记者,现在已是一家著名杂志的总编。
纪叙梵这个名字,不说在宁瑶,在本国,即便在这世界上也是光芒四耀的。
光亮随着车子绝尘而去,渐渐黯淡下来。终于,一切重入黑暗。
我此刻的心情并非一个乱字了得。
他认出我了吗?想他认出我,却更怕他认出我——
我便这样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把裙子拉上吧,你不冷么?”低醇的声音夹集了丝淡淡的嘲讽。
我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境况狼狈,脸上一热,赶快整理衣衫。
冷冷的空气檫身而过,他看也不看我,径直走进大厅。
我微叹了口气,也跟了进去。
柔和的淡橘色光芒泄了满屋。
把手上的遥控轻轻一扔,他缓缓在真皮沙发上坐下。
“不是说不开灯——?”想说点什么,良久也只憋出这句。
他没答,只是看了我一眼,淡漠的。
“你便是靠这个清纯的样子去勾引男人的么?”
“总裁这样问,是什么意思?”我苦笑。
“花了五百万买来的东西,我总要了解清楚,苏小姐说是吗?”
“纪总裁最不缺的就是钱,不是吗?”
“苏小姐有张利嘴。的确,对我来说,那不过是一叠纸,但前提也得物有所值。”他眸中精芒一闪,道:“你的技术似乎并不那么好呢。是我的助手给我的资料显示,苏小姐至少经历了七个男人。”
正文 chapter7 被遗忘的时光
因为那份资料是假的!我心里在呐喊。悲哀涌上来。
尽管方琪当初对纪叙梵的名字三缄其口,但对于她如何得到这个“机会”的,并没向我隐瞒。
她说那人的生意做到很大,有时总会碰触到一些灰色地带,当他不方便出面时,他背后自有一些特殊人士帮忙。其中一个便是坤叔。那坤叔是道上一个极有影响力的社团的龙头老大。方琪当年会出来混,据根究底是受了她老爸的影响,方叔混的不上道,却也曾做过几件大事,其中之一,便是对这位坤叔有过救命之恩。
他死时没给方琪留下一分钱,反倒有一些磕磕巴巴的债务,为数不大,也够烦人。饶是如此,他死前却曾狠狠警告方琪,不得去向这位世叔借钱讨人情。对于这,有些人也许难一理解,却是方叔一辈子的尊严。方琪年纪小小,却也甚有骨气,困难时咬紧牙关,并不向坤叔求助。
后来遇到我这事,她曾动过向坤叔借钱的念头,但她素知我性格,知道即便借了我也绝不用这笔钱,便只是把这事向坤叔转达了,求他帮个忙,坤叔本来势力就甚大,又帮纪叙梵办事,认识的有钱人很多。而他一听这事,赞我有情义,当即便准备把这笔钱给我。当然,方琪婉拒了。而恰巧这时坤叔的老板纪叙梵甩了上一个情妇,张凡正替他物色下一位人选,坤叔转念一想,便把刻意修改过的我的资料送去给了张凡。张凡何等聪明的人,便即承了坤叔的情。
方琪知道那人竟是纪叙梵时,想来也是意外之极,但也替我高兴。
只是,这次纪叙梵要的情妇的条件很奇怪。他要一个“有底子”的女人,这女人要曾被数次包养过,要有风情,要会耍些小手段。
纪叙梵,他,似乎变了。而这变化始于四年前。从那时起,他陆续包养一些情人。这当中,有著名的节目主持,有当红的明星,也有清纯的大学生……
而这次,他却要一个曾是情妇的情妇。
他的心思,深似海。
他黑发如云,黝黑的眸子轻轻扫量着我,嘴角噙了抹笑,略带嘲讽。沉静的,却自成气势,那淡淡流转的眼光带了丝讥诮,那是在看一个低贱的女人,一个玩物。
他,已经不记得我了。
那年,那天,下着零星的小雨。
他的车子磕到了一个女孩。
不怪他的。
那女孩从小便有腿病,瘸着腿,躲闪不及也是意料中事。家中并没有多余的钱来为她作手术。
有过几次被车子绊倒的经历了,无不被人痛骂一顿。
但这次,这个男人却是赶忙下了车,看到她的腿,满脸担忧。他甚至出钱为她做了手术,那原本并不是他的责任。
他陪伴了她一个月,在那四周植满樱花的医院里。他似乎很忙,却晨昏必到。
他的手机常常有电话进,电话那头语气焦急,他却是淡然应答,眉眼不惊。
她曾说要报答他,做他的新娘子。
想起来,这是多么傻的话哪。总是少不更事。
他笑着说,她健康快乐地活着便是对他最好的报答。那么好看的人,那么淡然的人,那么温暖的笑……
确是,当年的事,于他,不过是那么的微小,于这个女孩,却是一辈子。忘记的人忘记了,但记住的人却永远记住了。
八年的时光,二十四岁的苏晨和十六岁的苏晨的身影还悄然重叠,而二十二岁的纪叙梵与三十岁的纪叙梵却已截然不同。
时间,是最毒的药。
流年过,便即烟消云散,不留半丝痕迹。
正文 chapter8 管教
我的左手在背后攥的很紧,右手却轻轻撩开毛衣的领子,用着连自己也作呕的声音爱矫地道:“我的技术好不好,纪总裁试过不就知道了吗?何必这么快下结语?纪总裁真是讨厌,裙子么,刚才就不该拉上,不过,现在脱,也不差,您是想自己亲自动手还是——”
纪叙梵,那余下的四百多万,我可以不要,但那五十多万,对你来说,不屑一顾,但却是我小妹保命的关键。我不能还你。
再说,我心底里有个自私的愿望。
早知你我,是云泥之别,除了默默关注你的新闻,我从不敢多想过什么。但现在命运之手却把我推到你身边,你可知道我多么的难堪,却又如何的欣喜若狂。
你,何尝不是我的天赐恩宠。
我,不想和你就这样终了。想留下多一点关于你的回忆。在往后的日子想你了,也可掏出来细细回味。
好不好?
他慢慢站起身来,走到我身边,优美的长指缓缓勾起我的下巴。
我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但两眼却仍直勾勾地看着他,手绕过他的西装外套,在他的白色衬衣里滑着小圈,笑着一字一顿地道:“纪总裁,您知道的,男人都喜欢我们这种女人,外表清,内里酥,这样才带的出去。所以,纪总裁,有什么聚会饭局,可别忘了我呢。”
他脸上的笑意更盛,然后缓缓抽回手指,踱步到酒柜边,倒了酒,往高脚椅坐下,慢慢地呷起酒来。那姿态,优雅无伦。
然后,他似乎想起什么,往口袋拿出手机,随手按了键。
未几,电话接通。
他淡淡道:“张凡。嗯,是我。你暂时不用帮我再物色什么人选了。你这次选的这个不差,够贱。”
他的语气甚至是漫不经心的。
我的心却仿佛被利器狠狠砸了一下。悲哀自心底涌上来,一下一下在我心里叫嚣。
“过几天,你到坤叔那边跑一趟,带几个兄弟回来,跟她玩一玩,这位苏小姐自诩技艺不错,总得验过才好。”
通话结束时,他这么说。口气阑珊,眉不皱,眼不抬,一双若星若漆的眼睛波澜不惊。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从头到尾,方琪只知高兴,却少算了一个关键,那便是我的那层东西还在。我却自从知道纪叙梵开出的情妇条件便开始想这个问题了。
学色戒里面王佳芝那般,我做不到。
现在,似乎更大的问题摆在我面前。心里的感觉,已想不到能用什么词语去形容,那种钝感,比父亲打我的时候,来得烈太多。
心在纠扯着,脸上却愈是平静,我望着纪叙梵,轻轻道:“你花钱买我,就是为了让人上我?纪大总裁这是唱的哪一出?不妨说出来,也可让我死个明白。我们做情妇的,也总还有些自尊。”
“死个明白?”纪叙梵似乎微一诧异,轻撇了我一眼,随即冷冷地笑了,把玩着手中晶莹剔透的杯子,道:“自尊么,真是骨气。原来苏小姐的自尊可以分开来售卖的。之前五百万买你上我的床,现在又可清零重来,苏小姐不妨说说你的自尊这次又值多少钱?”
正文 chapter9 风雨欲来
我一时语塞,羞愧地低下头。
死死看着鞋尖,悲凉地问,那得看纪总裁要找多少个男人过来?”
“这个,说不准。当然,苏小姐认为自己能力了得的话,多加也无妨。”他嘲讽道。
“如此,劳纪总裁您的驾,钱货两清,按人头数算,苏晨奉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