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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冷笑。
“你现在该担心的是你自己的境况。太后要杀你,而你还没死!”
他的话提醒了她,太后还要再杀她一次!
求生的本能立刻占了上风,她微微颤了声音,“皇帝呢?他不管吗?”
“你不知道么?就是因为皇帝,你才会死!旧皇早逝,皇帝少年继位,重臣辅助,太后垂帘听政到今天,前不久,皇帝大婚立后,按先皇遗诏,太后需还权给皇帝。”
“那和她杀死年妃有什么关系?”她蹙眉,脑里一团浆糊。
“这位少年天子据说温文淳朴,并不性好渔色,大婚前,他只有几个小宠。”
“那很好啊。”
“坏就坏在立后的同时,他还连娶了三房妃子,朱七,大婚那晚,皇帝在的本该是皇后的房里,他却偏偏召了年璇玑侍寝。”
046逃出生天
她越听越心寒,道:“我不懂,这样太后就要杀死她吗?”
“太后的侄女华敏也嫁给了皇帝做妃,你以为呢?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西凉政局诡桀复杂,你自己慢慢去看吧。”
那你还把我扔到这里来?她内里咬牙腹诽。
很快又想到一个问题:“但太后也总不能这样无缘无故赐死她吧?而且,听你这样说,皇帝该挺喜欢这小老婆的,为什么不救…”
声音飞快打断了她。
“按了罪名是下毒毒害太后,至于皇帝,他现在在秋山行宫。你自求多福吧。”
“下毒,”她喃喃道,又猛地惊醒过来,“什么?皇帝那小子不在宫里…”
声息已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她瞪大眼睛,“你——走——了?”
这时,门外却动静甚大,似乎有很多人往这边走来。
她心肝乱跳,拽着委地的长裙火箭一般冲到窗棂边,伸指戳开了点窗纸往外看去,外面是一个庭院,植满了花草,姹紫嫣红,煞是好看,只是别说花草,就是仙草,她这时也没有心情去看,只见那庭院里,候着刚才所见的一众男女,估摸便是太监和宫娥。
庭院前端是一堵门,门口,此时正快速转入赤黄的倚仗,软轿,大批的宫人,侍卫,那软轿子垂着薄纱,她看不清坐在里面的人,心道别是太后那黑山老妖得了,恐惧愈涨,心想我的小命休矣。
她低声唤了男人几下,却毫无回应,想起书里的穿越再不济也不至于这样死完又死。他妈的你说救我,现在…不能坐以待毙!
她近日遇事古怪诡异,一时晕里专向,但实际朱七这人因为从小遭遇,性子却甚是隐忍内敛,她快速打量了一下这屋子,见另一侧还有扇小窗,心里已有了计较。
疾步过去,把那窗子推了条小缝,上天保佑,生死在此一着。咬牙看去,外面是个回廊,那风景已经不同原先,这房子把一片庭院分成俩,这似乎是庭院的后片,不远处只有一个宫女走过。
机不可失。
她立刻把窗子推开,轻跃了下去,那小宫女正从迎面走来,见状大吃一惊,“年妃娘…”
声音很快沉寂,朱七把手中晕了过去的宫女放下,拉起裙子夺命狂奔,地上沙砾碾进脚丫,也一概不理。幸好在学校学过几年的空手道,不然…
转出了回廊,有个小门,她想也不想立刻推门闪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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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047蓝袍男子
不想转出小门,外面是广阔天地,花荫,亭台,楼阁,水榭。
朱七苦笑,这里是哪里跟哪里?突然有种感觉,天大地大,但她已别无选择,她以后就是年璇玑了。(p.s.下文开始就以璇玑作称谓)
有几丝清脆的笑声传来,璇玑一惊,是几个宫女走了过来,急忙低头往身旁的花荫小道闪去,却倏地撞上一个人。
“对不起。”她吓了一跳,甩了声就赶紧往前跑。
手腕却教人锁上。
搭落在肌肤上的手指冰凉。
她心里大急,男人淡淡的声音已经在耳侧响起。
“哪儿来的宫女,这般莽撞不懂礼貌。”
她眼珠一转,低头福了福,道:“奴婢是…宫的。”
“什么?”
她突然抬起头,一个手刀往对方的颈项劈落。
男人猝不及防,尽管他动作飞快身形一闪已然避开,但落地却略有不稳,难免狼狈之嫌。
她暗咒这下糟了,遇到了传说中的武功,耳边却听得那低沉的笑声浓了。
“很好。”
她避无可避,索性迎上了他的目光。
眉入鬓,颜如冠玉,一袭蓝锦,袍修银线,男人嘴角笑意冷骛。
“好大的胆子,爷也是你随便能打的吗?”
这是皇宫内苑,皇帝老婆住的地方,寻常男子怎能在此出入,况且这男人虽一身便服却衣饰考究,可千万别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才好。
璇玑摸不准他的身份,只好道:“大人恕罪,奴婢奉命到年妃娘娘的寝宫去,这紧赶慢赶的,误以为是遇到什么歹人了...”
男子不置可否,但扣在她腕上的指却收紧了几分。
“她跑不了多远,我们在这里搜一搜。”
那吆喝声…是宫中的禁卫!听得那一阵阵急遽的步子已在背后响起,璇玑心急如焚,道:“大人请放手,奴婢得赶紧过去,这太后娘娘旨意不可违背。”
把她煞白了的娇美小脸尽收眼底,蓝袍男子冷冷一笑,“那正好,爷奉太后懿旨正要到凤鹫宫一趟,你就与我一道过去吧。”
璇玑大惊,却突然被他扯进怀里,她怔愣莫名,回过神来,男子已拥着她闪进了一旁的假山中。
他身形修长,恰把她整个掩住。
与此同时,数道声音已从男子后面传来。
“奴才叩见…”
048又落虎口
“罢,都下去吧。没看到爷在忙着吗?这小宫女冲撞了爷,爷要好好教训一下。”男子不耐烦地斥责道。
那领头的禁卫心领神会,心想这位主子不知正与哪个宫女在纠缠,不敢多做打扰,片刻间,已领人撤退干净。
璇玑却已汗湿额头,她脚下一软,男子的大手紧紧压上她的腰间。
她满脸惊疑看向他,落入他意味深长的黑眸里,他道:“你在逃跑,你到底是什么人?”
“奴婢…”
“哦,还奴婢吗?这么急赶到鞋子也掉了?”锐利的眸扫过她雪白的天足,讥讽划过眼底,“这上好的云缎,宫里的主子也没有几位有资格穿…”
璇玑苦笑,她就知道这身衣服会惹事,在把那宫娥打晕的时候曾思虑过要不要把衣服对换过来,但那顶让人心惊胆战的轿子已在门口,她哪还敢多做逗留?
男子那危险与洞悉的眼神,璇玑很清楚她就是一只落进猎人手里的小兽,畏惧没有用,她突然道:“敢问大人,那些侍卫在追缉什么人,您知道吗?”
“据说凤鹫宫的年主子失踪了。”
蓝袍男子话出了口,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聪明。”
她才走了多远,这消息这么快传开了?她这话本在试探他是不是已经把自己的身份。果然,他早就知道!甚至他本来就见过这位年妃。
“你想怎样?”他刚才没有把她交出去,是不是代表她还有一线生机?她双眸炯炯看着他。
在进宫前就听过不少这位年妃的传闻,说性子甚是骄纵跋扈,今日看来,传闻似乎有点确凿似乎又不很像。
那双清亮又带点不驯的眼睛…有意思,男子嘴角一勾,道:“你随了我,我就帮你。”
璇玑的脑袋又木了几秒,才确定她没有听错,怒意顿起,冷笑道:“我好歹是皇帝的妃子。”
“先别说他现在不在宫里,即使他在,就一定能保你吗?”男子轻笑,一对眸子沉如潭。
璇玑一惊,他这话是公然藐视皇帝的权威,这人到底是什么人?这么说来皇帝…她想起蓝眸帅哥的话,这位少年天子温文淳朴,太后垂帘…皇帝就一窝囊废吗?不禁有点悲从中来的感觉——她还打算侥幸逃脱的话,要到那什劳子秋山行宫找那人,现在…
她脸上婉转生动的表情痒了他,他突然扶上她的肩,目光邪邪地勾落在她白裳下的粉色抹胸上。
049在劫难逃
璇玑柔声道:“你当真想要我?”
她微微低下头,露出一截姣好莹白的颈项,男子身份尊贵,什么美人没有见过,他生性诡谲狠辣,本意把她玩弄一番后便交出去,现在心旌倒不由得微微一荡。
水从假山顶端流出,有些流珠飞溅到两人身上,听说皇帝大婚那晚宠幸的便是这个女人,男子下腹一热,这时璇玑的手绕上了他的脖子。
正要吻下去,后颈上劲风突起,他头往前一仰,那记手刀便落了空,他冷笑,却看到女人嘴角上浮起的浅弧,倾刻,痛楚已从下身传来。
璇玑一招声东击西险险得逞,便没了命往外跑。
没跑得几步,腰带教人提起,整个人被掼摔在假山上。
胸背火辣辣的痛,估计骨头折了几根,她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冷冷地盯着蓝袍男子。
男人狠狠擒上她的下巴,眸光凶戾。
“小野猫,爪子利得狠哪。”
他抓上她的手,然后,璇玑便听到骨头移位清脆的声音。
她痛得眼泪都快飚出来,但知道这个时候示弱,只会激起他的恶性。
只咬牙轻笑,“本宫当然好,某些人不是自诩聪明么?皇上再温文还是皇帝,目中无人可是容易死得快。”
“再说,他就算是个废物还是我的夫婿,保不保得了我还轮不到你去说!”
璇玑说完也吃了一惊,她居然为那个把自己扔在深宫当枪靶的死皇帝说话,她真是疯了!这不是自己找死?
果然,男子一听,眸光顿沉。
“好一个三贞九烈的皇妃!那爷就成全你!”
你本来也没打算放过我,璇玑心道,不过这话倒没说出来,充英雄已经付出了骨折的代价,现在她决定闭嘴。
她身上一麻,已被他提了出去,男子沉声道:“年妃娘娘在此,你们还不赶快见驾?”
已走远的禁卫大惊,立刻折了回来。
在逃离命案现场估计不到三十分钟后又被抓获的璇玑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吧,她确实快要死了。
凤鹫宫门前,好不热闹。
凤辇,依仗,人场。
她被扔到穿着一身暗福绣花的华贵妇人面前,对方睨了她一眼,冷刻的笑容从女人的眼底划过。
“你这jian婢小命倒硬,这一次,本宫看你还怎么逃。”
050宁死不认
璇玑明白,这就是太后了。
只听得那蓝袍男子朗声道:“儿臣立煜见过母后,见过皇后娘娘,各位娘娘。”
太后一笑颔首,对这男子倒换了副慈眉善目。
“都是自家人,紫宁王爷多礼了。”另有一道女声淡淡响起,轻柔婉转。
这死变态原来是皇帝的兄弟?等等,皇帝的大小老婆也在这里?
璇玑这时才注意到站在太后身测的还站了十数个宫装美人,其中太后身边左一,右二三美人勾起了她的兴趣。
左边那位距离太后最近的女子娇美惊人,鹅黄抹胸束罗裙,媚色无边。
右边第一位,容颜稍逊,但也秀丽端庄,自有一股高贵气韵,她身上锦裳绣百鸟朝凰图,璇玑隐隐有感此女就是皇后了。想来刚才回那位紫宁王爷的就是她。
站在皇后旁边的美人眉目顾盼间光彩夺人,和那左首那女子相比,竟是春兰秋菊,各有擅长。
这环肥燕瘦都是美人,难道说这年璇玑竟是一名绝色,不然皇帝为什么召她侍了寝呢?她突然好奇起原主这副皮囊的容貌来。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死到临头竟还惦念这个,她失笑,身子却是不由的轻轻颤抖。
有道目光攫上她,嘲弄又狠戾,是那混蛋王爷!她冷笑,不甘示弱回瞪过去。
“太后娘娘,这罪妃既已捉了回来,该如何处置?”左一那位蛾眉微挑,发话了。
太后眸光在璇玑身上一划,冷冷道:“年氏毒害哀家在前,畏罪私逃在后,罪大恶极,来人,把她杖毙!”
璇玑大惊,这时也顾不了许多,能延一刻是一刻,急声道:“太后娘娘说臣妾毒害您,敢问证据呢?如果这般糊里糊涂死去,臣妾不服。”
“年妹妹,你的贴身婢子都认了,你还在此抵赖?”右二的秋菊美人笑得娇媚。
“罢,就让你死心,把那jian婢给哀家带进来。”太后嘴角微挑,讽道。
这时,两名太监拖曳着一名小丫鬟进来,她满头满身全是鲜血,一双手皮开肉绽,垂在胁下,竟是已教人生生折断。
她一看到璇玑,那混浊昏沉的眼睛似乎突然有了生气,疯了一般冲到璇玑身边,哭道:“小姐,小姐,她们骗了我,她们说只要我认了就饶过你。”
“我死也不会出卖你的,她们骗了我…呜”
这孩子才多大,最多就是十三四岁的年纪,竟遭了这样的罪。璇玑眼眸一热,从地上爬起,紧紧搂过那女孩,眼睛倔强地划过每一个人。
“不过是要我的命,饶了这孩子,我就认罪,不然,即使把年璇玑生生打死年璇玑也绝不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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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给朕住手
左一的美人冷笑道:“可笑!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和太后娘娘讨价还价!”
“玉扣子。”太后眉梢一低,眼睫盖下一片阴準。
被唤做玉扣子的太监还很年青,模样俊俏,低眉顺目,他跟在太后身边已久,对她心意揣摩通透,立刻便低喝道:“行刑!”
几名禁卫把璇玑二人按倒在地,璇玑怒道:“太后娘娘,我是皇上亲封的妃子,皇上眼下不在宫里,你把我杀死,不怕他回来追究吗?”
“年妹妹,你莫不是忘了皇上此去秋山就是拜祭历代先祖,皇上是孝义之人,你毒害太后,他又怎还容得下你?”刚唤她年妹妹的女子再次笑声娇软。
璇玑没有再说什么。这里所有人都要她的命,她还能说些什么?
如果说皇帝对年璇玑一夜的宠爱足以让这后宫所有的人都欲除之而后快,那么这个女人倒不枉了这一生一世,只是朱七呢?她一时恍惚,听得乱棍杖下的声音,身上却没有感到疼痛,一惊看去,却是那个小丫鬟伏在她的身上。
板子落到那孩子身上,她口里涌出大量鲜血,早已教鲜血模糊了的一张脸,这时看上去越发凄凉。
她已失去了意识,只懂得紧紧抱着璇玑喃喃道:“小姐,小姐...”
璇玑心里大疼,要翻身把她搂过,哪知那孩子拼了死力,竟是丝毫不放。
有多久没有这样流过泪了?
是随嫁过来的丫鬟吧?尽管这个小丫鬟为的不过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但她仍然泪湿了满脸。
朱七,从出生到死去,人世的温暖,天伦之乐,执子之手,她从来没有历经过,活到二十三岁横死在街头,她从来没有被一个人这样待过。
所有的倔强一下崩溃,她嘶声哭道:“求求你们,放过她,她还只是个孩子啊。我认了,什么都认,放了她…”
满耳却只是那些宫装丽人蔑然轻屑的笑声。
为了一个男人的宠爱,至于吗?呵呵,这是一个什么的世界?
“太后娘娘,臣妾斗胆请求,年妃一事还是待皇上回宫再做处理吧,臣妾恐伤了您和皇上的母子之情…”一直沉默的皇后毅然下跪。
“皇后,哀家心意已决。”太后冷冷道。
搂抱在身上的小手渐渐松开,那孩子已闭上眼睛,眼看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璇玑大恸,趁这时把她瘦小的身子板过,藏在自己的身下。
哪怕,她已经死了。
棍子落到身上,闷闷的响,那痛楚沁入心脾,原来竟是这般难熬。
她只是死死咬住唇瓣,不让一丝示弱的声音逸出。
又是这双清水般剔透倔强不驯的眼睛,紫宁王爷微微皱了眉。
甜腥从咽喉涌出,神识开始模糊,璇玑下意识把身下的孩子紧紧抱实,想着死也不能放,不能放…
隐隐约约,有脚步声轻履而进。
有一缕声音飘入耳畔。
“都给朕住手!”
很多年以后,璇玑还记得这道初见时的声音。
清清淡淡,温文尔雅,却又像一眼深水,看得清澈分明,却永远无法摸透。
052闯金銮殿
棍棒没有再落到身上,只听到慌乱的跪满了一室的声音。
视线模糊,隐约看到一抹颀长秀挺的身影。除了太后,全场只有这道身影站立着。
那个…少年天子?
璇玑咬牙爬到那双黄底银线的靴子前,吃力却紧紧抓上他的鞋子。
身影轻轻弯下,抚上她的肩。
她的鼻端流淌过一阵龙涎香气,听得皇帝低声道:“爱妃受苦了。”
“救…”声音哽咽在咽喉。
“朕会为你做主。”
“求求你…救救她,她还只是个…孩子。”颤抖着指向那堆血团,最终无力跌落。
黑暗卷没前,她唯一所觉,是他扣在她肩上的指微微一僵。
灯火朦胧中,床帏飘动,痛苦吞噬着身体的感觉。
似乎有无数宫人捧着铜盆急急进出。
满满的身影,跪了一地。
“治不好,你们统统给年妃陪葬吧。”
声音好听,却绷紧了怒意。
璇玑眼皮沉重,只看到那明黄的衣摆拂过,然后消失不见。伸手想去抓住什么,却陡然落空,她一惊,坐了起来。
“谢天谢地,娘娘,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陛下快急坏了。”
一个宫女,十七八岁的年纪,模样甚是清秀,此刻正一脸喜色看着她。
“你是…”
“奴婢叫蝶风,是陛下遣过来服侍娘娘的,外屋还有一班新婢也是服侍娘娘的,陛下怕吵着娘娘休息,只差了奴婢在这儿守着。”
璇玑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捉住蝶风的手,急道:“我原来的丫鬟呢?她在哪里?”
那蝶风一听,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下道:“奴婢…不知。”
“皇上呢?”璇玑知道问她,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
“回娘娘,现在早朝时间刚过,皇上应该还在金銮殿批阅奏折。”
“你带我去找他!”
蝶风惶恐道:“娘娘,这于礼不合…陛下会过来看娘娘的。”
“不!”璇玑清晰而坚定吐出这个字,她要知道那个孩子的生死!
拉着蝶风飞奔在宫阙楼阁中。一路上,引来道道惊诧失色的目光。
她知道这样很冲动,更知道这会再次落下被人诟病的藉口,但她无法控制心里的颤抖害怕,如果那孩子死了…
“主子,这就是金銮殿,我们,我们——”蝶风紧紧抓着她的手,拼命摇头。
053以儆效尤
璇玑挣脱蝶风,却教门口的禁卫拦下,喝道:“什么人?”
“凤鹫宫年妃。”她缓缓道。
众人一惊,立刻跪下行礼。
璇玑趁机推开大门进了去。
然而,很快她便呆愣在门口。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皇帝的模样。
皇帝很年轻。
一双凤目,曜石般幽深,微微眯着,流光中是薄薄的慵懒疏离,鼻高挺而秀,唇薄如刀削。这个男人郁秀得就像是从山水墨画中晕染出来的绝美。
那双漂亮的眼睛,或者此刻还带了点情欲,她说不清,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因为她推门进来的时候,皇帝的唇正从他怀里女子的脖颈上离开。
她就这样不知所措地看着那两个人。
那名女子正是当日在凤鹫宫所见的最靠近太后的绝色美人。
皇帝迅速拉上女子半敞开的衣襟。
女人眼角眉梢都是被宠爱出来的媚色,本来如玉的容颜更见娇艳。她瞥向璇玑,眼眸飞快闪过抹怒意。
“这里也是你随便能来的吗?”皇帝眉宇变得冷漠。
“那她为什么能来?”璇玑冲口而出。话语一落,才意识自己实在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果然,皇帝挑眉便笑。
“华妃是朕宣到这儿的,怎么,你有意见吗?”
璇玑咬唇,哑声道,“我…臣妾只是想问问,我的丫鬟她…”
“徐熹。”皇帝看也不看她,对随侍在一旁的太监道:“传朕旨意,年妃刁蛮跋扈,私闯金銮殿,现降为嫔,减例银三月,凤鹫宫内侍没有行到规劝之职,凡在宫里侍奉的太监婢女各杖刑十五,以儆效尤。”
“奴才遵旨。”
当那尖锐的声音传来,璇玑才回过神来,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不是说皇帝对年妃宠爱有加吗?
他不是把她从太后手里救出来吗?为什么…
璇玑急道:“皇上,臣妾一人做事一人当,请饶过下面的人。”
“哟,年嫔妹妹真是个爱惜奴才的好主子。”华妃轻声而笑。
半讽的话语便仿佛利刺突然刺进璇玑心里,她怔怔看向皇帝,那人幽深的目光正扫过自己的脚下。
她一愣,低头看去,罗裙下玉足晶莹,才发现自己竟鞋袜未着,就这样光着脚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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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掌嘴五十
当璇玑被几个宫婢带回凤鹫宫的时候,一干太监宫女有一已经在地上挨着板子,蝶风也在那里面。
这时,她才知道,这一个妃子的寝宫就有三四十名奴仆。
她想叫那一个个孔武有力的侍卫停手,却触上监旨太监阴柔的目光,这太监是内务府总管徐熹的属下,一个大太监的生杀权利往往比这后宫主子还大,她微微张着嘴,最终只能却步。
她就这样站在庭院中间,愣愣看着那些宫人怨恨的目光。
突然,几丝笑声从院外传来,她失魂落魄地看过去,四五个华服女人正站在外间,轻睨着她,在低声窃语说笑着什么。
她们也是皇帝的女人吗?
她闭上眼睛。
当那些惩治终于施完,她跌撞着走到蝶风身边,低声道:“对不起。”
蝶风脸色苍白,朝她一笑,“娘娘快别这样说,折煞奴婢了。”
“哼,若知连累别人,便自个收敛点。”蝶风身旁一个宫女踉跄着站了起来,满眼的不屑。
“荷芳,谁给你胆子,这样跟主子说话来着。”蝶风怒斥道。
“我可没指名道姓说谁,蝶风姐姐。”荷芳冷笑,手轻挥,有两个也刚受完刑的宫女便过来小心翼翼扶住她。
这荷芳的衣着与蝶风一样,较他人不同,璇玑猜测她也是个领头的宫女。她的话虽难听之极,但璇玑心下有愧,也没说什么,又拉住愤怒的蝶风。
蝶风忍痛把璇玑拉到一旁,低声道:“娘娘,荷芳是吉祥姑姑手下的,你别管她,奴婢受如意姑姑的嘱咐,一定会好生侍候你。”
璇玑听得迷蒙,却又隐隐明白了点什么。
她的命是捡回来了,妃嫔的名份也还在,但地位却低下到连一名领头宫女也能任意欺侮。她刚醒来的时候,蝶风说风鹫宫换了一批新婢。
现在看来,这班新婢中,又分了两批,隶属两名女官——吉祥姑姑和如意姑姑管辖。
只是,皇帝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她想起殿上所见他那水墨一般深泓的眉眼,脑袋就像散乱了的一团毛线,越想去理出个头绪,却越理越乱。
这时,荷芳又道:“若娘娘无其他吩咐,奴婢等便先行告退。”
璇玑还没吱声,荷芳已领转了一班太监宫女离去。她苦笑,这班奴婢,并不是分了两批,而是只有蝶风站在她这边。
“主子尚未回话,岂容你擅做主张!把这刁奴拿下,掌嘴五十。”
背后突如其来的声音,璇玑吃了一惊。荷芳却已煞白了脸色,惊恐地瞪着前方。